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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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少白那混小子又睡着了?”在伊夏沫站在树边观察之际,杨柳却已经快速的暗中掠了过来,目光悠远的看着不远处打斗的两伙人。

“你?”回头,伊夏沫错愕的愣住,这才惊觉杨柳竟然瘦的吓人,脸色苍白,双眼充满了血丝,甚至连眼球四周都是赤红的血丝,看得出似乎有好多天都没有睡好一般。

“看什么看!早知道裴傲暗中派了人保护你和毕少白,我早就回家睡觉了。”疲惫的打了个哈欠,杨柳语气不善的开口,冷哼的瞪了一眼伊夏沫,该死的裴傲!果真是个老狐狸。

“裴傲?”似乎有些明白杨柳话里意思,难怪她觉得这一路太过于安静,毕竟自己离开了天牢,范家完全有理由派人来暗杀自己,可是这么多天了却一直这么的安静。

“是,那只老狐狸,竟然派人在暗中保护你,可是却一直没有出手。”害的他七天七夜都没有睡上一个好觉,如果不是今天,他一个大意,让那杀手接近了,结果裴傲暗中的人才突然现身,直接拦截下那些要刺杀的杀手。

说话的瞬间,却见裴傲派来的暗卫已经大获全胜,只是没有狙杀那些杀手,反而是将他们生擒下,随后快速的消失在黑夜里,如同什么事情没发生过一般。

“活捉?裴傲到底在搞什么?”锐利的眯着一双眼赤红的满是血丝的眼睛,杨柳不明白的看着已经失去踪影的暗卫,思虑着裴傲的冬季。

“应该是为了日后可以铲除范家。”伊夏沫平静的开口,裴傲不会放弃铲除范家的,如今做这些无非是搜集证据而已。

眉头轻挑,杨柳斜睨了一眼伊夏沫,冷哼一声,“不养以为你多了解裴傲,皇家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嗤笑声里满是讥讽,杨柳随后飞身离开了幽暗的林子,留下站在树边的伊夏沫独自站在夜色里,算了,还是回去,否则毕少白若是醒了,看不见自己,必定要担心。

黑暗而简陋的屋子里,毕少白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借着月色,伊夏沫悄然的握住毕少白粗糙的满是细小伤痕的大手,原本想要告诉他暗中还有杀手在,可是看着他此刻沉沉的睡容,一丝不舍得染上了心头,既然暗中有杨柳河裴傲的人在,就不让他在烦扰了。

姐姐,黑暗里,背靠着墙壁,想着还在现代的姐姐,伊夏沫嘴角轻柔的浮现出一抹笑容,一手紧紧的握住毕少白的大手,原来除了姐姐,还有这样要保护她的人。

皇城,披星戴月的赶路,终于在丑时赶回了裴王府,顾不得打哈欠小厮的疑惑,裴九幽快速的向着长风院跑了去,却见是书房的烛火依旧明亮着,一抹伟岸的身影映射在窗户上。

二哥,脚步停顿下来,裴九幽愧疚的看着那伏案处理政务的身影,没有二哥,他不可能逍遥自由这么多年,没有二哥,苍紫王朝不可能在先皇突然失踪下,没有任何动荡的度过危机,让年仅五岁的睿儿接替了皇位,没有二哥,这天下不可能如此的安定,百姓安居乐业。

“回来了,就进来。”低沉暗哑的嗓音从书房里传了出来,裴傲头也不抬的处理着手中的公务,春汛就要到了,往年大批的官银拨了下去,却根本没有解决问题,看来这一次需要他亲自去处理。

吱嘎一声门被推了开来,裴九幽嘴角挂着笑意,一双桃花眼更是泛着愧疚之后的懒散看向埋首忙碌的裴傲,“二哥,这么晚你还不睡,难道是知道我要回来。”

握着毛笔的手终于停顿了一下,裴傲抬起眼看向笑的心虚的裴九幽,深邃如墨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的感情,随后再次低头看向书案的奏章上,“不怨恨我了?”

“兄弟哪有隔夜仇啊。”笑声更加的心虚,裴九幽快速的走到了书桌前,一手懒散的搭在了裴傲的肩膀上,谄媚的笑着,“二哥,我转念一想,二哥怎么可能那么对小沫儿呢,一定是我错怪了二哥。”

“你没有错怪我,确实是我让她进了天牢,受了那么多的酷刑鞭打。”丝毫不理会裴九幽笑的要抽筋的嘴角,裴傲快速的看着手中的奏章,冷峻的眉宇忽地一拧,一百万两的银子,这样人还真的敢开口!

“二哥,你不要瞒我了,我仔细一想,这才发现没有二哥首肯,毕少白哪能那么容易将小沫儿带走啊。”脸色僵硬着,裴九幽嘿嘿的傻笑着,双手讨好的按摩着裴傲肌肉僵硬的肩膀,“二哥,我真的错了,二哥为了苍紫王朝做了那么多,可是我却还是错怪二哥了。”

站起身来,看着站在身侧一脸愧疚之容的裴九幽,裴傲放下手中的笔,看了一眼窗户外的夜色,冷声道:“既然你知道错了,那我离开这段时间,皇城里所有的公务就交给你处理了。”

什么?严重怀疑自己不是幻听了,二哥要将苍紫王朝的政务交给自己?僵硬的转过投来,看着一脸疲惫走向门外的身影,裴九幽任命的哀号一声,二哥这只老狐狸,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忘记算计自己。

“二哥,可不可以打个商量那?”惨兮兮的挎着俊彦,看着要出门的裴傲,裴九幽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面对书案上那堆积如山的奏章,为什么他要回来?

“想要洗清她的罪名,你最好乖乖的处理所有的政务。”回头看了一眼如丧考妣的裴九幽,裴傲冷硬的脸部线条不由得柔软下来,这么多年来,他也够自由了,如今该让他接受苍紫王朝的政务了。

“二哥,我严重怀疑你根本只是在算计我。”自己有说不的权利吗?看着小沫儿被太后通缉,被杀手追杀灭口,没有选择之下,裴九幽任命的拿起毛笔,看着安静的书房,重重的叹息一声,早知道他就不要披星戴月的赶回皇城,根本就是跳入火坑,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爬出来。

长风远里一片的安静,深夜之下,依旧可以感觉到寒冬的冷意,裴傲漫无目的的走着,等到察觉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北苑。

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竟然像过了两年一般,从一开始的嫌恶报复,到后来的是是非非,到如今她的远走,这短短的时间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王爷,你怎么在这里?”圆儿错愕的看着站在院门口的裴傲,迷糊的擦了擦眼睛,她可是半夜起来上茅厕的,怎么王爷这么晚了还没有睡,难道在想念她家公主?

“无事走走。”低沉的声音在黑暗而安静的夜里显得异常的好听,裴傲侧目看向走过来的圆儿,不由疑惑的开口,“你不恨本王吗?”

“要恨也是恨范家。”说起陷害伊夏沫的范家,圆儿肥胖的脸上不由的染上怒意,单纯的她怕是永远都不明白这其中的利益关系只是最单纯的知道是范家要陷害伊夏沫。

或许简单真的是一种幸福,而自己确实背负了太多太多,看着气愤填膺的圆儿,裴傲转身向着长风院走了去,“去睡吧,你家公主目前很安全,不会有事的。”

“谢谢王爷。”公主没事,圆儿刹那笑了起来,公主没事就好,娘娘一定是你在天之灵保佑着公主,看了一眼裴傲离开的背影,圆儿带着轻松的心情转身回了屋子,她就知道王爷不会袖手不管的。

和亲公主毒杀太后的案子还没有查清楚,年轻气盛的毕将军却已经带着亲信部下劫了天牢,这几天的朝政可以说是风云变化,高深莫测之下,众大臣个个如履薄冰,牵扯到了太后,牵扯到了裴王爷,牵扯到了左丞相,牵扯到了范尚书,一个出言不察,只怕自己的官运是到头了。

破身为奴袖手天下094章神机妙算

“皇上,如今看来还是让锦衣卫去寻王妃和毕将军的下落。”脸色苍白着,虽然已经不是寒冬最冷的季节,可是凤修却依旧包裹在大#之下,连日的熬夜,脸色不仅苍白,眼下更是一圈浓郁的黑色。

“不行。”范鹰脚步上前,狠狠的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可是神情温和的凤修,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龙椅之上的裴睿回禀道:“皇上,和亲公主竟然敢联络苍紫王朝的探子对太后下毒,锦衣卫就有失职之罪,更何况凤丞相对和亲公主多加维护,让锦衣卫去找,老臣不服。”

“尚书大人多虑了。”温和一笑,苍白的嘴角扬起一抹完美的弧度,凤修不急不缓的扫过大殿之上的中达成,这才继续道:“皇上,当初和亲公主是带着两国交好的目的嫁到苍紫王朝,凤修身为右丞相自然对和亲公主多加照顾,如今,和亲公主背负着毒杀太后的罪名,凤修又怎么可能还如当初一样对待,此事牵扯众多,所以臣还请皇上下旨,让臣来处理。”

“右相大人身体不适,而且逆子和和亲公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怎么敢劳累右相烦心,皇上,此事还是让臣接手,那个逆子如此不忠,辜负了皇上太后的期待,臣定当大义灭亲,亲自带着逆子向皇上请罪。”毕忠矮胖的身体出了列,向着大殿中央走了去,恳切的请命。

“也是,毕将军亲自劫了天牢,此事让左丞相大人处理再公正不过。”范鹰扫了一眼坐在龙椅旁观的太后,随即出声附和着 毕忠的话,如今他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裴睿目光灵动的扫过争论的众臣,随即将视线转向站在首位,冷着面容的裴傲,暗自隐匿下心思,稚气的嗓音有着早熟的沉稳和气势,“皇叔,此事牵扯到皇婶,不知道皇叔有什么看法?”

裴睿话一出口,刹那,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一旁的裴傲,不再争论,可是裴王爷可是事情的主角,毕竟毒杀太后的乃是裴王爷七天之后正式过门的王妃。

“皇儿,不可胡闹。”范琼脸色一变,看了一眼一旁的裴睿,端庄高贵的面容看向众臣,“如今和亲公主已经没有资格嫁给裴王爷,所以此时和裴王爷也没有太多的关联,如果王爷没有意见,本宫就下旨解除婚约,绝对不会让王爷蒙羞。”

锐利的视线对上范琼那阴毒的目光时,裴傲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阴沉的严厉,悠然的开口道:“本王的王妃毒杀太后一案还没有查清楚,却被毕将军给劫出了天牢,如今太后要本王解除婚约,难道说太后已经肯定了本王的王妃就是下毒之人?”

厉声质问着,裴傲冷峻的脸上有着不容挑衅的威严,众大臣听到此话更是唏嘘一叹,没有想到,到如今,裴王爷竟然还要维护和亲公主,看来这事果真是棘手了。

脸色忽地惨变,范琼看着冷言冷语的裴傲,一股怒火噌的一下从心头炽热的燃烧起来,他竟然还要维护这段婚约,可是即使如何的愤怒,面容之上却已经快速的恢复了平静,范琼轻声一笑。

“裴王爷何须动怒,和亲公主毒杀本宫虽然还没有最后定罪,可是去已经审理的差不多了,可惜毕将军却年少糊涂,将人给劫出了天牢,这样行为不典的女子配不上裴王爷的英明神武,本宫日后自然会替王爷重新物色绝佳的伴侣。”

“不牢太后费心,本王对王妃甚是满意,也绝对不相信王妃会下毒毒杀太后,这其中必定有内幕,所以此案还是让本王来接手,还王妃一个清白。”朗然的开口,裴傲对着一旁的裴睿点头,此事却已经定下来了。

“母后,既然皇叔要亲自还皇婶的清白,那就让皇叔来处理。”收到旨意,裴睿心头一喜,看向众大臣道:“各位爱卿,不知道有何意见?”

“臣等听从皇上的旨意。”能推自然就推,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强出头,尤其裴王爷要亲自审理和亲公主的案子,于情于理更是无可厚非,谁敢这个时候出来反驳,不是自寻死路嘛。

裴傲!她就知道他对伊夏沫那个贱人动了情,所以在天牢的时候才会救下她,所以才会到如今都要维护这个贱人!

愤怒着,可是却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范琼森冷着一双阴毒的双眸,身侧凤袍下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这一次,无论如何,她也要杀了伊夏沫那个贱人,绝对不会让裴傲出皇城去找她。

在裴傲不容小觑的威严之下,在小皇帝裴睿的金口玉言下,所有的争论已经敲定下来,凤霞宫里,范琼隐忍的情绪此刻却已经完全的暴露出来。

“都是一群废物,找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有找到伊夏沫这个贱人的下落!”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范琼愤怒的咆哮着,头上的金步摇因为怒火而左右晃荡着,看得出她此刻的怒意。

“派出去的杀手都失去了踪影,看来有人在暗中阻扰我们的行动。”毕忠看了一眼发怒的范琼,奸诈的脸上闪过无奈,叹息着继续道:“如今裴王爷要亲自审理此案,我们只能更加小心翼翼的行动,暗中还有其他人在阻扰,此事看来很是艰难。”

“毕丞相,不要和本宫打哑谜,暗中除了裴王爷,你以为还有谁会狙杀掉我们派出去的杀手。”狭长的目光里迸发出愤怒的冷光,范琼狠狠地瞪着毕忠,冷笑着开口,“毕丞相,如今我们可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不要和本宫再玩心眼,要知道,这弄不好,死的人可就是你的独生子,毕少白将军!”

“太后,你也息怒,可恨裴王爷要插一脚,事情才会变的如此的棘手。”范鹰怒着一张老脸,恨不能立刻将伊夏沫碎尸万段,可是如今,他们连这个小贱人的下落都找不到,更不用说报仇了。

“该死的,毕丞相,你难道不知道毕将军可能会去的地方吗?”范琼阴冷着一双眼,愤怒的看着一旁的毕忠,范琼心思百转千回的流转着,可惜派出去的杀手却没有一个回来的,更不用说去查找毕少白和伊夏沫那个贱人的下落。

“太后息怒,老臣立刻回去派出手下继续追查下落,一定不会让太后担心。”看了一眼冷狞着面容的太后,毕忠低声恭敬的开口行礼,这才退了出了凤霞宫,有裴王爷在其中掺和,想要找到这个该死的逆子根本是难上加难。

皇宫外,茶肆,秘密的雅阁。

“凤丞相请。”看着和敬德一起走过来的凤修,殷莫非低声的招呼着,打开了一旁雅阁的门,“王爷在此恭候凤丞相多时了。”

“敬德,在外面等候着。”对着敬德吩咐一声,这才在凛冽的风中走向了异常温暖的雅阁,红色的梨木桌子前裴傲正在沏茶,白色的雾气弥漫着,朦胧里,刚毅冷峻的脸庞异常的诡秘,半分看不出他的想法。

“王爷。”温和的嗓音伴随着暖意般的笑容,凤修脱下大衣,向着桌子边走了过来,而裴傲却已经将沏好的雀舌茶递了过来。

常年紧抿的嘴角微微的上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裴傲看了一眼一旁的凤修,这才沉声道:“毕少白劫了天牢,不知道凤丞相可有什么高见?”

放下手中的茶杯,凤修看了一眼裴傲,快速的站起身来,温和的面容敛下,转为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肃和认真,对着裴傲深深地鞠躬着:“夏沫这一劫有劳王爷出手,凤修再次多谢王爷了。”

一阵低沉而磁性的笑声回荡在安静的雅阁里,裴傲一手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玩味一笑,随后抿了一口热茶,漫步走到窗户边看着院子里已经逐渐凋零的梅花,“凤丞相何出此言,夏沫可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要维护乃是情理之中。”

裴王爷这时告诉他夏沫自始至终都是他裴王府的人,是他裴王爷的王妃,漠然的,一股针刺的痛楚从心头传到了四肢百骸,凤修鞠躬的身体缓缓地直了起来,那一瞬间的感觉此刻已经被完全的收敛下,转为一贯的和煦优雅。

“王爷,夏沫与凤修如同妹妹一般。”温和如水般的嗓音悠然的响起,凤修面带微笑,双眸如山林清泉,纯净的没有半点的杂质。

“妹妹?”又是一深思的浅笑,裴傲转过身来看向凤修,眉宇一挑,咄咄逼人的再次开口,“既然如此,那本王放任太后等人陷她入狱,那凤丞相是不是对本王有诸多不满?”

“王爷无须多言,凤修只记得那夜,王爷派出去的暗卫狙杀了所有的弓箭手,让夏沫可以安全的逃离天牢,如今,王爷如果有什么命令,尽可以吩咐凤修,万死不辞。”似乎猜测到了裴傲此行的目的,凤修坦诚的开口,他没有为夏沫劫天牢,已经心有愧疚,如今,不管是什么事,只要可以帮到她,他绝对不会有丝毫的退缩。

原本诡异的面容渐渐地退去,裴傲目光锐利的盯着凤修,似乎要看透他温和外表下的心思,这才缓声走了过来,低沉的嗓音异常的沉重,“从他们出了皇城,本王已经派出暗卫随行保护,范家派出去的杀手都悉数被狙杀,没有一人追查到他们的下落。”

“难道说暗中还有人在追杀夏沫他们?”心思飞快的流转着,扫了一眼面色凝重如霜的裴傲,凤修却已经快速的想到了其中的诡秘,不由也一惊,还有谁在追杀夏沫。

“不错。”确认了凤修的推测,裴傲继续道:“一批接着一批的高手已经追查到了他们的落脚地,如果不是派出的暗卫够多,只怕此刻毕少白会杀人杀到手软。”

“王爷怀疑那是凤修派出去的人?”这才察觉到为什么裴傲一开始那样咄咄逼人的气势,凤修一惊看了一眼面容冷峻的裴傲,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坚定,和一抹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表情,“王爷可以放心,那些杀手绝对不会出自凤修之手。”

“本王明白,否则今日也不会让凤丞相到此一叙。”裴傲明了的点了点头,此刻打击毕家,论起来,兵权只回落到自己手里,凤修没有必要再派杀手追杀毕少白,更何况当初面对匡衡时,他确实为了伊夏沫不惜用身体用性命替她挡下危险。

“王爷有何计策,凤修定然会配合。”凤修温和的嗓音异常的坚定,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伊夏沫那单薄瘦弱的身体,可是即使如此,她却那样异常坚强的站在他的面前,不惜一切的保护着他,那一瞬间的感动,让凤修明白这一生他都无法对她痛下杀手。

“暗中的人必定是借着范家的手趁机暗杀他们,即使失败了,也只会让人联想到这些杀手是范家派过去的,而他们依旧可以隐藏在幕后。”薄唇微微的上扬,一抹诡异而森冷的笑容出现在冷峻的脸庞,裴傲目光里同时迸发出一股的诡异之色,这个暗中的人隐藏的够深,甚至深谙借刀杀人的手法,一面行动,一面找替死鬼背负罪名。

“阙云。”几乎在裴傲说话的同时,凤修喃喃的说出了阙云的名字,和裴傲对视一眼,两人皆明白了各自的推测,一开始阙云就是如此,不动神色,神不知,鬼不觉的配合着太后和范家的陷害计策。

而如今,暗中追杀他们的人,这样的手法确实像是阙云的做法,漂亮,而且狠毒,如同一开始一般,若只是以为阙云被太后和范家扣了一顶大燕朝探子的罪名,现在也借着范家太后的名誉来追杀毕少白和伊夏沫。

“王爷,你以为阙云是为了毕少白还是夏沫?”凤修眼中有着担心,感激的看了一眼裴傲,或许连裴王爷自己都不知道,他对夏沫动用了多少的心思,即使是自己,只会注意这防备范家和太后派出去的杀手,绝对不会严谨到在夏沫身边还留下那么多的高手暗卫,否则阙云只怕就得逞了。

“不清楚,找不到阙云,只怕半点查不清楚。”摇着头,裴傲沉声一叹,毕少白毕竟是苍紫王朝的大将军,身上刻有十万的兵权虎符,借着夏沫的手来杀毕少白也是有可能,可单单只为杀夏沫派杀手也有可能,毕竟夏沫除了大燕朝的公主身份,背后还背负着一个神秘的骑兵,她凌厉的身手,异常敏锐的警觉力,都不是普通人所具备的。

“是,目前阙云在暗处,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不能借着范家的手行动。”冷冷的开口,冰冷的语气里异常的阴寒,已经到了需要铲除范家的时候了。

“王爷请说。”凤修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裴傲,不得不佩服裴傲的深谋远虑,不管是范家的阴谋,还是阙云的隐藏,可是终究逃脱不了裴王爷的算计。

“丰阳城的春汛已到,明早水部李大人会上奏章要求处理水患。”深思着,想着这几天休息甚少终于部署好的一切,裴傲冷峻而疲惫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轻松,快马加鞭,八天的时间就可以抵达丰阳城。

裴王爷是因为要铲除范家才露出如此的表情,又或者是因为即将要到丰阳城见到夏沫才会流露出连自己都不清楚的表情。

将自己心头的思虑隐匿下来,凤修抿着上好的雀舌茶,温和的开口道:“明日早朝,范尚书和太后必定会让王爷接下处理水患的重任。”

“不错,武三京城参将一职事关皇城的安危,范家既然要让本王放弃调查毕少白和王妃的案子转而处理丰阳城的水患,必定要有所放弃。”老谋深算着,裴傲悠然自得的喝着茶,投给凤修一个安心的眼神。

“王爷的心思,凤修佩服。”不愧是苍紫王朝位高权重的裴王爷,竟然心机深沉到如此地步,范家或许还在沾沾自喜,用一个皇城参将一职换取了范家所有人的安全,必定只要裴王爷不亲自处理毒杀太后一案,到时候范家来个杀人灭口,一切都死无对证了,可是谁知道机关算尽,裴王爷要去处理水患的丰阳城却正是毕少白和夏沫隐身之处。

“凤丞相不用如此客气,本王离开皇城之后,一切事宜都交由凤丞相照顾了,当然,九幽已经回到皇城,也到了该磨练他的时候了。”裴傲又和凤修商量着超重的事务,知道日头西落,这才出了茶肆向着裴王府的方向行了去。

破身为奴袖手天下095章怒火冲突

裴王府

“二哥,你回来了,小弟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二哥快请进。”看到下了马车的裴傲,裴九幽如同看见了心上人一般,笑容飞扬在俊美的脸庞之上,快速的迎了过去。

“消息这么灵通。”斜睨过目光扫了一眼笑的谄媚的裴九幽,裴傲冷冷的丢过话来,五楼在皇宫里的人隐藏的够深,即使到如今,他也没有找出究竟那暗叹是谁。

“二哥,这哪里需要去打探消息啊,一下朝了,那些大臣就传开了,都说二哥对小沫儿情深意重,即使到如今这样的局面,二哥依旧不离不弃维护小沫儿,甚至力搏全臣,亲自接下小沫儿的案子,这样太后他们想要陷害小沫儿可没有那么简单了。”

一路拉着裴傲进了花厅,甚至亲自的摆放好了碗筷,一旁的殷莫非万分同情的看着径自高兴的裴九幽,暗自的摇头叹息一声,估计小王爷还不知道自己早已经被王爷给算计到了。

“接手她的案子倒是没什么,可是我若是一份心,这朝中的事务该如何是好?”夹着菜放进了口中,裴傲好整以暇的看着笑容僵硬的裴九幽,朝中之事交给凤修他是万万不会放心的,九幽虽然没有凤修的心机,但是绝对也不容小觑,有九幽在朝廷中,自己完全可以放心的离开去丰阳城。

心头煎熬着,可是一方面想到小沫儿的安全,一方面想着自己要被逼着处理朝政,裴九幽惨兮兮的垮这俊彦看向悠然自在吃着饭的裴傲,悲惨的嗓音无奈的响起,“二哥,不要这么狠吧?”

“你可以自由选择,不过我可不保证什么时候能查清楚毒杀太后一案,这案子一日不查清楚,那些范家的杀手只怕不会罢休。”懒散的一笑,裴傲瞅着犹豫的裴九幽,大度的将选择权交到了裴九幽的手里。

小沫儿,为了你,我可是豁出去了,痛定思痛,裴九幽将头彻底耷拉下来,有气无力的开口道:“二哥,我处理朝政,不过你记得一定要早日查清楚小沫儿的案子。”

“莫非,拿纸笔来,让小王爷立下契约。”鹰#般的黑眸瞅了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裴九幽,裴傲让暗中的殷莫非拿来纸笔,白纸黑字,九幽到时候想要赖也没有办法了。

“好,本公子豁出去了。”豪气万丈的一拍桌子,裴九幽义薄云天的站起身来,片刻后,一张包含血泪和无奈的契约交到了裴傲的手里。

岷江源头,凹凸山里。

炊烟寥寥的升起,山林里比外面要寒冷许多,而只打到一只野兔的毕少白阴沉着脸庞,烦躁的看着偌大的凹凸山,原以为这样的日子会很悠闲,很幸福,可是他竟然连给野丫头一顿丰盛的晚餐的本事都没有。

油灯下,简陋的木桌异常的粗糙,咳嗽声不停的从灶房里传了出来,一把挥开从炉灶里蔓延出来的灰烬,伊夏沫不停地咳嗽着,起身懊恼的瞪着锅里的米饭。

她唯一会的厨艺只能算是烧烤野味了,原本最简单的煮饭,却是锅底焦糊了,而上面的竟然还是一粒粒的生米。

“野丫头,我来。”看着原本清傲的伊夏沫,此刻却是灰头灰脸的模样,毕少白心疼万分的开口,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把拉过她单薄的身体。接手着炉灶下的工作。

可是片刻之后,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再次的响起,毕少白从灰尘里逃了出来,锅盖没有盖好,原本还算可以入眼的白饭,此刻上面却覆盖了一层木头燃烧后飞舞的灰烬。

“算了,今晚还是吃烤野兔。”看着已经不能吃的米饭,伊夏沫温和的开口,将锅盖重新盖上,然后回头拉过一旁的毕少白向着外面走了去。

山边的溪水边,伊夏沫蹲在一旁,快速的拿出了匕首,随后动作异常熟练的将野兔剥皮,清晰干净,看来现代的野外求生训练果真是有必要的,至少还可以填饱肚子。

“野丫头。”呆板的站在一旁,看着伊夏沫在清澈溪水里摆动的手,原本满是伤痕的手早已经恢复,甚至复原到完好的程度,连一丝的伤口都看不到,如同根本没有受过伤一般。

他知道那是裴傲之前留下的药,跟着他,野丫头甚至受人唾弃,连药都买不到,可是在前几天夜里,他竟然看到她再偷偷的上着药,那异常珍贵的药膏不是普通药铺能买到的,除了宫里只怕根本找不到。

那一刻,毕少白才知道自己真的没有用,他只能用长剑逼着药铺的掌柜拿了一些最普通的药膏,和那珍贵的千金难求的药膏根本不能比。

清洗着野兔,伊夏沫浑然不知道不远处毕少白的想法,低头看了一样自己完好的手,伊夏沫不由感慨杨柳那上好的药膏,可惜她不准自己向毕少白透露任何关于她的事情,包括她的药膏,之前在暗中的保护,甚至是一开始劫了和亲队伍的事情,所以伊夏沫只好在夜里偷偷的上药。

篝火在木屋前的空地之上燃烧着,将清洗干净的野兔架在了木架上,而一旁毕少白眼睛不眨的盯着伊夏沫那熟练的动作。

“野丫头,你恨裴王爷吗?”不想问,可是她太过于平静了,这么多天以来,甚至没有听见她抱怨过裴王爷一句,而且他甚至会背着他偷偷的用裴王爷给她的药。

篝火映在脸上,听着毕少白的问话,伊夏沫一面翻转着木架上的烤野兔,一面平静的回道:“不恨。”之前以为裴傲利用自己时,她都不曾有过恨意,或者真的如裴傲自己说的一般,他与自己终究只是一个陌生人,所以他的欺骗和背叛对自己而言没有太多的意义。

夜色下,毕少白手忽地攥紧成拳头,目光剧烈里盈满了一种名为嫉妒情绪,即使到了今时今日,她竟然依旧不恨裴傲。

心头如针扎似的疼痛着,看着平静靠着野兔的伊夏沫,毕少白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即使压抑着,可是烦躁的情绪在心痛的感觉下还是爆发出来,俊朗的五官因为愤怒而显得狰狞和狂躁,黑眸死死的盯着伊夏沫平静的小脸,带着不甘心的挫败嘶吼着,“为什么你不恨他?野丫头,你是不是爱上裴王爷?”

“没有。”摇了摇头,伊夏沫疑惑的看着神情不对劲的毕少白,裴傲一直是她弄不懂的一个人,如同一开始他的欺骗和算计,和之后却又派着暗卫在四周保护着她和毕少白。

“真的没有吗?野丫头,你是想要骗我,还是想要欺骗你自己?”抓着伊夏沫的手失控的用力,毕少白歇斯底里的吼叫着,锐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伊夏沫雪白的手,目光剧烈的痛着,可是更多的却是心痛和煎熬,“野丫头,你还要瞒着我吗?回复的这样好?野丫头,你为什么背着我用药?”

他知道了?看着毕少白狂怒的模样,伊夏沫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想要解释,可是想到自己对杨柳的承诺,到口的话只能又吞了回来,面色犹豫的道:“不是这样的。”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我一直以为可以给你一份想要的生活,可是到头来,却是让你,沦落到这样的地步,还不如你留在裴王府,留在裴傲身边。”忽地甩开伊夏沫的手,毕少白苍白而痛苦的笑着,踩着步子转身向着简陋的木屋走了去,一贯总是狂傲的脸庞上有着深深地挫败和不甘,要照顾她,到最后,却沦落到她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毕少白。”他误会了,伊夏沫快速的追了过去,顾不得对杨柳的承诺,要去解释,可是那木门却在同时砰的一声关了起来,将两个人一个在里,一个在外的隔绝起来。

漆黑的屋子里,毕少白目光环视着谫陋不堪的屋子,比起当时她住的北苑甚至还要破烂,如果不是裴傲的药,他甚至连她的手都治疗不好,烦躁着,更多的是对伊夏沫的愧疚和无奈,毕少白攥起的拳头狠狠的打在木柱上,一声一声的闷痛声才能压抑自己的挫败和无奈。

皇城,天色微微的亮,开春之后的冬季除了这冰冷的早晨,天气却已经温暖许多,大殿之上,太监忙碌着,随着一声悠远而细长的尖细嗓音,小皇帝裴睿和身后盛装的太后一起走向了金銮殿。

一如往常的早朝一般,各部的大臣开始上报着政务,直到水部李大人面色忧虑的开口:“皇上,今年春季雨水比往年更丰沛,岷江沿岸的百姓已经开始惶恐不安,江堤又年久失修,所以臣请皇上派得力的大臣去岷江岸,否则岷江一破,百姓受灾不说,对朝廷也是重创。”

随着李大人的话,众大臣忽地将身体缩了缩,这可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水患原本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处理的事情,更何况岷源头丰阳城的百姓乃是阿特族的聚集地,民风不开化不说,甚至有些的野蛮,治理水患捞不到好处,甚至可能因为治理水患不利,反而影响政绩。

太后目光忽地一转,一抹奸诈迅速的染上了黑眸,阴测测的嘴角染过一丝冷笑,随即道:“李大人所言不假,水患不解决,不但沿江两岸的百姓受灾,让阿特族对我苍紫王朝诸多不满,甚至会影响国之根本,诸位大人,这项重担,哪位大臣愿意担负?”

随着范琼话音的落下,诸多大臣们更是瑟缩起了身体,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也不愿意接手,更何况水患除了要忠诚负责外,还需要懂得治理水患,否则只会徒劳无功而已。

大臣之中,范鹰和左丞相毕忠对视一眼,两人皆已经明白范琼话的意思,只要让裴王爷接手了岷江水患的事情,他就无法分心再去处理和亲公主的案子了。

“皇上,太后,素年来,朝廷派出了多位大臣去处理水患,可是却都是事倍功半,今年汛期又是如此迅猛,所以老臣提议这一次一定要派出朝廷之中最有能力的人去处理,永绝后患。”范鹰冷冷的开口,视线快速的掠过,最后停留在了一旁的裴傲身上,眼睛里闪过一丝阴沉。

“是啊,如范大人所言,不知道哪位大人可以担当此次重任?”明了一笑,范琼接过话来,同范鹰同时将视线转向裴傲,心头却已经有了算计,毕竟朝政在裴傲心里绝对是最重要的,甚至比起他自己还要重要。

“回禀皇上,太后。”毕忠矮胖的身体向着前面走了一步,面色凝重的扫过一一想要躲避的大臣,狭长的目光里闪过算计,奸诈的开口道:“老臣以为,这项重任唯独裴王爷可以担负,王爷行事果断,相信即使是封闭的阿特族也会敬畏裴王爷的英明,更何况驻守丰阳城的太守音大人乃是音璇小姐的表舅,和裴王爷也算是亲戚,这样以来,处理水患会更加的得心应手。”

冷傲一笑,锐利的目光如同看透了范琼等人的谋算,裴傲迈步走了出来,低沉的嗓音有着不容质疑的冷厉和严肃,“承蒙太后,范大人和左丞相的看重,可是本王如今却是分身乏力,本王王妃毒杀太后一案还没有调查清楚,如果连家事都处理不好,本王又有何脸面去处理国事。”

“裴王爷过谦了,自古国事为大,家事为小,裴王爷怎么能因为王妃一人,而放弃岷江两岸千千万万的百姓。”毕忠刁钻的开口,视线转向大臣,肥圆的脸上满是陈恳和为民思虑的凝重,语调悲痛的问道:“诸位大人是否也认同本相的意见?”

这个时候谁要敢出头,只怕这水患的事情就会落到自己头上,众大臣随即唏嘘的敷衍着,这水患之事,确实难处理。

“左相大人此言差矣,岷江两岸百姓重要,可是皇城有皇上和太后在,安全同样不容忽略。”裴傲薄唇微微的上扬起一抹冷傲的弧度,森冷而锐利的视线看着上位之上的范琼。

“从皇城参将武三放任杀手匡衡进入皇城谋杀王妃和右相时,这皇城的安危就岌岌可危,而且王妃又牵扯到毒杀太后一事,不管事情是真是假,可是皇城的安全不容小觑,本王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皇城,让皇上和太后处于危险之中。”

一旁一直沉默的凤修轻咳一声,这才走上前来,对着裴傲微微的鞠躬,温和的嗓音如同三月的春风般拂过,面带笑容,“裴王爷既然担心皇城的安全,可否信得过凤修,让凤修选出得力的人手来接手参将一职。”

凤修这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范琼面色快速的一变,如果想要让裴王爷放弃调查伊夏沫那个贱人的案子,只能让凤修来接手皇城参将的职位。

“右相大人接手参将一职,本宫自然放心,相信裴王爷也会放心,只是如今右相大人要接手皇城的安全,裴王爷如果去丰阳城处理水患,那和亲公主一案就让左相大人接手,如何?”范琼冷冷的开口,看似端庄高贵的脸上有着算计的奸诈和诡异。

裴王爷一贯以苍紫王朝的国事为重,范琼料准了以裴傲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放心其他热门去丰阳城,而如今为了拿回伊夏沫那个贱人案子的审理权,他们已经放弃皇城参将这样重要的职位,裴傲没有理由不同意。

“既然如此,本王就将王妃一案托付给左相大人,将皇城的安全托付给右相大人了。”犹豫片刻之后,裴傲终于做出了决定。

裴王府,书房。

裴九幽还在哀怨里无奈的处理着政务,二哥这只老狐狸,果真是半点亏也不能吃!这么多的政务,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九幽。”急促的喊声响起的同时,音璇却已经快速的推开门,冲进了书房里,俏丽的面容之上有着担忧和不安。

“音璇,如果有时间帮我处理奏章。”头也不抬的开口,裴九幽无力的垮着俊彦,为了小沫儿,他真的亏大了,竟然接手了自己最厌恶的朝事。

“不好了。”看来九幽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音璇快速的和上书案上的奏章,在裴九幽疑惑的视线急切的道:“刚刚从宫里传来的消息,表哥将王嫂的案子又交给了左丞相接手。”

“什么?”啪的一声手里的毛笔掉了下来,裴九幽惊诧的站起身来,不敢相信的看向满脸担忧的音璇,“你说什么?二哥答应过要亲自处理小沫儿的案子。”

面色犹豫的暗沉下来,音璇摇了摇头,无力的开口,“可是太后将皇城参将的职位交给了凤丞相,表哥已经答应去丰阳城处理水患。”

“所以二哥为了一个皇城参将的职位放弃了小沫儿?”裴九幽脸色急剧的变化着,看着音璇那焦急而担忧的脸色,邪魅的桃花眼里逐渐染上一层阴寒,难怪二哥昨天要让他签上契约,从一开始他就准备接手岷江的水患而放弃野丫头。

思虑着,长风院外,看着走过来的墨黑色身影,裴九幽阴沉着脸,一把推开眼前的音璇,快速的冲了出来,嘴角挂着莫名的冷笑,“二哥,是不是该恭喜一下,皇城参将这样重要的职位终于被二哥给拿到手了?”

“皇城的事情你处理,其他事情等我回来再说。”低沉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暗哑,裴傲冷眉扫了一眼走上前的裴九幽,淡漠的开口,似乎根本不曾察觉到裴九幽那冷笑儿诡异的脸庞。

“二哥,我终于明白了起你来我差在哪里了?从一开始,你的布局就将小沫儿给算计在内,你打着铲除范家的旗号,让小沫儿那么的信任你,结果,你是要铲除范家,不过你也不会放过小沫儿,如今,你故意揽下小沫儿的案子,不仅骗到了范家,连我也被算计了,到头来,原来二哥只是为了一个皇城参将的职位。”

裴九幽笑容愈加的冰冷而诡异,如墨的黑眸失望的看着眼前的裴傲,冷冷的勾着嘴角,笑容冰冷疏远,“二哥你放心,你去了丰阳城,我会替你守着皇城,可是这是最后一次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相信二哥。”

擦身而过,裴傲身影未动分毫,一旁音璇看了看,最终却还是追上裴九幽的脚步,独自留下站在凛冽风中的裴傲。

“王爷,为什么不和小王爷说清楚?”殷莫非从暗中现出身来,看着一脸漠然而冷峻裴傲,不由感觉到了心痛,这么多年来了,苍紫王朝的繁荣和安定下,可是又有谁知道王爷终究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即使小王爷,也从来不明白朝廷之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下,王爷都是独自承担下一切。

“要骗到范家的人,首先就要骗到身边的人。”凛冽的风中,黑色的锦袍随风舞动着,裴傲抬眼看着湛蓝的天空,平静的回答,这样一来,范家才会相信他真的是去丰阳城处理水患。

第二题,是入春之后的大好晴天,暖暖的阳光下,皇城的城门口一片的艳阳灿烂,从新年的气氛里恢复过来的皇城又有了繁忙喧闹的景象,经商的商人已经早早的回来,各地的商旅更是穿梭其中。

只带着殷莫非一人,裴傲高扬起马鞭,在军马的嘶鸣之下,欣长的身影已经快速的飞掠出了皇城外,一阵阵的烟尘之下,在瞬间却已经看不见踪迹。

破身为奴袖手天下096章裴傲归来

“主子,裴王爷究竟在算计什么?”二楼的窗户边,敬德不明白所以的看着悠然喝着茶的凤修,裴王爷似乎在乎王妃,可是又似乎不在乎,真真假假,根本看不真切。

“敬德,你知道吗?如果裴王爷心狠手辣,那么夏沫早已经死在了天牢里,然后只要查清楚毒杀太后一案的真相,范家是彻底毁了。”淡淡的雾气从装着热茶的杯子里弥漫上来,凤修温和如水的眸子看向窗户外喧闹的城门口,悠然的抿着茶。

“可是如果裴王爷这么在乎王妃,为什么一开始不出手,反而让毕将军这样鲁莽的行事,劫了天牢可是杀头的大罪。”依旧不明白裴傲的举动,敬德这才疑惑的看向似乎早已经洞悉一切真相的凤修。

“毕少白虽然生性狂傲,可是他是难得的将才,边关十万大军需要的就是这样有勇有谋的年轻将军,裴傲心机之深,是你不可能猜测得到的,夏沫是和亲公主,是裴王妃,可是经过这一次之后,毕少白或许会真正的明白,他无法给夏沫幸福,会打消带着夏沫离开的念头,他会安心的回到边关,会安心的当一个真正的铁血大将军。”

提起裴傲的谋略,凤修双眸里忽的闪过一丝的冷厉,可是那表情太过快速,让人以为只是一瞬间的错觉,而眼前的依旧是那个悠然品着茶的右丞相。

“所以裴王爷是故意让毕将军有着这番的举动。”敬德似乎明白了一点,以毕将军的狂傲,和他对王妃的感情,即使没有劫天牢这一事,早晚会带着王妃私奔。

“毕少白自出任大将军以来,从没有受过任何的打击,而这一次的事情,毕少白会真正的成长,当然,左丞相这一次弄不好,就要被裴王爷给控制住,裴王爷的心思,每一步皆是谋略,不是我们可以推测到得。”

隐约的,凤修感觉到了担心,朝中一直是三足鼎立的局面,左右丞相和裴王爷,而宫中有范家,可是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范家必定会毁了,或许连毕忠也会被牵连,到时候平衡的局面将被打破,而裴王爷一人会独自揽下三范的势力,而自己也将岌岌可危。

岷江源头,凹凸山。

“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第一次杀人杀到了手软,杨柳一把扯开脸上的面巾,脸色阴霾的看着一旁的伊夏沫,这些天,无数的杀手不断的涌现向这里,不仅是裴傲派来的暗卫杀到了手软,即使自己,也是几天几夜的没有睡觉,脾气异常的差。

“不知道。”摇着头,伊夏沫视线盯着杨柳手中的瑞士匕首上,上一次出皇城的时候,根本不是自己眼花,这个真的是瑞士生产的匕首。

“收到的消息,这些根本不是范家派来的杀手,范家的杀手早已经被裴傲的人在中途给拦截下来了,所以这是一部分我们根本不知道的势力,强大到天天都有二三十个高手来要你的小命。”擦着匕首上的鲜血,杨柳不经意的抬起目光看向视线专注的伊夏沫,不由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匕首。

“你认识?这是你娘送给我的。”虽然有些奇怪她竟然会认识自己的匕首,毕竟这是当初连烟送给自己的武器,可是直到失踪,她在大燕朝的冷宫里住了好几年,或许会对伊夏沫说过什么。

“我娘?”错愕着,第一次,伊夏沫脸上有着震惊的表情,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了一半,呆傻傻的看向杨柳,心头却已经翻天覆地的变化着,她是听过圆儿说起过这幅身体的娘,也就是大燕皇帝最爱的一个妃子,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被关进了冷宫,之后有人说是失踪了,有人说是被杀了。

“是。”说起连烟,杨柳冷漠到麻木的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很温柔很温柔,似乎是在怀念那个传奇一般的女子。

“她人呢?”第一次感觉到了希望,伊夏沫激动地开口,如果还有人穿越过来,那么自己一定可以回去,姐姐一定还在等着她苏醒过来。

看着异常激动的伊夏沫,杨柳不由得挑起眉毛,一脸的疑惑和怀疑,冷声道:“你娘离开皇宫的时候你才五岁,没有理由你不记得,却还记得这把匕首。”

“她去了哪里?”根本顾不得杨柳的疑惑,伊夏沫神情依旧激动着,想着一旁的杨柳连声询问着,如果真的有人可以回到现代,那么她必定也可以回去了,不用再担心姐姐一个人在现代被危险包围着。

“不知道,失踪了,或许是死了,反正是找不到任何的消息。”想起连烟,杨柳漠然的别过脸,视线看向夜色下一轮惨淡而明亮的月亮,为了找她,自己才将五楼的势力不断地壮大,可是即使到如今,根本找不到任何的消息。

如果找不奥,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回到了现代,一刹那,从来都是清冷冷的黑眸里迸发出一股子的喜悦和激动,甚至连那总是淡漠的脸上也因为激动而露出激动的表情。

有些疑惑伊夏沫此刻激动地表情,毕竟和自己接触以来,杨柳清楚的明白她的性子和自己有几分的相似,和连烟的爽朗和聪慧却有着天壤之别,或许是自己的娘,所以她才会这样激动吧。

“你娘的下落或许只有两个人明白,一个就是你那禽兽不如的父亲,燕朝的皇帝,一个可能就是裴傲。”杨柳收回已经擦干净血迹的匕首,看了一眼依旧神色激动地伊夏沫,漠然的转身,瞬间,黑色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树林里。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木屋,坐在夜色下,看着黑色天幕里德明月,伊夏沫甩了甩头,开始思虑着杨柳刚刚的话,如果那是回到现代的唯一希望,那么不是回到大燕朝,她也要去见裴傲一面,看他是否知道关于这副身体的娘究竟去了哪里?

可是?思虑里,忽然想起屋子里德毕少白,伊夏沫不由的感觉到了犹豫,如果自己就这样离开了,毕少白该怎么办?为了自己,他已经放弃了一切,甚至成为了朝廷通缉的要犯。

可是姐姐还在等着她回去,甚至小岛的人并没有放弃对姐姐的追踪,没有她在姐姐身边,姐姐该有多么的危险。

第五天晚上了,木屋里,简陋的木床上,毕少白睁着双眼看着屋顶,苍白的笑,总是狂傲的俊彦之上,第一次有了深深地挫败,原来除了在疆场上横剑杀敌,他根本一无是处,这些天以来,却都是野丫头在照顾他的生活,不会生火烧水,不会做饭,甚至好几次在树林里,如果不是她提醒,他甚至将有毒的野菜给带回来了。

而这几天的夜里,虽然一直在装睡,可是他却没有勇气走出来,问问独自坐在外面的她,是不是后悔和自己出来了,隐居在山林里,却过着嘴粗糙简陋的生活。

她不能这么自私,可是如果不离开,姐姐怎么办?烦躁的情绪煎熬着内心,伊夏沫第一次感觉到了原来除了姐姐之外,她也有了在乎的人。

黑暗之下,伊夏沫就这样坐在外面,知道天色渐渐地明亮,关于毕少白的一幕幕都从脑海里浮现出来,第一次,他如同血色罗刹一般的出现在那个人口贩子的破院子里,那么的冷血无情的一个人呢。

可是连伊夏沫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对她用了心,为了她,他不惜一切的代价的保护自己,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地位,不在乎得罪那些不能得罪的人,甚至到现在,他居住在这个简陋的破屋里,褪去了大奖据光环,而这一起都是因为自己,如果自己真的离开了,他该怎么办?

天色微亮,手脚冻得冰冷,尹夏沫这才站起身来向着一旁的木屋走了过去,生起了火,在锅里烧起了热水。

木炭在燃烧下飞扬灰烬,伊夏沫蹲在简易的灶台下,添着火,而一旁毕少白站在门口,看着在烧火的伊夏沫,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狼狈和心疼,简单的一个生火,可是他却怎么也弄不好。

“起来了?”回过头来,伊夏沫看着站在么口毕少白,犹豫的脸色转为温柔,快速的站起身来,揭开锅盖,试了试锅里温水的温度,“温度正好,可以洗漱了。”

“野丫头,你后悔在这里吗?”毕少白脚步一个上前,紧紧抓住伊夏沫的双手,一双黑眸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是对自己的痛恨,是对眼前现状的无奈,是对她的不舍得。

后悔吗?忽然想起离开杨柳昨夜说的话,伊夏沫有着瞬间的犹豫和挣扎,而这一刹那的表情被毕少白成功的捕捉到,那原本就灰暗的眼睛在瞬间被痛苦所代替,野丫头真的后悔了。

“我......”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毕少白却已经颓废的松开手转身背对着身后的伊夏沫,浓烈的阳光下,毕少白张大眼迎视着明亮的晃眼的阳光,原来褪去了大将军的职位,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无法给她。

而身后伊夏沫看着毕少白那背对着阳光的身影,想要什么,可是却已经无法说出口,她不知道该怎么和毕少白说明她的身份,更无法面对毕少白绝望的眼神,或许这就是牵挂吧,她开始注意到除了自己以外人的情绪。

一餐早饭异常的简单,伊夏沫已经学会了熬稀饭,简单的两样小菜,是最普通的菜式,虽然稀饭有些的焦糊,可是比起一开始的却已经好了太多。

食不下咽着,毕少白看着坐在一旁的吃着饭菜的伊夏沫,握着筷子的手紧紧地攥紧,啪的一声下,竹筷竟然直接被从中折断。

“怎么了?”伊夏沫错愕的一愣,看向掌心里缓缓渗透出鲜血的毕少白,快速的掰开他的手,竹筷悲从中间折断,刺中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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