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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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婼想说越长越好,又不想示弱,咬一下唇道:“三个月。”

“半年。”皇帝扔下两个字,大步而走。

吩咐一声往龙章阁,沿丹陛阶向下上了御道。

君婼望着皇帝挺拔的背影,圆领青服素而无纹,深青色革带缀乌角銙,行在湛蓝天空下开阔的御道上,脚步从容不迫,似乎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

君婼咬一下唇,点心,我一定要做出来。

回到沉香阁忙碌开来,宫女们一看又要有新鲜吃食,闲着的都围拢过来帮忙,锦绣也笑着过来,叉着手看热闹。

红梅花汁液和糯米面,捏成扁桃心形状,刷一层柰油,上火蒸熟,出了锅君婼一看眉开眼笑,一次成功。

端了盘子拈一颗细嚼慢咽,果真好滋味,宫女们眼巴巴瞧着,君婼一颗不给,摘星眼看着盘子里只剩一颗,冲了过去,君婼眼疾手快,拈起来放进嘴里,摘星跺着脚喊公主,君婼舔着唇道:“这个点心,不能给你们。”

摘星不服气,问为何,君婼笑道:“不能就是不能,本公主一个人的。”

摘星嘀咕说小气,拉几名嘴馋的,照着公主之法做了,拿到君婼面前,君婼一看笑着摇头:“形状不对。”

摘星问怎样不对,君婼笑而不答,拿起书没看几行,手支了颐怔怔出神。

良久方回过神唤一声锦绣,锦绣闻声而进,等了许久,君婼方出声问道:“锦绣对于皇上,知道多少?”

锦绣知无不言:“皇上出生后,司天监言说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出生三日即被送往皇陵,十二岁应召进宫,父皇母妃见面不识,宴席间先帝考量才学,皇上夺得头筹,一首离都赋,才名惊东都,为俭太子所嫉恨,回皇陵的途中,派人追杀未果,宸妃更使出别样手段,挑出两名艳冠东都的行首前去迷惑,欲要夺皇上之志,后来两位行首不知所踪。”

君婼又出一会儿神,压低声音问道:“俭太子,真为当今皇上所害?”

锦绣摇头:“俭太子非先帝亲生,皇上搜集到证据,求到上圣皇太后面前,上圣皇太后设鸿门宴,证据确凿,宸妃抵赖不过,先帝震怒,给俭太子赐了鸩酒,宸妃上吊自尽。先帝经此事后气得一病不起,上圣皇太后欲把持朝政,又与皇上对立,不过,她终究没斗过皇上。”

原来如此,君婼笑了,他果真没有那样坏,不会为了皇位残杀手足。

锦绣看着她如释重负的笑容,揣度着说道:“可惜奴婢所知甚少,铭都知是在皇陵中打小服侍皇上的中官,对皇上的事知道的最多。不如,奴婢伺机接近,套他的话。”

君婼似没听到,自语一般道:“那两位不知所踪的美艳行首,难道是婉娘子与蓉娘子?”

锦绣摇头:“年纪不符,公主既在意她们,奴婢这就去与铭都知打听,”

君婼忙忙摆手:“我才没有在意她们。”

锦绣心想,不在意也要打听,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君婼面前转个圈笑道,“公主看奴婢如何?”君婼不解,锦绣笑道,“奴婢若去迷惑铭都知,铭都知可会动心吗?”

君婼呀一声:“锦绣喜欢铭都知吗?铭都知人很好,可铭都知是中官啊,难道锦绣不在意?”

锦绣哭笑不得,孩子就是孩子,尚不如何利用身为女人对男人的杀伤力,以为只有动心才会施展。

第17章 观稼

夜里君婼方想起册封皇后之事,锦绣一拍手:“我的公主,册封越快越好,有不会的册封以后再学不迟,都是从不会到会。”

君婼啊一声,锦绣又道:“这些带尚字的女官,都不是省油的灯,手段也只是用来驭下,对上极为忠心,多年养出的奴才,奴性刻到了骨头里,宝册宝印在谁手中,她们就听谁的。就说上圣皇太后,多年卧病在床,后宫宸妃代管事务,也不过风光一时,上圣皇太后病体稍好,只需一声令下,宸妃便处处受制。”

君婼看她一眼,锦绣陪个笑脸道:“奴婢是不是话太多了?”

君婼摇头:“已经与皇上说好了,还能改吗?”

锦绣叹口气:“怕只怕夜长梦多,这后宫之中,不甘心的大有人在。”

庆寿殿被困后,宫中风平浪静,两位尚宫每日过来教导君婼,锦绣听得暗自摇头,都照着这样做,岂能驾驭后宫?

手上的伤好了,闲来无事常去后苑,终遇见前往太清楼的铭恩,上前横在道上,一福身笑道:“小女子锦绣见过铭大人。”

铭恩顿住脚步定睛一瞧,鼻头一酸,这位女子好生面熟,有些象娘亲年轻的时候,秀丽可亲,待听到她的名字,脸上浮出几分笑意:“原来是米掌设。”

锦绣哎呀一声笑道:“怪难为情的,铭大人唤小女子锦绣便是。”

说着话眼眸中含了几分嗔意,朝铭恩轻轻一勾,铭恩就觉有些眩晕,吸一口气稳了脚步,锦绣呀一声,走近些,香风扑鼻,铭恩楞神间,锦绣手搭在他肩头,铭恩身子轻轻颤栗,锦绣手已离开,随手往后一抛,笑道:“铭大人肩上落一只飞虫。”

铭恩盯着那只修长白净的手,怎么也移不开眼睛,锦绣笑道:“还求铭大人,多照拂我们沉香阁。”

铭恩痛快答应着,眼光从那只手上移到脸上,这会儿又不象娘亲了,似乎是梦中出现过的人,锦绣又一福身,说是公主还有差遣,腰肢轻摆摇曳而走,铭恩看着细高窈窕的背影,心扑通扑通得跳。

后又有几次偶遇,锦绣常能知道皇帝行踪,只是苦无让君婼接近之机。

清明过后淅淅沥沥下一场春雨,这日一早锦绣捧着一个木盘进来,揭开来君婼亮了眼眸,木盆中洒了土,洒了水后湿漉漉的,湿土间嫩绿的禾苗刚刚冒头,禾苗后是几处小茅屋,茅屋间点缀花木,花木下站着一对彩绘的小面人儿,君婼仔细端详着笑道:“是一个小村落呢。怎么做的?锦绣教教我,我做一个昆弥川与点苍山。”

锦绣笑道:“这个叫做谷板,七夕时摆在乞巧楼前应景的,奴婢照着宫中观稼殿的样子所做。”

“宫中?”君婼一愣,“宫中会有这样的所在?”

“有啊。”锦绣笑道,“皇上每年亲自下田种稻,一来观察稻田长势,二来体验百姓耕田之苦。”

君婼雀跃起身:“走,我们逛逛去。”

观稼殿就在眼前,却不是茅屋,君婼看一眼锦绣,锦绣忙道:“茅屋是奴婢想出来的,觉得那样更有归农之意。”

君婼笑说不错,远眺着殿前稻田,摘星手一指嚷道:“有人在耕田。”

锦绣低了头笑,若不是有人在耕田,我又何必煞费苦心让公主来此?

有小黄门过来,笑着将君婼引领至观稼殿对面亲蚕宫,君婼登上石阶遥遥看了过去,就见田间一位农人,农人头戴斗笠,一身短打布衣,赤脚穿了草鞋,一手挥鞭赶牛,一手扶犁翻土,弓腰低头认真而专注。

一牛一人犁着地渐渐走得近了,来到临近亲蚕宫的地头,君婼看到粒粒晶莹的汗珠,从农人脸上滴下渗入土里,感叹道:“果真是汗滴禾下土。”

对面观稼殿石阶上奔下一人,跳到田里递一块帕子喊道:“皇上擦擦汗,皇上渴吗?”

皇上?君婼凝神看了过去,铭恩一手持着巾帕一手捧着水壶,皇上脚下未停,斥道:“农人耕田时,有人伺候着擦汗倒水吗?多事。”

铭恩忙忙后退,脚下一声鞭响:“刚翻过的土,让你踩实了,快滚。”

铭恩踮着脚尖退了出去,君婼往前走了几步,扶石栏往稻田里观瞧,这才瞧出皇帝动作笨拙,一手挥鞭一手扶犁,时见手忙脚乱,好几次铁犁险些砸在脚上,几个来回后熟练一些,牛又不听话了,磨蹭迟缓,皇帝几次举起鞭子又放了下去,哄马儿一般抚摩牛的耳朵与脊背。

铭恩忙喊道:“皇上,牛累了,得歇一会儿。”

皇帝嗯了一声,将铁犁放下,牵牛来到田埂,拣一块青草茂密的地方,解开牛的箍嘴,看牛低头吃草,方在田埂上坐了,从腰间解下水壶喝几口水,一转头瞧见君婼,没瞧见一般转头看天,又喝几口水,突然朝君婼招了招手。

锦绣忙道:“皇上让公主过去呢。”

君婼来到田埂上,皇帝拍一拍身旁,说声坐吧,君婼迟疑着,被锦绣摁坐了下去,看着皇帝额头上的汗珠发愣,皇帝唇角一翘:“怎么?公主喜欢耕田?”

君婼摇头:“没耕过,听说宫中有这样的所在,过来逛逛,不想瞧见了热闹。”

锦绣心中大叫一声姑奶奶,怎么能说是看热闹呢,前几年随着宸妃过来,大臣们怎么说的?对了,说是体稼穑之艰难,知民生之疾苦,唉,少嘱咐公主一句话,前功尽弃。

没想到皇帝一笑:“倒是实话,不象那些人,说什么体稼穑之艰难,知民生之疾苦。”

锦绣心中一个激灵,泥雕木塑一般侍立在君婼身后,不敢再有任何动作与想法.

君婼顺着皇帝手指方向,瞧见观稼殿中紫衣朱衣青衣按班站满了大臣,殿前丹樨上站着两位史官,正拿纸笔记录,铭恩站得稍前,依然是一手巾帕一手水壶,踮着脚尖随时准备冲过来伺候。

果然皇帝招一下手,铭恩即刻冲了过来,皇帝吩咐道:“传旨下去,今日朕所做之事,在场所有大臣回去都要照做,做过后写了体会心得交于朕,若有请人代做者,摘去乌纱帽。”

说着话站起身,君婼也忙忙站起,皇帝瞧她一眼:“可想与朕一起耕田?”

君婼老实摇头,眼看皇帝牵牛向田间走去,追过去唤一声皇上,指着对面的亲蚕宫,殿宇旁桑林环绕,枝头桑叶绽出新绿,陪笑道:“五月后,皇上许妾养蚕吧。”

皇帝一挑眉,亲蚕乃是皇后之责,她心急了?是她身旁有人撺掇?目光扫向她身后的锦绣,锦绣心中一凛,额头冒出细汗来,皇帝的目光刀子一般,令她惊怕不安。

君婼又唤一声皇上:“妾在大昭国就喜爱养蚕,将牠们养得白白的胖胖的,给每一个蚕宝宝取了名字,爱动的叫飞飞,懒得动的叫小赖,小胖,小白,馋嘴,贪睡……”

采月远远听到,看一眼摘星,二人交换着无奈而担忧的眼神,养的时候兴致勃勃,待蚕儿吐丝而亡后,总得心疼悔恨,几日几夜不得安宁。

蚕也有名字?皇帝有些头疼,摆摆手道:“准了。”

君婼喜滋滋福下身去,说一声多谢皇上,皇帝嗯一声牵牛就走,君婼追了上去,举起袖子为皇帝擦拭额头汗珠,皇帝侧脸要躲,君婼另一手扶上他肩头,令他避无可避,任由袖子在脸前轻晃着,飘来清幽的香气。

君婼小心擦拭着说道:“汗液流入眼睛里,眼睛会发辣生疼……”

冷不防皇帝抓住她手,不耐烦甩开说声多事,君婼愣一下,掏出袖中巾帕递了过去,皇帝不接,君婼一伸手为他掖在腰间布带上,小声说道:“农人耕田,也是要擦汗的。”

皇帝抿一下唇牵牛下田,君婼轻吁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扯下巾帕扔到我脸上。

站在亲蚕宫石阶上看了些时候,两个小黄门过来了,说是皇帝让她们回去,后几日不许再过来。

君婼怏怏而走,对看不到播种施肥耿耿于怀,回沉香阁的路上,锦绣沉默不语,君婼唤她一声,抬起头抚着胸口发愣,半晌方道:“可吓死奴婢了。”

君婼细问,却不肯再说,心中打定主意,日后只管让公主常碰见皇上,至于说什么做什么,全由公主自己把握,若是再自作聪明,便自己掌自己嘴巴。

稳定了心神,笑对君婼道:“皇上准许公主亲蚕,今日不虚此行。”

君婼不解,锦绣笑道:“亲蚕乃是皇后分内之事,皇上既准了,就等同于向宫中宣告,公主就是皇后。”

君婼笑说皇上早就准了,锦绣摇头:“上次只是皇上与公主私下的话,亲蚕则会众所周知。”

果不其然,午后君娘子将于五月亲蚕一事传遍了内宫。

那日内寺所围了庆寿殿,上圣皇太后气头上的时候,礼来辞行,说是宫外设了王府,要出宫去,过一会儿睿也来了,身后跟着蕙太嫔,蕙太嫔说起兰太妃追封为懿和皇后与先帝合葬昭陵,上圣皇太后一口血吐了出来,果真就一病不起。

这些日子刚缓过来,想着设法让郑司赞出宫,联络娘家弟媳,命她携几名一等外命妇进宫探望,只要有人进宫,皇帝圈禁她的消息定会传出宫外,届时再联络皇亲国戚与故旧大臣,弹劾皇帝不孝。

刚打好算盘,就听到君婼要亲蚕的消息,想起当日方允的禀报,说是皇帝与公主在福宁殿眉目传情,难道这宫中就要易主?自己做皇后的时候,处处被宸妃压制,想要反击,怎奈身子病弱,一日不如一日,好不容易熬到如今,贵为太后身子也强健,尚未享受几日尊荣,又要被夺去?

咬牙切齿间,郑司赞含笑走了进来。

第18章 在意

第二日一早,君婼在廊下与锦绣头碰头做谷板,捏一个点苍山挖一个昆弥川,然后是小巧的宫殿,泥土里洒了麦子,瞧着雏形直笑,问摘星与采月象不象。

二人眼眸中闪现出泪光,身后几位从大昭陪嫁来的宫女已哭泣出声,君婼摇头叹气:“以为能缓解思乡之苦,反倒招你们伤心了。”

说声不要了,抬手就要毁去,摘星扑过来两手圈着护住了:“伤心归伤心,能看看也是好的。”

看君婼一脸不忍,噘嘴道:“公主给奴婢几个做桃心小点,我们就高兴了。”

君婼断然摇头:“那个小点,只有本公主一人能吃。”

摘星嘴噘得更高,君婼眼眸一转:“这样,去后园采一些白蒿,给你们做蒿饼,拌入鸡卵麻油,放一些西域来的白色昧履支粉……”

摘星吞一口唾沫,拉一把采月:“走吧,采白蒿去。”

采月随着摘星脚步,叹一口气道:“好些日子没有公主的书信了。”

摘星嚷道:“写不写在别人,我们着急无用。”

采月咬咬唇,也罢,公主若能将那些人淡忘,更好。

君婼笑看着几个宫女随着采月摘星跑出去,又蹲下身去摆弄谷板,冷不防有人冲了进来,指着她哭道:“凭什么?你凭什么就能陪着皇上耕田,还能给皇上擦汗,皇上怎么不将帕子扔到你脸上?”

君婼站起身,婉娘子一脸泪痕朝她冲了过来,锦绣一错身挡在君婼面前,擒住婉娘子手腕,厉声道:“放肆。”

婉娘子大力挣扎,她有些功夫底子,眼看就要挣脱,锦绣一咬牙,扬手左右开弓甩在脸上,清脆的几声响,跟着婉娘子的人涌了上来,其中一个年长的女官指指锦绣:“放肆的是你,竟敢打我们娘子。”

锦绣放开被打得发愣的婉娘子,一笑说道:“婉娘子状若疯狂,不将她打醒,再冲撞了我们殿下,哪个吃罪得起?”

锦绣说着挺了挺胸膛,那位女官朝君婼弯下腰去,是啊,未来的皇后,谁敢得罪?

婉娘子挨了几记耳光,一屁股坐在石阶上,捂了脸嚎啕大哭。君婼冷眼看着她,心中不屑,这就是陪在皇帝身边多年的人?皇帝的眼光真差。

婉娘子哭声渐弱,仰脸看着君婼,喃喃道:“你凭什么……”

君婼居高临下:“皇上准许我陪着耕田,皇上愿意让我擦汗,皇上没有将帕子扔出来,婉娘子该问皇上去。”

呜的一声,婉娘子又哭了起来,一行哭一行说:“我陪在他身旁四年,爱慕他四年,我厚着脸皮跪着恳求,说是孤苦无依无处可去,不求别的,只求能有容身之所,其实我只是盼着能留在他身旁,时日久了能引来些眷顾,我知道他不会喜欢我,他有一心痴爱的人,都说我和那个人有几分象,那怕当我是个影子也好,可是,四年了,他连我的头发丝都没碰过……”

哭着指指君婼:“你该跟我们一样的,可皇上处处待你不同,你和那个人,无丝毫相象,为什么……”

门外有人惶急喊着婉婉,蓉娘子搭着一位宫女手臂走了进来,对君婼盈盈行礼,随即蹲下身柔声安慰:“婉婉又口无遮拦,就你这副模样,皇上能喜欢你吗?”

婉娘子指指她:“那你呢?柔和娇羞,别的男人瞧见你,都会心生怜惜,可皇上又何曾看过你一眼?”

蓉娘子笑一笑:“婉婉有所不知,皇上虽未碰过你,与我却有肌肤之亲,我怕你伤心,便谎称没有。”

婉娘子一把揪住她将她掀翻在地:“如此说来,你是皇上唯一碰过的女人?秋蓉,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

蓉娘子趴在地上看着婉娘子:“皇上说我身子太弱,总是承受不住雨露,我就对皇上提起你,可皇上不肯……”

身后有人喝一声住口,君婼冷声道,“我爱清静,你们且回吧。”一回头对锦绣道,“这两位娘子,日后无我的许可,不可进入沉香阁。”

锦绣心想,说也说得差不多了,对跟着二位娘子的女官客气一笑:“殿下发话了,请回吧。”

几位宫女连扶带拉,将婉娘子带走了,蓉娘子却说等等,福身下去含笑说道:“听闻皇上准君姐姐五月亲蚕,妾娘家就是养蚕的,届时可能让妾在旁相助?”

锦绣刚要阻拦,君婼痛快说可,蓉娘子抚一抚鬓角,笑道:“皇上如今与君姐姐亲近,妾心中为姐姐高兴,能与姐姐一起伺候皇上,乃是妾的福气。”

君婼没说话,转身回了屋中,锦绣对蓉娘子恭敬说一声请,蓉娘子冲着屋里大声说告辞,方姗姗而走。

君婼在屋中闷坐一会儿,听到采月与摘星回来,来到廊下看众人摘洗白蒿,看着看着笑了起来。

蒿饼轻薄香脆,锦绣饱了口福包一些在帕子中,握着往福宁殿而来,铭恩远远瞧见她,下石阶迎了过来,锦绣含笑递了过去:“公主赏的,奴家给铭大人留了一些。”

铭恩双手接过,手指碰到锦绣绵软的掌心,心中悠悠一颤,不敢直视锦绣的眼,最近夜里总做些稀奇古怪的梦,说出来能将人羞死。

两人相对而立,谁也不动,锦绣心想,堂堂左班都知,也太容易上钩了。

远远跑来一个小黄门,大喊着师傅,跑到近前在铭恩耳边说一句话,铭恩手一颤,手中蒿饼落在地上,饼屑从帕子中崩裂出来,碎了一地。

紧扶住小黄门,颤着腿弓着身子上了丹陛阶,锦绣愣愣瞧着,出了何事?

不一会儿,就见皇上冲了出来,三步并做两步跑下丹陛阶,大喊着吩咐,备马,备快马,快去……

声音发着颤,脸上神情惶急无措,锦绣看直了双眼,这是皇上吗?那个笃定从容眼光锋利如刀的皇上?

铭恩手拿披风跟在皇帝身后一溜小跑,眼里再没有锦绣,锦绣叹口气,虽说轻易上钩,一见着皇上,眼里便没了别人,就说让公主前往观稼殿,铭恩也没有暗里做主,而是求了皇上,不想皇上竟允了,该是为了让朝臣看到后宫和谐吧。

刚刚的小黄门从身旁跑过,锦绣一把揪住问道:“出了何事?”

小黄门哭丧着脸:“姑姑,不能说,说了师傅会打折小人的腿。”

锦绣狐疑着回到沉香阁,与君婼说起刚刚所见,君婼笑一笑:“也不奇怪啊,皇上总会有在意的人。”

锦绣摇头:“都说皇上为人冷酷六亲不认。”

君婼翻一页书:“都是外间揣测,皇上也是人,是人就有人心,就有柔软的一面。”

锦绣叹口气,公主年纪小,又被宠着长大,公主眼里,是没有坏人的吧?想到此一个激灵,也不是说当今皇上是坏人,只是想起先帝,宸妃怎样固宠,她作为司寝的掌设,最为清楚不过,床榻间手段百出,先帝尚有一次感叹,爱妃不比当年了,凌晨皇上走后,宸妃哭了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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