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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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一号你一言我一语好是精彩，白纯洁在一边看得都快傻了，瞬间有种回到大学校园辩论会的感觉。那时候啊，她还二十刚出头呢--感叹岁月荏苒的同时，她关心地瞥一眼顾宁面前的电脑屏幕，不知道那位网友现在是什么情况。不过网友消息没看见，现场爆出了一个惊人的内幕！
男一号突然忍不住了，仿佛马教主附身一样激动地拍案而起，“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两个会分手吗，就是因为你太现实！完全不懂得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对，我不懂得爱情，但是我知道爱情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女一号的脸一点也不红，反而开始冒寒光。
“事到如今你竟然一点都没变，我太失望了！”
我一点也不失望！人生就是需要带着激情的八卦。白纯洁左看看男一号，右看看女一号，还别说他们两个是有点夫妻相呢。
两个人依旧电光火石地对峙着，女二号跟其他两位男嘉宾见顾宁没有开口调解的意思，便自动承接话题，将听众注意力重新转回到房子话题上。
大嗓门女二号憨憨地一笑说，“其实网友也不用太伤心，为了一所房子就放弃步入礼堂的感情不值得你伤神，世界这么大，还是会有不太看重房子车子票子的女孩子的。”
“是啊，我们周身的女同事有很多都看开了，买不起房子就租吧，关键是看跟谁住在一起。”
是么，白纯洁冲着两个男嘉宾撇撇嘴，那么好的女同事就在身边，为什么你们俩不一人捞一个回家？太治愈的谎言听起来没有说服力。正叹息着摇头呢，顾宁一个眼神飞过来，“小白有什么话说要说？”
“我？”白纯洁呆呆地眨巴眨巴眼，“我祝福这位网友，希望他赶紧挣钱买到一所好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4M宽带，能叫外卖，快递直达，不还房贷。”
“很美好的祝福，希望正在伤心的网友听到后能为之一笑。下面我们插播一段美妙的音乐，不要走开，后面的节目更精彩。”
会吗？前男女朋友的惊人内幕都爆出来了，后面还会有什么更精彩的？难道…女二跟其他两位嘉宾存在3P关系？白纯洁窃笑，她太对得起自己的名字了！
有句至理名言叫什么来着，别看你今天闹得欢，小心你明天拉青丹！一开始就看别人的戏，终于就在节目快结束的时候，白纯洁自己把自己给看了…
乱翻顾宁录音室的杂志时，她在其中翻出了一叠“重要文件”，最重要的是上面竟然印着的是她的故事。
高二假期两个人相识，成为住在对门的邻居，这样的剧情如果是雷同，那么约好同考一所大学，里面所说的那个“他”却食言飞去大洋彼岸的剧情呢？
节目尾声，顾宁向听众再次介绍了节目播出时间以及参与方式，摘下耳机后，他终于发现了后半段几乎没怎么出声的人。“在看什么？”
“没有。”白纯洁迅速地将杂志遮住那叠“重要文件”，“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班，我先回家了。”
“不需要顺风车？”
“顾宁，头儿找你。”正巧门外来人叫他。
“看来需要，我也帮不上了。”顾宁嘴角一勾，“那就打车吧，反正路费电台报。”
“知道了。”目送顾宁离开，白纯洁做贼一样将那一叠纸塞进包里离开了录音室。这个晚上，她注定了要翻来覆去了。
纯洁的被告白
“大八！”
“姑奶奶，吓死我了，这么晚打电话来还这么大声…”
“我问你…”手中紧握着手机，白纯洁再也管不了询问旧事会不会破坏她潇洒的形象，“高三下学期，陆景航消失之前，你们是不是跟他打过一架？”
电话那头不再出声了，这样的沉默代表着肯定。
“行啊，别人瞒着我，你也瞒着我！真他妈混蛋！”啪地丢掉手机，不知道为什么她两眼酸的开始往外冒眼泪，尽管酸涩被稀释了，但是白纯洁的眼睛还是被酸涩蚀红了。
大八回拨过来，她抓过手机直接关机。心里太乱了，既然以往的那些事情跟那一叠稿子里写的一样，那么…稿子里面说，他是喜欢她的…是真的吧。脑海里面闪过一幕幕泛黄的记忆碎片，白纯洁终于理解了那时候的他们为什么会别扭不断了。
“唔。”小贱圆被抽抽嗒嗒的声音吵醒了，它扭着屁股靠近窗边，伸出两只前爪扒住床沿儿，圆溜溜的两只眼睛盯着她看，那意思好像是在问你抽什么风，大晚上不睡觉瞎胡闹。
伸手将它揽上床，白纯洁把它抱进怀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我是不是有病，哭什么哭，真没出息！可，我就控制不住，我心里难受！”哇地，她跟三岁孩子一样哭得更大声了，一边哭还一边嚎，“他那时候干嘛不说！”
不说打架的事情，还是喜欢她的事情？
公寓隔壁，陆景航处理完剩下的文件正准备洗澡睡觉，听见对面屋里有人哭喊，没劲眉头一皱，“这么晚了，还把电视开那么大声。”
确实很像琼瑶剧，白纯洁鼻涕都哭出来了，伸手抓张面纸擦擦，她突然站起身走到大门口，要去过敲门说点什么吗？说什么呢？陆景航，我知道真相了！或者，你当初喜欢我怎么不敢说！还是，我们两个现在在一起不会太晚！
消失N年的少女情怀突然到访，白纯洁被弄得有点飘飘然，不过还要心里里面仅存的一丝理智没有弃她而去。谁会像你，那么久的事情还在在意…
是啊。身体支撑在门板上，她整个人一下子冷却下来，不禁为自己刚才的幼稚想法感到脸红。如果他已经放下了年少时候的感情，那么…他现在为什么还会对我这么好？白纯洁好矛盾，矛盾得她只想挠墙。
顾宁，脑海中突然冒出他的名字，白纯洁想，安全起见，一切胡思乱想还是留在询问他之后吧。
于是第二天盯着一双肿眼泡外带黑眼圈眼睛的白助理竟然拒绝了陆总的午饭邀请，挎着包出现在了顾宁电台楼下。有人郁闷了，有人惊喜了。
“请我吃午饭，”顾宁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望着她，“昨天好像没打雷啊？难不成你是看了我认真工作的样子，对我大动芳心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念在你一片痴心的份儿上，跟你交往吧。”
“呵呵呵。”白纯洁笑得比她名字还纯洁，然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恶狠狠的字，“那么多人自杀，为什么你还活着！”
被逗得哈哈大笑后，他收起一身的不正经问，“来找我干什么？”
“进去以后再说。”指指电台旁边的西餐厅，白纯洁前脚进去，顾宁后脚跟上。
对街，一上午在外忙项目，终于忙完可以回公司的韩宜静巧合地再次遇到他们两人在一起。柳叶眉微微皱着，薄薄的嘴唇抿了起来。
“前面的车，可以开了吗？”身后有车按起喇叭。
韩宜静收回神，在后视镜中冲身后车辆抱歉的微笑，启动引擎驶出了这条街道。
餐厅里面，白纯洁坐在顾宁对面，脸色跟以往有些异样，这把顾宁给搞毛了。
“你能不能别这么严肃？”
“可以，那你要实话实说，你跟陆景航是什么关系？”
更加惊讶了，他拿起水杯喝口水，“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想知道。”
“呃，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呗。”反正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顾宁向服务生点过餐之后讲故事一样讲道，“前两年的时候，我们这里举办过一场很无聊的活动，我们两个都参加了，所以就认识了。”
“什么比赛？”
“就是找了几个年轻人，给他们一人一笔钱投资，三个月后看谁赚得纯利润最多，谁就将得到一笔不菲的创业基金。”
是挺无聊的。白纯洁撇嘴。“那最后是谁得了第一？”
“当然是陆总，不然他哪里来的钱开公司？陆总的脑袋确实很灵光，当然只限做生意。”
白纯洁再次同意顾宁的观点。“那从那时候你们俩就变成朋友了？”
“算是，还是不算是呢。对我来说，他是我的恩人吧。”顾宁皱起眉头遥想当年，“其实我当时报名参加活动是被我爸逼得，他想早点退休把他公司交给我来负责，就叫我去小试牛刀，结果我跟伟大的陆总面对面作战的时候，被他赢成了个光屁股，我爸一下子就伤心了，于是两年后，也就是现在，我才能从事自己想做的工作。”
“你们俩就真的只有这一层关系？”白纯洁不相信。
“你还想我们有什么关系，说来听听，要是合理，我就跟他发展发展。”一脸无害笑容。
“你正经一点！”说着，她终于忍不住把包里的那叠东西拿出来，“这个，物归原主。”
微怔，顾宁没想到他叫自己助理扔掉的东西竟然跑到了白纯洁手里，而且当初要助理扔掉的原因还是为了她。有种被自己捉弄的感觉，他看着桌上的那叠纸笑了。“文笔还不错吧？”
“不跟你说了吗，严肃点儿。”
“好，我严肃。”顾宁说严肃马上就认真起来，双眼凝视对面的人，“你们两个以前的事情我都知道，陆景航在喝醉的时候给我说的。本来我是想帮他一次，但是我反悔了。”
杏眼睁圆，“你反什么悔？”
“因为我好像也挺喜欢你的。”
“…”
阳光穿透了餐厅玻璃洒在他的脸上，但是却仍不及他嘴角那一抹微笑耀眼。顾宁确实是拥有着很稀少的干净笑容。“怎么，你还怕被人告白？”
“…呸，姐拿告白当饭吃！”白纯洁嘴上这么说，脸却红得一塌糊涂。不光脸，脑子也糊涂了。
午餐结束，回公司的路上，白纯洁突然想到最重要的事情忘记问了！可，那话她真的问得出口吗？向一个刚给自己告白的人说，你知不知道陆景航现在还喜不喜欢我？叹气，她扭头望向车窗外，丢人没出息--
第二十三章纯洁的今晚同宿
回到公司，午休还没结束。白纯洁经过前台被叫住，“纯洁啊，你的信。”
先是一懵，然后她马上回过神，老白回信了！激动地在前台就拆开信封，见到老白那一页的苍劲笔记后，她那不争气的两眼又差点喷出泪来。
“小洁，我们都很好，我收到钱了，那两万块给你秦姨了，剩下的我不会用的，你不是常说吗，兜里有钱心里不慌，那些就放在我枕头下面当安心药了。照顾好自己，你应该知道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丢了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把你丢了。”
忍不住了，白纯洁捂着脸奔进了洗手间。坐在马桶上眼泪哗哗的，她继续往下看信，很惊奇地在上面发现了陆景航的名字。
“景航把自己的房子卖了帮咱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你在那里一定要安稳些，不要太麻烦他，我已经给他添了够多麻烦了。”
他把自己的房子卖了帮老白？这事怎么没跟她说过？将下面的信赶紧看完，白纯洁整理好自己朝陆景航办公室大步挺进。不过一开门她却看到了令澎湃心脏整个掉进深渊的画面。
因为有人拒绝了一起午餐，陆景航便先留在办公室处理文件，一耽误就是一个小时，正巧韩宜静回来买了粥，于是两个人就看是很亲密地一起在办公室里用起了餐。
面容僵硬的白纯洁手还没从门把儿上拿开，“那个，我等会儿再过来。”
“不用了，我吃完了，正准备离开呢。”
“还是我先出去吧。”奇了怪了，为什么她这么谦让！她办公室本来就在这里不是吗？
见白纯洁真的往后退，陆景航开口了，“马上就到工作时间了，你要到哪去？”
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还真的到点上班了。她顿住脚放弃后退，站在门边也不知道改说什么。她的家事真的不想让别人知道太多。
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将桌上的粥碗收拾好，韩宜静不好意思地笑道，“只买了两份。”
“没关系，我吃过了。”
“我看到了，跟顾宁。”她关心问说，“那家餐厅好吃吗，如果不错，下次我也去试试。”
“还可以。”说话间，白纯洁的余光瞄到了一个开始散发阴沉之气的人形物体。
“那我下次也去试试。我会办公室了，不耽误你们工作了。”拎起垃圾，韩宜静出了办公室。
终于变成了两个人的空间，白纯洁开门见山地问，“为什么要帮我？”
不爽的人皱眉，“我帮你什么了？”
“卖房子。”
陆景航明白了，他语气不佳一副嫌某人自作多情的表情说，“我只是在帮白叔叔。”
“…”无话可说，白纯洁看起来很镇定地坐回自己的位子，但是脑袋里面却乱了。一片昏天暗地之后，她脑袋里面竟然出现了一个声音，声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那就是她自己在说话。“只是同情吧，他对你的好就像你当时收留小贱圆一样。”
是啊，她怎么忘记了自己刚来A市时，陆景航是怎么一副嫌弃自己麻烦的样子！原来这个世界上会抱着过去念念不忘的人真的只有她自己了。白纯洁啊白纯洁，你真是比熊猫还要稀罕呢！
混混沌沌地开始了下午的工作，期间犯了几个小错，陆景航虽然没有张嘴教训她，但是那些个冷冷的眼神，比毒舌更加可怕。
“好的，我们这就派人送过去。”挂断电话，陆景航从一叠文件夹里面找出与合作公司的合约书，冲对着电脑屏幕中的菜地发呆的白纯洁说，“这份合约有点急，你给对方公司送去。”
“啊？”六神附体，她张着嘴巴痴呆状望向陆景航，希望他能在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无奈，“这份合约，你马上送去对方公司。”
起身接过文件，白纯洁点点头，“知道了。陆总还有什么吩咐？”
挑眉，“上班时间再偷菜，你就可以去西餐厅打工了。”
“…知道了。”
***
“搞什么？！”从对方公司出来，白纯洁站在大门口傻眼了，她从公司出来的时候是变天了，阴沉沉的，但是没想到云彩这么快就酝酿出雨来了，真是比演技派的电影明星还厉害。
伸手掏手机，她想给陆景航打电话，叫他来接自己，但是想到下午发生的事情，还有老白的话，算了，打车回去得了。也巧了，一摸口袋，一分钱都没有。合着今天注定了她是要淋雨的，白纯洁也不叛逆，要淋雨是吧，淋就淋，她现在这种状况是要用水来浇一下，好好清醒吧！
原意是想让雨水给自己把乱七八糟的思绪冲洗干净，但是晚上回家后，白纯洁发现不妙了，头有点晕，脸有点烫。
晚饭过后，陆景航准备洗澡，于是非常直白地提醒白纯洁，“不应该回家了吗？”
“呃，我还想看会儿电视。”说着，她伸手指指电视右下角小字，稍后将播出经典动画《猫和老鼠》。突然想到什么，她竟然异样客套起来，“就再打搅你一小会儿，谢谢。”
“…”感觉到了陌生感，陆景航也没再说什么，回屋拿了衣服进去浴室。
同窗外雨声与浴室水声交相辉映，靠在沙发上的人两眼皮渐渐变沉了…
等陆景航身穿睡衣重新回到客厅，白纯洁已经像只猫一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呼吸声均匀，但是脸蛋却红得异常。刚才吃饭的时候，就发现她脸色不太好。伸手摸上额头，烫手的温度，烫人的人也惊醒了。
“什么事？”茫然。
背对着白纯结弯身在柜子前找退烧药，陆景航平静地说。“今天晚上在我这里睡。”
窝在沙发中面显疲倦的人脸色一变，“不至于。”
“怕我吃了你？”
“恐怕不合胃口。”
轻咳一声，陆景航端着水杯和药走到她面前。“生病了身边还是有人照顾比较好。今天晚上你睡床，我睡沙发。”
喝下药，白纯洁没再拒绝。
第二十四章 纯洁的喜欢你
有的人N年不生一次病，可一但生病了就会比其他人难治愈，白纯洁就是这样的人
凌晨，今夜睡眠异常浅的陆景航被卧室传出来的咳嗽声吵醒，起来倒了杯水送去。眼睛半睁半眯的白纯洁躺在床上望着床边出现的人，动了几下发干的嘴唇说，“麻烦你了。”
很别扭，陆景航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下子对自己这么客气，但现在没必要把精力耗费在这个问题上。伸手摸摸更烫手的额头，他从衣橱里面拿出件外套放到白纯洁手边，“穿上，我们去医院。”
“不用。”
“你不难受吗？”
当然难受，头疼得像是要炸开了，嗓子也干得直冒烟，可她就是执拗地不想要麻烦他。“我再吃片药就行，你去睡觉吧。”
“白纯洁，你疯了？”声音不大，但是陆景航确实第一次这样严厉地对她讲话。
房间里好寂静，晕黄色的灯光照得墙壁散发出一种秋天的落寞，可现在明明就是色彩斑斓的夏天。两个人四目相对着，他的眼里更多的是愤怒，因为她不听话，而她，满眼只有委屈，揪得心比头还疼。
墙上的电子时钟突兀地“滴滴”两下，凌晨两点了。
“你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
陆景航一动不动站在床前，“穿上衣服，去医院。”
“我不用。”生病时候的不耐烦语气有些苍白感。
“必须去。”不再跟她讲理，陆景航头一次对一个女人那么蛮横，伸手就把被窝里的人拉了起来，那一瞬间，白纯洁也将他拉到床上，两个人处在同一水平线了，拥抱便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这样的情况之下将自己紧紧抱住，刚才还怒气冲冲的陆景航整个人呆住了。而伏在他肩头的白纯洁，她也仿佛石化一样一动不动。
为什么要抱他，想不出理由，病人最大，想要拥抱就拥抱吧。
房间里又是好一阵寂静…
“我不想去医院。”
“你在发烧。”
“只是吃药就能好。”
“打针会好得更快。”
“可是更快了…就没法被照顾了。”她没有说“你”，但是这种情况之下，应该足以让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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