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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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我记得，电梯里面的两个人都好像想起了什么，随之尴尬氛围就在两人之中蔓延开了。幸好他们住的楼层不高，叮一声电梯到了一楼，从里面走出来遇上几个面熟的邻居，白纯洁主动跟他们打了招呼，而陆景航却像是新住户一样很沉默。
“你，工作的时候挺善于跟人沟通的，为什么一离开工作就变得冷冰冰的？不知道现在已经不流行冷酷男了？”
“所以你现在又想开始教我怎么跟邻居相处了？”
“你想学的话，我不介意收八折学费教你。”
陆景航嘴角带着一抹浅笑瞥了她一眼，两人的相处总算又回到了正常状态。
在还没有陆景航客厅大的小包子铺吃饱喝足，两个人完全把家里还有只年幼小狗的事情给忘记了，像是一对享受周末的小情侣似的并肩挺进超级市场。相比逛商场，白纯洁当然不太喜欢逛超市，但是每次跟陆景航一起来，她的心情却是非常和煦。
“你快点儿。”停下脚步，她回头催促推着购物车的陆景航，“前面就是宠物食品货架，我要去给小贱圆买袋狗粮。”
“知道了。”迈大了步子，陆景航跟上风风火火的人。
他们两个在化妆品专柜前离开，但是专柜小姐没有停下议论他们。烟熏妆很羡慕地眺望着他们对身边的粉嫩唇说，“那美女真是幸运，能找到一个这么配的帅哥老公！”
“不光帅，还陪着她一起逛超市！我家那个烂人就知道打游戏！”粉嫩唇也是一脸羡慕。
这样以为白纯洁跟陆景航是一对模范好夫妻的已经不止一两个人了，这家超市的保安因为见过两人一起来买东西好几回，也痛心地认为白纯洁拜倒在了陆景航的西装裤下，被他娶回了家里当老婆。
“妈妈，这个叔叔真帅，我以后也要像这个阿姨一样找个这么帅的老公！”
“这孩子，说得什么话！你怎么能像这个阿姨！”抱孩子的母亲语气有些不满，甚至捎带积分气氛。
闻言，白纯洁不干了，就算她现在没一套像样的衣服了，那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嫌弃她的！收回伸向货架拿狗粮的手，她不爽地质问那位母亲，“大姐，我哪里见不得人了，干嘛你孩子说像我，你就这么不乐意？”
那母亲一听这话，知道白纯洁误会了，连忙解释说，“小姐，真不好意，我不是说你怎么样，是因为我孩子是个男孩。”
囧，白纯洁的目光从母亲的脸上转移到小孩子的开裆裤上，她的脸刷就给红了，那娇艳欲滴红色都快赶上新鲜大番茄了。
那对母子不要意思地离开后，一边看戏的陆景航终于笑出了声。感觉自己脸上有点挂不住，白纯洁将枪眼对准他，“笑什么？刚才被人误会，你怎么不解释？”
“解释什么？”他的表情有够惊讶。
“解释我给你不是…夫妻。”
微微一笑，“陌生人，不需要解释。”
“他们看着是陌生人，也许他们的亲人就是你的熟人呢！万一要是这误会传啊传的传到了韩经理耳朵里面，到时候我可怎么做人啊！”
“嗯，是个问题。”对于想多了的白纯洁，陆景航保持“逗你玩”的态度，“不过也不难解决，你可以选择不做人。”
“呸！”知道自己被耍了，白纯洁不再跟他搭话。
收银台结完帐，两个人就要离开超市，白纯洁突然发现了一家新开的名牌服饰店。啊，她最喜欢的牌子之一呢，新款夏装呢，进不进去看呢？非常理解自己一进去就很可能会忍不住精挑细选一件，于是在店门口，她犹豫了再犹豫还是决定闭着眼路过。说是这么说，她还真的把眼闭起来了，结果理所应当地撞上了走在前面的陆景航。
“骨质不错。”撞得很疼。
“对不起。”
看看脸上带有浓重不舍的矛盾女人，陆景航转头望向那家新店，完全解读了白纯洁此时的心情后，他开口建议说，“陪我进去看看吧。”
“你要进去看衣服？”那可是一家女装店！
“对，我要买衣服。”
“陆景航，你…”白纯洁眨巴眨巴眼，“不是有变装癖吧？”要知道现在的社会，什么人种都可能会变异出来的！
无视她的废话，陆景航提着两袋东西径直走进了那家女装店。既然他要去看，那她就也陪着一起进去吧，分分秒秒提醒自己看紧钱包就是了！白纯洁算是克制力不错，不过几分钟后，陆景航一句帮我试试这套衣服，她的穿衣欲望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起初要她试穿的是套粉蓝色套装，结果一不留神，其他那些红橙黄绿的全都被没逃过她的魔掌。
试衣间一会开一会关，刚开始陆景航看着变装女王还挺养眼的，不过没个头的，谁都会看累。而且店员小姐的耐心也被耗光了，白眼都不吝啬地送上了。
白纯洁再一次从试衣间蹦出来，陆景航终于叫停了。“就买这一套了。”
“这一套？”指着镜子里的自己，白纯洁问他，“这套穿着合适不代表韩经理穿着也合适。”
陆景航一边拿卡给店员，一边回答，“我没说要给她买。”
得到这个答案，白纯洁已经明白陆景航的意思了，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要确定一下，“那买个阿姨的？”
再次无视她的废话，他接回自己的银行卡放进皮夹，“就这么穿着走吧。”
就这么穿着走吧，就是说，衣服是买给你的。白纯洁心里一阵乱七八槽的悸动，连标签都没摘下来就跟着他出了店。“这套不便宜，无功不受禄…”
陆景航顿住脚回头问她，“要不我在你的月薪里面一点一点扣出来？”
“啊…”她不是这个意思！
“啊什么啊，这个算是你的工作服，我只是不想带着一个穿衣打扮有点土的助理。”
又想起那天被多事女人找茬的事，白纯洁立马装出一脸感恩戴德的模样，“太感谢陆总了，俺以后一定注意形象，保准不再给你丢人显眼！”
又装疯卖傻…陆景航眉头微蹙，“赶紧回家吧。”
“是，陆总！俺听从指挥！”白纯洁跟在陆景航身后扭啊扭，衣服标签跟在她屁股后面飘啊飘。
纯洁的茶座叙旧
“咦，纯洁又不走低调路线了？今天穿得是前几天时尚周刊上面的新款夏装吧！”
白纯洁掐腰摆个POSE，“太低调，我怕别人误会我太牛叉。”
“这话说得，哈哈哈。”同事们被逗得开怀，经过这些时间的相处，她们已经了解了白纯洁的真性情，刚认识那会儿的温文尔雅只是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假象！
想跟同事们在茶水间里讨论下今年夏装的特色，可有人偏不给她机会。顾宁的一通电话打来，白纯洁扫兴地接着电话跟同事们说拜拜了。
“今天就要录制了？”
“不是，今天来拍个照，我们要做网站上的节目专栏。”
还要拍照？不是不露脸吗！白纯洁开始打退堂鼓了，“顾宁，要不你找别人吧？”
“五千块钱也给别人？”
“呃…要不我给你找个人代替我拍照，你给她两千块钱劳务。”
电话那头笑出声，“你找人替你拍照，劳务到我这里来领…也不是不行啊，你叫我句老公，我就照做！”
“呸，我叫你句太阳公公！”
“不闹了，我们打算把节目专栏做成化妆舞会，所以照相的时候，我们会发给你们女生一个孔雀面具。”
“那还是会露出鼻子嘴巴来啊。”白纯洁故意找茬。
顾宁自有应对之术，“要不发你一个麻袋套头上？”
“滚。”
“哈哈！下班赶紧过来，别人都拍好了，就盛你了。”
抬头看看墙上的钟，“还五分钟就下班了，很快就到。”
很快到底有多快，特别是在堵车的时候，时速是多少？等白纯洁的人出现在电台大楼的时候，节目组请来的摄影师已经等不及回去接孩子放学了。
“他们家孩子多大了，还用大人接，太不省心了。”完全不忏悔自己的迟到，白纯洁坐在顾宁录音间里侃侃而谈，“为了来这里我可是放弃了陆景航这个免费司机，花钱打车来的！顾宁，你们给报销吗？”抬头发现顾宁手上拿着的架价格不菲的单反相机，她惊讶地问道，“你要给我拍照？”
理所当然地点头，“专业摄影师都走了，不就我来了吗。”
“你行不行啊，别把我照走样儿！”赶紧拿起孔雀面具，白纯洁生怕顾宁给自己拍个不遮脸的。
“你等着瞧好了。”
按说这做专栏的照片一个人就用一张，照的时候最多就照三张做选择，但是没了别人打搅，封闭录音室里的两个人都好像照上瘾了。白纯洁是因为今天穿了新衣服，而顾宁，他镜头里面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自然的女生了。
再也想不到能摆的BOSS，白纯洁终于喊停了，窝进沙发里休息，她问顾宁说，“看来你对艺术蛮热爱的啊。”
小心翼翼放好相机，他露出笑容，“我妈以前是个摄影师。”
“是吗，我妈是画油画的，算是同行吧。”
“哪里算了？”
“都是把景色变到纸上，不过就是一个用相机，一个用画笔而已。”
挺有道理的，顾宁点点头，“我妈现在已经不再碰相机了，你妈妈呢？”
稍微犹豫，白纯洁回答，“太久没见了，不知道。”
“从你爸妈离婚之后就没见过？”
“嘿，你真不拿自己当外人，这话也问得出口！”假装生气，她狠狠白顾宁一眼，不过还是回答了他，“他们离婚以后见过几次，不过那是上初中的事了，高中到现在只有收到过圣诞贺卡。”
“有也比没有好。”
白纯洁哼他一声，“苍白无力的安慰！”
顾宁笑了，很认真地说，“我说是真的，我连一张贺卡都没收到过。”
“啊？难道你爸爸妈妈也离婚了？”
“比你还早。”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不要乱文艺好不好？”
“凑合凑合吧！”白纯洁很江湖义气地揽上比自己高不少的那个肩头，“知道你也是离异家庭的小孩，现在看你顺眼多了！”
“谢谢你的‘安慰’。”
“哪里哪里。”
混乱的聊天落幕，新的话题还没开始，录音室外面就有人来找顾宁要照片了。时间也不早了，白纯洁也提上自己的包准备离开，顾宁一会儿有节目，没法送她，这对她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只要他给报销打车费就好！
将白纯洁送下楼，顾宁看着她上了出租车，转身回电台，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他面前。
“简单聊几句应该不会耽误你工作吧。”
“当然，陆总。”
***
电台附近的茶座，陆景航跟顾宁面对面坐着，两人脸上却都没有那种故人相见欢的表情。
“你应该直到我想说什么吧。”
顾宁笑，“当然知道，但是我还是想听你自己说出来。”
陆景航无奈，抿口浓郁的红茶，他开门见山道，“我希望你要不插手我跟她之间的事。”
“确定自己主动了？”
“也不要过问。”
一脸可惜地摇头，“这样的性格在商场上能成功，但是情场上注定吃亏啊。”
“…”
“其实，我现在也有点矛盾了，要不要报恩呢，毕竟当年如果没有你，我现在也做不了我喜欢做的事情，可是，陆总，她真的是个挺有意思的女人…”
陆景航眉峰微挑，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顾宁这话的意思，而且他那个人出了名的感情丰沛。“虽然我干涉不了你认为她这个人有没有意思，但是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需要你报恩。”
“那作为朋友帮忙？”
“我们算朋友？”
“不算？如果不是朋友，你这样孤傲的人会把年少时候的青涩感情向我倾诉？”
陆景航脸色一变，气势都弱了下来，“那是因为喝醉了。”
顾宁耍赖，“反正是说了。”
无语，陆景航第一次后悔，后悔自己当时喝了酒，更后悔喝酒的时候顾宁在自己身边。“怎么样你才不会把那件事说出去？”
不解，“为什么你不想让她知道？怕影响你们两个现在的关系？”
“…”顾宁怎么会不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他们都是男人，拥有的尊严都是一样的高高在上。“怎么样你才不会插手我和她的事。”
摆出冥思苦想的架势，顾宁缓缓开口，“难得陆总给我开条件的机会，那我就挑个最刺激的好了，跟你公平竞争的机会。商场上我输给你，不知道换个战场结果会怎么样呢？”
陆景航推了一下面前的茶杯，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的建议虽然无聊，但是只要将以前的事情继续封锁住，那无聊就无聊好了。
纯洁的录音室
最后的准备工作终于完成，顾宁策划的婚恋类交友节目终于开始录制第一期了。白纯洁对节目的名字挺有意见，她觉得既然叫《星光恋人》，主持人就应该找个跟毕姥爷声音很像的人来主持，顾宁啊，太嫩。
“趁着没正式播出，你把节目名字改了吧。”
从讲稿里抬起头，顾宁有趣地望着她，“改叫什么？”
“星光，你不就是想说这是晚上播出的节目吗，改成月黑风高，一样的！全名就叫，月黑风高处对象！”
“真不错，N大毕业的果然很有文采。”
白纯洁纳闷，她把顾宁向自己竖起的大拇指按下去问，“你怎么知道我是N大毕业的？”
“你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别跟姐玩这种暧昧腔调。”白他一眼，白纯洁非常严肃地说，“那你知道我左腿长还是右腿长吗？”
顾宁皱眉打量她，“右腿。”
仰天长啸，眉飞色舞，“姐的两腿都很长！哦也！”
配合着一笑，顾宁起身走到她身边，“放松得也差不多了，进去录节目了。”
身体里的弦儿一蹦，白纯洁不自然地应着声跟在他身后走进录音室，这屋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怎么进来就浑身得不对劲儿！坐在自己位子上，顾宁冲她飞个眼儿，那意思是说没什么好紧张的，别本着脸了。谁紧张了？白纯洁挑眉，可十根手指头却是冰凉凉的。
“各位听众晚上好，我是DJ顾宁，今天是大家期待已久的新节目《星光恋人》开播第一天…”
看着平时神经兮兮的顾宁熟练地主持节目，白纯洁不禁对他刮目相看，心中暗忖，果然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帅的，又果然，术业有专攻哪！节目的介绍与播出时间在她走神的时候已经被讲过去，下面按照流程来就是要录音室的每一位嘉宾自我介绍，国际惯例，女士优先。
最靠近顾宁坐着的清瘦女人是一号女嘉宾，简称女一号，她长相倒是没什么不协调的地方，但就是给人一种超级不好接触的感觉，说话的声音就更是冷漠了。女二号则与一号相反，长得平易近人到极点，说话大嗓门，放哪哪热闹的角色。轮到白纯洁，她瞅瞅手里的牌子，这女一女二都有了，自己这个女三号不就等于路人甲啦？
偷深呼一口气，“我是三号女嘉宾小白，职业总裁助理，兴趣爱好，看书。”白纯洁挺不好意思，特别是在收到对面男嘉宾赞许眼色的时候，看书她确实挺喜欢的，不过看只看书上的画，文字一般都会被自动过滤。
等三位男嘉宾也各自介绍完，插播短暂的音乐，顾宁给我们亮出本期节目的话题。 “最近我们每天都能在报纸电视新闻中听到房价攀升的消息，如今的房子已经成了都市男女恋爱结婚的限制条件，刚刚有网友在我们留言板上留言说自己的女朋友因为自己没房子所以拒绝了他的求婚，真是好可惜。不知道在座各位嘉宾有什么话想对这位网友说的呢？”
女一号相当配合，第一个接过话来，虽然没人指望她说句治愈系的话，但是也没人想到她竟那么率真。“做女人就要现实一点，连房子都没有，结婚以后要住哪？这位网友等有了房子再求婚吧！”
“话不能这么说，爱情还是要跟物质分开来讲的。”男一号反驳了。
“分开？难道恋爱结婚都不用花钱的？”
“可不花钱就没法继续爱情了？”
“当然，没钱你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去什么地方？”
“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可以谈一场原始的恋爱。”
“就是说像两个山顶洞人蹲坐在荒山野岭谈人生聊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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