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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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要饭的,”杨总一边哭一边说,“我的项目确实不错。”

“这我知道。”我说,“我可能比您还知道呢。”

“但想找投资这事情怎么这么难呀!这么难呀!… …”

“杨总… …”我咽了咽,喉咙干涩。

“你先不用安慰我,道理我都明白,项目冷门,市场信心不足,马云以前怎么样,马化腾以前怎么样,我都知道。”杨总一叠声地,把我想说的都说了,“但是我挺不住了,好几家的人得养,孩子还得上学,老婆天天跟我哭,再没办法真是挺不住了… …”

“… …”

“我跟你说这个不对。你帮我做了什么,帮我的项目做了什么,我都看在眼里呢,江小姐,你看你是个小姑娘,银行这边不行了,还

帮我想别的渠道,我一分钱都没给过你,还跟你说这个,真是对不住… …”杨总在那边哽了一下,“我呀,嗨,对了,有朋友的公司雇我去帮忙了,我这边就打算答应了。”

“杨总,杨总你听我说,我这不是给您找到投资人了吗?我把人给您带来了呀… …”

杨总抬头看了一眼徐冬冬:“这,这不就是个小孩儿吗!”

徐冬冬闻言对我一甩头:“走吧,这可不是我不愿意… …”

“你等会儿!”我低吼了一句,回头把杨总的手从脸上扒下来,“他是小孩儿我不是呀,能给您投资不就可以了吗?杨总,杨总您听我说,您千万别放弃。您的难处我都知道,您再给我一个机会?您相信我一次,让他看看产品?我跟您说,您是没给我一分钱,可是我,我觉得您这边能赚到钱,我能拿到佣金的,我等着这个呢,您要是不干了,我是不是也前功尽弃了?”

杨总在那边笑了笑:“江小姐,小江,你是人才,你做什么都能赚到钱,不会缺我这个… …”

“那我告诉您,我为什么非得帮您。”我觉得杨总还没醒酒,而徐冬冬开始东张西望准备离开了,我真是着急死了,双手比划着,“我是东北人,我爸爸是国营车辆厂的钳工,厂子里面有食堂,有幼儿园小学校还有医院,就是因为厂子效益好,能生产出来机器。后来厂子倒闭了,我爸爸下

岗了,我家穷了好一阵子。所以我从小就觉得有个厂子,能生产机器这是特别了不起特别好的事儿。现在知道了,就是您做的这个,这是实体经济,制造业,是支柱产业,不仅自己能赚到钱,还能解决就业,能让别人吃上饭。杨总,您可别放弃,您把机产品拿出来,让他看看,就当是给我机会!… …”

我掏心掏肺的话还是起了作用,杨总终于不再哭了,用袖子把眼泪鼻涕狠狠抹了一把:“走吧… …”

我后来总觉得他的事业和财富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隆隆滚动的。

第九章(4)

杨总终于带着怀疑和走投无路的最后希望同意让徐冬冬作为投资人看他的产品。

我们再回到他的厂房已经快入夜了。

杨总把他那台精致的机器从仓库里提出,安装运转,提取数据,徐冬冬对比计划书,点头表示满意。脸上带伤的杨总没了火气,但是也没那么客气,只问他:“你是说的算的人吗?”

徐冬冬说:“你别管我说的算不算,钱我给你不就行了。”

我连忙跟上:“那我马上处理文件。”

… ...

徐冬冬把我送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在他车上眯了一觉,到家的时候醒过来,说过再见就要下去,被这小少爷给叫住了:“姐姐,你等会儿。”

我坐回来,看看他:“哦?还有什么事情?”

“你刚才的故事没讲完呀… …”他看着我,“你爸爸下岗了,你们家穷了好一会儿,然后呢?”

“哦,你想知道?”

“想。你什么事儿我都想知道。”他看着我点点头。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我爸爸下了岗,家里少了一份工资,我还在上学呢,我妈妈自己在联营公司站柜台赚的钱根本不够用,她就弄了一辆推车冬天跟我爸爸夏天卖水果,冬天卖雪糕,很辛苦的,但是赚的比以前多了很多,后来厂子重建,我爸爸还不愿意回去呢。”我揉揉脖子看着他,“所以大少爷,你瞧,钱多好呀,没钱多糟糕呀。我爸妈练摊儿,杨总刚才

哭成那样,不就是没钱给闹的吗?”

“这我知道。”冬冬的眉毛眼睛弯弯的,笑嘻嘻地看着我,“不过,我说姐姐,你是不是该跟我说点什么呀?”

我心里明白的,年纪再小,道理他都知道,要拿钱出来了,要当投资人了,要起范儿当爸爸了,想要拿捏我呢,我扯着嘴巴给他一个职业笑容:“谢谢你冬冬,我代杨总谢谢你。也请你放心,这个项目前景非常好,绝对会大赚。”

“切,”他歪了歪头,“我才不在乎呢。我也没觉得他那台发动机有什么了不起的。更用不着你代替那个杨总跟我道谢,我,”他抬眼看我,“我就是为了你。”

“… … 为了我?”

“对呀。”他说,“姐姐,你看你,咱们好好说话的时候你多好呀,我也爱看你谈公事那个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也爱看你在那儿着急,你刚才歪头睡觉的时候也好看,只要你不修理我,不抢白我,我就觉得你好。不过,你好的时候太少了,我觉得你总是爱跟我生气,总要教训我呀?是不是?”

这话说得我火气又上来了。

我总要教训你?我没事儿为什么总要教训你?我闲的吗?

你不说我男朋友老,你不跟我找别扭,我教训你干什么?

但这话我忍住了,我硬是没敢说出口,看了他好一会儿,我还是笑了,他现在是谁呀?他是投资人爸爸呀,我怎么敢跟给钱的爸爸有火气呢,

我打了他肩膀一下,极其亲热的:“冬冬呀,瞧你说的,你一定是误会我了。我可没跟你生气,没教训过你,我之前都跟你闹着玩呢,姐姐不是就喜欢跟你闹着玩嘛… … ”

“你在我家那次泼我一脸酒,还有上次我送你到这儿,你给了我一下子,可给我疼够呛,你这么闹着玩吗?”他撇了撇嘴巴。

“哈哈哈哈… … 你看你记性真好,都记着呢哈,”我大笑起来,眼珠子乱转,不知怎么对付,“… … 要不这样好了,你再泼我一脸酒,你再打回来好了。”

徐冬冬也大笑起来,特别感兴趣:“真的吗?那我就不客气了哟?”

“真的。”我脸上还在笑,心里面简直咬牙切齿,你敢把手抬起来我就弄死你。

徐冬冬忽然伸长了一根手臂在我脖子后面,把我脑袋肩膀都环在他那个小小的范围里:“我打你干什么呀,姐姐。我才不呢。咱们好久好久都没见了,每次见面都吵架,打架,我就想咱们好好说点儿话不行吗?”

我看看他,他看看我,他凑得越来越近,他要亲我了——我真的不舒服了,我忍不住了,伸手轻轻一推,徐冬冬的脸整个侧了过去。

“冬冬,咱们别这样行吗?”我轻轻地说,“我那个什么,我不太,喜欢你... ...你这样。”

他整个人僵了一下,脸还朝着前面,没回头,没看我。

“我知道你怎么回事儿。

你小时候念书,长得又胖又不好看,没什么小女孩儿喜欢你,也没人跟你玩儿,就是我每次跟你上课的时候能跟你说说话,你心里就觉得我好。你还替我修理过我那个男朋友。后来你去了美国,肯定是也没见着什么姑娘,小时候的事儿你忘不了,你就一直惦记着我。但是我跟你说,”我慢慢地说,很艰难,但是我得跟他说清楚,要不然这孩子得一直跟我发神经,这样会烦死我的,“我,我得跟你说,我一日是你姐姐!终生是你姐姐!咱俩没什么可能性。我觉得你这样,就是,呵呵,特别油腻,对不起哦,这话你要是不爱听,就当我没说… … ”

徐冬冬好一阵子没说话。

我不得不屏气敛声,小心提防,待他终于回过头来,看着我,居然是幽怨的:“说谁呢?... ...谁呀,谁丑呀,谁没见过什么姑娘呀,谁油腻呀?我怎么了?你说话也太过分了… …我,我… …”他长长喘了一口气,眼睛向上看看,努力说服自己不跟我一般见识的样子,“我油腻?… …你见过清爽的吗?… …得了,我饿得要命,也没力气跟你说话了,我想先吃饭… …”

他冷静了,没急眼,也不打算跟我置气的样子,我心里马上松了一口气,当即顺坡下驴:“哦,前面那个小店,你看到没有,亮黄灯的那个,那家的黄鱼面可好吃了,你去

了就提我,老板能给你加个茶叶蛋… …”

“我不想吃黄鱼面,”徐冬冬说,“你家有方便面吗?我想去你家吃方便面。”

第九章(5)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眼睛里波光流动,看来这还是贼心不死呀。

我笑笑。

实不相瞒,我总觉得自己似乎一直等着他处心积虑地终于说到这个上面呢,有些事情我是准备好要跟他说了的… … “去我家?去我家也不是不行,去我家不用吃方便面呀,我男朋友给我做了饭的,我们给你添一副筷子好了… …”

这回徐冬冬真的没电了。

他看着我,张口结舌。

一辆车子经过,灯光下我看见他那个白白的脸红了,红了又白了。我忽然想起来武侠小说里面的描写,这是高手受了重大刺激,心潮澎湃,气血上涌,这个时候应该起音乐了... ...

“你,姐姐,你说什么?你男朋友?他住你这里了?你们同居了?”半晌之后,徐冬冬断断续续地又问了我一遍,还是不肯相信的样子。

“嗯。”我点点头。

“多久了?”

“也没多久。”我说,“就上回,你给我送到楼下,问我他怎么不陪着我呀,我觉得冬冬你这个问题问得好,问的对,我也在电话里跟他抱怨来着,第二天,他就搬到我这里来住了。你瞧,说起来我们两个走到这一步还得谢谢你呢。”

徐冬冬两只手攀在方向盘上,狠狠地闭了闭眼睛,真是被戳心了,无限懊悔的样子。

“冬冬呀,”我小心翼翼地说,“你上去吗?去打个招呼,从你爸爸那里论,你得跟他叫叔叔。从我

这里论也行,叫姐夫吧… …”

“我才不要!”徐冬冬大声说,他甩过头来瞪着我,眼睛里发亮,红嘟嘟的嘴巴一抖一抖的,“你,你,你下去吧!你快走吧!”

爸爸都发话了,那我开门就走了,头也不回。

我回到家之后按部就班地为杨总给徐冬冬准备合同文件,给杨总找到投资非常重要,可是徐冬冬要想拿这个当作是筹码想占我的便宜,那他就是做梦。

我得让他明白这个。

三天之后,股灾来了。

红得如同一滩鸡血似的交易板从两三只股票变绿到变成一片草坪用时不到两小时。

沪市深市百分之九十的股票跌停。

连续十三天。

数万亿人民币消失不见。

电视里广播里各大门户和社交网站上,股市行情成了最热也是最绝望的话题,专家们声嘶力竭,有人呼吁救市,有人叫嚣洗牌,可是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交易板一直绿下去。

来银行打架的越来越多,基金部门的主管李哥,平时不是千万级别的客户都约见不上,有天早上在门口被客户给打了,因为他推荐的股票基金被锁定不能及时赎回,客户眼见着自己的钱折到了腰,折到了膝盖,眼看着奔脚踝骨去了,所有的业火无处发泄,几个人一起把李哥一顿胖揍。

我自己放在股市里的半年薪水也蒸发了,打电话给家里,妈妈正跟爸爸吵架,我听见爸爸在电话里喊,知足吧,加一起也就是

亏了几万块,她小姑一辆帕萨特都没了。

星期五的晚上,我跟欧先生一起去外面吃饭,餐厅在伊势丹里面,从前熙熙攘攘的大商店里面空得像幽灵的城堡一样,我们没有定位子也不用排队了,因为餐厅里面一共只有两张桌子有客人吃饭。

我们点了菜,等候的间隙,我的手机上收到头条快讯,一个股市的大亨跳楼身亡。我半个月前还听银行的同事说起这位先生的经历,他怎样倒卖洋垃圾赚到第一桶金,怎样利用杠杆在股市里翻江倒海把把自己的千万资产变成了数亿数十亿,而我眼前的报道里是他并不体面的结局,尸体粉碎,年仅四十二岁。

我半天回不过神来,拄着下巴想着,几万亿的人民币谁拥有过?谁花过?谁知道那是个什么概念,那能做什么事情?可是如果它忽然不见了,你就知道他是个什么形状了,我半年的薪水,我爸妈的几万块,我小姑的帕萨特,空荡荡的商场,我那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同事,还有曾经高高在上的富翁的性命,它是所有人所有人的遭遇恐慌厄运加在一起的总和。

“吃吧。”欧先生帮我切了一块牛排,“这个肉很不错的,现在刚刚好,你不要等它凉透了… …股市可不就是如此,起起伏伏。金融业整个也就是这样,这有点像打地鼠的游戏,钱在这个小洞里面躲起来了,还会从别的小洞里面露出头

来,哎,你还在给那个节能发动机的项目找投资吗?”

“还在。已经有所起色,但是投资还没有落地。”

“机会可能快来了。”

我听他的话,趁着温度刚好吃牛排。

我也看了看欧先生,他也在享受自己盘子里的食物,看上去心无旁骛。

在那个片刻,我对他的态度有点不满,而我并不害怕直接告诉他:“您是不是什么时候都这么淡定呀?”

“可能是吧… …人老了是这样的。”

“别总拿自己老了说事儿了,您也没那么老。”我慢吞吞地说,“我看您就是性格如此。十七岁的时候也是这样吧?看到什么都觉得是正常的,不会担心,对不对?”

他放下刀叉看我,眉梢眼角都是笑:“大小姐这是不高兴了?你被套住多少钱?我triple给你好了?”

“没有多少。我也没在股市里面放那么多钱… …我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我说。

“那你想说什么?”他看着我的眼睛,“你不淡定了?你在担心吗?担心什么呢… …?”

我有一会儿没说话,我脑袋里面迷迷糊糊的,我也不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但我清楚这不是因为我自己在股市里的损失,也不是因为工作中的混乱,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我总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颗线牵着,总也落不了地。

欧先生没有再追问,他继续吃东西。

我的手机又震动了。是同事群里发布的消

息。一个人带着手铐的照片。我当时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

第十章(1)

“你怎么了悦悦?”欧先生看着我,一只手攥住我的手,“你还好吧?”

“… …我还好。”我放下电话,“徐先生被逮捕了。您带我去过他家作客的徐先生,被逮捕了。”

欧先生听我说也是一愣,把我的手机拿过来,仔仔细细地看了那条新闻,好一会儿。然后他把手机在桌子上推还给我,轻轻地说了一声,哦。

我看着他,有点难以置信:“就,哦,就完了?他是您朋友,我学生的爸爸,您,您怎么没什么反应呀… …”

“这个人被逮捕,肯定是因为他涉嫌犯了法,不会因为是我的朋友,或者你学生的爸爸有什么改变。我除了哦,还能怎么样呢?”欧先生在我的杯子里倒了些酒,“悦悦,别为这个操心了,什么事儿都没有好好吃一顿饭重要。”

我低下头喝酒吃肉,我没再反驳欧先生的话。

但是我知道自己究竟在担心什么了。

我在担心徐冬冬。

可是他后来一直都没接我的电话。

我的无数个电话。

3.

我终于等不下去了,凭着只去过一次的印象找到徐家豪宅的时候,只见大门敞开着,好些个穿制服的人在清算盘点。

房子里面到处一片混乱,落地窗的玻璃碎了好几块,外面的冷风夹雨吹进来,几个人在把三角钢琴往外抬,撞到大理石柱子上,发出嗡嗡的回声,游泳池里飘着书和撕碎的文件,我用旁边的一个长把手的笤帚把一

张照片挑过来,那是徐冬冬小时候胖乎乎的照片,阳台上的椅子横七竖八的扔着,两只孔雀居然还在那里散步,过道上是它们的粪便,没人顾得上收拾它们了,几个工人正把一个铁笼子放到小滑轮车上往外拉,笼子里面是男孩跟我说起过,想让我去看一看的小黑豹子,工人们议论着有钱人可真会糟蹋钱,居然在房子里面养了这么个凶狠的畜生… …

终于有人留意到我了,要看我的证件,没有?没有就请出去。

我说我是来找人的,之前住在这里的男孩,主人家的儿子,叫作徐冬冬。

不知道,没见过,他们家的人不是进去了吗?我们就是来盘点的,今天就差不多该完成了,门上会贴封条,清算,法院处置,之后就要进入拍卖程序。那人一边逼着我往外走到门口,一边跟我这个看似跟房子从前的主人有所关联的人宣布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啊,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头看着这座建在大厦里的三层豪宅,就在三个月之前,它还曾经那样风光豪华,如今却如此破败狼狈。这就是家变吧,在电视和电影里才会发生的情节,就摆在我眼前,就发生在我熟悉的人身上,像那个富翁之死,像我小姑的帕萨特一样,都是一场股灾席卷之后的残片… …

可是冬冬呢?冬冬他去了哪里了?

在我满世界的寻找徐冬冬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来

到银行找我。

我让她在会客间里等了我一个小时,我存心的,谁让她是段晓书。

见了面我只觉得她有哪里不一样,脸上的妆容很淡,还有黑眼圈,头发随意拢着,明显见憔悴的样子,身上一条花裙子,还是名贵讲究的,好像是范思哲放在橱窗里面的一款,她脚上穿着平底鞋子。

“找我有事吗?”我给她倒了一杯柠檬水。

“有事。”

“长话短说,我还忙呢。”我说。

她喝了一大口水,然后从脚下的路易威登里拿出一叠文件给我:“我想把别墅抵押了,换美金,尽快打到香港去。你们不是外资银行吗?你帮我找找渠道。”

“你是去了多少地方都被拒了才来找我的?这不在我的工作范畴里,我帮不上忙。”

“办成了,我给你百分之十。”她舔了下嘴巴,快速的说。

我真是气得不打一处来,一只手指着她:“段晓书,你说你,真是这么多年了你… …来,我先看看,具体怎么回事。”

公事公办,我只当她这也是个业务,打开房契才发现,那是她的大别墅。段晓书要把她的大别墅质押了。

“美金,香港,我知道你们是外资银行,肯定能想到办法。”

我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把房契扔还给她:“别闹了。办不了。我们是外资银行也受国家管控,现在外资管制很严,就是能质押出钱来,也没法给你美金,还弄到香港去。金融业是有国境

线的懂吗?你当银行是你家开的?”

“那你给我找点私人渠道。”段晓书说。

“找不着… …再说了,我还有别的事儿忙呢。”我说。

我拒绝她很干脆,一点余地都没给留,段晓书看着我的脸,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后背顶在沙发靠背上,挺了挺肚子,伸直了脚:“悦悦,咱们什么交情,我自己心里知道,我是之前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儿。最近我的股票折了不少,我如果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也不会来找你的,你恨我也行,不过还是给个面子吧… …不是给我面子,是给我肚子里这个小朋友的面子,我需要你帮我想办法,就当是帮我家的小朋友… …”

我愣住了,这才发现她小腹确实在裙子里面微微隆起,我心里想,段晓书这真不是常人呀,我这边恋爱才勉强谈上,她居然已经先于我这么多走到这一步了… …不过… …“你肚子里的小朋友?”我看着她,“孩子难道是我的吗?”

对不起,我一生气说话就糙,段晓书正喝水,差点没呛出来。

“外汇,还要打到香港的事情你别想了,不合规。办不了。你要生小孩儿了,我祝福你,我以后也要去抱抱,但这事儿我就是办不了,你看上去有点累,我还有好几个电话要打呢,你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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