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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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人,这是何意?”裴傲视线扫过了庞宝宝,余光掠了一眼身后但笑不语的裴九幽,却已经在瞬间明白大致的情况,只怕他防到了迷药,却已经被九幽给算计了,否则昨天他不会要求一直在红袖楼待到天亮。

微微一笑,不但没有软化那一脸阴郁黑暗的脸色,反而显得更加的不伦不类,庞宝宝哑声的开口,“王爷,昨夜在五福街后巷,范公子被人痛殴重伤,太后震怒,范公子醒后只言带头行凶之人正是小王爷。”

说话的同时,庞宝宝目光略带的扫向裴傲身后,懒散依靠在马车旁的裴九幽,暗沉晦涩的视线里带着锐利,似乎早已经找到了证据,而行凶的人正是裴九幽。

“庞大人这时要将人带进宫里去审问?”裴傲神色未变,依旧是冷峻的视线,询问里带着一丝莫名的玩味,而在他的示意之下,音璇已经带着府邸的护卫退了回去。

“王爷见谅,太后懿旨。”庞宝宝依旧带着那怪异的笑容,言辞之间已经表明,不将人带进宫里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否则他有怎么会出动锦衣卫。

在众人交谈下,凤修却已经急急的赶了过来,身后跟随的依旧是他多年的护卫敬德,初晨,冷风薄雾下,凤修一脸的微笑,和熙如同春日的阳光,只是那脸依旧苍白一片,“王爷。”

“罢了,一起进宫一趟吧。”裴傲点头颌首,转身走向了马车,再次向着皇宫的方向行了去,而随着马车的移动,庞宝宝这才转过轮椅面对着一旁的凤修,“大人,劳您也出来了。”

“马车上再说。”凤修淡泊一笑,也上了马车,而双腿不便的庞宝宝在锦衣卫的搀扶下,也上了马车,这才再次开口,将范中直在宫里的话悉数转给了凤修。

接过敬德递过来的茶水润了润嗓子,凤修哑然的失笑,清润的开口,无力的揉了揉额头,“这倒像是裴九幽会有的行事方法,只是那三人,不会包括音璇和公主吧?”

“大人,看来却是如此了。”庞宝宝同样无奈的笑了笑,只是终年在锦衣卫里,那笑即使是此刻的轻松笑容,却同样显得有些晦暗。

马车疾驰着,顷刻间,一道身影快速的落在了车辕之上,随后掀开布帘进了马车,对这端坐在一旁的裴傲耳边快速的说了些,随后黑影如同来时一般,迅速的消失在飞驰狂奔的马车上,如履平地。

依旧闭目养神着,裴傲终于睁开眼,深邃的眸光一片锐利,宛如批判的嗓音低沉的响起,“用布袋罩住头来打,还敢报出姓名,谁的注意?”说话的同时,目光如同冬雪般掠过马车里同坐的三个身影。

“二哥,我也只是教训一下而已。”一想起昨夜的痛快,裴九幽立刻裂开了嘴,懒散的开口,反正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证据,万无一失。

“看不出你竟然还有这样的办法。”看都不看裴九幽一眼,裴傲视线直接的盯住一旁神色有些恍惚的伊夏沫,似乎从红袖楼出来她便有些的沮丧。

“二哥,为什么一定说是小沫儿的主意?”裴九幽怀疑的开口,二哥是聪明,可是不至于到事事都料事如神般。

“哼。”冷声哼着,裴傲再次的闭上眼,若是他的主意,只怕早几年就痛扁了范中直,会等到这个时候,而且昨夜分明将自己可以留在红袖楼,不就是让自己给他们做个时间证人。

皇宫,凤霞宫,早晨从凤霞宫里传出来的怒喝声已经在第一时间席卷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太监宫女都知道范公子被人打了,而打人的正是小王爷,宫里的气压在瞬间低迷下来,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做着事,唯恐被太后的余火波及到。

刚跨进凤霞宫,看着被抬坐在软椅上的人,伊夏沫吓了一跳,虽然打的很重,可也只是皮肉伤,不至于从头包到了脚,只留下鼻青脸肿的头部,整个一个木乃伊。

“庞宝宝,你可是皇城锦衣卫指挥使,你就给本宫好好的审审。”厉声的开口,太后阴毒的目光掠过几人之后,狠狠的盯着伊夏沫。

“是他们,就是他们打的我,太后,你为侄子做主啊,他们这样殴打侄子,根本就是故意而为,是他们看不起太后,看不起皇家的威严。”嗷嗷的叫着,软椅上,范中直瞪大了一双无情的眼睛,愤怒的看着站在大殿里衣冠楚楚的三个人,恨不能立刻扑上去将他们撕碎。

“范公子,你为何认定行凶的就是小王爷等人。”依旧坐在轮椅上,庞宝宝冷声的询问,没有半点的面部表情。

“还需要问吗?打人的时候,他们可都自己承认了。”这样才更气愤,范中直瞪大一双愤怒的眼睛,狠狠地看着优哉游哉的裴九幽。

“范公子,有人会那么傻吗?打了人,还告诉你是谁打的,不是明摆给你报复的机会,必定是有人和范公子过不去,却又不敢出手,才会下次毒手来诬陷小王。”裴九幽一脸同情的看着被包得如同粽子一般的范中直,一脸的云淡风轻外加可惜的神色。

扬唇笑着,裴九幽依旧一副懒散的公子哥模样,看了一眼范中直继续道:“刚刚在来的路上,已经停了属下的回报,听说范公子是被人套了布口袋打的,既然没有看见,有怎么能诬陷小王,还告到了太后这里。”

“你们是故意如此,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气氛的咬牙切齿,恨不能扑上去撕了裴九幽,范中直气的颤抖着粽子般的身体,转而看向一旁的太后,再次哀号的开口,“太后,他们反其道而行之,根本就是目无王法,还请太后定夺。”

“敢问小王爷,昨夜你在丑时十分,小王爷在何处?”庞宝宝冷冷的看了一眼已经无计可施的范中直,暗自一叹,得罪了谁不好,居然得罪裴九幽这个皇室小王爷。

“这?”话语一顿,裴九幽刹那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转身退了几步,一脸的犹豫,不知道是说好,还是不说好。

看裴九幽这幅摸样,范中直得意的冷笑起来,哼了一声,咄咄逼人的冷笑着,“怎么,小王爷不知道自己昨夜在哪里了吗?太后已经派人查了,昨晚上,小王爷可不在王府,甚至连公主也不在王府,敢问小王爷深更半夜不睡觉和公主去哪里了?难道有什么奸情?”

“放肆!”裴傲目光一冷,瞬间,凤霞殿笼罩在一层阴郁之下,不怒而威的俊颜有着迫人的凛冽,裴傲阴寒的视线看着被惊吓到的范中直,“本王的王妃岂容你这样侮辱!”

“裴王爷不要动怒,本宫也想知道昨晚深更半夜,九幽和公主去哪里了?”太后怒极反笑的开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阴狠毒辣的视线看着一旁的伊夏沫,竟然能让裴傲开始出言维护,这个女人留不得了。

大殿之中众人的视线再次转向一旁清冷着脸庞的伊夏沫,不知道她会如何的回答,毕竟这说不好,这殴打太后亲侄子的罪名就落下了,若是太后有心刁难,只怕少不了一顿惩罚。

接收到四周的视线,伊夏沫原本清冷的目光忽然一怔,清澈如水的眸子里盈盈的萦绕上水汽,凄楚的表情瞅着一旁的裴傲,还不曾开口,泪水却已经凄楚的落了下来。

“王爷,夏沫知道错了,王爷爱慕红袖楼的花魁杨柳小姐,夏沫不该生有嫉妒之心,不但坏了王爷的雅兴,甚至连累九幽被人诬陷,夏沫……”余下的话转为悲切的呜咽声,泪水点点下,伊夏沫凄楚的低下头,轻咬的红唇,哀怨的看了一眼裴傲,随后低下声无声的哭泣着,泪水湿润的小脸让人忍不住的疼惜不已。

傻愣愣的看着哭得不能自已,甚至连瘦削的肩膀都颤抖着,裴九幽宛如吃了苍蝇般的愣住,第一次,他发现他不了解伊夏沫。

坐在一旁的凤修同样微微的愣住,随后目光转为温柔,眸光身处甚至含着一丝的笑意,他想过她会辩解,会撇清关系,可是凤修缺怎麽也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变了脸,凄楚哭泣着,宛如真的被抛弃的弃妇一般。

“太后,你也看见了,二哥昨夜在红袖楼过了一夜,王嫂她也是因为深爱二哥,才会不顾一切的进了红袖楼,甚至在杨柳小姐的香阁里守了一夜。”恢复过来,裴九幽摇头叹息着,暗自却已经笑开了花,没想到小沫儿竟然还有这一手,可以哭泣自如。

“好了,这点事需要渲染的全宫皆知吗?”裴傲斜睨了一眼幸灾乐祸的裴九幽,余光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大殿外匆匆而来的身影,薄唇处忽然染上了一丝诡异的笑意,长臂攸地伸了过去,将伊夏沫哭的颤抖的娇小身影揽进了怀抱里。

“不要哭了,是本王的不是。”低声安抚着,暗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此刻显得格外的温柔,裴傲柔声的开口,感觉着被圈进怀抱里的身体一僵,不由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既然演戏,就要演到底。”

是演戏,而在外人看来却是夫妻恩爱、软言轻语的甜蜜场面,太后脸色愈加的阴沉,若不是脸上有着厚厚的脂粉,只怕此刻已经压抑不住那股铁青的脸色,只能将满腔的愤怒转为尖锐的讥讽声,看了一眼僵直在殿门口的身影,讥讽一笑,冷声道:“裴王爷和公主果真相爱,你说对不对毕将军?”

身体在再次一僵,可是被裴傲紧紧地抱住,伊夏沫只能抬起头,泪水朦胧的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裴傲,心中已经有了判断,裴傲绝对是故意的。

本王可是在替你和九幽圆谎,俊冷的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和温柔,裴傲高居临下的扫了一眼被圈在怀抱里,从自己胸口处抬起头的伊夏沫,无声的挑挑剑眉,他果真是小看了她的胆量,竟然连他都敢算计利用,甚至还和音璇九幽一起谋算他!

第56章 血腥屠杀

毕少白僵直着身体,站在大殿门口看着屋子里那相拥在一起的身影,野丫头哭了,可是她从来不在他面前落过泪,她为了裴傲在青楼里呆了一夜,是因为喜欢上他了吗?

总是潇洒狂傲的脸此刻却呈灰败的神色毕少白痛心的握紧了拳头,看了一眼依旧没有脱离裴傲怀抱的伊夏沫,随即转身向着大殿外大步走了去,甚至不曾理会太后刚刚的问话。

他怎么了?伊夏沫疑惑的侧过目光看着大步离开的毕少白,依旧是颀长的身姿,可是比起往日的冷傲和狂放,此刻那背影在初晨的阳光下,竟然显得有几分的寂寞,让伊夏沫总是波澜不惊的脸上染上一丝的担心。

“当着本王的面这样痴迷的看着另一个男人,伊夏沫你不准备将这出戏演下去了吗?”剑眉一凝,看着伊夏沫那毫不掩饰的担心视线,裴傲攸地冷下脸来,圈在她腰上的大手也攸地用力,低低的嗓音依旧是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调,她虽然不懂什么叫感情,可是裴傲此刻却清晰地明白,毕少白已经让她开始挂心。

“二哥,你要安慰王嫂的话,回王府之后关上门再安慰,大殿之上这样卿卿我我可有损你裴王爷的形象,对吧,太后?”唯恐天下不乱,裴九幽眨着眼,一脸打趣的看着搂着伊夏沫窃窃私语的两个人,将无辜的视线转向已经怒到极致的太后。

握着茶杯的手愤怒的收紧,狰狞着脸,太后阴测测的冷笑着,“庞宝宝,这案子你不需要审理了吗?还是说皇城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连尚书之子也可以随意的殴打?”

“微臣不敢,既然昨夜小王爷和公主都在红袖楼,有王爷作证,那动手殴打范公子的势必另有其人,甚至故意栽赃小王爷,企图挑拨裴王府和尚书府的关系,臣一定会查清楚,当然,臣还是会去红袖楼找杨柳姑娘求证,望王爷不要误会。”庞宝宝打着官腔,慢悠悠的开口,目光看了一眼气氛的说不出话来的范中直,再次叹息,这样的纨绔子弟想和小王爷斗,果真还是差远了。

酒楼,在毕少白狰狞的视线里,一旁的小儿慌乱的放下酒坛就溜出了厢房,只余下满屋子的酒味和被酒味笼罩下的毕少白。

“野丫头,为什么你会是裴傲的王妃?”喃喃的低语着,毕少白一手抓紧了酒坛口,头一仰,散发着浓郁香味的烈酒倒进了口中。

“野丫头,为什么?”沙哑着嗓音哀号着,毕少白放声大笑着,晃了晃已经空掉的酒坛,愤怒地一扬手,哐当一声响下,酒坛却已经撞在了墙壁上破碎。

厢房外的日头从东边渐渐西落,淡淡的希望光辉透过窗户洒进了屋子,桌上已经横七竖八的倒着空掉的酒壶和酒坛,地上更是破碎的瓷片和酒水,原本总是狷狂清傲的毕少白此刻却已经醉倒的趴在桌子上,锦袍上有着酒渍,发丝凌乱着,口中念叨的却依旧是为什么三个字。

“老爷,让少爷这样没关系吗?”厢房外,一旁的管家低声问着身侧冷沉着脸,神色不明的毕忠,从小看着少爷长大,这还是第一次看着少爷为了一个女人大醉。

“不成器的东西,不用理会他,回府!”毕忠愤怒的冷哼一声,看了一眼紧闭的木门,随后迈着圆滚福气的身体大步的下着楼。

锦衣卫隶属庞宝宝所管辖,整个锦衣卫的总部在皇宫外北侧的北大街,往远处望去,各部的衙门都在此处,各式建筑飞檐如凤,翘指天际,靠近北大街的最后,毗邻着护城河的末端,一个方方正正毫无特点的房子,正杵在那里,看上去异常的阴暗灰败。

因为是当事人,所以裴九幽等人自然是随着庞宝宝回锦衣卫总部接受询问,当然其实以裴九幽的身份,原本庞宝宝是让两个手下去裴王府询问口供的,可裴九幽一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所以光明正大的躲避开裴傲那犀利的目光,屁颠屁颠的跟来了锦衣卫。

们嘎吱一声被推了开来,在繁花似锦的皇城,唯独锦衣卫的地方显得格外的诡异阴森,甚至那开门声听起来都令人毛骨悚然。

“刚刚听到手下回报,毕将军似乎在酒楼里醉倒了。”随着门的推开,凤修跨进了安静的屋子,目光温和的看向安静坐在一旁的伊夏沫,苍白而瘦削的脸上依旧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不显得那么的孱弱病态。

醉酒?伊夏沫站起身来,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后快速的在凤修进门后将灌着冷风的们给关上了,是因为早晨在凤霞殿么?

“你啊。”目光从关闭的门上移到站在门边的伊夏沫身上,凤修无奈的笑了笑,干瘦的手指揉了揉她的发顶,原本是极其聪慧的一个人,却对男女之情根本没有任何的感觉,或许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再被裴王爷给伤到。

没有躲避开凤修那不合时宜的亲密动作,伊夏沫抬起头,一脸的懵懂之色,只是清霜般的眼睛里还是有着一丝的担心,“他在哪里?”

“我送你过去,那么大一个人,你也扛不回来。”话音刚落下,却又是一阵压抑的咳嗽声,苍白的脸快速的别向一边,凤修佝偻着瘦弱的身体,躲避开伊夏沫那担心的视线,边咳边道:“没事,一会就好。”

马车缓缓地向着酒楼的方向行了去,马车里,比起裴王府的马车要暖和许多,甚至铺了软软的羊毛毯子,看来凤修的身体不是普通的虚弱。

“夏沫,你是不是把我错认为是别的什么人了?”坐在马车里,凤修忽然的开口,如水的目光敏锐的将伊夏沫那一瞬间呆愣到失神的神色收进了眼中,不由微微一叹,伸手握住伊夏沫小小的手,“罢了,就当我是他吧。”

实现低垂着,看着那握住自己的手,不似裴傲那样刚劲有力的大手,也不似毕少白那因为长年征战而略显粗糙的手,更不是裴九幽那养尊处优的修长手,而是瘦骨嶙峋的苍白,关节突出着,手指很长,指甲修建的整齐,可是拿手上却不曾有半点的肉感,刚硬的咯着她的手。

伊夏沫记得每一次看到伊冬雪时,她的手异常那样的瘦,没有半点肉,只剩下皮包着骨头,可是那手却是异常的温暖,轻柔的握住她的手时,伊夏沫就有了支撑下去的信念,不让自己那惨无人道的冷血训练里倒下去。

“很丑对不对。”看着自己那算是畸形的手,凤修苍白的笑着,握着伊夏沫的手指松了力气,要将手抽回来。

指尖擦过的瞬间,伊夏沫忽然抬起另一只手将凤修的手压住,抬起头,瘦弱而清秀的小脸上露出一抹纯净的笑容,“很温暖。”

“傻丫头。”凤修沉静的眸子波动了片刻,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低叹,他的身体一到冬天偏冻得如同冰块一般,那手更是如此,似乎连血液都是冷的,哪里有半点的温暖,倒是她包裹着他的一双小手,虽然小巧,可是掌心却是格外的暖,似乎将那阵阵的暖流从手上传递到了他的心头。

厢房里,即使在回廊外依旧可以闻到那散发出来的浓烈酒味,他到底喝了多少酒?伊夏沫快速的推开房门,更浓郁的酒味扑面而来,天色已经擦黑,暗沉的厢房里没有点蜡烛,朦胧的黑暗里,只见毕少白趴睡在桌子上,旁边散落着空掉的酒壶,一身的酒味,早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滚开。”感觉着肩膀上的触感,毕少白烦躁的低吼着,无意识的甩开肩膀上的手,再次的趴到在桌子上,眉宇深深的蹙起,含混不清的低喃,“野丫头。”

“敬德,将毕将军扛到马车上去。”不仅自己听到那醉酒后的低喃声,相信站在桌边的伊夏沫更是听到了,凤修快速的走了过来,依旧是牵住那温暖的小手,“他喝太多了,只怕没有一天一夜是醒不了了。”

“因为我?”看着高大魁梧的敬德费力的扛起毕少白,伊夏沫疑惑的转过目光,将疑问投向一旁的凤修,可是她并没有做什么,为什么他要借酒消愁。

“夏沫,他与你是什么关系?”随着敬德的身后,凤修宛如兄长般的牵着伊夏沫也出了厢房,温和的询问。

什么关系?伊夏沫有着瞬间的懵懂,在现代,当父母惨死在了爆炸里之后,她在五岁的时候和姐姐就被带到了x岛,除了姐姐这个唯一的家人,其他所有人与她而言分为了三类,一类是她成为杀手后的狙杀目标,一类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还有一类,伊夏沫眸光有的冷酷下来,那些x岛的研究者,博士,是她的仇人,而毕少白却不属于这三类。

沉默半晌后,伊夏沫目光悠远的看着被敬德扛在肩膀上的毕少白,犹豫的吐出两个字,“朋友。”

果真是个傻丫头,连朋友两个字也想了半天,凤修为那醉的不醒人事的毕少白哀叹一声,可是也难怪,自出生她就被关在了冷宫里,除了那贴身的丫鬟圆儿,她便没有在接触过其他人,朋友两个字也不错了。

可是那个他呢?凤修苍白的脸色微微的怔了怔,那个她透过自己去看,去想的那个人会是她的什么人,否则她怎么会对自己如此亲厚?

马车向着东大街的官府府邸快速的行了过去,马车里,毕少白的酒品还算不错,虽然醉的不醒人事,却很安静,除了那偶然含混不清的几句低喃。

东街乃是朝中官员的府邸所在,所以大街四周居民不多,只是有一些日常的店铺,四周很安静很安静,不论白天还是夜晚,都没有什么行人,除了那些达官贵人们偶然路过的马车外。

毕少白一身的酒气,让温暖的车厢里气息有些的憋闷,伊夏沫抬手撩开了车窗的帘子,视线也缓缓看向大街两旁在冬日有些枯败的苍天大树。

马车缓缓的行驶着,伊夏沫的眉头却忽然皱了起来,杀手本能的直觉,她的感觉有些不对劲,似乎觉得四周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原本只是随意观察的视线此刻却敏锐的向着马车经过的四周看了去,到处都是一片的安静,并没有什么异样。

忽然间,清冷的空气里飘散而来一股极淡极淡的气息,泛着苦杏仁的味道,纤细的眉宇一紧,在现代她尝试过各种的毒药,也用过沾了毒的匕首和袖箭,所以这一刻,她清楚的明白那飘散在清冷空气里的气息代表了什么,若不是撩开了车窗的帘子,只怕就太迟了。

说时迟,那时快,“快跳车!”伊夏沫警告的喊了一声,双手却已经紧紧抓住一旁的凤修,在他的错愕之下,快速的拉着他向着疾驰的马车外冲了出去。

而马车里的敬德却也反应过来,抓起醉酒的毕少白,一掌震碎了马车,也快速的跳出了马车,顷刻之间,却见数十只淬了毒的毒箭刷刷的,如同箭雨一般,从暗处向着马车的方向飞射而来。

就在伊夏沫拉着凤修跳下马车的一刹那,一个巨大的石头却被人从巷子后方扔了过来,呼啸泻风,狠狠的砸中了嘶鸣的骏马,力道之大,鲜血四溅着,马头被巨石砸到,甚至来不及发出最后的嘶鸣,却已经轰然倒地。

好大的力气,竟然能够将这样一块巨石扔过围墙,甚至这样精准的砸上骏马,防止他们骑马逃走,顾不得许多,伊夏沫拉着凤修快速的闪身躲避在了街道旁那粗壮的大树后,幸好有着苍天的大叔,才让他们可以躲避开那咻咻声下,破空而射的毒箭。

敬德乃是凤修的家仆和护卫,虽然骤遇敌被偷袭,却没有半刻的慌乱,一手拉着醉倒的毕少白快速的移动到了安全的地方,一手抽出随身配在腰上的大刀,舞舞生辉下,将大部分的毒箭给砍断。

而这边一出了事,暗中保护凤修的三名锦衣卫护卫,快速的御风而来,长剑阻挡下毒箭,迅速的跃上了墙头,长剑如虹,和暗中射着毒箭的刺客激烈的打斗在了一起。

可是就在此时,却见一声沉闷的响声响起,正打斗的锦衣卫护卫,错愕的回头,便在此时,他们抬起头来,看着一双恐怖的巨掌拍上了自己的头颅!速度之快,力量之大,让他们根本来不及躲避。

伊夏沫安置好凤修抬头看了过去,却见墙头之上,鲜血脑浆迸发而出,三个护卫先后被那两米多高的巨人狠狠的拍碎了脑袋瓜,沉闷的嚎叫声刚一响起,便没了音,惨不忍睹的尸体如同破烂般的被扔到了地上。

伊夏沫站在树后,看着那三具被扔下墙头的尸体,面容渐渐的冷肃下来,原本水润的黑眸渐渐的冷寂冷寂,一片肃杀的冷酷渐渐覆盖了双眼,刹那,原本总是清冷的人此刻却宛如变了一个人一般,神情漠然而冰冷,周身甚至发出血腥杀气。

“不要出来。”甚至连嗓音都是冷血无情的,伊夏沫快速的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那是音璇给她防身的,头也不回的对着凤修叮嘱一声,在两道黑影袭击而来的瞬间,伊夏沫动作迅速的闪身而出,稳稳的占据在大叔的正前方,虽然是在迎接攻击,却也在同时隔绝了这些刺客对身后凤修的攻击。

飞身而来的两道黑影却是两个妙龄女子,一模一样的脸庞,一模一样肃杀而血腥的双眼,手中的长剑泛着幽冷幽冷的蓝光,那是淬了毒之后才有的死亡光芒,而相对于两个刺客,伊夏沫却只有掌心里一把锋利的匕首。

一左一右,两个女刺客甚至不用对视,却已经配合的异常默契,手掌宛如毒蛇般的利剑咻的一声向着伊夏沫的左右两侧快速而狠绝的刺了过来。

纤手的身体一个侧移,脚跟用力的同时,膝盖快速的弯曲,让左侧的那柄长剑险险的擦着自己的左侧身体,而右手的匕首哐啷一声毫不避险的迎击上右边的长剑,火花几乎在瞬间迸发而出。

伊夏沫虽然没有内里和剑招,可是手中的却是她最擅长的匕首,短距离搏击下,她有着百分百的自信。

所以在两柄如同毒蛇般缠绕攻击而来的长剑下,伊夏沫动作异常的敏锐,宛如鬼魅般的躲避移动着,不断拉近和两个女刺客的距离,手中的匕首更是近身攻击着,一时之间,却见三个人似乎绕在了一起,刀光剑影之下,速度之快,却已经分不出谁是谁。

两名女刺客的脸微微的铁青,一左一右的默契配合之下,却依旧无法狙杀目标,而且随着打斗,她们渐渐发觉伊夏沫的速度越来越快,手中的匕首更是防不胜防的刺向她们的要害。

打斗里,忽然红的一声巨响是突兀的响了起来,伴随着围墙的倒塌,碎石灰尘飞扬起来,一道身影伴随着破碎的石头狠狠地跌在了地上,口中却已经吐出了鲜血,而刚刚那个两米多高,一脸横肉看,魁梧如山的男人大步大步的走了出来。

两个女杀手微微一笑,却只感觉眼前一道亮光闪过,想要回防却已经来不及了,伊夏沫身影骤然间掠起,匕首横在了掌心里,温热的鲜血从伤口处飞溅而来,刹那,一名女刺客便轰然的倒在了地上。

刹那,另一个女刺客眼光一狠,愤怒的盯着面无表情,脸上沾着鲜血的伊夏沫,尖锐的嘶吼一声,长剑愤怒的向着伊夏沫的胸口刺了过去,原本就没有丝毫的松懈,在长剑再次刺过来的瞬间,伊夏沫快速的跳开身影,只有一个人,她不用再担心被左右夹击。

“敬德!”看着口吐鲜血的敬德,凤修震惊的低喊一声,已经顾不得危险地快速的走出了树后。

“主子,不要。”慌乱的开口,敬德踉跄的撑起身体,剧烈的咳嗽起来,鲜血再次从口中吐了出来,染红了冰冷的地面。

大汉看都不看口吐鲜血的敬德,一步一步,宛如巨山般的影子向着伊夏沫压迫而来,双手上沾满着鲜血和白色的脑浆。

双重的压迫下,伊夏沫喘息着,抹去脸上的鲜血,掌心再次握紧匕首,宛如捕食的猎豹,整个人依旧处于战斗的姿态,纤瘦的身影和大汉的魁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赫赫的呼吸着,看着瘦弱如同猴子版的伊夏沫,大汉嘲讽的冷笑着,一脸的横肉因此而呈现诡异的模样,一双巨掌握成拳头猛地向着伊夏沫挥动而来,而一旁的女刺客也配合的横剑攻了过来。

拳风猛烈地割着脸颊,伊夏沫一个曲身快速的躲避开那重如铁锤的双拳,直起身体的瞬间,淬了毒的长剑却紧逼而来,想躲却根本没有可能。

一刹那,只能硬生生的将身体扭转一个方向,肩膀处狠狠地被长剑贯穿,血肉撕碎的清晰声的传来,而那刺客却并没有抽出长剑,而是脚步一个用力,手中的剑更是再次的用力扎了下来。

脚步快速的后退,长剑依旧贯穿在肩膀里,伊夏沫急急的移动着双脚,拉开了和巨汗的距离,清冷的眸子此刻却已经杀红了眼,突然后脚跟一个用力,深深地地主背后的大树,刹那之间,伊夏沫攸地横起匕首,身影猛地向前掠去,直接穿过那长剑逼近了女刺客的身前,在她惊恐的同时,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扎进了她的胸口。

“夏沫?”凤修煞白了脸色,刚刚她的一个上前动作,整个身体是贯穿着长剑移动着,那剑柄此刻甚至要没入到了血肉之中。

“没事。”惨白着脸,重伤下,伊夏沫却依旧保持着冷傲的神色,左手抓住被鲜血染红的剑柄,一个用力,长剑刷的一下被抽了出来,鲜血也在瞬间汩汩的涌了出来,乌黑的血迹,早已经中毒。

“公主。”踉跄的站起身来,敬德右手手骨被折断,左手捂着胸口,只怕是被那巨汉打到了胸部,造成了内伤,却依旧跌撞的站起身来,左手迅速的点住伊夏沫肩膀处的几处大穴,他已经看出来了,她完全没有半点的内力,凭借的只是身体本身的敏锐和异常凌厉的动作,那一招一式狠绝而致命,似乎是常年血战之中才培养而出的经验。

正在此时,那大汉却已经转过身来,愤怒着一张满是横肉的脸庞,看了看地上先后死去的两个女刺客,暴怒的吼叫一声,猛地迈开步子向着伊夏沫和敬德冲撞过来。

“小心!”匕首依旧紧紧地握住,伊夏沫一把推开一旁的凤修,身影在同时迎了上去,大汉的铁拳虎虎生威的挥动着,伊夏沫凭借着身体的灵巧,每一次都是险险的躲避开来。

正在此时,突然感觉着眼前一黑,却是身体的毒素发作了,伊夏沫躲避的动作一停,而大汉的铁拳已经狠厉的挥了过来。

“夏沫!”凤修惊恐的低声一喊,白色的身影却在同时跑了过去,在敬德的震惊之下,凤修却快速的拉住伊夏沫的胳膊,一个用力将她清瘦的身体拉进了自己的怀抱里,快速的一个旋转,用自己的后背对上大汉的铁拳。

“主子!”敬德哑声大喊着,什么也顾不得,骤然之间,身体一跃而起,化成一道光芒般的插了过去,原本结实的身体承担下原本该落在凤修身上的一拳,直直的被打飞了出去,倒在了地上,整个右臂被这一拳生生的打断,鲜血顺着衣服慢慢的流淌出来。

大汉咧嘴笑着,满脸的得意,看了看在地上挣扎着动弹的敬德,这才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凤修,似乎明白他是伊夏沫的弱点。

眼前的黑暗越来越浓郁,伊夏沫紧紧的拽住凤修的手,匕首猛地扎向了自己流淌着鲜血的右边肩膀,又是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可是那涣散的意识却在此刻清醒了几分。

苍白的脸上渗透着薄汗,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湿润了额前的发丝,紧贴着黑发下,一双眼格外的凌厉而暗沉,“退后,”再次要推开凤修的身体,伊夏沫明白就算是拼了一条命,她也绝对不会让他有任何的伤害。

“夏沫!”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凤修依旧是煞白的脸,可是这孱弱的身体除了只能成为负担包袱外,根本无法有任何的作用。

“我没事。”回头,依旧是那样沉静的嗓音,伊夏沫握了握凤修冰冷的手,随后松开,戒备的看着一步一步逼近的大汉,她会守护着他,如同当初守护姐姐一般,不会让他们有任何的伤害,除非踏过她的尸体。

可是这一次,大汉却已经改变了战略,依旧是虎虎生威的铁拳,可是更多的却是向着凤修的方向攻击而去,原本灵巧的身手此刻却失去了作用,因为他的目标不再是自己。

伊夏沫一咬牙,正面攻击而去,匕首猛地砍向大汉打向凤修的铁拳,身体也因此直接暴露在大汉的攻击范围里,痛!

胸口被左拳狠狠地击中,伊夏沫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胸口的肋骨在瞬间被打断了两根,刺穿和断裂的痛伊夏沫苍白了脸,薄唇也因此被咬破,压抑不住的咳嗽声猛烈地响了起来,没咳嗽一声,似乎那断裂的肋骨就这样刺在肺叶上一般。

大汉嘿嘿的冷笑着,得意满满的看着跌在地上的伊夏沫,目光再次的转向一旁的凤修,“除非我死!”吐出口中的鲜血,伊夏沫一字一字的开口,双眼里迸发出战斗的凌光,在大汉接近凤修的同时,再次的跃身而起。

而就在此时,倒在地上的敬德却也在同时飞身而来,左手拿着长剑,和伊夏沫一般同时的攻击向了那魁梧如山的大汉。

看了一眼敬德,大汉扬起左臂挥舞起铁拳,敬德的长剑砍伤了大汉的手臂,可是自己的身体却再次的被震飞,而那大汉的手臂虽然汩汩的流淌着鲜血,却丝毫没有断裂,继续挥舞着左臂逼向凤修。

最后一击,伊夏沫深深地看了一眼凤修,微微一笑,却在同时放弃了攻击,身影骤然之间落在了凤修的面前,等待着大汉那威力十足的拳头。

露出胜利的笑容,大汉咧开大嘴,长臂如同给捣药般的收回,然后在同时猛地向前挥了出来,而伊夏沫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在他完全攻击放弃放手的时候,她会抱住他的铁臂,近距离的用匕首割断大汉的脖子。

“夏沫!”清晰地感觉着伊夏沫那眼神和笑容里的深意,凤修静静地开口,看着挡在身前那瘦弱的单薄身影,一瞬间,缺什么也不曾想,快速的伸手圈抱住伊夏沫的身体,大汉没有防备,而她同样也没有防备,根本不曾料想到凤修会第二次这样做!

“不要。”再次被身后那瘦削的身体抱住,伊夏沫凄厉的喊着,而凤修却面带苍白的笑容,抱着伊夏沫转过身来,要为她当下那最后一拳。

没有预期的疼痛,那一拳硬生生的停在了凤修的背后,大汉猛地低下头看着穿过胸口滴落着鲜血的长剑,蛮横的脸上有着不可置信的错愕。

完全没有看到背后发生了什么,伊夏沫绝望的低吼着,用尽最后的力气挣脱开紧紧抱住自己的凤修,转身,匕首如同银光般的滑过,却见大汉一手摸着脖子轰然倒地,露出背后裴傲那张俊冷刚硬的脸庞,手中的长剑依旧滴落着鲜血。

一刹那,从不曾有过这样的感激,伊夏沫眼前一黑,身体支撑不住的扑倒在了裴傲身边,落在唇边最后的两个字却是清晰地谢谢。

“莫非,送凤丞相和敬德回丞相府,宣御医。”神情冷峻而淡漠,裴傲抱住昏厥在自己怀抱里的娇小身影,忽然目光一转,看见角落里依旧醉酒不醒的毕少白,目光一沉,“送毕将军回左丞相府。”

(可怜的小白,哎,醉的不醒人事。)

第57章 救治之情

裴傲抱紧伊夏沫快速的跃上身后的骏马,向着裴王府快速的飞驰而去,暮色渐渐的暗沉下来,街上此刻却是一片的血腥,尸体依旧丢在了地上,随后而来的锦衣卫却已经快速的控制了现场,庞宝宝脸色煞白,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上那魁梧的死尸,如果不是裴王爷刚好赶到,那右相大人只怕此刻遭陷了。

长风院,御医里医术最精湛的易秉章从凤修的府邸快速的抽派到了裴王府,大床上,伊夏沫依旧昏厥着,苍白的一张毫无生气的脸,干裂破损的嘴角还有着干涸的血迹,伤的太重,失血过多,险些就断了命。

那一刹那,她竟然不顾性命的要去维护凤修,可是让裴傲真正疑惑的却是凤修竟然会在危险一刻做出了同样的选择,一国之相,凤修的谋略不比自己差,可是他竟然会在那一瞬间做出那样的举动。

快速的封住了伊夏沫周身的穴道,撕开那满是鲜血的衣裳,肩膀处两个伤口,一个贯穿了肩膀,依旧渗透着乌黑的血液,另一处的伤口要小一些,似乎不是剑伤,而是她虽然昏厥却依旧攥紧的匕首伤到的。

“王爷,凤丞相无妨,敬德伤的很重,右手手臂折断了,腹部和背部都受到了重创,需要仔细调养。”殷莫非快速的推开门,让御医进了屋子,这才退到一旁对着裴傲低声的汇报,“三个锦衣卫护卫都当场毙命。”

“王妃伤得重,肋骨断了两根。”御医看了一眼裴傲,害怕的开口,目光闪了闪,落在了伊夏沫的肩膀上,“这毒才是致命的伤,毒素已经侵入到了血脉之中,虽然可以解毒,只怕也会影响到王妃的身体。”

“无妨,先治伤。”摆摆手,示意御医快速的治疗,

裴傲看了一眼伊夏沫单薄瘦削的身体,片刻之后,却已经有了思量。

一个时辰之后,天色早已经暗黑成一片,裴傲站在屋檐下,莫非再次的去而复返,“王爷,大致的情况已经查清楚了,弓箭手是被三名锦衣卫护卫狙杀掉的,余下的两名女刺客死在了王妃的匕首之下,最后的大汉是王爷一剑刺中了心脉。”

“嗯。”点了点头,裴傲抬眼看着乌黑的夜色,没有半点的月光,这一也格外的安静,伊夏沫竟然能够据杀掉两个数一数二的杀手,她究竟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莫非,去将九幽找回来,他应该在青楼里。”沉声的命令道,裴傲转身推门走进了屋子,九幽只怕去青楼喝酒了,毕竟痛扁了范中直,心情异常的舒畅,可是他若知道今日下午的凶险,只怕会后悔不已,同样后悔的还有那个被送回左丞相府却依旧没有半点清醒的毕少白。

“王爷,外伤都已经处理了,方子也让下人去抓药了,只是这毒该如何?”御医替伊夏沫盖好了被子,这才疲惫的对着裴傲行了礼,肋骨重新接过了,伤口也都止血了,只是那毒却侵入了血脉之中,要清除没有那么容易。

“本王会替王妃将毒逼出来,她的身体能够承受得住吗?”裴傲大步走向了床边,目光复杂的看着昏厥的伊夏沫,脸色依旧苍白如纸,看来是失血过多造成的。

“王妃虽然瘦弱,可是身体很好,而且这毒需要尽快逼出来,否则进入血脉越深,伤害越大。”御医连忙的点头回答,都传言裴王爷对这个王妃是深恶痛绝,可是此刻御医才明白传言终究是传言,王爷分明是外冷内热的男人。

“那好,你在一旁伺候着,防止出现意外。”脱了鞋子,裴傲一手扶起伊夏沫,掌心里慢慢的聚集起真气,快速的将掌心贴上她的后背,源源不断的将内力渗透到伊夏沫瘦弱的身体里。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淌着,黑暗里,伊夏沫依旧担心着凤修,直到一股热流如同烈火般的从背后灼热的烧了起来,让混沌的意识渐渐的清醒过来。

“王妃,静心,慢慢呼吸,王爷正在给你逼毒。”看着缓缓睁开眼的伊夏沫,御医快速的上前,低声的提示。

“裴傲?”黑暗逐渐散了去,伊夏沫想起那凶险的一刻,是他杀了那个巨汉,“闭上眼,调整呼吸,什么也不好想。”背后传来裴傲冷沉的嗓音,伊夏沫这才感觉到那灼热是他贴在后背的掌心,逼毒?回想着御医刚刚的话,伊夏沫快速的闭上眼,静下心绪。

片刻之后,只感觉喉咙处涌上一阵血腥,刹那,身体支撑不住的向前跌了过去,而几乎在同时,裴傲的手臂从她背后圈了过来,抱住她差一点跌下床的瘦弱身体。

大口的呕着乌黑的鲜血,伊夏沫只感觉四肢百骸皆是一阵的清明,原本那厚重的混沌感觉渐渐的失去了,身体疲软的倒回了裴傲的怀抱里,劳累的喘息着。

御医再次的上前,抬手搭上伊夏沫的手腕,随后路出轻松地神色。“回禀王爷,王妃体内的毒素已经全都吐出来了,只要好好的调理,身体会很快恢复的。”

“嗯,下去吧,暂时就住在府里,本王会派人进宫和皇上太后说明的。”裴傲点了点头,这才将伊夏沫无力的身体放回了床上,对上她清冷的眼,随即明白过来,只是语气略带着不悦,“凤丞相无事,只是敬德的伤势比你还重,断了手臂没有两三个月不能痊愈。”

伊夏沫紧绷的心弦终于放了下来,看着窗外侧的裴傲,清冷苍白的小脸随即软化下来,诚心的开口,“谢谢你。”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伊夏沫只怕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不要自作多情,本王救你的命是因为你的命是属于本王的,这样死,太便宜你了。”依旧是那冷酷无情的冷峻面容,裴傲冷冷的开口收回视线,倨傲的身影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

看着冷酷离开的裴傲,伊夏沫虚弱的收回视线,可是对她而言,不管他是为了什么目的,他终究是救了她一命,更重要的是救了凤修一命,这个情她已经承下来了。

烈马狂奔疾驰在路上,裴九幽惊恐的听着莫非的转述,已经顾不得什么礼仪和姿态,只能拼命的催着马向着裴王府的方向赶了回来,如果他知道放任小沫儿和凤修去找毕少白的结果是他们双双差一点被杀,到最后重伤,他是绝对不会因为要躲避二哥的询问而窝在青楼里喝酒找乐子。

“二哥。”骏马嘶鸣一声,被突然的勒停,前蹄高高的扬起,而马背上裴九幽却已经快速的飞掠下了马身向着王府里冲了进去。

“急急忙忙的像什么样子?”长风院外,刚走出院门的裴傲停下脚步,犀利的目光冷沉的看着一脸惊慌之色,快速奔跑而来的裴九幽,只怕九幽当时若在场,也会拼死救下她的,如此一来,日后倒是一件麻烦。

“小沫儿在里面?”脚步不停,宛如金风掠过一般,话音落下的时候人却已经进了院子里,裴九幽没有听莫非具体说,可是敬德能被伤成那样,只怕小沫儿会更惨。

内室,宽大的床铺上,伊夏沫已经悄然的睁开了眼,看着一脸慌乱的裴九幽,淡淡的撇过目光,干裂的唇蠕动了一下,可惜出口的嗓音却因为伤势而虚弱了许多,“我没事。”

“小沫儿。”裴九幽第一次感觉到了辛酸,脚步快速的上前坐在了床边,轻柔的握住伊夏沫的手,她还说没事,不知道自己的脸苍白的像鬼一般,可是脉象已经平稳下来了。

恼怒的瞪了一眼伊夏沫,裴九幽气氛的曲起手指敲上她的额头,“笨丫头,打不过就跑啊,谁让你硬撑着,你那几点功夫,没送命就不错了,笨死了,怎么跟了我那么久,脑筋还是转不过来。”

还没等伊夏沫接过话,裴九幽的抱怨声已经再次的响了起来,桃花眼里迸发出怒火和挫败,一副要将毕少白生吞活剥的凶狠模样,“还有那个毕少白,他是怎么和我保证的,小沫儿,以后看见他,直接绕路,我们不认识这个混蛋将军。”

“我没事,他醉了。”并没有因此怪过任何人,如同当初在x岛上一般,伊夏沫知道除了自己,什么人也不可靠,她要活下来,只能凭借着自己一流的身手和强大的求生信念。

“小沫儿你太善良了。”裴九幽目光静静的看着伊夏沫苍白如纸的清瘦脸庞,从认识她到如今,不管是一开始在人肉贩子手里那一声的伤痕,还是在二哥身边的伤害,甚至于今天的命悬一线,她从来没有责怪过任何人,没有怨恨过任何人,这个傻丫头,怎么那么的善良。

目光有着瞬间的迷惘,伊夏沫视线似乎透过裴九幽看向了遥远的位置地方,想着训练时死在自己手上的无辜生命,想着成为杀手接受任务时,那些死在子弹下的目标,伊夏沫苍白的脸上露出自嘲的神色,“我不善良,我的手上沾满了太多的鲜血。”

为了将姐姐带走,她从来没有心软过,也不能让自己心软下来,所以她从来不会怨天尤人,因为她知道自己必须要活下来,即使一辈子背负那些血腥和罪孽。

“王爷,药好了。”御医走了过来,看着站在门口的裴傲,而他身后的圆儿早已经哭红了一双眼睛,捧着药,音璇可是安抚了半天才止住圆儿的泪水。

“送进去。”裴傲目光冷傲的开口,高大的身影随即转身走了出去,敢在皇城公然杀人的刺客,不知道是太过于愚蠢,还是太过于精明。

浓郁的药味弥漫在屋子里,伊夏沫看了一眼圆儿手里满满一碗的乌黑药汁,生平第一次感到了害怕,她不怕死,不怕痛,可是对这浓郁的让人作恶的中药味却有着一丝丝的抵触,味道太浓,之闻着似乎就让人呕吐,更不用说喝进胃里。

“我不喝。”难得的幼稚,伊夏沫看着走过来的圆儿,被子里的身体向着床里挪了挪,蹙着眉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原本已经走到了房门口,听着床上那清晰的三个字,裴傲脚步一顿,几乎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可适当转过身来,看着伊夏沫那已经缩到床脚边的身影时,一股笑意攸地在胸腔里迸发而出,让俊冷的面容因为压抑而扭曲着,可惜屋子里几个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不停后退着身体的伊夏沫,谁也没有发觉到裴傲此刻那怪异的脸色。

“我不喝。”看着那乌黑的泛着热气的药汁,伊夏沫再次重申的拒绝,苍白清瘦的脸上有着毫不避讳的厌恶,这药看起来太恶心了。

“小沫儿,你居然会怕喝药?”裴九幽终于拉回了自己的思绪,只是俊颜之上依旧有着不确信的表情,怕喝药似乎只有那四五岁的孩童才会做的事情,而且她连死都不怕,居然会怕喝药,而且是一脸的深恶痛绝,这就好像是一个打遍江湖的武林高手,却惧怕老鼠一般,让人觉得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我不喝。”再次摇着头,伊夏沫将视线看向站在门口的裴傲,重申着自己的观点,她的伤会慢慢的好起来,已经上了药,不需要喝中药。

“药给本王。”终究是苍紫王朝的王爷,即使此刻的情形有多么的诡异,裴傲却神色不变,径自的接过圆儿递过来的药碗向着床边走了过去,身后裴九幽几人立刻打起来精神,好整以暇的看着这百年难得一见的一幕。

戒备的盯着捧着药碗走逼近的裴傲,伊夏沫纤细的眉头深深的皱着,一脸的防备,只是那沙哑而虚弱的声音没有多少的威慑力,“你想做什么?”

脚步停在了床榻边,头也不回,冰冷的嗓音在同时响起,“你们出去。”

“不是吧,二哥。”看戏不成,裴九幽第一个惨痛的哀号着,二哥怎么能这么残忍,一旁音璇也随即附和的点了点头。

“不要让本王说第二遍。”依旧是低沉暗哑的嗓音,裴傲的话在裴王府,甚至是整个苍紫王朝都有着绝对的威严,而屋子里,裴九幽和音璇无奈的对望一眼,得罪天王老子,也不敢得罪二哥,两人无奈的开口,拉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圆儿向着外面走了去。

“你是自己喝,还是要本王喂你喝。”平静的阐述着,裴傲有深不见底的目光继续盯着缩进进床铺里的伊夏沫。

“不喝。”再一次的开口,伊夏沫会给他一个坚定的答案,只是肩膀上有两个伤口,在说都已经上药了,她没有那么脆弱。

“倒是见你第一个和本王耍性子。”被自己羞辱时她倨傲的不肯低头,面临刺客杀手时,她依旧顽强的犹如战神一般,倒是一碗药却让她出现了十三岁姑娘家才有的幼稚和执拗。

不再开口,伊夏沫直接闭上眼,无声的拒绝裴傲手里的那碗药,太过于浓郁的药味之下,让原本清冷的小脸此刻依旧不悦的纠结着。

看着背对着自己固执沉默的伊夏沫,裴傲那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手里的药,“你要本网亲自喂你喝嘛?”

屋子外,趴着门听着里面的对话,裴九幽暧昧的笑眯起桃花眼,对着一旁的音璇道:“你说二哥会不会口对口的给小沫儿喂药?”

“不会,二哥不会,二嫂更不会。”不看好的开口,音璇一脸的肯定,虽然她一直没弄懂过表哥,表哥太过于精明,城府太深,看不清楚,更是猜不清楚。

听着门外裴九幽那打趣的声音,伊夏沫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倨傲的站在床边的裴傲,对上他眼中肯定的意思,一咬牙,支撑起身体,直接夺过他手中的药碗,眼一闭,一副视死如归的决绝模样,大口大口的喝着那乌黑的药汁,压抑着胸口阵阵恶心的感觉。

“哎,这样就没了。”裴九幽无力的转过头,看着一旁若有所思的圆儿,努努嘴道,“胖丫鬟,你家公主一直这么怕喝药?”

“公主小时候很少生病,不过娘娘也从不喝药的,即使身体不爽了,只会吃点药丸,是绝对不会喝药的。”圆儿如实的回答,心头这么久以来的疑惑一直放了下来,她总感觉公主自从到了裴王府之后,总有些不一样,虽然以前公主也是冷清清的,除了必要不会和她说一句话,她甚至不知道公主有没有功夫,可是如今看公主和娘娘一模一样怕喝药,只是她多虑了,或许她从来就不了解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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