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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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迟慕问:“为什么不上刑?”

赵秋墨玩味的盯着迟慕的脸,眉毛拧起:“小慕慕,让你忠于我其实还有一种更好的方式,只是我先前舍不得用。”

迟慕缓慢道:“我如果背叛你,便不得好死,你信不信?”

赵秋墨不语,自袖中取出寸长的白瓷小瓶。瓶身若羊脂,火光映衬下透出鲜红内液。仰头喝下半瓶,又粗暴的捏起迟慕下颌,把剩下的红液尽数倒入口中,顺顺迟慕的背让液体顺利咽下。满意的放下空瓶,赵秋墨的脸色古怪:“我不在乎你是否也那落网的叛徒有什么牵系,我已下令把他处死,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拷问中什么不利于你的口供。不过我提醒你,方才这药是云南特有的蛊惑,内有蛊惑虫,长期相伴相居,雄虫浮于水上,雌虫沉于水下。我先喝的那半是雄虫,你后喝的那半是雌虫。雌随雄生,之后你若再做出背叛我之事,你体内雌虫变会噬咬心脉,筋脉寸断而亡。”

迟慕只觉得手脚冰凉,体内无数小虫子依附于经脉之上,与赵秋墨体内的雄虫遥相感应,试探自己内心。

正惊惶,身子已被牢牢困在金座上。赵秋墨单手一舞,天篷上垂下的铁链便缠住迟慕双手,高举过头。赵秋墨附在迟慕耳边轻轻道:“其实这虫子还有一个功效,便是催情。”

衣衫褪尽,轻怜密爱,身子内外的虫子遥相感应,皮肤一场敏感,轻微的触碰便引来一场颤粟。赵秋墨的手指顺着迟慕体内任脉而脉划过,触过之处皮肤下的蛰伏的雌虫渐渐骚动,痒得迟慕承受不住,即渴求赵秋墨的触碰,又躲避那不能舒缓的欲望,忍不住高高低低呻吟出来。口中被强行塞入赵秋墨的手指,吮着,眼底已是一片雾色朦胧。赵秋墨却有意不给迟慕舒缓的机会,指尖划过丝缎般光滑的后腰,转至臀部,打着转,恶意的看着迟慕因为不能纾解而扭动的身子:“乖慕慕,看你能坚持到几时,跟我说声要,我便给你。”

迟慕咬牙恨道:“赵秋墨,信不信乱军之中我失手飞针射死你,帮你为国捐躯…”

赵秋墨耸肩,手上动作却没消停:“好啊但射无妨。”

迟慕呼吸逐渐急促,脸泛绯色,身子如千万虫咬般酥麻,却偏偏咬紧牙关不松口。之后的记忆只剩下零星片段。赵秋墨抬起迟慕无力的脸,在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迟慕便觉得心中千斤巨石忽然移开,拨云见日,豁然开朗。那一刻,赵秋墨加快下面□的速度,朦胧中只觉得笑得不怀好意:“这也是情迷意乱的情形,我说过要听你在我下面呻吟。今日我解开了你的暗示,且相信你一回。”

以膝盖抵开迟慕的双腿,抬起一只腿搭在金座冰凉的扶手上,忽然听得外面一声:“刺客!”

帐外纷杂渐起,赵秋墨皱起眉头,只能放开迟慕。略做逡巡,便取了自己的外袍搭在迟慕身上,转身出帐。

片刻,帐帘再开,风崖闪入,道:“我让人假装行刺梁雨萧,骗得赵秋墨出去了。”

见迟慕面色绯红,双手吊起,咬牙惊问:“迟公子没事吧?难道被用刑了?”

迟慕摇头,道:“没事。把我放下来,帮我取盆冷水,从头淋下来。”

见到脸色绯红,翦瞳若水的迟慕,风崖明白发生了什么,纵是久经江湖,此时也不敢正眼瞧见迟慕,怕一松懈,心便被这楚楚可怜的美人夺去,再回不来。低头取了衣服替他穿上,猛然听迟慕清醒的道:“煽动叛乱的事情绝不可太张扬。尽可能从我新练的十万人马下手。桌上是我的玉炔,你可以再拿去做我信物,不可再落入他人手中。”

第四十章

昨日的审问后风崖担心得紧,瞅住机会到迟慕的房间去,却发觉得他唇间荡漾起一丝薄笑。那笑容仿佛二月寒冰下隐隐流动的春水,隐隐化开一个冰雪消融的季节。风崖察觉到迟慕的心情的变化,心中惊异,便问为什么。迟慕颦眉,诧异道:“我在笑么?”看到风崖一脸认真,噗嗤一笑:“告诉你也无妨。昨夜,小墨终于把我的破暗示解除了。”

风崖瞟了眼窗外渐行渐近的人,神色欣喜:“那太好了,主子知道必定大喜!”又顿了顿,回味“终于”两字,猛然惊觉:难道这人一开始便知道被赵秋墨下暗示之事,不仅被“绑架”到塞外是自愿的,连让赵秋墨解除暗示这一点都算计好了。顿觉眼前这人深不可测。

迟慕仿佛读出风崖的心思,笑得诡异:“我自己被下了暗示怎么会不知道。想当年在书院时小墨学的暗示什么,都是我教他的。这趟来塞外,一面是驱逐哈勒,扶正国本,一面是找他把我的暗示解了。我若当初不被梁雨萧劫过来,不反抗闹点别扭,小墨怎肯相信我,把军权相托?”

风崖收起喜色,正色道:“这可苦了我家主子。”

提到李子鱼,迟慕秀美的额头上浮过一片阴云,瞬间又用笑容掩饰掉:“哼,说道小鱼,我要跟他算的帐数都数不过来。下次回去汇报时叫你主子等着!”说完又掰起指头算:“离开李府这么久了,不知道小四帮我把工钱抚恤银子领了没有…”

一瞬间李府里那个无忧无虑的杂役又回来了。

迟慕忽然低语道:“有人来了!”

两个侍卫说笑着推开门,收敛神色说赵将军有请。风崖已自后窗无声无息离了的房间。风崖走后,迟慕脸色苍白,捂住胸口微咳:“这天气变得太快了。”

找了一圈,赵秋墨不在自己的营帐里,倒在自己门外不远的那处蓝盈盈的湖边。迟慕初来塞外推门见到的就是这汪湖水,天云倒映,蓝的沁人。迟慕找了一圈没寻得人,又转回自家门口,看到赵秋墨躺在湖边草地上,手举起一根串着五彩玉石的链子晃着玩。迟慕在旁边坐下。

赵秋墨笑得眼睛弯起来,把正在把玩的链子递到迟慕手上:“昨天辛苦你了。体内的虫子怎么样,想我么?”

迟慕偏过头:“我让人帮我找磨刀石了。”

“哦?”

迟慕恨恨道:“把你脸皮磨薄一点。”

继而轻哼:“既然怀疑我谋反,现在找我还有什么事情?”

赵秋墨翻身跃起,正对着迟慕的脸,皱起眉头:“昨夜我就说过,我不在乎你以前心思到底怎么样,只要从今以后乖乖的呆在我身边就好。”

言语间抚过迟慕的脸庞,浮起几分阴翳之气:“我依旧四日后用你对哈勒的计策。”

“都用么?”

“都用。不过不要忘了你体内的虫子,若是你背叛我,便要和我一起死。”

迟慕不答,径自把玩手中的链子,五彩丝线串着十二块晶莹彩玉,按朱、白、苍、黄、玄五色排列。

赵秋墨见他玩得有趣,道:“喜欢么?我多做了几根,这跟就送你了,收着玩吧。”拉过迟慕的手,把链子往腕一缠,便成一根手链。迟慕脸色一变,挣脱冷笑:“这根送我?敢情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帝王之冕冠,冕板以木为体,上涂玄色象征天,下涂纁色以象征地,前后各悬十二旒,每旒贯十二块五彩玉,排以朱、白、苍、黄、玄之序。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这链子就是十二旒之一么?离掌控天下还早,就么早就让人做登基的冕冠了?”

赵秋墨不恼,又笑着拉过迟慕的手,把链子缠绕上去:“等破了哈勒,这苍茫草原与河套平原皆为我们所有。我想到时候提前登基,别立朝廷,与江南分庭抗礼。”

迟慕本想作色,忽然想起一事,便仍赵秋墨把旒链缠在手上反复把玩,叹一口气:“你真的信我背叛你么?我若要背叛你,就不会答应你出使聊城,还把那破玉筒给你。”

赵秋墨依然抓着迟慕的手,仰面躺着,慢慢闭上眼睛:“知道了,我不信。”

迟慕颦眉:“答应得这么快,我若背叛你了呢?”

赵秋墨嘴角勾起笑意:“你体内有雌虫,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之后几日军务繁忙,迟慕再也没见到赵秋墨。除了与风崖暗中接触几次外,大多时间都对着地图推敲战术,有时到梁雨萧之处看军队训练得如何。

那日玉炔事件之后,梁雨萧见到脸像僵得像石头,整个一棺材脸。毕竟查出玉炔与叛军事件的人就是他。迟慕不管梁雨萧的态度,还是每日一趟一趟的往他那里跑,练兵方面事必躬亲,巨细无遗,加之体内雌虫做乱,稍吹凉风便咳嗽。梁雨萧见迟慕身子虚弱,脸色日渐缓和,一日见迟慕咳得难受,便让铭雅来诊治。迟慕虚弱的笑笑,避开铭雅伸来摸脉的手:“前几日变天,稍稍感冒,已经自己用药调理了。”

暗自心惊,生怕铭雅手指往自己脉上一触,察觉到正噬咬心脉的雌虫。初初这种疼痛只在起念之时,与风崖谈事之刻,到现已如蚕咬桑叶,虽不是剧痛,却是日夜不息,连绵不惜。且疼痛日胜。纵忍得住疼痛,随之而来的是心悸气虚,咳嗽怕风,百般掩饰竟然还是被梁雨萧看出了端倪。

铭雅上下打量迟慕略略苍白的脸,虽觉得症状诡异,却无从下手,只得开了滋养身子的药方,每日煎了药让梁雨萧送过来。迟慕看了药,道:“又是人生又是鹿茸的,何必浪费到我身上。下次别端过来了。”

即使端来,也是浪费而已。我自己也不知道这身子能坚持到几时。

梁雨萧轻哼一声:“我被你救过,而且好歹也答应了赵将军保护你,‘刀山火海,在所不辞’。公事是公事,私情是私情,还是把药喝了好。”

于是迟慕笑笑,一口饮干黑色汤药。

最后一夜,誓师宴。

风崖送来能压抑体内雌虫异动的安静草,问迟慕何必如此,乘着雌虫没有完全击垮身子,现在停手还来得及。

迟慕笑笑不语,一双眼睛深沉如星。风崖忽然愣住,这样的眼睛,是经历过世事沉浮,看惯冷暖悲欢之后的眼睛。深深眼底里映出的是深宫里被母亲爱着父亲宠着的皇子,名满江南的天才少年,宫廷斗争失败后流落市井的形单影只的已死人,白王府里不知忧愁的杂役,塞外运筹帷幄的九皇子殿下,如今是飞蛾扑火,身先玉碎的将死人。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避趋之。

我身边死去的人太多,能以一己之命换取江南太平,驱赶蒙古,平定叛军,即使对不起赵秋墨,即使此身玉碎,也在所不惜。

于是风崖钦佩的看着迟慕举起帘子进了灯火通明的将军帐,噤声不语。

觥杯交错,灯盏耀眼。

赵秋墨难得的穿了着紫色盘龙祥云袍,腰间是金玉蟒带,意气风发,衬出几分霸气。迟慕想起前几日所谈的“提前登基”之事。

避开人多的地方,取了最好的酒痛饮。

琵琶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此生不醉,更待何时。

小墨,谢谢你解开我的暗示,至少能让我在最后一刻都能无拘无束的想他。

浓密的睫毛下瞟见赵秋墨,发现赵秋墨也饮得沉醉。人在高台上,被将军们簇拥着,星目剑眉,意气风发,一仰头就饮一杯酒,如喝白水一样。迟慕忽然回起文会上假青衣出现后,自己喝得一塌糊涂,赵秋墨守便在旁边夺自己的酒瓶子。忽然觉得其实这个人不一定爱喝酒。

喝酒,不过为了沉醉。

醉到眼神模糊,笑意浓郁,把眼前的人化在自己眼里。醉到看不清他脸色的不情愿与失意,只求他在自己身边不会离开。

哐当杯子落在桌上,迟慕回头,正对上赵秋墨笑意浓郁的脸。方才还在远处,此时已举着酒杯站在他面前:“为何不坐特地给你设的位置?”

迟慕瞟一眼高台上的金座,嘴角微微抽搐。

举起酒杯,迎上赵秋墨的眼:“预祝出师大捷。”

赵秋墨眼神奇怪的瞅着他,拦下要酒杯:“你喝得太多了,身体不好。”

然后举起自己手中的酒杯:“我干杯,你随意。”

赵秋墨仰头一饮而尽。

迟慕举杯酒杯,微微沾湿双唇。

我干杯,你随意。

我太沉醉,你太清醒。

迟慕没有注意,赵秋墨仰头饮酒那瞬间,瞳孔里落满了夜宴里的灿烂火光,和寂寞悲伤。

第四十一章

铭雅在日后著作的医书上记录:南方有催眠之术,以妖法使人深眠,加以暗示。此术可使人爱人,恨人,将喜怒哀乐诸多情感玩弄于股掌之上。此术非施术者不能解,却有一对抗之法。若是受术人亦通催眠之术,自我暗示,将所恨之人当作别人,可稍稍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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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明马踏雪飞燕玉勒雕鞍,昂首扬蹄,气势轩昂,衬得马背上的李子鱼愈发沉稳。晨曦方至,草原上雾气未散,浩浩渺渺的白雾飘来荡去如蓬莱仙境,让人恍然。雾气浓淡的间隙,李子鱼隐约望见远处的若隐若现的蒙古包。淡蓝色的天带河蜿蜒延伸,如天赐玉带,恩泽这宽广的草原。大片的蒙古包傍着河支着,享受天赐恩泽。此时天色尚早,四下一片宁静,偶尔有巡夜的士兵打着哈欠歪歪斜斜走过。

风崖伺机潜出赵秋墨之军,回在李子鱼身边,指点道:“前方是哈勒的大本营。迟公子派人顺着暗查,终于查打了哈勒的营地。草原虽大,供得起大军水源的不过这玉带条河而已。”

见李子鱼沉默不语,风崖又道:“按迟公子的计划,现在赵秋墨的军队应该离这里不远了。雾散时就该到达了吧。”

李子鱼伸长脖子眺望,轻笑摆手:“迟慕那点心思。他此刻已经到了,埋伏在浓雾之后,就等雾散。若是小队士兵偷袭,乘着大雾不错,若是带了大军决一死战,还是要等雾散了,不然自己的人马也有在浓雾中自相践踏的可能。”

说话间,雾气忽然散开,朝阳初生,金光四散。渡了金般的雾气退散间,果然现出了黑压压的士兵,帅字旗上招展着巨大的“赵”字。顿时战鼓迎风,旌旗摇动,喧声四起。寂静的蒙古包营地瞬间被天降大军冲得七零八落。风崖面露喜色:“迟公子果然兵法诡异,哈勒这次绝不能跑了。”

李子鱼却皱起眉头,扫视战场,忽然扬鞭向乱阵中冲去。

“不好,空城计!蒙古包是空的!”

果然,乱军冲散的蒙古包中并未逃出一人。蒙古包不过是搭着的空架子,掀开后里面什么都没有,露出青色草皮。

外围平缓起伏的丘陵后忽然喧声震天,冲出无数铁衣高马的骑兵,瞬间冲乱了赵秋墨的阵型。乱军之中,梁雨萧前突后冲整顿军形,好歹收拢两翼,靠着压阵将军斩逃兵稳住阵脚,便开始有序撤退。

迟慕策马冲到梁雨萧身边,助他整顿军形。梁雨萧冷眼看他:“殿下失策了。”

迟慕不以为然,依旧笑得风轻云淡,抬手断一支流矢,仿佛这不是战场,只不过平日骑马散步:“胜败乃兵家常事,梁总兵往前方峡谷撤退便是。”梁雨萧无法,只得带了兵撤,撤退途中却还护着迟慕,唯恐被流矢伤到。

抬手断流矢的瞬间,雌虫躁动,迟慕强行压抑住微微颤抖的手,表情隐忍。

平原虽广,却在顺着丘陵方向十里处有个切口,玉带河自谷中流入,奔腾不止。两岸土质坚硬,不宜攀登。 迟慕入了峡谷,加快行速度,前军行到峡谷尽头,下令停止。峡内本是寂静,忽然两岸旌旗摇动,呐喊震天。梁雨萧正震惊,却见迟慕手指往唇间一竖:“不慌,这是自己人。”

梁雨萧这才恍然,不禁钦佩:原来是迟慕早知对方有诈,方才偷袭为的就是把哈勒的人马引入这狭长的谷底一举歼之。此时自己带领的先头部队一转身,堵住峡谷前面出口,后面杀入谷外伏兵,两边高岸上飞箭滚石,整个把哈勒追出来的人马包了饺子。

谷内飞沙走石,喊声震天。梁雨萧取下腰上的软剑,一时银光飞舞,龙蛇游走,突于乱军之中。饶是迟慕,苦于近日身子虚弱,竟不能保证乱军中能全身而退,一次被流矢划破衣衫。梁雨萧皱眉:“出征的时候不能穿点盔甲什么的么,为什么还是一身青衣?!”

奇的是这次之后再也没有流矢飞过,仿佛有人暗中保护。纵使身边的人被扎成刺猬,连梁雨萧都负了轻伤,迟慕依然完好无损。

岩石阴暗处,风崖一面飞出根毒针扎落暗中靠近迟慕的骑兵,一面问李子鱼:“我军就埋伏在这不远处,为何不直接引兵相助?何苦这样?”

李子鱼脸色黯淡下来:“我在等迟慕燃那玉筒。他不发先信号我便发兵,让他在赵秋墨前做何解释?早晚之差,可能伤了他性命。”

忽然高岸上垂下一根宽带缠绕在迟慕身上,迟慕借力一纵轻点崖壁,上了高岸。李子鱼仰起头,迎着刺眼阳光,隐隐见高岸上背光站着一个人。一个俯瞰一个仰视,李子鱼眼底寒意顿起。

迟慕脚方落地便听到赵秋墨大笑:“果然高处风景好啊,小慕慕来一起看吧。”

赵秋墨闲适的穿着暗黑色浅白纹长袍,修长的手指捏着个和田白脂玉杯,饶有兴趣的看着脚下河水湍急,乱军混战。他见了迟慕便拍手笑道:“好酒共饮,好景同赏。”旁边立刻有人托了酒壶和杯子送到迟慕跟前。

迟慕歇口气,不满道:“让人拿跟带子把我拉上来,就是站着干看风景么?”

“这不也怕伤到你了嘛。纵使梁雨萧也有保护不周全的时候。这次计谋都是你定的,辛苦了,回去好好奖励。”

迟慕脸色如霜:“回去你登基称帝,封我一个镇远将军什么的欺负我么?”

赵秋墨故作委屈,嘴角却还是笑意:“谁说的,乖,回去就知道了。”忽然撇见迟慕手腕雪白,顿时皱了眉头:“上次送你的链子呢,不喜欢么?”

迟慕一愣,继而冷笑:“哦,那个旒。天子之物怎佩戴得起,收起来了。”

赵秋墨吁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没关系,每日带着吧。”

观战一直到傍晚,残阳如火,火如血。谷中河流染成赤红色,一半因夕照,一半因杀戮。收拾战场的时候,又该是一片哀鸿遍野。迟慕叹息,血债血偿,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隐隐撇见看着赵秋墨手中的露出玉样一截东西,迟慕疾步上前一把抓起。赵秋墨主动摊开,果然攥的着李子鱼的玉筒。

赵秋墨指着下面人仰马翻的战场,剑眉英俊霸气:“若是等战事差不多了,我们在这次燃了这玉筒等李子鱼来救援。把他引入这河谷中,全歼之,如何?”

迟慕哼道,随你。

手却抓住衣角,强行抑制颤抖。

青烟直上,在风平天清的傍晚显得格外刺眼。李子鱼抬头看到纤细烟束,舒了口气。

不出一个时辰,便看到平原有军队匆匆赶来,帅旗上写着斗大的“李”字。带蛇形队伍走到谷口,赵秋墨眼藏杀光,命令人接应军队入谷,待行到谷中时再发动偷袭。

正在听命的两个传令兵忽然笔直的倒下,轰的如干枯树干砸在地上,眼睛大睁,眼神迷惘。

“死人是不会传你命令的”迟慕冷冷的说。

赵秋墨转头看迟慕,眼底是不可置信:“你用毒针杀了他们?”

迟慕拍手,空荡的平地忽的凭空多出无数持着长枪的士兵,站在迟慕身后如护卫的城,把赵秋墨包围起来。

迟慕目光扫过谷底横竖的尸体:“小墨,你错在相信了我。托你的福把练兵权交给我,你手下的一半士兵已经是我的人了。你以为你还命令得动你手下的人么。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我记得直接负责练兵的是梁雨萧和铭雅。”

身后响起略带慵懒的声音:“负责练兵的人的确是我和雨萧。”

铭雅一袭白衣掠地飘出,被赵秋墨施过刑的脸上疤痕触目惊心,一手提着清白色莹莹宝剑,一手拽着被五花大绑的梁雨萧。梁雨萧咬着唇犹在挣扎,恨恨问:“铭雅,你为什么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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