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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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快一点做出来,你这件中衣也旧了,下水一洗必然朽烂。”沁歌低着头道。她不肯休息,他就只能陪着她。对他来说,跟她相聚的时光总觉得很短暂,一天一下子就过去了。

只羡鸳鸯不羡仙

时近黄昏,天色渐渐地暗了,山里起了大风,吹得树林呼呼的响,阵阵雷声自远处滚滚而来,凌少白走到窗前关窗户,望着林间夜色,面有忧色。

玄玉姥姥从屋外进来:“看这天色,今夜必是雷电交加,若是公子羽趁这机会派人进山来搜,只怕会冲破我布下的结界。”沁歌听到这话,不禁抬起了头,她听凌少白说过,狐族畏惧雷电之夜,每每到了这样夜晚,都会藏身于山洞中。

“雨夜山里路滑,料想他们不会涉险。”凌少白心中虽不安,却不想把这种情绪传递给沁歌。她听了必然害怕。

“趁着雨还没下,不如我们先撤到天书崖下的梦仙洞,暂居几日,等雨季过去再回来。”玄玉姥姥连续两次耗费真气救人,功力尚未恢复,若是以往,以她的修为早已不惧怕这样的雷雨天。

“姥姥,你先去吧,我在这里陪沁歌一晚,等到了明日我们再去天书崖。”天黑路滑,凌少白可不放心沁歌跟着他们走山路。玄玉姥姥自然明白他心思,也不勉强,独自出门去了。

沁歌放下手中的活儿,走到门口张望:“姥姥功力尚未恢复,独自夜行会不会有危险?”“应该不会,云梦山本就人迹罕至,采药的道士和农户通常只在几处低矮的山头走动,姥姥要去的天书崖险峻异常,还有个名字叫摔死猴。”凌少白安慰沁歌。

沁歌这才关好门,上了门闩,回头看着凌少白:“你怕不怕雷电?”“还好,我在人间久了,已经不怕这些,小时候倒是怕得很,一到雷电之夜,必然躲在洞里瑟瑟发抖。”凌少白把房间里的门窗全都细心检查了一遍,以防雨下大了以后水漏进来。

“你不用怕,我会陪着你的。”沁歌说笑间走到厨房准备晚饭去了。话音未落,一道闪电自天边亮起来,只一眨眼睛的工夫,雷声轰鸣而至,凌少白心中一紧,加紧步子走到厨房里,守在沁歌身边。

沁歌刚把水放到锅里等着烧开,看到凌少白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的板凳上,知道他还是有点害怕打雷,只笑笑,并不拆穿他。

吃饭的时候,窗外已然暴雨如注,但是电闪雷鸣一点也没有随着雨越下越大而减弱。凌少白告诉沁歌,云梦山每到春夏之交就会有十几天这样的雨季,雨季过后万物生长,山里便到了一年最美的季节。

沁歌见他只吃了一点就不再吃,目光追随着他,见他坐到她先前坐的地方,拿着她替他缝的中衣翻来覆去的看,有点百无聊赖的样子,心中有数,赶快吃完了饭,走过去陪着他。

轻抚他头发,沁歌温柔的看着他:“你身子还没大好,先去房里歇着吧。”凌少白就势靠在她怀里:“不如我们一起去歇着,油灯这么暗,你不要再做针线了。”沁歌从他手里拿过缝了一半的衣裳:“我不困,我再做一会儿。”

两人在灯前默默的对坐,时光在这种静静的相守中悄然流逝,浑然不觉。沁歌见凌少白坐在一旁,以手支颐,目光始终落在油灯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事,忽然起了心思,笑道:“我听人说灵狐有九尾,你有没有九条尾巴?”

“我没有,只有青丘国的狐族才有九尾,我自幼生长在武夷山。”凌少白好奇的瞥了她一眼,似乎在猜测,她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沁歌略有些失望:“真可惜,我还想看看九尾狐是什么样子呢。”

凌少白只笑笑不言语。沁歌做了一晚上的针线活儿,渐渐有些困倦,梳洗过后,走到里屋躺在床上睡着。

空山夜雨,窗外风声雷声不绝于耳,沁歌睡了一会儿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披了衣服下床走到外间去看凌少白,见他和衣睡在竹塌上,听到声响便转过身来,似乎连睡觉的时候都很警觉。

见是沁歌,凌少白眼中的幽蓝之光渐渐褪去,半坐起来:“睡不着吗,怎么下床来了?”沁歌走到他身侧,扶着他肩:“今夜姥姥不在,你到房里来咱俩一同睡床吧,我感觉有点冷呢。”“冷吗?早知这样,应该多备两床被褥给你。”凌少白握着沁歌微凉的手。

山里本来就比平原地带冷上许多,此时又是初夏季节,她大病刚愈,受不了也是情理之中,只怪自己思虑不周。

睡在一床被子里,凌少白把沁歌搂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两人说悄悄话。“明天一早等雨小一些,我们便去天书崖暂避,我会去林子里多寻些食物给你。”

“嗯。”沁歌把脸靠在他心口,心里暖暖的,有她陪伴,想来他也能睡踏实了,想起什么,她又道:“不如明日去了天书崖就请姥姥主婚,我们拜了天地吧。”

凌少白微微一愣,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还没有问过你父母家人的意见呢?”沁歌道:“不用问他们,我自己的终身大事自己可以做主。”

凌少白心里很是动容,公子羽这么一闹,自己的真实身份很快就会传到温元山夫妇耳朵里,那二老不可能同意他和沁歌的婚事,沁歌这么急着跟他拜了天地,就是想既成事实,让她父母也无话可说。

“你不在意你的名声了?”凌少白始终觉得这样太过草率,她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沁歌叹道:“事到如今,名声是好是坏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只求能与我爱的人长相厮守。”

凌少白知道她这样提议是为了安自己的心,轻抚她秀发:“等雨季过去,我们一同返回洛阳到你府上拜见,。”沁歌嗯了一声:“要是我爹爹妈妈不认你这个女婿,那我们也只能辞别他们远走高飞,今生是无缘在他们身边尽孝了,幸好还有我六个哥哥。”

这些日子以来,沁歌早已思虑了千百遍,与其留在家中日日煎熬、饱受世人冷眼,不如随心爱的人远走天涯,管她是贵府千金也好,是王府弃妇也罢,前尘种种尽可一笔勾销。

感觉到凌少白的鼻息在自己颈边传来一阵阵热气,沁歌好奇道:“你闻什么呢?”“你的味道,我要好好记住,这样就不会把你丢了。”凌少白在沁歌脸侧厮磨。沁歌窝在他怀里娇笑不止。

第二天,两人起了个大早,沁歌收拾好行装之后,牵了凌少白的手,两人一起翻山越岭去往天书崖。

林间清晨,凉风阵阵,吹拂在身上脸上很是惬意,沁歌深深的吸了口气:“真舒服呀,难怪古代先贤都选择归隐山林,山里不仅景致优美,更有一种难得的出尘之气,可以远离世俗。”

凌少白却无心看景,一心只想早点赶到天书崖,见沁歌不时停下,不是看一看草丛里冒出来的蘑菇,就是在小溪边照自己的影子,劝道:“沁儿,山里的雨水说来就来,我们必须尽快赶到天书崖和姥姥会合,不要再耽搁了,林子里风景以后随你想看多久都行。”

沁歌听他催促自己赶路,也就不再顽皮,握紧他的手,紧跟着他。走了一个多时辰的崎岖山路,总算是看到前方一片开阔地,凌少白告诉沁歌,过了天书崖就是他们要去的梦仙洞。

沁歌张望一眼,见通往梦仙洞的山崖果然非常陡峭,甚至有一段连路都没有,只有一大片的树丛。凌少白道:“这里山势险峻,你到我背上,我背着你过去。”说话间,已矮下身子,让沁歌伏到他背上。

稍运内力,施展轻功,沁歌只觉得耳边一阵风声呼啸,想到身旁就是万丈悬崖,不由得紧紧的闭上眼睛。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到了梦仙洞外。凌少白把她放下来,随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沁歌四处看了看,这里的景致比之前那个木屋有过之无不及,不仅有大片大片的竹林,还有灿若云霞的桃花、杏花、海棠等等花树长在山涧边。

“小白,这里好美啊,怎么不早点带我来?”沁歌兴奋不已。凌少白早已把包袱放到梦仙洞里,看天色尚好,料想一时半会不会下雨,向沁歌道:“沁儿,你好生在这里陪着姥姥,我去林子里采些果子,再抓点野兔和山鸡。”

“你去吧,路上小心点,不要滑倒了,我在这里等你。”沁歌早已注意到这附近有许多蘑菇和野菜,想多挖一点放在洞里储备着。

想起什么,沁歌从洞里拿出装鱼的竹筐,给凌少白带着:“你先去采果子,把果子放在下面,再铺上些干草和树枝,就可以装别的猎物了。”凌少白依言而去。

树林里蘑菇倒真是不少,沁歌只采了一会儿篮子就已经装满了,提着篮子走到溪边,她把蘑菇一个个放在溪水里洗干净了,才又放回去。

看到溪水里有不少小鱼,她又起了玩心,学凌少白之前教她的捕鱼的法子,找了几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手上运了点力气向鱼砸过去,一开始并不能命中,渐渐掌握了诀窍之后,竟然给她抓到四五条鱼,这让她更加兴奋,索性脱了鞋袜跳下水,一连捉了十几条鱼。

凌少白采猎回来的时候,见沁歌已经在洞口生起了火,像是在烤鱼,走上前道:“这是你捉的鱼?”沁歌用力点点头:“我在那溪水里捉的。”

凌少白赞许的点了点头,把竹筐放到地上。沁歌扭头道:“小白,你好不好去弄一口缸过来,我想把鱼养在缸里,想吃的时候就捞一条。”

“你还真打算在这里过日子了?”凌少白虽然嘀咕了一句,却照着她的话做了,不知从什么地方替她弄了一口缸过来,蓄满水之后,沁歌把捕来的鱼全倒进缸里。

看到他把打来的猎物放到一边,沁歌过去数数,他猎了两只山鸡三只野兔,收获不错,够她吃好几天的,只要她再去挖些野菜回来,便可做一顿丰盛的菜肴。

饱餐了一顿之后,沁歌开始布置他们要住的山洞。找了些干草垫在地上,铺上毯子,一个临时的床就铺好了。

看到玄玉姥姥在一旁闭目打坐,沁歌不敢惊扰她,乖乖守在一旁等她睁开眼睛,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看到玄玉姥姥站起来要往外走,沁歌跟上她:“姥姥,沁歌有一事相求。”玄玉姥姥侧目看她:“什么事?”沁歌鼓起勇气:“我跟小白,我要跟他成亲,请你做个见证,替我们主婚。”

听到这话,玄玉姥姥神情凝滞,回头看了凌少白一眼,却见他端坐一旁,像是在运气调养,转过脸向沁歌道:“胡闹,人妖殊途,岂同儿戏。”

沁歌见她不答应,有点着急,跟着她:“姥姥,求你成全我们,我真的愿意嫁给他,没有他我就活不下去。”

玄玉姥姥虽见她一脸恳求,却不能就此让步:“你可知道你这样一意孤行,会坏了他修行,且不说修行之人不可动妄念,就算是对你自身,也是不利,他的容颜永远不会变化,为了避人耳目,必须远离人群,难道你想在山里住一辈子?”

沁歌猛然一怔,她倒是没想到这个问题。想想也是,玄玉姥姥都一千多岁了,容颜依然宛如少女般精致美妙,而凌少白,则永远会像现在这样玉树临风、丰神俊朗,她与他们不同,自然是不能永葆青春,万一她老了丑了,他还看得惯吗?

想起这些,沁歌有些伤感,独自坐在洞口,呆呆的望着洞外,大雨倾盆,远处的景色一片模糊,就像他们的未来,看不到出路。

恍惚间,有人在她肩头披了一件衣服,沁歌猛然回头,看到凌少白忧心关切的面容,心中的委屈之意更甚,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来。”凌少白温和的握着沁歌的手,带着她走。两人一起来到玄玉姥姥面前,凌少白跪下,拉着沁歌也跪下。

“姥姥,子夜愿弃千年道行,陪沁歌一生一世。”凌少白向玄玉姥姥拜了一拜。沁歌也跟着他拜了拜。

玄玉姥姥闭目片刻,才道:“也罢,子夜,既然你心意已决,老身也不便阻拦,只愿你俩以后好自为之,若有什么疏失,也不要怨天尤人,老身言尽于此。”

说话间,玄玉姥姥伸手覆在沁歌头顶,灌以真气。沁歌吓了一跳,初时还无感觉,渐渐地觉得一股强劲的内力不断汇入自己体内。

凌少白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玄玉姥姥的举动,知道她这是把自己的真气灌输到沁歌身体里,以玄玉姥姥的修为,这一股真气足以让沁歌活上百余年,不由得感激无比。

玄玉姥姥见他一脸的欣喜,心中暗自叹息,多年以来,她和子夜名为师徒,实则情同母子,纵然她性格清冷,对爱徒的关怀却一点也不会少。如今子夜不听她的话,多少让她有些失落,却也不能不成全他。

山中简陋,两人也不讲究,捻土为香就在玄玉姥姥的见证下拜了天地。雨季过去之后,夫妇俩和玄玉姥姥一同返回之前的木屋,凌少白在山里砍伐了一些木材,在木屋后又扩建了一间,作为他和沁歌的卧室。

为了布置房间,沁歌让凌少白下山去典当了她的赤金珍珠凤钗,又典当了一只金镯子,备齐了盘缠之后,就准备上路前往洛阳。

情不知所起

此时,在洛阳的某间客栈里,公子羽衣衫不整的从床上坐起来,随手拿起床边自己的衣裳穿在身上。

床畔散落一把青丝,小蛮从丝被里探出脑袋,懒洋洋的看着他背影,见他正在束腰带,轻轻地吹了口气,吹起他衣袍。

公子羽扭头去看,见小蛮一双清灵灵的美目看着自己,顾盼神飞,娇媚的模样说不出的动人,莞尔一笑:“吵醒你了?”小蛮披好轻纱,赤着足从床上下来,从身后紧紧的圈住他:“公子,我们什么时候回汴梁啊?”

“我今日便去温府把事情说与温家人知晓。”公子羽缓缓的从她怀抱中抽出自己的手,目光平视着远方,眼神却带着一丝诡异和狡狯。

那日凌少白逃遁而去,想必已经拿玉蟠桃救了温沁歌性命,自己先前故意不派人去搜寻云梦山,就是想等待时机,此时前去温府,正当其时。

温府后厢,温元山的书房里,听家人回报说公子羽求见,温元山很是吃惊,那小子不是已经将沁歌休弃,从此两家井水不犯河水,此时前来所为何事?

当下,温元山让家人去请公子羽到正堂,自己则回房换了一件见客的衣裳。等他进了堂屋,却见公子羽背对着自己负手而立,轻咳一声。

公子羽听到声音,忙转过身来拱手行礼:“小侄见过温世伯。”温元山对他早已心存芥蒂,并不与他多客套,直言道:“不敢当,不知小王爷驾临寒舍所为何来?”

公子羽道:“小侄有一事想向世伯禀报,事关温姑娘,不知世伯可有兴趣一听?”温元山早已从萧彤那里得知事情来龙去脉,心里虽恼恨女儿为妖迷惑,但更恨公子羽落井下石,冷冷道:“那日在礼堂上,小王爷便已言明,与小女再无瓜葛,生死有命,敝府的事不劳小王爷挂心。”

公子羽知道他不可能不记恨自己当堂休掉他女儿的事,又拜了一拜:“当日事出有因,多有得罪,还望世伯不要怪罪,迎亲之前,温姑娘便已跟小侄坦白,她早就另有心上人,只因婚事无可推辞,才勉强前来,小侄虽不才,却也不是那等强娶豪夺之人。”

温元山微微一怔,目光直视着公子羽,似乎要看穿他说的是不是实话,“她之前就跟你说了?”“正是,温姑娘和凌少白的私情,小侄从任飘零道长和萧彤女侠那里都得到过证实,心中剧痛不已,一时气恼才会铸成大错。”公子羽迎着温元山的目光,不卑不亢的解释。

“小王爷是王府贵胄,你我分属君臣,实在不必以晚辈自称,请借一步说话。”前堂说话不便,温元山带公子羽去他的书房。

书房里,公子羽将他从小蛮那里获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温元山:“我曾在年少时猎杀过一只母狐,这母狐便是凌少白的母亲,他一直怀恨在心,才会前往临安多番引诱温姑娘。”

“原来如此。”温元山恍然大悟。沁歌那丫头自幼生长在深闺,不常出门,到了江湖上,没有父母兄长管束,自然是无牵无挂,听说狐类若化为人形皆是非常美貌,那凌少白若幻化成翩翩美少年模样,趁机接近并且引诱她,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不上当才怪。

公子羽又将沁歌滚落山崖被凌少白掳走的事加油添醋一说,温元山听到这些,手微微的颤抖,显然是气得不轻。

公子羽看在眼里,趁机道:“我和温姑娘相处时日虽然不多,却是情不自禁心系于她,只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情,温姑娘从未将我放在心上,今日前来贵府,除了向世伯告知她下落,也是有个不情之请。”

“请说。”温元山看着公子羽,等待他下文。公子羽躬身一拜:“若世伯不嫌弃,我愿于天下人之前谢罪,只求世伯再将温姑娘许配于我。”

温元山万万没料到他会有此请求,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然而只过了片刻,他的神色便恢复如常:“小女蒙公子错爱,本是好事,只是她如今下落不明,会发生何种情况尚不得知,老夫也不想因此连累贵府名声。”

他这是婉拒了,公子羽默然不语,半晌才道:“上次的事的确是我处理有失,自知有愧,本不该登门叨扰,只求世伯念在我对温姑娘一片痴心,垂怜见谅。”

温元山见他目光恳切,惆怅若失,似乎真对女儿颇为钟情,心中倒也动容,只是他在没有见到沁歌问清楚事情之前,也不想草率做出决定,没有松口。

在云梦山住了一段时间,凌少白身体复元,不再打坐运气调养了,偶尔也进食,只是吃的还是很少,而且不沾荤腥。沁歌要吃荤,他不阻拦,却在某天写了几页口诀给她,让她经常诵念。

“这是什么?”沁歌不解的看着纸上的字,粗粗看来,像是道家练功的法门。凌少白道:“是一些入门的修身之道,你牢记于心,便可调养气血、固本培元。”

“你让我练功啊?我可不想成仙。”沁歌才不乐意修炼呢,成仙虽好,又怎比得上人间风景无限、夫妻恩爱的柔情蜜意。

忽然间,她似乎明白了凌少白的用意,瞅着他:“我知道了,你是看我每日里吃鱼吃肉,觉得不顺眼了,你不想再去帮我捉野鸡捉兔子,是不是?”

“又不是没有食物可吃,为什么非要吃活物呢?这一世种下的孽因,下一世上天是会讨回来的。”凌少白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杀生,尤其是山林里的小动物。

沁歌想了想,还是妥协了:“好吧,你以后不必再去采猎,我自己抓鱼吃,挖蘑菇、挖竹笋和野菜,这山里能吃的东西太多了。”“这样最好。”凌少白见她同意了自己的提议,也就不再多说。她吃惯了人间烟火,让她忽然改吃素,只怕一时半会也适应不了。

“你让我练功,自己怎么不练功了?”沁歌问他。凌少白却只笑笑,告诉她,修仙之道,首要就是克制心欲和情`欲,他既然已经选择了世俗的婚姻,就得像人间的普通丈夫一样,不能冷落了妻子。

沁歌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心中既羞涩又甜蜜,想起成亲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觉得他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有些奇怪。

每天晚上,他都会抱着她入睡,可他有个怪习惯,时不时会舔她一下,不是耳朵就是脸颊,不是脖颈就是肩膀,常常让她觉得,他好像很想把她吃掉似的。

有一天夜里,她从朦胧的睡意中醒过来,感觉耳后颈侧麻酥酥的,没有立刻睁开眼睛,她凝住心神感受,是他在舔她耳朵。

“你要吃掉我吗,干嘛老是舔我?”沁歌好笑的问。凌少白没有立刻答话,可沁歌能感觉到,他在笑。

“我小的时候,我娘经常这样给我舔毛,我们这个族类一直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亲热之意。”凌少白想起很多很多年前,他还是个幼崽的时候,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母子俩相依为命的情形。

沁歌知道他说的小时候,是指他还没有变成人身的时候,转过身轻抚他脸:“是吗,你又想起娘亲了?”

凌少白继续道:“武夷山虽然地处南方,但我们住的地方在半山腰,每到冬天几乎都会下雪,我那时还小,毛还没长齐,冷的受不了的时候,我娘就把我揣在怀里,用她的皮毛温暖我。山里到了冬天食物非常少,她每天外出觅食都要很长时间才能找到食物,还要提防不要落入猎人的陷阱。她不在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在洞里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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