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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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日后西斜,玉夫人和如真方姗姗回来,如真一进屋就到了屏风后,看小双跪着,弯腰看看她笑道:“小双好像换了件衣衫,莫不是趁着母亲不在,回去歇息去了?”

玉夫人一听就要发作,小双抬头笑道:“三嫂记错了吧?明明还是早上那件,再说,这院子里这么多人,我若回去,总有人看见,三嫂既不放心,就没找人看着我?”

如真被堵了回去一时无语,她向来对下人不假辞色,除了陪嫁来的几个,对别的人正眼也不会瞧一下,想想就算找人来问,小双平日里跟她们和颜悦色的,说不定都护着小双,一时心里愤恨,怎么人人都向着她?当下冷声笑道:“母亲,她跪了一日,依然牙尖嘴利不知悔改。”

玉夫人喝口茶:“那就继续跪着,想想我儿餐风露宿,都是她害的。”

话音刚落,玉阁老迈步进门坐下说道:“有件事没告诉你,我看秋阳越来越任性妄为,请县衙师爷帮忙,将他列入征兵名册,今日一早动身走了,为免你哭闹,这会儿才告诉你。”

玉夫人看着屏风后呆愣无语,玉阁老又看看如真:“本来要等到五月十一,他生日后再离家,可是昨日一通胡闹,欺负到了如真头上,我这才痛下决心,夫人莫怪,有人会照应他,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再看玉夫人不哭不闹,只是看着屏风,正要询问,就听到屏风后扑通一声响,站起身走过去一看,厉声斥道:“胡闹,还不叫人来抬回去,好好歇着。”

如真看小双昏死过去,又看公公疾言厉色,慌忙到门口叫人,几个婆子七手八脚抬起小双,玉阁老又命人去请郎中,玉夫人讪讪说道:“千万,千万不要请墨郎中前来。”

玉阁老摆摆手让如真回去,低声斥责道:“这会儿知道错了,母亲在世时,你没少被罚跪,既然感同身受,怎么又如此对待儿媳,看看,脚上还穿着小双做的鞋。”

玉夫人红了眼圈:“原来我受的苦,你都知道。”

玉阁老叹气:“我自然知道,只是不能忤逆母亲,只能是顺着你性情作为补偿,谁想你做了婆母,竟跟母亲一般模样。”

玉夫人流下泪来,玉阁老瞪眼道:“别自顾委屈了,还不去看看小双?秋阳这一走,如真性子又冷,你再不疼着她,她父母远隔千里,这孩子心里该有多凄凉,只是秋阳不争气,去吧去吧……”

玉夫人勉强站起身,往外走去。

60、鱼死网破

墨如是夜半被惊醒的,做为医者他早就习以为常,迅速穿好衣衫提了灯笼出来,一看来人是玉府的,本平静的心突突跳了起来,急切问道:“是谁不好了?”

来人喘着粗气:“是……四少夫人……”

墨如飞身上马,狠狠抽了一下马屁股,马吃痛飞奔起来,他的心越来越急切,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一日之间就,若不是紧急的病征,她也不会让人夜半来扰他。

想到秋阳对自己的嘱托,心下痛悔今日没有过去看看,白日里小虎解释清楚秋阳参军的来龙去脉,他放下心来,本来怕小双知道跟小虎有关会难过,这下释然了,后来应小虎之求,他仔细琢磨老夫人的病情,又说了些太康的旧事,一日堪堪而过,回来时天色已近黄昏,伙计说小双来过,他想想应该是秋阳走了,小双心里不痛快,要是往常,早拔脚去了,可是经过昨日,墨如一时还有些怕面对小双,犹豫一下心想明日再说吧。

此时心里后悔不迭,担忧着小双受苦,又觉有负秋阳嘱托,心急之下不停挥着马鞭,将玉府的马车远远抛在了后面,终于看到玉府大门,墨如骑马冲上了石阶才勒住马缰,守门人吓得纷纷闪避,再看他脸色铁青,这是救命的郎中吗?分明是索命的修罗。

墨如一路往里小跑,玉儿早焦急侯在门口,墨如看她一眼,玉儿一颤说道:”少夫人流了些血水,脸色雪白,夫人和几个婆子看过后,吓得够呛,说是象是有了,也请了几位郎中来看,说是喜脉,只是身子受了损伤,孩子保住与否,只能听天由命。”

墨如心跳得更紧,几步进了屋中,小双靠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看到他进来,眼泪哗一下涌了出来,墨如看到她的眼泪,反倒冷静下来,凝神把了脉开了药方,施了针灸,看小双安静睡了过去,眼风一扫,在旁坐着的玉夫人一阵瑟缩,如真瞧着他不动声色。

墨如指指外屋,低沉说道:“亲家夫人,借一步说话。”

玉夫人老实跟了出来,如真殷切扶着她,落座后墨如说道:“依脉象来看,我姐姐身子心神俱有损伤,敢问亲家夫人,今日可是有什么事?”

玉夫人讪讪说道:“是有一些误会,不过……”

墨如轻皱眉头:“那我姐姐可受了责罚?”

玉夫人沉吟着:“我一时气急,就罚她跪着……”

墨如冷了眉眼:“跪了多久?”

玉夫人斟酌道:“早起的事,然后我就到城外田庄去了,傍晚回来的,小双中间该是歇息过了吧?不会就老实跪一日吧,如真,你说呢?”

如真刚要说话,墨如看都没看她:“我在问亲家夫人。”

玉夫人带了些哭腔:“墨郎中,我只是一时糊涂……”

墨如声音更冷:“一时糊涂?做为当家主母,真相尚未查明,就责罚于人,未免说不过去吧?”

玉夫人眼泪流了出来,哀哀哭道:“墨郎中,我也很后悔,小双肚子里可是我的孙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心就先疼死了,还有秋阳,他若回来知道这件事,还不得闹翻了天,墨郎中,日后……”

墨如强硬说道:“没有日后,小双在贵府无故受虐,待她睡醒后,身子和情绪稳下来,我就带她走。”

玉夫人呆愣着一时无言,如真急切说道:“你带她走,你们孤男寡女的,成何体统?”

墨如没听到一般,只看着玉夫人,玉夫人脸上有了哀求之色:“亲家弟弟,只是一时误会,若是你带走小双,我这脸往哪儿搁?”

墨如站起身:“那是夫人自己的事,此事就这么说定了,无须赘言。”

墨如转身往里,如真看着他背影,是要去守在小双床前吗?想到他没看到自己一般,心里愤恨不已,大声说道:“墨郎中,小双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秋阳的吗?”

墨如转过身来盯住他,双眸中一片冰冷:“三少夫人想说什么?”

玉夫人惊诧着斥道:“如真,就算小双有了身孕,你心里不舒服,也不能胡说。”

如真俯下身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句话,玉夫人瞪大了双眼,颤着手问道:“什么?花烛之夜小双没有落红吗?你可有凭据?”

如真看向墨如,墨如冰冷的眼神里添了嫌恶,如真心里一颤,仇恨杂草一般生了出来,本来只是吓吓他,他竟然毫不让步,也好,就拼个鱼死网破,当下冷声笑道:“自然是有,芳儿进来,我让你藏的东西呢?”

玉儿和芳儿正守在廊下,芳儿听到叫她,身子一颤,玉儿跟她情同姐妹,此时眼神里惊诧陌生,让她心里好一阵不自在,玉儿看她移动脚步,冲她摇了摇头,低低说道:“四少夫人平日怎么对你的?你就有些良心吧。”

芳儿犹豫着,如真又叫了一声,芳儿低喃道:“我的爹娘都在周府做事,我不敢忤逆小姐……”

玉儿一声嗤笑,这位翰林千金,可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

玉夫人看着芳儿拿过来的床褥,上面一片洁白,气得嘴唇都颤了起来,指着里屋半天说不出话,如真抢在墨如前头说道:“事到如今,媳妇只能实话实说,小双跟这位墨郎中不清不楚,昨日媳妇亲眼所见,他们两个……”

玉夫人狐疑盯着墨如,墨如淡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位三少夫人蛇蝎心肠,待三公子回来,玉夫人仔细问过就是,在下不再多言。”

一句蛇蝎心肠,如真心里的仇恨变成了利剑,直刺了出来,枉我对你一腔痴情,这就是你对我的看法?怎么就半点看不到我的好?她声音有些尖利:“母亲想想,这异性的姐弟,能有几分清白,再说小双亲口说过,她成亲前,墨如才下了官文,成了她的干弟弟,又一路追到富春。”

玉夫人想起当日在太康客栈,亲眼看到墨如和小双何等亲密,心里的怀疑一点点落到实处,墨如笑道:“话说至此,我也坦言承认,我是钟情于小双,为了护着她成了她的干弟弟,又担心秋阳孩子心性,来到了富春,不过,小双心里只有秋阳,不过是我一厢情愿,我自问清清白白,无愧于天地。”

玉夫人一声冷笑:“墨郎中说清白就清白吗?小双如今是玉府的人,你休想带她走。”

墨如笑道:“只怕你拦不住我。”

双方正僵持不下,玉儿低头进来,同样抱了一床褥子,摊开来,雪白上面几点血迹,已经有些发黑,玉儿红着脸说道:“小公子和四少夫人成亲后过了几日,才有的夫妻之实,当时负责浆洗的婆子专程过来还给我,说是留作纪念,当时那婆子笑着说,这小公子啊,总算开窍了,还真是替他着急了些时候。”

如真的声音更尖锐了些:“玉儿,我知道你是护主心切,这编故事也编的象些,一个浆洗婆子操这些心做什么?你敢让她来对质吗?”

玉夫人说了声等等,似乎在琢磨着什么,墨如自顾去了里屋照顾小双,如真急切看着婆母,想好的说辞在碰到婆母的目光后,又都咽了回去。

玉夫人盯着如真若有所思,盏茶功夫后萎顿下来,扶着头说道:“不用了,这个浆洗婆子受过秋阳恩惠,关心他也是正理,倒是我这个母亲太粗心了。”

61、远离是非

墨如施针后,小双□出血止住了,睡梦中皱眉辗转,偶尔低唤着秋阳的名字,玉夫人低头看她面白如纸,让如真回院子里歇息,又命人搬了椅子来,竟是守了一夜。

自然她也有一些愧疚,不过依她要强的个性,那肯轻易认为是自己的错,只不过心疼未出世的孙儿罢了,另外就是做给墨如看,想着以诚心感动他,他就不会带小双走。

墨如也守了一夜,隔半个时辰就静静把脉施针,又命玉儿熏了安神的香,凌晨时,小双渐渐睡得安稳,睡梦中微微翘起了唇角,墨如的眼眸中方有了丝笑意,冲散了冰冷的阴霾。

玉夫人看着他神色,小心翼翼问道:“墨郎中,孩子可能保得住?”

墨如摇了摇头,玉夫人的心提起老高,墨如又点点头,玉夫人松一口气,他看着小双淡淡说道:“只要小双平安就好。”

玉夫人的心又提起来,也不敢追问,生怕惹恼了墨如。

小双悠悠醒转时,众人已简单用过早饭,她急切看向墨如,墨如看着她温和笑着,她瞬间放下心来,玉儿端过饭菜喂她吃了,过一刻钟又端来药汤,小双手摸着腹部,闭了气一饮而尽,墨如点头笑问道:“精神可好些?可能动吗?”

小双点头说能,玉夫人忙过来摁住她双肩笑道:“小双啊,昨日都是我糊涂,既伤了身子,就该好好歇着才是,可千万不能动。”

小双抿了抿嘴唇,自打成亲,一心顺着婆母,总是设法哄她高兴,想着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真心对她好,日子久了她也能对自己好,又加婆母没有女儿,小双有时候怜她孤寂,常常去陪她说话,谁知这些抵不上三嫂几句挑拨,自己又一心顺从,伤了腹中的孩儿……

她沉吟着,兴许这婆媳相处,只是一味顺从反而助长了婆母的气势,她抬起头看了看婆母笑道:“母亲,若是我好好的,挨几句骂罚几天跪也没什么,只是如今既是有了身子,秋阳又不在家,三嫂阴阳怪气的,我还真是不敢在家呆着,我到墨如家住些日子,秋阳回来了再说吧。”

墨如的笑容更为和煦,玉夫人急急说道:“小双啊,你如今怀了我的孙子,我一定会把你捧在手心里疼,你千万……”

墨如笑道:“万一孩子没了呢?是不是小双又得吃苦受罪?小双不跟在我身边,我不能保证孩子无虞。”

玉夫人心里一横,满怀期冀看着墨如:“是不是墨郎中带走小双,就能确保孩子万无一失?”

墨如笑道:“这孩子先天不足,我不敢保证,只是总会多一分希望,小双,命人收拾衣物,趁着热气没上来,这就走吧?”

小双嗯了一声,玉儿手脚麻利去收拾东西,玉夫人怔怔坐着,自己有错在前,墨如又是小双娘家弟弟的身份,若是以前,定威胁说秋阳不去接她,让她无颜回来,可是如今她怀了自己的孙子,那可是日思夜想盼了多年啊。

如真进来时,两个婆子正抬了小双向外走,却不见墨如身影,如真急急追到府门外,墨如正在马车旁等着,看小双过来,也不避嫌,伸手将她抱了过去,小心翼翼让她靠坐在车厢中,柔声嘱咐着什么,如真靠着门壁痴痴看着,他接走了小双,婆母又对自己起了疑心,日后只怕再见不着了。

墨如安顿好小双,放下车帘站起身,一回头正碰上如真的目光,轻皱一下眉头上马绝尘而去,如真痴望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眼泪潸然而下,他刚刚那一眼,没了向来的温和,也没了昨夜的厌弃,放佛是看到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如真呆怔着回走,正碰上玉夫人从小双院子里出来,玉夫人瞧见她一改垂头丧气,劈头训斥道:“一大早乱跑什么?本以为你是个省事的,没想到如今长了本事,孩子没生下,倒是学会了造谣生事挑拨离间,都是你惹出来的事。”

如真定定站着强颜欢笑:“我不过是将听说的看到的告诉了母亲,并不是无中生有。”

玉夫人冷笑道:“当我是傻子吗?原来不过是信任你,既然不值得信,前后的事连起来一想,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原先跟小双好得一个人似的,怎么突然翻了脸?问你也不会说,我也懒得问,就听墨郎中的,春阳回来再说,你回去闭门思过,没有我的话,不许出来。”

玉夫人吩咐几个心腹婆子看着如真,一阵风般走了,如真想着玉夫人说的话,孩子,小双如今怀了孩子就一步登天,我这生不出孩子的人就没人理,想到昨夜本来就要扳回局面,都怪那个多事的丫鬟。

沉着脸要去找玉儿,几个婆子拦住了她,笑着说道:“三少夫人,方向错了,该是往那边去才是。”

如真看着她们,半晌不说话也不动,婆子们就静静陪着,如真突然笑了出来,笑嘻嘻说道:“我有要紧的事找婆母,烦请通报去吧?”

婆子们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点了点头,有人就去禀报去了,过一会儿回来说道:“夫人歇下了,说是心烦意乱,请三少夫人安生些。”

如真绷了脸回了院子,心里盘算着主意,春阳突然离家几日不归,估计是父亲怕他拦着秋阳参军,将他支使了出去,过不了几日就该回来了,如是他回来,告诉婆母一切,依婆母的脾气,看顺眼的怎么都好,不顺眼的怎么都不好,小双又有了身孕,自己这辈子岂不是就完了吗?

可是要低眉顺眼迁就春阳,甚至求着他不要告诉婆母,心里是一千一万个不情愿,不由又恨起那个多事的丫鬟,危急时刻偏出来表忠心,想着想着突然就有了主意。

安静用了饭,午后歇息了会儿,缓缓起身喝着茶叫来一个婆子,笑说道:“烦请告诉婆母,春阳的子嗣我有了主意,问问婆母可愿意见我吗?”

不大功夫,玉夫人果然来了,皱眉盯着她说道:“什么主意,就说吧。”

如真屏退屋里的人,笑说道:“母亲,小双有了身孕,我确实是心酸妒忌,这么多年不见动静,想来我的身子有些毛病,要不给春阳纳一房妾室?”

玉夫人展了眉:“早就该有这话,本来我是不赞成男子纳妾的,又看你们夫妻情深,你这些年孝顺懂事,不愿意给你添堵,可也不能让春阳膝下没有一儿半女,你若能想得明白,是最好不过。”

如真点头说道:“那就由母亲做主。”

玉夫人眼眸一转:“服侍小双的玉儿我看就不错,生得端正做事稳重,也不多嘴多舌,如真看呢?”

如真本来想说芳儿,芳儿是她的人,纳进来俯首贴耳的,不过是多个奴才,又能借着此事,让婆母觉得自己贤淑,可婆母却说玉儿,如果不答应,难免说她记着昨夜的仇,点头说道:“我也觉得极好,只怕小双不肯放人。”

玉夫人看着她:“那个芳儿不守本分,我已经将她撵了出去。”

如真没有说话,半晌抬头笑道:“母亲,我这几日正闲着,就让玉儿过来,我也教教她,让她知道春阳的喜好,免得春阳回来看不入眼。”

玉夫人心想有人看着,她又能翻出什么浪花来,也就允了。

小双到墨如家住下,一日里心烦意乱,用晚饭时跟墨如说道:“今日走得匆忙,忘了把玉儿带来,她帮了我难免遭三嫂记恨,总觉得三嫂如今变了个人似的。”

墨如淡然说道:“你那婆母虽苛刻,却也不是个软弱的,经此一遭,岂能纵容她欺负下人,我想到了这个,不过不想让你与玉府有任何瓜葛,一切等秋阳回来再说。我估计秋后战事也就结束了。”

小双觉得日子有了盼头,心里烦乱减轻了些,小心跟墨如商量:“待我好些,能不能去看看小虎哥他们一家。”

墨如收拾着碗筷:“等好了再说。”

墨如洗过碗筷回来,小双眼巴巴看着他:“我还是不放心玉儿,三嫂好像疯魔了一般,婆母又好哄骗,墨如,能不能设法……”

墨如叹口气:“拿你没办法,这样吧,明日我过去看看,本想带你回太康,一来怕爹娘担心,二来你的身子也不宜远行,这几日找一处清净所在,就搬走吧。”

小双愣愣看着他,墨如叹口气:“我想让你清清静静,安心养胎,不想那些人来惹你心烦。”

小双扑哧一笑:“那些人,是指我婆母和三嫂吗?”

墨如也笑了:“你说是谁就是谁。”

62、不辱使命

春阳此次被父亲打发出去办了几件琐事,心下狐疑,这等差事派个管事就行了,何苦非得让我跑一趟,搭上来回路程足走了三日,心里惦记着如真闹着让休她,当时一气之下应了,可几年的感情,岂能说放下就放下,还是指望着如真能回心转意,夏日到了,特意挑了几匹素淡的绸子,回去让她挑喜欢的做衣裳。

又惦记着秋阳生辰快到了,给秋阳带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爹娘小双自然都没落下,到了府门口日已西斜,守门的递过一个帖子来,笑着说道:“三公子刚回来,本不该扰,可是墨郎中一早来给的帖子,说是三公子回来了,立马就交到手里。”

春阳接过去,墨如只写了短短几个字,有事相商,春阳素来钦佩墨如医术高明,又敬重他为人磊落,即便如真钟情墨如,他也知道是如真一厢情愿,从来没有怪到墨如身上,本来早就有结交之意,如今看他相请,拨转马头往药铺里而去。

进了药铺,墨如请他回了院子,小双正在屋里坐着,坐下后墨如简短说了这几日的事,春阳脸上阵红阵白,替秋阳高兴小双有了身孕,又心疼他去参军,恼恨如真挑唆生事,也有些怪母亲偏听偏信,站起身跟墨如做了个揖,算作赔情道歉。

墨如笑着摁他坐下:“三公子客气了,我说这些,有搬弄是非之嫌,不过是让三公子明了府内情形,二老年迈,秋阳又远赴战场,三公子多操心几分内宅之事,免得日后鸡犬不宁。”

春阳忙谢过,喝几盏茶,小双惦记自己的两个丫鬟,说芳儿其实也是个不错的丫头,不过是情非得已,还请母亲不要责罚太过,又拜托春阳将玉儿送出来,春阳一一应下了。

春阳告辞回到家中,先去拜见了母亲,玉夫人哭着跟他念叨了小双的事,春阳也假装刚刚知道,又问候了几句,问起芳儿,玉夫人说:“撵回周家去了,不过给亲家母脸面,就说是这丫头大了,该配人了,人是从她们家来的,爹娘也都在她们家做事,让她们家做主去。”

春阳又问起玉儿,玉夫人看着他笑了:“如真啊突然开窍了,说是要给你纳房小妾,因为小双的事,我就想到了玉儿,这两日在你们院子里伺候如真呢,如真说要教教她,免得不讨你欢心,我就由着她去了。”

春阳皱了皱眉,起身说道:“儿子回去看看去。”

玉夫人心里说,这老三是个死心眼儿,但愿如真能说动他。

春阳走进院子,西厢房门口围着几个婆子,都是如真的心腹,房里隐隐是如真在低声斥责着,有一个婆子小声申辩,春阳走近了,摆摆手让几个婆子退下,其中胆大的想进去禀报,春阳脸一沉,众人慌忙离去。

春阳轻轻推开门,里面有个婆子正跪着,低声央求道:“三少夫人,都病成这样了,人命关天的,还是去请个郎中吧。”

如真冷声说道:“本指望将纳她进来生养,谁想如此娇气,万一医坏了,又得受婆母埋怨,明日再说吧,明日还不成,就回了婆母打发出去吧。”

春阳心中一凛,进去推开如真看向床上,一个丫鬟仰面躺着,满面都是潮红,春阳想也没想,伸手覆住她的额头,触手处滚烫滚烫,春阳怒喝道:“人都病成了这样,怎么不去请郎中?”

那婆子嘟囔道:“是少夫人,少夫人说……”

春阳恼怒脸说道:“如真,人命关天,丫鬟的命也是命,玉家从来不会苛待下人。”

如真心里好一阵不痛快,张口说道:“玉春阳,人可是我要来的,就是看中了她,谁知道才两日就病成了这样。”

这时玉儿幽幽睁开眼睛,看着如真说道:“三少夫人,人在做天在看,别以为这样害死了我,就没人知晓。”

如真此时竟有些怕,怕春阳知道实情,急急说道:“快让她们家的人将她抬回去吧,病成这样,都说起胡话了。”

春阳扭头跟守在门口的婆子说道:“去请墨郎中过来。”

如真身子一颤,眸子里透出狂喜,摆手说:“快去快去,我回屋换件衣裳。”

春阳看着她摇了摇头,说了声等等,一把抱起玉儿,拿棉被裹了,玉儿一挣扎,春阳放柔声音说道:“你就是玉儿?别怕,有我护着你,这就送到墨郎中家里医治,四少夫人也在。”

玉儿强撑的一口气松了下来,沉沉睡了过去,如真上前一步说道:“等等。”

春阳不耐烦推开她:“你要害死人才罢休吗?你放心,我不会纳妾的。”

说着话抱着玉儿大步走出,如真想要说,谁要在乎你纳不纳妾,追到门口已不见春阳身影,想起他刚刚的不耐烦,心里好一阵烦乱,他在自己面前向来小心在意,今日怎么变了个人似的,又想了想,管他呢,关我何事,玉儿也受了教训,也妄想到这个院子里来做妾。

到了墨如家,小双已早早歇下,墨如诊过脉说,我需要个帮手,春阳慨然道:“我来吧,紧要关头,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先救人命要紧。”

墨如自去熬药,春阳遵照医嘱,笨拙得用温水浸湿巾子,敷在玉儿额头,玉儿额头热烫,巾子过一会儿就干,春阳赶紧又换一条,正手忙脚乱,墨如煎好汤药进来,看看春阳说:“你喂?”

春阳忙摆着手:“这不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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