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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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筝觉得越来越急了,想想当着凤璘她都那么丢脸过,一个异国倒霉皇子就更不必在乎了,说不定到了晚上凤璘就会来把她救回去了,一辈子都不用再见面!

“停下!内急!”她迎着风喊,冷风好像一下子灌满了肚子,更难受。

“什么?”隽祁拉紧缰绳弯下腰,下巴都快搁到她肩膀上了。

月筝气得咬牙切齿,他是故意的!风往后刮,她打个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这会儿又装聋子了!

“我要小解!”她气急败坏,发狠说:“你再不停下,我就尿你马上!”

“噗嗤!”隽祁笑出声来,用力一勒缰绳,他的大黑马漂亮地打了个立柱,落地的时候一颠,月筝觉得差点就尿出来了,恨得浑身发抖。隽祁跳下马,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她从马上拽下来,点开穴道,一脸笑容地看着她,还用很善待战俘地宽容口气说:“去尿吧。”

月筝恨得要死,穴道刚解开,浑身酸麻,她哪走得了路啊?!只好原地忍耐地抖着,不停来回跳脚,希望快点恢复灵活。

“让他们也下来!”活动间隙,月筝发现隽祁的两个随从还面无表情地端坐在高头大马上,周围半里他们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隽祁难得十分依顺,向两个大汉一抬下巴,两人就从马上潇洒地跳下来,虽然冷漠却很知趣地背过身去。

月筝觉得这两块冷木头的讷然都比隽祁那一脸兴趣盎然的笑容要顺眼无数倍,简直都让她感到亲切了。

周围荒草丛生,都将近到她的大腿,所以月筝倒不担心被隽祁揩到什么眼油,强撑着走开十几步就蹲在最茂密的一丛枯草后解决了问题。身体舒坦了,心思就灵活起来。她身材瘦小,蹲在草丛里低下头简直被遮挡的一丝不见。隽祁似乎对她也不甚戒备,此刻正转过身去抚摸爱马的鬃毛。

多好的机会啊,她穿妥衣服,蹲着向后蹭,后面是一道极矮的坡地,坡下是连绵一片的一人高的草甸,只要跑进那里,隽祁的马匹就不太顶用了,她逃生的机会增加八成。

终于蹭到坡底,月筝大喜过望,站起身准备全力冲下土坡,她最后看了一眼已经相隔三五丈的隽祁一行,发现他已经闲散地坐在马上,手里掂着一个石块看着她笑。月筝吓了一跳,手脚并用地往坡顶爬,她听见隽祁的清朗的笑声,脑后嗖嗖风响,然后一下剧痛,眼前都发了黑。

晕过去的最后一刻,她无比怨恨这个睚眦必报的小气男人!刚才看那眼他抛石头的动作她就觉得眼熟,完全是学她在内东关上的姿势呢!

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昏暗,适应了一会儿,月筝才看清自己是躺在一座还算豪华的帐篷里。没有生火,她是活活被冻醒的,挣扎着起身,冷得直哆嗦,不禁又咒骂了那个倒霉皇子几句。

门帘掀了掀,她都没看清是什么人,就听外面一个老妇人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几个勐邑打扮的少女便鱼贯进入帐篷,升起火盆,月筝打量着她们,她们也在打量她,双方眼神都不算友好。她们小声说着什么,月筝完全听不懂,估计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因为她们全都露出厌恨和戒备的神色。月筝这才意识到,那个勐邑王子说的是中原话,而且还很纯正,让她都没想到勐邑有他们自己的语言。

少女们退出去后,帐篷里又剩月筝一个人,周围渐渐暖起来,月筝觉得身子不再那么僵硬了,摸了摸脑后的大包,再次怨骂一番,那个混蛋绝对是故意放她跑远报那一石之仇的!轻手轻脚地下了地,浑身乏力,想从勐邑营寨里跑出去大概暂时不太可能了。凤璘一定会来救她,她如今身陷敌营,正好刺探一下军情,回去也算大功一件。

她故作镇定地掀起门帘,门外守着四个勐邑兵士,听见声响也不转身看她,木雕泥塑般耸立在帐外。月筝刚迈出一步,刷啦一道疾风,最接近帐口的卫兵的长刀就落了下来,堪堪停在她脚前一寸的地方。

月筝翻了下眼,不让出去她就不出去了!干脆把帐帘撩起挂在门钩上,她坐在帐里看总行了吧!

天色已经昏黑,她眺望出去立刻大喜,她竟能看见远处灯火通明的内东关!虽然那么渺小,却给了她无比的安慰,一瞬间她差点要落下眼泪。她求证般细细打量目所能及的营帐,果然,这里并非勐邑大军的主营,是那个混蛋的前锋营。营里篝火并不明亮,但来来去去不少勐邑姑娘,使得整个营寨很没杀气。

没杀气……月筝眯起眼,打量一下门口的四尊门神的背影,跟在凤璘身边她也体味出了点儿什么,仅看手下的气势就知道主人如何。不管这个混蛋九皇子放了多少女人在营帐里冒充荒淫无道,但整个营寨里没有一个兵士狎戏女色,所以这座营寨和凤璘的王府有相同的气氛——如同一个高贵的公主非打扮成妖冶的娼妓,放纵得十分古怪,不耐细看。

她又看向在夜色里尤为明显的内东关……凤璘,他什么时候来救她呢?

香兰有顺利地回去报信了么?

她皱眉,虽然她恨不得立刻从这里被救回去,可却担心凤璘涉险,勐邑的混蛋皇子再笑容满面也瞧得出不是个吃素的家伙,万一他是想拿她做铒,引凤璘前来捕获,献给他父皇邀功呢?

四尊门神突然动作统一地动了下身子,齐声说了什么,一个俊挺修长的身影便从黑暗里渐渐走入她的视野。

月筝重重地哼了一声,仍保持托腮坐在帐门口远望的姿势,对隽祁的到来置若罔闻。

隽祁还是眉眼含笑,进了帐篷却放下门帘,阻住她的视线,月筝还是不动,彻底漠视他。

隽祁也不生气,走到她身后的桌子边坐下,“等你男人来救你啊?”他笑着说,像是在闲话家常。

月筝背对着他,做了个很不屑的表情不答话。

“他是不会来的。”他说得无比肯定。

月筝嗤了一声,当他放屁。

“不信哪?”隽祁呵呵笑,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喝,瞥了眼她纤瘦却秀美的背影。“我和他似敌非友地认识了五六年,我敢说,这世上最了解他心思的就是我了。”

月筝听得憋气,平时和月阙斗嘴惯了,抓了语病就想反击,简直不加思索地怪声怪气接口说:“对,你俩青梅竹马,心意相通,天生一对!”

“噗!”隽祁喷出一口茶,心情很好地嘿嘿笑起来,“只要你愿意,我不介意啊。”

月筝又极其鄙夷地嗤了一声,心里很肯定地回答:我不愿意!

隽祁含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真正的兴味,“喂,王妃娘娘,不如我们打个赌。”她僵了僵脊背,还是不接声,他自顾自地继续轻笑着说,“如果丰疆王不来救你,你就心甘情愿当我的女人吧。”

听了这么恶心的话,月筝首先想转过身照他脸吐口唾沫,可是脑中灵光一闪,她挑衅地转过身,斜睨着火光照映中多了几分俊帅的混蛋,“那我等他来救我的这段时间,你不能强迫我……那什么!”

隽祁故作天真地瞪大眼,求教:“哪什么?”

月筝飞眼刀,嘴唇翕动,又在无声咒骂他。

隽祁心情大好,哈哈笑着,非常痛快地说:“行!我答应你!”

月筝放下心中大石,喜形于色,如果这个混蛋守信用,她就可以轻松地保持清白了,这可是她的大心病。哈哈,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呢?她原月筝一直就很走运。

隽祁看着她释虑的笑靥,黑眸深处的笑意更重了几分,口气却还是轻佻下流的,他别有含义地说:“我会让你主动和我……那什么的。”

月筝听了简直怒极反笑,做梦也没这么离谱的!

“别说我没提醒你,这个赌你必输无疑。到时候,你就心甘情愿地给我生一堆孩子吧。”他笑得十分淫邪。

月筝翻着眼睛看帐篷顶,极度蔑视他的结论。

隽祁心情极好,站起身踱到榻前悠然躺上去,放松地舒散着筋骨。“你也看到内东关外的‘战事’了吧?我和他一样,就连国家的利益都会排在自己利益的后面。”他十分坦率地承认,“如果勐邑提出让他打开国门,给他的好处是扶持他登基为帝,宗政凤璘又信得过这个承诺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敞开内东关。”

月筝撇嘴表示反驳,却在心里问自己凤璘会不会,没有答案。

“有这样野心抱负的人,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让自己陷入险境。易地而处,如果宗政凤璘抓了我极其心爱的女人,不管这个女人多绝色,多让我留恋,我也不会杀进内东关去救她。”

月筝的眼睛黯淡下去,她绝不相信隽祁的话,却又反驳不得。

“别看我们俩可以如儿戏般交战,多年故友似的,只要有利可图,我们都会毫不犹豫地杀死对方。”隽祁的笑容不知何时隐去,这句话说的冷酷决绝。“我希望他来救你,那么我就可以为勐邑立下显赫大功,不妨告诉你,我已经在方圆十里布下重重埋伏,赌的就是他万分之一的色令智昏。他不来……我虽然有点失望,却捞到你这么个心甘情愿‘服侍’我的翥凤美人儿,也不算太亏。”

月筝抬眼看他,俊毅的脸上尽是冷酷漠然,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这个赌,根本不是他和她打的,是他和凤璘打的。贪图她的美色不过是他一贯的障眼法,他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捕杀凤璘。就像他自己说的,他和凤璘可以笑嘻嘻在阵前有如儿戏般交战,一旦有机可乘,全都会亮出致命的利爪。

凤璘……她看向被帐篷阻挡而瞧不见的内东关,千万不要来救她,她很安全,虽然隽祁说她对他只有万分之一的无法割舍,她有点儿辛酸,却还是希望连这么微小的可能都不要出现。

“喂!”她垂着头,必须说点儿什么,毕竟凤璘来不来救她,都让她伤心难过,“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我的?”她就不信他的眼睛那么好使,那天距离那么远就能看清她的容貌,易容了也还能认出来。

隽祁已经敛去刚才的冷戾,恢复了满不在乎的笑容,“你的香味呗。一个村妇打扮的大妈怎么可能会带着那么名贵的香料?在勐邑,只有皇室才能用上来自翥凤官岭的香料呢。”

又是官岭香料!

月筝气得都要跳起来痛骂官岭了,第一次觉得孙皇后下令封杀官岭香料是无比英明之举!她的这个无心之失,真是损失惨重啊!将来她要是当了皇后,干脆一把火烧光官岭!

她一愣,自己都差点失笑出声了,凤璘的野心总在她心底盘桓,连她也被蛊惑了。

第24章 毒计百出

隽祁叫进了一个勐邑姑娘叽里咕噜说了句什么,月筝十分戒备,这个狡猾又小气的男人实在让人无法放心。

勐邑姑娘沉着脸,很不客气地走过来拖月筝出帐篷。了解了她的意图,月筝还是很积极地跟着她走的,远离隽祁就让她感到安全。因为语言不通,勐邑姑娘对她虽然十分鄙夷,却不出言讥讽,月筝觉得很省心。被带到一个空置的帐篷,勐邑姑娘招呼了几个士兵抬来热水,月筝大喜过望,唯一的遗憾是帐篷里没有生火,很冷,那个晚娘面孔的勐邑姑娘也没给她换洗衣服。不过这都不要紧……确定帐门掩紧,月筝急不可待地跳进浴桶,在孝坪躲来藏去就蹭了一身灰,被隽祁带回来更是奔了满头满脸的土。

水凉得很快,从桶里出来的时候简直冷得就要抽筋,不过月筝还是洗得心满意足,如果隽祁每天都能提供一次这样的沐浴,她可以减轻对他的憎恨。她又穿上刚才的衣服,很庆幸她混进孝坪扮成贫妇,普通妇人的棉衣厚实暖和,为了方便干活还做了很多改动,虽然不好看,却行动方便穿着舒适。要是还穿她那些昂贵轻薄的王妃衣裙,冻都得冻死她。

勐邑姑娘估摸着时间来接她回去,月筝有些紧张,把她洗干净了送回隽祁的帐篷,怎么都觉得不是好兆头。

隽祁已经安逸地躺进被窝,拿了本书歪在枕头上看,月筝被推进帐篷带进来的冷风让他不悦地皱眉,抬眼瞪了她一下。刚刚沐浴过的她,洗去脸上残留的药汁露出娇嫩的肌肤,不知是害羞还是气愤,脸颊上浮着粉红的晕痕,更显得俏丽妩媚。那双水亮乌黑的大眼睛戒备警惕地瞧着他,毫不森冷反而像只可爱的小狐狸。没人为她梳头,她编了一根麻花辫,更显得年纪很小。她的确很美,美得灵动娇俏。

在内东关挨了她一下,他就派人打探了她的底细,真没想到当初艳压京城第一美人,色艺双绝的王妃原月筝竟然是个这么有趣的小家伙,他本以为她也是那种从小被教木了脑袋的闺英闱秀,说话举止酸腐不堪。

隽祁把眼睛落回书上,不再理她。

月筝防备了他一会儿,见他果然没有兽性大发的迹象,放下心来,接着就不满了,他也不说给她安排个睡觉的地方,让她就坐在凳子上睡?动了动嘴唇,她还是没问出口,她都能想到他的答案。她一问睡哪儿,他就会说:我床上。

沉默有了僵持的味道,隽祁放下书,吹灭了蜡烛,什么交代都没有就享受地躺进铺设厚实温暖的衾褥里去,帐篷里因为点着火盆,依然很亮,月筝咬牙切齿地瞧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呆头鹅一样坐在凳子上傻得要命。

凳子太靠近帐口,月筝觉得丝丝冷风一阵阵地刺在她背上,一身身地起寒栗。探头瞧了瞧榻上的隽祁,姿势放松呼吸平稳,估计是睡熟了,她蹑手蹑脚地站起身,把书案后靠背椅上的皮褥子抱过来铺在火盆边上,抱膝团在上面,总算比刚才暖和了。困意袭来却无法安睡,那滋味实在煎熬,月筝倦眼朦胧,昏昏沉沉地暗下决心,回去后一定要做一张天下最舒适的床铺,天天睡到日上三竿。

又冷又难受,这觉睡得比没睡还疲累。隽祁倒一夜好眠,早上起来通体舒适的享受样子,招来头重脚轻双眼发花的月筝的极端憎恶。隽祁穿着内衣掀被下床,毫不避讳月筝用诅咒般的眼神盯着他看,优雅从容地穿上外袍。他瞧了她两眼,皱眉,极为不满地说:“你屁股下面坐的是父皇赐我的五塘兽皮,珍贵的很!”

月筝往下拉嘴角,报复性质地扭扭屁股,把珍贵无比的兽皮在地上多蹭几下泄愤。

隽祁用眼风冷扫了她一下也没再说什么,叫人进来又用勐邑话吩咐了一通。

月筝望着空了的床榻,好像那就是桃花源一样,对啊,一会儿隽祁就会出去办公,帐篷里就剩她一个人,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大不了以后她日夜颠倒。人贵在随遇而安,她不嫌那床被隽祁躺过脏了。隽祁打发走了下人,回眼看见她正喜滋滋地望着床铺,一副打小算盘的样子,忍不住好笑却没出声嘲讽。

月筝闻见非常浓郁的烤肉香味,一天一夜没吃饭的肠胃立刻翻腾起来,要不是当着隽祁还要保持一点儿仪态,她觉得自己都要扑到帐篷外香味的来源去了。门帘被挂起,少女们盘盘碗碗端进来摆满整张桌子,月筝双眼闪亮地盯着香气四溢的食物瞧,勐邑人就是和翥凤不一样,一大早晨就鸡鸭鱼肉地吃也不嫌腻,不过此刻正合她意。

“请用吧,王妃娘娘。”隽祁彬彬有礼地含笑招呼,自己坐在桌边只端起一碗粥喝。

月筝觉得没有和他客气的必要,坐上桌快速不乏优雅地吃开来,不知道是她太饿了,还是这顿丰盛早餐出自隽祁王府大厨的手艺,月筝觉得每道菜都滋味无穷,她可悲地预感到将来回了翥凤,她一定会无比想念这顿美味珍馐的。

“好吃么?”隽祁喝完粥就很有耐心地看着她吃。

月筝皱了皱眉,还是决定诚实地赞美一下厨子的手艺。“嗯!”她不情愿地点头。

“这顿,就算是你的接风宴吧。”隽祁嘿嘿一笑,月筝又觉得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果然,他微笑着宣布:“我的床,你随时可以睡上去,但只要你睡了,我就认为你愿意和我欢 好。这么美味的食物,你随时都可以吩咐下人做给你吃,但只要你吃了,还是代表你心甘情愿和我欢 好。”

月筝面目抽搐,从牙缝里一字一字地说:“你是要我不吃不睡吗?”

隽祁笑而不答,“我也不是那么不讲情面的人,每天早上一顿白粥是没其他含义的,水你随便喝,我也不会误会。”

月筝不自觉地磨牙。

隽祁看她的样子心情更好了,“所以盼你男人快来救你吧,不然你坚持不下去,可就……”笑容里的意味让月筝觉得十分反胃。

眼前有难眼前解吧,月筝一横眼,就知道他不会给她好日子过的,不给饭吃是吧,这顿先吃饱了再说。刚想再塞进肚子一点儿,隽祁已经喊下人进来收拾了,月筝眼巴巴地看着一盘盘美味被端走,又更恨该死的隽祁几分。

饭后他就不见踪影了,月筝坐在凉巴巴的皮褥上,望着床榻快要哭了,忍吧!

心一狠,月筝倒身歪在兽皮上,地上的凉气一下子漫浸了全身,团成一团,她想到了一个问题,不睡床铺,拿一床被子行不行?趁他还没说出拿被子也是表示愿意和他怎么怎么的恶心话,她赶紧跳起身从榻上拽起最厚那条被子往地上铺,想了想,又拽了一条厚褥子,精心在靠近火盆的角落里为自己搭了个地铺。躺上去虽然还是寒凉硌人,总算上边有被下面有褥,比干坐一晚好多了。吃饱了又暖和,她缩在地铺上昏然补眠。

这一觉简直是晕厥,到了傍晚才被另一个表情和缓些的勐邑姑娘摇醒,她竟然整整睡了一天。隽祁还没回来,勐邑姑娘把她带到帐外,月筝简直不敢相信隽祁还会提供洗澡待遇,刚要惊喜,帐外守门的卫兵哗啦哗啦地拎着一条铁链走过来,拖着她转到帐篷后面,锁了她一手一脚栓在帐篷的木柱上。

月筝面无表情地站在帐篷边,像条被栓住的狗。折磨她就是隽祁的乐趣,他早说了,要她主动爬上他的床。这个人心狠又奸诈,睡觉吃饭是人最基本的需求,他就从这里下手,月筝抿嘴冷笑,和她比韧劲?他必输无疑!

大不了是一死,那她也要清清白白的去死,见了阎王也好,将来再见凤璘也罢,她都能昂首挺胸地说:我是宗政凤璘的妻子,毫无愧色。饿又怎么样,困又怎么样,还有什么绝招都用出来!她不要凤璘把她救回去的那一天,被染了任何污垢!她还要和凤璘幸福无比的过一生,一点点的遗憾……都不可以。

暮色里,还没燃灯的内东关显得十分昏沉模糊,凤璘……她毫不怀疑他会来救她,她相信,他在等时机,冒然闯来,只会徒增损失,她一定会等到获救的那一天的,一定会!

帐篷里又燃起大火盆,光亮透出来,帐内的一切都有清晰的剪影。

隽祁悠闲的洗了澡,月筝撇着嘴冷笑,这是向她示威呢。

下人们收拾完毕,一个身材窈窕的少女留了下来,他们……他们……月筝闭上眼,还好,四周都陷入浓密夜色,她置身在黑暗中,羞涩还有一些些遮挡。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吟哦……各种各样不堪入耳的声响,一层帐篷隔挡不住什么,月筝腿软地蹲下身,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她被锁住的地方,和帐内的床榻只隔一层油毡,帐内的火光把什么都映出来。

隽祁这个混蛋,每个折磨都如薄刃割肉,一丝一块,都削在最不耐痛的地方!

入夜的寒风格外刺骨,月筝觉得自己连血都被冻住了,双腿无法站立,坐在地上冰冷得浑身麻木。

帐篷里的淫靡还在继续,通宵达旦,好在月筝以为自己就要在凌晨最寒冷的时刻被冻死的时候,一切归于平静。

少女是被人抬走的,守夜的卫兵很及时地来牵她回去。

帐篷里很暖,欢 爱后的气息因此而更加明显,月筝都顾不上嫌恶心,几乎是用最后的一点求生意识扑到火盆边上去,太急切了,手指伸向炽热的火焰时被烧红的铜盆烫了一下,钻心的疼,小指上迅速地起了水泡。月筝简直顾不上了,终于把自己烘烤得能感觉到血液又开始流动,她才踉踉跄跄地扑到她的地铺上,还好,隽祁并没命人收走。

躺在榻上的隽祁一直默默地看着她,她已经被寒风冻得面无人色,缩在被子里也抖如筛糠。

“喂,这才刚开始。”他沉声说,“何必呢?”

月筝哆嗦得都要抽筋了,却还是倨傲地哼了一声。

躺了没一会儿,天就慢慢透了亮,少女们端了早饭进来,虽然没有昨天丰富,仍然香气扑鼻。

隽祁洗漱妥当,坐在桌边很体贴似的对地铺上的一团说:“来喝口热粥吧。”

月筝挣扎了一下,被冻了一夜,肚子饿得格外快,虽然被他一叫就来有点儿吃嗟来之食的屈辱,热腾腾的米粥还是有无比大的吸引力,她还得好好活着等凤璘来救她呢,饿死太亏了。

端起饭碗她就愤怒了,这哪儿是粥啊,简直是米汤!

隽祁笑了,指了指桌上最香的油酥饼,“豆沙的,吃吗?”

月筝冷冷一笑,故意十分满足地喝了米汤,吧嗒了一下嘴,似乎再回味米汤的滋味,“不吃!”

隽祁毫不意外她的拒绝,点头笑了笑,这才第一天,他有的是时间,他了解凤璘,这个女人盼望的那一天,恐怕永远不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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