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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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台见那被阵势吓住的少女茫茫然被推进屋,微微一笑,“阿妤,这对于你和玉台,一定是个难忘的婚事。”

他出神着,管家找到他,气喘吁吁地奔来,“八公子,你也该准备婚事了吧?”总不能明日成亲,今晚却在江妤姑娘屋外晃悠吧?

谢明台笑,“当然。”

谢家算计,最重要的,是讲究摸透人心、环环相扣。一计不成,往往有下一计等着。这么多计谋下来,总要有一个,是让对方中圈套的。一切都在计划中,谢明台不急。

☆、4747

江南穿着大红嫁衣,艳丽无边,双手提起如浪花开合的繁美裙裾,玉腕间镯子相撞清脆。她不顾众侍女的阻拦,推开楼上一间房的门。果然,那边婚事准备的紧张,在这里,她最喜爱的男子,仍素衣墨发,和谢白涵悠闲地下棋。远处的唢呐声,混着屋中安静的落棋声,十分诡异。谢明台从棋盘上抬起眼,吃惊地对她笑,“我错过了吉时吗?好像并没有吧。那你这么着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江南从心底,升起一种无力感。她的亲事,由他定夺。他如今还浑不在意。是啊是啊,他一开始就说他不喜爱她,是她强求。她是给自己选了怎样一个丈夫呢。江南心中哀叹一声,口上道,“谢玉台没有回来,你为什么不阻止阿妤穿嫁衣?你是要连阿妤一起娶进门吗?”

“没有。”谢明台矢口否认,面色都不变一下,“乖,你去休息。等时辰到了,我自会亲自迎你过门。”他最后看她的那一眼很深沉,意思是: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你不要说了。

江南咬唇,当着谢白涵的面,她偏偏要说出来,“那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你是让阿妤枯等无望,自己有机可趁吗?谢明台,你最好不要插手阿妤和谢玉台的事,我警告你!”

谢明台叹口气,“你是太紧张了,胡乱想的。”他哪里有要追求阿妤的意思啊?

江南气他的虚伪,都要成亲了,他仍对她满口谎言。她虚靠在门上,恳求地望着他,“你如果真的关心你的哥哥,就不要去碰阿妤,好不好?你会害死他们的。”谢明台不以为然,江南快没办法了,只好闭眼,大声道,“你如果插手阿妤和玉台的感情,你们三个都会被困其中、不得解脱!阿妤总是不听我的劝,谢明台,你这么聪明,你也听不懂我的劝吗?”

谢明台眉心一跳,冷冷抬头,站起身走向她,“再说一遍。”

可是江南自知已经多说了,她侧头闭眼,躲开他目光的凌迟。她全身僵冷,能感觉到他在看她。他有没有看出什么来?会不会猜测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又会把她当做什么?她真是不敢想。

谢明台试探性地问,“你知道玉台什么时候会回来吗?”

“不知道。”江南低声,感觉到谢明台松了口气。

还好。谢明台心中庆幸。她不会预言,也不清楚他的行为。一切是另一个他还不知道的原因,不过这并不重要。谢明台温柔地拉起她的手,带她出屋,“你累了,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就会娶你进门,你以后就是谢八夫人了。”

“谢明台”江南仍想多劝,揪着他的衣袖不想走。碰上他阴暗的目光,她止住话头。

“乖,听话。什么都不懂是福气,知不知道?”谢明台手扶在她肩上,威胁地把她送出去,“想做个恶姐姐,就继续做下去。你的意思,我会考虑的。”梨木门当着她的面,砰然关上。自始至终,他都没有避开谢白涵。

屋中的谢白涵对靠在门上垮肩的八叔撑下巴笑,很是幸灾乐祸。江南先逼走阿妤,后气走江月,现在却又巴巴地来为妹妹可能的危险说情?而谢明台很明显烦恼的样子,很有意思啊。

在小城换马歇息时,谢玉台去外面逛夜市。他看上一串杏花银链,系着细碎铃铛。无论是形象还是声音,都让人感觉是杏花开放,清新亮丽的很。他一眼,就觉得,这银链,极配阿妤。

阿妤总穿着杏衣,坐在丛林里,顾盼生姿。可不就是那杏花的样子吗?

可是等他付钱的时候,才发现没有侍卫跟随,钱袋里的银两不够。他望着那银链,犹豫极了。卖手链的年轻女子见他站了有半盏茶的功夫,红着脸甜甜说道,“小公子买给情人的?实在没银子,拿东西换也成。”她的眼睛,瞥向少年腰间的同心结,十分好奇。

玉台咳嗽一声,甩袖挡住了腰间饰物,“对啊,”他想了想,又笑,“不对,等我回到青显,她就是我妻子了。”他皱着眉,苦恼,“我身上并没有东西能换银两的。”

“公子那发簪?”

“是阿妤给我的。”

“玉佩?”

“也是阿妤送我的。”

“那你写个字画给我吧。”

“阿妤不许我写字,”少年眼睛里都在笑,明明说的对方无语,却也没法真正生气,“我本来也不能习字。”他有点儿惭愧,到现在,他认识的字,估计还没阿妤一半多呢。

年轻女子彻底无话了,“你和你那未来的妻子,感情真好呢。”身上什么东西,都是那位姑娘送的。本来,年轻女子见小公子长得好,还有点儿动心。话到如今,她再多的绮念都被他磨没了。

谢玉台喜滋滋道,“对啊对啊。”

年轻女子不耐烦地挥手,“既然没银子,就去别的摊子吧。我不能白送东西给你。”

谢玉台原来带点儿天真的笑停住,面上神情,迅速改变。年轻女子心里奇怪这人怎么还没走,她抬头看时,被少年冰雪般寒冷的气势压住,耐不住后退两步,抖着声音,“你、你做什么?”

少年手拿起杏花银链,红唇半扬,沉着的眉眼始终没展开,“我想起来了,我会唱戏。我且唱一段给你听,抵了这银两,你看成不成?”

“好、好。”年轻女子怕极了这小公子瞬间变脸的功夫,顷刻间变成了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在角落暗中观察的伏夜等人低了眼,想:看来,谢玉台比他以为的,还要喜欢那个江妤。

婉转的唱腔穿透伏夜的冥想,震住年轻女子的神经。少年拾起杏花链子,眼波转动间,情无所起。所有的声音混到一起,所有的思念从心涌动,所有的所有,都是为了那姑娘一个人——

最撩人春·色是今年,

少甚么低就高来粉画垣,

原来春心无处不飞悬。

是睡荼蘼抓住裙钗线,

恰便是花似人心向好处牵。

这一湾流水呵!

这一场春·色哇,是一场人间美梦。你有没有想起玉台最开始唱的戏?有没有想过一开始的相遇,就这么没道理呢?时至今日,磕磕绊绊走下来,又甜蜜又心酸。他总有好多好多话,想跟她说。总有好多东西,想和她分享。总想连日连夜地看着她,就怕她消失。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一直怕自己对阿妤的依赖太多,会吓着她

——阿妤,倘若这真的是一场人间美梦,让我沉醉,永远不要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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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成亲,要节俭也节俭不到哪里去。皇帝亲自送了匾,接见了谢八郎。成亲仪式从早到晚,新娘子饿得前胸贴后背,才等来夫君下马牵手,共同跳过火盆、当堂三拜。

阿妤也穿着明艳的红嫁衣,也化了妆,也涂了丹蔻。可是没有人来牵着她的手过堂,没有人在人声嘈杂中和她站在一起,给她安慰。外面鞭炮噼啪、人人道喜,阿妤在空房中坐着,一室清冷。

她从晚上坐到白天,再从白天又坐到晚上。再是火热的一颗心,也凉了。

她连红盖头都不需要,默默坐在床前。有时候失望来的巨大,超乎人的预期,深刻的羞耻怨愤在体内滋生,你根本什么都没时间想,也想不到什么。

耳边,不时听到屋外头请来的喜婆窃窃私语:

“里头的小姑娘真可怜,听说是七公子抛弃了她呢。谢家的人,果真一个个全是混蛋。”

“嘘,声音小一点儿。你们说这姑娘也奇怪,旁的新娘遭受这打击,早哭起来了。”

“她是想哭啊?、。可你看,这合府上下,有一个人有时间听她哭吗?未来的八夫人,就是里头那位的亲姐姐呢。”

“呀,这谢家自己的关系乱就算了,亲戚的关系也乱,真有意思。”

她们还没说够,被议论的小姑娘开了门,站到她们面前。几位妇人面色窘红,低头不语。阿妤还穿着新娘的嫁衣,目光从喜婆身上移开,探向远处那火热的婚事。一片大红,人影绰绰。虽然看不清,但就是觉得很美好。

“这就是我要的婚事吗?”阿妤喃喃自语,不顾几个喜婆的阻拦,走出屋子。她腰肢婀娜,红衣贴身。从来没穿的如此艳丽过,一打扮下,人人都觉得眼前突地一亮,像一刹那的繁花盛开。

阿妤哪里指望周围各种人的目光?她觉得——深深的耻辱。她始终有自己的骄傲,想快步躲开这些人,她想离开这里。在她开始连玉台一起恨之前,离开这里!她知道玉台可能不是故意,也知道自己可能中了圈套,还知道自己不该如此鲁莽。

可是、可是!这里好冷,她受不了。

可是、可是!有些事虽然都明白,有些道理虽然都懂,却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那边斯人憔悴,这边冠盖京华。谢明台在大堂中,完成了和江南的最后一拜。眼看礼成,管家走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江南离他最近,也听得一清二楚。谢明台脸色不变,转眼看了谢白涵一眼,那是让谢白涵看着办的意思。他松开江南的手,往外面奔去。

在大喜之日,夫君丢下新娘,去追另一位新娘!这真是讽刺,真是讽刺!

江南猛然掀开头盖,冲着谢明台伤心地喊,“谢明台!”

她目光殷切,声音颤抖。看到他脚步只顿一下,回头给她个安抚的眼神,就走了。江南摇摇欲晃,苍白着脸摔倒下去。在江家长辈铁青的脸色、众人各异的目光中,江南捂着脸,目光寥落空洞。

多年的夙愿在心中挣扎,插在心口的那把刀一次次往狠里扎,她越来越痛,却还一次次死抓着不放手。她并不是从不会受伤的木头人哇!江南轻声,“我从未对不起你,你实在太伤人心了。”摇摇欲坠的眼泪,顺着面腮而落。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很不长不短,完了后,我就要准备完结了==

然后亲们看到这章的时候,应该是周四?那咳咳,我明天例行休息一天哦。

☆、4848

江妤走出谢家,走上长街,向出城门的方向行路。因她穿着红嫁衣,一路人都对她指指点点。好多次,她明明想哭,却都没有哭出来。此时此刻,当然也不应该哭。

因她不知道,造成这种现象的,该怨谁?

她以为玉台会如期回来,以为玉台不会爽约。可是玉台并没有回来。

她以为昨夜已经有心理预期,今日不该太难过。可事情逼到跟前,难过不比谁少。

阿妤,她有时候,总是输在,太自以为是了。她都不能保证,此刻玉台真的出现在她面前,她该如何是好。可是不能明白哇,无法认同呀,就是不相信没办法啊!玉台怎么会这样对她呢?

“阿妤,阿妤,”少年抓住她肩头,明亮的双眼忧心对她,“不要这样,你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昨日我便问过你,你说你要嫁的。”

“可是昨天我以为他会回来,”阿妤轻喃,“我真的这么以为。”

谢明台望着她空然的眼睛,心头微乱。阿妤现在六神无主,还没有心思多想。只要她静下来,细细想,总会查出其中破绽的。谢明台一定要稳住她,“玉台说不定还在路上,他会回来的。”

阿妤摇头。

远远已经有谢家的人追上来了,不远不近也有许多百姓围观。大家都以为他们是一对新婚夫妻,其实不是这样。谢明台猛然想起昨天江南的警告,心头开始厌烦。他柔声问,“那你要如何?你要我替你教训玉台吗?”

阿妤摇头。

“让玉台补给你一场更好的婚事?”

阿妤继续摇头。

她轻软空落的目光落在谢明台眼里,实在刺眼。他几乎忍不住,伸手去搂抱她,去安慰她。去告诉她这一切都没关系,都是假象。阿妤不必失望,不必伤心。

谢家人下马,跪在新郎身后。有两个人特别着急,有重要事情向八公子汇报。但八公子在安抚那小姑娘,让他们不便插话。所有人,都听到谢明台疼惜的声音,“那你想怎么办?你总要说出个补偿的法子啊。”

阿妤还以为,他在为谢玉台考虑呢。她怔怔看着他,难过低头,“我也不知道我要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想爱他,又想恨他。想抱他,又想骂他。我想他立刻出现,又想他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他不在,我想他。他在了,我怨他。他说什么我都信,可他说什么我又都不信明台,我也不知道我要什么!”

阿妤平静地说话,谢明台的心却一阵阵抽·搐似的痛。星火落在阿妤的眼睛里,浓黑迷离。有时候,他真希望阿妤可以哭一哭,可以宣泄她的伤心。但她总是一声不吭默默承受。谢明台第一次觉得害怕——怕阿妤知道真相,会恨自己。

远远近近灯火亮起,人间万家灯火经久不息。寂静的夜里,有风的味道,人浅绵的气息,还有远方春天到来的讯息。谢明台袖下手指微动,抬臂,温柔又坚定地把姑娘搂进怀中。阿妤一点儿也不挣扎,她惘然的眼眸清亮,从他肩头,看到满天繁星。

这就像那时候,她和玉台还没有来青显。两人在街上拥抱,她也从玉台肩上,看到繁星浩瀚。星空璀璨,人是那么的渺小无趣。

在新房中,新嫁娘江南已经等了很久了。人走茶凉,三千宴,终散场。她一个新嫁过来的女子,静静地等着夫君。最近一更钟敲过,小厮来汇报,说八公子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

等一会儿,总是等一会儿。她独守空房,已经等了好久的“一会儿”。

江南默默掀了红盖头,听到丫鬟们的惊嘶声。有一个说法,在新婚夜,新嫁娘自己揭头盖,是不吉利的。可是如果她不自己从红头盖下站出来,指望那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的新郎吗?这个希望,更加渺小。

“夫人睡吧?”外面年长的嬷嬷问。

屋中到处火红,江南靠着床柱,静静地看高烛一点点烧完。丫鬟又催了几遍,她都沉然无语,自己拿起剪子,专心剪那烛芯,看火光在自己手下忽明忽灭,摇烁不定。

恰时冬霜满园,人心比起外面的热闹,远远荒芜。时至今日,她觉得自己是一可笑人。妄想改命,却发现谢明台,还远不如沈君离。江南对谢明台,不仅仅是一次次的伤心,更是一次次的失望。当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却发现,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美好。再深的喜爱,也要被对方的无情磨没的。她陷在深渊,却回头无路。

恋慕源于崇拜,爱上这么一个男子,根本只是等闲。这是个无心之人啊。

“时间,可以了解爱情,可以证明爱情,也可以推翻爱情。阿妤说得对,执着的人,一点也不好。”她自言自语,不顾礼数,熄了屋里的两盏红烛。她在黑夜里,慢慢摸向自己的床,“或许我从一开始就错了,不该选谢明台。可我两世那么喜爱他,又两次遭遇夫君的冷待。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我到底该怎么选?”

但是再抱怨,再心凉,这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我要离开青显,去找玉台,”阿妤挣开他的怀抱,目中总算有了一丝清明,“我想找他问个明白。”

谢明台松口气,“那跟我回去,玉台马上就回来了。”

“我要离开青显,去找玉台!”阿妤口齿清晰地重复一遍。

谢明台愣住,“玉台是一定回青显的,你不在这里等,你要去哪儿?”

少女唇角一勾,笑靥如花。一个很少笑的人,一旦笑起来,便必然诡异得让人生惧。只听前一刻还颓然的阿妤,这一瞬,甜丝丝地问,“在青显等?我怎么知道翼城的事结束,他什么时候回来?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拖延时间,不许我见他?”

“阿妤怀疑我?”谢明台苦笑,心底一沉:他就说,不该给阿妤思考的时间的。

阿妤不答他,从他手下一名侍卫那里牵过马,跳了上去。谢明台皱眉,仰头看她,“做什么?阿妤不要任性,有事我们商量。”

“我不知道你和玉台在玩什么把戏,但我知道,你们总有一个人,是骗了我的,”阿妤垂着眼难过开口,她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就到了这一步,“是玉台太简单了,让我忘了,谢家人都是撒谎不眨眼的。如果你是骗我的——我自认没有你聪明,你费尽心机拆算我和玉台,要我留在青显纵是十个阿妤跟你对着干,也阻不了你。谢明台,我要找玉台问个清楚你这么算计玉台,你口里的亲哥哥,你可曾有一点愧疚?”

“我没有做大坏事,为什么要愧疚?”谢明台目光平和,“我也没有不分青白地就掳走你,我为什么要愧疚?”他只不过阻了谢玉台和江妤的婚事罢了。还并未对他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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