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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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抚着她头发:“你啊,任何事都觉得新鲜。下次朕再鲁莽,君婼要拦着。”

君婼朝他挨近了些,枕在他胸前:“这都受不了,以后怎么随皇上行军打仗?我以后也要学骑马,日后再有这样的险情,便可弃车而行,那样逃得快些。”

皇上笑起来,搂她在怀中:“君婼娇贵,跟着朕狼狈奔逃,委屈你了。”

君婼靠着他笑:“人都说,受得了大委屈,方享得了大富贵。”

皇上又笑:“你啊,这样的达观,定会有享不完的富贵。因连夜赶路,再有五日左右,便可到大昭边境。可高兴吗?”

君婼一个翻身目光灼灼,扳着皇上手指头数着:“五日?因连夜赶路,这样快就能到,因祸得福了。”

说这话一口亲在皇上脸上:“阿麟爱洁净,我不愿意阿麟手上沾了献血。”

皇上瞧着她:“君婼觉得朕残忍吗?兆瑞的事,这位翟公子的事,以前,朕明里暗里也杀过不少人,朕似乎,没有将人命太当回事。”

君婼看着他:“是啊,皇上似乎,也不将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否则也不会以身犯险。”

皇上抿一下唇:“朕为了君婼……”

“不。”君婼竖起手指掩了他唇,“何时皇上能看重自己的性命,自然也会更看重君婼的性命,以后,还有我们的儿女,另外,我们这些忠心耿耿的属下。”

皇上若有所思,郑重嗯了一声:“朕会学着。”

君婼说我信,唇舌纠缠上来,皇上笑着躲避:“还病着,好生歇息,待君婼好些,我们再接着赶路。”

君婼说不,嘟囔道:“在马车中几日没有沐浴,这会儿身上清爽了,就想了。其实我们一路沿着玉带河行走,每个夜里,瞧着清粼粼的河水,我都想跳进去,皇上偏不许。”

皇上笑道:“便算是星月,也不许窥得君婼美丽。”

君婼纠缠着笑:“沐了星月之光,才会更美。”

皇上眼眸中光彩熠熠:“既如此,待君婼病好了,我们便共浴星月之光,如何?”

君婼嗯一声,低语道:“这会儿……”

皇上也嗯一声:“不喊累,便睡不着吗?”

君婼唔一声,渐渐没了声息,静谧中又慢慢响起轻吟低唤……

第二日一早,帝后神采奕奕上路,车行三日,来到巴蜀与大招接壤的青峰山,青峰山绵延百里山势险峻,两峰之间一条天然山谷可供通行,因山谷形似葫芦,名曰葫芦谷。

百里吩咐快速通过,一行人进了谷口,百里骑在马上警惕看向山峰,杳无人迹,只有炎夏中焦躁的蝉鸣,声声响在耳边。

皇上唤一声百里,指向山谷空地,山间无风,山崖间投下的树影却轻微晃动,百里沉着对皇上说道:“他们要等到我们进入深谷,才会前后包抄进攻,此时退出去,尚来得及。”

皇上摇头:“此处谷口狭窄,好进难出,一旦队伍撤退,他们就会看出动静,届时难免伤亡。”

百里眉头微皱,皇上做个手势:“传令下去,迅速向东边山壁靠近,东边山壁有凸出的巨石,可防可攻。”

百里大声喊道:“烈日炎炎,队伍靠东行进,躲避骄阳,正午前迅速通过。”

蜿蜒行进中的队伍靠向东侧,突然停了下来,借着马匹掩护群迅速躲入巨石,此处巨石林立,人群在巨石中,前有屏障后有遮挡,百里松一口气看向皇上,皇上正笑看着皇后:“又觉得新鲜了?”

皇后看着对面山崖间,白着脸揪住皇上衣袖,眨眼间箭矢如雨而来,马儿狂乱奔逃,山谷中尘烟飞扬,皇上护着皇后,瞧着箭雨渐弱,冷哼一声:“翟修成竟不肯善罢甘休,百里,该我们的弓箭手伺候了。”

无数黑巾蒙面之人从对面山间冒出,冲下山坡,霎时间喊杀声震天,百里手臂一挥,箭雨如蝗而至,敌人攻势暂缓,随着一声号角,又冲杀而来,头顶山坡上也响起喊杀声,竟成两面夹攻之势。

皇上看一眼百里:“声东击西。”

百里说一声是,旗手号手跃上大石,旌旗招展号角声声,似要向东面山峰发起冲击,大石下的将士却背道而驰,在箭雨保护下,冲出大石往西杀来。

因有两次箭阵冲击,西面敌军伤亡惨重士气低迷,听到对方号令向东,刚松一口气,对方已冲杀到眼前,虎狼之师势如破竹,很快攻克敌军,往山谷西边而来,东边敌军身形已露,又是一阵箭雨。

皇上带着君婼隐身在大石后,护她在怀中说莫怕,君婼摇头:“皇上用兵如神,我不怕。”

喊杀声渐弱,山谷中尸横遍野,百里禀报道:“敌方几全军覆灭,我方几无伤亡。”

皇上点头:“伤亡的将士派专人妥善安置,至于敌方残部,放火烧山。”

火烧起来,刚至山腰,浓烟中陆续有人举着双手出来,皇上踏上大石,朗声问道:“谁是首领?若主动招认,可既往不咎。”

君婼伸手要拉皇上,被锦绣紧紧拖住,就听皇上又道:“我乃是殷朝天圣皇帝元麟佑,尔等受翟修成指使刺杀朕,朕一一查明,定诛尔等九族,若供出首领,可加官进爵。”

一位男子大声喊道:“末将赵思明,末将并不知皇上身份,只是奉命前来狙杀大昭贼人。”

君婼咬了唇,那位男子已被绑至皇上面前,皇上命他一一辨认死尸和俘虏,确认无一人漏网,又问过翟修成可另派人手,赵思明说道:“如今边境查得严,我等扮作客商,每拨三五个方来到此地,并无别的队伍。”

皇上嗯了一声,说声押下去,队伍快速休整继续前行。

顺利出了葫芦谷,看到两国界碑,君婼吁一口气,队伍踏入大昭地界。

眼看要出青峰山,百里突喊一声停下,皇上与君婼向外看去,就见一位中年男子散发赤足身着殓衣,一手持刀一手高举火把,大声喊道:““元麟佑,你杀了老夫唯一的爱子,老夫岂能与你罢休,老夫在此恭候多时了,今日,老夫与你同归于尽,为爱子报仇雪恨。”

说着话一指身旁几块巨石:“这些假石头中藏了什么,你们想不想瞧瞧?”

说着话手中刀用力一刺,有火药包滚落出来,眨眼间堆成一座小山,翟修成得意狂笑:“元麟佑,这些火药足以炸毁半座青峰山,你插翅难逃。”

第119章

弓箭手警惕待命,百里悄无声息向翟修成靠去,翟修成哈哈一笑指向山间:“老夫手下死士正在待命,人不多,但抱定必死决心,只要老夫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将自己点燃,他们就藏身在那些大石中。那些大石,都是纸上刷了石头粉浆,赫连百里,你再靠近一步,元麟佑马车旁的大石就会炸响。”

百里停下脚步,皇上从马车中走出,站在车辕上,居高临下看着翟修成:“这样多的炸药,可见你蓄谋已久,反心昭然若揭。”

“元麟佑。”翟修成指着皇上,“先帝残暴,用着老夫又防着老夫,老夫看上了这青峰山,本想炸空了留条后路,你登基了,虽严苛却讲道理,老夫便一心事主,可你竟杀了老夫爱子,他是老夫唯一的指望,打狗还得看主人,你……竖子,老夫不杀你,死不瞑目。”

皇上昂然道:“要炸便炸……”

君婼站出来扯扯他衣袖,低声道:“他不动手,分明是要话要说,皇上便与他周旋,再等待时机。”

皇上认真摇头:“朕不会,也不想。”

君婼轻咳一声,温和说道:“翟都监,既是爱子,就该教养为国之栋梁,为何纵容他欺男霸女,还扰乱出家人清净,好几位年青师姑因他而亡,他手上沾着数条人命。”

翟修成捶胸顿足:“他小时候身子弱,祖母与母亲溺爱,老夫也有许多不得已。他长大后爱胡闹,每一次老夫都为他善后,那几位师姑在别院锦衣玉食养着,是她们自己寻了短见,并非我儿戕害。”

君婼心想,听他如此说来,在后院做不了主,笑一笑说道:“翟都监确实不得已,否则也该三妻四妾儿女成群,不会只得一子。”

翟修成愣了愣,他确实惧内,是以没有姬妾,妻子身子弱,他只得独子一人。

君婼指向他:“逼死人命便不是戕害吗?翟修成,你的儿子死有余辜,皇上为防你报复,应该灭你九族,可皇上顾念你任上有功,只按着你的罪名秉公而断,流亡粤地,我看你年纪不过四旬,若多纳姬妾,就会再有子嗣,又何必拼了性命鱼死网破?”

翟修成红了眼眸:“我的儿子被皇上杀了,我的妻子伤心而死,人皆言我惧内,我爱我的妻子,不愿意让她有丝毫委屈,她死了,我也不要苟活。”

君婼一时语塞,鼻子一酸看向皇上,皇上握住她手,大声道:“翟修成,朕敬你痴情,不过你养出那样的儿子,实在是没用,你要炸便炸。”

就听大石中有人闷声道:“且慢。”

哗啦一声,大石被刺破,钻出一位黑巾蒙面的男子,抱住双臂嬉笑着对翟修成道:“元麟佑杀死主上爱子,主上就该夺了他心爱之人,带到粤地生儿育女,让他也尝一尝痛失所爱的滋味。”

翟修成看向君婼,蒙面男子笑道:“不错,皇后就是元麟佑心爱之人,主上觉得属下这主意如何?不用拼掉性命,又能抱得美人归。”

翟修成哈哈大笑,指着君婼道:“元麟佑,若你肯将皇后送于老夫为妾,尊我的妻子为大姊,老夫便放过你。”

蒙面男子看了过来,皇上额头青筋暴起,紧攥了君婼的手:“翟修成,朕与皇后生同衾死同穴,你休要再啰嗦,点燃炸药就是,朕是天子,不会那么容易死。倒是你,休想再活命。”

翟修成手中火把朝着炸药包伸过去,蒙面男子说声等等,笑说道:“皇上再想想,美人天底下有的是,何必为了皇后丢了江山宝座,又害死随行众人,在史上留下贪慕美色的恶名。”又喊一声主上:“主上,皇后的美貌,闭月羞花不足以形容,主上多年为妒妇拖累,难道不想尝一尝当世尤物的滋味?”

话音未落,皇上已夺过身旁弓箭手手中弓箭,拉满弓弦朝他射了过来,君婼身旁采月一脸狐疑看着他,随着皇上弓箭射出,突然大声喊道,世晟公子,小心。

君婼看向采月,采月已纵身奔了出去,扶起倒地的蒙面人,将他半扶半抱,让他靠在怀中大哭道:“世晟公子,你又何必如此?”

君婼要冲过去,皇上紧攥住她手:“不会是齐世晟。”

翟修成手中火把扔出去,大喊一声点火,没有他期待的炸响,他扔出去的火把就地滚了两滚,熄灭在炸药堆中,只余一缕青烟。他疯一般跑过去,扒开炸药包,里面滚出一粒粒晶莹的稻谷。

百里扑过来手起刀落,翟修成人头滚落在地,两眼圆睁,怒瞪着苍天。

假的巨石被砍开,都是稻谷,在阳光下晶莹饱满剔透。

君婼挣开皇上的手跑向采月,一把拉开她怀中蒙面人的黑巾,大叫着世晟泪如雨下。

利箭刺穿了肋下,献血汩汩直流,皇上听到君婼的哭喊声,握着弓箭的手抖了一下,僵坐在了车辕上,锦绣忙招呼随行太医过去为世晟疗伤。

利箭伤及肺部,太医满头大汗上药止血包扎,忙碌许久长吁一口气。君婼问一声如何,太医忙道:“性命无虞,只是肺部要落下病根,日后不可习武不可劳累不可受冻,更不可感染痨病,一旦染上,再难保全性命。”

采月泪流满面:“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这又是何苦?”

言语中对君婼颇有责怪之意,君婼并不在意,紧咬了唇看着世晟,她太知道世晟了,世晟写得好文章,却并不好静,而是爱动好武,若是日后什么也做不得,病秧子一般养着,不如杀死他更让他痛快。

一扭头看向皇上,皇上正望着她,目光定定的,含着祈求。

君婼回头看着世晟,喂他喝几口水,紧握住他的手,唤着世晟世晟……

采月紧咬着唇看着君婼,突然伸手来推她,一边推一边大声嚷道:“不许你再靠近他,他如此,都是为了你,都是你害的,你为何不能坚守及笄时对他的承诺,轻易就对殷朝皇帝动心,都是你……”

君婼冷冷说一声让开,采月不动,君婼盯着她:“你能唤醒他吗?”

采月缩回手,黯然低下头去,君婼又唤道:“世晟,世晟,我是阿婼,你醒来好吗?你醒了,好骂我怨我,告诉我这一切究竟为何,世晟……”

世晟缓缓睁开眼,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唤道:“阿婼回来了,二十日前,君晔平安回到玉矶岛后,我就带队来到此处等着君婼,等啊等,望穿了眼,不见阿婼身影,元麟佑真是没用,行程如此缓慢。没等来阿婼,等来了翟修成,暗中听到他的计划,夜里悄悄将他的炸药换成了稻谷,这些稻谷是君晔手下骑兵的食粮。其实,我私心里盼着元麟佑被炸成肉酱,可是我怕连累到阿婼……”

世晟说着话一阵呛咳,嘴角有血丝蜿蜒而下,君婼紧攥着他手:“别再说了,都是因为我。”

世晟摇头:“让我说完,我想试一试元麟佑对君婼的真心,故意说那番话激他,挨一箭也是活该。”

“什么活该?”君婼嚷道,“他嗜血残忍,动辄对人刀箭相向,才会误伤了你,若他能冷静些,怎么害你如此。”

世晟微笑着:“阿婼,莫要因为我,伤了你们夫妻和气。”

君婼落泪道:“都伤成了这样,还想着别人,世晟不是说过,为他人着想,都是傻子吗?”

“阿婼不是别人,我答应阿婼的事,都做到了,阿婼在意的每一个人,都安好。”世晟笑道。

君婼眼泪不停涌出:“我嘱咐了世晟护着所有人,唯独没有嘱咐世晟,要在意自己的安好,世晟,我太坏了,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

“阿婼别哭。”世晟抬手拭她脸上的泪,“我还活着。”

“好在世晟活着,若他杀死了你,我这辈子再不理他。”君婼咬牙道。

“果真吗?若我死了,君婼便不再理他?阿婼可能发誓?”世晟定定望着君婼。

“我发誓。”君婼咬牙道。

翟修成带来的风波已平息,百里整队待发,皇上垂头坐着一言不发,不敢去看君婼,怕看着她,她却对自己不理不睬,眼里只有齐世晟,握着他的手对他嘘寒问暖。

因离得近,她说的话一字不落飘入耳中,她说他嗜血残忍,她说若他杀死齐世晟,这辈子再不理他,她一声我发誓,皇上的心重重拧在一起,想要避得远些,又挪不动脚步,听到她柔声安慰齐世晟:“世晟放心,穷尽我的治香术,必将你治好,不让你落下病根,让你生龙活虎的,还是以前我喜欢的那个世晟。”

皇上紧抿了唇,他的言语对你几乎是侮辱,朕才拿起了弓箭,朕并不知是他,知道后朕也向你表达了歉意,可你却装作不见。那弓箭依然攥在手中,捏得越来越紧,渐渐抬了起来,你喜欢齐世晟,朕索性射死他,他死了,你就不用费心为他治伤,朕不信,他死了,你能一辈子再不理朕。

君婼背对着他,采月扶着世晟,低头抽泣不已,摘星与锦绣守着君婼,关切看着世晟,禁卫们两经危难,一心护着皇上安危,百里则四处巡视,随时准备待命出发。

皇上手中的箭瞄准了世晟额头,竟是无人阻拦。

第102章

君婼因世晟受伤,一急之下说出我发誓三个字,说罢心中有一小块被狠狠揪了一下,疼得想哭,忍着安慰世晟几句,终是忍不住,回头朝皇上看了过来。

皇上箭在弦上,冷不防君婼突然回头,静静望着他,一双美丽的大眼欲说还休。

皇上心中一虚,急忙回撤弓弦,铮得一声弓弦崩断,回弹在左手虎口处,鲜血淌了下来,皇上定定望着君婼,君婼刚刚只顾看他,没有看到他手中满弦的弓,听到铮得一声巨响,神色就是一凛,转瞬间看向皇上的目光变得漠然,回头看向世晟,不着痕迹移动着身子,挡住了世晟,皇上看着她的背影,纤瘦而冰冷,熟悉而陌生,低下头怔怔看着左手,鲜血不停滴落,肃喜一声惊呼:“皇上受伤了。”

小磨跑了过来,皇上身子一侧,不让他看。小磨急道:“皇上,伤口很深,这大热天的,得赶紧上药包扎。”

有太医跑了过来,皇上低喝一声别管,依然紧盯着君婼的背影。君婼没听到动静一般,只看着世晟,柔声问他伤口疼不疼,要不要喝水,又问身旁太医,这会儿能不能挪动。

太医说可以,君婼便吩咐禁卫抬了担架过来,抬起世晟往皇上与她乘坐的马车而来,皇上挡在马车前,手臂下垂着背在身后,血沿着指尖滴落,君婼说声让开,皇上不动,君婼看向他脚下的一滩血,冷声说道:“苦肉计没用,你的伤比起世晟,算得了什么。”

皇上看着君婼紧抿了唇,滴血的手攥成拳头藏入袖子,月白衣袍上很快有了血迹,突然朝近旁的禁卫一伸手,“拿刀来。”禁卫双手捧过腰刀,皇上接过刀,将刀柄塞在世晟手中,“朕伤了你,你还回来就是。”

世晟握住刀微笑,“元麟佑,我想杀了你。”皇上跨步往前,“杀便是。”世晟摇头,“可惜我没有力气,刀柄都握不住。”说着话,腰刀哐当掉落在地,皇上弯腰捡起塞回他手中,世晟伸手一挡,肋下伤口有血迹渗出。

君婼忍无可忍,喝一声元麟佑,瞪着皇上道:“你胡闹什么?”

“朕没有胡闹。”皇上倔强道,“朕做朕该做的。伤已经伤了,死没死成,朕让他还回来,怎么就是胡闹?君婼倒说说,这会儿该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将世晟尽快送回旸城养伤。”君婼不看他,只盯着世晟的伤口,“你想让世晟还回来,待他伤好后,再与他比试,世晟身手好,你不是他的对手。”

皇上紧抿了唇黯了双眸,世晟冲着他咧嘴一笑,皇上默然侧过身,看着君婼陪齐世晟上了御用的马车,唤一声小磨:“牵马来,朕今日不坐马车,骑马。”

一行人继续前行,皇上骑马,皇后陪着世晟公子在御用的马车中,世晟带来的人马默默跟在殷朝禁卫军身后,远远护卫自家公子,俊武带队,远远瞧着御车车辕上的摘星,摘星因世晟受伤,忙成了一团,一会儿传话一会儿递东西,压根没想起俊武会在,俊武想着,摘腰刀挑起一颗石子儿,朝摘星弹了过去,正中摘星左肩,摘星呀一声嚷了起来,有刺客。

百里一凛,忙命禁卫调整队形保护帝后,皇上摆手:“大惊小怪,大昭军队带头的护卫扔的,许是摘星旧识?”

摘星向后望了过去,跳下车辕喊着俊武奔了过去,皇上瞧着一对有情人执手相看,抿唇看向御车。百里在旁道:“皇上明察秋毫。”

皇上坦然受之,心中暗想,朕不错眼珠盯着御车,别说一颗石子儿,就是一粒微尘,也休想逃过朕的眼睛。

锦绣知道厉害,一直挑着车帘,车内情形瞧得清楚,世晟枕着采月的腿睡了过去,君婼跪坐在世晟身旁发呆,皇上觑眼瞧着,头发有些乱,脸上泪水和了尘土,嘴唇有些干,锦绣端了水过去,君婼叹一口气,“这会儿无心吃喝。”看一眼世晟吩咐道,“起风了,放下车帘。”

锦绣迟疑一下,君婼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怕什么?”

锦绣忙道:“当着一千多禁卫的面,皇后殿下要顾及皇上脸面。皇上已经让步了,让出御车自己骑马,皇后殿下也要让步,车帘敞着,让所有人都能看到里面情形,尤其是皇上。”

君婼咬一下唇,执拗道:“皇上可在看着?他若看着,这车帘,非放下不可。”

锦绣未答话,小磨过来拱手道:“锦绣姑姑,皇上有请。”

锦绣过去时,皇上正吩咐太医:“告诉皇后,这会儿是盛夏,放下车帘会捂着伤口,敞着利于治伤。”

太医说声可是,皇上皱眉:“什么可是,那齐世晟吹吹风,难道会死吗?有朕的御车让他躺着,已是足够舒服。”

太医说一声是,皇上瞧着锦绣,语气很温和:“锦绣不愧是尚仪局出来的,做事想得周到,明恩矫情,回宫后锦绣若还不嫌弃他,朕便做主将他赏给你。”

这样奇怪的话,竟出自皇上口中,锦绣怀疑自己听错了,愣愣瞧着皇上。皇上声音更加温和:“侍奉好皇后,净一净手脸,重新梳妆一下,那样狼狈的模样,不象是她。”

锦绣忙说声是,皇上又说等等,“就那样狼狈着吧。”反正面对的是齐世晟,越丑越好,想着翘了唇角。

锦绣指一指皇上的手,依然在滴血,忙道,“皇上还是召太医包扎一下。”皇上摇头,“锦绣,告诉皇后,就说,朕的手伤得很重,握不住缰绳,动一下就火辣辣得疼,这样下去,只怕整条手臂都要废了。”

锦绣低一下头掩饰笑意,抬起头诚恳说道:“皇上,若没有世晟公子,这会儿咱们这些人只怕成了齑粉。”

皇上愤恨看一眼御车:“朕知道,是以朕才许他坐了御车,才许皇后在他身旁作陪,才让他的侍卫在朕的禁卫身后跟着。锦绣,他故意出言激朕射他,他居心叵测,这些话,皇后这会儿听不进去,锦绣要择机进言。”

锦绣小声道:“奴婢觉得,世晟公子清风朗月,不是居心叵测之人,公子那些话,分明是为了激翟修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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