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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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岸的一番话,将整个客厅的气氛骤然降到冰点。靳文和百合面面相觑,苏槿怀中的靳莱疑惑不解,靳斐眉头紧皱,刚要说话,苏槿站起来,伸手拦在了他的面前,冲他笑了笑。

苏槿转头看着对面的靳岸,觉得有些头疼,有些羡慕,又有些欣喜。头疼是觉得靳岸冥顽不灵,羡慕是羡慕靳斐有这么好的亲情,欣喜是欣喜靳岸虽然拦着他们但是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靳斐。能有人这么爱着她爱的人,苏槿觉得很高兴。

“靳先生,您所说的我都理解。您一直在强调门当户对的事情,其实您心里也不是多在意。您在意的是靳斐的母亲曾经发生的事情,在意的是我七年前对靳斐造成的伤害。七年前的事情,我欠您一个道歉。我知道无论说什么理由,您都不会原谅我。但任何矛盾,都要慢慢捋好,规整整齐的。我不会离开靳斐,就像您永远都是他的舅舅。刚才和莱莱下棋,您对莱莱说,既然做了,就要对自己做过的负责任。我对自己做过的负责任了,靳斐和我在一起,我生了小初,他作为我们家的大家长,也会对我们负责任。我想,这也是您从小教育他的。”

靳岸盯着她,半晌没有说话。苏槿微微点头,和靳文与百合道别后,与靳斐一起出了大宅。

初夏的天气,外面星光万里,海边圆月高照,映了一片银白。

高跟鞋踩着地面,哒哒响着,身后靳斐从后面将她拥住抱住,低头印在她颊边一个吻,心中满满都是幸福。

“先回家吧。”苏槿感受着身后男人的心跳,笑着说:“小初该等急了。”

靳斐点头应了一声,牵着苏槿的手,两人紧紧握着,随后消失在萧瑟的花园之中。

去齐宅接了齐初,一家三口往回返,齐初坐在后面,十分精神。

“妈妈,莱莱有没有想我呀?”

“想了,她还说下次让我带你一起去找她玩儿。”

“妈妈,舅公有没有想我呀?”

“想了,这次做了你最爱吃的丸子,你没去,舅公还有些失落呢。”

“妈妈…”

“嗯?”

“舅公有没有为难你呀?”齐初语气犹豫,手里摆弄着的玩具发出的“嘎嘣”声也停了下来,有些紧张地看着前面的苏槿。

苏槿被问得一顿,回头看了一眼,齐初正眯着眼冲她笑。温情一下蔓延在整个车厢,苏槿没想到儿子今年不过七岁,却在担心她有没有在靳家受委屈。他虽然年纪小,却也看出了靳岸对她的态度不好。小小的身体里,已经开始藏着些心思,似有似无地安慰着,苏槿觉得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没有。”苏槿笑起来,又看了一眼靳斐,对齐初说:“爸爸护着妈妈,舅公不会为难妈妈。”

脸上瞬间洋溢了开心,齐初笑起来,舒了口气后,喃喃地说:“我也相信爸爸,爸爸最厉害了。”

旁边靳斐听着,想起今天其实是苏槿在解围,心里也不太是滋味,而苏槿只是拍了拍他的大腿,目视着前方,温柔地笑着,靳斐又觉得今天的事儿,其实也不算什么事儿了。

当晚,回到了公寓,给齐初洗过澡,靳斐抱着光溜溜的儿子上了二楼。放在床上后,给儿子穿上睡衣。靳斐拿过故事书,要给齐初讲故事。

靳斐葛优瘫在床上,齐初葛优瘫在爸爸的身上。因为要让齐初睡着,床头灯光调暗,靳斐声音很轻,带着低哑的磁性。齐初很快就眯了眼,睡意袭来,在陷入黑暗之前,小家伙翻了个身,趴在父亲的身上,对靳斐说:“爸爸…咱们要一起保护好妈妈。”

心里一根弦被拨动了一下,发出一个音节的脆响,靳斐低头看着闭着眼睛的齐初,柔情似水,将小家伙抱在床上,笑着点点头说:“好的。”

齐初睡着了,靳斐亲了一口,从楼下下去。苏槿坐在长桌前,在喝酒,柔和的灯光下,女人晃着酒杯冲着他笑着,说不出来的性感。

与单纯的生理冲动不一样,靳斐对苏槿是情感和生理上的共鸣,他走过,双手支撑在女人两侧,一弯腰,将女人抱在怀里,然后低头亲吻着她的唇。酒香弥漫,迷人又醉人,两人的吻缠绵而缱绻,像是燃烧后轻飘在天空中的烟。

不知何时,这个吻就变了味道,靳斐将苏槿抱起,地上椅子摩擦地板,发出声音。两人动作皆是一顿,俱是抬头望向二楼,楼上没有声音传出,苏槿偷偷一笑,笑中带着俏皮与温柔,靳斐情动,抱着她去了浴室。

浴室门的隔音并不太好,两人动作和声音的压抑,将这场情爱变得更加刺激而激烈。一个进攻,一个迎合,翻云覆雨间抵达情、欲最高处。

身体冷却下来,情浓却未消散,靳斐将女人冲洗干净,开了吹风机将头发吃干,这才抱着她上了楼。

楼上齐初仍旧睡得安稳,两个大人像小孩子一样笑嘻嘻的,笑完后,又吻在一起,唇瓣纠缠,温情蜜意。

穿上睡衣,苏槿被靳斐搂在了怀里。外面寒气冲天,里面却温暖似春,像是在阳光明媚的天气里去登山郊游。

“今天没有用套。”靳斐有些担心,刚才到底是被苏槿抱住射、入,并没有拔出。

想起今天靳莱的乖巧,苏槿笑起来说,“我想要个女儿。”

女儿靳斐也馋,可生孩子太疼,靳斐又不那么想要了,他说:“女儿有什么好,家里有你一个女的就够了。我和儿子宠着你,你可以随便无法无天。生孩子太痛了,一次就够,一个就好,我不想让你辛苦。”

苏槿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靳斐的脸,男人的脸棱角分明,帅气俊美,气质雅人深致,贵气十足。都说儿肖母,女肖父,苏槿倒想看看,生出女儿的话,那该是个多漂亮的小人儿。

“你想要吗?”苏槿问。

靳斐说:“也没那么想要。”

苏槿笑起来,说:“那就是想要。”

靳斐笑起来,说:“你非要问出个态度来吗?”

苏槿抱着靳斐,闭着眼睛柔声说:“对啊,你想要,我也想生。不止是为我,也是为你。我爱你,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靳斐心下一动,苏槿突然睁眼,唇角上扬,凤眼星光璀璨。

“就像你爱我,我想要的你都能给我。”

将女人紧紧抱住,靳斐觉得生活真好。

夏裳与童燃的新戏拍摄三个多月后杀青,杀青之后随即跑各地宣传。夏裳靠着自己卓越的演技和苏槿的谋划,如今在娱乐圈炙手可热,成为新的四小花旦,并且成为了90后女演员的演技担当。

而与此同时,夏裳与童燃的关系,也渐渐浮出水面。两人不止一次的被拍到一起吃饭,甚至还一同去游乐园游玩。绯闻铺天盖地,带来了曝光率,也带来了新一轮的网络暴力。

夏裳和童燃之间的感情,并没有找苏槿说过。她需要拍摄一段vcr,为了新戏去某综艺节目上宣传用的。vcr的内容,就是她的生日会。

夏裳23岁的生日会,和粉丝一起度过,晚上的时候,才约了苏槿和蒋婕她们。苏槿和蒋婕去了,发现夏裳只邀请了她们两个。

ktv的包房,灯光并不太明亮,蒋婕进去后,看了一圈,只有她们三个人,笑起来说:“你现在都这么红了,就只请我们俩啊?”

“我其实只想请苏姐的,带带你而已。”夏裳冷哼一声说,说完就笑了起来。

蒋婕抱臂挑眉,翻了翻白眼说:“我还不想来呢,还得买生日礼物。”说完,将手上的盒子递给了她,翘了翘嘴说:“喏。”

“行了,买都买了,嘴硬心软。”苏槿笑了起来,将礼物递给了夏裳。

开始是夏裳拿着相机,后来换成了蒋婕。三个人随意的闲聊着,倒也没什么。苏槿觉得今天请她俩过来,绝非只是过生日这么简单,果不其然,在生日会开始不久,童燃打开门走了进来。

蒋婕一看,伸手就要关掉相机,看了苏槿一眼,夏裳制止住了她,说:“不用关,今天除了我生日,我还想介绍我男朋友给我最好的两个朋友认识。”

童燃人不错,长得也帅气高大,又是影帝,为人十分正派,苏槿其实还蛮喜欢他的。先前两人的绯闻,夏裳也一直没和她说过什么,现在听夏裳和她介绍,苏槿倒放下了心来。

现在的娱乐圈已不是十年前的娱乐圈,并不会因为爱豆有了男女朋友而脱粉。但是,童燃毕竟是多年长盛不衰的红着,与夏裳相比他的地位还是更高一些。

苏槿想起上次任曦的事,问夏裳:“你确定吗?”

夏裳没说话,童燃倒开了口,他笑着说:“苏姐,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请你放心。”

夏裳今天录了vcr是要在综艺节目上放出的,这个样子是要将两人恋情公布,她果然大胆率性,苏槿想起了江小遥。

苏槿笑了笑,看了童燃一眼,笑着说:“我比你小,你再叫一声苏姐我听听。”

苏槿的回应让夏裳高兴起来,童燃也笑起来,蒋婕在旁边说:“苏姐就让他叫吧,影帝的便宜不占白不占。而且咱们家夏裳比他小了□□岁呢,他老牛吃嫩草占我们家夏裳的便宜。”

童燃认真地说:“到时候这段得掐掉,某度上我的年龄可不是这样的。”

几个人哈哈笑起来。

等生日会散了,蒋婕喝了酒,童燃一并送她回去。苏槿因为靳斐打电话说来接她,没有跟着童燃的车。在大厅里等了一会儿后,靳斐打电话说要晚到一些,电话那端有些慌乱,苏槿没多问,只是让他先处理好事情再来。挂掉电话后不一会儿,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一场春雨一场暖,苏槿从大厅走出去,在门外等着靳斐。

靳斐开车到达,脸上的紧张严肃没有消除多少,看着苏槿在门外等着,眉头一皱,打着伞下了车,先将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略带责备地说:“怎么不在里面等着?”

苏槿说:“没多冷。”

靳斐握了握她的手,冰凉,苏槿笑起来说:“你怎么跟我妈一样,我手就是凉,身上是热的。”

与去年刚见面时的苏槿相比,现在的苏槿,性格放开后愈发得像个孩子。靳斐也没有说话,揽住她后,带着她上了车。

车上,齐初正在玩儿着玩具,见到苏槿后,高兴地叫了一声:“妈妈。”

“今天有没有乖乖的啊?”靳斐和齐初刚从大宅回来,苏槿过去亲了一口,然后回到座位上系好了安全带。

齐初点头说:“有。”说完之后,对苏槿说:“妈妈抱歉,我们来晚了。舅舅病了,现在在医院里。”

想起电话里的声音,苏槿眉头一皱,看了一眼靳斐,他似乎有些担忧。

“送我们回去后你回大宅吧。”苏槿握了握他的手,抚平他的忧虑。

靳斐点点头,说:“舅舅的腿还是不太好,没站稳摔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好像越来越厉害了,医生怎么说?”苏槿问道。

“我舅舅不太信西医,他注重养生,喜欢老中医。”靳斐说起来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一般的养疗也好不多少,我哥前段时间要去找一个老中医给舅舅看病,但人家以退隐山林为理由谢绝了。”

“什么老中医?”苏槿问。能谢绝靳文的老中医,一种是根本看不好靳岸的病,另外一种就确实是隐士高人了。

“好像叫蔺作严,今年得有近一百的高龄了。我舅舅一直挺喜欢他的,上次去g省也是为了结交他,但并没有见着真人。”靳斐说。

“蔺作严?”苏槿重复了一声这个名字,眨了眨眼,等等,这个人名好熟悉啊。

☆、第49章

苏槿声调上扬,靳斐转头看她一眼,问道:“你认识?”

“齐楠是外科医生,在国内的那段时间,他父亲给他找了位中医师父。”苏槿说,“那位中医师父叫蔺俞一,当时提过蔺作严的名字,好像是他的叔父。”

蔺俞一本也是国内著名中医,但也有些神龙见首不见尾,而蔺作严,就更难找了。不过,如果能找到蔺俞一的话,蔺作严自然也是好找的。

“我打电话问问妈。”苏槿将手机拿了出来,靳斐按住了她的手。

“现在这么晚了,妈都睡了,等明天去齐宅问吧。”靳斐说着,瞟了苏槿一眼,笑起来说:“我舅舅对你态度这么差,你还这么上心,真是个好媳妇。”

将手机放一边,苏槿挑眉说:“他态度再差,我也是你爱人。”

苏槿一句话,让靳斐从头顶暖到脚尖,看了一眼后面的齐初,将身下的蠢蠢欲动再压了下去。

回到家后,苏槿去整理剧本,靳斐接了靳文电话说靳岸没什么大碍,让他不用回大宅了。靳斐同意后,就去给齐初洗澡。洗完后,抱着小家伙出来擦头发,小家伙没穿衣服,露出鼓起来的肚子。小孩子的肚子总是挺着,无关胖瘦。靳斐将齐初放在沙发上,擦头发的动作极尽温柔,等差不多快干的时候,给他套上了衣服。小家伙个子窜得很快,苏槿给买的衣服偏大一些,因为可以多穿一些时候。天蓝色的睡衣,领口处的扣子没有扣上,齐初在沙发上走了一圈,衣领掉了下去,露出了嫩嫩的肩膀头。

“妈妈~”齐初想和苏槿亲热亲人,过去后盘腿坐在了苏槿旁边。苏槿柔声应了,伸开胳膊将他圈在了怀里。小家伙刚洗完澡,身上奶香扑鼻,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妈妈,今晚是夏裳姐姐的生日吗?我都没有和她说生日快乐。”齐初半躺在苏槿身上,有些遗憾地说。

苏槿微微一笑,将注意力从剧本上收回,低头亲了小家伙一口说:“夏裳姐姐今天还问你了,没事儿,下次见面再说。”

“好的呀。”齐初笑嘻嘻地应声。

母子俩亲昵地贴在一起,开始苏槿还能看得进去,后来就将剧本放下了。齐初掀开衣服,露出圆滚滚又软软的肚皮,苏槿笑眯眯地对准吹了一口,声音一响,肚皮一痒,齐初咯咯笑了起来。

两人怎么玩儿都觉得不厌,苏槿伸手抓住齐初,齐初大笑着转身,然后被苏槿压在了身下,母子俩抱在一起,玩儿成了一团。后来齐初就被苏槿抱在了双腿上,齐初有些担忧地问道:“妈妈,我有没有很重啊?”

苏槿捏着他的小鼻子说:“一点都不重。”

齐初笑起来,凑过去又趴在了苏槿的怀里,香香软软,让苏槿忍不住一直亲他。齐初想起来,对苏槿说:“今天我们班有个男孩子一直在哭。”

“为什么哭啊?玩儿的不开心吗?”苏槿捏着齐初的耳垂,将他的头发整理了一下。小家伙头发软软的,干得差不多了。

“不是。”齐初否认,后说道:“因为他要有妹妹了。”

苏槿眸光一动,笑着没有说话。

齐初坐正身体,对苏槿说:“他说他妹妹一出生,爸爸妈妈都求管妹妹不管他,现在都只是保姆接送他。他觉得爸爸妈妈不爱他了。”

“那小初怎么想?”苏槿正了正身体,温柔地问道。

“每个人小时候都会让爸爸妈妈照顾,他小时候爸爸妈妈也没有不管他呀。现在照顾妹妹,是因为他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了。”齐初认真地说,后来笑起来道:“哪有爸爸妈妈不爱自己的亲生孩子的。”

齐初的这句话,让苏槿有些五味杂陈。这句话,在她的身上,既对,又不对。她确实会爱齐初一辈子,因为是她亲生的孩子。而辛路作为她的亲生父亲,一辈子却只图了虚名。

见苏槿不说话,齐初换了个话题,趴在苏槿的身上问道:“妈妈,你能不能给我生个妹妹啊?”

苏槿心一软,没再去想不愉快的事情,将小家伙抱在怀里,问道:“小初喜欢有个妹妹?”

“像莱莱那样的妹妹。”齐初高兴地说,“我想和莱莱玩儿,但也不天天在一起。我想有个自己的妹妹。”

“想要妹妹的话,小初现在最好去睡一觉。”靳斐洗完澡,擦着头发走了出来。男人下身只裹了一件浴巾,走路时露出双腿强劲的肌肉,人鱼线上六块腹肌匀称精致,锁骨漂亮,脖颈修长,五官俊美。湿漉漉的头发,将双眸都染了层雾色,像雨中的远山。

靳斐的性感,确实挺致命的,苏槿作为一名熟女,紧紧看一眼,身体就有了些说不出的反应。

齐初有些不解,问父亲:“是让我去做梦吗?”

做梦让妈妈生个小妹妹出来。

靳斐过去将他抱起来举高,苏槿正看着他,眼神里满是笑意和警惕,靳斐也不能满嘴跑火车,只是笑着说:“对,并且祝愿自己美梦成真。”

“太好啦!”齐初抱着父亲的脖子,笑眯眯地说:“我要去睡觉啦!”

靳斐抱着儿子上了楼,苏槿看着父子俩的背影,心里暖融融的。将剧本收拾好,听着靳斐给齐初讲着故事,她起身去了浴室。

洗完澡后,发现没带睡衣进来,苏槿吹干头发后,裹着浴巾出了门。刚一开门,身前突然冒出男人的身体,苏槿心下一动,后撤一步,却被男人抱住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不对味起来,苏槿抬头看着,洗过澡后,眼中都是潋滟的笑意,说不出的诱人,声音沙哑迷糊。

“还在这里么?”

话刚说出口,男人的唇就贴了上来,刺激而强烈的雄性荷尔蒙,让苏槿双腿一软。靳斐支撑住她的背后,走进来后,将浴室门关上了。

压抑紧张的气氛,能让情、欲来得快而猛烈,苏槿刚刚洗过澡,而一番**后,起了一层薄汗,小腹内酸胀,似是男人还未离去,快感余韵仍旧在,被靳斐抱起上了床。

两人贴在一起,苏槿的喘息声还未平复下来。靳斐轻轻地吻着她,笑着说:“说不定小初真的梦想成真了。”

最近的性、爱,都没有安全措施,苏槿想到这里,身体和心理上都觉得有些难言的感觉,像是羞涩,又像是情动。

“今天夏裳生日,和我说她跟童燃在一起了。”苏槿抱着男人。两人说话声音很轻,根本不出声,在夜晚中,这种静谧和神秘,让两人间多了些缠绵。

童燃和靳斐是在某场酒会上认识的,靳斐觉得童燃人不错,后来公司一些活动有请他,一来二去也算是熟了。

“嗯,童燃挺好的,最起码比任曦靠谱。”靳斐说,抱着苏槿,他问了一句:“还在想江小遥?”

“心里上有些安慰。”苏槿说,“算是自欺欺人,两人长得太像,性格也像。夏裳遇到良人,我也想着她就是江小遥,也这么快乐的生活着。”

靳斐无言,只是抱着女人,女人又乱糟糟地喃喃两句后,就睡着了。靳斐低头看着她的睡颜,总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她这一生的悲惨,足够人家攒好几辈子的。但是命运是守恒的,她前半辈子不好,后半辈子和他在一起会很好很好。

靳斐早上去送齐初上学了,苏槿将剧本收拾收拾,安排了一下助理跟好夏裳和蒋婕后,就驱车去了齐宅。

归海棠年纪大了,睡眠质量很差,早上已经醒了,拿着水壶在给刚刚吐芽的迎春花浇水。见苏槿进来,笑起来说:“吃饭了吗?小谢在准备早饭。”

“没呢。”苏槿笑着说,进门后,归海棠过来拉住了她的手,两人闲聊着进了房间。

小谢见苏槿来,也高兴了。归海棠自己独居,看上去总是有些可怜,苏槿和靳斐经常回来,让齐宅也多了丝人气。

“小馄饨。”苏槿高兴起来,归海棠看着她,满目慈爱。

吃过饭后,苏槿和归海棠闲聊了一会儿,这才和归海棠说明了自己来意。

“这么严重啊?”归海棠惊讶道,“这么严重还不用西医,也是够倔强的,怪不得老是死咬着你和靳斐不放。”

靳斐和苏槿两个人,现在就只有靳岸那道坎,可这道坎死命过不去。归海棠和姜菀之都知道,两人背后没少吐槽靳岸。苏槿只是听听,二老吐槽靳岸都是因为爱她,说的话也不过分,无伤大雅。

“蔺俞一啊,当初是你爸给齐楠联系的。”归海棠言归正传,对苏槿说:“我只有他的电话,能联系到他,但是他叔叔不太好联系。”

这些人多是淡泊名利,有钱有势未必能找到。但淡泊名利的,多重情。靳岸找不到,归海棠却能找到。

蔺俞一接了电话,归海棠闲话家常后,说明了打电话的意思。蔺俞一听到他们找蔺作严,也有些为难。并不是说不帮她们找,而是…

“我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哪儿,通过我找他的人太多了,他后来只留了联系方式,并不告诉我具体地点。”蔺俞一略带歉意地说。

最后,蔺俞一还是打了电话问了,两分钟后回复给归海棠,蔺作严那边拒绝。归海棠询问蔺俞一是否有时间,而蔺俞一手上正跟着两个病人,实在分身乏术。最后,蔺俞一似乎想起了什么,告诉归海棠,说蔺作严一直着迷书法,如果不提看病,从这个切入进去,倒说不定能见他一面。

提起书法,苏槿就想起姜父来,和归海棠告别后,去了姜宅。姜菀之听说苏槿要回来,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下了车后,苏槿过来,姜菀之问道:“靳斐怎么没跟着过来。”

“他公司最近忙。”苏槿笑着回道。靳斐公司最近忙着收购一家东欧的电子公司,忙得团团转。

两人进门后,在到大堂的路上,苏槿将靳岸的事情和姜菀之说了。在大堂门口,姜菀之顿住脚,伸手将苏槿颊边的碎发拨到耳后,说道:“你这么费心地帮忙,他还未必领情。”

“领不领情无所谓。”苏槿说,“我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让靳斐安心罢了。他从小跟着舅舅长大,最近工作又忙,心里很着急。”

听苏槿说完,姜菀之笑了笑,说:“你想做什么,妈都支持你。”

苏槿笑起来,抱着姜菀之缠了一会儿,姜菀之笑眯眯地带着她去了大堂。大堂刚才还有人,现在已经空了,姜菀之问了一句后,才知道一行人去了书房。

姜父名叫姜易,姜菀之带着苏槿过去时,姜易正在写字。泼墨挥毫,形神具备,字一写出,令人叹为观止。

“爸,小槿过来了。”姜菀之和姜父说了一声。

姜易回头望见苏槿,随即眼角弯了下去,笑意盈盈,让人觉得十分慈祥。苏槿虽刚与姜家人相认,可骨子里的血缘亲情是抹不掉的。尤其是对姜父姜母,特别亲切。

“外公,我有事要找你帮忙。”苏槿说。

靳岸上次摔倒,除了引出旧伤,又添了新伤。好在天气渐暖,将疼痛减轻些,不过平时医生交代了不让他乱动,现在基本上是轮椅出行。

齐初跟着苏槿和靳斐回了大宅,刚一进门,二楼上和保姆玩儿游戏的靳莱就看到了。抱着栏杆将小脸塞出去,靳莱睁大眼睛叫道:“哥哥!”

“哎呀!”齐初下了车,抬头看着靳莱,一脸担忧地冲着她喊:“莱莱快回去,这样好危险。下来找哥哥!”

齐初虽然才七岁,但已经有了小大人的样子,话一说出来,将几个人逗乐。靳莱也是听这个哥哥的话,乖巧地应了一声后,从栏杆里将脑袋拿出来,一溜烟小跑着下来了。

齐初刚进客厅,靳莱一下撞了他一个满怀,齐初后退两步,将小女孩抱住,伸手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头,说:“真乖。”

靳岸看着两个小家伙,心里高兴得不得了,连声说:“莱莱你小心点,刚才差点把你哥哥撞倒了。”

靳莱抱着齐初,好久都没有松开,只是笑嘻嘻地说:“哥哥力气可大了。”

靳岸哈哈笑了起来。

这么一笑,顺便看了一眼齐初的身后,靳斐和苏槿都来了。百合在旁边接过苏槿的大衣,问道:“中午在这里吃饭吧。”

“好。”苏槿客客气气地答应了,看了脸色不太好的靳岸一眼。

有两个活宝在,靳岸在吃饭的时候都无暇顾及苏槿了,被两个小孩子逗得哈哈大笑。孙子孙女这样,让他想起了靳文和靳斐小时候。

收拾了饭桌,大家到客厅喝茶,靳斐这才和靳岸说了一句。

“舅舅,苏槿让她外公帮您联系了一位老中医。最近公司的事让我哥多费费心,您跟我们去看看病吧,老这样拖着也不是事儿。”

目光从靳莱和齐初身上收回来,靳斐一番话让靳岸的脸色由晴转阴。略微抬了抬眼皮,靳岸冷哼一声,喝了杯茶说:“咱们靳家能找的,她都未必能找得到。她能找得到什么好中医。”

苏槿也不恼,笑笑说:“是蔺老。”

靳岸手一抖,眼睛蓦地睁大。

“蔺俞一?”

苏槿笑着说:“蔺作严。”

靳岸手抖得更厉害,眼睛睁的更大了。

苏槿说:“蔺老和我外公有私交,常年不见客,听说您有腿疾,我就让我外公联系了一下。蔺老同意咱们去找他。舅舅,您…不想去?”

“没!”靳岸连声否认,觉得自己声音有些大,压抑下激动,只是说:“你看你们都跟人说好了,不去那不是没有信誉么?为了你们,我也得去。”

苏槿微微一笑,喝了口茶,没再说话。

靳斐将工作安排好,带着靳岸,与苏槿一起去了G省。上次靳岸去找,也是在G省。但是G省多高山,偏僻地方太多了,他一无所获。现在被苏槿带着去找,心情既激动开心,又有些复杂矛盾。

靳岸心底戏这么多,苏槿倒没在意。靳斐推一会儿靳岸,苏槿就接手过来推两下。PO集团在G省分公司的人派车专门来接,下飞机后,驱车颠簸三个多小时,终于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到达了蔺作严所在了村落。

村落依靠江水,西面是村,东面是翠绿青山。虽说高山严堵,但整个村落自成一片天地,干净清爽,视野通透。村落也是依山而建,放眼望去,梯田密布,规矩又凌乱,令人心旷神怡。

这里虽然交通也不太闭塞,可却保留了G省少数民族的建筑特色,像是天地间唯一没有被开发的一片土地,车子行驶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一点现代的痕迹都没有。

进村前,有一条年岁久远的拱桥,拱桥下小溪流水,鱼儿自在摆尾。怕车子太重,靳岸要求下来步行。靳斐同意,车上人来帮忙,一行人进了村里。

村里有人出来迎接,是本村的村长,几个女人带着少数民族的服饰过来,苏槿被打扮了一番,倒是青春靓丽起来。靳斐看着她,说不出的喜欢,两人一直拉着手,靳岸坐在轮椅上,真是不想理他们。

推着轮椅走到了村落靠着山脚的地方,那里有一栋木楼,楼上已经有人下来了,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年皮肤黝黑,但双目透亮,干净又激灵。

“我老爷爷让我来接你们。”少年说完,自我介绍道:“我叫蔺麒。”

蔺麒是蔺作严的重孙子,靳斐和其打招呼,蔺麒笑起来,带着人进了土楼。

土楼并不太好上,轮椅又颇为颠簸,靳岸最后站起来,扶着靳斐,跟着苏槿和蔺麒进了楼里。

这样看起来,这个木楼倒是整个村子里,唯一一个能看得出些现代痕迹的建筑。木楼依山而建,木头结实而整齐的勾嵌在一起。建筑风格颇有些现代风味,一楼架空为地下室,顺着楼梯拾级而上才是二楼,二楼是主厅,三楼则是阁楼。阁楼有尖尖的房顶和红绿色彩绘玻璃,在夕阳下映着光芒,折射在了地面上。

进了二楼大厅,大厅内丝毫没有老人独居的幽暗,十分通透,灯光亮如白昼。客厅摆放着藤椅和茶几,还有红木桌子。书架上全是古代医术,透着古老却又整齐,十分有古韵。另外,刚一进门,就能闻到好闻的中草药味。茶几上的铜香炉里,白烟袅袅。

隔着客厅,镂空的圆窗能看到隔壁书房,书房内微风四起,刮起一张张写满毛笔字的白纸。白纸后,一个精神矍铄的瘦弱老人。

麟游进去叫了一声,老人抬头,透过窗户看过来。他今年已经一百岁,已经看得出衰老,身体佝偻着,但是精神真的没的说,一双眼睛也没有老人家的浑浊,反而十分透亮,带着满目的智慧。

蔺作严出了门,笑着和在座的打招呼,因为提前打电话沟通过,蔺作严也知道客人已经过来。他慈祥而和蔼,没有久久独居的老人那般孤僻乖剌,倒是位十分不同的老人。

“今晚有些晚了,厨房准备了晚饭,吃过饭休息后,明天再看病吧。”蔺作严和几个人交代道。

几人纷纷表示附和,蔺麒带着他们去了安排的客房。苏槿和靳斐一间,靳岸单独一间。几个人休整好后,去了厨房吃了晚餐。

在饭桌上交谈了两句,和刚开始进门时的接触,苏槿觉得蔺作严虽不是个冷漠的老人,但也不太和人深交。与人的关系只是浅尝辄止,并不深入。

靳岸休息后,靳斐也回了房间,苏槿拿了另外一幅字,和靳斐说:“我去给蔺老,毕竟是我让外公单独联系的,总该单独和他打个招呼。”

“好,我在这里等你。”靳斐笑着应了一声。

苏槿以为蔺作严在书房,从客厅的窗户内并没有发现人影。顺着客厅到了阳台,看到了正在冥想的蔺作严。

蔺作严身穿白色唐装,坐在木质阳台上,神色平和。苏槿怕打扰到他,后退两步要离开,蔺作严却睁开了眼。

“过来吧。”蔺作严笑着叫了一声。

苏槿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

蔺作严不以为意,从地上起来,坐在了阳台的藤椅上,给苏槿倒了杯茶,说:“算不上打扰,你出门的时候,我就听到你脚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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