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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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九宁的女子离开郞主,也能在千里之外影响郞主的心情!

听营地的部将说,郞主已经暗示他们九宁日后就是他们的主母,陈茅担心之余,其实也有点高兴。

不管怎么说,郞主早日成婚是好事。

早成婚,就能早一点生下小郎君,有了继承人,部属们也能安心。

而且郞主的血统和出身终究还是个麻烦,他又不愿和周家和解。

娶一个中原世家女,对郞主来说助益很大。

世人爱挑剔,但看到郞主愿意娶一个中原贵女并与之恩爱缱绻,生儿育女,对郞主的抵触不会再像之前那么强烈。

陈茅想了许多,忽然被不远处的马嘶声惊醒,回过神,摇头失笑。

现在筹谋这些还为时尚早。

郞主要看信,半个时辰后再过来吧。

……

牙帐内,周嘉行走到书案前,连沾满血迹的甲衣也未脱下,直接拆信。

“哐当”几声,信里掉出几枚小物件,砸在书案上,砰砰响。

周嘉行怔了怔,捡起来细看,发现是几枚蜀中铜钱。

他捏着铜钱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没看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沉默了一会儿后,周嘉行拿起信。

九宁写信向来是热情奔放的。

她自己可能没察觉到,每次下笔洋洋洒洒,光是写一些日常琐碎就能写满十几张纸。

周嘉行喜欢收她的信,即使她信里很可能说的全是其他人的事。

她用过日子的口吻絮絮叨叨告诉他每天她做了什么,侍女们又给她做什么精致的茶食,她每天练习又进步了,见了什么人,和谁赢了几场比赛……字里行间只是闲话家常,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意。

但周嘉行却看得很专注。

每次收到信的时候,一种非常平和、安宁的情绪溢满他的肺腑。

捏着信纸,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他眼前依稀能浮现出九宁提笔写字的模样。

乖乖地坐在那里,盘着腿,姿势有些懒散,感觉到有人在看她,立刻直起腰,摆出一副很正经的姿态,不一会儿又故态复萌。

她的字写得很好。

听到有人这么夸她,她肯定会非常得意,嘴角微翘,眉眼弯弯。

一边忍不住得意洋洋,一边又要装出矜持模样,眼角斜挑,纤巧的下巴微微抬起,眼神像带了钩子一样,透出几分让人不禁想把她抓到手心里揉一揉的得意劲儿。

以前,周嘉行只收信不回信,九宁虽然会抱怨几句,但下一次还是按照约定写信给他。

后来她恼了,下一次摆在他案头的信成了空白纸张。

周嘉行没告诉九宁,其实收到空白纸张的时候,他挺高兴的。

因为她对所有人、所有事都漫不经心,看似对谁都好,其实只是不那么在意罢了。

算账一样,清清楚楚算明白,等什么都交割清楚了,她拍拍手就走。

唯有对待放在心上、真正亲近的人,她才会流露出真实的情绪。

比如她得知他的隐瞒后的那一段时间,愤怒,逃避,和他闹别扭,冷言冷语回击他……

她以为做这些会激怒他。

事实上不会。

九宁越不知所措,越别扭,周嘉行反而愈加冷静。

只有她真的在意他了,才会冒着和他决裂的风险表达她的愤怒和不满,而不是像之前那样,不管他做什么,她总是笑着原谅。

周嘉行很喜欢看九宁使小性子。

甚至他很享受。

如果他再狠心一点,他还可以用其他法子逼九宁正视自己。

但是……

他狠不下心。

在她要离开的时候,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暴戾,只想直接把人扛下马背,扔回营地里,然后让人日夜守着她,不分昼夜。

看她还怎么跑。

然而,她只需要用一个拥抱就彻底化解掉他心底熊熊燃烧的戾气。

就像艳阳融化尺厚的积雪。

看似柔和。

却让人无法招架。

她不必开口说话,用不着绞尽脑汁撒谎骗他……

什么都不用做,就足够摆布他了。

哪怕她无情地嘲笑他、利用他,联合外人来害他,他还是狠不下心。

周嘉行知道,在他答应放九宁离开的那一刻,她也察觉到这一点了。

她本该利用这一点。

但是她没有。

从一步步算计迫使九宁离开江州周家,到强行带她离开长安,一直到那晚月夜话别……虽然偶尔会失控,但所有事情基本在周嘉行的意料之中,没有脱离他的掌控。

直到那晚。

一轮明月镶嵌在夜空之中,九宁一身锦袍,立马高处,俯视着他,眉眼含笑。

她坦然地承认自己的错误:二哥,以前我错了,我确实骗了你。

然后认真地纠正他:二哥,你也做错了,你这样是不对的。

有时候她执拗得单纯。

让人哭笑不得,拿她没办法。

在她看来,喜欢一个人,就该高高兴兴的。

如果不高兴,那一定是方式不对。

而不是像周嘉行这样,用别扭的方式禁锢她,逼她承受他的感情。

月色如银,幽黑得发蓝的苍穹下,冰雪连绵千里。

那一刻,周嘉行忽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他怔怔地看着九宁。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心中涌动,暖流浸润着四肢百骸,刀尖似的风吹在脸上,一点都不冷。

他觉得心窝处有点麻,还有点痒,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陌生。

心口豁然开朗。

九宁希望他尊重她。

正如她也在按照她的方式尊重他。

哪怕她知道他看似运筹帷幄、强势不讲理,实则对她束手无策。

所以,她需要和他重新认识,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带着别的目的刻意接近他。

虽然在周嘉行看来,这些都是多此一举。

但被九宁认真善待、而且是发自真心地尊重,理解,包容……

云开雨霁,日出雪融。

他心中的猛虎暂时沉睡了。

……

一队兵士推着车经过牙帐,车轮轱辘轱辘滚过坑洼不平的地面。

听到遥遥传来的脚步声,周嘉行回过神,看着手里的信。

从他开始回信后,九宁不再以空白纸张来表达她的不满。

不过,给他铜钱是什么意思?

周嘉行低头看信。

她的信依旧是以前的风格,说了很多琐碎事,用语直率,就像面对面交流。

所以看她的信,总给人一种和她特别亲近的感觉。

周嘉行看到最后一页,目光有片刻的凝滞。

天寒添衣,努力加餐,勿念。

以前她写信也会偶尔说这些关心之语,但不会特意留在信的末尾……

放在最后,是不是为了表示强调?

周嘉行嘴角不由翘了一下。

……

不一会儿,陈茅被叫到牙帐。

以为郞主看完信后终于收心开始处理公务,他疾步跑进牙帐,匆匆行礼,张口就道:“最近要变天……”

话还没说完,被周嘉行抬手阻止了。

陈茅忙停下来,顺着周嘉行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书案上,几枚铜钱静静地躺在那儿。

“信里放这些,是什么意思?”

陈茅嘴角抽了抽。

为什么问他这个?

他有些茫然,但看周嘉行态度很认真,不敢随意敷衍,只得皱眉思考,底气不足地道:“许是这个写信的人缺钱?”

周嘉行摇摇头。

九宁不缺钱。

她曾把所有账本交给他,闹翻后又理直气壮地要回去了。而且雪庭告知她身世后,肯定会把武宗留下的财宝交给她。

陈茅想了想,道:“那就是她怕收信的人缺钱?”

周嘉行没说话,手指微曲,轻叩书案。

片刻后,他收走铜钱。

陈茅松口气,终于不用纠结这几枚铜钱了。

这铜钱一看就是九宁的信里附带的,他可不敢随意揣测,免得惹怒周嘉行。

周嘉行收好铜钱,示意陈茅入座。

陈茅谦辞几句,入座,亲随送来热茶。

两人对坐,谈起这些天战事不大顺利,周嘉行听出陈茅话中有宽慰之意,道:“胜败乃兵家常事。”

陈茅微笑道:“郞主高瞻远瞩,是属下多虑了。”

……

是夜,李司空派遣信使送来亲笔书信。

信中他大方表达自己对周嘉行的赞赏,同时大骂那些胡乱猜疑他的人,表示自己会为他主持公道,拉拢之意显露无疑。

和书信一起送抵大营的,还有一名说客。

这说客是一个波斯人,通几族语言。

和周嘉行一样,他生父是汉人,生母是胡人。

周嘉行没有时间见说客,命陈茅代为应酬。

陈茅设下酒宴,请说客入席。

两人你来我往,把盏言欢。

酒过三巡,说客忽然放下酒杯,先吹捧周嘉行一番,话锋猛地一转,问:“使君可知最近流传于各藩镇之间的谣言?”

陈茅故作不解:“什么谣言?”

说客叹口气,一副同仇敌忾的神情,“只因为使君生父不是汉人,现在中原百姓都在猜疑使君,诬陷使君是契丹狗的奸细,之前西线防线几欲崩溃,使君力挽狂澜,扭转局势,居功甚伟,却被人如此对待,某为使君痛心!”

陈茅也叹口气,道:“原来是这个!我早已听说,不过还不敢让使君知晓。”

说客继续哀叹,一会儿夸周嘉行,一会儿骂那些轻贱他血统的文士,一会儿感叹自己的艰难际遇。

陈茅不动声色。

末了,说客像是忽然想起来似的,道:“某有一策可助使君!”

陈茅心道:终于来了!

跟着周嘉行久了,他们这些幕僚、属官有事禀报或者要劝谏时,不喜欢拐弯抹角,通常有话便说。

他做出洗耳恭听状。

说客抚掌一笑,道:“使君年轻有为,相貌堂堂,来日不可限量,司空甚为激赏。眼下,司空膝下正有一女,年十五,蕙质兰心,貌美聪慧,女郎爱慕英雄豪杰,不问出身,和使君正是天造地设的良缘!”

说着,朝陈茅挤挤眼睛。

“若能成为司空府娇客,使君何愁无人赏识扶助?”

陈茅心里冷笑。

不管这个主意是李司空自己的意思,还是李司空儿子和河东军将的意思,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很显然,说客并不是主动求婚,而是暗示周嘉行应该去求李司空将女儿下嫁于他。

虽然和李司空联姻确实是件好事……

郞主虽然打响名声了,但目前还不被其他势力承认。

陈茅脸上挤出几丝笑容,劝说客接着喝酒。

说客道明来意,并不急着要陈茅立刻表态,哈哈一笑。

在他看来,周嘉行初出茅庐,还不足以和坐拥河东的李司空抗衡。如今河东主动暗示,周嘉行必定欣喜若狂。

……

当晚,打发走醉醺醺的说客,陈茅立刻把这事告知周嘉行。

已是三更半夜时候,周嘉行衣襟松散,肩披锦袍,坐在灯前提笔写字。

听完陈茅的转述,他淡淡唔了一声。

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陈茅等了半天,忍不住抬起眼帘看过去,看到几枚熟悉的铜钱。

周嘉行手里拿了一管笔,面前信纸摊开,柳木镇纸旁赫然摆着那几枚铜钱。他看着铜钱,几次提笔,最后还是一个字没写。

陈茅暗道:原来郞主也有烦难的时候。

他又继续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周嘉行吩咐什么,突然明白过来。

军中大小事,不管心里是不是已经拿定主意,周嘉行通常会先问一问身边人的意见,让众人畅所欲言,以免有什么不足疏漏的地方。

此刻,按照以往的习惯,周嘉行应该问陈茅是怎么想的,然后再说出他的决定。

他没有。

那只有两种可能。

一,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应对。

二,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而且是一个不容任何人插嘴的决定,所以他不需要问。

陈茅告退出去。

周嘉行没有留他,望着几枚平平无奇的铜钱,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送他铜钱,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他应该烦恼的。

但此时,这个让他烦恼的困扰完全不会让他觉得烦躁。

就像她一样。

有点甜。

……

成都府。

杨四郎的仆从又送了一捧供花过来,这次是牡丹花,一朵朵花苞如碗口大,姹紫嫣红,煞是好看。

他大大方方送,九宁便也大大方方让多弟代她收下。

杨家其他人包括杨四郎母亲派人送来的清供她都收了,唯独不收杨四郎的,太过刻意。

而且杨四郎这些天看到她不再像那天那么尴尬了,最初几次他表情还有点不自然,后面就正常了很多。

很快,传出杨四郎在说亲的消息,据说他要娶蜀中本地豪族家的小娘子。

九宁心道:这肯定是杨节度使的意思。

……

天气越来越暖和,成都府的气候有点像江州,一转眼枝头一簇簇米粒大小的叶芽儿已经绿得肥润,草木蔓发,花繁叶茂。

杨涧一行人迟迟没有音讯。

杨节度使心中着急,不断派出亲兵去他们的必经之路相迎。

几日后,亲兵带回一个让杨节度使心惊胆战的消息:邓珪很可能察觉出杨涧的打算,带兵追了过来。

他们在一处山脚下发现战斗过的痕迹。

现在有两种可能:杨涧跑了,邓珪紧追不舍,他没机会找父亲求救。或者他们已经被邓珪抓回去了。

杨节度使心急如焚。

邓珪脾气暴躁,如果李曦、李昭再落到他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杨节度使只能派出所有可以调动的队伍,命他们暗中寻找杨涧一行人——不能大张旗鼓地找,因为不止邓珪想抓到李曦。

九宁得知此事,立即道:“让炎延跟着一起去吧,她幼时在山中长大,或许能帮上忙。”

杨节度使答应了。

炎延能不能帮得上忙,他不知道,但炎延力大如牛,能以一对四,以后肯定是位征战沙场的猛将,如果碰到邓珪的队伍,有她在,胜算大些。

五天后,炎延他们很幸运地顺着杨涧和李昭留下的记号找到他们。

杨涧非常狼狈,满身是伤。

护卫们浑身浴血。

他们几天几夜没睡了。

本来按照计划,他们早就该抵达成都府。但正如杨节度使担心的那样,邓珪很快回过味来,立刻带兵折返,把因为快到成都府而有些松懈的杨涧堵了个正着。

双方短兵相接。

邓珪对杨涧了如指掌,而杨涧毕竟年轻,应付得有些吃力。

好在李昭急中生智,想办法激怒邓珪,趁他恼怒时,在包围圈最薄弱的地方撕开一条口子,成功突围。

邓珪恼羞成怒,带兵封锁道路,发誓要手刃杨涧。

之后的几天,杨涧他们一边想办法躲藏,一边迷惑邓珪,一边试图给成都府报信,请求支援。

可惜始终没能传递出求救讯息。

……

当炎延带着几百人从丛林中窜出、扑向在河边埋锅造饭的杨涧一行人时,他们吓得魂飞魄散,还以为是邓珪找过来了。

杨涧立刻举刀,示意亲随护送李曦和李昭先走。

李曦吓得腿软,根本走不动道,李昭和另外几个内侍一起架着他,带他离开。

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炎延看着眼前东奔西窜的白袍军,挠了挠头皮:这都是咋了?

杨涧没给她多少时间疑惑,举刀朝她冲了过来。

炎延反应奇快,手腕一翻,格开杨涧的刀。

“杨将军?”

杨涧愣了一下,觉得炎延的口音有点像九宁身边的侍女,突然醒悟过来。

“大水冲了龙王庙!”

他抱着必死的决心为李曦他们断后,没想到这些人不是邓珪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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