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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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昔笑着摸下巴,“她倒是挺有意思的。”

苏风暖挑眉,“师兄对她有兴趣?”顿了顿,对他懒洋洋地说,“若是没有师傅的临终遗言,你倒是可以肖想一下,如今趁早给我打住。”

叶昔看着苏风暖,瞪眼,“你还真拿临终遗言当回事儿了是不?”

苏风暖十分诚实地点头,“是啊,否则我费尽心思用听音铃记忆它做什么?”

叶昔一噎,“你还真打算跟我绑一块一辈子?”

苏风暖眨眨眼睛,笑吟吟地看着他,“师兄说的这是什么话?绑一块真难听,你应该这样说,叶裳娶妻后,咱们再考虑绑不绑一块儿的事儿,如今考虑这些,太早了,可以先放着。”

叶昔眯起眼睛,“叶裳娶妻?娶谁?”

苏风暖摇头,“我也不知道,本来觉得,许灵依喜欢他,情之深切,排除她国丈府小姐的身份,到是可以接受,可是这个女人我前段时间发现,她根本就不是叶裳的良人,自然不可娶。只能以后再慢慢选了。”

叶昔嗤笑,伸手拍她脑袋,“许灵依心眼儿是多了些,看着聪明,可是道行还是太浅了,心思都摆在明面上,到是显得有点儿愚蠢。她那个哥哥,比她可强多了。”顿了顿,道,“不过你怎么就肯定,她不是表弟的良人?”

苏风暖冷笑,“他不顾叶裳意愿,以身为他试毒,情深至此,倒也令人敬佩,但她错就错在,不该决定叶裳如何活法?她让灵云老道制的解药,会让叶裳终身残废不能人道。这样的事儿,叶裳给别人用过。对他来说,世间最重的惩罚,莫过如此。所以,他如何想自己没尊严地活着?吃人肉与这个不相同。”

叶昔诚然地点头,摸着下巴说,“这许灵依原来是一株自以为是的毒草。”

苏风暖扬眉,伸手搭在了叶昔肩膀,秀眉要挑不挑地看着他,“师兄,世间所有的故事,都是以最初的那一丝兴趣为起点,你别告诉我,你如今找到许灵依这个起点了。”

叶昔“哈”地笑了一声,伸手轻轻地拍了一下苏风暖的脸,“小丫头不可爱,你知道的,我可不喜欢有毒的一切东西。”

苏风暖放心地放下手,“她虽然是个心思狠能折腾的,但却不是个能玩,躲着远点儿好,我如今不就躲着呢吗?”

叶昔失笑,坐着的身子站起,“你不止躲着她,还躲着她哥哥吧。”话落,他又笑道,“你护着表弟的命,又护着他的脾气秉性要有尊严的活着。可真是……”他感慨,“让我从小嫉妒到大啊。”

苏风暖翻了个白眼,理了理裙摆,“走了,回府了,外公还等着我请你回去呢。”

叶昔点点头。

二人一起出了墨宝阁。

外面早已经没了国丈府马车的影子,苏风暖和叶昔一起上了马车,前往王府。

许灵依和许云初上了马车后,许灵依见许云初半晌没说话,似在思索什么,她开口道,“哥哥,没想到苏小姐和叶公子真是师兄妹,且关系非比寻常,一个是叶家嫡子,一个是苏府小姐,你说,若是太后和皇上从你和叶裳之间争不出个所以然来,会不会让一步,许了他们的婚事儿?”

许云初抬眼看了许灵依一眼,淡淡道,“妹妹,今日你对叶昔说的那一番话,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该问该说的话。”

许灵依闻言咬了一下唇,“哥哥说得是,但我当时没忍住想对叶公子和苏小姐的关系探寻一二。”话落,她垂下头,低声说,“我一是为了我自己,不想叶裳娶她。二是为了哥哥,苏风暖若是喜欢叶昔,哥哥便不用受太后为难,周旋着婚事儿了。”

许云初看着许灵依,叹了口气,温声说,“我也不是责备你,只是,叶裳对你,别说没有心思,就算有心思,太后和皇上以及父亲都不会同意你嫁给他的。你还是死了心吧。”

许灵依摇头,脸色有些发白,“我知道,可是我忍不住,我也拿自己没办法。”

许云初又叹了口气,不再说她,她能为叶裳以身试毒都做得出来,这样执拗,自然劝不住。

马车来到容安王府这条街道,距离容安王府不远时,迎面一名小太监骑着一匹马奔来,拦住了国丈府的马车。

那小太监显然是急急赶来,气喘吁吁,“小国舅。”

许云初挑开马车帘幕,抬眼看向那小太监,立即问,“公公何事儿这么急?”

小太监立即说,“太后知道您回京了,命您立马进宫去见她。”话落,他探身,压低声音,“太后说了,不准您去容安王府,也不准将任何东西交给叶世子,一切事情,待见了太后再说。”

许云初蹙眉,不过一瞬,便平静地点头,“好,你先回府复懿旨,我这就进宫。”

那小太监摇头,“太后吩咐了,让奴才见了您之后,与您一起进宫。”

许云初面容动了一下,点点头,“也好,你稍等一下。”话落,他放下了马车帘幕。

许灵依压低声音说,“哥哥,太后怎么这么急着让你进宫?是不是不让你……”

许云初抬手,拦住她下面的话,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附耳说,“妹妹,太后说不准我去容安王府,没有说不准你去。你现在就去容安王府,将这个交给叶世子。”话落,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

锦盒巴掌大小。

许灵依伸手接过,咬唇,低声说,“叶世子他……会不会不见我?”

许云初摇头,“你是去给他送东西,他自然不会不见你。”

许灵依点头。

许云初刚要下马车,这时,又有一个小太监骑了一匹马奔来,来到近前,同样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说,“小国舅,太后懿旨,好些日子没见许小姐了,让许小姐与小国舅一起进宫。”

许云初手一顿。

许灵依一惊,顿时看向许云初。

许云初笑了笑,面色寻常,温和地看着那名小太监说,“我和妹妹刚刚进京,未洗风尘,我是男子,倒不怕,至于妹妹,是否该让她回府收整一番,再进宫?”

那小太监摇头,对许云初道,“太后说了,让小国舅和许小姐立即进宫,不必收整。”

许云初闻言不再多言,笑着点头,“好,既然如此,那便赶紧进宫吧,免得让太后久等。”话落,他放下了帘幕。

两名小太监一左一右,跟在马车前。

许灵依伸手拽住许云初袖子,低声说,“哥哥,怎么办?太后一定是怕我去见叶世子,如今这是拦着不让咱们见他了?那这东西……可怎么办?”

许云初伸手从她手里将锦盒拿过来,对她道,“没事儿,我自有办法。”

许灵依见许云初不急,只能打住了话。

国丈府的马车路过容安王府门口时,许云初挑开马车帘幕一角,向外看了看,随意地挥手,一缕风丝刮过,容安王府内院传来细微的“砰”的一声东西砸地的声响,他又若无其事地随手放下了帘幕。

马车左右跟随的小太监被声响吸引了过去,看向容安王府,只见府门紧紧地关着,声响从里面传来,猜测估计是什么人掉了东西砸到了地上,便不再理会。

许灵依悄声说,“哥哥,你……就这样给扔进去了?万一到不了叶世子手中,被府中的仆从给捡到了私自瞒下怎么办?”

许云初摇头,“不会,容安王府叶裳一人当家,府中的任何人都没长了能瞒住他的眼睛。”

许灵依闻言顿时安定下了心。

容安王府内,有护卫捡起了摔在地上的锦盒,锦盒十分结实,落在地上,并没有被摔破。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立即快步走到门口,打开角门,向外看了一眼,国丈府的马车刚刚走过,他立即关上了角门,快步向内院走去。

叶裳与陈述正在用午膳。

护卫来到画堂外,对里面急声说,“世子,有人往咱们府内扔了一个锦盒。”

叶裳筷子一顿,“哦?”了一声,问,“什么锦盒?拿过来看看。”

护卫立即进了画堂,将锦盒交给叶裳。

叶裳伸手接过,拿在手里摆弄了一下,没立即打开,而是问,“什么人扔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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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太后之怒

护卫对叶裳摇头。

叶裳蹙眉。

护卫到,“没看到是什么人扔的,属下听到动静,查看时,正看到国丈府的马车从门前路过。左右跟着宫里的两名小公公。”

叶裳眯了眯眼睛,伸手打开锦盒,里面只放着一张纸条,他打开纸条,看了一眼,嗤笑,“许云初倒是看的明白,识时务不阻我的路。”

“嗯?”陈述立即问,“是许云初扔进来的东西?拿给我看看。”

叶裳将纸条给了陈述。

陈述拿过纸条,看了一眼,道,“这是许云初的字迹没错。”话落,他笑道,“你早先说太后和国丈府定然想方设法阻止你查案,如今这许云初是什么意思?是在帮你?”

叶裳重新拿起筷子吃饭,“所以我说他是明白人,皇上将轻武卫都给我了,刑部和大理寺协助我彻查,表兄代表叶家,亲自送来了东湖画舫沉船的涉案人,他是与苏府小姐一起进京的,苏府也就顺带被牵扯了,牵扯了苏府,就会牵扯王府。这些人,如今都算是站在我的立场上。若是明面上拿着些证据阻止,岂不是害国丈府于不义?许云初不傻,知道如何做有利。”

陈述点头,“许云初从来不是个傻子。”

叶裳又道,“今早你刚派人去给许云初传话,他却没等着传话之人带到话,一早就带着东西回京了,显然昨日京城发生的事儿他都知道了。”话落,他嘲笑,“太后定然知道他要来容安王府,派人来截他进宫,他这才面也不露,将东西偷偷扔进来。太后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陈述撇嘴,“太后那个老精婆,如今该叫老傻婆才是。”

叶裳忍不住喷笑,对外面喊,“千寒。”

“世子。”千寒应声走了进来。

叶裳将纸条递给他,“按照这个地址,去将许云初带进京郊的东西接手过来。”话落,补充,“别你自己去,去刑部和大理寺叫几个人,与你一起。”

“是。”千寒接过纸条,看了一眼,转身去了。

许云初和许灵依进了宫门,来到太后的慈安宫,太后正等着二人,老嬷嬷将二人请了进去,二人给太后见礼,太后脸色不好地看着他们,僵硬地说,“免礼吧。”

许灵依看了一眼许云初,见他面色寻常,没半丝紧张,自己也就尽量镇定。

太后定在许云初面上,看着他开口便质问,“云初,你进京后,不回国丈府,不来皇宫见我,直奔容安王府,意欲何为?是想帮叶裳查案不成?”

许云初摇头,“只是将在灵云寺查出来的东西交给叶世子转接一下。”

太后冷哼一声,怒道,“皇上将本来东湖画舫沉船案交给了晋王,太子在灵云寺将灵云大师刺杀案交给了你。可是皇上倒好,没等你们查出个所以然来,便将这样的两件大案都直接转手交给了叶裳。你可知道皇上打的这是什么算盘?”

许云初平和地道,“皇上想扶持容安王府,令叶裳踏足朝堂。”

太后看着他,“你既然明白,就该知道,叶裳这两件大案若是办成了,办好了,那么,自此朝中立足的话,宗室的腰杆子就硬了。他是宗室的向心之力。一旦他和宗室得了势,皇上自然就得了势,国丈府到时势必失势,定会成为他们板子上的肉,恨不得剁了国丈府才好。”

许云初沉默不接话。

太后面色难看,“你是国丈府最有出息的嫡系子孙,国丈府的门庭将来要交给你继承。国丈府若是毁了,你将来如何立足?你可有想过?你怎么会想着主动将东西交给叶裳这样愚蠢的作为?”

许云初叹了口气,对太后道,“皇上将轻武卫给了叶世子,命刑部和大理寺配合他查案,昨日夜晚,江南望族叶家嫡子叶昔和苏府小姐找到了东湖画舫沉船失踪的那名涉案人进了京。这说明,叶家自此后,不会再对叶世子置之不理了。而叶昔和苏府小姐是同一师门的师兄妹。苏府肌肉牵扯了,王府也就被牵扯了,王大人也会相助叶世子。如今,满朝文武,除了依附国丈府的人外,朝中中立的清流也都隐隐倾向叶世子能查出此案。这样一来,叶世子查此案,人心所向。如果,我们国丈府不相助叶世子查案,反而阻挠的话,怕是都会人认为这两件大案的背后主使人是您和国丈府。天下悠悠众口,届时国丈府名声会一落千丈,一旦众口铄金,国丈府又何谈立足?”

太后闻言一噎,随即更是怒道,“皇上竟然将轻武卫给了叶裳,真是想不到了,这么多年,即便月贵妃宠太子,他也护着太子,可是却没给过轻武卫。皇上如今可真是好得很,看重叶裳竟然比看重太子还更甚了,这是铁了心要把哀家和国丈府挖出眼里了。”

许云初不语。

太后又怒道,“叶昔怎么会和苏风暖是同门师兄妹?这个事儿昨日我也听说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许云初道,“今日回京后,我和妹妹在墨宝阁碰到了叶公子。据他所说,多年前,机缘巧合,他在外游历,与苏府小姐同拜了一个师傅,确实是同门师兄妹。只不过多年来,叶家无人来京,距离京城又远,无人关注叶家消息,而苏府也是不久前才进京,所以,不曾听闻罢了。”

太后脸色又寒了几分,“这个苏风暖,没想到一个野丫头竟然与叶家嫡子是师兄妹关系。”话落,又问,“你既然看到了叶昔,他行止如何做派?可是那种跟苏风暖一样作风的人?”

许云初想了想,保守地道,“我未曾见过苏府小姐,不知苏府小姐是何作风,不好评说。不过叶公子,不愧是出身江南望族叶家,浑身尽是世家底蕴和清贵,看着不像是胡闹之人。”

太后皱眉,“既然如此有差别,他们怎么会拜了一个师傅?”

一直没开口的许灵依此时道,“叶公子说和苏小姐情意深厚,言谈间,似乎感情非同寻常。我特意提了叶世子和哥哥,那叶公子竟然不避讳地说不担心苏小姐被谁从他身边抢走。想来,十分喜欢苏小姐。”

“嗯?竟有这事儿?”太后愣一下。

许灵依肯定地点头,看了一眼许云初,“哥哥当时也在身边,叶公子的确这样说的。”

太后看向许云初。

许云初没做声,没反驳,显然是默认了。

太后见许云初没反对,显然这事儿是真的了,她冷哼不屑地道,“这苏风暖果然不止是个野丫头,不止不通事物,粗鄙不堪外,竟然还与人私定终身,不知廉耻。这样的女子,果然不能娶进国丈府。”话落,她对许云初道,“幸好你还不曾见过她。哀家见了她之后,虽然觉得不好,但碍于苏大将军府,想着若是结这门亲,于国丈府有利。本来还想你见见她,再考察一番,如今看来,倒是没有必要了。”

许云初依旧不语。

太后见他半晌没言声,想着他也是为了国丈府考量,考量的也有道理,她不是鼻子不是脸的训斥有些过了。便缓和了面色和语气,对他软声说,“哀家老了,活不了多久了,但宫里还有你姑姑,国丈府还有你,哀家总不能让国丈府就这么倒下,总要支撑着国丈府,直到闭眼那天,管不了时,也就不管了。如今哀家既然还在,就不能坐视不理皇上欺负国丈府。”

许云初闻言也缓了面无表情的容色,温声说,“国丈府不会这么容易倒下,但目前很多人都对国丈府揣测,以为是国丈府暗中做的这两桩事儿,害叶世子拉东宫落马,以求与皇上抗衡。国丈府才不能坐实此事。毕竟太后和国丈府是真不曾做这两桩事儿。不知背后是何**乱,一定要查出来。不止不能阻止叶世子彻查,还要帮助他查案,让真相大白,也还国丈府清白。”

太后闻言也叹了口气,“国丈府如今在风口浪尖,哀家也明白案子是要查,可是偏偏是叶裳来查。叶裳本就是宗室的向心力,如今皇上一心扶持他。哀家怕将来不可收拾,不如现在就掐断,让他永远踏不进朝堂,立不稳脚,如今只做个荒唐世子,将来做个闲散王爷,让人省心。”

许云初闻言温声道,“太后无需多虑,叶裳入朝堂,我也会入的。未必保不了国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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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二更~

第九十四章 西坡赛马

苏风暖带着叶昔回到王府,王府厨房早已经准备好了午膳。

王禄见了叶昔,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道,“叶家几百年的底蕴,果然养出的子孙钟灵毓秀,非比寻常。”

叶昔温润至极十分有礼的微笑,“外公过奖了。”

王禄见他称呼外公,又是这样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哈哈大笑,十分欢畅地请他入席。

叶昔眼角余光看了苏风暖一眼,见她似乎有些郁郁,他笑着随着王禄去了前厅入席。

苏风暖自然是十分郁闷的,她什么时候见过外公高兴得这样开怀大笑过?从她有记忆以来,面对他的时候,一直是板着一张老脸唬她,对她笑的时候,少之又少。她三个哥哥也没得过如此待遇,比她好不了哪儿去。刚见叶昔一面,就让他这么高兴?她实在想不明白,师兄那张皮相虽好,但骨子里跟她差不多的劣性,老狐狸的慧眼识人呢?丟哪儿去了?

苏青从丞相府回来,进了内院,一眼便看到苏风暖郁郁着一张脸仰天望天。他走到近前,胳膊搭在她肩上,“小丫头,怎么这副谁欠了你钱的样子?今儿去容安王府,叶裳欺负你了?”

苏风暖收回视线,厌怏怏地拂掉他的手,“何止他,谁都能欺负我了。”

苏青眨眨眼睛,瞅着她,“真是够不对劲的啊,跟三哥说说,谁欺负你了,我教训他去。”

苏风暖伸手往前厅一指,说,“就在那屋里呢。”

苏青恍然,“你说的是叶昔啊,我还没见过他。”话落,向屋里走去。

他刚走几步,苏风暖在他身后说,“笑的最开怀那个欺负我了,三哥帮我欺负回来吧。”

苏青仔细听了一下,笑的最开怀那人十分耳熟,他呐了一下,转回头瞅她,“你说外公?”

苏风暖肯定地点头,“就是他。”

苏青一时无语,半晌说,“那你还是任命吧。”话落,他不对劲地说,“不对啊,外公怎么笑的这么……开心?叶昔讲笑话给他听了吗?”

苏风暖郁郁着说,“你进里面看看,不就知道了。”

苏青已经到了门口,挑开帘子,走了进去。

叶昔当然没在讲什么笑话,只是与王禄在闲谈,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虽然说的是寻常的话,但让王禄却是笑开了坏。

苏青眼睛瞪了瞪,一时间也如苏风暖一般,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他外公竟然笑成了花一样。

王禄见到苏青,立即对他招手,笑着说,“青儿,过来见见,这是叶昔,他是暖儿的师兄,又年长你两岁,你称呼他为兄长吧。”

苏青进来时,已经将叶昔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暗想果然不愧是叶家嫡子,这份毓秀风度,清贵底蕴,的确难有人出其右。闻言走上前,对叶昔拱手,“叶兄,幸会幸会。”

叶昔站起身来,对他笑着还礼,“时常听师妹提起苏三弟,今日总算是见着了。”

苏青回头瞅了一眼,见苏风暖已经跟进来了,他笑着问,“小丫头是不是时常提起跟我打架的事儿?”

叶昔也看了苏风暖一眼,笑着点头,“她爱打架,我们这些生活在她身边的人,没人能摆脱得了被她荼毒。”

苏风暖闻言翻了个白眼。这话说的。

苏青顿时找到了知己,对叶昔大为好感,手勾在了叶昔的肩膀上,深以为然地说,“是啊,我们都是受她荼毒之人,我与叶兄一见如故,干脆你别住去容安王府了,从今儿起,就住在这里吧,我们好好切磋切磋,一起找小丫头报这么多年的仇。”

苏风暖轻哼了一声,报仇?她这个三哥最爱做梦。

叶昔大笑,“昨日本来是要随师妹前来府里客居,但叶家这么多年无人进京,表弟实在想念我,便受他大力邀请,住去了容安王府。我若是搬来这里,表弟估计不会高兴。”

苏青闻言眨眨眼睛,大力邀请啊,他看了苏风暖一眼,挑眉欢乐道,“原来是小丫头没抢得过人家,那就算了,反正你如今就在京城,容安王府和王府不远,只隔了一条街,你我来往走交情,也方便至极。”

叶昔笑着说,“正是。”

苏风暖不否认,她昨天确实没抢得过叶裳,那就是个无赖的强盗。

这一顿饭,因王禄和苏青对叶昔都极其顺眼喜欢,尽管苏风暖有些小情绪,但也碍不着他们三人饮酒畅快,是以,吃了个宾主尽欢。

吃完饭后,王禄给苏青放了假,苏青拉着叶昔邀他去赛马。

叶昔欣然应允。

苏青问也不问苏风暖意见,拉着叶昔对她招手,“小丫头,走了,咱们去西坡马场,那里赛马畅快。”

苏风暖恶声恶气地说,“不去。”

苏青对她瞪眼,“外公都准了假了,你没事儿待在府里做什么?听说今天上午许云初和许灵依回京了,估计灵云寺已经解禁了山门,晚上外婆和娘、刘嬷嬷就从灵云镇回来了。难道你想在府里等着学规矩?”

苏风暖自然不想学规矩,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上次你使诈,才赢了我,这次不去,是不是怕输给我?”苏青瞅着她。

苏风暖不屑地翻白眼,不理他,打算回院子里睡觉。

王禄去开口道,“暖儿,你去换一身骑装,跟着去吧,你回京这么久,京中的子弟小姐们都还未识得几人。西坡马场每日都会有人在那里玩耍,男女骑射的场地皆有。你也去认识些人,毕竟以后要久居京城,也要跟人打交道,免得下个月太后的百花宴,你不识得人,受孤立,毕竟王府和苏府都没有你的姐妹能照应你。”

苏风暖不以为然,摇头,“我不怕受孤立,再说京中大部分府邸的夫人小姐们都还在灵云寺没回来呢,估计马场内也没什么女子。”

王禄板起脸,“你师兄初来京城,你左右无事,就算不为别的,也该好生陪同才是,怎么能只想着睡觉?”

苏风暖一噎,实在无语,见苏青大乐,叶昔看着她好笑,她只能回去换了一身女子的骑装,心里暗自腹诽,她这个外公怎么对师兄这么好?跟他才是他亲孙子似的。

她换了骑装出来,叶昔和苏青已经骑着马等在了门口,见她来到,叶昔扬眉,笑道,“师妹去边境打仗时,可惜我未曾脱开身,这骑装穿在身上,真是说不出的英气,倒是看着更顺眼了些。”

苏风暖挑眉瞅了叶昔一眼,“师兄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三月的春风四月的桃花吗?”

叶昔失笑,“那些都绊不住我。”

苏风暖撇嘴,有侍卫牵来马,她也翻身上了马。

三人纵马离开了王府门前,向城门而去。

齐舒、沈琪二人本来要去容安王府找叶裳,迎面正碰到了三人,顿时止了步跟苏青打招呼。

苏青回京后,与齐舒、沈琪等人吃了两顿酒,这些年虽然没自小与京中子弟们培养什么交情,但苏青这个人文武皆通,拿得了文墨,使得了文腔,也耍得了刀剑,玩得了纨绔。所以,京中子弟们,虽然不见他与谁特别交好,但却是都能说得上话,都能玩得到一起,都能吃得开。

所以,如今见了齐舒和沈琪,他自然开口相邀,“齐兄,沈兄,赛马去吗?”

齐舒和沈琪正在打量苏风暖和叶昔,京中这么大的地方,说能藏得住秘密,有本事有手腕的人自然能藏得住,说不能藏住秘密,或者不需要藏的秘密,转眼间就如雪花一般能在京城传开。昨日苏风暖和叶昔带着东湖画舫沉船的涉案人进京,叶家嫡子与苏府小姐是师兄妹这一层关系,在不掩盖的情况下,真是让各大府邸都第一时间传扬开了。

这是苏风暖回京这么久,二人听够了关于她的传言后,第一次见到她。

只见她一身骑装,眉目精致,容貌端丽,纤细的身子骑在马上,坐的笔直,双手随意地拢着马缰,眼眸清澈无波闲闲散散地看着他们。这副姿态,着实英气洒意的过分,反而让人一见之下,忽视了她姣好柔美的容貌,只记住她周身的英气。

二人心里不约而同地想,不愧是将军府小姐,这气度仿佛是个能打仗的女将军。心里生起讶异愕然,苏风暖原来真实的样子是这样吗?一点儿也看不出是野丫头啊。

二人因心理的想法太过惊愕,所以,一时没回答苏青的话。

苏青顺着二人的目光,转头瞥了苏风暖一眼,眨了眨眼睛,乐呵呵地说,“忘了给齐兄和沈兄介绍了,这是我小妹风暖。”

二人虽然心理猜了个**不离十,但真正得到苏青的证实,还是惊了又惊,半晌后,才发觉这样子盯着人家姑娘一个劲儿地看,委实不礼貌。齐齐地咳嗽了一声,呐呐地说,“原……原来这位就是苏小姐……与传言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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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章章一不小心没忍住内心的小激动,将**说的太早了,明天、明天~

这是三更,明天见~

第九十五章 设置赌局

苏风暖看着齐舒和沈琪,觉得这两个人也是有意思,不由笑着问,“两位公子是想说我与传言不符吗?”

二人连连点头。

苏风暖笑着问,“传言什么样?我也想听听。”

二人一想到关于她的传言,都是不堪之言,怎么好跟她当面说,一时间不知如何说,齐齐摇头。

苏青看着二人的模样大乐,“齐兄、沈兄,你们不是一直好奇我小妹什么样吗?今日见了,怎么你二人看起来比我小妹还害羞怕被人看了?”

二人脸顿时憋的通红,有些尴尬,连忙转移话题,看向叶昔,“这位可是叶家的叶昔兄?”

叶昔含笑,眼波流转地扫了苏风暖一眼,“正是。两位兄台,我借了师妹的光,是否也与传言不符啊?”

二人连忙摇头,“不曾听说叶兄有何传言。”

叶昔转头笑着看了苏风暖一眼,说,“我刚进京而已,如今还没有,很快就有了。”

苏风暖对他扬了扬眉,没说话。

齐舒和沈琪这才对苏青问,“刚刚苏三兄是说要去赛马?”

苏青点头,“是啊,一起去?”

二人对看一眼,齐舒道,“我们本来是要去容安王府,不过也只是去看看,没别的事儿,不如就不去容安王府了,去赛马也好,有一阵子没去马场了。”

沈琪没意见,点了点头,招来小厮吩咐,“你去容安王府知会一声,就说我们不过去了,与苏三兄、叶兄、苏小姐一起去西坡马场赛马。明儿再去容安王府找他。”

小厮应声,连忙去了。

齐舒和沈琪与三人一起,前往城门,舒畅地出了城,前往西坡马场。

叶昔和苏风暖并排走在前面,苏青与二人说着闲话,落后一步。齐舒和沈琪暗暗打量着苏风暖的背影,暗暗琢磨着传言误人。

来到西坡马场,五人顺利地走了进去。

苏风暖是第一次来西坡马场,这里是皇家的御用之地,地方十分宽广,只作为京城里王孙贵裔们的赛马玩耍之地。除了有赛马场,还有蹴鞠、马球、射箭场地等等。

大约是最近接连出的事情太多,让贵裔子弟们都失了玩的兴致,亦或是因为一大半的人都被吸引去了灵云镇的乞巧会和法事,所以,这里没什么人,十分的清静。

苏青十分满意没什么人,转头对几人道,“今儿来的时候正好,没什么人凑热闹,我们也能玩的尽兴。”

苏风暖想着原来外公那只老狐狸也不是什么事儿都能料得准的,这里除了驻守的人,哪里有什么人?一个女人的皮毛都看不到。

“先赛一场?”苏青已经安奈不住了。

叶昔笑着说,“赛马不设赌局,岂有意思?”

苏青诚然地点头,“我手里有一枚上好玉璧。”说着,他伸手入怀,拿了出来,“就拿这个做赌了,今儿谁第一,这个就是谁的。”

苏风暖挑了挑眉,没想到她三哥手里还有这样的好东西,玉璧白无暇,难得的好玉。

叶昔看了一眼,笑道,“这玉璧可贵重,你拿这么贵重的,我们看来都不能拿轻了。”

沈琪伸手入怀,拿出一枚佩玉,说,“我这个虽然比苏三兄的差了些色泽,但也还不错,我就拿这个了。”

苏青眨眨眼睛,“你那个色泽虽然比我这个差些,但胜在上面的雕花,这般精致的雕刻功夫,可是难得。算起来,不相上下。”

齐舒从怀里拿出了一枚玉剑饰,说,“我这个也还勉强和苏三兄、沈兄相当。”

苏青见了立即说,“这个好,这样色泽均匀清透的玉剑饰少见,我喜欢。”

苏风暖喷他,“三哥且把你的眼睛往回收一收,你喜欢也不一定能被你赢去。”

“不被我赢来难道被你赢去吗?”苏青瞅着她,“小丫头,你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做赌?”话落,他贼着眼说,“不如就拿你那块寒玉佩好了。”

苏风暖道,“我若是拿出寒玉佩,你的玉璧就不够看了,还得补上一百个,你还能拿出九十九个吗?”

苏青一噎。他拿不出来,唯一拿出来的,就是千年雪莲,不过她可不敢轻易拿出来了,上次没被她算计去,这次保不准。立即说,“那你拿什么?”

苏风暖道,“大家都拿玉,我就不拿了,我身上如今带着的玉就是玉镯子玉簪子这等女子的事物,和几位兄长下赌注,被赢去不太合适。”顿了顿,她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瓶,说,“这里是三颗百毒丸,服用了,可以解百毒,除了世间有名的奇毒之外,都能解。”

苏青立即说,“这个倒也值钱。”

齐舒、沈琪也齐齐点头,这个自然值钱,京中贵裔府邸里的糟心扒拉的事儿多了,明刀暗箭,阴谋诡计,防不胜防,最让人闹心的就是时常听闻某某中毒了,比起他们把玩的玉来说,倒是实用之处更大些。

苏青转头看向叶昔,“叶兄呢?叶家是几百年的世家底蕴,叶兄身上一定有很多好东西。”

叶昔笑着说,“我前不久偶然得了一对双刃剑,就拿这个做赌注吧。”话落,他从腰侧的玉带里将其抽了出来,是一柄极薄的软剑,他打开剑鞘,扣动机关,一柄剑变成了两柄。

苏青立即大赞,“好一把双刃剑,难得一见。”

苏风暖的眼睛也亮了亮,立即问,“师兄从哪里淘弄了这样的好东西?”

叶昔笑着摇头,“不告诉你。”

苏风暖抬脚踹了他一脚。

叶昔躲得利索,苏风暖没踹到他腿上,却踹到了马身上,马吃痛,顿时要跑,叶昔拢着马缰绳转了个圈,让马稳稳地站住,笑着着苏风暖,逗弄她说,“赢了就是你的。”

苏风暖本来没想赢,如今见了这把双刃剑,着实喜欢,轻哼,“若是被我赢来,你别后悔了往回要。”

叶昔笑着说,“不会,愿赌服输,不过你要是输了,我不要你那一瓶百毒丸,百毒丸于我没用,另外你再给个赌注。”

苏风暖扬眉,“什么赌注?”

叶昔眨了眨眼睛,“你那柄雪玉剑。”

苏风暖立即摇头,“不给。”

叶昔失笑,“护的可真紧。”

苏风暖轻哼了一声,转而又笑吟吟地说,“若是我输了,就把听音铃给师兄,如何?”

叶昔抬头望天,片刻后,磨牙说,“行。”

苏青听着二人说话,好奇地问,“什么听音铃?是个好东西?”

苏风暖点头,“好得不能再好的东西。”

苏青立即说,“那换掉你的百毒丸,就拿听音铃做赌注。”

苏风暖瞅着苏青,一本正经地说,“三哥,听音铃可是我和师兄牵在一起的红线,只能跟他做赌注。拿出来跟你们赌,可就不合适了。”

苏青一怔,顿时瞅着苏风暖,睁大眼睛,“红线?”

苏风暖不再理他。

苏青又看向叶昔,再问,“红线?牵在一起的?”

叶昔扯了扯嘴角,溢出一抹深幽幽的笑,瞥了苏风暖一眼,对苏青诚然地点头,“可以这么说,这个东西的确只能我和师妹做赌。”

苏青呆了呆,看着二人,“不会吧你们?私定终身?”

苏风暖白了他一眼。

叶昔笑着说,“不算是私定。”

苏青更呆了。

齐舒和沈琪也惊了个够呛,看看苏风暖,又看看叶昔,暗暗想着,他们言语亲近,不同寻常,竟然牵扯出了红线,那……太后和皇上的赐婚呢?不看在眼里吗?不过想想一个是将军府小姐,一个是叶家嫡子,若叶家和将军府都有此意愿,皇上和太后也不敢强硬给改了吧?毕竟都举足轻重。

二人没想到今儿见着苏风暖和叶昔,跟着前来赛马,竟然还知晓了这样一桩事儿。

苏风暖不理会苏青变作了呆头鹅,也不理会齐舒和沈琪脸上惊异的神色,问,“开始吗?”

苏青回过神,见苏风暖和叶昔一副没事儿人的模样,仿佛这是小事儿一桩,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吧。”

五人骑马并排站定,由着苏青安排,齐舒和沈琪各占据一边,苏风暖的马被他刻意地安排在了中间,他和叶昔靠在她一左一右。

苏风暖知道她这个三哥今儿是不想让她赢,不过她没意见。

齐舒和沈琪觉得在边上有点儿占优势,不太好意思,但见苏青二话不说地这样安排,明摆着欺负苏风暖,而苏风暖没什么话反对,二人倒也不好说什么了。

有马场的武士官前来挥旗指挥,那人一扬手,高呼一声“开始”,五匹马齐齐地冲了出去。

南齐虽然崇尚以文治国,但京中的一众纨绔子弟,以叶裳打头,都是十分好骑射,齐舒和沈琪是跟着叶裳从小玩到大的,赛马之术,除了赢不过叶裳外,自诩还是不错的。二人虽然觉得不见得能赢,但也认为不会输的难看。

可是刚赛了一段路后,二人便被远远地甩在后面了。

苏青、苏风暖、叶昔三匹马并排,塞马期间,那三人似乎不知怎地动起了手,让二人在三人之后,看了一番精彩,也暗暗惭愧技不如人的马术。

------题外话------

这是一更~

第九十六章 谁赢谁输

二人卯了劲儿往前冲,但怎么也追不上了,又跑了一段路,目力能及处,只见得苏青不知怎地败下阵来,苏风暖和叶昔二人一边骑着马,一边打着,马匹并排而跑,二人谁也不让谁,招式翻转间,身形都立在了马上打,十分之精彩,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二人反正已经输了,索性就勒住了马缰绳,站在场地中间看。

苏青眼看自己也败了,心里顿时郁郁了一股气,也勒住了马缰绳,暗骂那二人不是人,欺负他武功差。

围绕着马场,一圈又一圈,三圈下来,那二人未分出胜负,招式踢打间,着实可见真功夫。

齐舒赞叹,“没想到苏小姐武功当真如此好,怪不得能在宫里和皇宫护卫以一对数十。”

沈琪点头,也目露赞叹,“不愧是苏大将军府的小姐,这般的骑射功夫,女子中,怕是天下难有出其右者。”

齐舒道,“何止女子?男子来说,恐怕叶裳也做不到如此,叶昔与她是师兄妹,不知他们师承何人?”

沈琪道,“定然是了不得的人。”

齐舒敬佩道,“不知道他们今日谁赢谁输?”

沈琪道,“如今看来,不相上下,怕是难论输赢。”

齐舒道,“女子的体力到底不如男子,时间长了,兴许是苏小姐败。”

沈琪想反驳,但想想他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看的目不转睛,“真是精彩,可惜今日这里没什么人在,只有幸让我们一饱眼福了。叶裳若是在就好了,听说他昨日和今日都见过苏小姐了,对人家态度十分不善。若如今他见了,估计也要敬佩人家了。”

齐舒点点头。

这时,忽然马场门口传来动静,似有人来,二人闻声,齐齐转头看过去,顿时一怔,对看一眼,沈琪笑道,“真是不禁念叨,刚说到他,他到来了,今日无事儿,不用办案吗?”

齐舒道,“估计是知道这里我们几人有热闹可看,是忍不住丢下了案子,来凑热闹的。”

沈琪点头,对叶裳扬声高喊,“叶裳、陈述,这里!”

他这一声极大,清亮,几乎响彻了整个马场。

苏风暖和叶昔温声,打架的手齐齐一顿,一起转头看去,果然见叶裳来了,齐齐扭回头,对看一眼,便又继续打了起来。

苏风暖一边打着却一边想,叶裳可真有闲心,不办案,竟然还来这里玩耍。叶昔则眉梢挑了挑,笑了又笑,唇角的弧度变大了几分。

叶裳来到西坡马场,入了门口,一眼便看到了极远处那一边赛马一边打在一起的二人。虽然距离的远,但他目力极好,还是认出了那二人是苏风暖和叶昔。

二人的骑术和武功即便是外行不懂的人看,也能看出是顶级好的,尤其是站在马背上,任骏马疾驰,二人却稳而不动,你来我往,拳脚相加,看的让人眼花缭乱。

衣袂纷飞,男子俊逸毓秀,女子英气柔美,任谁看来,打的不止精彩,还赏心悦目。

叶裳眯了眯眼睛,眼底很快便浮上一层冰,脸色蓦地沉了下来,纵马向齐舒和沈琪走去。

陈述不止一次见苏风暖纵马,前三次,都给了他极大的冲力,本以为以后再见她不至于再让他吃惊了,没想到今儿又来了一次。这样的花式马术,武功本领,满京城也再找不出第二个女子了估计,怕也就是她一人了。

他本来想对叶裳说一句什么,忽然感觉身边骤然冷气聚集,他愣了一下,转身,便见叶裳周身寒森森的,纵马而去,想起他对苏风暖看不顺眼,无言地也连忙跟了上去。

叶裳来到齐舒和沈琪身边,勒住马缰绳,寒着一张脸看着那依旧斗在一起难分难解的二人。

齐舒见他来到,感觉他面色不太对,立即问,“兄弟,办案子不顺利?出来散心?”

叶裳没说话。

齐舒暗想,估计是被他给猜着了,笑着说,“你看见没有?那是苏小姐和叶昔兄,你已经见过苏小姐了吧?她跟传言不太一样,让人感觉不到粗俗无礼,就是随性了些。”

叶裳依旧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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