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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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海骤然抬首,双眼赤红,“半月前下官从军中归家之时,小妹自缢于房,只留得一封遗,大人,下官之妹绝不会在下官回家之日在我这个兄长面前自缢,定是有人害他性命,末将便是苦主,请大人做主。”

钟海话音刚落,身后十来位将士中有一人磨膝上前,直直望向黄浦和满街百姓,年轻坚毅的眼底痛不欲生。

“大人,一个月后就是我和小景成亲的日子,我在沙场上奋勇杀敌,只为了能让她风风光光嫁进门,如今天人永隔,求大人接状,还我一个公道!”

几乎在这个年轻的将士哀戚的话语含泪落定的瞬间,街道上原本默然的百姓愤怒的情绪几乎让整条街沸腾起来。

领军在外的兄长,为了能让心爱之人风光大嫁的将士,待嫁而喜却含冤死去的少女,没有百姓能够容忍这样的惨事发生在保卫边疆的将士身上。

黄浦见民怨已有成势之态,他执掌京畿治安,决不能让忠义侯一府之事动荡京城,遂神情郑重走上前,“两位请起,大理寺管天下不平事,将军请跟本官入府,若证据确凿,本官绝不徇私枉法,定还死者一个公道!王虎,去请个好大夫回来。”

黄浦说完,吩咐衙差,接过钟海手中的状纸,托起二人,率先朝大理寺内走去。刚才还肃穆无比的大理寺府衙前,顷刻间只剩下暗红的血渍和围在街道上久久不愿散去的百姓。

临街的茶楼里,苑琴替任安乐泡了一杯茶,面容沉静,声音感慨:“小姐,黄大人是个好官,当初小姐选择先入大理寺,为的就是将他提携起来吧。”

任安乐抿了一口茶,望向大理寺目光清越,“以敌之矛,攻敌之盾,直到这把矛磨得尖锐无比,方得我们所用。世族权大,也不敌百姓众口铄金,皇家再贵,亦不敢挑战百姓之怨。忠义侯府的尊贵…到头了。”

她沉下声音,手中抛着的棋子落在桌上滴溜溜转,碰出清脆的声音。

这一日,大理寺府衙外的茶楼酒肆几乎人满为患,围观的百姓受不了热腾腾的太阳,花了几吊银子占据有利位置密切关注案子的进展,直到下午,大理寺府衙大门重新打开,众人亲眼看着一脸肃穆的大理寺卿舍了软轿,骑上快马奔向皇宫的方向时,才算放下了一半悬着的心。

东宫房内,赵岩义愤填膺回禀此事,声带愤慨:“一家子龌龊之徒,上次忠义侯府的幼子在会试里舞弊,这次轮到他父兄做出如此令人发指之事,忠义侯府枉为世族之列!”

韩烨正在翻看奏折,听闻后沉声道:“那守将敢离城千里入京告状,想来有了证据,忠义侯府气数已尽。”

赵岩点头,微微感慨,“青南城的守将倒也血性,在大理寺前自罚三十鞭,哎,这些疆场上的将士,最是受不得欺辱…”

韩烨眉头一皱,翻看折子的手顿了顿,“你说那守将来自哪里?”

“青南城,在忠义侯管辖之内,其太守便是忠义侯长子古齐辉,这次入京告御状的是青南城副将钟海,听闻此人一身好武艺,厚待将士,在西北颇有名望,他此次入京,便有十来位将士跟随他前来,殿下难道识得此人?”

韩烨摇头,“不过随便一问。”说完,复又低头批改折子,但却不如刚才专注,反而有些心不在焉。

“殿下。”赵岩正欲出去,想起一事,突然开口,神情有些迟疑。

韩烨抬首,朝赵岩看去。

“这两日臣在围场遇见过安宁公主…”

“安宁怎么了?”

“臣见公主的面色像是不大好,便问了围场管事,才知道这两日公主每日清晨入围场,日落才回,日日练习弓箭,整日不歇,臣怕长此以往,公主身体恐会堪虞。”赵岩的正妻素芬郡主和安宁公主交情不错,是以他才会多嘴一句。

韩烨眼中划过些许疑惑,对赵岩摆摆手。

见赵岩出去,他才揉了揉眉角,安宁这么大咧的性子,有什么事能让她挂在心里?

皇宫上里,赵福送走了入宫请旨的大理寺卿,回到房,见嘉宁帝神情冷沉坐于案桌前,小心宽慰道:“陛下,忠义侯自己品行不端才会惹来民怨,您只是下旨让黄大人秉公而断,而非封了侯府,已是顾虑侯府的脸面,万不可再为了侯府之事伤神。”

“忠义侯在朝里屹立十几年,还不至于随便受制于人。”嘉宁帝摩挲着指间的扳指,神情有些漫不经心,“赵福,刚才黄卿说鸣冤的守将从何而来?”

赵福一怔,回:“陛下,黄大人说此人是青南城副将钟海。”

“青南城啊…”嘉宁帝眼底意味不明,“忠义侯府今年的是非太多了些了。”

多到一年内所出的案子让这座原本权握西北十几年的侯府一步步瓦解,到如今已现颓势,若真是忠义侯府气数已尽,倒也罢了,但若是…

嘉宁帝眉峰一凛,吩咐道:“赵福,若是忠义侯求见,便给朕挡了。”

赵福上前,迟疑道:“陛下,若是古昭仪…”古昭仪到底怀有龙种,若是强闯,他只是个奴才,担不起皇家血脉的重责。

“一并拦了。”嘉宁帝声音有些沉,淡淡道。

“是。”赵福低头应诺,退了出去。

待关上房,他才长长吐出口气,青南城…北秦和大靖的交界之城,当年帝家八万大军就埋在城外的青南山,难怪陛下会对一个告御状的副将如此在意。

赵福望着皇城外大理寺的方向,神色晦暗不明。

大理寺的案子传得沸沸扬扬,也不知怎的,直到黄浦入了皇宫请旨,忠义侯古云年才听说了这一消息。

大堂内,他狠狠将手中杯子朝地上砸去,对着跪倒在地的大管家怒吼,“你怎么办的事,一件小事然闹到大理寺去了!”

管家古粟四十上下,生得一副忠厚模样,但平时为人却很是毒辣。此时他颤颤兢兢跪在地上,有苦不能言。

一个月前他和老侯爷去青南城看望大公子,大公子酒后乱性动了副将的妹子,老侯爷当时也知道此事,便吩咐他将这件事处理干净,他确实处理得干干净净,知情的人全都处死了不说,甚至吩咐下人在此事过后半个月、那钟海回家之日将钟景缢死在家中,此事天衣无缝,他也早就安稳回京,哪知今日石破天惊,钟海然带着将士一状告到大理寺,喊出了真相不说,还将整个侯府都牵连了进来。

“老爷,奴才该死!”古粟瘫倒在地,知道自己怕是活到了头,钟海既然入了京,八成是有漏掉的活口。

古云年神情阴鹫,看了古粟半晌,突然淡淡道:“你对本侯素来忠心耿耿,本侯相信你。古粟,你要知道,只有忠义侯府得以保全,你才能保住想保的人。”

古粟脸色惨白,一家老小都仰仗着侯府,若是忠义侯府跨了,那一双儿女的前程…他猛地朝忠义侯叩首,“老爷,此事原就和老爷没有半点干系,所有事都是小人自作主张,自不会让侯府受了小人的拖累,只是大公子…”

忠义侯面色一僵,沉声道:“这个孽子犯了大过,日后便看他的造化了。”

古粟呼吸一滞,垂下头,应道:“小人知道了。”

大公子虽是庶子,这些年也得侯爷喜爱,想不到为了侯府,侯爷说弃便弃了。

两人话音刚落,便有小厮跑了进来,“老爷,大理寺的衙差叩府,说有件案子请大总管过府问话。”

小厮身后跟着几个神情肃穆的大理寺衙差,忠义侯面色一沉,黄浦敢如此堂皇入侯府拿人,想必已经入宫请了圣旨,他朝古粟深深看了一眼,才摆手道:“你去吧。”

古粟磕了个头,死气沉沉从地上爬起来,被大理寺衙差带走。

傍晚,忠义侯被笑意吟吟的赵福拦在上房门口时,脸色才是真正难看起来。

“老侯爷,陛下说此事已交给黄大人审理,若是那钟海说了胡话,攀咬侯府,陛下定不轻饶,自会还侯府名声…”他笑得意味深长,“若是此案属实…瞧瞧我说得什么话,侯府一向声名赫赫,怎么会出做出这种事来,陛下派了兵部侍郎去青南山请回大公子,待大公子回京,此案自是水落石出,这不是还有十天半个月,侯爷安心回府等消息便是。”

古云年一愣,神色微悟,朝赵福拱了拱手,“多谢公公点拨。”说完急急离去。

古奇辉还有半个月才会回京,忠义侯府在京城经营数年,半个月时间,可以做的事太多了。

东宫沅水阁,帝承恩端坐在桌前临摹佛经,听到脚步声,见侍女心雨走进来,神情有些急切,“如何了?”

“小姐。”心雨走进,低声回:“我遣人入洛府求见洛公子,洛公子说小姐如今身份贵重,不宜接见外臣。”

帝承恩面色一沉,“他还说了什么?”

心雨垂眼,掩下眸中情绪,“公子还说…小姐命途乃天定,幼时际遇,忘却便是。”

帝承恩握笔的手一抖,大滴的墨汁溅落在临摹好的佛经上,慢慢晕染开来。

命途天定?她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天堂地狱,你洛铭西一句话便可决定,哪里算得上天定!

第五十五章

忠义侯府案子的进展让满京城注目的百姓颇为失望,倒不是那千里奔赴而来鸣冤的副将说了假话,三堂过审后,忠义侯府的大管家见那被害女子的侍女出来作证,极爽快的承认此案是大公子犯下,只是他言之凿凿灭口的是他自己,和忠义侯没有半点关系,倒让众人哗然。

若真如这管家所言,忠义侯府顶多也只会担上长子恶毒,下人乱权的名声,虽受世人唾骂,可忠义侯府却会得以保全。

但也因这管家只是片面之词,黄浦遂下令关押管家古粟,待忠义侯府大公子被押回京城后再当堂对峙,若是大公子亦言指使灭口者只是古粟,此案便能了结。

虽不若黄浦心中所想,但对他来说,这已是极致。毕竟古云年乃一府王侯,他就算吩咐过古粟,可一句话却不会留下凭证,若古粟一力承担,世上便无人能将忠义侯定罪。

任府后花园,任安乐抱着她那两盆稀罕的金焱花正在晒太阳,脚上的木屐被扔的老远,光滑的脚背上溅着泥土,按一句老话说,这幅做派极富南疆的乡野气息。

苑琴走进来,在她耳边低声道:“小姐,钟海想见您。”

“怎么,他求到你面前来了?”

苑琴点头,“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只是在翎湘楼留了一段口信。”

任安乐摆摆手,“不用去见了,见他能顶什么用。”

“小姐,咱们手中握着的忠义侯欺民霸市的证据不知凡几,且都罪证确凿,就算不用钟海,也未必不能将忠义侯逼入绝境,为何一定要选此案来打头阵?”

苑琴月前在翎湘楼收集关于忠义侯的罪证时,偶然得知了钟海妹子惨死之事,一时恻隐,便告知了任安乐,没想到任安乐竟然不惜动用西北密探,花了一月之功将此事查了个清楚明白,几日前钟海收到了她令人送去的人证物证后,便领着十来个将士一路疾奔至京城。

任安乐的声音懒洋洋的,眼底的神采却睿智而清明,“苑琴,戍守边疆的将士是一个王朝最特殊的存在,他们在百姓心中享有的声望根本不是朝堂上那些软绵绵的文士可比,钟海此案不仅仅能让民怨四起,更重要的是这件事若大白于天下,就连一国之君也不能轻易姑息,这才能让忠义侯走进绝境。”

“可是小姐…您也猜到这件案子会陷入僵局吧!忠义侯就算亲自下了命令,没有证据,我们也奈何不了他,还不如以其他罪证…”

任安乐笑笑,“怎么会没有证据,忠义侯说出的话,最不济也过了三个人的耳。”

苑琴怔住,“小姐是说…”

任安乐比出手指头,笑眯眯的一个个掰起来,“忠义侯,古粟,古奇辉。这三个人如今都活得好好的,哪里是没有证据。”

“小姐,忠义侯老奸巨猾,早已令古粟在大理寺承担了一切罪责,古奇辉又是忠义侯的长子,更不可能指证亲父。”

任安乐眯眼,“正是因为忠义侯老奸巨猾,懂得弃卒保帅,我们才会有机会。”

苑琴听任安乐说完,细细一品,若有所思,忙道:“小姐,古奇辉正在路上,还有十天便会抵京。”她笑了起来,“难怪您同意黄大人入府借苑去西北,这丫头一身好蛮力,正好派得上用场。”

自从苑在沐天府领兵削了知府的乌纱帽后,京城上下都知道上将军府出了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混实丫头。

“黄大人真是个聪明人,看来和小姐你想到一块去了。小姐,我去给您泡杯茶,您先慢慢歇着。”苑琴边说着边跑了出去,脚步轻快了不少。

任安乐笑着摇头,垂眼望向手中抱着的金焱花时神情悠远。

为什么一定要选这件案子叩响忠义侯府倾颓的大门?…大概是因为不想这群热血洒尽的将士跟当年惨死在青南山下的八万帝家军一样,到如今魂不得所归,一身冤屈世人不知!

京城愈演愈烈的忠义侯府风波显是没波及到公主府,近日公主府上到管家,下到守门的侍卫都没心思理旁的事,他们操心的是家中那位向来喜欢插诨逗趣的公主殿下已经足有几日不曾笑过了,且日日入围场练弓,这才几日便消瘦了下来。

一大清早,安宁陡然睁开眼,唤了侍女进来更衣。

她揉了揉额角,越来越没办法睡个安稳觉了,每日一闭上眼,慈安殿的小佛堂和无名冢里孤寂冷沉的身影便会交错出现在脑海里。

安宁换上衣,天才微亮,侍女欲言又止,见她神情冰冷,退到了一旁。

安宁取了长鞭系在腰上,一把推开房门,微微怔住。

施诤言一身儒袍,端坐在院子里,身形笔直,面容沉静。安宁看多了他穿着将袍的模样,突然变成名门贵公子的友人让她颇为不适。

“你今日怎么来了?”安宁神色微缓,行上前。

“才这个时辰,你要出府?”

安宁摸了摸鼻子,点头,“去围场练练弓箭,要不,一起?”

施诤言的眼神着实有些渗得人慌,安宁只得委婉提议。

施诤言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眼,没有回她,反而朝一旁低着头的侍女吩咐,“去取些膏药来。”侍女忙不迭挪着小脚朝后院跑去。

“安宁,坐吧。”施诤言朝石椅上指了指,安宁挑了挑眉,大踏一步坐在石椅上,“你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出什么事了?”施诤言问得单刀直入,丝毫不给安宁留搪塞的时间。

安宁身子一僵,笑道:“什么意思?京城里安逸得很,我每日好吃好睡的被供着,哪里有什么事?”

施诤言叹了口气,“安宁,我倒情愿你在西北,至少会活得轻松些。”

安宁不喜欢京城,他早就知道,可以前再怎么不喜欢,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眉眼里全是沉寂,不见一点笑容。

侍女从院外跑进,将膏药放在石桌上,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安宁垂眼看向地面,神情有些茫然,指尖一暖,她猛地一惊,带着厚茧的手突然出现将她握得死紧的手指一点点掰开,手掌因为日夜练弓早已磨破了皮,隐有暗红血块凝固。

青年眉眼沉下,神情微肃,“你的命还要留着上疆场杀敌,这般平白糟蹋了干什么!”

安宁沉默,一语不发。

见她如此,施诤言长叹了一口气,“安宁,太子说你有些不妥,让我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见施诤言提及太子,安宁眸中微微动了动,突然开口:“诤言,如果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安宁,你会怎么办?”

施诤言的手顿了顿,抬眼朝她望来,“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旁人没资格说你,你自己说的我也不信,我只相信我的眼睛看到的。”

安宁怔住,嘴角带出一抹苦笑,“真是实诚的性子,你也只适合呆在西北了。诤言…”安宁沉默半晌,突然起身,背对着施诤言,“如果有一日要你在真相和亲人之间取舍,你会如何去做?”

安宁的声音太过萧索,施诤言难以回答,他有些不忍,缓缓道:“安宁,我们向陛下请旨,回西北吧。”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无论安宁心中有什么结,他自会在西北这一方天地内,保得她平安喜乐。

安宁沉默半晌,缓缓合上眼,“不用了。”

太迟了,梓元已经回来,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留下来,不再如十年前一般逃开。

深夜,从西北入京城的官道上远远行来一队人马,一看便是大理寺衙差,中间护卫着一辆马车,这群人日夜兼程,眉间可见疲态。

毫无预兆间,铺天盖地的长箭从林中射出,不少衙差猝不及防,纷纷中箭倒地,一群黑衣人从林中冲出,领队的兵部侍郎急忙率领衙差抗敌,但终究敌不寡众,半柱香时间便现了颓势。

马车中被关押的人听见外间杀喊声,掀开马车布帘一角,见黑衣人前仆后继朝马车涌来,哆哆嗦嗦朝车内一角睡得踏实自在的人大声喊:“喂,臭丫头,你不是成天嚷嚷着是来保护我的,本官每日的吃食都被你抢了去,你现在装死做什么!”

刀剑铿锵声愈来愈近,马车木板不时会被钝器敲中,苑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看这个成日里作威作福的大少爷惊恐难安的模样,不屑的抬了抬眉。

害死那么年轻的姑娘,本姑奶奶恨不得补上两刀,不让你吓破狗胆,怎么对得起那些冤屈上京的将士!

一念间,黑衣人已经欺近马车门边,一道剑光闪过,直直朝古奇辉命门挥来。

“救命啊!”惊恐的声音被生生卡在喉咙里,古奇辉瞪大眼,骇得差点昏厥。突然一道长鞭挥过,将长剑卷开,苑夺了黑衣人手中的长剑,一脚将古奇辉踢进马车角落里,跃下马车和四周的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半柱香后,杀喊声渐止,直到微不可闻,古奇辉听见外头兵部侍郎连连道谢的声音:“苑姑娘,果然不出黄大人所料,确有杀手来灭口,今日多谢姑娘了,改日本官定上将军府亲自向任将军道谢。”

古奇辉没听见那女子回答,只感觉到有人逼近马车,突然马车布帘被掀开,红彤彤的火把印着一张满脸是血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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