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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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握住她手笑。

小吵小闹闲谈说笑间,走过小桥流水青瓦白墙大街小巷,天色昏暗下来的时候,一抬头,鸡鸣寺已在眼前。

“我看看老太君去。”温雅笑道。

进了鸡鸣寺后一所院子,小双正在廊下与冯起荣开玩耍,瞧见二人身影呀了一声嚷嚷起来:“大哥,不,二哥带着二嫂回来了。”

她与大双没见过荣麟,荣夫人刚认下义女的时候,总爱追着荣恪叫大哥,后来月婵委婉提醒,才改了口。

一声二嫂,温雅顿住脚步,红着脸躲在了荣恪身后,月婵与荣瑛一左一右打起了帘子,荣夫人迎面而出,荣恪抢步过去扶住母亲,笑道:“雅雅说了,今日只叙家礼。”

荣夫人闪避一旁,板着脸说一声请。

温雅进去时,老太君盘膝坐在榻上看着她笑,鹤发童颜精神矍铄,温雅福身下去,老太君一把攥住她手拉她坐下,眯着两眼打量着她笑问荣恪:“这就是你喜欢的小寡妇?”

荣恪说是,老太君嗯了一声:“真好看,我怎么瞧着像一个人?”

端详着又呀了一声:“跟宫里的太后很像,太后老成持重些,不若她娇俏可人儿。”

“老太君身子可好?”温雅笑问道。

“好,托你的福,好着呢。”老太君拍拍她手,看一眼她手腕,“怎么没戴镯子?月婵,快,把我压箱底的那只拿出来给她。”

月婵笑着拿一个锦盒过来,打开来是一只白玉镯,老太君拿起来为她戴在腕上,拉了月婵的手过来,手腕上也有一只白玉镯,笑说道:“两只是一对,都是燕山白玉,月婵那只上面刻着麒麟,你这只刻着猛虎,荣麟抓周抓的赤乌刀,死在了战场上,荣恪抓周就抓的这只玉镯,一生围着媳妇转。”

温雅忍不住笑,荣恪忙道:“左手抓的玉镯,右手抓一方白玉印章。”

“燕山白玉极其稀有,那方白玉印章是你父亲预备下,上贡给高宗皇帝的寿礼,抓周的时候,你父亲抱着你,你一把伸进袖子给拿了出来,被你母亲夺走后哇哇大哭,后来抓到玉镯就不哭了。”老太君笑道。

“白玉印章?”温雅沉吟着笑道,“荣元帅敬献给高宗皇帝的寿礼,高宗皇帝赏给了齐王,齐王登基后,年号文德,白玉印章上刻文德二字,做为御书房的鉴赏印,文德帝驾崩后,这枚印章给了太后,做为垂帘听政的御印,与国玺一起盖在诏书上,方可下发。”

“小二和太后的渊源,原来在这儿呢。”老太君拍着温雅手背,笑呵呵看着荣恪说道,“说来说去,小二这辈子还是要围着媳妇转。”

荣恪忍不住笑,月婵和荣瑛也笑。

荣夫人在一旁忍无可忍:“母亲这两年是不是装糊涂呢?”

“都说老糊涂老糊涂,我一大把年纪了,本来就糊涂,还用装吗?”老太君瞥她一眼,对温雅道,“你婆母的父亲是一名三品将军,死在乌孙人的刀下,她母亲性子烈,抱着她送到我怀中,让我答应给她和守忠订亲,我刚说声行,她母亲转身离去,在丈夫灵前自刎而死,两个孩子一起长大,打小就知道彼此是夫妻,打小就要好,你婆母的性子随她母亲,守忠去了后,她吐血卧病在床,我生怕她也要跟着守忠去,只好装病,她是我养大的,总算还有孝心,强撑着病体侍奉我,想死的心也就淡了。”

温雅忙道:“婆母此生不易,我会像婆母孝敬祖母一样,孝敬她的。”

荣夫人轻咳一声,不自在低下头去。

“好孩子。”老太君拍着温雅手背问她,“准备几时回京?”

“三日后吧,端午节前得赶回去。”温雅笑道。

老太君点点头,唤一声小二,“你既带媳妇来看过我了,回京的时候将起儿带回去,还给大长公主夫妇。”

荣恪忙说声好,老太君笑眉笑眼看着温雅:“我很喜欢江宁的风光,美得精致,我也喜欢温总督,在家是绵羊在外是虎狼,是真正的男人。所以呢,我们一家打算在江宁住下来,我们有温总督照拂,你们回京后也没有后顾之忧。”

温雅忙说道:“老太君思虑周全,令我等小辈佩服。”

“还有一件事,你帮我求一求太后。”老太君看着温雅,“我这个孙女荣瑛,她的夫君与常远将军是好友,她夫君战死后,常远将军很关心她,常远将军的夫人体弱,常年卧病在床,荣瑛常去作陪,常夫人有意撮合他们,可二人谁也不肯,常夫人前年去世了,两个人都拉不下脸提此事,我心里着急,怕他们一来二去再生疏了,求太后给他们赐婚,前几年常进宫求太后给荣恪赐婚,太后没准,这次太后怎么也得准吧?”

温雅看向荣瑛,荣瑛涨红着脸不敢看她,温雅问道:“老太君说的可是实情?还请长姐点头或者摇头?”

荣瑛憋红着脸梗着脖子,不点头也不摇头,月婵在旁笑道:“是实情,长姐粗心,倒是常将军隔三差五送东西来,我们家暂住江宁鸡鸣寺的消息,常将军都知道。上回发往巴州的援军撤回去时,其中两名副将特意绕行江宁,送来两盒子燕山野山参,说是常将军听说老太君身子不好,孝敬给老太君的。”

温雅忙对老太君道:“太后欠着镇国公府的赐婚,一定补上。”

老太君眉开眼笑:“一门五寡,眼看着就成了一门四寡,等我死了,就一门三寡,不过不能急,怎么也得两桩亲事都办完了,我才能死。”

“行了,一口一个死字,也不怕忌讳。”荣夫人在旁说道,“母亲也困倦了,歇息会儿吧。”

老太君嘴上说我不困,长长打个哈欠,显了疲惫之态。

温雅起身告辞,出了屋门就听荣夫人在屋中问道:“母亲跟我说实话,这两年是不是装病?”

“没有装病,吕太昌不是把过脉吗?我是真的哮喘。”老太君困顿着嘟囔,“险些喘死,若不是小二连夜带着我出京往南,这会儿已经埋在土底下了。”

荣夫人一听忙道:“睡吧睡吧,装还是不装,您老人家高兴就好。”

温雅看向荣恪,荣恪摇着头笑。

跨出院门,不期然荣夫人追了出来,面无表情说道:“既来了,就留下,一家人吃个饭。”

……

第150章 路遇

方若兰坐在马车中蹙眉沉思。

半月前皇上突然来到辅国公府上, 只带着崇福与几名内寺所卫,方若兰听到通禀慌忙迎出去,以为他来找父亲,谁知皇上皱眉道:“朕找秦少师。”

方若兰忙将他请入书房,皇上关上房门与秦渭说了好一阵子的话。

皇上走后,若兰问秦渭:“皇上与你说什么了?”

秦渭摇头:“说了很多,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

“对你无关紧要,对我很重要,你一字不落告诉我。”若兰给他沏一杯茶, 笑看着他。

秦渭如今很依赖妻子,看她笑得温柔,忙说道:“你跟我下一盘棋, 再坐那儿让我瞧着你画一幅画,我们对几句诗, 夜里换个花样,我就都告诉你。”

“都依你, 快说。”方若兰哄孩子一般。

“他问我是真的疯了还是装疯,我说我没疯,他就问我他是谁,我说若兰说你是皇上,那你就是皇上。他问我认不认得镇国公荣恪, 我摇头说不认识,他就咬着牙背着手在地上踱步转圈,转了几圈扭头看着我, 秦少师若是装疯,朕说于你,你帮帮朕,若是真疯,朕满肚子话没处说去,跟一个疯子说说倒也无妨。

“他喝一盏茶说道,朕的母后此次说是回江宁,其实是到巴州找镇国公去了。她竟然不要人侍奉也不坐马车,只带一队内禁卫骑马前往,到了巴州霍将军府后,跟着镇国公的两个丫头出城去往山中不见了踪影,三日后又出现在将军府,其后竟与镇国公一路同行去往江宁,母后与镇国公的私情已是确切无疑,少师说过镇国公素有反心,朕也怀疑他在秦岭养兵,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他的种种行迹,朕非杀他不可。可是朕看遍左右,不是母后的人就是镇国公的人,朕知道要忍耐,可是朕不想忍得太久。”

“就这些,一字不差。”秦渭摆出棋局看着若兰,“过来,快过来,说话可得算话。”

若兰心惊不已,落子连续失误,秦渭不满指指她:“若兰,你没用心。”

她回过神忙说道:“我在想一些事,这样,我坐着让你画我。”

“脱了衣裳吗?”秦渭歪头笑看着她。

“改日再脱衣裳。”她敷衍着坐到窗下,秦渭端详着她,眉间微蹙静若处子,连声说妙。

他作画,她安静坐着凝神思忖,思来想去,此事既涉及二哥谋反,又涉及他与太后的私情,跟谁也不能说。

那该怎么办?怎样才能帮上荣二哥?

她看着秦渭,只能在他身上打主意了。

荣二哥走后,太后一怒之下让他回府帮着父亲管理小学堂,太后可能说了狠话,他回到府中晕厥过去,醒来后茫然看着她:“若兰,我有些糊涂,我好象忘了一些事,若兰的头发盘了起来,我们成亲了是吗?”

她试探着问过,他记得与她在江宁的点点滴滴,却忘了太后,忘了镇国公,忘了如何来的京城,忘了曾在上书房做过少师,年幼时年少时岳州书院时,他都不记得,他的记忆只有一年多,他记得整日关在书房中醉心诗画,有一日夜里他想出去走走,他走到秦淮河边,有两艘游船相撞,有人落水,他跳下去救人,救起一位秀丽的姑娘,姑娘问他名字……

若他能好起来,即便不记得她,看在她腹中孩儿的份上,也许能放下执念,与她一起帮着二哥与太后。

她求了延平大长公主,请吕爷爷来为他把脉扎针,收效甚微。

她决定听吕爷爷的,与秦渭回江宁旧地重游,刺激他好起来。

“若兰,你又发呆了。”秦渭悠然靠坐着,手中捧一本书笑看着她。

孩子一般纯净,每日醉心于琴棋书画,眼里心里只有妻子,这样的他并没有什么不好,若兰鼻子一酸,扭过脸挑开车帘假装去看路边风景,不能让他看到她哭,他会慌张会手足无措,会一遍一遍问她:“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得不到令他信服的答案,他会跟着她哭,他会自责自己是个傻子,因为家里家外总有人悄悄议论,说他又疯又傻。

车帘揭开,一队人马迎面而来。

人马分为两列,胯/下的马神峻,马上的人精神,虽着了常服,可看出是训练有素的卫兵,队伍中间是几辆青布马车,车内传来女子的说笑声与孩子的嬉闹声。

长长的队伍行过,最后来了两匹高头大马,马背上两名玄衣男子,头上斗笠压得很低,一位腰悬宝剑,一位跨着宝刀,二人轻松谈笑着,与辅国公府的马车擦肩而过。

“荣二哥。”若兰忙喊了一声。

荣恪拨转马头策马而来,看到她跳下马背笑道:“怎么是若兰?往哪儿去?”

若兰挑起车帘指指秦渭:“带着他回一趟江宁。”

荣恪看向秦渭,左手举着一盏茶右手捧一本书,浑然忘我。

若兰推一下他,他抬起头,澄澈的目光看向荣恪,脸上浮起真挚的笑,说一声荣二哥好,低下头继续埋头书中。

“他记起你来了?”荣恪问道。

若兰说是。

“回江宁做什么?”荣恪若有所思,“这样的他,挺不错的。”

“可不是完整的他。”若兰一声轻叹。

“那倒也是。”荣恪点头,扭头瞧一眼队伍,已经只剩了尘烟,心里骂翟冲也不等等他,又一想,一大队人马停下来等着,确实费事,忙对若兰说道:“秦渭的父母云游不在家中,他发疯的事,我与温总督谈起过,温总督似乎知道些什么,到了江宁后你去求柳姑姑,让她帮你说话,见着温总督后,就说与太后有些闺中情谊,温总督也许肯帮你们。”

若兰说声多谢,看一眼周围仆从,欲言又止。

荣恪又扭头瞧一眼,队伍的尘烟都已消散,忙对她与秦渭拱拱手道,“我还得追大部队去,就此别过,你们一路小心,”

“二哥。”若兰跳下马车靠近他几步,压低声音道,“二哥也要小心。”

说着话手指在手心里写两个字,抬眸看向荣恪:“二哥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荣恪点头,“多谢若兰。”

“二哥千万当心,免得引起赵夫人之祸。”她不放心,又补了一句,特意将赵姬说成赵夫人,免得被有心人听去,引起怀疑。

荣恪笑说一声知道了,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一气追出十几里才看到队伍的尾巴,喊一声翟爷策马过去,笑骂道:“就算不等我,总能慢些吧。”

“这不追上来了吗?”翟冲优哉游哉,“刚刚过去的,是辅国公府上的马车?”

“是若兰与秦渭两口子,回江宁给秦渭医病去。”荣恪瞧着他,“对了,秦渭怎么疯的?太后跟他说了什么,你应该都知道。”

“我确实知道。”翟冲依然优哉游哉,“不过我职责所在,不能告诉你。你不如自己问太后去。”

“我也不用问,一猜就知道是雅雅告诉秦渭,她从未喜欢过他,喜欢的一直是我,他就气疯了。”荣恪笃定说道。

“我就记得一句,秦渭说你是乱臣贼子,太后就说,住口,他想要江山,我就给他江山,何用谋反?”翟冲学着温雅的口吻,冰冷而尖锐。

看荣恪翘了唇笑,翟冲嗤了一声:“这样的话,你信吗?不过是为了刺激秦渭,逼着他说真话而已。”

“就不能让我高兴一会儿?”荣恪恶狠狠瞪他一眼。

“你这些日子不挺高兴的吗?心满意足的话都说出口来了。”翟冲眸子里似笑非笑。

“你果然在偷听?”荣恪指指他。

“听过,不过呢,许多时候听不下去,就在你的营寨里四处走走。”翟冲挑衅看着他,用力拍一下胸脯,“都记在心里了,待到皇上发兵围剿的时候,我可以请缨带队。”

“一直没问问翟爷,对我这乱臣贼子的事,怎么看?”荣恪盯着他。

“自然是不屑同流合污。”翟冲扬眉看着他。

荣恪抿唇不语。

“不过呢。”翟冲一笑,“你那城池不错,若修好了给我一所院子,我就不出卖你。”

荣恪呸了一声:“还以为你赤胆忠心呢。”

“我只忠于太后。”翟冲肃容说道,“这是先帝给我的遗旨,太后生我生,太后死我死。”

荣恪松一口气,若熙和帝要对付他,翟冲的立场十分重要,若他支持皇上,整个皇城都在他手中,他时时处处都是危险,若他能站在自己一方,则熙和帝也难奈我何。

翟冲睨着他:“我忠于太后,不是忠于镇国公。你休要得意。”

“那就我直言相问。”荣恪看着翟冲,“我与皇上,你站在哪一方?”

翟冲拳头捂在唇上闷咳一声,挺直腰杆拧眉远眺,说一声:“前头有情况,我过去瞧瞧。”

说着话扬鞭策马往队伍前方掠去。

有个屁情况,荣恪摇着头笑,翟冲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显然是没有想好,或者说从未想过。

他既没有明确说站在皇帝一方,就还有余地。

荣恪笑着看向前方温雅的马车,不期然车帘揭起,她戴着帷帽,探出头向后看了过来,看到他的身影,伸出双手朝着他做个手势,迅速缩回马车中去。

一手食指指向他,一手食指指着自己心口。

她在说,我想你了。

……

第151章 学舌

五月初三午后, 洛阳城遥遥在望,翟统领下令在行宫停留一宵。

秦义嘟囔道:“还早呢,紧着赶路的话,丽正门关闭前就回京了。”

小双切一声:“紧着回京做什么?”

“我想吕爷爷了。”秦义说道,“吕爷爷那里有好酒喝,还有好书看。”

“你还看书?”小双惊讶看着他。

“没有字,只有人儿,两个小人儿打架的书。”秦义挠头傻笑。

“着急看书啊。”小双意味深长哦了一声

秦义嘿嘿笑:“太后不也急着回去吗?”

“谁说的?”小双指指太后的马车:“回到京城,一对鸳鸯又得两离分。”

秦义恍然大悟:“翟统领还挺体贴。”

翟冲从旁路过, 瞥了他一眼,秦义打个冷战,回头喊一声冯起, 冯起哎一声跑了过来,抱住他腿仰脸儿看着他:“屁股疼, 坐马车,秦义哥哥, 要骑马。”

秦义连忙牵马,小家伙摇头:“不骑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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