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溪畔茶作品穿越成小官之女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安氏叫半栀来,本有存着陈大娘要是抵赖不认几方对证的意思,但是陈管家太给力,直接把陈大娘收拾妥了。这样一来,倒没半栀什么事了,诸如她有意把陈大娘从家里放出来这种小事,安氏这身份,自然不屑过问。

就只叫她起来,然后看向陈管家:“你这女儿,还叫她回原处伺候?”

陈管家忙道:“回太太话,半栀进来的年份短,我想着,该叫她再伺候主子几年。”

安氏便点头,道:“那先回去罢,看她这个样,也是吃了苦头了,回去养一阵子再来。”

陈管家正要称谢,半栀忽然用轻飘的嗓音道:“回太太,我的病已好了,不用再养了。”

陈管家不由看向女儿,半栀和他对了一眼,目有愧意,旋即低下了头。

陈管家心情复杂,半栀的腹泻虽已止住,但她这说话都没中气的样子,哪里是不需要养着。只是她不愿回家也有她的道理,经这一出,她和陈大娘的关系肯定是彻底恶化了,回家再在一个屋檐下住着,不知要有多少摩擦出来,又有什么意思呢?

霜娘知道这些事都不在安氏心上,如今要紧的是处置陈大娘的后续。便站起身来,道:“太太,既然这样,我就领了半栀回去罢。我那院里事少,暂时不派她的差事也无妨,她这年轻底子好,想必养几天也就缓过来了。”

陈管家忙道:“多谢六奶奶担待她。”

霜娘回了个微笑,见安氏点头应允,便□□雨去扶着半栀,向安氏告退离开了。

**

一路回到迎晖院坐下,霜娘喝了口茶,和颜悦色地问半栀:“你身体当真好了?不要瞒着,若还有不适,请大夫来看看也没什么。”

半栀比先在正院里放松许多,回道:“真的都好了。”

她经了这场事,人倒灵活了些,主动道:“奶奶有什么话问我,都只管问。”

霜娘想了想,其实先头的事她都已听得差不多了,用不着再叫半栀重复一遍,她好奇的只有一件:“你怎么想到把你后娘放出来的?”

半栀手放在膝上交握着,道:“我好了一点后,我爹来安慰我,说对不住我,又说,她敢起这个坏心眼,不能再叫她碰着主子们的吃食了,这上头要出了差错,我们全家都得折进去。我知道这也算是我爹给我的交待——她想要我的差事,结果把她自己的差事弄没了。”

霜娘由衷道:“你这后娘虽然狠毒,但你爹待你真的挺好的。”对比之下,贺老爷要有陈管家十分之一的人心,她也不至于在一个姨娘手里受那么多磋磨了。

半栀露出一点笑容来:“奶奶说的是。”那笑容跟着又消失了,“但我觉得不够,我爹没想说出真相,只想叫她称病退下来,他也嘱咐我不要往外说,我不甘心。”

她语声急了点,倾身道:“奶奶,不是我不肯饶人,这里面实在有缘故。”

霜娘淡定道:“你就没缘故也没什么。”又不是自己存了心害人,被害之后,有机会报复回去,那推一把又怎么了?圣人都说,当以直报怨。

半栀就又放松了点,坐回去道:“我没想还要她怎么样,就照我爹的意思,让她没了差事,我这口气也就出了——但只说她生病是不够的,她又不是真的有病,爹能关她十天半月,不能总关着她,她的‘病’要不了多久就会好的,之后怎么样,可说不准了。我知道我爹对我好,可是,他不只我一个孩子,还有她生的三个,其中更有两个男丁,爹对他们也一样好。”

霜娘会意:“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怕你后娘靠着孩子,以后天长日久,你爹总有一天会被磨得心软,她就照样又得意起来,她沾不得小厨房了,但再寻个差一点的差事,靠着你爹的面子,想来也不难。”

半栀咬着唇道:“就是奶奶说的这个理。但奶奶可能不知道,哪怕她不靠我爹的面子,自己寻差事也不难。她是老太太在世时院里的大丫头,由老太太指给我爹的,资历比别人都深。”

这资历不在年纪,如红楼里的话,长辈身边伺候的,就算是猫儿狗儿都比别处的尊贵些。霜娘明白过来,她的思维还不由发散了一下:以陈大娘的做派,安氏应该不算满意她,只是她原来没犯过错,又有这个履历,再加上陈管家的脸面在里头,所以才一直保着身上的肥差,现在这一出闹出来,说不准正投了安氏的意呢。

这想头想过了也就丢一边去了,霜娘道:“好了,这样说我就知道了。你没把你爹瞒了下药的事告诉她吧?所以她急了,来了直接和你爹打起来了。这一来,算她自己把自己的后路都绝了。”不管什么差事,安氏都不可能再用她,很可能连府门都不会再准她进了。

半栀低了头,倾吐一句:“我知道这么做对不起我爹,但是我真不甘心,我忍不了了。”

她没一味沉浸在报复的快感里,还能想着她爹的感受,霜娘对她的观感倒比平时好了些。但对于陈大娘的这个结局,就只有喜闻乐见了——谁叫她暗搓搓想往周连营身边塞人呢,该。

霜娘心情好,再安慰半栀两句,就叫她回自己屋里休息去,知道她跟春雨好,还□□雨跟着一道开导她去了。

第69章

半栀的事算是了了,时间差不多也溜到了饭时。

霜娘如常用饭,如常午睡,周连营白天一直不在,只有晚上会来坐一会,霜娘感觉多这么个丈夫,其实没有打乱她什么,她和以前的作息仍差不多。

不知睡过多久,她朦胧醒来,躺在帐里,听窗外似乎有些淅淅沥沥的雨声响着。

下雨了?

快一个月没见着雨水了,霜娘的睡意一下都醒了,起身先到窗边,扒着窗棂往外看去。

窗扇上糊着竹青色的轻纱,影影绰绰看不太清楚,但离外间近了,雨声听得更分明起来。

春雨听到动静进来,见她举动,道:“是下雨了,奶奶想看,穿了衣裳到外头再看罢。这天凉了些,奶奶刚从床上起来,仔细冻着了。”

便去拿搭在架子上的衣裳,霜娘笑着接过,和她道:“四月里一直下,下得人怪烦的,现在这么久没下,忽然见着一回,倒又惊喜起来。”

日常穿衣一直是霜娘自己动手,春雨知道她的习惯,就只是帮她把头发托着,不叫压到衣裳里去,嘴里回她道:“正是奶奶这个话,外头的小丫头们也稀罕着呢,都挤在廊檐下看。”

衣裳穿好,霜娘坐去妆台前:“廊下摆的几盆花可拿出去了?我听这雨下得不大,正好浇一浇花——我不出门,先梳个最简单的就行了。”

“都摆到院子里了,除了那两盆兰花。叠翠走的时候留过话,这花娇贵着,我不知能不能禁得住雨水,没敢叫摆出去。”春雨说着话,手上不停,轻柔地替她梳着头发。

霜娘微微低头,在妆盒里挑拣着,很快找出两根白玉花簪来,轻轻放到一边,给春雨绾发备用。

这玉簪是安氏年初赏给她的,霜娘到手还没半年,如今最常使着的就是它。一则是新鲜劲在,二则是这玉簪确实美貌,玉质温润细腻且不说,最难得的是簪身纯白无暇,而簪头雕着细花的那一小截则自然过渡出了微微的乳黄色,恰似花瓣色一般。霜娘不懂玉的人都看得出它着实贵重,先都推着不肯收——她只是做了两个抹额去,换点布料回来也算了,得这么贵重的,她真觉得自己都有骗钱嫌疑了。

但安氏拿出来的东西,哪里还会收回去,硬还是叫金樱塞给了她,霜娘无法,只好接了。

算来她虽然进来时一穷二白,但这些衣裳首饰上,还真没有怎么缺过。新妇阶段有梅氏接济的两箱子,熬过了之后,后面每季都会有份例发下来。这些份例对她前头几个嫂子来说可能是少了些,多少要再另做,但对于她这个不必出门做外客的人,差不多就够解决她的日常了。

再加她抱安氏大腿抱得不错,又有些额外所得,安氏不会直接赏她钱,多是些摆件穿戴之类,这么三年累积下来,她妆台上摆着的那个五层酸枝木妆匣已经满了四层。

人在一起呆久了是自然会处出默契来的,霜娘看着那大妆匣走了两秒的神,春雨就知道她的想法了,手下一边替她挽着发髻绕起,一边道:“奶奶这妆匣里快满了,金盏原和我说过,捡个奶奶有空的时间,和奶奶商量着,把这里面不常用的一些首饰放到那边箱子里去。不想六爷忽然回来,她去了前头,就耽误住了。”

“不急,还有一层好摆呢,以后得空再理。”霜娘应了一句。

一时发髻挽好了,主仆二人便往外间去。

出到廊下,清新空气迎面扑来,霜娘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躲在旁边廊下的小丫头们应该是受过管束,知道她在午睡,原都只是安静看雨,说话也是套着耳朵悄悄说。这会见她出来,一下子都活泛起来,一排人嬉笑着蹲身行礼。

霜娘笑着摆摆手:“你们玩罢。”

她自扶着朱红廊柱,看着阶下细密的雨幕出神。

午后的天空灰蒙蒙的,雨丝轻缓而连绵,院子里摆着的几盆花受着雨水不断的洗涤,叶子绿得如新发一般精神,花朵随着微微颤动,愈加楚楚动人。

这么欣赏了一会,过了起初惊喜的劲头,霜娘的兴致也就消了,毕竟只是下雨的话,其实并没什么好看的。她重新返回屋来,进了书房。

打从周连营回来,她就再没想起摸过笔了——这么算来,她的作息是没改,但日常还是受到了影响的。

天色不好,屋里有些暗,春雨把灯点起了,再立在一旁磨起墨来。

听着沙沙雨声,霜娘心平气和地提起笔来。想应个景,但自身古文水平有限,她沉吟片刻,只想得出诗经里的一首《风雨》来,便落笔默写下去。

起头“风雨凄凄”四个字刚写完,霜娘就觉得有点抽,这真不算应景,而且因为自己心下犹豫,写出来的字形也发软,想揉掉,又觉得好好的一张纸未免浪费,硬着头皮把整首默完,才揉成一团丢了。

重铺一张纸来,这回她收敛了心神,不管应景不应景了,悬腕提笔,认真写起来。

这回直到最后一句时都没出差错,最后一个字是“喜”,她写到半截,忽听外头小丫头们的动静有点乱起来,跟着就是芳翠的声音:“六爷回来了。”

霜娘意外,笔跟着一歪,字中的那一横就直直冲出去了。

这种练笔废一个字就等于整篇废掉,霜娘对着那不合群的一横心痛了一瞬,暂时还是没舍得丢,搁了笔忙忙往外头迎人去了。

因下着雨,周连营的脚步比平常略慢,手里举着把油纸伞,刚行到了院中。

石板路上摆着好些盆花,他的目光从一盆茉莉花上溜过,新绿的叶里,藏着无数雪白的花朵花苞,水珠滚动不休。

“六爷今天回来这么早。”

听得这比丫头们都格外熟悉些的招呼声,周连营把伞举高了些,循声望去。

霜娘迈过门槛站在廊下,隔着雨幕,他只见她乌黑的发,细白的脸,月白衫子浅碧罗裙,他心头一动,不由扭头又望了那盆茉莉花一眼。

再回头时,便见霜娘又往外蹭了两步,他脚下加快,几步上了台阶,道:“别出来,看湿了你的裙子。”

他收了伞,芳翠想接,手刚伸出半截,春雨已先一步接过去了,她低着头退了两步,站去一边。

周连营往里走,边道:“忽然下了雨,雨天不便往别人家去,所以回来了。”

原习惯性要往西次间去,余光瞄见另一边帘下透出的亮光来,他顿住,就转了向,进了书房。

书桌上的笔墨摆放一看就是个正在使用中的状态,他在书桌后站定,见铺着的纸墨迹未干,显是刚才书就,便拿起看了起来。

霜娘不大好意思,站在旁边道:“无聊所以练一练的,我的字不好。”

周连营笑了笑:“我的字也写得一般。”

骗人。霜娘忍不住睨他一眼,陪太子读书的人,就算学问没那么高明,写字这种门面功夫怎么会差?

她伸手要夺:“别看了,这张写废了,该丢掉的。”

周连营早已注意到那个写坏的字了,太明显,满纸规规矩矩的小楷,独有它一个破了格。他松手让她拿了去,道:“我回来得不巧,扰着你了。”

霜娘团起丢进了字纸篓:“怎么怪得着六爷,我自己的心不定。”

她话是随口客气说的,说出了口才觉得有一点点不对,练字没什么,心不定易被干扰也没什么,然而再加上她练字的内容,那就——很有点什么了。

她想应景所以挑了《风雨》,但这首诗并不是写景诗,虽然每句的句首都跟风雨搭边,但作用只在起兴,它的真正重心着落在每句的后半截,尤以末句最广为人知——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这是首怀人之作,更宽泛一点看的话,可以直接把这当做是一首情诗。

所以,那啥,这么引申下来,风雨天,怀归人,心不定,她整个言行加起来,大致等于相如情挑文君,唯一一点对不上的是性别反了。

——这误会真大了,就算她想主动一下,以她这个感情生手加学渣,也布不出这么精致含蓄又浑然天成的局啊!

想解释,从哪解释起呢?怎么说都感觉越描越黑,霜娘傻站住了。

“我坏了你一张纸,赔你一张罢。”

周连营的反应倒很寻常,霜娘听这一句,不由松了口气,心想他应该是顾及她面子,没有顺着加以调笑,把话题带开了,或者也有可能是他就不好这一口——虽然他看着不是粗放型,但口味这种事,看是看不出来的,和外表也不一定要相符。

她等着周连营下一步的动作,不知他是怎么个赔法。但跟着却是她被拉过来,按到椅子上坐下,周连营拿起笔,塞到她手里,问道:“你是自己学的卫夫人?”

霜娘握着笔,下意识调整好了姿势,但脑子里是懵的:“……嗯,是的。”她知道两府里的姑娘们有专门教习的师傅,但她这个身份,夹进去学未免有些不伦不类,所以从开始练字起,都是自己照着字帖,闭门造车地模仿。

“你的拿笔姿势有一点太低了。”周连营在她背后倾身,给她调整着,“这样拿。你初改过来可能不大适应,习惯了就好了,比原来要省力。”

“嗯。”霜娘应着,努力让自己淡定,专心把他的话听进去。她拿笔低是因为多年都拿的是硬笔,换成毛笔时,一并把这习惯带下来了。

但把她的姿势调整对路了,周连营却还是没有离开,他取了张纸铺开,用镇纸压好边,然后直接握了她的手沾墨,落笔。

这、这么个赔法呀!

霜娘脸瞬间烧红了,感觉他身上带着的微微水气侵染到她身上,心跳甜成一片,咬着唇都没止住唇角蔓延开的笑意。

她释放出的其实是个假信号,可他接了真招。

这雨下的,真是场好雨啊。

第70章

周连营手把手教她写的仍旧是一篇《风雨》,虽然还算是出自她手,但起承转合处皆是周连营使的力,出来的成品就和她的大不相同。字体仍是小楷,却要苍劲有力得多,提按分明,通篇看去又有一股舒展之风。

就说他是骗子,这字完全可以直接给她当字帖使用了。

霜娘对着遐想了片刻,就感觉周连营退开来,问她道:“你知道怎么用笔了吗?写两个我看。”

他还不罢手呀,这么着跟红袖添香的意思也差不多了吧,就是还是一个问题——性别反了。霜娘喜孜孜地暗想,把面前这张小心地放去桌角处晾着,然后正襟危坐,回想着他先说的话,握紧了笔,自己用心独立地写了两个字出来。因一时没想到别的,索性还是写的“风雨”二字。

“小拇指不是直接抵在笔上,抵的是你前面这根手指的内侧,微微使上一点劲——”周连营再度帮她调整,同时说明道,“这样笔才拿得更稳。”

霜娘照他的意思改了,新姿势没那么快上手,这回又没人给控制着,她字写出来,倒比先前的还丑些了。

“意思对了。”周连营却肯定道,“再来。”

对哪了?霜娘没看出这两个抖索着的丑字强在何处,想请教也不知该怎么问,只好依他的意思,又写一遍。

“手腕可以灵活些。”周连营给予场外指导,“不要怕,你现在笔是稳的,写的是小字,动手腕就可以,至多动到肘部,不要整条胳膊都跟着动。”

他好认真。霜娘有点囧,发现他开始是有回招的意思在,但剧情发展下去,应该是变成看不下去她的字,在真格地教她书写了。

这也不是件坏事,霜娘跟着收了遐思,专心致志起来。但因她还是有点怕,总觉得光动手腕不保险,加上习惯使然,这第三遍一落笔,还是连着手臂一起动了。

她知道不对,这遍写完不等人说,就准备再来第四遍。心里正默念着“只动手腕,不要动胳膊”,一只手直接伸来抓住了她的右臂,周连营道:“你现在写。”

上臂被牢牢制住,小臂想动也动不了什么幅度了,霜娘这回的字,就只能依靠手腕的力量来进行了,写完第一个,周连营带着她往下了点,写上后一个字。

——风、雨。

还是不算好看,但霜娘觉得她摸到了点头绪。她原来的字只是规矩整齐,属于看上去还行,但真要夸,除了这两个词也再夸不出别的来了的类型,如今这遍就多了灵动。

“就是这样。”周连营放开了她的手臂,打量了一遍她的字,道:“你是不是站着写字的时候多些?”

“没有——”霜娘刚否认,忽想起来,“但我闲着没事,跟三嫂学了两笔画画,那时都是站着的。”

站着时用笔都是悬腕悬臂,她手臂不可能不动,想来就因如此,把这姿势一并带入坐姿时了。

霜娘吃亏在这上面没经过正规的系统教育,郑氏虽然教她,但不会这么较真地一点点给她纠正各个情况下的各种姿势。这当然不是因为郑氏藏私或糊弄她,而是郑氏本身在绘画上有自学成才的加成,到她这种天赋,用笔只讲究一个挥洒自如就行了,拘泥极少。

但霜娘不行,她需要正确稳定的用笔姿势,前人的经验总结对普通人来说都是有道理的,她靠自己这么瞎摸索,摸索到一定程度就瓶颈了。

周连营有点意外:“三嫂会画画?”

“是呀。”霜娘也意外了,“你不知道?”

周连营微微摇头:“我没听三哥说过。来,我不抓着你,你自己写,就像刚才那样。”

霜娘原想往下夸一夸郑氏的画技的,怎奈周连营太专注教学,被这么一绕回去,她只好收了心思,再度写来。

这么着,一遍又一遍,足足写过三张纸,周连营有时给意见,有时不给,字是越来越像样,霜娘的手指连着手腕也越来越酸麻了。

她人倒是一点不累,不想停,就只是用另一只手抓着右手手腕揉了揉。

见她这个动作,周连营将笔从她手里抽走:“我忘了,该歇一歇了。”

霜娘有点遗憾,其实她以前可以多写两张的,只是停了这么些天没有摸笔,耐力就倒退了,所以说,业精于勤,而荒于嬉,古话一点不欺人。

反正不着急考状元,再练练又会回来的。这么说服了自己一句,霜娘也就想开了,起身,把桌面大概收拾了一下。主要是她写的字纸,不管写坏的还是没写坏的,她看来看去,一张都不舍得丢,干脆全归到了一起,压到桌角那张上面去了。

笔墨暂时就先丢着不管,跟周连营转移到西次间的炕上去相对坐着。

先前他们在书房里,春雨一直没进来打扰,这时才送了茶上来。

小雨难停,雨声仍沙沙地响着,屋檐下间或有积蓄的大滴水珠跌落下来,敲在阶下发出滴答声响。

霜娘想起先前说郑氏只说了一小截的话来,就一边自己揉着手腕,一边道:“三嫂昨天来和我说,她要跟着三爷上任去了。却奇怪得很,湖北虽是个好地方,但这一去怕不有上千里吧?三爷怎么不留在京里呢,要往那么远的地方选了官。”

“他有他的缘故。”

周连营这说法和梅氏一模一样,霜娘一听,他既这么说,那肯定是知道这缘故是什么了,就眼巴巴望他。

周连营端着茶盅,沉吟了一下,和她道:“我告诉你无妨,但此事知道的人自然知道,不知道的人也不必让他知道,你不要再和别人说起。”

  如果觉得穿越成小官之女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溪畔茶小说全集穿越成小官之女王女韶华替嫁以后伴读守则/登天子堂,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