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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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她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流泪:怎么话赶话就说到这上头了,她并不想如此具体地和别人讨论自己的性/生活啊……尤其还是往自己头上栽赃完全没做过的事情,总觉得很亏啊……

这回轮到许云深喷饭了,他咳嗽了几声,这才古怪地看着含光,“佩服、佩服,没想到秦国这边的风俗变化得也这么快——”

虽然说是改变了想法,不过这种‘性即为羞耻’的念头,跟随了她那么多年了,如何能轻易甩掉?含光可以接受自己寻找满足,但是却不大能接受自己和别人谈论此事,就算许云深有种无害的气场也不行。刚才他表现得很平常,她还没觉得如何,这会他古怪起来了,她更是一下就涨红了脸。

也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给她带来的窘迫,许云深赶快表态,“不是笑话你啊,恰恰相反,我是很佩服你。在这一点上,我是纯粹的欧洲派,坦诚面对欲望并没什么可耻,大家都是从这个年纪走过来的,男女都一样,认识身体发掘身体,都是成长的一部分嘛。欧洲那边不当回事,反而很少出问题,秦国这里,男孩子还好,我觉得女性普遍存在一种性压抑心态,都浸透到文化里去了。”

他撇了撇嘴,“所以我和秦国女性,格格不入,就算是再怎么优秀也好啊,贤惠也罢,根本都谈不到一块去。回来以后家里逼我去见了几位姑娘,说起来都是高学历……”

话题回到了他身上,也从纯粹的性回到了文化差异领域,含光也是松了口气,她又投入到了谈话之中,随着许云深的述说,时而发笑,时而又是不断皱眉。

这一顿饭,他们是自然而然地吃了两个多小时。?

真正的贵族

?在暑假末尾突如其来的混乱以后,随着新学期的开始,含光的生活一下又改变了节奏,从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事件中摆脱了出来,重又回到了单纯的学生生活。

大一上学期的课程还算是比较简单的,到了下学期,专业课的比例开始变多了,也有选修课开放招生,含光一口气把自己的课程表几乎都给报满了,从周一到周五几乎没有什么空当,也就是每周五下午最后两节课有些闲空。受到她的影响,刘德瑜也一口气报了好几门公共课和选修课,这样可以尽快积满学分,到了大三、大四,如果有心继续进修的话,也能多点时间来准备考试。

要不说工作是麻痹自己的不二武器呢?本来还是心思纷乱,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的,等到开始上课以后,山一般高的原文书砸下来了,比秦国古文还晦涩的古代英文砸下来了,还有公共课中复杂的微积分砸下来了。这不是说聪明就能轻松跟上的,非得付出相应的努力,才能继续独占鳌头。

含光浮动的心思,也随着专心的工作而渐渐收敛。偷闲去逛商场的雅兴不再有,她每天上完课做完作业就已经疲惫欲死,连打扮的时间都欠奉。每天还要挤时间来翻译许云深那边的活儿,到了周五下午唯一的闲空,还往往要去许云深处拍照,周六周日再集中突击一下,做完作业,把工作集中解决一些,差不多余下的时间也就够看个电影,吃顿大餐,然后回宿舍挺尸去了。

一个人把时间花在哪里是看得出来的,之前含光无所事事,自然散发出容易搭讪的气场,现在她但凡出现在公共场所,都是眉头紧锁,一脸专心读书的样子,也很少有人会没眼色地过来搭讪。之前还有一些奉行以诚动人的追求者,即使毫无回音,也会不断地发短信过来,现在随着新学期的开始,也都渐渐地没了声音。含光一时间仿佛是人气大跌,居然是无人问津了。

她对此毫无意见,甚至是隐隐欢迎,前阵子男人太多,搞得她都有点反胃了。比起纠缠不清的感情,还是知识最为可靠,起码知识不需要猜测,只需要逻辑的记忆和分析。——倒是刘德瑜,这一阵学业虽然忙碌,但偶然也会出去约会,回来问她去哪里,她神神秘秘,只是不说。

若是从前,含光说不定还会和刘景羽说上几声,不过现在刘景羽和她没了联系,她也不会轻易开启话头——基本上,现在除了许云深以外,她也就是和桂思阳、于元正两个老同学会时常说说话了。

桂思阳这一学期选课不多,但是也很忙碌,于元正更不说了,四人只能维持一周共进一次晚饭的规律,因为他们都选修了公共数学,课后一起吃吃饭,分享一下近况,也算是联络过感情了。其余时间,都是各有各忙,含光觉得自己到了大学好像也发展不出什么同学情谊,她在班上依旧没什么朋友——她的男同学都更喜欢那些对自己有帮助的女孩子,女同学们则没一个有她这么忙。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两个月,两个月里,刘景羽杳无音信,似乎是在勉强努力过一次以后就放弃去尝试,又似乎是在等待含光主动找他,好攫取一定的主导权……天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含光现在连于思平都很少想起来,什么开发身体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了,现在她想的就只有各种词根、词性、词源,还有那天杀的拉丁文选修课。

许云深在这时候,就显示出他的价值了,他是在欧洲上学的,法文、英文都是流利熟练,几乎达到母语水平。再加上艺术史基本上也就是欧洲史,拉丁文也是他的必修课,含光后来都把作业带到许家去,先让他批改讲评一遍,顺带跟着混点艺术史普及。别看许云深平时懒懒散散,好像什么事都提不起来,但在这方面,他的知识广博,谈吐又风趣,讲起课来比国子监大学的老头教授要有趣得多。

“你也算是学贯中西了。”含光有一次对他说,许云深之前给她炫耀了一下自己刚入手的一对玉碗,说是自己一幅画换来的。这玉碗古拙朴素,风格高古,年代起码是古秦代更往前了,许云深说用了他两幅画才换来了这么一对碗。——然后两人欣赏了一下,他就又开始讲述美国国徽上的拉丁文寓意,顺便还阐发出去,洋洋洒洒地给含光普及了一番欧洲各国乃至各家族的纹章,以及里头的拉丁文铭文。“不过你知道的这些和你的画有没有关系?若没有的话,你的兴趣实在是很分散啊。”

许云深耸了耸肩,倒也是痛快承认,“基本没有关系,我的兴趣实在太多了,很多都是了解一些就放了下来。不过反正技多不压身嘛,现在对画画最有兴趣,那就继续画画。改天要是兴趣转移了,也许就会去专心周游世界,又或者搞纹章学呀,古董收藏呀,都是有可能的。”

说实话,和他认识越深,含光对他就越是羡慕妒忌恨。她认识了这么多高官子弟、富贵纨绔,里头没一个人是让她羡慕妒忌的。概因他们虽然有钱,但却没有人比她更能明白他们的烦恼。可唯独许云深,非但有钱,而且还有自由,更可怕的是他还非常有才华,这么一个自由自在,搞什么都能搞出名堂的大才子,不巧还生得很帅,更不巧的是还有自己极为热爱的事业,又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虽然他也不是完全没有烦恼,不过她也实在想不出许云深的人生该要如何才能更完美一些了。和他比起来,她就像是个迷茫的小女孩,衣衫褴褛地站在十字路口,压根不知何去何从。——之所以说衣衫褴褛,倒也不是因为她没钱没势,而是因为和许云深比起来,她觉得自己简直没一样技能是可以拿得出手的。和他比,除了勉强算是有点异能以外,她简直是一无是处。

且喜许云深这人又半点也没有傲气,含光都有点不安了:她每周都要耽搁这个大艺术家,人类未来的瑰宝起码三四小时的时间,和他谈天说地,请他指点作业,这消耗的完全是人家的私人时间,也根本谈的都不是公事了。这点时间许云深拿去画画也好,读书也罢,甚至是随便发掘点新兴趣,感觉都会大有收获,浪费在她身上,她都为许云深感到心痛和惶恐——可他却和完全没感觉到自己的了不起一样,每每都是耐心地查阅她的作业,随便找到一点纰漏,都会即兴发挥,再给她上一堂水平极高的小课。

她还是没拿到薪水,元红就像是忘记了她一样,并没给她的银行卡里打钱,不过每周的工作却没少做。但含光丝毫抱怨的意思都没有,她甚至想倒找给许云深钱,这样才能心安一点。

就这么每周见上一次的日子过了两个多月,这天周六,含光过去找许云深时,他却是静极思动,“我好像都有一个多月没出过门了,要不我们今天出去走走吧。”

含光已经很习惯他的作风了,他要出门,那工作肯定就是堆到下周去做。她现在对许云深是言听计从,尽力配合,听说他一个多月没出门,自然也不会打扰了他难得的‘雅兴’,便道,“那要去哪儿走?不如出去吃饭?”

两人都是随和的性子,又谈得来,两个月下来,早成了熟朋友,彼此相处也是大大咧咧的,没了什么社交礼貌。许云深道,“你这两个月起码胖了有两斤,再吃就成小猪了。不吃饭——要不,你陪我去潘家园逛逛?”

含光摸了摸脸,这两个月她忙而且累,自然吃得多,可体力运动又不多,的确是觉得自己胖了一点点,不过还没过称。“你怎么知道就是两斤?”

“我画画的呀,人体模特也不知看了多少,这都练不出来,白画人体了。”许云深说,“最夸张的一次,我们那学期练人体,专有一个模特,也不知道她出了什么变故,一整个学期胖了十多斤,每一斤的变化都被我们画了下来……”

说话间,两人已出门上车,往潘家园开去。含光对此地也是很熟悉的,她上学期有空经常会过来淘宝,见许云深到了路口,没有左转,而是转向另一侧,便道,“不开过去吗?这边要走过去好远呢。”

“嗯,不去大街面。”许云深心不在焉地说,“那都是外地游客去的地方,有专门几家店,就是做熟客生意的,我带你去那儿看。”

潘家园占地不小,就是含光也不能说自己把整个市场从里到外都逛过了,她跟着许云深下了车,又走了几步,绕到了一条小巷子里,许云深敲了敲一户居民小院的院门,便把她带进了一间她之前根本一点也不知道的私人小店里。——坐下来喝了几口茶,宝贝一上来她就有点晕了——这是一个青铜小鼎,上头的铜锈还泛了点水汽呢,很明显,刚从地下挖出来不久,连基本的保养工序都还没做完呢。

想到自己和于思平去了一次黑市,就觉得好像是接触到古董圈的黑暗面了,含光都觉得自己好无知。她肯定于思平也绝对不知道这种小店的存在,估计,这种店就是专为了许云深这样的当地豪族准备的,也就是他们,才能毫无顾忌地吃下这种刚出土没有多久,绝对是触犯了法律的扎手货吧,按法律规定,青铜器基本都是禁止买卖的,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一经查出,连持有都是犯法,真是要坐牢的。

别看这社会仿佛是开放了许多,但跟着许云深,含光才算是了解到,其实,贵族这个圈子依然存在,只是边界变得比较隐蔽、模糊,可在核心的那个圈子里,还是有很多事情,压根就没有改变……?

挣钱的路子

?穿越到现在,含光也很习惯作为跟班和高大上等的公子小姐一道,出入着高大上等的场所了。虽然这间小院子看起来距离高大上还有一段不近的路,不过含光心里还是满清楚的,这种幽静的私家购买环境,那才是身份的象征呢。

屋内很幽静,这种地方本来也不会有多少个客人。许云深一边悠闲地品茶,一面和店主说笑,这店主是中年人模样,穿着谈吐也颇为儒雅,和许云深算是聊得也很投机。——别看许云深这人时常是一副惫懒样子,可到了场面上应酬起来,也还真是挺有模有样的。

含光本来就作为小辈出现的,而且又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自然少不得被人用暧昧的眼神洗礼,她也早习惯了,不像是从前还想着要避讳、澄清什么,现在……别人要误会,就随便他们吧。她只是用心鉴赏着眼前罕见的青铜小鼎,恨不得拿到手上上上下下地仔细端详。

除了欣赏器物本身的古朴韵味以外,还有一点就是想看看真假。她对大部分假器物都会有一种直觉般的判断,不过这青铜鼎在她那个年代也是很古的古董了,所以含光也拿不准这感觉准确不准确。大部分二百到三百年前的古董,她倒是一眼就可以看出真假,不过真品到底价值几何,这个就得凭经验去估计了,她也是最近帮着许云深做事,才算是慢慢地建立起了对行情的概念的,不像是从前,虽然常去潘家园,但并未觉得自己真的入行,总感觉好像就是个看客而已。

这种私家小店,出真货的可能性当然比较大,不过,除非他们是直接在田间收货,不然进货渠道中也有可能混进来一些高仿。含光左看右看,也拿不准这鼎究竟是真是假。倒是许云深和老板聊了一会,见她看得入神,还笑问道,“怎么,眼睛瞪得这么大,你想买啊?”

含光没事当然不会把自己的‘身世’到处乱说,不过有刘德瑜当时那一番话,许云深事后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大概也就知道她并不差钱。两人没有刻意谈过这事,就是很自然地默认了下来,现在许云深这么问,就是正常在问,也不是挤兑含光。

含光现在卡里的确也有钱,不过买下青铜鼎估计还是差点,她摇了摇头,随便找了个借口,“我是在想,之前湖南那边有个买家,不是也买了一个青铜的刀币吗?我看他在论坛里的发言,好像是青铜器爱好者,说不定会对这个鼎有很大兴趣。”

凡是做生意,没有不想扩展客源的,不过古玩生意又是例外,尤其是这种小店,首先就是安全低调,那老板欠了欠身子,也不问那人的来历,而是问道,“青铜刀币——这也不是一般人能持有的吧?”

“嗯,”许云深也想起来了,他笑了一下,“那位也是湖南当地的土豪吧,不知天高地厚的,之前在发自己的藏品,那些青铜器全都排成一行拍了个全家福,这要是流传出去,就一张照片也够给他找事的了,我们赶紧让他删了文字描述里的‘真品’字样。”

一张照片嘛,说是工艺品的话,旁人也不好抓什么把柄。至于是不是工艺品,那就和网站无关了。老板的兴趣浓郁起来了,“早听说大公子开张了一间网站,可我这老脑筋着实难跟上时代,到现在还没看过呢。就不知——这所谓网站,是怎么个玩法?”

这屋里连电脑和网线都没有,含光也说不清楚,索性征求老板的同意,给青铜鼎拍了几张照片,又找了一下那位先生的电话——之前就是含光先发觉的不妥,才联系他编辑帖子,所以联系方式她手机里也有。

打过电话说了原委,对方也是大感兴趣,这边含光把照片发邮件过去给看了,那边直接就要了老板的电话,现场打过去沟通,这里连着几通电话,不到半个小时,有人进来包了鼎出去,又过了一会,便拿了一个大纸袋子进来,放到了老板跟前。

鼎拿走了,后来拿出来的货色,含光都不大看得上,正是无聊呢,还奇怪许云深怎么聊起来就没完了。见人拿了袋子进来,正好奇里头放的是什么,老板便打开纸袋,往里头看了一眼,从里头抽出一板钱来,递给了含光。

“这回要多谢小姑娘你帮忙了。”他十分客气,“以后若有这样的机会,还请再多关照小店的生意。”

这叠钱不薄,看着起码是一万往上,含光愣了一会,也不知道该不该接,看了看许云深,见他微微点头,也就不做作了,大方接了下来,道。“谢谢老板照顾了。”

两人又坐了一会,许云深方才起身告辞,含光等出了院子才说,“这……钱来得可真快啊。”

她帮忙的时候的确就是没想着钱,只觉得刚好有这么巧而已,她也就是举手之劳般打了个电话,接下来从找人看货交易到联系见面地点,都和她没一点关系,结果居然也轻松入账了一万多,这钱——来得让她不知该怎么说。

许云深笑道,“我就坐在边上,他好意思赖?这钱你拿着也不心虚,这种货如果一时出不掉,砸在手上也惹人烦。你给多介绍了一个稳定客户,他就谢你这点,也不算太大方——不过也无所谓,人情要比钱更重要么。以后有了好货,老板就会直接找你了。”

他要人情练达起来,居然也能老道得让人吃不消,这和找许云深又不同,这条线就算是搭上了,含光怔了半晌,才对许云深笑道,“看来,你可是我的福星啊,走,咱们再去几家,试试看能不能再赚点零花钱出来。”

许云深嗯了一声,也是来了兴致,“倒是公私两不误,咱俩一边给你挣零花钱,一边逛街,一边又给网站开拓新客户了。老马一会回头,肯定就得让人买电脑去你信不信?”

含光想想电脑、网络的神奇,也是叹息:若是从前,做个古董掮客哪有这么容易?和玩似的就把钱挣了?这个网络,现在看来好像还没什么,但是假以时日,必定将给人们的生活带来……带来她也说不清的变化吧。

和生活在古代不同,现在这个年代,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真是谁也不好说,别说十年、二十年,就是一年后,这世界又会是什么样,含光都觉得有点说不清楚。

——想到这里,这种不确定感,令她的脊柱划过了一阵愉快的颤栗,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嗯,走!出公差去!”

结果出人意料,光光这个下午,就靠着中介古董,她足足净赚了能有六万多。?

赚钱的门路

?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本来想着增长见识的,结果积累着积累着,就积累出了一条赚钱的门路,而且还是两边拿钱——大约过了一周,东西可能是送到客户手上了,对方可能也很满意,便联系含光,也打了一万多过来,可能就是按行规给的佣金。

这钱虽然看似来得容易,但含光和刘德瑜分析下来,其实也是经过相当长时间的积累。——现在会用网络的人毕竟还不多,就算是有,也很少有人能和她一样可以便捷地查看各会员的注册资料,没事还经常看各色人等上的藏品。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份还是天然得到了网站背书的,更是自己上了不少靠谱的藏品,所以就省去了一般的掮客博取雇主信任的环节,上来就可以直接中介。

而且对于大部分店主来说,他们虽然有渠道拿到好货,但和外国的藏家之间也很难联系。毕竟语言不通,而且国籍不同,总是不太方便。含光算是占了好几处的便宜,网站的地利,自己知识储备的天时,还有就是许云深的人和了。这一圈逛下来,她是收了不少名片,算是独立在圈子里有了第一步的开始,和以前依附着于思平过去买东西,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了。

不过,这也不是每天都有的好事,首先还要有含光能看得上的好东西,再有,也还要有能联系的好藏家。第一波生意等于是消耗掉了她手里那三四个有意向又有能力,也有魄力,刚好还有人在北京可以看货的外地藏家,接下来要积攒资源也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如果藏家在北京的话,也不需要她来牵线搭桥不是?

这生意和自己买卖古董不同,对本钱没要求,纯粹拿人脉赚钱,虽然收入不固定,但是细水长流,也是来钱的渠道,最重要的是完全依靠的是她自己的眼光和本领,和前世也好,于思平也罢,都没有什么牵连。含光倒是喜欢这个更胜于自己买卖,自己买卖古董,除非是捡漏,不然很难在短时间内变现。人家老板也不是傻的,好东西人人爱,也不可能低价卖给你,让你高价再倒卖到别人那儿去。非得等上几年再往外出,才能大额盈利,不过那对现金流要求很高,她自己也没什么钱,做这一行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总之,粗看好像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但是仔细想想,能符合这几个要求的人其实很少。要找第二个懂得英语,看古董眼光不错,又认识大把权贵的人——那人家也未必看得上掮客的这么一点点钱。

刘德瑜也觉得这一行蛮好的,她虽然有基金护体,但也不是肆无忌惮的乱花,对于一年几十万的外快也十分垂涎,就是含光若要忙这个,那周末都得去看货,陪她的时间又少了,她也不免有几分小寂寞。

“你最近不是多了个神秘的朋友吗?”含光笑着打趣她,“让他多点时间陪你咯。”

刘德瑜的脸就红了,呸了含光一口道,“去你的,我还没说你和云深哥呢。”

他们最近的确是走得很近,见面也很规律,再加上掮客这行明显是许云深提携她去做的。虽然他完全就是碰上了随便帮一把,但在别人眼里看来可就不是这样了,含光也不去分辨,只是微微笑,她现在也算是看开了,这种事你自己很当真,别人反而更猜疑,你自己无所谓,旁人也不会想那么多。

“不过,说真的,我们几个也该好好联络一下感情了。”刘德瑜说的是含光和桂思阳他们三人,“这几个月真的很少见面,你也是忙,我也是忙,阳阳就更是不见人影了,也不知是不是交了新女友,正忙着恋爱呢。”

说着,便翘起了嘴巴,显得有点不忿,“这家伙真是见色忘友,现在晚上都找不到人,肯定是出去约会去了。”

桂思阳好像从中学到现在,感情经历都是一片空白,完全没有交女友的意思。含光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还以为桂思阳父亲对他的婚事早有安排,又或者他一心事业什么的,她随口道,“好啊,那干脆今晚一起吃个饭,我来请客好了。”

于元正现在都是约不出来的,二女也就不费事了,约好了桂思阳,去了个不错的小餐馆吃饭。桂思阳居然还迟到半小时,进了门自然忙不迭先道歉,又承诺自己买单,这才算是安抚了不满的刘德瑜。“抱歉啊,刚出门的时候程序又出bug了,一下就耽搁住了。”

“什么程序啊?”刘德瑜连珠炮般问,“最近都忙什么呢?不见你人影,我问了思燕哥,他说你也很少在家呆,经常夜不归宿。你这小子,交了女朋友也不带来给我们鉴定一下,还能不能做朋友了?”

桂思阳叫屈道,“大小姐,我哪有时间谈恋爱啊?连睡觉的时间都没了,还谈恋爱呢,你想太多了吧。”

刘德瑜哼了一声,“没恋爱,你平时都去哪了?难道是工作忙啊?我听到的可不是这么一回事哦!”

“真没有。”桂思阳恨不得指天发誓,“——就是搞网站而已,你问问含光,这事是不是可花时间了?”

这下连含光都好奇起来,“搞什么网站啊,你不是做金融的吗,怎么忽然间跨领域了?”

“就许你跨领域捞古董的钱,不许我跨界吗?”桂思阳扮了个鬼脸,“说起来,我想做此事也有一段时日了,这还是受了你们那个许公子的启发才真正搞起来的。我想做个大家都能买卖东西的网站。”

“买卖东西?”含光怔了一下,“买什么东西啊。”

“什么东西都可以啊。”桂思阳说,“随便,就和你们那个网站是一个形式的,只要不违法都可以买卖。”

“呃……”刘德瑜这下也迷糊了,“这个……能赚钱吗?别人要买东西,那直接上街去买不就好了?”

含光一开始也觉得离奇,街上现在什么没有啊?也没觉得有什么东西是一定要在网上才能买到的。这和古董不同,古董毕竟是比较稀缺的物资,不可能大规模生产,搞个网站大家互通有无,还是蛮有意义的。

“不会啊,要是上街就能买得到的话,你干嘛还让家里给你寄咱们西安府的石榴来吃?”桂思阳对刘德瑜道,“北京就没石榴了吗?不是西安府那股味儿而已,总有些东西是当地买不到的,反正我也不求做大吧,听说鲁国那边也有类似的网站,还是有点盈利前景的。就当玩似的慢慢先做一个,成不成再说了。”

含光被他这一说,倒觉得也有道理,刘德瑜还有点不服气,在那转着眼珠想要找茬呢。她便问,“搞这么一个网站,难吗?怎么看你这么忙。”

“挺难的,最重要是人才不好找,现在会做网页的基本都是军方的人才,要挖一个很难。”桂思阳吐苦水道,“我找了几个都不满意,只好先自己学了干着——我本来也在看网站方面的书籍,还以为很简单呢,不过自己做起来就觉得烦了,这都几个月了,才刚只有一点雏形,而且服务器什么的,我的零花钱也不知道够不够。”

“不够就问你爹要嘛。”刘德瑜总算找到切入点了,“其实这方面人才也不止是军方,大学里也很多啊,还有你们集团内部肯定也有精通的,找两个专精的不比你自己做强啊?”

桂思阳笑而不语,含光却是看出端倪了:他明显是不想借重家里的力量,至于这是为了什么考虑,那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是顾忌桂太太,也未可知。

“人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许云深。”她说,“包括预算什么都能问来的,你怎么也不开口?就知道自己在那瞎忙。”

“想先试试看。”桂思阳搓了搓脸,“我的想法不少,就这会还有一个类似的在忙着呢。我想不行再和你开口好了。”

“我明天见了面就帮你问问,”含光道,“许云深肯定会帮忙的,他那么乐于助人的性子。”

刘德瑜也是不甘示弱道,“就是,不行的话,我帮你问大哥么——还有,开个网站应该也费不了多少钱吧?到时候算算差多少,我帮你!”

桂思阳扮了个鬼脸,“免了吧,这算什么,打赏吗?”

“这怎么能叫打赏呢?难道就许你投资啊?”含光倒是越想越觉得有可为,开网站的前期花费应该不算太大,虽然不知盈利多少,毕竟许云深那个网站到现在距离盈利还是遥遥无期,主要都是靠网站自己做些代理买卖来贴补着,不过只是利用网站上的信息,没有几个月,她就赚了这么多,总觉得里头应该是蕴藏了不少商机的。反正一开始投入也不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赚钱,也是先开起来再说了。“我们都这么大了,也可以投资一些事业了啊。别说德瑜了,连我也觉得这个是值得投资的。到时候需要钱的话,你可不许找旁人,非得先找我们合伙不可。”

“钱倒是其次,现在就是需要人来一起忙活。”桂思阳也有点认真了,丹凤眼斜睨着两人,“你们真想入伙啊?”

两人都是点头,桂思阳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刘德瑜,“你嘛可以来跑腿打杂,处理一些杂务。”

又看看含光,“嗯,你还是有用的,多少算是有些网站运营的经验,而且也有网站方面的人脉……”

他挥了挥手,“成,那我回去理理脉络,真想加入的话,就得把公司注册起来,签订注资协议、股份书什么的,还有得忙活咧。”

刘德瑜和含光对视了一眼,均都是大感新鲜,刘德瑜屈指算了算,又垮下脸,“早知道这学期就不选这么多课了——事这么多,还让不让人玩了啊!”

含光比她还多了个古董掮客的事情要做,展望一下自己的时间表,她也快疯了:且不说恋爱什么的了,她还有时间吃饭睡觉吗??

出国玩咯

?吃饭睡觉的时间总归还是有的,不过就的确,是要在无限的工作中很勉强地挤出来的……

每天起来上过课,吃完中饭回屋里处理一下每天的照片和描述,然后下午上课间隙抓紧时间休息一会,每晚晚饭都是和桂思阳的简报时间,如果当日没有什么公事的话,便可以回去做作业了,要是网站还有点事情,作业都要往后排,先忙完了以后再来赶作业。——就这还没算教授开出来的阅读书单,周末睡个懒觉起来后,还有做不完的公事,看不完的专业书,还有介绍不完的买卖:那几位客户对含光淘到的藏品都很满意,话里话外,都有催促其再去寻宝一番的意思,当然对于他们这种土豪来说,中介费是不会少给的。

别说梳妆打扮了,有时候含光甚至觉得在饮食上讲究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比起去校外就餐,她宁可在食堂一边吃饭一边开会,又或者回家随便吃点外卖,再赶快做点工作。如果可以允许她蓬头垢面地进入教室的话,她觉得她会的——现在她也不想着什么锻炼自己的自理能力了,基本把所有家务全都交给了钟点工头上。

当然了,和恋爱相比,这样的生活回报也比较丰富,经过期中考地狱般的磨练,她好容易给自己放了半天假,什么也不想干,就坐在那发了一小时的呆。这才扳着手指计算起了这一阵子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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