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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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屋内荣恪问太后:“太后收到密折后,为何不怀疑臣会谋反?为何没有派人去查证?”

荣恪问着话,目光灼灼看向温雅。

“这些密折提醒了我,我想起吕太昌的事,楚少春的事,乌孙的事,吴惟应的事,珍珍的事,镇国公的能耐确实太大了些,远远超出我的意料。”温雅笑笑,“若在以前,我无需查证,便会处置你。不过到了今日,只要你没有举旗造反,我就会选择信任你。”

荣恪的目光柔软下来。

昨夜听冯茂心里说起密折之事,心中如巨浪翻滚,感慨她护着他,将密折压下不提,感动于她信任他,没有问他,也没有派人查他,更心疼她肩头扛着重担,心中要装下那么多的事,想着如何才能为她分忧。

一夜辗转,真想能到她的面前,可以用力抱住她狠狠得亲她,与她相拥着或两相静默或说些悄悄话,就像那日在她的厌翟车中,不知何时才能再有那样的时刻。

此刻听她亲口说出,只觉能这样看着她,与她有默契得说话,已是足够。

温雅也看着他,目光柔和,声音也温软着:“不过是几道密折,对我而言不算什么,我照样吃得香睡得好,你放心吧。”

荣恪就笑:“知道太后心大,可臣还是担忧。”

“只是,”她两手紧捏在一起咬一下唇,“我向来视延平为好友,证实是她后,心里很不痛快。刚刚你一番剖析,知道她并没有对你痛下杀手,我后悔对她太过疾言厉色。我没什么朋友,不想就这么失去她,只怕她却再也不肯理我了。”

荣恪忙安慰她道:“只是些误会,太后放心,臣与冯茂会澄清这一切。”

“那,”她看着他,有些紧张道, “我不像你朋友众多,我就这一个朋友,你别笑话我。”

荣恪摇头:“若太后像臣一般整日呼朋唤友,不会被人称为女中君子,不会被先帝赏识,不会年纪轻轻就登上江山之巅。所谓有得必有失,太后无需妄自菲薄。”

她哦了一声垂下头去,一副不甘心的姿态。

“太后有许多男性的友人,不是吗?”荣恪笑看着她,虽然心里泛酸,为了哄她高兴还是承认了。

“那倒也是。”温雅展颜而笑,一副欢喜之态。

荣恪笑看着她犹自欢喜,心中也跟着欢喜起来。

静默中她端起茶盏喝一口茶,略略整肃了神情看向荣恪:“不过,有一件事我得问问你,依余适才的人品,他不会冤枉你。”

“太后容臣解释。”荣恪忙说道,“余大人迂腐一些,做京官的时间又长,只知朝廷规矩,处处束缚常大将军,可常大将军多年驻边,山高皇帝远,奉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对边关防务自主惯了,遇事更灵活一些,难免与余大人有些冲突。至于常将军与臣通信,不过是商讨些兵法治军练兵之类的事务,没想到惹得余大人误会,回头臣会将这些书信拿给太后看,余大人跟臣也有几分交情,臣回去后会给余大人写信,跟他解释清楚,也请太后下诏宽解余大人。”

“就这么办吧。”温雅嗯了一声,“今日出宫后,你去趟公主府,给冯茂传我的话,他与延平已经做了四年的夫妻,眼看就到五年,让他顾念着夫妻之情,有什么话,心里有什么怀疑,直接跟延平去说,勿要总藏在心里,一有风吹草动就犯疑心病,一个大男人唧唧歪歪的,我都看不下去了,延平不嫌弃他,可见是一腔真情。”

荣恪忍不住笑:“冯茂对大长公主太过在意,是以如此。”

“太过在意就会如此吗?”温雅挑眉看着他。

“若是臣,就不会,臣觉得太后也不会。”荣恪眼眸中满含笑意,“可对于冯茂与大长公主,夫妻之间吵吵嚷嚷,每一次吵闹和好后,感情都会增进一分,也许每一对夫妻都有适合自己的相处之道。”

温雅会意得笑,想到他将自己与他和冯茂延平比作一起,又忍不住脸颊微微发烫。

荣恪没等她发话,站起身恭敬施礼道:“臣告退。”

低头退出去,竟是从未有过的恭敬。

以前总是她发话,他赖着不走,行礼也多是敷衍,今日这是怎么了?

温雅收回目光,瞧见他坐过的椅子旁茶几上放着一张字条,起身过去握在手中,抬脚进了隔间。

坐下来仔细去看,上面写着,以前我在雅雅面前不管不顾不恭不敬,皆是为了让雅雅能知道我的情意,时至今日,我已知道雅雅的心,日后自会收敛克制,不给你带来任何烦忧。只是,雅雅以后有任何烦恼,都要告诉我,勿要一个人扛着,让我为你分忧。末尾处画着两个小人儿。

是两个男童,一个略高,一个略矮,略矮那个踮着脚尖亲吻略高那个的脸,旁边写着几个小字,其实我是个囡囡。

温雅捂嘴笑了起来,笑一会儿,伸手取一把剪刀,将两个小人儿剪了下来,贴在一张略厚的纸上,夹入自己正在看的一本书中。

每日里的读书时间,只要翻到上次读到的地方,就能看见。

第77章 大业

荣恪出宣德门径直往公主府所在的织金巷而来, 庆喜将他带进了冯茂的书房,冯茂临窗而坐,窗外一株硕大的梧桐树,秋风扫过,黄叶片片飘落,长长一声叹息吟几句诗:“金井梧桐秋叶黄,珠帘不卷夜来霜。熏笼玉枕无颜色,卧听南宫清漏长。”

“冯小七这伤春悲秋的,听得人分外凄凉。”荣恪笑着打趣。

冯茂回过头幽幽看着他, 脸儿黄黄眼皮红肿唇色雪白,又加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还真有几分失宠落寞的哀怨味道。

荣恪手背挡在唇边忍住笑:“延平果真另有新欢了?”

“若是新欢就好说了。”冯茂咬牙切齿, “我先出手将他比下去,再骂他打他杀了他灭他满门。可偏偏是旧爱……”

冯茂趴回榻上顿足捶胸:“还是死了的旧爱, 青梅竹马刻骨铭心,我怎么能比得过一个死人?”

“行了。”荣恪揪住他衣领将他拽了起来, 唤一声庆喜道,“给你家驸马爷洗把脸梳梳头发,把衣裳扣上,我瞧着你都心中生厌,何况是大长公主?”

冯茂咚一声又趴了回去:“她爱生厌不生厌, 我就破罐子破摔了。”

荣恪无奈看着他:“我说驸马爷,你这颠三倒四的,我也听不明白。我今日来呢, 是得了太后吩咐,给你传个话。”

说着便将温雅嘱咐冯茂的话一字不差转述给他,冯茂从榻上爬了起来,呆呆看着他,良久喉间用力吞咽一下,开口说道:“我不敢啊,万一我在她眼里就是个替身呢?”

荣恪皱了眉头:“你刚刚说的旧爱是怎么回事?”

“十七年前,她与翟冲的哥哥翟临相爱,可当时的太后想将她下嫁太后的侄子,于是皇后设计陷害她和翟临,太后将翟临秘密处死。这些年,她一直忘不了翟临,每逢祭日都会背着我去往翟临墓前扫墓,每逢节庆则去往翟家探望翟冲的父母。”冯茂垂头丧气说道。

“延平重情重义,于她,这样才是正常。”荣恪说道,“再说了,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人都不在了,你又何必往心里去?翟临死于十七年前,延平和你成亲四年,她要想找个替身,凭着长公主的身份,中间那十三年不知能有多少,还用等到和你相见?你就别矫情了,听太后的,有什么话跟延平说去。”

说着话起身要走,冯茂一把揪住他袖子:“不许走,你先听我说说心里话。”

荣恪哭笑不得坐了回去,命庆喜添茶,悠然喝茶,任冯茂絮絮叨叨。

“刚成亲那会儿,延平每夜里都会在梦中喊一个字,喊的是林或者邻,喊几声就会醒来,醒过来就挣开我的怀抱坐起身发愣,呆愣一会儿就哭,有时候哭一小会儿,有时候哭到天亮,跟白日里的她完全不同,我知道她好强,只能装睡。有一次她将我推醒,紧盯着我说,是她害死的皇后,我不相信延平会害人,以为是做了个梦,她问我,你怎么不问为什么,我就随口问了声为什么,她默然半晌方说道,我看她不顺眼,我惊问道,看不顺眼就杀人吗?她一声冷笑,人命在我眼里算什么,我想杀谁就杀谁。她视人命如草芥,不是我之前以为的那个人,可我还是爱她。”

“现在呢?现在她还做梦喊人吗?”荣恪打断他。

“成亲半年后,就成了隔三差五,后来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这两年没听见喊过了,偶尔会在我睡得正香的时候掐醒我,说是做了个噩梦,让我陪她说会儿话。”冯茂说着话挠挠头,“我吧,睡前常常运动过量,睡着后死沉,很多次她说着话我就又睡着了,就算强睁着眼醒着,也没有仔细去听。”

“你可真蠢。”荣恪指指他。

“我确实蠢,我也知道自己蠢。”冯茂叹一口气,“你说我这样的蠢人,先帝为何让我做辅臣?还不是因为延平?延平身份高贵心狠手辣,可她是个女子,所以先帝让我列班四大辅臣,其实在朝堂上我也是个替身,延平的替身。”冯茂心酸不已,“家里是替身,朝堂上也是替身,我这一辈子,原来都不是自己。”

荣恪哭笑不得:“家里是不是替身,问延平去,朝堂上是不是替身,自然要问太后。太后说的没错,你有什么去跟延平说开,又何必患得患失?”

“不许笑话我。”冯茂指指他,“你觉得我是个窝囊废,对吧?”

“有些。”荣恪不客气点头。

冯茂有些气,指一指他道:“好你个荣二,朋友有难,你没有安慰,还得招你嘲笑……”

“我这不是坐在这儿耐着性子听你絮叨吗?”荣恪挑眉。

“慢悠悠喝着茶,脸上似笑非笑的,实在可气。”冯茂一撸袖子,暂时忘了和延平的别扭,调转枪头指向荣恪。

“荣二,我问问你啊。比如太后心里会永远念着先帝,你争得过吗?”冯茂瞅着他。

荣恪咬一下牙,没有说话。

冯茂看他起了恼恨之色,兴奋说道,“太后与先帝鹣鲽情深,你便不在意吗?”

荣恪两手攥紧了拳头,依然不说话。

“你若在意,会向太后问出口吗?”冯茂盯着他,脸上也似笑非笑的,“你会直接去问太后,更爱你还是更爱先帝吗?还不是跟我一样在心里猜疑?”

荣恪站起身指指他,咬牙说道:“管好你自己的事。”

说着话起身就走,不理冯茂在身后千呼万唤。

一路快马疾驰回到燕子巷,刚下马,小双冲了过来,冲他嚷道:“怎么才回来?”

“家里有事?”荣恪问道。

小双摆手:“没跟你说,不找你,我等秦义呢。”

说着话过去跟秦义头碰着头嘀嘀咕咕。

“确定了吗?是他吗?”

“确定了。”

“他有没有什么怕的?”

“没有,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

“那,他有没有在意的?”

“我觉得有……”

上次小双喂翟冲的爱马雪狮喝酒,害得雪狮口吐白沫,这次不知道她又要整谁。

荣恪心中窝火懒得理会,自顾进了府门到了书房中,衣裳也不换,坐在地上磨石头,就磨冯茂从皇陵偷来的那块,咬牙切齿打磨着,方正的石头磨得歪七扭八不成模样。

直到秦义拿着书信进来,瞧一眼他磨的石头问道:“这歪歪扭扭得还没成形,公爷是继续磨呢?还是看信?”

“都有谁的信?”荣恪问道。

“很多。巴州霍将军的,扬州徐知府的,常远大将军的,李松大人的……”秦义话未说完,他已站起身。

一脚踢开脚边石头,迅速冷静下来,净了手换了衣裳坐在窗下看信,正看着,秦义端了饭菜进来。

摆摆手对秦义说先等等。

看完信独自坐了一会儿,拉开书桌的抽屉拿出一摞信件,从其中挑了几封出来搁在一旁,剩下的悉数投入火盆,看着火苗越烧越旺,又逐渐黯淡下去,一切化为灰烬,眼眸变得幽深。

十六岁出师后,他的足迹遍布殷朝和乌孙,幽云二州是他的天下,其余各州都有他的人马,乌孙也有他的内应,只剩下京城,虽偷偷来过数次,却了解不多,未能涉足其中。

只有回到京城踏进朝堂徐徐图之,待到将朝政握于手中,京城与幽云两相呼应,对其余州府造成夹击之势,再得乌孙相助,到时候即便是温庭禹,也只能孤掌难鸣得死撑,他撑不下去那一日,就是自己大业得成的一日。

元屹驾崩幼帝登基小太后垂帘听政,他看准了时机上奏回京,虽然其中颇多周折,最终他的目的达成。

如今,他正在一步一步进入朝堂。

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除了她。

她是那样吸引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去关注她,关注每一次见面的装扮,关注她的话语她的神态她的笑容她的情绪。

天下间竟有这样的女子,令他难以抗拒,也不想去抗拒。

钦佩她又心疼她,为她倾心为她着迷。

不顾一切靠近她,近乎无赖留在她身边,不顾身份不顾将来不顾一切。

只想哄着她顺着她让她欢喜,喜欢看着她笑,喜欢与她说话,喜欢梦见她。

想着她的怀抱她的亲吻,想着她柔情的眼眸,

他渐渐放松下来。

元屹是死人了,有关他的一切自会随之逝去。

自己又何必在意?何必庸人自扰?

平稳心绪坐在窗下一一回信,写好了让秦义马上送走。

秦义走后,方随意用几口饭菜,起身来到书房外,踱步至紫藤花架下。

如今已是秋末冬初,紫藤花叶凋零,只剩了虬结的藤枝。

想到她曾经来过,不由挑了唇笑。

想着她,又想到她今日的话:“到了今日,只要你没有举旗造反,我就会选择信任你。”

幽深的眼眸柔和下来,温润含情。

第78章 戏弄

翟冲听到手下传信说母亲病重, 忙向太后告了假,因上次荣恪遇袭之事,太后特意嘱咐他按制带上随从。

出了东暖阁,吩咐蒙阔领着内禁卫各守其职,自己带一队人马骑快马赶往家中。

一路疾驰,到了家门外一回头,后面的随从还没跟上来,将马交给马童,回府进上房一瞧, 母亲正笑眯眯与几位夫人推牌九。瞧见他惊讶问道:“大白日的,怎么回来了?”

“听说母亲身子不好。”翟冲忙道说。

母亲摆摆手:“我好着呢,赶紧回宫伺候太后去。”

那几位夫人听到太后二字, 两眼放光,停下手中的牌齐齐看向翟冲。

翟冲不自在轻咳一声, 其中一位夫人问道:“听说太后年方二十,是真的吗?”

另一位跟着问:“太后那么年轻, 大臣们能听她的吗?”

“太后是不是很凶?”

“太后识字吗?”

“太后会不会推牌九?”

“太后美吗?个头高吗?”

“太后喜欢吃什么?酸甜还是咸辣?”

“太后平常是什么样的打扮?是穿了男装,做女皇上吗?”

翟冲耳边翁嗡嗡得,翟夫人忙为他解围:“他职责所在,不能在外面说宫里的事,乱说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夫人们这才消停, 其中一位夫人艳羡道:“翟夫人有这样出息一位儿子,夜里睡着都得笑醒吧?”

另一位说道:“可不,长得英俊又一身本领, 翟统领多大了?”

“二十六了,还没娶妻,也没订亲。”又有一位说道。

夫人们的目光再次包围了他,且更加热切。

“我家内侄女十六了,长得水灵,性情也温柔。回头合个八字。”

“我家外甥女儿十八,待字闺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跟翟统领啊,十分般配。”

“我家女儿十七,不敢自夸有多美,进宫选妃那是绰绰有余,翟统领若能做我的女婿,我夜里会笑得睡不着觉。”

“二十有六不小了,翟夫人也真是,怎么不张罗着给孩子议亲?我家巷尾住着一位媒婆,回头让她到府上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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