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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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得人模狗样的人见到白纯洁也是惊讶万分，“白大千金不是去了A市了吗？”
哼笑一声，白纯洁看也不再看他一眼，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种大酒店还让带宠物狗进来，啧啧啧。”愤恨的目光中，她仰头挺胸地离开，但有时候耳朵太尖不是好事。
“呵，真TMD够个性，家里都破产了还这么副臭脾气！”
她脾气是称不上好，但是面对那种长期骚扰女下属的衣冠禽兽，她需要给好脸子吗？食欲被减大半，但真真切切嗅到美食味道的时候，白纯洁还是抄起盘子就到处扫荡起来。吃了个半饱，陆景航这才从楼上下来。
老远就看见她那变化莫测的吃相，陆景航不禁弯起唇角。走近她身边后，他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问，“为什么有人在旁边就小口，没人在就血盆大口？”
“两个字，面子嘛。”
“在你眼里，面子有面饼重要吗？”
“你觉得呢。”白他一眼，白纯洁将自己吃剩下的盘子塞给陆景航，自己又抄起新的盘子去搜刮美味食物。
这在A市就常措不及防地遇上一些熟人，在C市就更不用说了。踱到培根栗子卷前时，她身后靠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足以笼罩两个白纯洁。回头仰视，虽然那张脸变胖了，但还是能够认得出来。
“校，校草？”想笑不敢笑，白纯洁直眨眼。
“眼里还真不错，认得出来。”发福版的校草同学咧嘴一笑眼睛就眯成了线，“听大八说你不是去A市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撇撇嘴，这问题问得不好，跟某衣冠禽兽一样。不过念在老朋友的份上，她还是回答了，“回来出差。”背后又笼罩上来一个顷长的身影，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乍见陆景航，校草还是非常吃惊的，毕竟大八没有告诉他，白纯洁去了陆景航公司上班。“你好。”
一眼也将变化极大的人认出，但是陆景航脸上却是一副面对陌生人的礼貌模样。见他好像有些茫然，白纯洁在中间介绍，“不认识了？这个…”
要说前男友吗？真囧啊。
幸好发福校草接话，“我们以前一个高中的，见过面。”
“是吗。”继续假礼貌。
一边看着，白纯洁不禁皱眉，不光见过面，还动过手吧。现在的她当然一心向着陆景航，说实在的，想起那因受伤而变得更加挺的鼻梁，她还真不知道是该责骂校草，还是该感谢校草。算了，少年往事啦，烟消云散了吧！
又简单地叙了几句旧，发福校草被自己的老婆叫走了，她老婆怀里还抱着个一岁大的孩子。角落里面终于又剩下两个人，陆景航保持沉默，而白纯洁唏嘘不已。
突然想起什么，白纯洁说，“晚上我们两个出去一趟吧。”
“去哪？”
“一个很恶俗的地方！”
纯洁的车棚顶子
白纯洁口中所说的恶俗场所就是他们的母校，市一中。
没去A市之前白纯洁回来过一次，那一次只是普通的同学聚会，这一次，她是来找东西的。
“要干什么？”陆景航伸手像抓小鸟一样将趴在墙上的人拉下来。
“上去找个东西。”白纯洁一脸执着地指指车棚顶子，“毕业时候扔上去的。”
“什么东西？”
“这个要找到才能说！”撇开他的手，她灵活地爬上墙，只不过车棚顶子上乱七八槽，想找到那个小盒子很难。
十分钟都不见上面的人出声，陆景航放心不下也毫不顾及形象地爬了上去，见她正在小心翼翼泛着一小簇垃圾，他不解地凑上去，“到底要找什么？”
白纯洁的额头上已经渗出汗来，拿手一摸留下一道灰，“我看着这下面的像，等等。”不嫌脏地从破纸树枝下面冲出个已经变形掉色的小扁盒子，她的嘴角微微勾起，眼神里面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真的是它。”
陆景航拿过来，盒子已经腐烂了一半了，味道不好闻，伸手又还给白纯洁，他说，“现在说吧，这是什么？”
听着这种嫌弃的语气，白纯洁不爽地剜他一眼，“当年给某只小狗买的生日礼物，后来却一直都没再见到他，我就把它扔这上面了。”
愕然，陆景航感觉到一种被耍的感觉，耍他的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如果出国前他来见一面白纯洁，收到了生日礼物，那么这么多年的误会一定不会存在。
“怎么了，生气了？我说某只小狗又没说你！”
陆景航还是一声不吭地看着她，他现在其实很想要告诉白纯洁她最想知道的事情，但是终究纠纠结结的，男人的尊严还是战胜了感情冲动。于是，他开口就成了，“这里面是什么？”
见他正常说话了，白纯洁咧嘴一笑，“这个礼物可能对你没用处。”
“为什么？”
“因为据我观察，你现在也不抽烟。”
眉头微蹙，“打火机？”
“嗯，ZIPPO的。不知道这么久了变成什么样子了。”说着从小破盒子里面拿出一只锈迹斑斑的旧火机，她轻咬一下下唇，“变得真难看啊。”
凝视旧火机数秒，陆景航侧头将它从她手里夺来塞进了自己的口袋，“还可以。”
微怔，“这么丑，你还说可以？陆景航，你审美有问题吧？”
渐渐转回头，陆景航很谦虚地承认说，“对，所以我选择了你。”
本来是够让人生气的一句话，但是因为两个人所处的特殊环境变得柔情蜜意起来，想当年夜晚的学校可是最佳的恋爱地点。
微风拂来，老杨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夏夜的气息浓重，深吸一口令人陶醉。
白纯洁挪挪屁股坐到陆景航旁边问他，“今天见到校草同学，你故意装作不认识的吧？”
“本来就很难认出来了不是吗？”
“是啊，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啊！多少个昼夜他就变成那个样子了…虽然我不讨厌胖子，但是他现在的样子实在称不上校草了。”
没忍住地笑出声，陆景航竟然有些得意，“现在才知道谁是绩优股。”
“不晚啊！”勾肩搭背，白纯洁将自己下巴搁到陆景航肩上，“我有点渴了，陆大绅士帮忙买瓶水去成不？”
“一起下去吧。”
“我还想在上面坐会儿，这儿多风凉。”
拗不过她，陆景航只好一个人翻下墙去买水。身边少了一个人，独自坐在车棚顶子上白纯洁吹着小风，一时倍感惬意，不过好心情并没有在她身上维持很久。
身下车棚里面传来人声，听声音是两个成年男人。
“主任，那个曹学金要赞助学校一百台新电脑的事情，校长答应了吗？”
“还没呢，校长跟以前的赞助商关系不错，这事不太好办。”
以前的赞助商不就是老白，现在她们家没钱赞助了，换成曹学金来赞助有什么不好接受的。白纯洁纳闷。
那名小教师也纳闷，“这还什么不好办的？”
“你不知道，我听校长和副校长说，咱学校以前的赞助商白总的公司是姓曹的给捣鼓黄的。姓曹的这人不是什么好人，他可是跟白总多年的朋友，为了钱连自己朋友都害，就光看这人品，校长就不愿跟他深交。”
“那就光收电脑不深交呗。”
“别傻了，收了东西怎么可能不礼尚往来。”
“咱们是学校，能给他们送什么礼？”
“名誉啊。姓曹的现在就是在拿钱给自己买名誉。”
后面再说什么，白纯洁听不清楚了，不是因为两位老师走远了，而是因为这个“惊喜”太大了！老白的公司破产真的跟曹学金有关系？想起在慈善酒会上遇到他的那一次，他怪异的表现确实令人怀疑，但是这种事情还是弄个清楚的好！回家去找老白她还做不到，只有找以前的朋友来帮忙确认。
掏出手机给大八打去电话，直截了当约了时间地点，白纯洁目光稍显呆滞地从墙上翻了下来。陆景航买水正巧回来，“怎么下来了？”
“…你太慢了。”想跟他说自己听到的事情，但白纯洁还是决定见完大八以后再说。
第二天心不在焉地跟着陆景航去外面转了一遭，什么忙都没帮上，下午陆景航再出去就让她留在了酒店，上午的状态让他还以为白纯洁没睡好。
正好她跟大八约了下午见，陆景航前脚出门白纯洁后脚就离开了酒店。
***
“小洁，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么急着找我什么事？”
开门见山，白纯洁非常认真地问大八，“我爸爸公司破产的事，你知道吧？”
“…嗯，当时没告诉你是怕你接受不了。”
“我早就知道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这事是不是跟曹学金有关系。”
大八皱眉，“好像是，前一阵白叔叔还被告，听说原告就是他。”
怒火嗖地烧上头，白纯洁气得双手握拳，指节都透出骨头那白森森的颜色了。从来没有想到一直被老白当成最好朋友的人竟然会做出这种无耻的事。她以前还叫他曹叔叔，呸，现在他连当小贱圆的孙子的资格都没有！
望着对面那个气急攻心两眼通红的人，大八非常担心说，“你可别冲动，你那脾气…”
“行了，我知道我自己什么脾气！”就算再恨他，她也不会像傻子一样提着刀冲上他家门的！他这种贱人的命根本就不值钱！
大八还是不放心，“你可别让叔叔再操心了。”
提起老白，白纯洁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最近见过老白吗？”
“小洁，你还没回家？”
点点头，“不想回去。”其实是不敢回去。
“我觉得叔叔现在应该很希望见到你。”
“你不了解老白，老白现在才不想见到我，他才不会让我看到他最落魄的样子。他一直都想在我心目中当个伟大英雄。”说着，白纯洁声音有点颤，赶紧转移话题，“昨天看到校草了，现在他比你还胖。”
“昨天他给我打电话说了，还说你跟陆景航最终还是走到一起了。”
“…”昨天她跟陆景航没有亲密举动被校草看到吧，他第六感挺强的啊。
闲聊几句，大八又把话题转回到了最初，“你打算怎么办，曹学金的事。”
笑得有些苦恼，“别说得跟黑帮处理家务事一样。”
“你肯定不会放着不管。”
“当然。”
“那，是想要找陆景航帮忙？”
“好像只能找他。”说是这么说，但是白纯洁这个时候却非常排斥向他求助，一种强烈念头在她心中闪过，她不想让他们来之不易的爱情跟利益挂一点点的钩。
纯洁的男二女二
“真的不回去了？”
白纯洁提着头提着自己的行李，“别磨叽了，飞机都快飞了。”
“没那么快。”
不爽地抬头，“你是不是特想我回家？嫌我跟着你烦了？要是这样的话你就直说，我立马卷着铺盖回家，不缠着你会A市了！”
她有些躁郁，陆景航早就发现了，但是还没有得知原因。不回就不回吧，这样也好。伸手又像是在来时电梯里面那样紧握住她的手，两个人都没再说话一起出了酒店，打车去了机场。
得知两个已经上了飞机，公司里面的同事很好心地计划起来迎接派对，这要是以往他们可没胆量私自做主给总裁庆祝，现在不同了，他们可是有白纯洁给撑腰的，在他们认为老板娘始终是高老板一等级的。
茶水间里面议论得热闹，门外却有人冷着个脸。最近公司里面常提起的八卦新闻基本全是关于陆景航跟白纯洁的，就连韩宜静新来的助理都知道了两个人在交往的事。这要是感情特别脆弱的主儿，一定在这里工作不下去了，不过韩宜静心理建设很强大，上班照样那么一副女强人的做派。
“韩经理，广告公司经理不是跟你约在电台附近的餐厅见面吗，你还没去啊？”助理的一声询问结束了茶水间里面热络。
韩宜静瞄她一眼点点头，“这就去，”大大方方地走进茶水间，她在众同事尴尬的目光中喝了杯水，然后冲他们微微一笑离开了。
韩宜静走后，茶水间有人惋惜道，“其实韩经理人也不错。”
确实，韩宜静外在条件不比白纯洁差，看广告公司的经理就知道了。从两个人见面开始，他的目光就一直没有从她身上转移开。
“韩经理真是了不得，这么年轻漂亮就在最有潜力的地产公司负责大项目了。”
“谢谢徐经理夸奖。我们现在可以切入正题了。”
“好，好。”差点溺死在她大方的微笑中，徐经理强迫自己稳住阵脚开始说正事。一讲起公务，他马上就发现对面人的特别之处，韩宜静骨子里完全没有外表看起来得那么脆弱。
没错，她就是典型的外柔内刚的女人，而白纯洁正好相反，外刚内柔，想俘虏她只需要情商高就可以，而想俘虏韩宜静，就要做到情商智商一样高。
很可惜徐经理能力不够，没俘虏到韩宜静，更没给公司多捞一毛钱。协商结束，韩宜静还是一副优雅的微笑送走徐经理，只剩她自己后，一抹烦乱便渐渐在脸上呈现出来。
“终于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抬头望向来人，韩宜静微蹙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你等我很久了？”
“对啊，”顾宁还是一副招牌笑容，在她对面坐下，他向服务员点了些吃的，“我就是看不惯你们生意人，约来餐厅却不叫东西吃，这不是为难服务员吗？”
轻笑一声，韩宜静没时间跟他拐弯抹角，“找我什么事？”
“嗯，来问一下，韩小姐是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码的？”
“什么意思？”
“我也不是笨人，所以一个聪明人跟一个正常人，我们俩聊天就不要掺假一些掩饰的小动作了。”
瞄他一眼，韩宜静搅动面前的咖啡，“你是问我上一次给你发短信的事？”
“嗯哼。”
“很简单啊，那时候以为你跟白助理在交往，所以发去给你。”
“不单单这么好心吧。我当时可是很狭隘地猜，你是为了陆景航。”
韩宜静笑了，“对。”
“很诚实，我喜欢这种性格的人。”顾宁笑着，“你要是再有白纯洁那么一点粗鲁没文化，我就放弃她转追你。陆景航跟她一对，我们俩一对，很大团圆的结局啊。”
“是吗？不过顾现在对自己喜欢的人的赞赏我比较难接受。”
“粗鲁没文化？”顾宁大笑，“所以我们两个还是凑不到一起啊。那么两个能做什么呢，朋友？”他继续自顾说着，“也不好，太可怜，当陆景航跟白纯洁一起约会的时候，我们两个就躲到一块互相安慰，太悲惨了。战友？你帮我抢回白纯洁，我帮你夺回陆景航，想法不错，但是有点太心计。”
“顾先生到底想说什么？”
顾宁正经起来，“短信可以继续给我发，但是不用给我讲白纯洁他们的事。自己想要拥有的东西，我自己会用最单纯的方法努力得到，希望你也能这样。”
明眸微眯，弯住一抹笑意，“你是在怕我会很有心计的算计白助理？”
“也许我偶像剧看多了。”
“大概是真的看过了。”韩宜静抿一口咖啡，“我没有那么笨，伤害她的话，不是等于将自己最丑陋的一面展现在景航面前么？”
“啧啧啧，韩小姐真是聪明人，陆景航没眼光。”
“顾先生又一次很独特地赞赏了白助理，白助理没耳福。”
“她就这命，唉。”
“我最近听说一件事，不知道作为非朋友可不可以问呢？”
“问吧，不必客气。”
韩宜静唇角一弯，“顾先生的父亲又开始围追堵截你了？”
顾宁露出一副丢人的表情，“知道的人还真多，是不是这种事上了八卦杂志了？”
“是想要顾先生回去经营产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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