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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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惟宜一拂衣袖,道了句:“跟我来。”走开两步,见她看着自己:“躲在上面容易被发现,山坡下面比较好。”

许敛宁知道他说的不错,跟着他绕到山坡下面,之间头顶上方有一处岩石突出,正上方,恰好是天殇教集会的坡顶。站在这个地方,只要没太大响声,的确不易被他们觉察了。

“拉住我,别摔下去。”张惟宜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臂,跃上那块可以落脚的岩石。

落脚之处,一人可以站着,两人未免太挤。许敛宁不喜欢同别人靠得近,向后让了让,马上就被揽住了。张惟宜身上有股淡淡的月桂香木的味道,大概是书房里点的那种。“我警告你,再乱动的话,就直接把你推下去。”他低下头,声音低低得略带一分沙哑。

这算什么警告?许敛宁抬起头看见他微微垂下眼,睫毛遮住了眼里的神情,只有隐隐的重影。

“周围不会有其他人罢?”头顶上,一道森冷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紧接着就是一阵草木摇动的声响,想来是天殇教的人在周围查看是不是有人。这个森冷低沉的声音隔了好一会儿才响起:“不必了,想来也没闲杂人在。今晚这么多人,连那些几个人都对付不了,还留着做什么?!”

气氛一下子凝滞了,许久才有一个声音小心翼翼地说:“回禀云副教主,御剑公子武功不凡,同行的还有凌轩宫的阁主,莫堂主已经殉教。”

“凌轩宫?容晚词的弟子能成什么气候?教主英名,早就在凌轩宫安插了一个堂主进去,凌轩宫还不是不堪一击。”听声音像是在沉吟什么,“张惟宜和传闻说的,出入大么?听说他还牵涉到朝廷……”

剩下的许敛宁已经听不进去,那个云副教主说的安插了天殇教的堂主到凌轩宫,那人究竟是谁?听他的语气,似乎在凌轩宫也是重要人物,更有可能就是四个阁主之一。可是,会是谁?心中掠过种种猜想,却还是被一一否定。

忽然听见张惟宜冷冷质感的声音响起:“他们都走了。你不会喜欢被我抱着罢?”许敛宁抬起头,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你以为呢?”

张惟宜眼中掠过淡淡笑意,拉着她落到地上。

“你怎么会来这里?”许敛宁抿了抿嘴角,突然有点心虚。

果然,张惟宜声音凉冷:“凌轩宫的暗器闻名天下,是叫玄冰魄痕么?今日没怎么看清楚,所以跟着过来再看一次。”

她微微一愕,当即明白他是在说自己出手帮虞绍文的事,只见月光下的张惟宜神情淡漠至极,语气却冷了下来:“许姑娘你是不是觉得我还要倚仗你的医术,所以做什么都有恃无恐,笃定我不会拿你怎么样?”

许敛宁不由后退了一步:“你若是对我不利,今后定会后悔。”慌乱之际一脚踏空,不由踉跄了一下。张惟宜上前揽住她因为重心不稳向后倒的身子,像笑又没笑:“是么。”稍微顿了顿,语气有几分笑意:“这句话,听着像是威胁。还是你觉得我们将来有什么风花雪月的可能,特地来提醒我。”

许敛宁气结,明明自己平日还算好涵养,却被此人气得屡屡破功:“我怎么可能会和你——嗯?”唇边似乎擦过什么温润的事物,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张惟宜忙不迭地推开了。张惟宜后退几步,修长的手指按着唇,脸上茫然若失,还有几丝类似于……嫌恶的神情。原本看见他这样如临大敌、仓皇后退是该高兴的,可是有一点点的不对劲。

“不用想了,你刚才亲到我了。”张惟宜抬起头,语气平平。

许敛宁一时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换了其他女子大概会哭闹什么的,如果是张惟宜这样的人物估计就该就此赖定了他,从此锦衣玉食。可是她被对待过的,比方才实在要糟,恶心一阵也就过去了。

估摸着张惟宜也等着看她吃亏的样子,恢复了平常的神态,似笑又没笑。

“原来王爷,”许敛宁淡淡笑得自然,“刚才真的一语成谬了。”

张惟宜脸色发青,一拂衣袖,掉头就走。走了两步,头也没回,语气很不好:“你站在那边做什么?等天殇教的人过来吗?”

原来看对方生气,是件多么神清气爽的事。许敛宁也不和他争,两人一前一后,向驿站的方向走去。

第二日又要赶路,因为多了两个人,也不像前几日赶得那样急。所幸离京城已经不远,也就缓了下来。一路过去,越是往北,景色和江南风光大是迥异。莫允之看着自家王爷面子上还是和往常没两样,却像一口气噎着一样,也不好多问。

反倒是司空羽同许敛宁一路品评风景,引经据典地拽几句酸文,相谈甚欢。沐华妍在一旁听了无趣,又接不上话,红着眼去拉张惟宜的袖子。张惟宜不是司空羽,只一把甩开了:“你要是看不下去,就自己去讲。”

许敛宁看在眼里,知情知趣地走开。至于张惟宜要烦恼沐家郡主的心上人不是自己,也和她没多大关系,她只答应他去医人,医好就走,免得一时冲动把他毒死,反而便宜了他。

“许阁主惊才绝艳,方才聊得倒热络。”张惟宜看过来,不置可否。

许敛宁自然不会天真到以为对方在夸她,也就不软不硬地回了一句:“张公子文武俱佳,这般吹捧,真教敛宁惶恐。”

“哪里,还是那句话,在下不才,身边没有姑娘这般佳人相伴,甚憾。”张惟宜嘴角带笑,说是讽刺却也没那么简单。

许敛宁自觉这几日磨练得更加平心静气,不像一开始那样容易被气得说不出话:“张公子想要佳人相伴最是容易不过,京城中想必也有不少知己。”

“其实最初结识许姑娘的时候,在下还心想凌轩宫怎的会连个弟子也养不起。现下看来,许姑娘也不算太矮,只不过连我的肩都不到罢了,也不像有几两肉,该不是三餐不济整的罢。”

许敛宁心里暗自咬牙,盘算着将来落到自己手里该怎么折磨他。

“赶了半日路,许姑娘多少也吃点东西,把缺的补回来。”张惟宜看似体贴,语气也是温文尔雅。许敛宁看着他递过来的一块酱猪肉,七窍生烟:“自然不如王爷你修长似鳊鱼,敦实如乌龟了。”张惟宜微笑道:“实在过奖,我就却之不恭。”

莫允之听着两人你来我往,越吵越幼稚,偏偏声音要灌进来,不听也不成。

若当着外人的面这样争吵下去,武当派和凌轩宫的脸面也保不住了。

所幸过得几日,便到了京城。

莫允之送沐家郡主回王府,张惟宜直接入宫,一路也没有人拦住询问,直接到了养心殿,亦是当今皇上养病的地方。许敛宁不问他要医治的人是谁,他也没提起过,有些事情实在也没必要说给别人听。

养心殿里早有人搬了软凳来摆在床边,又移了茶几过来,泡了茶水取了几色糕点在一旁伺候,一见张惟宜进来忙跪下:“六殿下安好。”

张惟宜低声道:“免礼。不知父皇这几日病情如何?”

当先的宦官看来品阶最高,站起身道:“皇上还是老样子,时有昏迷,只是最近开始少进汤水,太医院的御医们也没有办法。”说着,上前卷起了一小半床帘。许敛宁站在床边,刚好可以看见当今皇上的长相,五官依稀和张惟宜有几分相似,只是国字脸、下颔方正,有几分威严的味道。

她放下药箱,坐在床边软凳上,为皇上把脉。许久方才站起身,看着张惟宜:“皇上之前可是服食术士炼的丹药么?”她近三年都同有神医之称的师伯相伴,受益匪浅,自然也读过不少医术,甚至连炼丹之术也略有了解。

一旁垂手而立的宦官道:“皇上原先一直服仙丹,方子还是吏部的李大人送来的。”

所谓仙丹,初时服了精神焕发,实际却同慢性的毒药,一旦服食过量,当即暴毙。许敛宁轻轻地嗯了一声,接过一旁宫女端着的纸笔,开了一张方子:“按上面的量煎药,一日三次。”然后又写了一张:“明早时候,再按这张上的熬了药,难免会有些呕吐腹泻的情状,只要服两次,再换成先前的那个方子,次序可不要乱了。”写完后,放回托盘中。

那宦官立刻吩咐别人去煎药,末了还压低声音加了句:“送给太医院瞧瞧。”

张惟宜淡淡说了一句:“送到太医院就免了,有什么差池,本王自会承担。”话还是笑着说的。许敛宁看了他一眼,实在想不透他怎么又像转了个性子似的。

那宦官得了这句话,自然照办。

走出养心殿,张惟宜又道:“许姑娘现下是想在皇宫里走走,还是直接随我回去?”

许敛宁看着他,还是忍不住问:“张公子今日心情很好吗?”经过这些日子相处,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摸清对方的性子,实在恶劣到骨子里,说话也一向明褒暗贬的。

张惟宜站住了,似笑非笑:“有那么明显?”

“我一开始就觉得奇怪了,你原来要找的是我师伯,后来知道师伯过世了,也没问过我的医术如何。”

张惟宜淡淡一笑:“那么你觉得这是为何?”

许敛宁蹙着秀气的眉:“我怎么敢臆测王爷的心思。”

“因为我信你。”他说得半真半假。

许敛宁觉得又是一阵恶寒,自问没那个脸皮回应一句同样暧昧的话:“那真是敬谢不敏了。”

“祐寒,你怎的今日便回来了?我也是刚听了别人说的,原本还有几分不信。”温和的语音不高不低。说话的人高冠广袖,穿的是便服,可天生贵气:“这位姑娘是……?”

张惟宜淡淡道:“皇兄,这位许姑娘是我从江南请来的。”

那人看了过来,清淡一笑:“敝姓朱,双名祐樘。叨唠姑娘从江南赶来,实在感激不尽。”他同当今皇上一样,有着端正的下颔,可是眉眼细长,容貌偏阴柔。

朱祐樘,朱祐寒。朱是当今的国姓,而祐字却是钦天监定下的当今皇子的名字。

许敛宁淡淡道:“太子言重了。”

朱祐樘微微一笑,赞道:“姑娘蕙质兰心,实在教人惊讶了。我真心接纳,也不用拘束宫中的礼仪的。”

张惟宜语调平平:“皇兄,这几日我同许姑娘还会进宫,以后再慢慢聊不迟。”

他点点头:“也好,那么也不留你们了。”

京城被格开分为三部分,最内的是皇宫,内城住的是皇亲贵族、朝廷高官,外城住的就是平民百姓了。张惟宜的府邸建在独立的巷子里,离外城不算远,府邸门楣上是镂金的牌匾,上书骧骁王府。

许敛宁踏进王府,只见庭院花厅布置精致,书画盆景俱是名家巧匠之作,不禁道:“王爷,你真是有钱。”

张惟宜不置可否:“你怎的知道那是太子?”

“随口猜的。王爷你不是搬到宫外住的么,太子当留在宫中罢。”

张惟宜看着心情不坏,像笑又没笑:“眼下许姑娘对在下了解之深,连武当同门都及不上。”

许敛宁觉得这样闲谈气氛平和,很是舒适:“朱祐寒这个名字念着很是不错,怎么改成现在这个?”

“是后来去武当改的,随母姓,名是许宣泽许师叔取的。许师叔的武功不亚于当年天殇教的秦教主,我随了师叔几年,受益良多。”许宣泽这个名字,江湖中人大多是知道的,当年天殇教一战,立下首功,可惜伤到经脉,过世得早。

许敛宁眼中微微勾起几分潋滟:“原来如此。”她微微闭眼,复又睁开:“我有些倦了。”

张惟宜也知道这些日子太过劳累:“房间已经收拾过了,要不要吃点什么再去睡?”

许敛宁摇摇头:“不用那么麻烦。”

张惟宜送她到客房,便转身向书房而去。莫允之也送了沐家郡主回来,看见他走过来道:“沐王爷说,晚上请王爷过去喝酒。”张惟宜淡淡道:“我原本也想请沐兄过来,就怕不方便。”稍微顿了顿,又莫名问了一句:“莫兄,你可听说过,凌轩宫挑选的弟子都是些什么人?”

莫允之怔了一下:“我只知道现在的宫主是女子,挑的都是些女弟子,倒没其他特别的地方。王爷怎么突然这么问?”

张惟宜沉吟了半晌:“许是我多虑了。”

独酌成影立终宵

沐王府世袭英国公,府邸也造得气势非凡。现在当家的沐瑞衍对朝政之事不怎么上心,时常出门游历,也结识不少江湖上的朋友。他生性爽朗,很有孟尝之风。

张惟宜到沐王府外,已见沐瑞衍在府外等着,足见盛情。

“贤弟去了江南一趟,可辛苦了,还要分心帮我照顾华妍,倒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却压不住这个刁蛮妹妹。”沐瑞衍笑得爽朗。他的长相只能说是周正,却器宇轩昂,身量也颇高,看着比张惟宜还要高一分半分。

“我也没怎么照顾,这要多亏那位司空兄了。”张惟宜随着他走进去。

“这次也不过多说了她两句,谁知道第二天就没了人影。从小就惯坏了,现在改也改不好。真不知道将来还有谁愿意娶她。”说起妹妹,不禁连连叹气。本来沐华妍容貌秀美,求亲的人也不少,却被她拿刀拿剑地横扫出门。王孙公子大多没练过武,哪里经得她这般折腾,几次后就在没人来求亲了。

“大哥也不必那么担心,华妍总归还是能嫁得出去的。”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娇叱:“看招!”红影从斜里闪来,一剑刺向张惟宜的左肩。沐瑞衍不禁以手抚额,大为头痛。张惟宜让开一步,手指在剑尖轻轻一夹,不论对方怎么用力,剑身都不动了。

沐瑞衍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你就会胡闹,我今日请喝酒,你拿剑来做什么?前两日逃家的事我还没同你算账。”

沐华妍扔了剑,瞪了过去:“你还说!还不是因为哥哥整天想着把华妍嫁出去,不要华妍了。”一边瞪一边掉眼泪:“我才离开家两天,钱就被人偷走了,没吃的也没地方睡,还好遇见司空公子……”

堂堂沐王爷一时间手忙脚乱,放柔了声音安慰。张惟宜含笑看着。

“酒菜都上齐了,几位还要等到何时才进来。”温雅如水的声音传来,却见一位白衣女子俏立在回廊尽头的花厅门口,一双漆黑的剪水瞳脉脉地看着他们,正是江湖中有名的璇玑才女季甄瑶。

沐瑞衍微笑道:“劳烦季姑娘点醒。贤弟,季姑娘听说你今日回京城,也特地过来了。”张惟宜淡淡道:“季姑娘的心意,在下心领。”

季甄瑶神色微微一黯,然后又微笑道:“张公子看上去像是瘦了,这几日赶路定当十分劳累。”

张惟宜道:“也不算太辛苦。”

沐华妍闹过哭过,也开心了,奔过去拉住季甄瑶的手:“季姐姐,你难得来一次,我好想你。”一边凑过去,轻轻在她耳边说:“你放心,我不会和你抢惟宜哥哥的,我和他的婚事已经退了,我现下……”

季甄瑶脸上晕红:“你胡说什么?”

这边沐瑞衍举起酒盏,转向司空羽:“司空兄,这杯我先敬你,多谢你照顾我妹妹。”

司空羽也站起身,回敬了一杯:“沐王爷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沐瑞衍坐了下座,推杯就盏:“大家也不要太拘束了,尽兴些就好。”他细细观察了司空羽一阵,觉得对方算是个温雅君子,将妹妹托付给他也是好事。只是对方不开口,他也不好提起,便转开话题道:“贤弟,此次去江南可有什么逸闻趣事?”

张惟宜像笑又没笑:“也没什么,就是在西子湖边被人当作登徒子骂了好一阵。”

“张公子此番南下,不知道可有遇见心动之人?甄瑶听说江南多美人,温柔似水,弱柳扶风,让人怜惜。”季甄瑶看着他,突然问。

张惟宜垂下眼,嘴角勾起几分笑意:“及得上季姑娘的却没见过。”自己府里那一位,看着是柔弱,可心机狠毒也真教人心凉了。

季甄瑶红着脸不语,却听沐华妍语音清脆:“你还骗人,不是有位姑娘一直跟你回来吗?对了,怎么没见她?”

“姑娘?那位孤山梅鹤居的神医不是早已年过不惑的男子吗?”沐瑞衍微微惊讶。

“那位前辈已经过世了,我想请了他的弟子过来也是一样的。我出门时,她正睡着,也就没问她来不来。”张惟宜淡淡解释。

“许姑娘还好吧,我看她那日服了毒药,之后虽然没有毒发过,还是有点担心。”司空羽突然问。

张惟宜看了他一眼:“司空兄尽管放心。”

沐华妍极是奇怪:“那天不是说她吃的那颗是没毒的吗?怎么又变成有毒了?”

季甄瑶听着也奇怪,问:“什么有毒没毒的,我可听不明白了。”沐华妍立刻把那晚天殇教来袭,许敛宁同莫冉打赌,两人服下有毒药丸的事讲了一遍。“我想,这位姑娘可能早就服了解药,这才和莫先生打这个赌。”季甄瑶想了一想,“这个赌局可有些狠毒,给了希望又毁掉,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真是……”微微摇头,有些不以为然。

张惟宜举杯就唇,怔怔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听见一声尖利的声音响起,微暗的夜空突然绽开几朵烟火,拖出明亮的、极长的尾巴。

“今日是什么日子,怎的有人放烟火?”沐瑞衍随口道了一句。其余的人也都不甚在意。只见烟火的亮光透进花厅,映在雕花的窗楣上,微弱而寂寞。

外城的畅听阁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之一。从畅听阁二楼的雅间窗台望去,正好看见外面漫天的烟火。淡青衣衫的女子站在雅阁的窗前,微微仰头看着。烟火的光映在她脸上,惟见眉间朱砂印记极其精致。

“阁主驾临,不知有什么要吩咐的?”文士模样的男子低头站着,珠帘外,还有几个人影垂手立着。

“何师姊最近有什么动静,她可知道我来了京城?”她背着身子,轻声问。

“现在还不知道,许阁主的意思是……?”

“你不是何师姊的人么,把我的每一个消息都传给她就是了。”许敛宁微微回头,“她说什么你都照办,也暂且不要传信给我。”微微沉吟了一下:“其他的也没什么事了,你们都回去罢。”

“属下这便告退。”说话之间,人影都消失了,只剩下珠帘不断地摇晃。

许敛宁转过身,在桌边坐下,窗外传信用的烟火早已停了,夜空又归于平静。而桌上酒壶中的酒还是温热的。

古人说一醉解千愁,却有几个人敢真正地酩酊大醉?

她卷起窗边的珠帘,单足一点,轻飘飘地出了畅听阁。她专挑僻静的巷子走,也听见身后刻意压低的脚步声,今日外出,她是故意让人跟着。

待到巷口之时,身后生寒,有人扑了上来。

许敛宁回转身,轻易避开伏击,才刚站定,已经被人围住了。对方手中的兵刃闪着微光,一步步靠过来。她眉间的朱砂变得越加殷红,隐隐妖媚,看着他们慢慢地逼近。直到近到两三尺的位置,突然旋身而起,衣袂翩然,淡红剔透的短剑毫不留情地从对方喉间掠过。这一击快速绝伦,还没怎么看清,一股浓重的杀机就扑面而来。她不等站定,身形一闪,已经落在唯一活着的一个人面前。那人面如灰色,不断地哆嗦,突然跪倒在她面前。

“是谁派你来的?”她柔柔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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