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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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退后几步,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皂靴。

等轿辇过去,她抬脚离开。

在她身后,孔皇后让人停了轿辇,问宫女:“刚才路边那个眉眼清秀、穿绿袍的是什么人?”

宫女答:“娘娘,那位就是傅云傅大人,皇上每隔三天召见他讲解经书。”

孔皇后眉心跳了几下,心里有种古怪的感觉。

听内官绘声绘色讲傅云怎么把哥哥扭送进宫,她还以为对方必定生得英武,没想到却是个灵秀清瘦的书生,光看他的气度,温文脱俗,雪地中宽大的衣袂翻飞,实在不像一个脾气火爆的人。

……

傅云英先回大理寺。

众人看到她,少不了一通夸,各种吹嘘不要钱似的往她头上砸。

经过长乐侯大闹大理寺的事,大家好像变得空前团结起来,之前闹别扭的几个评事握手言和,左右寺前嫌尽释,几百年难得露一回面的大理卿也破天荒现身,当着所有人的面笑眯眯夸傅云英有胆量,然后又消失了。

消失之前,还把几桩积压的案子划拉到傅云英名下,拍拍她的肩膀,“能者多劳,年轻人就该如此!”

傅云英嘴角抽搐。

她说自己要去探望齐仁,其他人和齐仁交情一般,托她代为传达关心之意,出份子凑钱,买了一匹马,让她牵去齐家。

“他的驴被孔家人宰了,给他换匹马。”

马送到齐家,齐家人却发愁。

他们家没有喂马的人。

所以说一般人家出行都是雇车,或者骑驴,买马还得专门有伺候马的马僮,连人带马,养不起啊!

傅云英齐仁的小厮道:“牵去后院系着罢,后头还有呢。”

齐家老太太听不懂后半句的意思,但看她生得唇红齿白、俊秀挺拔,又年轻,心里喜欢,立刻让小厮照办。

齐仁躺在卧房养伤,他膝下一双儿女年纪还小,却很懂规矩,坚持在床前侍奉汤药。

齐老太太怕两个孩子在场他们不好说话,让丫头把孙子孙女叫走了。

傅云英问候齐仁。

他脸色苍白,硬撑着坐起来,道:“劳你走一趟,我只是些皮外伤,明天就能回去。”

“大人伤及肺腑,还是听郎中的,多养几天,年底的事忙得差不多了。”

傅云英细看齐仁的脸色,慢慢道。

刚说了几句话,外边内官叩门,朱和昶派太监传旨,勉励齐仁,赐他金银财宝若干,还替皇后大侄子赔一头驴给他。

傅云英含笑道:“养马的人有了。”

朱和昶大方,每次赏赐大臣都是真金白银,挑实用的送,绝不含糊。齐家发了笔财。

齐家人诚惶诚恐,齐仁要起来跪谢圣恩。

太监忙拦了,笑着道:“万岁爷听傅大人说齐少卿受伤了,特地嘱咐过,您安心养伤罢,别起来了。”

说完,请太医进来为齐仁看伤。

太医开了药方子,太监在一旁抄了一份,掖进袖子里,道:“回头万岁爷肯定要问起的,少卿可是国之栋梁,万勿好生保养。”

接着,内官们陆陆续续将赏赐抬进齐家,其中一大抬盒是各样珍贵药材。

太医仔细辨认过,教齐家人怎么熬药,怎么给齐仁调养。

怕齐家人记不住,傅云英找来纸笔,把太医说的话一字一句记下来。

被新君如此关怀,齐仁眼眶发热。

以前先帝在位时,他曾因看不惯孙贵妃的娘家人抢夺地方官妻女,仗义执言,被孙家人堵在家门口打了一顿,半个月下不了床,先帝问都没问一声。之后他一直被排挤,还好那时时局太乱了,才险险保住少卿之位。

鞭打孔公子后,他心中也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可他就是这么个脾气,没法改。

如今打了皇后的娘家侄子,皇上不仅没怪罪,还如此体贴厚爱……

这是万民之福啊!

傅云英坐在光线明亮的窗前低头写字,眼角余光看到齐仁飞快地擦一下眼角,心中暗笑。

她将写好的方子给齐家管家收着,告辞要走。

齐仁叫住她,“傅寺丞留步。”

她转身,面露疑问。

齐仁咬咬牙,道:“上次你患病,由我接替你负责官员叙复事宜,是大理卿的决定,我并非故意抢走你的功劳。”

不等傅云英说什么,他挺直腰板,一脸骄矜之色,接着说,“纵观大理寺,除了赵弼,也只有我能在没有一点准备的情况下接替你,还把差事办得妥妥当当,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傅云英点点头,道:“确实如此。”

语气真诚。

齐仁白她一眼,他都主动解释了,傅云这会儿不应该恍然大悟然后和自己握手言和吗?怎么反应这么平静!

他继续道:“我看过你的记录……你做得很好,那些卷宗你全都分门别类标记清楚,而且不止做了一套目录……所以你回来那天,我让你帮我找卷宗,我以为那些目录肯定是你的门客帮你弄好的,想试试你的本事,没想到你马上就把卷宗找过来了,说真的,我很佩服你。”

齐仁说佩服两个字的时候,脸色实在复杂,好像是别人逼他这么说似的。

至于长乐侯的事,用不着提,傅云不仅救他,还在皇上面前为他说话,帮他把打孔公子的事和长乐侯的事一并解决了,他欠傅云一份人情。

傅云英淡笑,“少卿嫉恶如仇,不畏权贵,下官亦钦佩不已。”

齐仁和她对视片刻,突然忸怩起来,脸上表情僵硬,挥手赶她出去,“走吧走吧,别再来打扰我养伤。”

傅云英宽慰他几句,起身告辞。

齐老太太在外边听见,气得直跺脚,儿子和同僚关系不好,一年到头也只有过年那几天才有人上门拜望。这次儿子受伤,听说就是傅云救的他,不仅救了他,还带着东西上门慰问,这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头一回啊!

傅云又生得标致,齐老太太一见了就觉得稀罕,还想留人在家吃饭呢,结果儿子就发脾气把人赶走了!

齐老太太深恨儿子脾气臭,出面挽留傅云英。

她再三推辞,道:“衙署里还有差事,下次再来叨扰。”

齐老太太忙叫下人把孙子孙女带出来,祖孙几人一直将她送到门口,看她骑上马走远了,方转身回去。

……

傅云英仍旧回大理寺。

大理卿分给她一堆棘手的差事,她得先理出个头绪来。

低头想着事,马突然喷了个响鼻,停住不走了。

傅云英抬起头。

年底内城有几次市集,各地货物从运河汇集京师,老百姓们携家带口出游,坊市间分外热闹。

她翻身下马,去坊市逛了会儿,买了些小玩意。

回到大理寺,众人问了几句齐仁的伤情,知道他无事,继续忙活。

今年参加秋审,她发现刑部和大理寺复核案件只看各地上报的文书,而且需要在短短数天内复核完所有判处斩和斩监候案件,实在仓促。

当时有几桩可疑的驳回重审,另有几桩判了再押监侯办,她让石正把当时记录的文书找出来再看看,确认没有出错。

石正找来文书,站在一边帮她磨墨。

她铺纸将地方上报的材料中可疑的部分抄下来。

再搁笔的时候,窗外天色已经昏暗。

她站起身,不知是不是坐久了脚麻,踉跄了一下。

石正忙过来扶,她摇摇手,觉得脑袋有些发晕。

端起早已冷掉的残茶喝几口,方觉清醒了点。

这天傅云章没有等她,刑部的人告诉她说傅云章有事,提前离开了。

她皱皱眉,上了马车。

回到家中,问管家,管家说傅云章还没回来。

二哥是不是找到傅容了?

傅云英回房梳洗,累了一天,没什么胃口,躺下就睡着了。

袁三他们专心温书,知道她疲惫,没有过来打搅她。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

梦里也在落雪,狂风呼啸,吹得她全身冰凉,她抱紧双臂,心想一定是喝了冷茶的缘故,才会做这样的梦。

想醒来,可怎么也醒不了,身体是僵硬而沉重的,仿佛灵魂出窍,能看到自己的身体躺在温暖的衾被中,而灵魂却在冰天雪地里瑟瑟发抖。

脸上忽然觉得湿哒哒的,还有点烫,她觉得挺舒服的,忍不住凑过去。

灵魂终于归位,双手双脚恢复知觉。

她睁开眼睛,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灼灼地盯着她看,像是要把她吞噬进去。

“明锦哥,我好冷。”

她还记得梦里的感觉,下意识道。

霍明锦单手按在她脖子上,闻言,眼底暗色翻腾,立刻将她按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

她抱着他的腰,靠了一会儿,慢慢暖和过来。

霍明锦松开她,垂眸细看她的脸色。

她揉揉自己的脸,“刚才做了个梦。”

霍明锦嘴角一扯,勉强笑了一下,“没吃饭就睡了?”

她点点头,“不饿。”

霍明锦扬声叫侍女送消夜进来,“我也没吃,陪我吃一点。”

傅云英嗯一声,起身披衣,侍女端着大捧盒进来,碗碟在次间月牙桌上排开。

霍明锦盛了碗鱼汤给傅云英。

她实在是困,喝汤的时候就开始打瞌睡,差点打翻汤碗。

霍明锦没有笑话她,拿了碗要喂她吃。

她忙摇头,“不了,我吃不下了。”

霍明锦没有坚持,“累了就早点睡。”

她坐着不动,右手托腮,道:“你还没吃完呢,我陪你坐一会儿。”

他忙,她也忙,每天只有晚上能见面。

霍明锦放下碗筷不吃了,催她回去接着睡。

今天他真是古怪。

等明天起来问他……她打了个哈欠,回房睡下。

霍明锦坐在床边,看她侧身入睡,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眼里泛起阴沉沉的冷光。

他放下床帐,吹灭灯火,走出房间。

乔嘉在门外等着,道:“太医说和上次的症状一样。”

傅云英下午回来后昏睡,怎么叫都叫不醒。乔嘉大惊,忙派人去请太医,自己去城外军营禀报二爷。

刚才太医给熏了药,傅云英才醒过来。

霍明锦望着浓稠夜色中潺潺水声传来的方向,问:“今天她去过哪里?”

“公子进宫,回大理寺,中途去了一趟齐家,还逛了会儿集市。”

霍明锦声音暗哑:“告诉阮君泽和赵弼,他们查得太慢了,把所有人手找回来,我亲自处理。”

乔嘉暗暗诧异。

从新君即位后,二爷就不插手镇府司的事了。

不过事关傅云英,二爷难免心焦。

他拱手应喏。

第142章 (捉虫)

天气越来越冷,积雪冻严实了,又盖一层新雪,数日不化。

庭院里的池水结了一层浮冰,唯有靠近长廊一面的绿水还在流动。

傅云英休沐在家,倚着栏杆,左手拿了本书,右手横在栏杆上,随手把一碟鱼食撒下水面。

一群艳丽的红鲤缓缓浮上来,争相啄食。

袁三和傅云启在院子里堆了两只雪狮子,堆完后,互相嘲笑对方的雪狮子奇丑无比,笑着笑着揎拳掳袖,差点扭打起来,然后闹着要傅云英给他们评一个高下。

她合上书,仔细看了看两人的杰作,一只像吐舌头的狗,一只像撒欢的猪,还真分不出哪个更丑。

午后苏桐过来看她,闲聊时和她说起,工匠到南方以后,从松江府织工口中得知她们见过一种新的织布机,工匠想要仿造,但只听织工口头述说,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她道:“提高赏银,谁最先造出来,或者造得最好,赏五百两。”

工匠们生活困苦,解除匠籍制度后,他们可以用自己的手艺养活家人,并且在短短一个月赚取以前一年都赚不到的工钱,积极性非常高。这段时间以来,许多工匠主动向朝廷献计献策。但凡点子被采用的,都能领到赏钱,于是他们更活跃了。

苏桐笑道:“主事也这么想,不过这钱由谁给,却不好说。”

从朝廷到地方,不管是做什么,拨出去的银子,最后分到底下的,往往不足原先的十分之一。

比如治理洪灾,朝廷拿出一百万两,中间层层刮肉,最后总督能拿出二三十万两办正事,老百姓就会齐呼这是一位廉洁的青天大老爷。

傅云英道:“这笔钱皇上从自己私库拨,会派专人管理,无论是工部、户部,还是底下的营缮,都无权插手。”

苏桐沉吟了片刻,“虽不是长远之法,眼下也只能如此。”

又道:“还有一事,得找你帮忙。”

傅云英支开其他人,道:“但说无妨。”

苏桐压低声音说:“我在国子监的时候,得祭酒赏识,祭酒待我恩重如山。他外甥袁朗博在广东肇庆府当差,前些时袁朗博写信回家,信写得有些古怪,祭酒说袁朗博可能被人胁迫,而且胁迫他的人一定是当地高官。袁家人忧心忡忡,可广东离京师隔着千山万水,派家人去打听,也是远水救不了近渴。况且袁家人无权无势,势单力薄,就算到了广东,也没法救出袁朗博。祭酒找我帮忙,我也爱莫能助,只能找你想办法了。不过你要是为难,也就算了,广东实在太远,袁朗博的信也写得含糊,到底出了什么事,没人知道。”

傅云英蹙眉,道:“袁朗博是朝廷命官,此事可大可小。我会留心此事,你回去把信拿来。”

苏桐低头,从袖子暗兜中取出信件,“信我带来了。”

傅云英拿了信,细看两遍,忽然笑了一下,“我进宫禀明皇上。”

见她微笑,苏桐一头雾水,“这封信有什么可笑之处吗?”

傅云英摇摇头,收起笑容,“先不要告诉袁家人我知道此事,等查明事情原委再说。”

虽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苏桐还是点点头,不放心地叮嘱一句,“若是桩麻烦事,你不必管,我和祭酒说明缘由,他不会勉强我,免得把你牵扯进去。”

傅云英唔一声,忽然问:“这袁朗博,和袁文是不是亲戚?”

袁文、周天禄和她曾一起共事过,袁文如今在礼部当差。

苏桐点点头,“袁朗博和袁文是堂兄弟,据说小时候一起在族学上学。”

傅云英心里有了主意,回房换了身圆领袍,戴暖耳,进宫求见朱和昶。

内官说朱和昶今天在宫里接见归鹤道长,向道长询问悟道的事。

老楚王现在是逍遥了,前不久刚刚去了一趟山东,要不是身边随从拦着,他老人家还想坐船出海。如今是年底,他回京看望朱和昶,过完年准备去四川瞧一瞧,看看天府之国是什么模样,是不是和传说中一样遍地是美人。

内官在暖阁外禀报说傅寺丞来了,里头老楚王哈哈笑,对朱和昶道:“让她进来。”

父子俩盘腿坐在窗前榻上下棋,周围没有内官伺候,老楚王坐着不动,朱和昶只得爬下榻,走到屏风前,沉声让内官放傅云英进来。

没办法,作为皇帝,他得保持威严,不能扯着嗓子喊人。

傅云英进了暖阁,里面温暖如春,她穿得多,不一会儿就热出一身汗。

老楚王歪在榻上朝她招手,“来,小云儿,过来吃茶。”

跟唤小猫小狗似的。

傅云英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朝他作了个揖,取出袁朗博的信给朱和昶看,道:“他想揭发广东总督,可能让广东总督发觉了,人现在如何不得而知。”

袁朗博的信看似没有问题,只是寻常的家书,但其中有好几处错误,祭酒正是看出这错误,才觉得蹊跷。

广东总督罗应峰为人贪婪,并且有通倭嫌疑,几位阁老曾想过把他调回京师,但苦于没有罪证他,他又在广东经营多年,根深叶茂,难以撼动,只能先静观其变。

袁朗博这封信,很可能是一个调查罗应峰的大好机会。

朱和昶皱眉,“镇守太监那边怎么没有动静?”

镇守太监就是为监督地方官员设置的。

傅云英道:“要么广东总督和镇守太监沆瀣一气,要么,镇守太监被他糊弄过去了,没发现端倪,再要么,镇守太监和袁朗博一样,也受制于人。”

朱和昶摸了摸下巴,问:“这事派谁去查?都察院?”

两人低声商量正事,另一边老楚王百无聊赖,仰躺在榻上滚来滚去,试图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他们不加理会,低声交谈。

老楚王气得牙根痒。

末了,傅云英告退出来,朱和昶命人传几位阁老和都察院副都御使。

儿子忙,老楚王闲坐无趣,也一同退出来,几步追上傅云英,和她一起在雪中慢行。

凛冽的寒风中,清苦的梅花香气浮动。

老楚王宽袍大袖,衣袂飘飘,撇了一枝伸到甬道中央的红梅在手里赏玩,问傅云英:“你去没去过长生观?”

“鹤台山的长生观?”傅云英摇摇头,“没去过。”

老楚王眯了眯眼睛,凤眼里一抹精光闪过,“这就奇了,我在观里看到你的长明灯。”

“观中也有长明灯?”

傅云英有些诧异。

“也有的。”

老楚王擎着花枝,笑着说。

走了一段路,他猛地拍一下脑袋,像是才想起来,道:“忘了告诉你,长明灯是给傅云英求的,不是傅云。我听观中人说,有好几年了。”

知道傅云英身份的人,只有那么几个,鹤台山又在北方,为她供长明灯的人,不难猜。

傅云英恍惚了一会儿,和老楚王在宫门口分别。

时候还早,她想着不如先去一趟大理寺,找几份卷宗看看。

乔嘉面露为难之色,“今天大人不是休沐吗?”

傅云英躬身进马车,漫不经心道:“去拿点东西。”

乔嘉朝旁边的随从使了个眼色,扬鞭。

傅云英把他和另外几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掀开车帘,问:“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被她用平静的隐隐带着责怪的眼神注目着,乔嘉不由赧然,垂着脑袋,低声道:“大人……今天二爷在大理寺。”

傅云英微微愣住,霍明锦在大理寺做什么?

他也不是没去过大理寺,为什么要瞒着她?

乔嘉想着既然已经被她发觉,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不如老实交代,小声说:“阮君泽和赵弼迟迟找不出您中毒的原因,二爷动怒,要亲自查,昨天他带人把司礼监几个太监在外边的外宅给抄了,今天查大理寺。”

她是大理寺寺丞,霍明锦查大理寺,肯定不是客气的查法,怕她在其中为难,被同僚迁怒,所以趁着她休沐的时候去抓人。

傅云英叹口气,其实事先和她说一声也就是了,用不着这么偷偷摸摸。

“怎么会想到查大理寺?谁有嫌疑?”

乔嘉答:“二爷没说谁可疑。”顿了一下,“公子,只要是有嫌疑的,二爷都不会放过。”

锦衣卫行事没有顾忌,不讲律法,不论有无证据,是皇帝监视、威慑群臣的手段。

总之,君王不能太过依赖锦衣卫。

现在为了查清她中毒的事,霍明锦又得背骂名了。

傅云英坐在马车里,望一眼车窗外纷飞的雪花,出了会儿神,道:“算了,不去大理寺,回去罢。”

乔嘉松口气。

傅大人要是知道二爷审问嫌犯的手段,一定会吓着的,最好还是不要撞见。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马车走到拐弯的地方,被人拦了下来。

拦车的人是吏部员外郎,和傅云英认识,看到她的马车,几步跑上来,焦急问:“可是傅云?”

傅云英认得他的声音,掀开车帘。

员外郎看到她,顾不上客气,拱手直接道:“幸好遇上你,我弟弟叫人打伤了,借你的马车一用。”

看他急得一头汗,傅云英自然不会拒绝,下了马车,让随从过去帮忙抬人。

员外郎心急如焚,跑前跑后,把满身是血的弟弟抬上车,对傅云英道:“今天不同你虚客气了,来日再谢你。”

她没有上前,安慰他几句,目送马车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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