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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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一夜帮着陆景航一起整理今天开会要用的资料，白纯洁第一次只睡了四个小时就起床了，也许是昨天在车里畅想的未来太美好，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两只拖鞋还反着穿的她站在厨房冰箱前，心情十分矛盾地看着里面的早餐材料，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她还是决定不要亲自做早餐给某人吃了，今天有重要的会议，万一吃了闹肚子就太不像话了。将左右脚的拖鞋换回来，她梳洗好拿着钱包下楼去买早点了。
等赞扬了自己一路贤妻良母样的白纯洁提着热气腾腾的素包子跟温温的皮蛋瘦肉粥回来的时候，陆景航也已经梳洗好了，正准备进厨房做早餐。
“别做了，我买了。”关好门，白纯洁将手上的早点晃给陆景航看，“拿碗碟来就成了。”
点头一笑，他好像已经接收到了某人很贤惠的信号。
两个人好似新婚小夫妻一样坐在饭桌前，白纯洁不好意思地笑说，“我本来想自己做早饭来着，怕把你给害了，所以就下去买了。”
“我免疫力还是不错的，可以试试。”
“不怕拉肚子？我可是没怎么做过饭的。”
“慢慢学。”
“干嘛，我学会了以后就光我做给你吃吗？”
“那你是想以后都让我做给你吃？”陆景航话中有话。
大早上就这么打情骂俏的，白纯洁自己都受不了了，打个寒战她指指墙上的时钟说，“赶紧吃吧，吃完去公司。”
抬头看眼时钟，确实不早了，陆景航收起刚在半开玩笑似的语气，俨然变回了陆大总裁的模样说，“今天你可以不用去公司了。”
“为什么？”
“今天你该做的事情，昨晚不都做了吗，在家休息吧。”
哈欠已经都顶到嘴边上了，白纯洁却是受不了少睡眠，但她还是装出了一副热爱工作的样子，“这样多不好，那么重要的会我还是去吧。”
“我今天不需要助理。”
真绝。“那我就服从领导安排好了。”
白纯洁待陆景航出门上班以后，哈欠连天地跑回自己的屋里，刚往床上一趟，眼睛还没闭上呢，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的名字，早上的好心情一下子荡然无存。
“小洁，今天有时间吗？”
“今天我还真的很巧有时间，不过不好意思原谅我没礼貌了，我突然不知道改叫您什么了。”
电话那头的柳之雅沉默数秒，“小洁，我们出来见个面好吗？”
换白纯洁在这头沉默，虽然很困但是她还是答应了下来，有些人早晚都要见，有些事早晚都要说明白不是吗？“几点，什么地方？”
“十点，我们上次见面的咖啡店。”
“好，我不会迟到的。”电话挂断，白纯洁深深吐了口气，一把揽过睡醒回笼觉跑到自己房间来撒娇的小贱圆，她求助问，“今天要是发生了我承受不了的事怎么办？”
“唔…”小贱圆一脸同情的表情。
“唔个毛，说话啊。”
“…”
“呃，你要真说话了，就该我吓得唔了。”撒开小贱圆，白纯洁起身准备换衣服出门，但身上的居家服还没脱掉呢，她的手机又大唱起来。这次打来的是个陌生号码，当她接通知后，她不禁一脸惊讶，这个人可是比柳之雅更令人难以招架。
“阿姨，今天您真的打麻将少人了？”
很给面子地轻笑两声，陆妈妈说，“小白，我今天想去超市转转，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陪我一起去好吗？”
得，咖啡店旁边就是超市，一起约了吧。“阿姨，您要是方便，我们约中午十一点好吗？”
“好啊，今天景航的爸爸去跟老同学聚会了，我不用在家做饭。”
“那我们就这么说好了，快十一点的时候我给您打电话。”
“好，到时候见。”
一眨眼，一上午的时间已经全分配完了，而且不知道那超市要逛几个小时，下午五点多她又要去电台录节目…白纯洁翻白眼，这老天注定了你今天休息不了，你就一分一秒都要忙活！
纯洁的嫉
咖啡店里白纯洁跟柳之雅还是坐在上一次来的那个位置上，招待她们的服务生也是上回那一位，但这一回的气氛比上一回更加尴尬更加让人呼吸困难。悄无声息地深呼吸，白纯洁先一步打破安静，“找我什么事？”
柳之雅抬头欲言又止。
“我印象中您不是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人。”
“小洁，我想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景航的？”
“什么意思？”
“昨天回去以后，我想了很久，也许说出来有些荒唐，但是你们之间的关系实在太巧合了，所以我想确定一下，你是真的喜欢景航，还是因为宜静跟我关系…”
起先白纯洁没明白她的意思，拧着眉头梳理了一遍思绪后她冷冷地哼笑了一声，“你也觉得荒唐？我为了报复韩宜静去抢陆景航？”
“我当然希望不是这样的，如果是这样，你们三个都会受到伤害。”
提到受伤害，白纯洁很敏感地问说，“如果我们都受到伤害，你更关心谁？”
四目凝望，一对母女之间却没有普通母女该有的那一种温馨安适。她以为自己是属于洒脱族群的，不会在心里计较一个人给没给过自己爱，在没有见到柳之雅之前，白纯洁确实是那样的人，因为老白给了她太多太多，足以弥补一直以来缺少的那一份母爱。但是见了柳之雅之后，确切地说得知她竟然是韩宜静的继母之后，白纯洁心里的那一杆天枰不能再保持平衡了，她并不是对韩宜静有意见，换做别人她一样会难过，因为那么多年自己的母亲没有在自己身边，而是守着另一个孩子，这让她越想越难以接受。
这世界上，比爱情更微妙的就是亲情。
时间在两个人之间一分一秒流逝，柳之雅越是不早些说出答案，白纯洁心里的火气就越大。
“就这么令您为难吗？”
“小洁。”
“还是怕说了实话，我会被伤害的更深？”
柳之雅蹙眉着急解释，“我不会偏向宜静的。”
“那就是更关心陆景航？”
想要平心静气的聊三个年轻人的事情，柳之雅明白自己就要先把她们母女之间的疙瘩解开，可是那么多年的空白是用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吗？
望着对面沉默的人，白纯洁偷吁口气，“算了，我们回到正题好了。您问我是不是真的喜欢陆景航，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是真心喜欢他，而且比韩宜静要早，在高中的时候。”
“高中？那时候就在一起了？”
“觉得可惜吗，那一段时间没有在我身边，所以只能现在听我口述。”
无论是在朋友面前还是在工作伙伴面前总是一副女王模样的柳之雅如今在白纯洁面前却像是犯人一个，平时妙语连珠也变得无话可说。然而见到她这个模样，白纯洁心里并不好受，可是在一个人已经伤了你的心时，不管他是谁，你都不可能柔声细语地对待。
呷一口咖啡，白纯洁将自己跟陆景航的事情从头到尾将给柳之雅听，在讲着他们年少的时候她才渐渐淡忘了眼前这位母亲给自己带来的心痛感觉。当面前的咖啡见底时，白纯洁不禁在心中感慨，没看出来陆景航还一个颗比方糖都甜的救心丸。
“放心了？我跟韩经理根本就不是琼瑶大妈笔下的依萍跟如萍。”
柳之雅不说话，低头搅动自己那杯没有喝一口的咖啡。
“还有想知道的吗？如果没有了，那换我来问个问题可以吗？”
眼底晃过一道流光，她没有想到白纯洁竟会想要了解她。“问吧。”
“你跟韩经理相处的一直很好？”
“刚开始的时候关系很紧张，经过了一段磨合期后才变得亲密起来。”
“原来也是如此。”白纯洁苦笑。
“你跟她也是这样吗？”这里的她自然是指秦姨。
点点头，白纯洁没说话。
大落地窗外的天空被云密布，厚实的云层隔绝了阳光的温热，天气预报又一次不准了。
“带伞了吗？”
柳之雅摇摇头，“不过我是开车来的，没关系。你带伞了吗？”
“家离这里很近。”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就说明两个人的见面应该到此为止了。白纯洁先一步起身，“先走吧，我去结账。”
“不用我捎你回去？”
白纯洁笑了，“我忘记跟你说了，我现在跟陆景航在一起，如果你真的送我回去，怕您会被吓到。”
“…那我就先走了。”
两个人终于分离了不同的空间，白纯洁在柜台前付了帐后又回到桌边小坐，望着对面已经没有人的位子，她耳边回放起柳之雅的话，“刚开始的时候关系很紧张，经过了一段磨合期后才变得亲密起来。”
她怎么可以想象不到那一段的磨合期是怎么样的，自己当初是怎么对待秦姨的，韩宜静就是怎么对待柳之雅的…白纯洁心里酸楚得厉害，她干嘛要问这个，现在知道了她变得更加不能平静，自己的妈妈却为别的小孩付出那么多…
“嗡。”有短信到。是柳之雅发来的。
“小洁，妈妈有很多话当着你的面说不出来，但是我真的很想你明白，就算一直以来妈妈没有在你的身边陪着你，你毕竟是我亲生的孩子，我是不可能不在心里惦念着你的。”
希望如此吧。从短信界面返回到主屏幕，上面显示已经十点五十六分了，再看外面的天，已经开始淅淅沥沥下起小雨，白纯洁丝毫不敢怠慢地拨通陆妈妈的电话，“喂，阿姨，下雨了，您还去超市吗？”
“我已经到了啊，就在超市门口呢，你在哪？”
起身朝外面张望，白纯洁还真看见陆景航他妈了，于是赶紧拿着包就外跑，“我看见您了，这就过去。”
都说婆媳关系最难搞，要是她跟陆景航真修成正果了，那摊上这么一个说话算话的“婆婆”，是好还是不好呢。
第38章
一进录音室，顾宁就看到白纯洁一脸疲惫地窝在座位里，上前轻摇了下昏昏欲睡的人问，“这么早就来了，难不成想我了？”
“你要是床的话，我会想你。”
“怎么好像很累的样子？”
“不是好像，”白纯洁正坐开始向顾宁吐苦水说，“我从中午开始就跟陆景航的妈妈一起超市，超市买完东西又跟着她去做头发，头发做完了还陪她去量身子制作了一套衣服，事情是不太多，但是这几个地方可是一个靠东一个靠西一个靠南，这一下午可奔波死我了。”
在邻座坐下，顾宁露出他那招牌笑脸，“既然陪婆婆那么累，那就把陆景航休掉换我，跟我在一起绝对不用为陪婆婆伤脑筋。”
“那是啊，我会为陪一位火爆公公伤脑筋的。”露出大白牙，白纯洁问顾宁说，“这么大人了还被爸爸揍，你不觉得害臊吗？”
“你在这个世界上活着都没不好意思，我为什么要害臊啊。”
斜眼白他一眼，白纯洁挥手把顾宁往一边推，“别靠我这么近，我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就成啊。哎，今天陆景航他妈都跟你聊什么了？”
“你怎么这么三八？”
“闲着无聊说说呗。”
微蹙眉头，白纯洁回忆自己跟陆妈妈的对话，“好像她一直都在夸奖自己的儿子，中场休息的时候简单问了几个关于我的问题。”
“问你的性别？”
白纯洁挺胸，“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盲啊！”
“是啊，身为牛仔，我感觉很忙。”
两个人正逗着乐，突然有人不敲门就闯了进来，此人器宇不凡，正是白纯洁之前提到的火爆顾总。
“爸，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求你别来这里找我的吗？”
相比上次见面，这次父子两人的表现都比较没有戏剧性。器宇不凡的顾总没理会自己的儿子，反而非常绅士地冲白纯洁微笑一下，“你好，我是顾宁的父亲。”
里忙起身，白纯洁回礼，“叔叔好，我是顾宁的朋友。”
“我知道。”意味深长地打量她一遍后，顾总一语惊人道，“怎么维持与顾宁交往这么长时间的？以前那些小女孩最久的才交往半个月。”
“爸。”顾宁很没面子，赶紧上前□两人的对话，“我还没追到她呢。”
“这次是怎么了？DJ身份不是很吃香吗？”
一脸无奈，“说来说去还是说到工作上来了是吧，我不是答应你好好考虑去你公司上班的事情了吗，你就安心等着好了。”
白纯洁的脑袋跟波浪鼓似的在父子两人间摆动，脸上除了疲惫还有微微惊讶之色。
“你的话能信吗？”
“这话说的，哪有您这样的父亲，连自己儿子都不信任。”
“别这么说，好像你很委屈似的。”
顾宁叹气，父子就是父子，他之前说会考虑去海宁集团的事确实只是敷衍之词。
“行了，今天就给个痛快话，辞掉DJ工作还是去海宁上班。”
白纯洁崇拜地望向顾总，这句话比经典句式“你是去啊还是去啊还是去啊”还要经典简练。
录音室里短暂的安静了数秒，顾宁终于不再逃避做出了重要抉择，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他点头答应了。“后天我就辞职。”
目的达成，顾总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那个样子让白纯洁一下子想到了老白。特别的今天，她突然有好多好多话想要给老白讲。
“我还有会要开，先走了。”临出门，顾总又转回头冲着白纯洁说道，“其实顾宁好好□一下也是个不错的男人。”
“…”傻笑。目送顾总离开后，白纯洁一脸怪笑转过头望向脸上竟有些许不好意思神情的人，“怎么□呢，上小鞭子？”
“…我比较喜欢蜡烛。”
“…一定要选耗氧量大的吗，环保一点好不。”
两个人就此没边没际地贫了一阵，直到节目快要录制了，白纯洁突然提出一个刚才就很想问地问题，“放弃你喜欢的工作，去做没有兴趣的事，为什么？”
“为钱。”
“说实话。”
“…我不做，他还能找谁？”嘻嘻哈哈的顾宁渐渐收起笑容。
大咧咧地拍拍他的肩膀，白纯洁表扬说，“顾宁是个孝顺的好同志。”
侧过头望向她，顾宁说，“现在决定甩了陆景航来我这儿了？”
“又来了--到时间了，赶紧录节目吧！”
***
展航地产门口，陆景航的车刚从停车场里开出来，正巧韩宜静从办公楼里走出来，招着手小跑几步，她成功地拦下了陆景航的车。“车子出了点问题，能不能送我回家？”
陆景航点头答应了，尽管昨天的饭桌上发生过一点令人尴尬的事。韩宜静上车后好像从前一样跟他聊天，俨然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下班还谈工作，你应该不会反感的对吧。”
“在会上对什么地方有意见？”
“没有，我就是想问问这次新项目招标我们大概有多少胜算。”
“如果没什么意外，百分之八十以上。”
“上一次去A市跟那边谈得蛮愉快？”
“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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