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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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月走了,少女也没有动,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果然,不多久祁月就回来了,肩上插着一枚透明的形状像是碎玉的暗器。玄冰魄痕的暗器功夫还只有快继承辉月阁主的阮青玄会。她的脸色好苍白,身体也微微发抖,似乎受到什么惊吓:“敛宁,阮青玄那个贱人真的要杀我!”

少女站起身,动作轻缓地替祁月取出了肩上的暗器,取的时候看似无意地在指尖上一划。祁月看了一眼她拿来的金创药,笑了笑:“这点伤,何必这么麻烦。”她瞥了一眼没有动过的糕点,嘴一撅有点不乐意:“敛宁,我带的点心不好吃吗?”

她将金创药放回药箱,缓颜一笑:“好啊,我吃吃看。”拿起一块薄薄的玫瑰糕,一口一口在祁月的注视下全部吃完。许敛宁看着她们对坐的情形,心思百转,她们都还是孩子,却学着这样步步为营地算计。

那时候自己的心情究竟是怎样的?是在等着祁月突然挥手打落自己手中的糕点说不要吃了,还是,隐约期待着终于有这么个机会可以除去比自己武功要强得多的人?

里面的人终于吃完了糕点,有一茬没一茬地聊天。突然,祁月站起身,语气惊讶到极点:“敛宁,你怎么了?不舒服?”那么不可置信的语气,却还是流露出几分兴奋。

“没什么,有点不舒服,大概刚才在外面染了风寒。”声音微弱地回应着,指尖的一点血珠刚刚凝固。

“……不是风寒。”祁月的表情谁也看不清楚,“是砒霜。很难受也只有一会儿,你不用怕的。”她直直地站着,像是自言自语:“我们是朋友,我不会折磨你的。你的轻功那么好,难保武功会不会有一天超过我。以后肯定也会有人要找你麻烦,还是我早点帮你解脱的好……”

“是么……可是我还不想死。”微微地抬起头,淡淡的笑颜隐约有几分邪气的清丽。祁月突然眼前一黑,晃了一晃。

“下毒的你不是第一个,可惜你不知道我很早就开始试毒了,虽然不至于百毒不侵,砒霜却没什么用。既然阮师姊已经不放过你了,我也不忍心看你落得那样的下场……”她缓缓抬起了手,给她看手指上被刺破的痕迹,“我的血有毒,替你取暗器时沾到一点,我刚才是这样对你下毒的。”

祁月看着她,似乎还不相信情势已经急转而下。她挣扎着死死抓住对方的手臂:“为什么你不肯好好地去死?!”

因为我还不能死。

“你明明没有办法当上流韶阁主,为什么不把这个机会让给我?!”

“你父亲不是许宣泽吗?你不是武当派的吗?他们全都不要你了,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心里刺痛一下,还是被伤到了。

原本以为那么麻木的心,再不会其他的事情动容,现在却还是被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伤到了。

“像你这样的人,谁都不需要,活下去只是受罪而已!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有一天回去,他们会怎么看你?”祁月扭曲着脸冷笑。

“我也很想知道呢……”少女微微笑着,突然抽出剑将对方几乎将自己掐出血的手臂斩了下来,没有迟疑,下一剑直接洞穿她的咽喉。然后剑光回转,自己被祁月刚才掐紧的手臂留下一道伤痕。

许敛宁站在窗外,彷佛再也感觉不到雪落在身上的寒意。

天地间,没有什么比心寒更冷的了。

张惟宜轻轻屈起手指,嗓音干涩地唤了声:“母妃……”

宫装的美人微微坐起身,抬手抚上了他的脸颊:“快让母妃好生瞧瞧你。”她一双眸子温柔似水,静静地看着对方,用愉快而轻柔的语调说:“是瘦了些,不过眉眼生得好,难怪能教那些个名媛小姐一见倾心。”张惟宜在她身边坐下,微微笑道:“那是因为像母妃的多些。”

她微抬衣袂掩住唇,笑声欢快:“我们也是私下说说,亏得你不像你父皇。”

张惟宜垂下眼,眼中隐约透出些重彩,却没有接话。

宫装美人缓缓放下手,突然口鼻出血,身子筋挛地颤抖。

张惟宜直起身,脸上的神情竟是一派冷静。

她仰起头,语音支离破碎,像哭像笑:“可是,你为何不去杀了当年害死母妃的那个贱人?你现在实权在握,却甘愿看着那贱人耀武扬威,难道……权势对你真的如此重要?”

张惟宜的脸上殊无笑意,衣袖一卷,将对方击飞出去。那宫装美人在地上滚了一圈,靠在墙角微微喘息:“王爷,你这人当真无情,若今后谁跟着你可有苦头吃。”却是弥醉的口音。

“我陪着你演了那么一出,也该知足了。”他脸上阴沉,踏前一步,铮的一声抽出了太极剑。

弥醉站起身:“你开始明明已经中了我的摄魂术,难道刚才我有什么破绽?”

张惟宜淡淡道:“反正你现在开始已是死人了,我也不妨告诉你,当年我母妃虽然是被万妃一碗毒药害死的,可她亦是不想活了,才心甘情愿地服下。何况……”他微微闭了闭眼,语气平缓:“她最恨的事情,便是我长得像她多些,却不怎么像父皇。”

弥醉长叹一声:“原是我想错了。没想到你的母妃半点不想要你这个儿子呢,哈哈,可笑,真是可笑!”

张惟宜又踏前一步,手中太极剑隐隐剑气流动。他抬起手,长剑突然发出一声龙吟,周身是不可遏止的杀气。

弥醉轻轻抬起衣袖,语气柔和:“原来你这个王爷当得也不比戏子高贵,我开始有些同情你了。”衣袖一抹过脸,又换了一张面容。那张脸白皙如玉,眉间朱砂印记殷红精致,眉目清丽。

张惟宜微微一怔,执剑的手不由垂下。

然而眼前的白雪突然消失,又回到鬼气阴森的回廊之中,许敛宁茫然若失。

暮风冷硬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微微带点叹息的意味:“许阁主,如此你已经闯过了第二关。没想到你那么快就学乖了,居然可以克制情绪了。”

许敛宁定了定神,答道:“堂主莫要忘记了,待我破阵之后还要请教一番。”然后向前走去,短暂的晕眩感过去之后,她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住过一阵的村庄。

“你以前在这里住过?”阮青玄的声音顺着风不高不低地飘来。

“嗯,寄养过一阵子,一直忘不了这里。”青衫清雅的女子扬起下巴,淡淡一笑,“总是想回来问候一下,不然心里缺点什么。”

阮青玄也没深究,只是道:“那么你自己过去吧,我就不去讨这个嫌了。”言毕,便往随州城方向走去。

许敛宁站在远处,看着那时刚继承阁主之位的自己迟疑了一下,仅仅怔了一会儿功夫,毅然向当年寄养的农家走去。她早已被仇恨冲昏了头,自然处处睚眦必报。

那户农家还是没怎么变,两间屋子,外面养着一笼鸡。她刚走近,房门一开走出一个中年农妇,身材臃肿,俗不可耐。农妇奇怪地看了来客一眼:“姑娘,你是不是走错了?”要不是看着对方衣衫华美,早就尖酸地骂过去。清雅女子微微笑道:“你不认得我了么?”农妇看着她,似乎没有想起。

“都十多年了,你不记得也是应该的,只是我一直记着呢。尤其是我背上的旧伤复发的时候,我就很想念这里。”她的眉间一点朱砂如此娇媚,可是眼里却冷冷的。

“你、你是……”农妇退后几步,神色慌张起来,“你还没死?”

她的脸上笑意柔和:“我不是来索命的,我是来感谢你们的。”她踏进一步,走到了屋内,环顾了周围一下,衣袂一拂,一道淡淡的粉末散出,对方不会武功,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软倒在地。别人欠她一分,不管多少年,她非要追还十分。

许敛宁自然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还是不由自主地走近了,心里有什么正在蠢蠢欲动。她知道自己练了血魁禁后对杀气血腥总是特别敏感。

没有人知道她背上有那一道长长的伤痕,伤到了筋脉,每当旧伤复发的时候那么的疼。因为那道伤,她练武比普通人都难,一招剑法反反复复怎么也练不好。当日在武当,李清陨叫破她剑法中的破绽。那招那招刹踏倾城本是凌轩宫剑法中最奥妙的一招,怎么会有那么明显的破绽,只是因为,她练得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她根本无力如剑谱上说的那样用剑。

这样的罪魁祸首,凭什么一剑就解脱了他们?

冰冷的剑落在了那个最小的孩子身上,看模样大概也有十来岁了,正惊恐地瞪着自己。一旁的农家夫妇忍不住嘶声道:“他还是个孩子,求求你放过他吧!”

“那时候你们怎么不放过我呢?”似觉得荒谬一般,她淡淡一笑,“因为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怎么死都没有关系?”剑下一用力,鲜血涌了出来。

农妇哭号一声,昏死过去。

明晃晃的剑身又落在农夫身上,不过没有用力,也没见血。男人咬着牙,可是害怕地颤抖:“你、你想……”

背后突然一凉,剑已经刺了进去,然后斜斜地划过整个背。男人想叫却发现发不出半点声音,却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冰凉似乎想把自己劈成两半。可是对方却停了手,走到了自己的妻子面前。

“我不会杀你们的,我还想看你们怎么颐养天年。”字字生寒,剑尖一挑,伤了农妇的背脊。

这个场景太熟悉,那时候疯狂而快意的感觉……外面的许敛宁开始克制不住自己的杀意,手指握紧焰息又松开,反复好几次。屋内的女子取出一个药瓶,硬喂了两人吃了一颗,方才站起身道:“我当年的感觉,滋味如何?后半辈子你们也这样过吧。”衣袂一拂,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农舍。

她走出门的一瞬,却怔住了,只见阮青玄面无表情地看过来。

“该是晚饭时分,回去吧。”她只淡淡说了一句。

清雅女子有点担忧地看了她一会,垂下眼没说话。

“背上的伤现在还会经常痛吗?”走了一段路,阮青玄突然问。

“……没有。”声音突然有点哑,好像受了什么委屈。

许敛宁远远地看着两人走远。那个时候,就是因为这句话,在武当的时候宁可被误解、宁可和所有人为敌,也不想看她死。突然有个人会在意自己,哪怕就是一句话,也想留住那点温柔。可能是因为心里还是太寂寞了。

龙蛇飞动舞九天(下)

弥醉款款走近,微微笑道:“怎么了,突然又下不了手了吗?”他手一挥,一道银丝向前卷去,直直擦过了对方的脸颊,留下了一道伤痕,可对方连动都没动一下。

弥醉狡黠地笑了:“早知道许阁主这张脸这么有用,我也不用前面这些了。”他站在离对方三步之遥的地方,微微仰起头目不转睛地瞧着对方,轻声细语地引导着:“你不愿来抱我么?”

张惟宜抬手挑起了对方的下巴,轻声道:“你虽然自负摄魂之术了得……”

弥醉看着他的眼中缓缓漾起一丝重彩,明明觉得不对劲,可还是不由自主地对着他晏晏而笑。只听对方在耳边接着说:“……可在我看来也不过尔尔。”

弥醉强行抑制心神,却始终挪不开目光。他心里还保持着一分清明,却摆脱不了对方的牵制。他狠下心来,一掌回击自己的胸口,立刻吐出一口鲜血,却终于清醒过来:“原来你练过天魔咒,哼,武当弟子也会练这魔功吗?”

张惟宜面无表情,淡淡道:“你还有什么花样尽管使出来,我时间不多,不想一直奉陪下去。”

弥醉却靠着墙边坐下,一闭眼道:“废话少说,我打也打不过你,要杀便杀。”他等了半晌,也没见对方下手,心中明白这次兵行险招,算是博准了。他睁开眼,还未得意片刻,突见对方低下身来,倒转剑身,毫不犹豫地一剑刺进他的心口。

“莫说你是假扮的,”弥醉伸手握住刺在自己心口的剑,听见对方淡淡地开口,“便是本人,我也下得了手。”

张惟宜直起身,还剑入鞘,推开走道尽头的石门。

眼前一片明亮,他微微不适地闭了闭眼。

终于,到了天殇教的总坛。

许敛宁看着前方,深幽的回廊也快到了头。

她抛开杂念,向前走去。

白茫茫的一片深雪,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梅花香味。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平静的声音有些发抖。许敛宁发现这次不再像之前一样,仅仅是一个旁观者,而是直接面对一切,只是所言所为根本由不得她控制。

“阁主,武当的许宣泽在两年前就重病死了。”是谁在说话?

她恍惚地站起身。两年前,自己还不是流韶阁主。

可那个人已经去了。

这些年在凌轩宫苦苦挣扎的自己,机关算尽、一步步当上流韶阁主的自己,因为往事迟迟不能释怀的自己……

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些年的苦楚又算什么?难道只是笑话?

眼前还是白茫茫的一片,许敛宁扶住额头,踉跄了两步,天地彷佛旋转起来,那么晕眩。“不可能的……”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我还没有……”属于她的,她还什么都没有夺回来。可是一切已经定局。这个世上,唯一追不过的就是岁月。

“阁主……”刚才说话的人跟了过来。

“走开!”许敛宁失了仪态,衣袂卷着劲风袭去,“怎么可能会这样……?”身上的衣衫被呕出的鲜血染得斑驳,她没有在意。

即使是幻象,还是觉得那么难受……

还不如……死了的好。

她缓缓抽出佩剑,剑身回转,向自己的咽喉抹去。

只是一缓,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许敛宁静静得看着眼前的女子,而对方正震惊地看着自己,焰息刺入她的心口半截,已是回天无术。

这个女子有着冷硬的容颜,已经不年轻了。

暮风,本来就是晚间的风。此刻已经到了头。

许敛宁疲倦地看着她,声音有点低:“其实差一点死的人是我。只是觉得那么死很遗憾,所以就清醒了。”

“阮堂主果然是对的,是我……太小看……”暮风缓缓地合上眼,缓缓地倒了下去。

许敛宁闭上眼微微苦笑,轻声自语:“你没有小看我。只是突然觉得,还有很多事,很多人……我都放心不下。”

她慢慢向前走去,闯过整个心魔阵,已是身心俱疲。可能将旧时坏死的伤口揭开了,剧痛之后完全烂掉,还是会有完全释怀的那一日。

而眼前,是一座厚重的石门,她毫不犹豫地抬手推开了。石门后面,血流成河,人人喊打喊杀,宛然修罗场。许敛宁穿过回廊,向天殇教的祭天台走去。

祭天台地势高出其他阁楼花厅,她看过去,只觉得日光微微刺目。她记得昨日进来还是月上中天,现在竟是艳阳高照了。还没完全走上祭天台,便觉得前面戾气大作、杀机横溢,只见五六道人影围攻着中间那个黑衣人。

许敛宁认出那个黑衣人是萧千绝。他抬掌拂袖,风度俨然,竟然丝毫不落下风。柳君如、玄真方丈等名宿都在一旁打坐调息,想是之前恶斗一场。若论单打独斗,这里竟无一人是萧千绝的对手。

她自知上去也帮不到什么,何况内心深处实在不希望同萧先生为敌,便站住不动。

只听一声长声惨叫,一个人影砰得摔了出来,沿着台阶滚了下去,就此不动。许敛宁却瞥见淡青的衣角一闪,挟着一道艳丽的剑气径自而来。那剑光宛如怒龙,游走灵动,向着萧千绝而去。

萧千绝退开一步,又一掌将一人击飞出去,冷哼一声:“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么。”他完全不惧对方兵刃锋利,直接用肉掌去接。张惟宜迎着这一掌之力飘开,还有余暇说话:“晚辈自然没有忘记。”

许敛宁微微不解,总觉得他刚才的剑招同武当太极剑法的精义大有不同。突然听见身后有轻捷的脚步传来,回头一看,却是商鸣剑。

他微微颔首示意,单足一点,已经上了祭天台,清声道:“萧先生,晚辈今日只怕要多有得罪了。”

萧千绝长笑一声:“少废话,你们全部都一起上,不用假惺惺的!”

张惟宜长剑一圈,向后退开两步,将战圈拉大。商鸣剑抽剑出鞘,剑尖下沉,这一招竟然毫无章法。萧千绝想不出破解之法,于是向一旁退开一步。可对方的剑意未尽,突然剑尖一挑,向上直取眉间。

许敛宁一直仔细看着商鸣剑。他是右手执剑,剑路沉稳,和那日在画影楼遇见的那个人完全不同。

一旁的柳君如调息完毕,突然跃入战圈:“你们都退开,让我同萧贼单打独斗。”

在战圈中的一人犹豫着是退后还是继续进招,被萧千绝看出破绽,一掌送了出来。他径自向祭天台下摔落,祭天台有十几丈高,这样摔下去必死无疑。突然一道人影从混乱中穿出,一把拉住那人后心的衣衫,将人拉了回来。

许敛宁微微笑道:“司空公子。”

司空羽转头看见她,温文地一笑,随手扶了那险些摔出祭天台的人一下,向她走来:“之前容宫主还在寻你。” 他虽然得以脱身出来,可是此前恶战,已经汗湿重衣,连脚步也有些不稳。

“师父……她怎么样了?”许敛宁突然有不好的感觉。

“应该没大碍,只是……”他言词闪烁,突然沉默下来。

许敛宁听他这样说,还待追问,忽见前面情形转变。

柳君如虽是让其他人退开了,可商鸣剑只是要让不让地侧了侧身,张惟宜更是没有半步后退,瞬间已经同萧千绝交了好几招。于是柳君如执剑一横,想将商鸣剑拦到后边。可是他这一剑也是极险,若是对方反应不过来,难免被误伤了。萧千绝只是冷笑,一面向着张惟宜连下杀手,竟是对柳君如那边的情形视若无睹。

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张惟宜向后疾退开来,柳君如拦着商鸣剑的这一剑突然改变方向,狠狠地刺向萧千绝。

萧千绝本待乘胜追击,完全没有注意身后的小动作,待剑锋及身了方才反应过来,反身挟着雷霆万钧之势一掌击向了柳君如。这一掌带起呼呼风声,当真有开碑裂石之力。柳君如竟然不敢掠其锋芒,也顾不得身份往地上一滚避开,可还是被掌风扫到,左肩骨当即碎裂,左臂也软软地垂在身旁。

萧千绝反手拔出背上的长剑,鲜血喷涌而出,可他却连眉都未皱一下。他大踏步向前,就算鲜血沾湿了衣袍,连身形也摇摇欲坠,却逼得周围的人连连后退。他看了柳君如一会儿,突然长声笑道:“我当真低估你了,不过……我们的下场都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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