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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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叫人进来擦地做什么?”她冷道:“地给你踩脏了!”

子巽却不生气,他看她忙了会,又问道:“刚才你在前头遇见子离了?”她马上全身戒备,冷冷

道:“是的,怎么样?”子巽微笑道:“没什么。今天宫里下了旨意,封子离三等侯并宁远将军,进驻

西南守城,一年半载地怕是回不来了,等明天下了宫门抄,咱们一家就一同吃顿饭,你也和他道

个别。”络之呆呆地站在那里,子巽走过去搂了她轻声道:“怎么了?”络之浑身一颤,用力推开他

叫道:“你别过来!”她只觉心中憋着怨气,就把手中的书全朝他脸上扔去。子巽并不避闪,络之

却哭叫道:“我恨死你了!”

子离是她今生最大的安慰,他却把他俩生生拆散;她的家如今支离破碎,大约也是拜他所赐

。如今他却气定神闲地站在她面前,她叫道:“韩子巽,你滚出去!滚出去!我不要看到你!”子巽

捡起地上的书,她却一把夺过来,恨恨道:“你把子离赶到多远都没用!我就是喜欢他。如今我家

这样了,我也不必担什么责任,子离一走,我也不留着。”子巽冷笑道:“你能去哪里?”她咬着唇

道:“我和他一起走。”子巽的脸却抽搐起来,他一把抓过她,狠笑道:“你还真不要脸!”他想了想

,接着道:“好啊,你要想叔嫂通奸我也不介意。只是你们家还要付出点代价,来成全你这个忠孝

节烈的好女儿!”她一楞,接着就拿拳捶他:“我就知道!我们家的事和你脱不了干系!”子巽一手

擒住她的手,对她冷笑道:“怎么样?你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下场你可有兴趣?”她心中生出一

丝绝望,就呜呜哭起来。子巽却搂紧了她,慢慢道:“我让你去见你爹,你的家人我也可以放过,

只要你答应我不再见子离。”她只觉那丝绝望慢慢扩大,心下一片冰凉,她闻到他身上的淡淡麝

香,好似梦魇般缠绕着她,怕是这一生一世也摆脱不掉。

子巽信守承诺,三日后就派了辆马车来接络之去大牢里看白令璩。那大牢的天花板很低,

黑漆漆地叫人压抑,地上又脏又湿,有些地方还长了青苔出来。两个狱卒在前面引路,络之跟在

后面,想着父亲如何忍受得了这番待遇。她跟着狱卒一直走到最深处,才被引进了一间暗室。

一人道:“韩夫人,因令尊是重犯,所以要如此看押,您体谅。”络之点点头,那两个狱卒就出去了

,她在灰暗中看见铁栏后面坐着个垂暮老人。

她缓缓走进,弱弱地唤了声:“爹。”白令璩动了动,他早已视线模糊,哑着声音道:“是岚儿

吗?”络之轻声道:“不是,是我。”白令璩仔细看了一会,才道:“是络儿。”他一顿,眼神又恢复了

几份锐利,问道:“你怎么进来的?是他让你进来的?”络之道:“他让我来看看你。”白令璩冷哼一

声:“他会那么好心!”络之看他枯槁的两手,上面还栓着铁链,往日里干干净净的胡子早已惨不

忍睹。她心下黯然,就默默跪在地上。白令璩又问:“你回过家了?”她道:“回过了,家里被封了

。”白令璩木然了一会,叹道:“总会有这么一天――家里怎么样?谁当家?”她心中苦笑。白令璩又

道:“你三姨娘那里有我多年的积蓄,你回去告诉他们,家里剩的东西都由澈儿管理,由他做主。

”络之只觉一阵心酸,却道:“我知道了。”白令璩叹道:“你大太太是个能干的,叫她让让你三姨

娘吧;另外还有你的母亲也是好人。是我亏待她了。还有泓儿,是我偏心了,让他受了委屈。总

之你跟她们说,家计艰难,能忍则忍。”她一一答应,却有一种哭不出来的痛。她哽咽道:“爹,你

再看我一眼吧,好歹我也做了你二十年的女儿。”白令璩真的细细地看着她,半晌道:“他很喜欢

你吧?”她茫然道:“什么?”白令璩却闭了眼睛不说了。她替他理了理身上的污碎,把一只扔在一

旁的鞋给他穿上了,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这才起身离开。

络之前脚刚走,子巽却从另一扇暗门走进来了。白令璩像鹰一样的眼睛旋即睁开,冷冷道

:“你都听到了?”子巽微笑道:“没办法,你的为人我太不放心。我常常疑惑,你这样的一个爹怎

么生出她这样的女儿?”白令璩道:“你老子那么老实,不也得了你这个祸害吗?”子巽微微皱眉:

“说得有理。”白令璩道:“你有为难我家人吗?”子巽嘿嘿笑了起来:“你还真以为你的贤子娇妻

守在家里给你送终吗?还替他们操心呢!”白令璩怒道:“你把他们怎么了?”子巽道:“我什么都没

做,只是他们自个散了。”白公脸色铁青。子巽找了张椅子坐下来笑道:“你在这关得也够久了

,我来给你解解闷吧。你最喜欢的三太太在你进来的第二天就带着儿女跑了,拖金带银,一个铜

板都没喇下,怎么样?有你的风采吧?”白令璩如何肯相信,捶着双手道:“你胡说!”地牢里满是铁

链的叮当声。子巽又笑道:“有位白泓少爷吵着要投到我的门下,还眼巴巴地把他老爹的作奸犯

科的证据呈到我面前来。如今正躲在郊外的毛草屋,等着我去提拔他呢!”白令璩浑身颤抖,只

强忍着不肯给他看。子巽拿手摸摸他的头顶,摇头戏谑道:“真可怜!你也算是个人才,只这看人

的眼光太差。”白令璩可曾受过这等羞辱,一口吐出血来。子巽站起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来

了。全当给你送终,我的好岳丈!”他低头看见腰间的那把水晶锁松了,便把它扣扣好。

白令璩喘道:“皇上不会杀我的,他还要用我。”子巽笑道:“那是从前,你可真是老了。”白

令璩又喘道:“你喜欢我女儿吧?你要杀了我,怎么跟她交代?”子巽驻足冷眼:“你说什么?”白令

璩阴笑道:“就算你不喜欢,你们家也有人喜欢,不然怎么把人往边疆赶呢?”子巽一个巴掌过去

,凝目冷视:“你真是急着走黄泉路呢!”白令璩却好似终于抓住他的痛脚,终于可以出一口气,畅

快淋漓地说:“你杀了我就别想和她做夫妻,我的确不是慈父,可是血浓于水,谁会心安理得地和

杀父仇人过日子!”子巽沉了脸,一把揪起他的苍发,对着他的脸清清楚楚道:“你一定要死!我也

会和络之过一辈子,你就在地底下睁大眼睛看着吧!”

子巽出了天牢,便坐了车往家里去。刚到家门口,就听见门口吵闹的声音。他只觉十分疲

倦,也坐着不动。终于跑出一老仆,急道:“二爷你可回来了,出了大事了。”子巽的头依旧靠在

椅背上,懒懒问道:“什么事?”曾伯道:“今早三爷去郝家当众回了亲事,闹得人家灰头土脸。如

今给关在老夫人房里,给老夫人痛骂呢,您快去瞧瞧吧。”

原来今天子离一大早就跪在郝府大门口。人家的家仆清早开门,都唬了一跳。问下来才知

道是韩家三少爷,忙要迎进去。可子离却直直地跪着不动,下人只好将郝呈周请出来。郝呈周

还未睡醒,看见这阵势连忙上前将他扶起,一边说:“三爷,这是为何?”谁知子离朗声道:“韩子离

不才,配不上贵府千金,特来请罪!”郝呈周木了半天才知道他是来退婚的,当着那么多人,真是

又羞又愧。他本想出言挽留,谁知子离扑通扑通磕了几个头就走了,真是里子面子荡然无存。

自古流言蜚语就比风速还快,不到中午,此事已传遍了大半个京城。

子巽走进房的时候,子离正跪在韩母面前。韩母面前正摆着一张纸,看见他来了就道:“你

来的正好,过来签了它,把那个妖精弄走!”子巽拿起一看,却是一份休书。他对子离道:“你还是

真是一鸣惊人啊。”韩母气道:“你知道刚才他和我说什么吗?他说他要带她走,他说他什么都不

要了,连我这个养了他二十多年的娘也不要了。”她不禁潸然泪下。子离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她

一手甩开了。她骂道:“你知道这样回了郝家的亲事要担多大后果吗?这是圣上指的婚,你如今

毁婚,去拿什么理由和众人说!”她拎起那份休书道:“就这种难堪的理由?你说得出口我还没这

个老脸!”她又对子巽道:“你过来签了它,如今白家倒了,有没有她都一样!”子巽接过了,看着子

离道:“我休了她,你怎么办?”子离道:“我再娶她。”韩母气得乱颤:“看看我养出来的好儿子!”

子巽道:“娘,这事我和他说,你歇着吧。”

子巽又道:“你娶了她以后呢?”子离道:“我开罪了皇上,西南他也不会让我去了。我只想带

络之离开京城,找个清净的地方过我们的日子。”子巽坐在那里不语。子离却叫道:“哥,我最后

一次求你成全!”子巽缓缓道:“要是我不答应呢?”子离跪得笔直,定然道:“那我也会带她走,你

总不能看着我们一辈子。”子巽微眯了眼睛:“你真是翅膀长硬了。”他回头对韩母道:“休书我

是不会签的,她既做了我韩子巽的夫人,就得做一辈子。”子离站起来道:“白家倒了,你还留着

她做什么?”子巽不语。子离又道:“你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吧。你若能生私心,我为什么不能?以

前你用家族利益来教训我,我没话说。可现在呢?你凭什么霸占着她不放――她喜欢的是我!”子

巽道:“凭她是我的夫人。”子离怒道:“她不是――她根本就不是。”子巽看了他一会,才慢慢说道

:“她很早就是了。”

子离错愕地站在那里,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就立刻挥起拳头朝子巽打去。子巽翻倒在

地,却嘿嘿笑着,子离一手压了他的脖子,心中的痛楚却发泄不出来,只哑着嗓子道:“你把络之

还给我。”他的手势越来越重,子巽依旧笑看着他。突然“哐”一声,二人回头一看,却见韩母倒

在椅子上,面色惨白,脚下却是碎了的茶杯。他们飞奔过去,子巽道:“去叫人!”子离连忙跑出去

了。这边子巽抱起韩母,喃喃道:“娘,你不能有事。”

韩母卧床一个月,这中间子巽子离没再争执过,只行同陌路,不过每天晚间定时去母亲那里

服侍汤药。韩母见了他二人都不理,只躺着留眼泪,文抒苦劝了好几天她才肯进食。容素早把

子离叫进宫去训斥一通,末了让他去郝府道歉。他去是去了,只人家的大门紧紧闭着一天。容

素为示公正,只好撤了子离的三等侯的头衔,并罚了一年的俸禄。朝中诸人都在揣测他退婚的

原因,也有来测探的,他就实话实说:“我心里有了人,不能娶郝家小姐。”这话谁肯相信,于是你

猜我想,一时间谣言纷纷,子离给他们弄得烦了,干脆连朝也不去上了。

这日他回到家,看见张太医又匆匆忙忙进去,便知不好,赶紧跑到韩母的屋子。屋外已站了

一圈人,子巽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谁也不敢去和他说话。张太医过了许久才出来,面色凝重地

说:“老夫人是郁气结胸,所以不思饮食,肝中带气,于是六脉皆玄,长久下去可非同小可;我看各

位需多疏导疏导老夫人的情绪。光吃药是不见效的。”子巽冷冷道:“吃药不能见效,那还要你

们太医院做什么!”张太医忙与他解释医理,子巽一边听一边看着子离。子离走进屋内,周围静

悄悄的,他跪到母亲床前,叫了声:“娘!”韩母微睁了眼睛,一看是他,就叹了口气:“罢了,你们爱

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眼不见为净。过几日我就找你爹和大哥去,我只和他们过日子去。”子

离心中一酸,却说不出话来。韩母又道:“你哥也有不对,可他到底是你亲身兄弟,这些年在你身

上花了多少心血,你就别和他怄气了。我一走,你的亲人就只有他了,你们如今这样,叫我怎么

放心去呢?”子离哽咽道:“娘你胡说什么呢!太医只说你是伤心了。”韩母流泪道:“我当然伤心

,闹到这般田地,我怎能不伤心呢?”子离一直跪着,直跪到麻木了,直跪到心里也流了泪,才知道

有句话终归要说:“娘,我明天就和皇上请旨去西南,再也不叫您伤心了。” 第22章

子离望着仰桐庐里的梧桐树,想起去年夏天的时候自己常常爬上去偷看络之洗澡,后来给

她发觉了,她就在厢房的窗户上全挂上帘子,并且嘟着嘴好几天不理他。有一天他故意说:“这

么热你挂这么厚的帘子做什么?”她飞红了一张脸,一边咬着唇道:“关你什么事。”一边将他推

了出去。子离莞尔一笑,仿佛咀嚼着隔世的幸福,慢慢地走了进去。

琉璃看他进来,吓了一跳,连忙拦着道:“我的爷,你还来做什么?”他道:“我明天就走了,来

和她道别。”琉璃看他要往里走,拉着道:“我会和小姐说的。您的这番心意咱们领了,你就放过

她,别再来叨扰了。”子离却不听,琉璃急道:“我和爷,你就为她想想吧。你一走落得干净,她可

还要在这住一辈子呢!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闲言碎语她如何受得了?闹成这样,你不知道避讳

,还亲自跑了来,叫那些人再添油加醋地说出去,这不是要逼死她吗?”子离低了头,站在那里不

动了。琉璃哭道:“她的心思我知道。也不知是她没福,还是你没缘,总之是凑不成一对。再容

我说句赌气的话,早知今日,当初嫁谁不行呢?反正你们都姓韩。可事到如今,错了的已经错了

,想挽回也不能够。一生这样长,谁也不能被谁耽误,人人都在向前走。三爷还有大好前程,若

肯放过自己放过她,自有另一番天地。”她一番话发自肺腑,子离的头越发垂下。

琉璃看他没了进去的意思,正松了口气,没想到络之撩起门帘出来微笑道:“三爷来了?”她

一出来,子离的眼睛就定在她身上了。她道:“听说你明天就走了?”她看子离不说话,又问:“行

头都理好了吗?”她给他看得窘了,越说越快:“你从来就冒冒失失,回去叫人检查一遍,别拉下什

么东西,到了荒郊野岭找谁要去!”子离道:“不用检查了,最想要的带不走,带什么都没意思。”

他看络之眼底幽光一闪,就上前轻声道:“你没别的话和我说了?”络之别开头道:“没了。”子离

咬着牙盯了她好一会,突然叹道:“我们――”他又望了她一眼:“刚才琉璃的话你都听见了?”她轻

声道:“听见了。”子离问:“你觉得她说得有理吗?”络之顿了一刹那,子离却觉得隔了漫长的等

待才听她说道:“有理。”他听完便转身离开了。

络之依旧站在门廊上,她看着太阳渐渐沉下去,知道太阳再升起来的时候便是咫尺天涯。

子巽在身后说道:“进去吧,起风了。”他看她站着不动,便环住她道:“你要恨我多久呢?”络之却

道:“他走了也好,在这里他不会快活。”子巽看着夕阳映在她脸上,睫毛下闪闪烁烁,她眼帘一

动,一道晶莹就划了下来。子巽沉吟:“你就这么喜欢他?”他看她垂着头,眼泪还挂在脸上,就转

过她身子朝她脸上吻去,好似要把她脸上的泪吻干净一样。络之给他弄疼了,推着他叫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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