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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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湛啊，你喜欢我们家钟晓明什么啊说来听听。”

朵湛用手半撑着脸，从温绿菊的角度他半倚在桌子上，还别说那小姿势还挺撩人的，难怪晓明会误入歧途。朵湛勾着唇那小眼神瞟啊瞟的，弄的温绿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抱着胳膊搓。

“想知道啊？”他问。

温绿菊点点头，这不是废话嘛，她不想知道她问什么啊？

朵湛站起身经过温绿菊的身边笑着摊手：“不…告诉你。”

温绿菊眉毛都要烧着了，什么东西啊他。

“钟晓明你入邪教了，本道人要救你出歧途，赶紧让这个火星来地玩意哪里来的哪里回去吧。”温绿菊一副不待见的模样。

“道姑你回家去卖肉包子把…”

朵湛出去的时候是从正门出去的，经过后门要下楼的时候送了这么一句。

温绿菊拍着桌子站起来，钟晓明摇摇头。

周末的时候朵湛去找钟晓明，两个人去书店看书，钟晓明就这点爱好，就喜欢泡在书店里光看不买，朵湛心里想着，如果他是这家店的老板他一定天天哭，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没有这个耐心，陪人看书？

开玩笑呢，这时间早就去玩游戏了，只要是放假就跟同学泡网吧整夜的玩CS，大体男生都这样的，朵湛是觉得在家里玩没意思，其他的男生是因为家里没有电脑，这时候的电脑对于一些人来说还算是奢侈品呢。

钟晓明坐在一个柜上看着手里的书，朵湛就坐在地上看她，她低头的时候他跟着低头，她抬头的时候他跟着抬头，这是一天当中朵湛最高兴的时候。

从新华书店出来的时候，里面有空调啊，一出门难过的呼吸不上来，朵湛直说不行，自己走不了，外面太热了。

“要不你在看会儿，太阳没了，咱们在走？”

钟晓明用眼睛剜他，朵湛觉得自己太面了，她一个小眼神他就得投降，走还不行吗？

钟晓明看着书店旁边有一家小店是卖冰激凌的，她掏钱买了两个，朵湛跟着卖冰激凌的人说着：“要一个就行。”

钟晓明纳闷，他不吃？

买到手了，她举到他眼前，朵湛摸着下巴笑。

“你给我吃啊，我不吃都幸福了，你吃吧，赶紧吃，一会儿化了…”

钟晓明见他不吃，班上是有的男生不吃甜的东西的，也许朵湛跟他们一样，她记得自己也没有看过他吃雪糕，想着想着把蛋筒送进自己的嘴巴里，她这边才吃上，那边朵湛低下头照着上面最大的球子咬了上去，幸好钟晓明咬的是一边，她的额头跟他的额头挨着，她斯条慢理地嚼了两口，朵湛都做好要被她大耳瓜子扇过来的准备了，结果没有，什么都没有。

要他就说钟晓明是闷S呢，她心里也想的是吧，是吧。

钟晓明把嘴里的咽下去，把蛋筒送到他的嘴边，都贴在他的嘴唇上了，今天的太阳还真是大，照的人眼睛有点花，朵湛也没客气这次吃了，他吃的时候钟晓明抿着的唇动了一下，有了一丝笑纹。

朵湛拥着钟晓明往回走，你说今天这天气怎么就那么好呢？

送她回家，自己返回来去了商场，指着柜台里面的电话，一只胳膊压在上面说着：“我要这个。”

朵湛就是这样的，做什么都是漫不经心的。

那售货员先是看了他一眼，有钱家的孩子她也不是没有见过，看着像，可就是在有钱，这时候手机对于一般人来说那也是奢侈品，也难怪人家会觉得这学生有点不正常，那年纪一看就是孩子，一个孩子没有大人的陪同来买手机？

朵湛他家情况跟别人不一样，他从小就是玩钱长大的，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那售货员看着旁边的人问就可人家先答对，朵湛翘着唇角，这人真逗，以为他买不起是吧？

敲敲玻璃：“我说…”可能是在外面待的时间太长，唇的外侧有些白，中间煞粉，看着那颜色真漂亮，一张一合的：“我说我要这个…”

旁边要买电话的也看着朵湛，一个学生买行动电话？

售货员有点下不来台，耷拉着脸看着朵湛开票对他伸手：“请交钱，3680。”

朵湛从裤兜里掏出钱包，这钱包还是他妈在新加坡给他买的：“能刷卡吗？”

那售货员笑笑，她就知道会这样的。

“这里不刷卡，你可以去银行取完钱在回来。”说完那唇角撇的跟什么似的，把手机放回去，样子都不用给他看，现在这孩子啊，一个个家里给养的，有点钱都不知道怎么得瑟了，不是她瞧不起他，有本事拿钱来啊，想着想着那嘲讽的话就顺着嘴说了出来：“你是买错了吧，想买BB机把，我们家不卖BB机，隔壁。”

029 谈话

这东西要是一般人也就不买了，你说何必呢，自己花这钱还找气受，可是朵湛不行，外面的阳光顺着玻璃门照进来照在售货员的脸上，门上贴着的纸报影落在柜台上，朵湛的眼睛眯成一线，去外面取钱。

屋内的售货员叹气，你说她何必呢，跟一个孩子叫什么劲儿，可是嘴贱的人你没招。

“说是去取钱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就这样的我见多了，没钱就别买，你说现在的人多浮躁，要是大人也就算了，连孩子也这样，看那样也就高中生把，就这样的家长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呢，一看就学习不行。”

旁边的售货员看着也没有什么人，点点头附和地说着：“现在的孩子啊你管不了，我们那时候这年纪有几个向他们似的，看街上那拉手的，哎呦亲来亲去的，哎，总之就是一句，社会变了…”

两个人还在说着呢，朵湛取了钱出来，从后面绕到前面来，拉开玻璃门，他一站在门外自然挡住了大半的太阳，乌沉沉的背景下却挡不住他好看的脸孔。

朵湛拉门的时候看着玻璃门上的倒影顿住，摸摸自己的脸嘟囔着。

“男孩儿长成我这样容易嘛。”

若无其事的进了里面，把钱放在柜台上。

“麻烦给我包一下，我要送人的。”

说话的时候微微一笑，拿着装好的手机出了大门，里面那两人都傻了。

朵湛拎着手里的袋子上了楼，钟晓明听见外面有人敲门，谁？

踩着拖鞋狐疑的从里面走出来，轻声地说了一句：“谁？”

“你老公…”

朵湛微微扬起下颚，也不管自己说的话多么暧昧，劈头就是这么一句。

钟晓明听到这句话之前原本是打算开门的，结果他这么一说，已经到了门锁上的手又撤了回来，老公是吧？

“那老公你先等等吧…”

朵湛听着她声儿就知道她肯定不给自己开门，不动声色地把袋子放在地上了，手贴着门：“还在呢？”

钟晓明抱着胳膊就站在门口，听着他说话挑挑眉：“在呢。”

朵湛稍稍一怔，随后轻笑出声；“那行，东西我给你放地上了，我先走了。”

他刷卡他妈是不可能不知道的，不过没有出声，倒是学校里风言风语的多了，老师不可能看着不管，就先找了家长，毕竟上一次有的话还没有说清楚呢，你家是有钱，可是有钱不能这么干啊，他是一点做人的分寸都不懂，孩子这样惯下去就完了。

叶师盈这时候才明白说昨天那钱花的有点多，朵湛花钱是有点甚，可是平时不这样的。

“什么啊？你送我礼物啊？”朵湛的声音轻飘飘地，刻意地探向钟晓明的方向，大清早上学就给他一个袋子，干嘛回礼啊？

钟晓明一般在学校都是不怎么搭理他的，随意的点点头，轻敛着眼睑，睫毛一动一颤的，弄的他心里有点痒痒，很想伸出手去把她的睫毛拔下来看看，朵湛接了过去，等打开看清里面的东西，脸就有点黑了，原本唇上还挂着的笑也冻结在嘴唇上了。

“送给你的，你拿回来给我干什么啊？”

“我用不上。”钟晓明头也没抬，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似的继续拿着书包里的卷子。

朵湛的眼睛里几乎立刻就蒙上了一层冰冷的珠子，恍恍惚惚的仿佛可以看见钟晓明的倒影，他站起来又把袋子放回到了钟晓明的桌子上，然后自己坐下身，他送的东西没有理由在拿回来。

钟晓明回头看着他，朵湛迎接着她的视线，那眼神就好像是胶水半干未干的时候，黏黏的。

有人进了教室，她没有在说话，只是把袋子放在地上了，接着又跟了一句。

“我知道你们家有钱，可是我没用。”一句话跟风刀似的，一掌就划开了本来还算是不错地气氛，朵湛的手在运动服下面动了动，指尖有点凉，心下有点突突地跳，转眼重重地摔了一下自己的笔袋，教室里本来都是来上早自习的，老马要求就是早自习一定要安静，他突然来这么一下子，弄的别人都一愣，下意识地看过来。

诚然朵湛的脾气就那样，说是风就是雨，当下就变了，一上午是一句话也没有跟她说，自己跟自己又较上劲儿了，钟晓明就当没有看见，现在有的大人都没有手机，她要那东西干什么？

再有一个钟晓明就特别讨厌朵湛这点，知道他家里有钱，可是能不能别拿出来显摆？

他们就算是男女朋友，可是送这个是不是有点贵重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温绿菊还纳闷呢，问钟晓明说：“你家小二哪去了？”

钟晓明听了半天才愣是听出来那小二说的是朵湛，温绿菊支着小虎牙笑，说朵湛不是小二是什么啊，你看看天天跟在你后面，钟晓明没有说话，今天放学的时候人家自己走了，钟晓明和温绿菊坐的一趟车。

朵湛进了家门口把书包往对面的沙发上一抛，自己把鞋甩在一边儿。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叶师盈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朵湛进了屋子里，他屁股一抬就坐到了窗台上去，叶师盈的唇线抿的有些过于紧。

“你们班马老师说你谈朋友了？”

叶师盈以为儿子会解释两句，或者是继续隐瞒的，结果没有，坐在窗台上的那个人很坦然毫不避讳地抿着唇点点头。

早恋？

一般家长都是什么态度？那肯定是要反对的，可是这不是叶师盈会做的事情。

“你今年才十八。”

朵湛摊手，和年纪有关系吗？

“很漂亮？”叶师盈试探地问着，朵湛想了一下把自己手里的袋子扔到床上：“很丑。”说着跳下来，往外面走：“那手机给你用吧，你要是不用那就扔了。”

叶师盈看着儿子的背影模模糊糊的，有些看不清了，收回自己的视线。

030 酸奶牌爱情

屋子里电话响了起来，叶师盈接起来，是丈夫的电话，丈夫成年在外面，她时不时的要过去陪着丈夫，陪丈夫就不能陪孩子，她也没有办法，他们夫妻俩是互相都需要存在的，特别朵湛的父亲，公司的文件都需要叶师盈亲自过目的。

“什么时候过来啊？”

电话里丈夫的声音有些疲惫，叶师盈叹口气，本来还想在家里多陪儿子两天的，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这下看来愿望又要打水漂了。

“需要我？”

她笑着看着窗外，他们夫妻感情一直很好，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这点在她丈夫身上是绝对不会出现的，她丈夫爱钱，喜欢钱，更喜欢赚钱的过程，对女人逢场做戏不是没有，可是会保持一定的距离，是绝对不会留给她任何不快的，叶师盈觉得男人就像是放风筝，你不能拉得太紧了，让他飞，只要不偏离自己的轨道一切都好。

“嗯…”

“我跟朵湛说了，本来想叫他跟小舫在一块儿的，可是他不去。”

电话那边过了很久才说了一句：“不愿动那就让他别动，随他的心把，反正我们家也不指望他干什么。”

挂了电话叶师盈喊保姆给自己收拾行李，保姆推门进来，问又要走啊。

“是啊，帮我收拾行李，我去看看朵湛去。”

叶师盈踩着拖鞋上了二楼，他们家有两处房子，她和丈夫回来都是住在这里，朵湛平时上学都是住在市中心的，这样去哪里都方便，这边的房子够安静，可是离市区却太远了。

在儿子的房门上敲了一下，听着里面传出来进的声音推开门，她儿子动也不动地继续在窗台上坐着呢。

“你爸让我回去，你要不要跟妈去玩两天？最近你爸开发的那个酒店环境不错，心情不好出去玩玩…”

难怪她儿子脾气不好，跟谁都敢对着来，这边上学呢，这妈妈就提议让儿子出去玩，叶师盈是怕朵湛憋坏了，就像是她丈夫说的，家里给孩子打下的将来孩子接收就好了，根本就不用他，他是学习好，学习不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心情好，高中念的好坏无所谓反正大不了到时候去加拿大或者英国转一圈回来就等于镀金了。

朵湛手里的东西落在地上，不耐烦地站起身：“妈，我还上学呢…”

叶师盈摸摸儿子的头发，算了算了。

“你就顾着你的小女朋友吧，行了，妈妈走了，乖儿子那电话在我房间里呢，愿意送就送吧。”

叶师盈是根本就没有把朵湛恋爱这事儿放在心上，一个十八岁的孩子跟你说喜欢一个人，是啊，喜欢，能喜欢几年？

一年，两年？等出了国自然就不喜欢了，感情这东西很容易变的。

朵湛听着他妈说要走，知道这一走就是好几个月看不见，有点舍不得勉强收敛了脸上的表情送着他妈下楼。

“行李收拾好了吗？”他问。

叶师盈把儿子拉进怀里，朵湛在挣，她不高兴的说着：“怎么大了就不让妈妈抱了，小时候你可是经常赖在妈妈怀里的…”

朵湛翻着白眼，你也说了，那是小时候。

保姆把行李都收拾好了，朵湛拎着行李送他妈出去，司机把行李放在后备箱里，叶师盈拉着儿子说话。

“卡里有钱，你要是想买什么就买，要是有事儿就给妈妈打电话，你听话点，别闯出乱子来，你只要是在家这块儿好好的，就是闹破天妈妈也能保得住你，记住没？”

朵湛被他妈搞的很烦，他也不是什么不良少年，说这些干什么啊。

把车门带上看着车子离开，他妈对着他挥手，勉强挥挥手进了房子里，里面更空旷了，他家这房子有点大，就是平时人都在都大的很别说现在就剩下三个人了。

保姆说着吃完饭晚上就回市中心把，朵湛点头。

叶师盈下飞机的时候脸色有点不好，折腾的，才上岛就有管家车过来接她，把行李交给管家进了车里面才看见，朵湛的父亲亲自来接来了，她微微一愣，然后笑：“我怎么能劳您大驾呢…”

朵湛其实长的更像他妈妈多点，他爸爸并不是美男子，一般人，不过可能是常年不笑脸上的肌肉有些紧绷，拉着妻子进来。

“朵湛挺好的？”

叶师盈叹口气，心里想着他上次和自己一起飞B市的时候在家里不是看见儿子了嘛，叶师盈疼孩子从来不说不打不管什么事儿在她这里都能过去，可是朵湛的父亲却不行，他最痛恨的就是一个男人无能闲散，可是朵湛这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了，什么事儿都不太认真，用上七八分的注意力那就算是给你面子了，所以父子俩关系并不是很好。

“挺好的，就是想你了。”叶师盈笑笑，顺便给老公领带正正，有些歪了。

“想我，我看是想我的钱了把…”拍拍妻子的手，叶师盈对他笑笑。

＊

保姆收拾叶师盈房间的时候看着那手机盒子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正好朵湛进来，就问他：“这个是要放在这里，还是你要用的？”

朵湛想着钟晓明把东西放在地上不待见的样子，说话的语气毫不遮掩：“扔了，别让我在看见它，赶紧扔了…”

保姆知道这小祖宗脾气说一不二的自己不扔他要是在看见肯定会给丢了，自己就先合计带着，等哪天他要是在要了在给他。

晚上回了市区，司机送他们上楼，然后说自己先回去了，保姆点头。

保姆和朵湛一前一后进了房子里，朵湛换了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就要往外面走，保姆一看这都几点了，就问他去哪里。

“你在家里看电视把，我走了，一会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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