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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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这江南风景好,可比京城连天着春雨强多了。”

他们走着走着,便行到了淮安城最热闹的沅桥下。淮安城在泰山脚底,一向民风淳朴。此时时辰尚早,沅桥边灯火通明,行人如织,河边摆满了叫卖的民间玩意儿,很是热闹。

看着这场景,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一般,帝梓元感慨道:“小时候我第一次来这淮安城,还是你陪着我来的。这沅桥,咱们也来过一次。”

十七年前帝家满门被斩,帝梓元在帝家宗祠前跪了三天三夜,打击之下重病难医。那时候洛铭西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他一路艰辛,悄悄带着帝梓元入泰山叩请净玄国师出关救人。净玄感念帝家冤屈,不仅救了帝梓元的命,将把她收为入室弟子,将一身心法武艺倾囊相传。

“是啊。”洛铭西也想起了十几年前的事儿,笑道:“那时候你病得床都下不了,我急得不行,一心只想带你上山治病,你却闹着要吃糖葫芦,还要自己去买。我拗不过你,只得背着你在这淮安城里到处去寻卖糖葫芦的人。”

“我不是想吃糖葫芦。”帝梓元笑了笑,声音有些低,洛铭西朝她看去。

“我是怕我会死在泰山上,再也回不了帝北城。才想去看看这淮安城是个什么模样,再尝一尝糖葫芦的味道,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嘛…”帝梓元望着街上匆匆来去的百姓,“要不是你一直在我身边,可能我八岁那年就活不了了。”

“说什么胡话!”洛铭西毫不客气地在帝梓元头上又敲了一响指,皱着眉,“你现在不是活的顺顺遂遂康康健健的,别说这些晦气话!”

“那你也是。”帝梓元看向洛铭西,目光灼灼,眼底似有一团火焰,“铭西,当年你在老天爷面前保住了我的命,这次我也一定会找到治好你的方法,你一定不能放弃。”

帝梓元一生刚毅果断,极少有求人的时候,可现在她只希望洛铭西能活下来,平平安安地活下来。她望着洛铭西,执拗地要一个承诺。

洛铭西终于在她的目光下叹了口气,“你是长大了,都学会教育起兄长来了。梓元,生老病死,谁都免不了,你不要太执着了。”

帝梓元眼底的光亮一点点暗下去。

洛铭西轻笑出声,终于收起了他那副玩笑世间的模样,看着帝梓元认真道:“但是我答应你,也一定不轻易放弃我这条命。”

“走吧,我们上山。”不待帝梓元再言,洛铭西伸了个懒腰,朝一旁桥下船上羞羞怯怯望着他的小娘子们抛了个媚眼,朝泰山的方向走去,“趁着时辰尚早把老和尚从洞里给闹出来。他年纪也大了,太晚了怕他老人家会火的跟咱们跳脚。”

“他敢?”帝梓元嘟囔着跟上洛铭西的脚步:“要是他没办法,看我不揪光他的胡子!”

泰山后崖,满是垂针的松树下。穿着一身旧袍子的老和尚正盘腿坐在山石上,他抱着酒坛舍不得撒手,饮得不亦乐乎。

任谁都想不到这个邋里邋遢不修边幅嗜酒如命的老和尚,就是天佑大陆百年来武道的第一人,泰山国寺的净玄国师。

“我还以为你们帝家的事了了,你也就浪迹四海去了,想不到老和尚有生之年还能再瞧见你这个女娃娃啊!”

净玄左边不远处,帝盛天一身白衣靠在松树下,手里握着个酒壶。

净玄已经一百岁了,当年帝盛天初入泰山和净玄切磋武道时不过才十八岁,在净玄面前,帝盛天这个世人眼中的开国元勋武道宗师确实只是个女娃娃。

“帝家的冤是了了,帝家的恩还没有报。景东宋家藏了二十年的女儿红,老和尚,接着!”帝盛天把手中的酒壶朝净玄扔来,净玄忙不迭接着,生怕撒掉了一滴。

要不是帝盛天身上的这坛子酒酒味甚是勾人,他又怎会如此轻易地就被引出了闭关的山洞来。

“叫唤谁呢?跟你家那小丫头一样不尊重老人家!”净玄轻手轻脚放下怀里的酒坛,把帝盛天扔来的女儿红放在鼻下闻了闻,一脸享受,眼都眯成了一条缝,“不过也就只有你们两个最合老和尚我的心意,每次见老和尚我都带酒来。”

净玄笑眯眯的,“说吧,连你都来了,这回又是什么事儿?”

“晋南洛家长子铭西,自小便有寒症,前日梓元遣人送信,怕是他已经熬到了大限之时。”

净玄一愣,“是他啊…”他摇了摇头,念念不舍地把酒坛放下,“老和尚怕是无福享用你这坛女儿红咯!”

“大师!”帝盛天难得端正了神色,“此子于我帝家有大恩,还望大师…”

“我知道。”净玄摆手道:“十七年前就是这小子送你家丫头来泰山求的医拜的师。这孩子性子执拗,在寺外抱着帝丫头跪了三天三夜才被松石带到后山来见我…”

见帝盛天皱起眉,净玄连忙道:“你可别给我脸色,老和尚我到底也有一百来岁了,天天也就是在这山洞里熬日子,总不能来个人求医松石就给带到我的洞里来吧。你家那女娃娃只是寒风入体,修养大半个月便活蹦乱跳了,我见她天资聪颖,帝家又只剩她这么一根独苗,便收了她做弟子,也算是还了当年你送我那些好酒的情谊了。只是那洛家的小子…”

净玄脸上很是有些遗憾,“当初我便瞧出他身有寒症,你家丫头在泰山习武的那些日子,我帮他调理过身体,本来是有些起色的,只要他在泰山呆满三年,静心修行我的混元心法,这寒症未必没有治好的可能。可惜啊…”净玄看向帝梓元,“才一个月他就执意下山,不肯留在泰山治病。那时我便告诫过他,若是少年之时他身上的病不断根,以后想要再治便麻烦了,一旦寒气入心便无药可医,就只能熬日子了。这些年我听闻他入了大靖朝堂,更是官拜宰相,怕是耗损心力更甚,这身体…”

净玄没有再说下去,帝盛天沉着眼,瞳中难得有些波动。

当年她重伤隐迹在海外修养,帝家满门被屠,梓元又只是个八岁的孩子,若不是洛家和洛铭西暗地里护住帝家的势力,又何来帝梓元十年后的成王之师。洛铭西当年执意下山,亦是为了帝家。

“老和尚,你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净玄摇摇头,“哎,时也命也,我毕竟只是修武道,而非医道。当年他或许还有一丝生机,如今太迟了,就算是我,能续三个月命也已经是极限了。”

国寺钟声响起,山巅突然狂风大作,惊得飞禽跃空。两人望着山中石阶上缓缓走上来的一行人,悄然叹了口气。

“如果北秦的那个老顽固还在,或许洛家小子还有一线希望,可惜…”净玄摸了摸胡子,难得有些伤怀。

世间武道能和他比肩的,不过净善和帝盛天两人,帝盛天出世得晚,他和北秦的那个臭鼻子老道年轻时谁也不服谁,互怼了几十年。想不到最后他一个北秦国师竟然用命换了大靖太子的一双眼睛,还真是造化弄人。

“他那一身医术旷古烁今,要是失传了,也是可惜。”净玄喃喃了两句,默不作声撕开了帝盛天带来的女儿红,灌了一口进嘴里,“反正你带也带来了,老和尚我救得活救不活,有你们这一老一小两个帝家女娃娃在,三个月的命肯定是要给这小子续的,又要浪费我好不容易存起来的真力,哎,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喜欢欺负我这个老人家,这女儿红啊,我不喝白不喝。”

净玄碎碎念的声音消逝在泰山之顶,并没有随着风传到石阶上一步一步往上走的帝梓元和洛铭西耳里。

帝梓元望了一眼不远处尚有光亮的山顶,替洛铭西提了提披肩,“铭西,就快到了。”

洛铭西点点头,抬头望了一眼山顶。黑夜里,帝梓元没有瞧见他脸上的神色和一瞬间的晃神。

“你若是不留下养病,最多不过三十便会寒气入心暴病而亡。小子!你可要想清楚了。”

十七年前,净玄蹲在泰山之巅抱着酒坛子警告他。

他记得他只回了一句话。

“帝家的冤屈和梓元,比我的命更重。多谢前辈,就此告辞。”

他起身而去,此后十七年,再未回过头。

如今他回来,不过是因为他这一生,纵死,亦再无憾。

帝梓元的背影在他眼前缓缓化成了当年的那个小小女童。

那一年,他抱着尚是稚童的帝梓元攀爬在这泰山的石阶上,为的也是一场活命。

兜兜转转,十七载岁月,仿若一个轮回。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会发现,这其实是洛铭西的番外,也是我给他的交代。

103、第一百零三章

“他们半个月前就离开泰山了?”上书房里, 韩烨批阅奏折的手一顿, 一滴浓墨落在奏折上,晕开糊涂的一笔, 他却丝毫不觉。

“是,殿下。”吉利小心翼翼回:“那边的暗卫传来消息,说是半个月前摄政王带着洛相爷上泰山求医, 净玄国师和帝家主束手无策,国师耗费了十年功元之力勉强为洛相爷续了三个月命。此后摄政王和洛相爷就留在泰山修养, 前几日暗卫再入国寺探访,才发现摄政王和洛相爷早就不在寺内了。”

吉利瞅了瞅韩烨的脸色,继续道:“殿下, 泰山毕竟是国寺,摄政王身边又一直跟着帝家的侍卫,咱们的暗卫只敢在寺外守候…”

韩烨摆摆手, “无需请罪, 有国师和帝家主在,大内的暗卫一入泰山只怕就露了行迹, 你们本就是保护,他们也不会为难你们。”

吉利连连点头, “是、是, 咱们的暗卫久不见摄政王和洛相爷出寺, 按捺不住入寺探访,寺里的小沙弥拦下了他们,说摄政王带着洛相爷早已离寺, 让他们也不必日日在山上守着,早些离去便是。”

“梓元身边可带了侍卫?”

“那小沙弥说摄政王和洛相爷走的时候就带了一个叫心雨的丫鬟,一个侍卫也没带。”

见韩烨眉头皱起,吉利又问:“殿下,可要暗卫继续去寻摄政王…”

“不必了。”韩烨搁下御笔,“她既然悄悄下山,怕是也不愿再有人跟着。御令各郡府好生管着辖内,别让江湖盗匪恣意妄为,扰了百姓。”

“是。殿下,还有…”吉利应下,想到一事,却不敢开口。

“还有何事?”

“殿下,礼部那边一直在准备您登基和国婚的事儿呢,昨日龚尚书又来问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大靖朝堂已稳,韩烨无需再屈居于一王之位,朝臣们早些时候多番上书叩请他即位,是以冬至之时韩烨便在朝上定下了他登基和国婚的日子,恰都在下个月。

韩烨登基事关国祚,定是延期不得,可摄政王突然代天巡视西北,没了皇后,这国婚可如何是好?礼部尚书龚季柘摸不清这一皇一后到底是个什么打算,又不敢提着脑袋来问韩烨,只得在吉利那儿打听消息。

“告诉龚季柘,孤登基之日不改,即位之后国婚延迟。”韩烨神色不改,淡淡吩咐,却难掩眉间疲倦。

吉利又应了一声,低着头问:“殿下,这延迟的时间…”

国婚非寻常人家嫁娶,皇帝登基后充盈后宫乃必为之事,朝堂上下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虽说摄政王权势通天,但天子的后宫总不能只有一人。退一万步,皇后之位就算暂悬,四妃总要立一立吧,若不然偌大个后宫,谁来管?韩烨正当盛年,后宫无人,岂不笑话?

帝梓元在京城时尚可压制这些勋贵,她一离京,又正值韩烨登基的微妙时候,蠢蠢欲动的世家们便多了起来。吉利作为御前大内总管,虽说曾服侍帝梓元三年,可如今韩烨回来了,在朝臣眼里,一朝天子一朝臣,吉利自然是归在皇权这一边儿的,是以近来向他打听口风的人便有些络绎不绝。

韩烨看了吉利一眼,眼神有些玩味。吉利被他这么一瞧腿便软了,连忙跪下道:“殿下,奴才可没有二心,那些侯爷大臣们想着法子从我这儿套问摄政王的归期,都被奴才给搪塞了,奴才也是担心…”

“后宫之事,孤自有主张。”韩烨一拂袖摆,神情颇有些冷沉,“才安稳几年,这些人的心思便大了起来。”

从龙之功皇权更迭的争夺是代代皇朝都无可避免的事,韩烨如今万民归心,和帝梓元又龙凤眷侣,可有些氏族和勋贵看得更远,自是要为后一辈儿打算。

“起来吧,替孤拟诏。”韩烨略一沉吟,重新拿起了御笔,眼底露出一抹深思。

梓元归期不定,不敲打敲打这些勋贵,难以在登基后堵住这些人的悠悠众口。

吉利连忙爬起来为韩烨磨墨。

韩烨笔尖微动,一应朝臣的升降外遣内调便落在了圣旨上。吉利瞅见圣旨上的安排,更是叹然。殿下为了摄政王不受朝臣口诛笔伐,可谓事事尽全了。

待韩烨落笔时,已是三更,连一旁候着的吉利亦觉得有些难熬。他瞧着韩烨眉带倦色,正欲开口劝他回宫休息,韩烨却起身朝窗边走去。

夜深人静,更声传来,偌大的皇宫安静异常,韩烨独立窗边,那背影瞧上去说不出的孤寂。

吉利心底暗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也不知殿下和摄政王前辈子是遭了什么冤孽,这辈子的姻缘竟如此艰难。

风拂过,仿若低吟。韩烨望着帝梓元当初离京远走的方向,眼深如墨。

他做好了一切帝梓元回来的准备,却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归期。

军献城自被大靖收复后,守城一责便落在了施诤言身上,城内再度恢复了宁静,但城池的修复远非一日之功。施诤言领军北伐的这一年里,君玄一直倾君家财力修建城池,襄助城内无家可归的百姓们重新安居乐业。

秦简当年带来的背叛阴影也在君家一日日的努力下渐渐消弭,如今军献城百姓们待君子楼早已恢复了曾经的善意。在君玄的不懈努力下,君家在西北的百年善名总算得以挽回。

君家家大业大,君玄又贤名远扬,北秦归顺后上君府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君玄皆让老管家礼貌地回绝了。回绝之言尤为恳切,道君玄早已受父命婚配,婚配之人虽叛国叛家,一身罪责无可饶恕,但他亦已亡于战乱。人虽死婚约在,她此生亦无意再婚配他人。至于君家家业,日后自会从旁支中挑选子嗣来继承。

这番言辞自君家流出后,西北氏族莫不感慨君家小姐跌宕的命运和性子的刚烈,再无人提起入君家提亲之事。

又是半月,西北军献城,君子楼。

“不愧是西北第一楼,果然是好茶。”

君子楼二楼窗边的黄金位置,坐着一桌客人。俊俏的江南公子、英武非凡的世族小姐,旁边还立着个娇娇俏俏的小丫鬟。此时品着茶啧啧称赞的,便是那瞧上去有些孱弱清瘦的公子。

“入口性苦,回味却微甘,确实值得我们走这一遭。”

君玄走上二楼之时,听到的便是洛铭西络绎不绝的称赞。

“偏远小城,当不得公子如此夸赞。”君玄笑道,利落地走到两人身旁,朝帝梓元颔了颔首才朝洛铭西看去。

“想不到洛公子竟是如此风流不羁的人物。”君玄眯着眼打量了洛铭西一番,坐下很是有些感慨道。

她和洛铭西一居西北,一居晋南,十多年间书信往返共谋大业辅佐帝梓元,今日却是两人头一次相见。

“得见君家主,洛某更是无憾了。大漠风光西北人情,在我看来,都不及家主这一杯温茶的情谊。”洛铭西举起茶杯朝君玄抬了抬,眼底亦是老友的神交与感慨。

君玄端杯相碰,两人以茶代酒,皆饮尽杯中之物,随之相视大笑,才不过一会儿,两人就一口一个“阿玄”、一口一个“铭西”的唤上了。

帝梓元在一旁瞧得有趣,连连摇头。

“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眼见天色已晚,帝梓元打断了这对难兄难妹的叙旧,朝君玄问道。

“都准备妥当了。”君玄从袖中拿出一方文书,递给帝梓元,“这是军献城和漠北十八郡的通关文书,拿着这个,哪座城的守卫都不敢拦你们。”

漠北十八郡是北秦归顺后划分的十八城郡,这些地方曾为北秦执政多年,如今由大靖管辖,为防原北秦子民暴乱,两国百姓出入这十八郡都需要官府开出的验明身份的文书才行。

帝梓元不能以摄政王的身份行走西北,便让君玄为他们三人准备了出入漠北各郡的文书,以行方便。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铭西,我们走吧。”帝梓元接过文书道。

君玄怒道:“都这个时辰了,也不休息一晚再走?我和铭西相见恨晚,要聊上个三天三夜才够呢!铭西,你说是不是?”

洛铭西眨着丹凤眼连连点头,“是啊,梓元,这么着急做什么,这君子楼我还是头一次来,多呆几日也无妨。”

“若不是你们聊到停不下来,我们哪里会耽误到这个时辰。”帝梓元飞了君玄一横眼,“我们要在五日内赶到林城,时间耽误不得。心雨,服侍你家公子上马车,他要是不肯走,你就给我把他抱下去,我赦你无罪。”

“是,小姐。”

这连月奔波,心雨早就背了主,对帝梓元的话唯命是从。帝梓元话音刚落,她便走上前一副要把洛铭西抱下楼的做派。

洛铭西骇得一跳,连忙从椅子上弹起来,风一般地朝楼下走去,临下楼了还不忘朝君玄招招手,“阿玄,下次再来君子楼,你可得给我备上几坛好酒,咱们可要秉烛夜谈啊!”

“好!保管是咱们西北最劲道的好酒!”君玄大笑,见心雨追着洛铭西跑下楼后,脸上才露出一抹伤感来。

“他真的只有两个月时间了?”君玄看向帝梓元,“连净玄大师和家主也没有办法?”

一个月前帝梓元带着洛铭西从泰山下来后便一直微服民间,除了游山玩水,便是御令帝家各部到处寻找一个叫灵兆的小道士。

这小道士曾是北秦国师净善的徒弟,长居北秦皇城,北秦归降后他便离开皇城游历山水去了,天下之大要寻一个刻意隐藏身份的人何其之难。君玄动用君家所有暗线,也不过才查到他曾经出现在北秦大公主莫霜的属城林城过。

帝梓元嗯了一声,眼底的郁色亦是沉重。她平时在洛铭西面前不显,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灵兆遍寻不到,她又如何不忧心如焚。

见帝梓元就要下楼,君玄望了楼下已经上了马车的主仆二人一眼,突然开口:“梓元!”

帝梓元停住脚步。

“再过五日,便是昭王殿下的登基大典,你若是现在回去…”

韩烨早已昭告四海,五日后登基称帝,为大靖国君。

“我知道。”帝梓元打断君玄的话,“他为帝,万民归心,是我大靖之福,我也能安心了。阿玄,林城路远,铭西身子不济,我要走了。”

她朝君玄笑了笑,转身下楼,她步履坚定,神情间没有丝毫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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