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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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玉质问道:“那你把王大夫牵扯进来又是何用意?右相只道刑縡勾结凶徒图谋不轨,并未提到王銲王准,你却非得扯上王大夫……”

杨昭嗤地一笑:“菡玉,你当右相是傻子么?刑縡什么人,无名鼠辈,值得右相到陛下面前哭诉?他故意不提王銲王准,不就是要看王鉷如何反应。而王鉷,你也看到了,是他自告奋勇地要亲自去捉拿贼人,还不是知道他弟弟和儿子必然和刑縡在一起,只有他一手接管这件事才能压下来?”

菡玉无言以对,垂下头道:“原本知道这件事的人就只剩我一个了,我若不是担心……担心刑縡万一真会得逞,伤害左右相和你的性命,根本不必向你告密。你就念在我也是一片好意,不要把这件事闹大。不然,我这算……算什么呢!”

杨昭放下手中的笔,绕过案几走到她面前:“菡玉,你一片好意,到底是对左右相的好意,还是对我的好意?”

菡玉往后一退:“左右相身为当朝宰辅,如有差池,必会引起轩然大波,令朝野动荡……”

他自嘲地一笑:“所以我只是顺便捎带的,是吗?那我自己想办法自保,你又来充什么救命恩人的口气教训我?”

菡玉敛容问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转身走回案前:“接下来你自然会知道。”

菡玉跟过去,隔着桌案与他相对:“右相年事已高,没有多少日子了,他之后自然就是你的天下,你还想怎么样?”

“照现在的形势,在他之后,还轮不到我。”他语调变冷,“菡玉,不是你说的吗,十年之内我将位极人臣权势滔天,我只是在顺应天命而已。”

菡玉被他噎得无话可说:“你……”

“而且,我现在知道了,”他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有些东西,的确是必须站在最高处才能得到的。”

说罢,他低下头,一心一意地写调兵文书。不一会儿书写完毕,盖上兵部印鉴,他把调兵令收起,纳入袖中。

菡玉道:“请杨侍郎将调兵令交与下官,下官好去向大夫复命,调遣兵卒。”

杨昭回道:“我会亲自去调遣金吾卫兵交给他的,你这么回复就是。”

“你也要去?”

杨昭扬眉扫她一眼:“这么重大的事,京师内调动数百士兵,怎么能少得了兵部的人坐镇?我当然要去。”

“你去干什么?”

“我说去看热闹你信么?”

菡玉质问的话还未出口,又被他打断:“大夫还在等少卿的回音,我已经给了你交代,你是不是该去向大夫复命了?”

菡玉看他没有离开的意思,问道:“大夫等着兵力到手前去捉拿凶犯,杨侍郎只催我去复命,怎么自己倒不行动呢?没有侍郎调来的金吾卫兵,我空给一个回复有何用?”

杨昭冷笑道:“总得给王大夫一点时间把准备做好了呀。这会儿就算我给了他兵卒,他也不能立刻出发,何不给他个台阶下?”

“此话怎讲?”

杨昭眉梢一扬,不作回答。

菡玉无奈,只得空着手回去向王鉷复命。王鉷听说杨昭前去调兵,一时半刻无法立达,反倒松了一口气似的。等了半个多时辰,百余名士兵才调集完毕,由王鉷杨昭带领着,前往金城坊的刑縡住所捉拿凶人。

贾季邻带县府衙役先行,王鉷领金吾卫兵在后。走到半路碰见王銲,想必是从他兄长那里得了消息,刚从刑縡家回来。

王銲见到贾季邻,有恃无恐,笑着对他说:“我和刑縡有故交,今日我兄长前去缉拿他,他必然对我怀恨在心。到时候要是他胡说八道污蔑我兄弟,您可别听信他啊!”

贾季邻道:“王郎中只管放心,下官当然不会听信贼人妄语。若他敢污蔑王大夫,只会罪加一等。”

贾季邻是王鉷亲信,韦会就是由他捉拿并在狱中缢杀,当然会全力帮王氏兄弟隐瞒。菡玉看他两人一眼,也不多话。

不多时到达金城坊。刑縡大概是刚刚才得到的消息,还没来得及逃跑,只把大门紧闭。贾季邻所带人手不多,不敢轻举妄动,先将刑宅四周出路看住,等候王鉷杨昭的金吾卫兵到来。

菡玉勒住马,越过围墙向院内楼台观望,不期然看到围墙上隐蔽的一角有人躲在树丛中向外张望,好像在观察贾季邻人马的布置。他看到菡玉向他藏身之处望去,脑袋一缩退了回去。

菡玉心叫不好。贾季邻带的衙役不过三四十人,对付这批亡命凶徒未必能有胜算。后头的金吾卫兵不知为何行动缓慢,还不见踪影。如此安排,打草惊蛇,主力却迟迟不至,不是给了刑縡大好的机会逃跑么?

她正焦急地引颈盼望后头的金吾卫兵,就听守在前面大门口的衙役几声惨叫,倒下一片,原来是院内的人爬上围墙开始向外放箭。

紧接着一阵轰响,大门洞开,刑縡带着二十多名凶徒,手持刀剑兵刃,在墙头弓箭手的掩护下企图冲出突围。

贾季邻虽然在每处出口都布置了人把守,却分散了人力,大门口的衙役又被弓箭手所创,难与刑縡对抗。刑縡等人边战边走,转眼就突出了数丈。

贾季邻一看凶徒都持刀拿剑,见人就砍凶狠非常,吓得掉头就跑。

菡玉拔出佩剑,策马冲上去阻拦刑縡。刑縡等人都是徒步,菡玉快马奔入人群,仗着马上优势左突右奔,连连刺翻几人。

墙头的弓箭手一看有人骑马冲过来,纷纷对她放箭。菡玉右臂上中了一箭,她也不去理会,把剑换到左手,催马向已跑到坊前大街上的刑縡冲去。

乱箭从背后追来,呼啸着从她身旁飞过。一支羽箭射中马腹,马吃痛受惊,长嘶一声前蹄抬起。菡玉单手握着缰绳,当即被马甩了下来。

周围凶徒见她落马,纷纷举刀向她砍来。菡玉连滚数下躲开攻击,无奈自己落在贼圈中,避无可避,眼看就要被乱刀砍中。

突闻数声骏马长嘶,一匹矫健的黑马从斜里直冲过来,打乱了众凶徒的阵势。马上武士身穿黑衣劲装,手执一杆粗如儿臂的银枪,舞起来虎虎生风,横枪向众凶徒扫来,枪杆劲力雄浑,刃上利气逼人,当即把几名凶徒扫飞了出去。菡玉本倒在地下,周围的人都站着,这么一扫便把菡玉身旁的人全都扫开,她却安然无恙。

菡玉认出那匹黑马是皇帝赐给杨昭的,以前还见他骑过,马上艺高武士想必是杨昭家的护卫--黑马跃过时她看见了他的脸,吃了一惊。

那分明是她在杨慎矜家中见过的“九娘”。杨慎矜举家获罪,她怎么会成了杨昭的护卫?杨昭知道她是女子吗?还是……

心中闪过无数疑惑,只是眼下情势危机,不容她多想。

众凶徒被银枪所创,一时无心再顾菡玉,纷纷避走。另一匹马趁机突入人群,从菡玉身旁掠过,骑马人弯腰向下探出手。菡玉抓住借力,纵身一跃跳上马背。骏马几下奔突跑出混战圈子,直到后方安全处才停下。

“你不要命了吗!”身后传来气急败坏的怒斥。一双手从她腰侧伸过来,握住她中箭的手臂查看伤势,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

菡玉一赧,企图掰开他的手:“一点小伤不要紧的,我自己来……”

“这还叫一点小伤?”杨昭按住她不让她乱动,又不敢下手去碰她伤处。那支箭力道极强,竟把她右臂射了个对穿,箭头从另一面透了出来!想起刚才惊险之状他还心有余悸,如果他晚到一步,是不是就只能看到她被乱刀砍得支离破碎的尸首了?

那一瞬间突然就想起她说过的“毙于乱刀之下,死无全尸”,那是第一次见面她对他下的谶语,他从未当回事,也根本不在乎将来自己是何死法,直到看见那些刀斧向她砍下去,才觉得这几个字如此残酷血腥,令人胆寒。

“你当你是铜头铁臂刀枪不入吗?一个文官跑去乱逞什么强!刀剑无眼,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没命了?”

“没什么大不了……”她嘟囔道,看了看手臂上的箭,“我单手使不上力,你帮我把这箭尾折断好么?”

杨昭抓住那箭,箭杆硬实,强行用力掰断难免会牵动伤口,有些下不去手。菡玉道:“你只管折罢,我不怕疼的。”

杨昭咬一咬牙,猛一发力把羽箭的后半段折下来,只剩半截光杆留在外头。菡玉翻过手臂,抓住另一边的箭头把穿在她手臂里的断箭抽了出来。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仿佛只是挑出肉里的一根刺。

杨昭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握住她的右臂,只见中箭处留下一个血窟窿,有淡红的血水从里面泛出。“你……”他心中又怒又痛,偏偏又不知该骂她什么,只狠狠瞪着她。

“我不怕疼的,这点小伤真不算什么。你又不是没见我中过刀,明天就会好了。”她胡乱撸了撸袖子把伤口遮住,“好了杨侍郎,你能放我下去么?”

这时韦谔骑马靠近过来,焦急地问:“菡玉,你刚刚被贼人围住了?可有受伤?”

菡玉道:“多亏杨侍郎及时赶到打退凶人,就是马中箭受伤而已。”

韦谔看一眼坐在菡玉身后与她同乘一骑的杨昭,转头对一旁骑马的京兆衙役道:“给吉少卿重找一匹马来。”

衙役立刻把自己的马让出来。杨昭无奈,只得放开菡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莲谋(4)

刑縡手下连墙内的弓箭手一共大约四五十人,金吾卫兵百余人,还要留一些在后头保护官员,人数优势并不明显。刑縡等人只想立刻突围逃命,铤而走险,都是狠下杀手见人便砍,而金吾卫为求活捉未免有所顾忌,一时无法将凶人拿下,刑縡等也突不出去,双方僵持着。

这时忽听另一条街道上传来隆隆的马蹄声,先头一骑手执令旗飞奔而至,边跑边高声喊道:“骠骑大将军带飞龙禁军前来增援!”

一听这消息,双方都是大惊。这时正巧有一名弓箭手失手将箭射到后方远处,落在王鉷身旁。王鉷立即大喊:“凶徒狗急跳墙,要杀朝廷命官!负隅顽抗者,就地格杀正法!”

菡玉看那羽箭到王鉷面前已是末势,根本不可能伤得到他。王鉷如此下令,是想趁高力士的飞龙禁军到来之前把刑縡杀了灭口?刹那间种种思量转过心头,她不知该上前阻止还是驻足观望,心思纷乱之间,不由看向身边的杨昭。他亲自前来不就是想盯着王鉷,理应不会眼看着王鉷将刑縡灭口的罢?

谁知杨昭安然坐在马上一动不动,也不开口。

金吾卫兵畏首畏尾,伤亡远比凶徒严重,听王鉷如此吩咐,立刻放开手脚格杀凶徒。刑縡大怒,遥指王鉷骂道:“姓王的混蛋!我念在和你弟弟的情分上让手下不要伤你,你却落井下石妄想杀我!”

这时高力士带四百飞龙禁军赶到,将凶徒团团围住,插翅难飞。圈中金吾卫兵有了增援,更加痛下杀手,不一会儿四五十名凶徒就死伤大半。

刑縡这时已杀红了眼,知道自己今日是在劫难逃了,当真狗急跳墙,指挥弓箭手道:“给我杀了那个姓王的!杀了那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弓箭手听他指挥,纷纷向王鉷放箭,但哪里伤得到远在射程之外的王鉷?刑縡没有弓箭手辅助掩护,形势更加恶劣,身旁只剩几个人保护他。

杨九策马冲向刑縡,银枪到处又撂倒两人。刑縡敌不过她武艺高强,被枪尖刺中脚踝,血如泉涌跪倒在地。他仰天长啸:“我犯了什么罪,竟要对我下此杀手!”

菡玉心里咯噔一下,脱口喊道:“留他性命!”

但为时已晚,杨九反手一枪将刑縡撂倒,旁边一名士兵手起刀落,斩下了刑縡首级。

众凶徒见刑縡毙命,顿时树倒猢狲散,乱作一团。飞龙禁军得令而上,将一干人等尽数擒下。此时刑縡的人马只剩十多人了,其余都在混战中被击毙。

王鉷见刑縡已死,稍稍松了口气,令贾季邻绑了被擒的凶徒,就近送往县衙大牢关押。杨昭却道:“刑縡妄图刺杀大夫,当然不能当作一般凶徒处置,其党羽应送往刑部候审。”

高力士也道:“如此穷凶极恶之徒,聚众作乱拒捕生事,居心叵测,的确该由刑部发落。”

高力士带了四百飞龙禁军,局势完全由他掌控,凶犯又被禁军逮捕,王鉷无可奈何,只得把凶犯交由禁军押往刑部。

杨九收起银枪退回杨昭身边,杨昭朝她微微点了点头。这个动作旁人没有看见,却落入一直盯着他的菡玉眼中。

一连串的事件在她脑中霎时全部串连起来。杨昭当众鞭打王准,使王准对他怀恨在心;任海川亡匿,向她透露王銲野心及刑縡密谋;任海川韦会被王鉷灭口;她向杨昭示警,杨昭仿佛早就知道,毫不在意,却透露给右相,让右相对王鉷发难;王鉷欲杀刑縡,刑縡恼羞成怒,临死呼冤……

种种迹象无不指向同一个真相。

怒意一点一点袭上心头,她不由咬住牙关,怒视不远处那泰然自若、仿佛一切尽在他掌握中的人。从头到尾都是他在设计,而她担忧他的安危、透露风声让他小心防范,竟也成了他诡计中的一环。

想想自己真是愚钝,明明是个圈套,还一头往里钻。他哪需要她来关心她来提醒?整件事根本就是他在一手操纵。他满不在乎,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会有危险,根本没有人要杀他。

想自己当时心中百般挣扎,在救他和不救他之间摇摆取舍,最终抵不过对他的担忧,宁可做一回小人去告密示警。而这一切对他来说根本毫无意义,他只是在等一个告密者,让他可以在李林甫面前援引其言,不必由他自己把事情揭露出来,让他可以没有嫌疑,扮成一个无辜的事外者。

凶犯被禁军带走,金吾卫兵留下清理善后。杨昭策马四处巡视,却见菡玉不曾随韦谔一同离开,骑马立在街角无人处,一双眼隐含怒火,又似失望。他心中有数,缓缓踱到菡玉面前:“菡玉,你怎么还不走?是等我一起么?”

菡玉道:“不敢,侍郎这样的城府算计,靠得太近,指不定哪日就作了你的马前卒、垫脚石,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杨昭听她如此冷语嘲讽,心里极不是滋味,倒宁可她义正词严地怒斥自己。他放缓语气道:“菡玉,你和别人不一样,我永远都不会害你。”

“我哪里值得侍郎费心思去加害呢,最多利用一下罢了。”她不想再多说,“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了,只希望你能就此罢手,不要再打什么歪主意。否则,我就……”

“否则你就怎样?”

菡玉说不出来,只好怒目瞪着他。

“你就替天行道去告发我,是不是?”他冷笑一声,“反正你都知道了,你可以去告发的呀,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预谋。到时候我被砍头问罪,其他人自然就能安然无事。你只管去说罢了!”

菡玉咬牙:“你、你料定我……好,你有本事,你智计过人,我斗不过你,我躲着你走行了吧?”要怪都怪自己没用,偏偏还对他不忍……

她愤而转身,打马飞驰而去。

杨昭立在原地,看着她飞奔而去的身影,不禁苦笑。

刑縡等人妄图谋害左右相及兵部侍郎,持械拒捕,临场又出现刺杀御史大夫之事,可谓罪大恶极,连皇帝都亲自过问此案。但是第二日皇帝召朝臣入两仪殿密议,却没有召入王鉷,只因左相陈希烈参了王鉷一本,说他必定也参与谋乱。

刑縡党羽证实王鉷之弟王銲与刑縡过从甚密,言行多有犯上不敬之处,但并无证人见过王鉷与刑縡有直接来往。皇帝素来信爱王鉷,王鉷处事又以谨慎谦恭著称,皇帝不相信他会有谋逆犯上之举。

李林甫生性猜忌多疑,这回王鉷之弟谋害他,让他对王鉷的信任大打折扣,但又拿捏不准,怕自己误折了王鉷,少了这个得力助手,以后在朝中的势力恐怕要大减。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杨昭和左相陈希烈。

陈希烈是李林甫起用的,就是看在陈希烈柔顺易制,朝中大事都听李林甫决断。但最近因为李林甫身体欠佳,时常不能理事,陈希烈做主多了,对李林甫渐渐不再低眉顺眼惟命是从,屡次和他唱反调。

而兵部侍郎杨昭,和王鉷一样都是他提拔起来的。杨昭有贵妃当后台,不像王鉷那般对他百依百顺,李林甫当然偏爱王鉷。从去年起,杨昭就多次与他作对,除去了他两员心腹爱将,后来更是和陈希烈一个鼻孔出气,处处和他为难。这回若是再没了王鉷,凭自己这把老骨头,只怕要被他们排挤下去,取而代之。

于是他上前奏道:“王銲,嫡母所出,而王鉷为庶出,王銲自幼受父母宠爱远甚众兄弟。如今王鉷身居要职,陛下信爱宠遇有加,王銲因为兄长的缘故才得了一个户部郎中的职位,对王鉷心存嫉妒。王銲凶险不法,屡次被兄长责罚,还闹出过分家的事来,王鉷怎会和他同谋呢?”

杨昭趁机奏道:“王銲往来凶人图谋不轨已是罪证确凿,不如让大夫亲自定王銲的罪,若大夫不曾与谋,必能大义灭亲。”

李林甫一想,这样正能检验出王鉷是否对自己有二心,于是也同意杨昭提议。陈希烈当然附议。

皇帝不信王鉷有逆心,但他三人都这么说,只好同意。于是令杨昭私下授意王鉷,让他自己上表请求治王銲之罪,则可饶他免受株连。

其实王鉷与他这个不争气的弟弟王銲兄弟感情却是很好。王鉷自幼失恃,由嫡母抚养长大,对嫡母十分孝顺。而王銲为嫡母独子,自然宠溺庇爱有加,不然以王銲的横行无忌哪能安然活到现在。任海川、韦会都是王鉷为保弟弟安全,动用自己权势灭口平事。

皇帝朝下召左右相入两仪殿密议,王鉷明白他们是商量如何处置自己,也十分焦急,候在殿外等消息。杨昭一出来,就看见他匆忙跑过来问:“陛下怎么说?”

杨昭直言相告:“陛下的意思是……要大夫大义灭亲。”

王鉷沉默不语,凝眉思索。

杨昭又道:“大夫,这次主谋刑縡已被禁军正法,陛下亲自过问此案,令弟的罪名是不可能洗脱了。若大夫表请罪之,尽归其咎,大夫就可安然度过一劫,不必被他牵连;否则陛下必以为大夫知情不报故意隐瞒,大夫就要替令弟担下罪责,因此耽误了大好前程,何其不值!”

王鉷本来还有些犹豫,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正色道:“弟为先人所爱,先母临终时以幼弟托付于我。如今他犯下这等大逆不道之罪,都是我这为兄的管教不严,本已有愧先人嘱托;若再为了保住自己荣华富贵反咬一口加罪于弟,日后到了泉下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先人?”

杨昭劝道:“先人已去,哪管得了那么多?弟弟的命毕竟是别人的命,哪有自己来得重要?”

王鉷被他一激,怒道:“杨侍郎,如此不孝不义的话你竟也说得出来!卖弟求荣,我是决计不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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