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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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溪不由得落下泪来,“爹,您这样做,就没有想过女儿掉不掉价?今日若来的人真是书离公子,您就让女儿……书离公子何其聪明,哪怕中了父亲的算计,但事后也会明白的,您让女儿这般做低自己,真的是为女儿好吗?即便成了亲事儿,他也会看低女儿,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爹这是何苦?”

赵宰辅沉声说,“爹不会让他真正轻薄了你,只不过是让他神志不清对你做些非礼之事罢了。书离公子武功高绝,除了妩媚,别的药物对他不见得管用,所以,爹选了妩媚。爹既然这般算计,就是做好了万全之策,不会让他明白妩媚是出自我手的。”

赵清溪摇头,“爹该事先问过女儿,女儿若是知道,一定不会同意您这样。”话落,她用帕子抹了一把眼泪,看着赵宰辅,坚决地说,“从今以后,女儿婚事儿,爹不必操心了。女儿寻不到嫁娶之人,便去尼姑庵做姑子去。”话落,她转身跑出了书房。

“溪儿!”赵宰辅面色一变,大喊了一声。

赵清溪头也不回,顶着雨哭着回了自己的住处。

赵宰辅看着她身影消失,一时间也是又恼又恨,恼的是他准备了这么久,没想到今日安书离去了东宫恰巧不上门,更没想到安阳王妃派了安书烨来,更没想到往日激灵的玲儿,今日这般笨手笨脚,他明明交代了是安书离,她见了安书烨竟然还甩帕子。

赵清溪自小得凌儿伺候,如今折给了安书烨,可以想象,她自然是极其伤心。

赵宰辅觉得额头突突地跳个不停,一时间头疼不已,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暗想着难道他真是老而无用了?这么一桩小事儿,也做不好了。

安书离出了安阳王府后,便随着小忠子到了东宫。

云迟将花颜放去了床上,她隐约要醒,云迟轻轻地拍了拍她后背,柔声说,“你继续睡,我让人喊了书离过来,这便将治水方案拿给他研讨一番。”

花颜刚要睁开的眼睛又闭上,困浓浓地应了一声,“好。”

云迟出了内室,撑着伞去了书房。

安书离来到东宫后,在书房见到云迟时,脸色依旧冷清得不太好。

云迟含笑看了他一眼,“我寻思着,治水方案方才已经完善妥当了,不如今日就叫你过来,让你瞧瞧,可有把握具体实施下去。”

安书离讶然,“治水方案妥了?这么快?可是赵宰辅今日的功劳?”

云迟摇头,“不是。”

安书离疑惑地看着他。

云迟也不隐瞒,“是太子妃,她提了几处,修改了几处,本宫看了,发现晚膳妥当得很,来,你也看看。”话落,将治水方案递给了安书离。

安书离听说是花颜所为,好奇地伸手接过,过目了一遍后,赞叹不已,“太子妃大才,令人敬佩,这样的治水方案,妥帖得很。若是实施得好,川河谷一带的百姓们今后有福泽了。”

云迟点头,“是啊,本宫也没想到,若是早知道,早拿给她看了。”

安书离又翻着宣纸看了片刻,说,“工程虽不小,但是该修整的地方修整,不该修整的地方丝毫不动,一眼看去,一目了然。尤其是,哪处需要什么材料,需要多少银两,竟然都做了预计估算,这样的治水方案,普天之下,除了太子妃,怕是谁也做不到。”

云迟颔首,“也算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安书离放下治水方案,笑道,“怪不得殿下无论如何也要选她为太子妃。”

云迟微笑,“本宫选她时,不知道她会给本宫这么多惊喜。”

安书离又感慨了一句。

二人闲聊了片刻,便就着治水方案,以及跟随安书离前往川河谷得用的官员名单商讨了一番,将一切事宜都敲定后,天也黑了。

云迟看了一眼天色,说,“留下来用膳吧!”

安书离不想回府,也不推辞,点头,“好。”

二人出了书房,云影现身,附耳在云迟耳边说了几句,云迟微微扬眉,瞧了安书离一眼,见他容色比来时好看多了,不再清冷得难看,他点点头。

云影禀告完事情,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云迟站在房檐下,对安书离笑着说,“王妃派安书烨去了赵府送还帖子,安书烨出了赵府厨房后,便遇到了赵清溪,中了妩媚,之后,留在了赵府客房歇息,赵清溪的婢女玲儿奉了赵宰辅之命前去侍候了。如今人依旧还在赵府。”

安书离脸色攸地一下子又冷了,他素来温和含笑,难得见他冷脸,也难得见他冷笑,对云迟说,“我不同意,我娘拦着我,我便与她提了一句,没想到,她把大哥派了去。”

云迟失笑,“王妃从来就不是善茬,不好惹得很,你告诉了她,她自然会想辙去对付赵宰辅。”话落,好笑地说,“女人的手段若是狠起来,男人不是对手。”

安书离本来心情极差,闻言也气笑了,扶额,“我娘她……哎……”

云迟淡笑,“王妃听闻后,如今已经去了赵府,今日这戏,赵府是极热闹了。安世子送还帖子,却在赵府倒下出不来了,王妃心里存了气,到了赵府后,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第八十一章(一更)

安书烨本就生性风流,安阳王妃就利用了这一点,派他去了赵府。

安阳王妃虽然相信安书离,但到底是有些疑惑,觉得赵宰辅只一个独生女儿,应该不会这般算计委屈她,可是她没想到,赵宰辅还真做得出来。

她派人喊了世子妃张氏,与她一起,立即去了赵府。

赵宰辅功亏一篑,分外沉郁,听闻安阳王妃带着世子妃上了门,他瞬间觉得头疼得很,但是又不能避开,于是,只得迎了出去。

安阳王妃脸色极难看,想着若非安书离提前知晓了此事,那么她好好的素来洁身自好的儿子,若是来了这里,今日就倒在这里了。所以,她胸中压了一团火,对着迎出来的赵宰辅面沉如水。

赵宰辅一看安阳王妃的脸色,顿时咯噔了一下子,连忙对身后长随吩咐,“去,赶紧请夫人来,就说安阳王妃来了。”

长随也明白安阳王妃不好惹,得了吩咐后,麻溜地去了。

赵宰辅对安阳王妃拱手,“王妃怎么过来了?”

安阳王妃竖起眉头,对着赵宰辅冷笑,“宰辅问我怎么来了,不如问问你自己,都做了什么好事儿。我好好的儿子,来送还帖子,怎么就倒在了你赵府的温柔乡里出不来了?”

这话着实难听,赵宰辅面色一变。

世子妃张氏顿时哭着上前,借着赵宰辅的话,不客气地指责,“我家世子爷虽然待女人和气温柔,但不是那等见到女人就拔不动腿的,也不至于会在别人的府邸做出什么荒唐事儿的人,他好好的来送还帖子,你们赵府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安阳王妃恼怒地说,“就是,我的儿子我清楚,这么多年,他喜欢哪个女子,往自家府里抬就是了,还不至于在别人的府邸弄出什么事儿来。”话落,她道,“我已经命人去太医院请太医了,我到底要看看,你们赵府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议亲不成,宰辅就怀恨在心,奈何不了我小儿子,便拿我大儿子出气吗?”

赵宰辅有苦难言,青白着一张脸说,“王妃和世子妃请里面说,这里面有误会。”

安阳王妃冷笑,“哼,误会?我倒要看看宰辅以十寸不烂之舌怎样妙语如珠地吐出莲花来颠倒黑白。”话落,她不客气地踏进了赵府的大门。

世子妃张氏哭着跟在安阳王妃的身后,恨恨地接话,“人人都道赵府名门鼎盛,世家风范,今日一见,真是天差地别。宰辅大人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赵宰辅脸青了白了又红了黑了,但他的确说不出什么来。本来他谋划的不是这般,却没想到,如今两个女人打上了门。

安阳王妃手段厉害是出了名的,世子妃张氏的胡搅蛮缠也是出了名的。

这两个女人进门,不易于请进了两尊佛,偏偏安书烨就在赵府的客房里干着令人脸红心跳的事儿,赵宰辅又不能将这两个女人拒之门外或者打出去。

她们哪怕说再难听的话,让他颜面无光,他也只能受着听着。

赵夫人正在宽慰赵清溪,赵宰辅暗中谋划之事,赵夫人是知晓的,还是她最早先提的主意,怕赵清溪的性情不同意,故而二人合计之下,瞒了她。他们知道赵清溪心高气傲,若是知晓他们这般安排,一定反对到底,只是他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了这样。

赵清溪心里难受,回到房后,一直在哭。

她心中委屈无人知晓,自小就被作为太子妃未来皇后培养的她,为了追随太子云迟的脚步,她让自己每日都刻苦地学闺仪学礼数学女子该学的,更是效仿皇后,贤良淑德,为将来母仪天下做典范。

她从来没想过云迟会不娶她,也从来没想过嫁给别人,更没想到自己的婚姻竟然需要父母靠手段谋取,偷鸡不成蚀把米,弄得她也跟着一身腥。

赵夫人劝慰了几句,见不管用,心中正暗恨玲儿坏事儿之际,便见长随匆匆而来,她起身迎出去询问何事,听闻是安阳王妃和世子妃张氏来了,她顿时也头疼起来。

但凡京中诸人,都不敢轻易得罪安阳王妃,如今出了这事儿,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迎了出去。

安阳王妃迈进府门口后,对赵宰辅说,“宰辅,带路吧!我去看看我儿子如何了?”

“这……”赵宰辅咬牙,事已至此,他拦着安阳王妃也全无用处,点头,“好。”

世子妃张氏一路哭着,随着赵宰辅来到了客院。

客院内的客房里,玲儿已经晕死了过去,但是安书烨依旧不满足,在她身上动作着,玲儿是初次,已然被折磨得斑斑痕迹,不成模样。

因赵宰辅知晓安书离的武功能耐本事,故而妩媚的药下得十足,生怕少了不管用。安书烨无论是武功还是其他,不及安书离多矣,尤其是年少至今,于女色一事,不加控制,身体本就虚了些,如今中了妩媚之药,半丝也抗拒不了。

安阳王妃来到屋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安书烨粗重的喘息声,她皱了皱眉。

世子妃张氏一把推开门,冲了进去,内室一室靡靡,大床的帷幔内,安书烨狂野地动作着,她身下的女子已经晕死了过去,一动不动。

张氏进来后,大喊了一声,“书烨!”

安书烨仿佛听不到,急切地索取着。

张氏几步冲到床前,一把挑开帷幔,看到安书烨和他身下的女子,不由得呆怔在原地。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安书烨,安书烨待女子素来是极温柔体贴的,无论是哪个,都温柔妥帖至极。如今他眼睛一片火光,动作极野性狂猛,而那个女子,已经看不出模样,床上狼藉一片。

张氏捂住嘴,又喊了一声,“书烨?”

安书烨似乎什么也听不到。

安阳王妃在门口向里面看了一眼,依稀隐约地能看到里面的情形,她脸色更难看了几分,也不进去了,回转身,看着赵宰辅,寒着脸说,“若是我大儿子出什么事儿,你赔得起吗?”

赵宰辅一时无言。

赵夫人匆匆而来,听到了这句话,立即辩解说,“王妃息怒,这……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这……安世子来了府内,正要离开时,便突然成了这个样子……”

安阳王妃对上赵夫人歉意的脸,冷笑,“不知是怎么回事儿?赵夫人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大儿子分明中了媚药,且这媚药十分厉害霸道。”话落,她嘲讽地说,“赵府可真是厉害啊,这府邸竟然会有这等下作的虎狼之药,真是让人今日大开了眼界。”

赵夫人脸色一白,也没了声。

安阳王妃恼怒地对身边的婢女说,“去看看,太医怎么还没来?”

那婢女立即向外跑去。

那婢女刚离开,张氏从里面“啊”地惊呼一声,被安书烨一把拽上了床,她惊恐地看着安书烨,忍不住大喊,“母妃救命……啊……”

安阳王妃心下一紧,又向里面看了一眼,面对张氏的求救,她犹豫了一下,毕竟二人是夫妻,最终没言声,伸手关上了门。

她关上门后,脸色更难看了,又对另一名婢女喊,“王爷怎么还没来?”

那婢女立即说,“奴婢再派人去问问。”

安阳王妃“嗯”了一声,沉着脸说,“派人去东宫一趟,请太子殿下过来。本王妃今日就请太子殿下主持公道。”

赵宰辅急喊了一声,“王妃。”

赵夫人也大急。

安阳王妃看着二人,怒不可止,“我好好的儿子,到了赵府,怎么就成到了龙潭虎穴了?进得来,出不去。自此若是伤了身子,怎么办?他可是安阳王府的世子。”话落,也不待二人说,立即对另一名婢女吩咐,“去东宫,就说本王妃烦请太子殿下辛苦过来一趟。”

那婢女脆生生地应是,立即去了。

赵宰辅和夫人对看一眼,颇有些后悔,他们不应该算计安书离,是以至此,安阳王妃断然不会善罢甘休,这一次,赵府不止赔了名声,恐怕还会赔得更多东西。

第八十二章(二更)

赵宰辅和夫人无论说什么,此时的安阳王妃也听不进去,她只要一想到若不是安书离提前知晓,如今里面的人可能会是他时,她就愤怒得恨不得杀了赵宰辅和夫人。

做亲做到这个地步的,她从来没有见过,一直以来,她为安书离张罗着选亲,大家都心照不宣,成则和美,不成也和气,但没想到到了赵府这里,就算计至此,造成了这般模样。

她恼恨赵宰辅,也恼恨赵夫人,更恨不得掀了赵府的府邸。

虽然安书烨素来风流,像极了年轻时的安阳王,不得她疼爱,不及安书离得她的心,但毕竟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今见到他被这般严重厉害的虎狼之药所伤,也是心疼不已,生怕自此落了病根。

以一个儿子换另一个儿子,她为了对付赵宰辅,此时也颇有些后悔。

她心中暗暗地磨着牙,今日这事儿,她说什么也不能饶了赵宰辅。

送信的人很快将信送去了东宫。

云迟得了信后,对安书离道,“看来十分严重,王妃请我走一趟。”

安书离摸出怀里花颜给她的药,他没用上,如今便给他大哥用好了。他递给云迟,“这是太子妃交给我妩媚的解药,说是天不绝配制的。还是交由太子殿下一会儿让人给我大哥服了为好,我不方便拿出来。”

云迟意会,接过他手中的药,失笑,“她虽为你卜卦有些损伤,睡了半日至今未醒,但能保得你如今安然无虞,这伤也值得了。”

安书离感慨,眉目暗沉,“是啊,还要多谢太子妃,否则如今中了算计的人就是我了。太子妃的卦象可真是灵验,我亲眼所见,只三枚铜钱,匪夷所思。”

云迟轻叹,“是啊,匪夷所思。”

安书离感觉到云迟语气有些异样的叹息和怅然,有些讶异地看向他,“连太子殿下也不能破解看透吗?”

“不能。”云迟摇头,“我若是能看透就好了。”

安书离更是疑惑不解,暗想着云迟与花颜如今极好,还有什么让他露出如此情绪?

云迟不欲多说花颜如今的状况,思忖着改了话题,“天不绝如今就在东宫,我请他随着本宫一起走一趟吧!有他在,一眼就能看出是妩媚,赵宰辅也不能糊弄过去。况且这解药是他配出的,就由他拿出来,最为妥当。”

安书离颔首,“天不绝竟然在东宫?那是最好不过了。”

云迟吩咐小忠子,“去请天不绝,随本宫去一趟赵府。”

小忠子应是,立即去了。

天不绝听闻云迟请他随他去赵府,立即想到了估计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出头,他犹豫了一下,想着有太子殿下和花家,神医谷的人即便知道他就在东宫,也奈何不得他,便随着小忠子去了。

不多时,云迟与安书离一起带着天不绝到了赵府。

彼时,赵府客院客房内,世子妃张氏也承受不住晕死了过去,太医院的太医到了之后,也没有法子。

安阳王妃急的不行,见到云迟和安书离一起来了,她当即冲上前,刚要开口,安书离上前一步,扶住安阳王妃,温声说,“娘别急,太子殿下带了神医过来。”

安阳王妃一听,大喜,激动地看着云迟。

云迟颔首,“恰巧太子妃进京,带了天不绝一起,本宫如今将他带了来。”

天不绝的名字一出,众人都惊讶不已,天不绝成名极早,十年前绝迹天下,所有人都找不到她,没想到今日竟然被云迟带了来。

天不绝今日没易容,恢复了本来面貌,见众人看来,他笑了笑,“不错,老夫就是天不绝。”

安阳王妃一听,立即说,“劳烦神医,快进去救救我儿子。”

天不绝拱了拱手,“老夫既然随太子殿下而来,就是来救人的。”话落,他走了进去。

天不绝见惯了生老病死无数场面,也还是被里面的情形给惊了个够呛。他抬手劈晕了安书烨,给他号脉,安书烨的药效刚解了一半,若是只依靠女人,自此之后,他估计就不举了。幸好他早就研制出了妩媚的解药。

于是,他喂安书烨吃了药,然后又开了一副温补的方子,走出了房门。

房门外,众人都等着,赵宰辅和夫人自云迟出现后,更是一声不吭,实在是说不出什么。

这事儿确实是他们做的,虽然计划里针对的人是安书离,但是如今安书烨栽在赵府,也让他们无论怎么辩驳都自知脱不开关系。

天不绝出来后,安阳王妃立即上前,紧张地问,“神医,怎么样?”

天不绝看了一眼众人,心下清楚云迟既然让他出面,那就是向着安阳王府了,若是向着赵府,不会请他来,太医院的人就够了。于是,他面色难看地说,“幸好老夫昔年对妩媚之药颇有些研究,否则安世子实在不好说啊。”

“怎么不好说?”安阳王妃立即问。

天不绝道,“自此不举是轻的,终身残废也有可能,毕竟妩媚是天下最厉害的媚药,这等虎狼之药中得如此之多,十头牛都会累死,更何况一个人?”

安阳王妃面色大变,“那……如今呢?”

天不绝自傲地说,“有老夫在,安世子自然会安然无恙,王妃放心,我已经为他服用了老夫的独门秘药。另外开了一张药方。”话落,将药方递给安阳王妃,“这是养身温补的方子,王妃仔细收好,连服半个月,叶世子就会养好受损的身子。”

安阳王妃深吸一口气,伸手接过药方,道谢,“多谢神医。”

天不绝摇头,“王妃不必谢,老夫是跟随太子妃进京,若不是太子殿下有请,老夫是不会来的。”

安阳王妃顿时记了花颜和云迟一个人情。

太医院的一位太医此时激动地上前,“师叔,这些年,您老都在哪里?我们遍天下都找不到您,还以为……”

天不绝看了那人一眼,哼道,“还以为我死了是不是?”

那人连忙摇头。

天不绝对那人道,“你不必叫我师叔,老夫与神医谷在十年前就已经没了关系。”话落,不再理会那人,也不答那人的问话,对云迟拱手,“太子殿下,老夫先回去了。”

云迟颔首,“劳烦神医了。”话落,吩咐,“来人,送神医回府。”

有人应声现身。

天不绝不再耽搁,似片刻也不想在赵府留,当即便离开了。

太医院的那人眼看着天不绝离开,而云迟派人相送,他再追上去纠缠拦阻询问估计也讨不到好处,只能暗想着要立即传信给神医谷的长者们,就说师叔天不绝如今在京城东宫。

安阳王妃将药方交给婢女,然后转头对云迟说,“太子殿下,我儿子来赵府送还帖子,却遭遇了虎狼之药,险些残废,这件事儿,你怎么看?”

云迟闻言看向赵宰辅,目光是他惯有的温凉,“宰辅,你如何说?”

赵宰辅自然不能承认妩媚之药是他弄到手准备对付安书离的,立即说,“太子殿下明察,老臣府里,怎么会有这等虎狼之药?若是老臣知晓谁有,定然打杀了,这,老臣也不知怎么……”

“一定是玲儿那贱婢不知从哪里淘弄得的。”赵夫人接过话。

“玲儿?”安阳王妃转向赵夫人,冷笑,“这等妩媚之药,岂能是区区一个小婢女就能淘弄到的?赵夫人莫要当我是傻子。”

赵夫人一噎。

安阳王妃不饶过她,继续说,“玲儿是你女儿的贴身婢女吧?赵夫人的意思是赵小姐也有份了?”

赵夫人面色一变,断然说,“自然不是,怎么能关我家溪儿的事儿?”

安阳王妃冷哼一声,“不是素来有一句话叫有其主必有其仆吗?”

赵夫人顿时急了,“王妃慎言。”

安阳王妃恼怒不已,“你们赵府做得出害我儿子之事,还能怨得着我这般说?”

赵夫人一噎。

赵宰辅一见不好,立即对云迟拱手,“太子殿下明察,老臣真是不知……”

云迟看着赵宰辅,沉默片刻,转身对安阳王妃说,“王妃先让人将安世子带回府中休养吧!如今人无事儿便好,你放心,此事本宫一定让人彻查清楚。”

安阳王妃买云迟的账,既然云迟这样说,她也就不盯着赵宰辅和夫人不依不饶了,点头,“有太子殿下这句话,我就等着你彻查清楚了,否则,我好好的儿子出了这等事情,落下个病根,我就要他拿女儿来陪。”

赵宰辅和夫人闻言面色齐齐一变。

第八十三章(一更)

赵宰辅的独女赵清溪无异于是赵宰辅和夫人的命根子。若是依照安阳王妃所说,那么赵清溪的一辈子就毁了。

嫁不成安书离,也不能折在安书烨的身上。

所以,二人听到安阳王妃的话后,又惊又骇,齐齐地看向云迟。

云迟目光温凉,“待本宫查清,孰是孰非,定会秉公论断。”

安阳王妃点头,“我相信太子殿下,一定能秉公论断。”话落,她吩咐人,“抬了世子和世子妃,还有那个婢女,回府!”

赵夫人一听,立即说,“玲儿那丫头是我府上的家奴,不是安阳王府的人,王妃怎么能一起带走?”

安阳王妃理直气壮地说,“她已经是我儿子的女人了,我带走有何不可?方才赵夫人也说了,既然是她弄出的幺蛾子,我就要回去问问她事实,若是将她留在赵府,谁知道你不会杀人灭口?”

赵夫人一噎,看向赵宰辅。

赵宰辅转向云迟,拱手,“太子殿下要查清此事,这玲儿便是关键,老臣恳请殿下暂且安置这个婢女,已便查实。”

云迟颔首,“也好,就依宰辅所言吧!”话落,他吩咐,“来人,将那名婢女暂且带去东宫,仔细看管。”

有人应是,立即带了那名婢女送去了东宫。

安阳王妃无异议,带着安书烨、世子妃张氏离开了赵府。

安书离没随着安阳王妃离开,在安阳王妃离开后,他看着赵宰辅,嗓音温和中透着无尽冷情,“宰辅好算计,但是可惜,我素来不喜欢别人算计我。”

赵宰辅面色一变。

安书离淡淡地笑,“程子笑是个挺有意思的人,今晚我就去会会他,宰辅以为如何?”

赵宰辅心下惧震,一时说不出话来。

安书离不再理会赵宰辅,转向云迟,“太子殿下,你说在东宫留我晚膳的。”

云迟微笑,“自然,太子妃大约睡醒了,走吧!”

安书离颔首。

二人一起出了赵府。

赵宰辅送二人到府外,一路无言,在云迟上马车时,拱手,“太子殿下慢走,书离公子慢走!”

云迟淡淡地点了点头,落下了帘幕。

赵宰辅顶着雨目送马车离开,待马车消失踪影后,他的脸一下子变得灰白,转向赵夫人,“我们赵府完了!”

赵夫人闻言脸也白了,看着赵宰辅,“老爷,不……至于吧?你不要吓我,这么一件小事儿……”

赵宰辅看着赵夫人摇头,“小事儿?夫人啊,你糊涂,这怎么能是一件小事儿?一步错,步步错。棋差一招,满盘皆输啊。安书离的意思很明显,他知道了。”

“安书离可是个不声不响厉害的。”赵夫人一把抓住赵宰辅的袖子,“老爷,你快想办法啊。”

赵宰辅叹息,“只能看太子殿下了,今晚安书离去东宫了,明日我去东宫求求太子殿下。至于以后如何,真不好说,夫人心里最好有个准备。”

赵夫人急的红了眼睛,“都怪我不好,给老爷乱出主意,溪儿怪我们不说,还惹出了这等事儿,否则也不至于……”

“也有我的责任,是我考虑欠妥。”赵宰辅拍拍赵夫人肩膀。

赵夫人定了定神,立即说,“老爷,安书离说会会程子笑,你赶紧将程子笑……”

赵宰辅截住她的话,“安书离既然说出程子笑,想必程子笑如今已经在他监视之内了,太子殿下也不会准许我对程子笑动手脚的。”

“那真的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赵夫人问。

赵宰辅摇头,“走吧,我们去看看溪儿,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无论做什么,也是无益,明日看太子殿下怎么论断。我这么多年,对朝廷,对社稷,没有功劳,总有些苦劳,但愿太子殿下能给我几分薄面,从中调和了此事。”

赵夫人只能点头。

二人一起去了赵清溪处。

赵清溪已经不哭了,见二人来到,一脸的平静,不等二人开口,便说,“父亲,母亲,明日我启程去半月庵住一阵子。”

赵夫人闻言大惊,立即说,“溪儿,半月庵距离京城数百里啊。”

赵宰辅也道,“是爹娘的错,与你无关,你好生待着。”

赵清溪摇头,“难道爹和娘真的希望将女儿赔给安阳王妃?她的目的是安世子,那么女儿的一生可就毁了。”

“娘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她休想!”赵夫人道。

赵宰辅也道,“你放心,爹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

赵清溪坚决地说,“我明日离京,去半月庵住一阵子,爹娘放心,我多带些人看护就是了。”话落,补充,“我不想留在京城了。”

赵宰辅和夫人见赵清溪神色坚决,无言了片刻,还是赵宰辅先点头,“也罢,出了这等事情,你心里怨爹娘,出去住一阵子也好。”

赵夫人见赵宰辅同意,心里虽然不舍,但也只能同意了。

于是,当日晚,赵清溪收拾行囊,准备第二日离京。

云迟和安书离从赵府出来后,安书离对云迟道,“明日赵宰辅定会去求殿下,殿下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云迟淡笑说,“赵宰辅素来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即便老了,有些糊涂,但也不算糊涂的彻底。王妃想借此让他赔了女儿,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

安书离笑道,“那就让他付出些代价。”

云迟偏头询问安书离,“你想让他付出什么代价?”

安书离平和地说,“治理川河谷水患,需要动用的银两数百万,赵宰辅为国为民,捐献私库为社稷功臣,川河谷百姓会感谢他的。”

云迟失笑,“你与太子妃都想打赵府私库的主意,这是想到一起了。能不动用国库,便治理了川河谷水患的话,本宫还要感谢王妃这一番安排了。”

安书离微笑,“殿下派我去监督治理川河谷水患,若是让赵府以此做赔,且银两顺利到达川河谷,我娘也会同意的。”

云迟含笑,“自然,王妃心向你,为了让你治水顺利,少些辛苦,她会不遗余力的。”

安书离笑着不再多言。

马车回到东宫,福管家禀告,“太子妃已醒,备好了酒菜,在前厅等着太子殿下和书离公子了。”

云迟点头,与安书离一起去了前厅。

花颜坐在桌前一边喝着茶一边等着二人,见二人来到,她放下茶盏,笑着迎上云迟。

云迟停住脚步,笑看着她,睡了半日的人儿精神气极好,气色也红润了许多,他眉眼暖了暖,嗓音不禁低柔了几分,“我身上凉。”话落,拂了拂衣袖上的寒气。

花颜笑着摇头,伸手挽住他,“不凉。”

安书离随后迈进门槛,看着二人言笑,也温和地笑了笑。

三人落座,福管家带着人将饭菜摆上桌。

用过饭后,云迟与花颜说起了今日赵府之事。

花颜听罢,抿着嘴笑,“赵宰辅这一回可要大放血了,我本来还在想什么法子可以掏空赵府的私库,没想到王妃到成了一大助力。”

云迟淡笑,“正是。”

花颜揣测说,“以赵清溪的性子,颇有些高傲,不见得知晓此事,如今想必知晓了,折了贴身婢女,极为难受,她大约明日会离京。”

“离京?”云迟点头,“是她会做出的事儿。”

花颜转头笑着对安书离说,“今日晚上回去与王妃提一提,让王妃明日在城门拦了赵清溪,不让她出京,这代价才好谈。”

安书离笑着颔首,“我娘如今一肚子火气,若是知晓,一定会强硬地拦下赵清溪。”

花颜诚然地说,“王妃真是极厉害的。”话落,问安书离,“你命人挟持了程子笑?”

安书离摇头,“不用我挟持他,赵宰辅知晓我已知道了妩媚出自他之手,不会动他的。他唯一的法子,就是求太子殿下调停了。”

花颜转向云迟,对他浅笑,“能够不动用国库,治理了川河谷一带水患,这回你可要好好的感谢安阳王妃。”

云迟转向她笑着说,“王妃最大的心愿是书离早日娶妻。”

花颜眨眨眼睛,她卜了一卦,破坏了安书离的命定姻缘,这早日娶妻怕是要早了去了,一时没了话。

第八十四章(二更)

用过晚膳,天已经彻底黑了。

安书离出了东宫,没有回安阳王府,而是去了程子笑的下榻之处。

花颜睡了半日,全无困意,坐在桌前看着窗外落雨,对云迟笑着问,“你累不累?”

云迟摇摇头,温声说,“不累。”

花颜支着下巴,歪着头似是琢磨了一会儿,说,“不累也早些睡吧,明日你要应付赵宰辅,还要安排书离离京去川河谷一带治水诸多事宜,够你累的。”

云迟伸手环住她,将她纤细的身子拥在身前,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低声说,“你给安书离卜那一卦,是为了我吧?”

花颜眨了眨眼睛,“我都说了,是闲来无事,好奇而已,动了卜卦之念。”

云迟摇头,“你休要糊弄我,无论是苏子斩,还是陆之凌,他们的路是已经铺设好了的,唯独安书离,他身处安阳王府,族业极大,会有诸多变化,所以,你怕他影响我,才为他卜了一卦,看看运数。”

花颜不由好笑,微微偏头,伸手轻柔地拍了拍云迟的脸,笑着说,“好吧,我承认我为他卜卦目的不纯,太子殿下这么聪明,我实在是有恐慌感。”

云迟伸手握住她的手,看着她浅笑嫣然的侧脸,忍不住低头吻了吻,“我的太子妃比我更聪明,我也有恐慌感。”

花颜大乐,“太子殿下啊,话还可以这样说吗?”

云迟微笑,“自然可以。”

花颜笑看着他,没了话。

云迟脸轻柔地挨着她一边的侧脸,柔声问,“你这卜卦之术玄妙得很,就连我也破解不了。若非对你身体有损伤,我倒也想让你为我卜一卦。”

花颜睫毛动了动,摇头,“我卜不了你的卦。”

“嗯?”云迟看着她询问,“为何?”

花颜浅笑,“太尊贵了。”

云迟失笑。

安十六正在程子笑的住处,与程子笑把酒言欢,听闻安书离来了,安十六一拍大腿,“书离公子可不是好相与的,程兄你的麻烦来了。”

程子笑挑了挑眉梢,低笑了一声,“看来这一次进京之行,我走的不是黄道吉日。”

安十六不置可否,“京城里的浑水难淌,程兄敢此时来淌,胆量的确不小。”

程子笑看着安十六,忽然笑着说,“十六兄当初带着人截了太后的悔婚懿旨,威风得很。”

安十六哈哈大笑,“当时是出了一口气,但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做太子妃的命。”

程子笑晃动杯盏,声音意味不明,“我倒是极想拜会太子妃,赐教一番。”

安十六看着他,揶揄的笑,“我劝你还是不拜见为好,她那样的人,谁见了,谁悔恨终生。”

“嗯?”程子笑斜睨着安十六,“怎么说?”

安十六笑着道,“有朝一日,你见了就知道了。”

程子笑眸光动了动,不再多问。

安书离撑着伞进了会客厅,便见到了程子笑和安十六坐着的桌前摆了几个酒坛子。

程子笑放下杯盏,站起身,拱手,嗓音带着天生的魅惑,“书离公子,久仰!”

安书离收了伞,拂了拂身上的凉气,也拱手,温和有礼,“程公子!”

二人见礼后落座,程子笑吩咐人拿了新的酒盏,为安书离满了一盏酒,然后,开门见山,“书离公子夜晚冒雨前来找在下,敢问有何指教?”

安书离摇头,“指教不敢,就是问问程公子的手里,可还有妩媚?这种害人的东西,还是绝迹了为好。”

程子笑仔细打量了一眼安书离的神色,似笑非笑地说,“妩媚这种好东西,书离公子不爱,有的是人爱的,毁了绝迹了可惜。”

安书离扬眉,“这么说程公子的手里还有了?”

程子笑点头,“是有一些,不过如今不在我手里,在北地了。”

安书离颔首,“既然程公子不愿毁去,就好好收着吧!可别因妩媚倾家荡产。”

程子笑眯起眼睛,“此言怎讲?”

安书离淡淡地笑了笑,目光疏离温和,“赵宰辅会因妩媚损失多少,程公子等着看就是了。”

程子笑顿时觉得室内的风似乎凉了几分,但他面上笑得好不魅惑,“这样啊,那我还真要等着看了。”

安书离不置可否。

第二日清早,天还未亮,赵清溪的马车冒雨驶出赵府。因下了几日雨,又因天色过早,街道上无甚行人,一路十分安静地来到了城门口。

但是在城门口,安阳王妃的马车已经在等着赵清溪了。

安阳王妃昨日晚听了安书离的暗示,今日天刚三更便早早地起了,带着安阳王府上千府卫,候在城门口,足足侯了一个时辰,就为了等赵清溪。

安阳王妃是发了狠,誓要让赵府好看。

赵清溪昨日一晚没睡,赵夫人舍不得女儿出京去那么远的地方,一边流着泪一边帮她收拾行囊,又安排人跟随,同时嘱咐了一大堆话。

赵清溪虽然对父母有许多怨言,但看着赵夫人忙碌的身影也就消散了,为人父母者,为了女儿好,做到这个地步,她也不能怨他们,她从来没想过她赵清溪有朝一日与谁议亲,谁都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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