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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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到现在,她心里滋味难辨,她对张巧绸绝无好感,但眼看她经历这一切,事态发展至今,她也并没有什么解气痛快感——她只觉得悚然,五月天里,却打心底不断地冒出凉气。

水太深了。

她如雾里看花,一朵也看不分明。

最可怕的是,似乎连张巧绸自己都闹不明白怎么回事,她现在嚷得再凶,也没什么用,因为她拿不出证据。

而且她实在太蠢,这时候应当使使哀兵计,抱一抱郡王妃的大腿才对,她却把平郡王拉出来压人,平郡王要是在后宅的事上这么有办法,王府就不会几天之内连着没了两个子嗣了。

珠华觉得蠢,但是沈大夫作为被威胁的当事人,却似乎是立不住了,他表情几度变幻,片刻后,一咬牙,道:“既然张夫人执意要冤屈在下,那在下为求自保,再也不能隐瞒,不得不说出一件事了!”

“你说,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张巧绸尖利的声音从帘里传来。

沈大夫没有马上搭腔,却撩了衣裳下摆,往平郡王妃面前一跪,磕了个头道:“王妃娘娘,在下先前鬼迷心窍,做了一件错事,现在说出来,恐怕是不能再在府里呆下去了,但事到如今,在下也是没办法了,不敢和娘娘求饶,任凭娘娘责罚,只求娘娘看在在下以往侍奉还算本分的份上,最后能放在下一条生路,在下就永感娘娘恩德了。”

平郡王妃坐在主位上,目光意味不明地望着他的头顶,嘴唇轻启:“你先说来。”

“是。”沈大夫头抵在地上道,“大半个月前,在下来给张夫人例行请脉过后,在外面被人拦住,那人通过一个小丫头传话,拿银钱向在下询问张夫人的胎相——”

“果然,你被收买了,被卫侧妃收买了!”张巧绸在里间哭叫。

她大约毕竟年轻,身体底子好,才受了这么场罪,居然还能撑着一直寻人麻烦。

沈大夫充耳不闻,继续道:“那人是张夫人的哥哥,张兴文。”

珠华一瞬间汗毛战栗——事情还没有完,这是个连环套!

“在下当时本要来和娘娘禀报一件事情,因是张夫人的哥哥寻来,在下才随了去了。结果张兴文便向在下询问张夫人胎相是否稳固,在下耐不住他的苦苦央求,告诉了他,张夫人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因不听医嘱,走动频繁,致使胎气有些不稳。”

里外一下全部静寂下来。

平郡王妃缓缓开口:“我记得,你其后来回话时,并未说过此事。”

沈大夫重重又磕了个头:“在下鬼迷心窍就在这里了,当时张兴文听了后,求在下保密,恐怕王爷知道后,会不喜张夫人,偏向卫侧妃娘娘。他再三说,一定会传话给张夫人,让她以后不要自作主张,好生保养,把身子养回来。张兴文和张夫人一道进府,在府里做了小管事,是个有能力的人,他几番恳求,在下想着,同在府里当差,不好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再者,在下不怕说实话,张夫人得王爷恩宠,脾性骄纵,对于医嘱有时听,有时不听,在下也没有什么办法,在下当时就想,张夫人平时很愿意听哥哥的话,张兴文要真能说服她,倒是省了在下提心吊胆——张夫人的胎如真不保,在下跟王爷和娘娘面前也不好交待,总是有过错的。”

“你撒谎!”

李妈妈从里间出来了,面如严霜,眼底却闪烁着一丝慌乱——她已经感觉到了,落进了别人的杀局里。

“你根本从未和张管事说过这件事,张管事更不可能给夫人传什么话,沈大夫,我们夫人和你有什么仇,你凭着一张嘴在这里信口雌黄,颠倒黑白,可拿得出一点证据来吗?!”

沈大夫苦笑一声:“要说确实的证据,我拿不出来,我把张夫人的脉案外泄,虽然告诉的是她亲哥哥,未经王妃娘娘允许,也是犯忌讳之事,私话当时,不可能有别人在。我可以提供的,只有张兴文确实来找过我,除了当时传话的小丫头,府里那么多下人走来走去,一定有看见我们的,这个应该不难查问。”

张巧绸在里面喊:“姓沈的,你见了鬼了,编出这些没来路的鬼话来!就算我三哥问过你,那也是关心我,他根本没给我传过话,可见我的胎相很好。你现在编两句鬼话,赖到之前我就有问题了,以为就可以遮掩你下的毒手吗?我告诉你,你做梦,我不会放过你和你的主子的!”

这个小姨真的太蠢了。

珠华感觉着手心冒出来的凉汗想,她还以为沈大夫只是为了想为自己脱罪才编出这番话来,根本没意识到别人不是守,而是在攻,亮出来的不是盾,而是一柄锋利剑刃。

沈大夫这个“供”一招,串起的是一整条线。

想一想,张巧绸自己先查出了怀胎不稳,而后她是出于嫉妒也好,出于不安也罢,这些不太重要,总之她是有了足够的动机,去害卫侧妃的胎儿,请卫侧妃挑首饰的举动看似冒险,实则走的是反其道而行之的路子——她假如要害卫侧妃,怎么会直接大张旗鼓地做在明面上,让人人都知道有问题的镯子是她送的呢?她又如何预料到卫侧妃会挑准那副镯子?

类似这种理由,随随便便就可以想出七八个,并且都是有说服力的,把自己摘出来一点也不难。

而万一卫侧妃咬死不放,真的让她抓出了点什么,那也有后续应对之策,就是把自己胎相不稳的事在恰当的时机抛出来,万不得已之时,甚而可以放弃,以此力证清白——别人并不知道她胎相早就不稳,只以为她怀的是个康健胎儿,那她难道是疯了,要冒着失去自己身孕的风险和卫侧妃两败俱伤?

这是个很有力的自证。

现在,这一整条线看起来,有前因有后果,多完美呵,这是一个完整的剧本。

只是,这份剧本到底是张巧绸写给卫侧妃的,还是暗里别的什么人替张巧绸写好了,不知不觉偷塞到她手里让她背锅的,珠华烧脑太过,一时就分析不出了。

她觉得以张巧绸本人的智力是万万整不出来,但她背后还站着一个张兴文,张兴文阴毒而胆大妄为,当年就曾把剧毒当成毁容药哄骗了张巧绸去偷,现在又长几岁,手段更高,应当更能摆布这个蠢妹妹,如沈大夫所言,他现在王府里当了管事,假如是他在得知张巧绸的胎相不稳之后,怂恿了妹妹干出下面一系列的事,似乎是说得过去的。

不过,这有个前提是沈大夫新供出的话是真的,从目前来看,因为当时没有第三人在场,沈大夫举不出他告诉了张兴文的实证,但同时张兴文那边也举不出没有听过的实证,一切都是似是而非的样子。

在这个看似平等的状况下,沈大夫可以咬定这件事就是真的,张氏兄妹也可以咬定毫不知晓。张巧绸现在这么一心要沈大夫死,原因可以是她受人算计痛失身孕,也可以是她因利乘便,灭口知情者。

那么她表现出来的蠢,未必是真蠢。

天哪。

珠华脑子都快打结了,她怀疑现在要是拿个镜子照一下,她眼睛里说不定都是圈圈。

“叶小娘子。”

这时候,平郡王妃没有对两边的争执发表什么意见,而是先望向了珠华。

珠华一个激灵闪回神来:“……娘娘。”

“天色不早了,拖了你这么久,还叫你看了这些,实在是失礼。”平郡王妃和蔼地道,“原是带你来见一见长辈,可张氏如今模样,也不适合同你相见了,只有等下次罢。”

这个口风是要送客了,珠华识相地站起身来,嘴里说着“无妨”,心下胡乱地想,不要她见张巧绸了?不过也是,都乱成这样了,似乎谁都倒霉,又似乎谁都清白不了,她和张巧绸的那点旧事,也就不再重要了。

当下尤妈妈领了命,送她往外走。

快行至王府大门口时,后面有个小丫头追上来,手里抱着个匣子,到跟前时气喘吁吁地递给珠华:“苏大奶奶,这是我们娘娘赠给你的,请你收下。”

珠华不是未嫁小姑娘了,不好再收别人的见面礼,就要推辞,尤妈妈笑道:“大奶奶收下罢,难得来一趟,碰见这么些事,算是与你压惊了。”

原来是封口费。珠华领会到了,就痛快接过来,笑道:“长辈赐,我就不敢辞了。请王妃娘娘放心。”

这放的什么心,尤妈妈自然听得懂,笑意深了些:“大奶奶慢走。以后回来安陆时,不妨递个帖子,来给王妃请个安。”

“娘娘不嫌弃我,我一定来。”

“这就对了——呦,”尤妈妈忽然望着她的背后笑眯了眼,“原想备车送你,倒是不用了,现成有人来接。大奶奶,快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珠华下意识顺着她的目光往角门外望去,便见街对面停了一辆马车,一个苍衣青年正从马车上下来,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他下车站稳后,抬了头,目光心有灵犀般同她对上,而后原本冷淡的表情就温暖起来了。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漫天彩霞下,他快步向她走来。

珠华抱着匣子,也禁不住马上向他的方向走去,裙摆都在走动中翻飞起来了。

她坐在那里当旁观群众的时候还能撑住,分析来分析去的,一见到苏长越的脸,忽然什么也想不了了,只是委屈。

呜呜——

这个地方好可怕啊,只想快点跟他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把小苏弄上了线,咳,虽然只是冒了个头…

表嫌弃哈,下面整章他应该都在线。

我想练练宅斗,但不想在苏家里整,所以就放到王爷后宅里了,恶人窝里斗,随便怎么斗,我不心疼,大家也不心疼。

嗯,女主会想到脑子打结,是因为她看不见卫侧妃的视角,所以她搞不明白到底谁下的手,似乎讲谁都是有可能。

~~~~~~~~~~~~~~~~~~~~~~~~~~~~~~~~~~~~~~~~~~~~~~~~~~~~~~防盗章是几年前的一个坑,非常浅,只有开头,现在是没办法继续了,因为走势是武侠…

如果以后有灵感了,会开个类似的吧,不过肯定大调整,唯一相同的应该只剩下有救命之恩之类的~

摸摸感兴趣的小天使,总之是好远以后的事了,我先专心把这本填完。

☆、第118章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一刻钟,急得我汗都要出来了,明天不放防盗了,压力好大,反正盗文网现在不是完整的了,我感觉好过多了,谢谢小天使们这两天的包容(*  ̄3)(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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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马车里,珠华挨着苏长越坐下了。

苏长越伸手揽过她的肩,眼睫垂下来专注地看她:“怎么了,王府里有人欺负你了?”

她走过来的样子明显不对,惶惶的,又有点神不守舍,像要逃离什么似的,让他心里一下就软了下来。

马车是租的,车夫也不是自家人,隔门有耳,珠华犹豫了下,摇摇头:“没人欺负我,只是碰上点事,到家了和你说。”

苏长越料着她大约是撞上王府里的隐秘事了,看她外表无虞,未曾受伤,便低沉“嗯”了一声,按捺住不再追问。

车行还家,用过晚饭,敷衍走很想打探一下王府见闻录的孙姨娘,洗浴过,珠华穿着牙色中衣上了床,巴拉巴拉,把憋了好一阵的话一气全倒了出来,其中包括昔年张氏兄妹与她恩怨的详细情形——不说这个,没法解释平郡王妃为什么由着她围观了那么久,要不是有可能用着她的地方,早该请她走了。

直说到口干舌燥,才说完了,总结道:“……就是这样,说没就没了,还搞不清楚怎么没的,我走的时候王妃还在审着。”

果然是这类事。这些豪门大族,根深叶茂,说没规矩,进退法度全套森严,可说有规矩,又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能发生。

苏长越半躺在旁边,安抚地握了她的手:“早知这么乱,就寻个借口不叫你去了。”

“其实也没事,他们乱他们的,没扯上我。”

洗过个放松舒适的热水澡,躺在自己家的床上,旁边陪着打小就认识的新婚良人,珠华那短暂的惊恐散掉了,安全感重新回来。她支起一条腿,又有心情八卦上了:“你说,她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在那里听半天,开始还明白一点,可不断有新情况发生,就绕得我越来越糊涂了。”

苏长越沉吟了片刻,道:“王府内宅的事,我也无法得知。不过,沈大夫说你小姨早前胎相就有不稳的事,应该是假的。”

珠华侧头,忙问:“怎么说?”

“王妃娘娘找了两名大夫分别查验你小姨的安胎药,结果都证明没有问题。那么,沈大夫没有做手脚,又何必说你小姨胎相不稳?”

珠华眼睛忽闪了两下,把这话在心里过了一遍,明白过来了:“——不错,此时沈大夫已经清白,他不会受到惩罚,小姨嚷得再凶,对他造成不了实际伤害,小姨落了胎,悲愤之下撂几句气话狠话都正常,但沈大夫却将此当真了,以自保的名义供出旧事——他其实根本没有必要节外生枝!”

沈大夫不是王府家奴,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就算是王爷也不会为给宠妾出气就随意处置他,他此时所会遭受最大的损失,无非就是被张巧绸辱骂一阵;而他其后自动招供对张兴文透露张巧绸的孕相,收受他的好处,在平郡王妃跟前代为隐瞒,这桩桩件件,反而是更加要命的,如他自己所说,一旦说出来,他在平郡王府肯定是呆不下去了。

他这么做,到底是自保,还是自毁啊?

“苏哥哥,你真聪明啊。”

珠华发自内心地感叹,她亲历现场的人只能感觉出有不对,但说不出不对在哪里;他一个听转述的,却马上就把这个逻辑漏洞抓出来了。

世上没有所谓“完美”的设局,凡做过,必留下痕迹,事情都摊开在那里,只看有没有本事看破了。

“那卫侧妃是被谁害的?虽然我小姨是最大的嫌疑人,不过现在看,我真觉得不是她。”

苏长越摩挲了下她的手指,道:“平郡王妃。”

珠华:“……!”

他简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珠华一下子惊得爬起来了,平郡王妃对她那么和蔼,又长得和沈少夫人神似,更重要的是从头到尾都在局外,没有任何涉入迹象,她一点都没有想过她啊!

苏长越笑了:“我只是胡猜而已,你不必当真听。”

珠华不信,紧张地追问他:“快说说。”

要是平郡王妃干的——她心理素质也太好了吧,演技简直登峰造极。

“不是你小姨,也不会是卫侧妃自己,那除了平郡王妃,还有谁呢?”

珠华睁大眼等了一会,见他都不说了,不由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苏长越抬起另一只手刮了下她粉嫩的脸颊,眼中含笑,“都说了我是胡猜的。”

珠华眨巴着眼,虽然苏长越的推理听上去也太简单粗暴了,但就她对他的印象,大概是虽然有时会跳脱到难以预料,但和信口雌黄这种词绝扯不到一起去,所以她的思路还真有点被带过去了。

然后她就条件反射般想起一句话: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即便再不可思议,那也是真相。

珠华不由摸着下巴沉思:“从势力上看的话,王妃还真的是最可能做成此事的人,她下手,比小姨要容易多了,但说不通的地方还是有——比如说卫侧妃,她一时大意中了招还罢了,总不成连仇人都找错吧?我小姨进府也两年了,有多大能耐,她难道看不出吗?”

就算她看不出,她身边总不至于一个明白人也没有,她爹做过王府的长史,不可能不给她布置些靠谱的人手。

苏长越觉得她摸下巴的动作有趣,伸手过去也摸了摸,道:“所以,也许卫侧妃自己也有责任,她哑巴吃黄连,无法说出来。有一点,我觉得有点奇怪。”

珠华忙问:“哪一点?”

“上百种首饰里,怎样确保卫侧妃一定会挑中有问题的那对镯子?我的意思是,百分之百,没有去挑其它首饰的可能。”

珠华迟疑着回道:“这不能吧——就算打探到卫侧妃最近想要白玉镯的心思,可那么多种类呢,神仙也无法保证她的心意坚定得像磐石一样,毫不动摇。”

这就像姑娘出去逛街买衣裳一样,心里想好了要买什么,但真到了店里,锦绣纷呈眼花缭乱,最终实际付钱买回家的,未必就是起初定下要买的了,想的是套袄裙,结果买双鞋面回去都有可能。

苏长越微微一笑:“你再想一想,还是能的。”

“除非她自己——”

珠华原是顺口说的,说到一半脸僵住了,顷刻间感觉自己全身寒毛都炸了起来!

天!

她原来就觉得平郡王府的水很/深了,没想到脑洞一开,还能更深!好可怕啊她好想回家——哦,她已经回家了。

珠华一口气呼出来,往苏长越那蹭了蹭抱住了他的手臂。

苏长越不过见她好奇,才和她随便说两句,他自己本身对别人的内宅是没有兴趣的,随它怎么乱,她没吃亏,平安回来也就行了。

这时倒见她被说得吓着了,挨在旁边可怜巴巴的,他有点好笑也有点心疼,到底是年纪小,没怎么经过事呢。

他腾出手揽住了她,哄道:“害怕就别想了,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又没证据,当不得真。”

他没有据可是有理啊,顺着往下想是可以圆起来的——卫侧妃自己挖的坑,把张巧绸埋下去之前,自己先掉进去了,她不甘心,所以下死劲一定要把张巧绸再拉下来,为达成目的,甚至不惜动用了沈大夫。

沈大夫最后的口供,在指控张氏兄妹的同时,自己也完了,能付出足够代价收买沈大夫,补偿他这个损失让他主动自毁的,卫侧妃毫无疑问是其中一个。

所以,此次事件中,张巧绸恐怕真是纯粹倒霉被算计还被泼了脏水的,不管平郡王妃如何审理,最后能否查出真相,还她清白,她的胎儿是货真价实地没了,这个大亏是已经吃定了。

珠华的心情很有点无法言说,对于张巧绸的遭遇,要说幸灾乐祸,她是没有;可要说同情张巧绸,那就更没有。

张巧绸在张兴文的帮助下,自己主动勾搭的平郡王,心高彩烈进了郡王府,结果落到那个斗兽场一样的环境里,大概只能说一句一饮一啄,莫非前定罢。

珠华的百感交集最终只化为了一句感叹:“幸亏我那时候……”

苏长越要凑下来安抚亲吻她的动作停住了,在极近的距离里注视着她,问道:“你那时候怎么了?”

珠华:“……没、没怎么。”

糟,太心不在焉了,差点溜出不该说的话来。

苏长越幽幽看着她:“珠儿,我没有什么瞒着你的,你想知道什么,我都愿意告诉你。”

珠华压力略大:“呃,我、我也——”

苏长越微微勾起唇角来:“珠儿,我不逼你,但是,如果我想瞒着你的话,多半比你想瞒着我容易多了,你确定要伤我的心,不和我坦诚以对?”

这是威胁!

她最讨厌别人威胁她!

珠华瞪大眼,鼓起劲来就要和他吵,但是这股劲刚攒出一点微末来就飞快散掉了——没有办法,她不占理啊!

她做人是有底线的,强词夺理的事她干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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