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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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她也很怕太皇太后一怒之下说了重话,让祖孙之间闹得太下不来台,与老人家倒没什么,但她过身之后,窦氏是肯定会受到牵连的。

梳洗过了,陈娇就命人去偏殿请大长公主。

“母亲在椒房殿陪了我几天,为的就是预防今天这一刻。”陈娇淡淡地说。“你先在椒房殿里等着,事情要好,我就让人回来唤你。”

也不无解释的意思:陈娇虽然不肯去长寿殿,但却不是不肯为刘彻说话,把母亲留在宫中,就是为了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刘彻正是觉得众叛亲离、束手无策的时候,身边的侍中大臣,平时一个个舌灿莲花、能言善辩,到了这样的时候,就都成了哑巴。倒是陈娇虽然口口声声,‘前朝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管好椒房殿就够了’,但在这最没有主意的时候,她却平静而从容地揭开了自己的伏笔,一切安排得有条不紊,令刘彻不禁就感到了一丝宽慰,好像在这令人快发狂的混乱之中,她是最永恒也最坚固的宁静。

他的喉咙有几分发干,想要说些感激的话,又觉得和陈娇之间已经用不着这样客气。只好复杂地低唤,“娇娇……”

陈娇于是在他的目光中,一如既往地融化开来,她笑着问,“嗯?”

就好像自己正在椒房殿内闲坐,刘彻带来了一朵花,而不是一个坏消息,与一件不容有失的任务。

刘彻心房于是猛然一颤,他一下握住陈娇的手,有了几分哽咽,“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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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不愧久经战阵,她的态度就要比陈娇想得更平和得多。

陈娇觐见的时候,她还在和田蚡说话,虽谈不上谆谆叮嘱,但也没有多疾言厉色。

“你是外戚,哪有外戚自己造外戚反的道理?大汉开国都几十年了,那些列侯,哪个不是根深叶茂,和诸侯王互相联姻?我们这些因为姻亲封侯的外戚,就应该紧紧地抱在一起。哪有你和王孙一样,先把矛头对准自己人的?什么揭发诸窦、诸王、诸陈……这件事,你们办得太急切了。”

田蚡额头都贴在地上了,虽然太皇太后看不到他的殷勤,他却一点都不敢怠慢,就是陈娇和大长公主联袂进来,也都只博得了他的一瞥。

倒是太皇太后认出了母女俩的脚步声,挥了挥手,淡淡地道,“下去吧,老庄几本书,多看几遍,我是要考问经义的。”

堂堂的太尉大人,儒生的中坚人物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就乖乖地退出了屋子。

太皇太后等他退了出去,才让大长公主和陈娇,“都到老婆子身边来吧!为了国事,你们这么久都未曾登门,是把我忘了?”

大长公主慌忙说,“就和您说的一样,那是国事,我们没有置喙的余地。天子年纪小,又是恩怨分明,为了娇娇,也只好等一等了。娘是能体谅我们的难处的!”

这是和亲娘说话,才会这样无赖撒娇,太皇太后唇边不禁浮起一线笑意,她嗯了一声,“知道,若不知道,哪会这么心平气和。娇娇,天子的意思是怎么样?”

陈娇平静地道,“阿彻已经知道错了,什么事都听凭祖母安排,他哪还会有二话。”

“唔。”太皇太后轻声说,“还算是孺子可教。”

一不留神,她引了孔丘的话,在这样的场合下就显得极为滑稽而讽刺,陈娇险险没有笑出来,好在太皇太后已经看不见她,老人家自己沉思了一会,就说,“你告诉他,赵绾和王臧不死,是难平众怒的。王孙和田蚡呢,毕竟一个是丞相,一个是太尉,又都是亲戚,虽然官不能当了,倒也不必多加降罪。别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三言两语,就定下了一个中正平和的基调,又为国家保存了人才,又推出了两个罪魁祸首杀一儆百,大长公主就是想求情都不知道怎么求,更何况两个老头子的生死,在她看来太无关紧要,她很爽快地哎了一声,又给陈娇使眼色。

陈娇当然一口答应下来,又说,“这一回,您可要好好教训教训阿彻,阿彻自己也很后悔。”

“他有什么好后悔的?他做的又不是错事。”太皇太后淡淡地道,“我也累了,没心思教他,先就这么办吧,回头诏书送到宣室殿,他记得盖印了就成。”

居然和对待窦婴一样,连见都不愿意见刘彻了。

陈娇这才体会到太皇太后的怒火与失望。

她看了母亲一眼,见大长公主一脸的为难,在心中略作盘算,便膝行到太皇太后身边,轻声道,“祖母,这一次过来,我就是为了求情的——”

见太皇太后面上现出了讶色,她赶忙又加了一句,“不是为了阿彻——阿彻那是自作自受,是为了窦丞相。”

太皇太后顿时动容。

27、余波

自从太皇太后登上后位开始,窦氏一门就有了飞黄腾达的好日子,但毕竟太皇太后本人是从宫人中选拔出来的,出身并不显赫,几兄弟也没有读过书,窦长君还是从太皇太后发达后才开始练字。窦氏一门的老一辈,反倒是太皇太后在宫中的时候随着女官读书认字,算得上是最有底蕴的一个了。

虽然在国家紊乱的时候,“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也曾被高祖喊过,也曾被楚霸王喊过,但到了海清河晏政治清明的时候,大部分人始终还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小一辈的窦家人才具如何,太皇太后心里是有数的。除了一个窦王孙真不是池中物之外,没一个可堪提拔的。

也所以,虽然窦婴本人为人耿直方正,几乎是从不给自己这个族姑面子,又几次坏了太皇太后自己的安排。但太皇太后也从不曾搁置他太久,七国之乱后,梁王武护主平乱的功绩不小,立他为皇太弟的声音渐渐地就起来了,窦王孙却不听她的话,反对得很激烈。于是他没了官在家闲住,可太皇太后还是时常赏赐东西过去,让他的妻子进宫说话,等到汉武朝形势一变,立刻就有丞相的位置等在那里。太皇太后这是纵容了窦婴一辈子……

可就是再纵容他,现在也要伤心了,窦婴是儒生,信奉儒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儒生祸国,那是说给底下人听的,要不然赵绾、王臧能做天子的老师?先帝早在七八年前就开始布局伏笔,刘彻本人亲近儒道,这都是老人家心里有数的。

但亲近儒道,节制外戚,为什么要先举诸窦的不法事?的确,窦氏子也不是没有为非作歹,鱼肉乡里的,老人家也很清楚,等自己过身之后,这些人是一定会吃苦头的。但她就是舍不得,就是理直气壮的护短,就是不讲理,还有人能逼她?

最失望还是这一点——窦婴也是仰仗着老人家一次又一次的舍不得,天然的护短本性,才能熬得过先帝一朝风云诡谲波澜壮阔的政治斗争,换作他不姓窦,光是激烈反对立皇太弟一件事,就能让他永生永世都翻不了身。靠老人家的护短才起来的,又要去攻击老人家的护短,这不是吃里扒外是什么?也难怪她伤心气愤得绝口不提窦婴,看来是已经对这个倔强的族侄,完全失望。

大长公主揣测别人的心思不行,揣测母亲的心思,那是手到擒来,太皇太后心里的弯弯绕绕,她能猜着七成,陈娇在这时候提起窦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是往老人家的伤口上踩!她忙拧起眉头瞪了陈娇一眼,就要说话。

陈娇却不让母亲开口,她不疾不徐地说了下去,语气虽然和缓,但始终连贯,连一点缝儿都没有露出来。

“说句诛心的话,姥姥。您今年都快近古稀了,耄耋之年虽然可期,但也不能不为身后事做准备。您就是再不喜欢王孙叔叔,也得为窦氏留一个掌门人,免得您一合眼,阿彻就拿窦氏开刀立威,到时候娘和我就是要说话,也没有王孙叔叔来得理直气壮……”

这句话,也就是陈娇这样亲亲的外孙女敢开口了。大长公主都吓得直皱眉头,不悦之色深重得厉害,就是太皇太后,难免也有几分不舒服:人老了,就越不喜欢听到后事两个字。

可陈娇就是仗着她对自己的宠爱,明摆着就是仗着太皇太后不会为了一句不中听的话疏远自己,这才大胆地将老人家最深的隐忧,摆到了台面上来讲。

太皇太后眉头顿时一皱,却没有露出不悦,沉思了片刻,才缓和地道,“娇娇,你不懂,还不是因为他已经指望不上了——”

窦婴这一次做得最错,就是不应该拿窦氏开刀,否则一个丞相的位置,太皇太后自然会是予以力保的,可检举诸窦行不法事这一条提议,已经让太皇太后对窦婴死心:扶你是为了窦氏,连窦氏都不管了,还搭理你做什么?

陈娇看了母亲一眼,用眼神止住了她的动作,大长公主这些年来听女儿话听得惯了,没有一次吃吃过亏的,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吞下了口中的话语。

“祖母,再怎么指望不上,他也还是姓窦,血脉是割不断的,他有什么不对,您要好好的教。窦氏、陈氏多出不肖子弟,您在的时候还好,要是您一撒手,窦氏没了靠山,还不知道要怎样乱呢。就是我们陈氏,娇娇的几个哥哥,那才真叫指望不上,这您也是知道的。”陈娇轻声细语,“到时候少不得,还要请王孙叔叔照应,要不然,在前朝可是一个能为我们说话的人都没有了。门客们再出息,也比不上一个亲戚呀。”

提到陈氏的子弟们,太皇太后的神色又是一动,就是大长公主都被触动情肠,露出沉思神色,陈娇看在眼里,真是恨不得冷言冷语,讥刺母亲两句:小时候你不教,荣华富贵又有何用?纵情声色、行事荒唐,本也不算什么,最要紧人实在是不聪明,在前朝一点助力都不能给陈家,只会坏事,难怪到最后,兄妹情分已经那样淡薄。

可也就体会到了太皇太后的执着:再不中用,那也是一家人,没有放着不管的样子,就是想不管,人家也不答应。

所以,两家就只出了这一个窦婴是有才具的,他再桀骜不驯又如何?女眷们也只好耐着性子去磨、去教了,和他置气一辈子都不要紧,吃亏的到底还是窦氏。

想通了这一层,太皇太后的脸色就缓和了下来,阿娇见机闭嘴,倒是大长公主很有趁热打铁的意思,对女儿道,“也不必把王孙抬得太高了,我看季须虽然不重用,但你二哥还是机灵的——”

连太皇太后都笑起来,“阿嫖,你也实在是看得起他了。指望他,我还不如指望王孙呢。”

话说到这里,今天的工夫已经做得差不多了,陈娇给大长公主使了个眼色,又陪着她说了几句天气,还叫了歌女来唱了几首歌,侍奉老人家吃过午饭,又亲自为她铺了被褥,待她安歇了,两人才退出长寿殿。大长公主还要去椒房殿,陈娇却止住了她,“也该回家了。”

她叮嘱母亲,“现在正是去魏其侯府上走动的好时机。”

大长公主颇有几分埋怨陈娇的意思,“就你多事,还管窦氏做什么,那群横行不法的狂徒,连我都看不过眼,你还以为王孙真能在老人家身后护住他们?”

陈娇再忍不住,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自己可以前见,所以看眼前真是处处危机,还是母亲的眼界实在太浅了,这么多年来处处劝谏,时至今日,依然看得不够远。

“前朝总是要有一个能为我们说话的人的。”她疲惫不堪地说,“魏其侯一向孤高自傲,很少搭理我们陈家,偏偏又的确是个干练的人,有这个结交的机会,为什么不做?”

还有一句话,碍于场合,毕竟是藏在了心底:让田蚡飞扬跋扈,对陈家又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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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当天自然没能如愿去长寿殿,和太皇太后来一出‘祖孙情深’的好戏。陈娇回来叮嘱他,“什么时候,祖母见窦王孙了,才到你去请安的时候。”

在这之前应当做什么,她没有说,刘彻却心领神会。

自从丞相被扣,御史同郎中令下狱之后,朝臣的奏章都直接送到太皇太后那里,长寿殿送来的奏章,刘彻看都不看一眼,清凉殿里就已经盖了印送出去。平时有了空,就在椒房殿和永巷殿里消磨时间,连带着侍中们也被他疏远了,可以说是彻底修身养性,韬光养晦起来。

陈娇也沉得住气,自己经常到长寿殿陪太皇太后说话,却是绝口不提刘彻,好像祖孙两个都忘记了,宫中理当还有一位男主人一样。就是馆陶大长公主入宫时,口中也不会带出阿彻字眼,宫中的气氛居然一片宁恰,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是悄无声息,少了个天子而已。

别人都忍得住,刘彻自己也忍得住,但平阳长公主有点忍不住了,先见了王太后,“陈娇和姑姑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只怕还是自重身份,摆了架子,想逼母亲求她们。”

王太后将信将疑、不置可否,“别的事也就算了,这件事牵连太广,她们母女还不至于那样不识大体。只怕真的是时机未至,也难说的。”

平阳长公主虽然没有说话,但看她的神色,却是一点都不服气。王太后看在眼里,忍不住说她,“知道你是急着立功,挽回和阿彻之间的难堪,但越是这样,就越要小心才好。”

虽然帝后之间的冲突,几乎不可能避免,但谁来挑开这层纸,肯定始终还是会得罪皇帝。平阳长公主向太皇太后抱怨平阳侯之国的事,令刘彻大为恚怒,虽然连番风云之下,顾不得对大姐发火,但几次在长信殿里遇见,刘彻的表情都很冷淡,口中也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平阳长公主被母亲看出心思,虽依然有些蠢蠢欲动,但却也终究没敢和陈娇作对,故意向太皇太后求情。

这番对话传到陈娇耳朵里,令她大为遗憾:“大姐始终还有一点脑子,不是蠢得无可救药。”

忍不住感慨的这一句,落到了楚服耳朵里——也没有第三个听众了,椒房殿内的宫人们,早已经被教得机灵而谨慎,楚服在进屋之前,更是已经遣退了闲杂人等。

大宫女动了动嘴,又咽下了口中的话头,陈娇看见,笑道,“说吧,说错了也不怪你。”

楚服就小心地说,“娘娘,怎么说,长公主都是陛下的姐姐,血脉至亲,哪有那样容易疏远……”

比起和平阳,和太后斗,陈娇似乎更应该沉下心来,和婆婆、大姑子和睦相处,才是为后之道,否则只要她做错一点事情,刘彻耳边就要平添无数小话,始终是战战兢兢,走不稳路。

这道理陈娇又何尝会不明白?她笑了笑,轻声说,“楚服你不懂,有些人,养不熟的。”

脑中那声音也赞同地哼了一口气,难得夸奖陈娇,“这一世最开心,就是看你将那两个贱人,摆弄得服服帖帖。”

陈娇的笑意又有了几分心不在焉,她动弹了一下,翻过身来,伏在地上,望着窗外高而爽朗的天空,眼神中虽有渴望和向往,但过了一刻,还是又收回眼神,低眸盘算了起来。

又过了几天,太皇太后召见窦婴,那天下午,刘彻就在陈娇的陪同下进了长寿殿去拜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手加其颈,抚弄了很久,却是久久都不曾说话。

后来又去了几次,终于逗得老人家露出笑脸,教了刘彻一句话,“你要做的事,我知道都是好事,但傻小子,治大国如烹小鲜,你要前瞻后顾,慢慢地来。”

刘彻低头受教,心悦诚服,“孙子这一次,办得的确不漂亮。”

于是赵绾、王臧狱中自尽,窦婴、田蚡免职,柏至侯许昌为相,轰轰烈烈的元年新政落下帷幕,刘彻开始了他夹着尾巴做人的日子。

28、分宠

元年新政不再闹腾,一干领袖,自尽的自尽,免职的免职,刘彻又开始玩忽职守,对朝廷政事也不再上心,反正什么事都有丞相和长寿殿中的祖母做主,他也就是看一遍,用个玺,就算是做完了成天的工作。

人一天的时间就这么多,去年他用意改革,一整年后宫都很宁静,虽然也多添了十余个宫人,但却没有一个宠姬,多半都是看上眼了,随手拉过去宠幸了一个晚上,最多不会超过三个晚上,也就忘到了脑后。

现在天子的心思,又从政事转向了玩乐,陈娇就觉得未央宫内一下热闹了起来。

刘彻倒也没有自暴自弃,一下就纵情酒色,他还是更多地把精力放到了狩猎游荡上,从前那些别无才具,只能陪着他取乐的侍中们,本来已经在建元元年渐渐失宠,现在世易时移,也就更多地出现在了清凉殿内。

如果陈娇成天到晚就呆在椒房殿里,这或者和她也没有多少关系。偏偏刘彻最近对她很是依恋,成天到晚把她携带在身边,要不是他还贪新鲜,有时候也会偷一偷美貌的宫人,陈娇简直怀疑一天十二个时辰,刘彻是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和她粘在一块。

要不是陈娇自己提出来,要把受过恩宠的宫人们都放到永巷殿去看管起来。宫廷内一时还没有避嫌的概念,要知道此时在长安城外,每逢仲春三月,还有不少平民男女随意在原野上尽情相会,随意欢愉。陈娇跟在刘彻身边见上几个年轻男子,宫廷内外当然也没有人会说闲话,只有平阳长公主酸溜溜地,“管别人严厉得很,现在连清凉殿都不放过了,阿彻上了朝,都恨不得跟在身边。”

王太后就要比女儿看得清楚更多,“是她跟着阿彻?阿彻跟着她还差不多。你也多少收敛一点,你弟弟的气可还没消呢。”

平阳长公主哼了一声,颇有些悻悻然,“阿彻还不都是被她带得和我们娘俩离心?”

刘彻虽然气平阳长公主坏了他的大事,但毕竟骨肉至亲,又有王太后这个做母亲的人居中调停,虽然见了长公主,还是没好脸色,但对平阳侯和小侄子,还是同以前一样客气。王太后就算再不喜欢陈娇,也要承认她对着刘彻,是从来没有说过夫家人一句不好。就是现在,刘彻多少得靠着她讨老人家的欢心时,她对自己也还是那么恭顺。

就算是自己的大女儿,心紧贴心的亲近,王太后也没法附和这句话了,她白了平阳长公主一眼,多少话要说,又还是算了。

都养成这样了,多说又有什么用?孩子都那么大了,管不动啦。

“和你弟媳妇作对,没有一点好处。阿彻和她情深爱浓,你要从中挑拨,只能自讨无趣。”她又警告了平阳长公主一遍,“美人更是不要送了,宫中并不缺人,陈娇自己看到美貌的侍女,还会提拔到身边服侍。在这种时候,你讨好她还来不及,还想着和她作对?她一句话,阿彻起码又要和你离心几分。”

为了平阳公主送的那一对双生女,陈娇第一次发了大火的事,虽然刘彻极力隐瞒,陈娇自己也未曾在人前说起,但锦缎包不住火,平阳长公主也不是死人,陈娇的冷淡,她当然能感觉得出来。

心底也不是没有后悔的:陈娇所说,句句在理,自己居然占不到一点上风,无形之间就已经理亏。要不是熟知姑母为人,恐怕还真要以为他们陈家人光风霁月,处处从大局考虑。

可就是明知道事情并非如此,仓促间也是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不管人家本心怎么样,至少做是做到了十分……

再不情愿,平阳长公主也只好颔首说,“放心吧,不会让您在她面前难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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