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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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再看看吧。”薛逊沉吟道。

第二天一早,薛逊带着薛王氏备好的礼物去拜访岳父岳母。

王家待他如常,两位舅兄王子胜、王子腾站在门口迎接,态度妥帖的把妹夫迎了进去。因王大人卧病在床,薛逊在正厅的时候之间了岳母。

“小婿给岳母大人请安。”薛逊正经作揖施礼。

“起来,起来,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王夫人叫起薛逊,满脸笑容道:“听说二丫头有喜,真是阿弥陀佛,不枉我在家念了多少经文、烧了多少香,保佑你们早日开枝散叶,儿孙满堂。”

“多谢岳母惦记着,阿素也常与我说起闺中往事,她也十分想念岳母。”

“是啊,是啊,你们都是孝顺孩子。”王夫人不着痕迹得撇嘴,往日都不曾用过“阿素”这样的称呼,今天倒是来凑近乎了,真是慌了手脚,难不成往了那只是庶出,和是自己打感情牌有用吗?

“都是岳父岳母教导有方。”薛逊恭维一句,“此次进京,给岳母带了些金陵特产,不是什么好东西,倒有几分野趣,博岳母大人一笑罢了。”

“你们小孩子家家,出门在外本就不容易,还带什么礼,下次别这样了。都是一家子,谁还挑了你的礼不成?”王夫人笑答。

“母亲这就说错了,妹夫家中商铺遍布海外,上对不计其数,这些东西不过九牛一毛罢了。妹夫孝敬您二老,您就收着吧。”王子胜大冷天摇着扇子道。

王子腾瞥了一眼大哥,只觉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再看薛逊平静微笑的脸庞,深觉自己修炼不够。

“大舅兄说的是,岳母安心收着就是。阿素还给您带了些自己做的针线,外面的东西再精致,也不如自己做的有心意。”

“这不知轻重的丫头,怀着身子动什么针线,再不敢劳动她。女婿回去可要和她好好说说,这孕中忌讳动针线。你们小年轻没有经验,待会儿我列一份注意的单子给你。”

“多谢岳母大人关心。”真要是关心,派几个有经验的嬷嬷难道王家都派不出了吗?得到冷遇,薛逊反而松了一口气,这才是正常的。若是世人都是圣贤,那他的小动作还真是枉做小人了。

几人没说几句,下人就来禀告说王大人请薛逊屋里说话,薛逊起身告退,随两位舅兄去拜见岳父。

刚走,王夫人身边的嬷嬷就拿着礼单过来了,问道:“夫人,这是薛家送过来的礼单。”

“嗯,”王夫人浏览了一下,道:“还成,归入库房吧,按早先准备的礼减三成回礼。”

“夫人,原本回礼就薄,再减,是不是…”人家刚出事儿就落井下石,吃相是不是太难看了?

“是什么?薛家得罪了太子殿下,未来的天子,没连累我们王家就已经烧高香了,再不做出表态,难道还要等太子殿下杀上门来啊。”王夫人骂道。

“老爷那里?”

“老爷昨晚和我说了,也是同样的意思,小心谨慎再不是错处。再说,老爷什么时候管过回礼、交际的事情,按我说的做的就是。”王夫人坚持。

心腹嬷嬷安心退下,她们做奴才的可以为主子提出建议,为主子分忧,但等主子做了决定之后,她们能做的就是照章办事。

可惜,薛逊不是奴才。

、第9章 薛逊列传

进了王大人的院子,王子胜就瑟缩起来,装风度的用的扇子都不摇了。他为了一个青楼女子气病自家老爹的事情在勋贵高官间已经不是秘密,每次一见老爹,总觉得心虚气短。

王大人这是心病,慢慢调节总会好的。薛逊进去的时候,王大人正半躺在床上,让人服侍着净手。见他们来了,王大人一挥手,奴仆鱼贯而出,全程静默无声,一派世家大族之像。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起吧,坐。”王大人指了旁边的绣墩道。

只有两个绣墩,薛逊一看王子胜突兀苍白的脸色,就知道这些日子王大人没少给他难堪,在自己这个“外人”面前都不给王子胜留面子了。

“岳父卧病在床,小婿哪儿敢安坐,不知岳父请的哪位太医诊脉,现吃着什么药,太医可有说什么时候能痊愈?”薛逊连声问道。

“请了白太医,我这是心病,不是药草能医的。”王大人冷声道。

“岳父大人何出此言,太医医术高明,您定当不日痊愈。”

“哼!再好的医术也治不了不孝。”

“小婿于医药之道也略有研究,不若小婿给您把把脉。”薛逊赶紧打断,给王子胜解围,不孝的罪名太严重了,就算是私底下说说对王子胜的名声也有太大的损伤。

“多谢浩光,父亲身边已有太医整治条理,就不必了吧。”王子腾皱眉道。王子腾比薛逊还大几岁,如今领着低阶侍卫的职务,在家里已经能说得上话了。

“二舅兄客气了,我不过把脉,一不扎针二不开药的,又有什么妨碍。”薛逊坐在床边上,低头垂问:“岳父大人,可好?”

“诊一诊,无妨。”王大人大方道。

薛逊哈气搓手让手指暖和起来才伸手搭脉,薛逊专精的是外科和,出任务是用以自保的,像王大人这种富贵病,实在不是他的强项。

“敢问岳父近些日子是否心情郁闷、食欲不振,晚间也睡不好,轻易惊醒?”

“是。”

“也不愿说话,旁人发出轻微声响,便觉得吵闹得紧,也不愿出门?”薛逊再问。

“的确,这都表现在脉象上吗?”王大人诧异道,他还以为他这女婿真的是略懂呢,富贵人家大多数人都懂一点儿医理,没想到是真懂行啊。

“岳父大人这是肝气郁结的表象啊。”

“白太医也这么说。”王子腾叹道。

“我劝岳父大人多出门走走,在屋中也不要关门闭户,都说笑一笑十年少,人心绪如此,身体也如此啊。”薛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似有明悟,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房中的熏香,沉默一会儿,没有说话。他的动作轻微而克制,若不是半躺着的王大人角度合宜,根本看不到,王大人狐疑的瞟了一眼香炉,心中微沉。

“贤婿说的是,是该走走。”王大人笑道。

“此次妹夫前来,是为父亲报喜的,二妹有孕。”王子胜看他爹好像开怀了许多,连忙凑趣道。

“消息早些日子就收到啦,可惜恰逢我身子不适,委屈二丫头了,还请贤婿不要怪罪。”一直没有给金陵送礼,是他们家的不是。

“岳父大人严重了,您抱恙,我们却不能在床前尽孝,您还这样体贴,真是让我们夫妻汗颜。”薛逊谦虚道。

岳婿两个绕了半天圈子,王大人才道:“通政司的事情,你受委屈了,老夫都知道了,你放心,咱们金陵四家、四王八公同气连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是啊,四王八公,薛家可不在其中,薛家划入勋贵之列,凭借就是通政司,如今失去了通政司统领的职位,如何打进勋贵的圈子?

“劳累岳父挂心了,薛家本就是商贾之家,通政司不过为皇家代管,如今只是还回去而已。再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太子殿下是未来的天子,要个通政司而已。”薛逊谦卑道。

“太子殿下性情中人,妹夫不必难过,都是那些小人作祟,过些日子殿下肯定回转过来。”王子胜大大咧咧道。

薛逊苦笑,真不知王子胜在想什么,刚受了他让座、解围的人情,如今倒往他心上插刀,怪不得让王子腾挤兑的几乎没有立身之地了。

“住口,殿下也是你可以评论的,以臣论君,好大的胆子!”王大人怒喝一声,王子胜如同正午阳光下的青苗,又焉了。

房中一时静默,半响,王大人才道:“可惜老夫卧病在床,无法陪你一一拜访老亲,你若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来说,子胜、子腾都在家呢。”

“多谢岳父大人。”薛逊起身作揖,看王大人面露疲惫之色,识趣道:“岳父大人还在病中,小婿就不多打搅了,告辞。”

“嗯,你去吧,不要和家里见外,有事上门就是。”王大人叮嘱道。

薛逊仿若十分感动,话中都略带着颤音,走了几步,薛逊又回头道:“岳父大人,秋菊开的正好,您多在院子里赏花逗鸟也是乐事。菊花性情平和,放在房中熏屋子,也是好的。”

说完尴尬强笑两声,头也不回的走掉了,仿若在巨大挣扎中终于做出了选择。

王大人让两个儿子去送,盯着房中的香炉不明所以,半响,叫来了长随道:“取了香炉,到街面上找个大夫来看,别咋咋呼呼惊动各方。”

香炉和熏香都是王子腾孝敬的,王大人此时脑中都是父子相残、兄弟阋墙的画面,有薛逊这个天家父子斗法的无辜池鱼,由此及彼,他们王家又如何能例外。

推辞了岳母留饭,出了王家,薛逊又往贾家而去,如今贾代善还在世,领着禁军统领的位置,实打实的帝王心腹,应对之中也比王大人高明许多。薛逊对王大人的评价是平庸守成,实在没有评价错,如贾代善这般意气风发,才是帝王宠臣的姿态。

贾家此时正是辉煌之时,人丁也旺,贾代善之母还在,贾代善自己自正值壮年,贾赦、家政两兄弟名声也好,在勋贵家中也是难得的人才。

“世侄的事儿,老夫都清楚,明日已向陛下陈情,定不会让薛家白白吃亏的。”贾代善挥退众人,连两个儿子都没留,只留了心腹管家,和薛逊剖心肺诉衷肠。

“世伯折煞我了,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没有挑剔的道理,您何必为了我触怒陛下。”

“贤侄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我老亲,真是同气连枝的时候。”

“多谢世伯。”薛逊起身作揖道。

“你啊,就是太过小心。可怜你父亲刚去,薛家的祖业就保不住,从来人走茶凉啊。”贾代善感叹道。

“世伯高义。”薛逊眼含热泪道。

贾代善拍了拍薛逊的肩膀,道:“放心,老夫必定为你讨个说法。”

薛逊擦干眼泪道:“世伯万勿如此为我费心,小侄当不得。不瞒世伯,突然失了通政司的职位,小侄也伤心,可这些天也想明白了,通政司是皇家的于薛家不过代管,没有做臣子的把主家的东西代管着就管成自家产业的道理。幸好薛家祖上早有规矩,通政司和薛家产业分开经营、账目清楚,此时剥离出来归还皇家也不费事儿。商贾才是薛家的本职,如今回归本职而已。”

“还是贤侄明白事理,可若单行商贾事,恐沿路官员为难,你放心,若有此等贪官恶官,只管与我来信,老夫定为你周旋。”贾代善豪气干云道。

“是,多谢世伯。”

“唉,老夫也是担心,有一就有二,若是太子殿下有看上了什么,岂不是也要如此巧取豪夺?”四王八公同气连枝并不是说说而已。

“世伯多虑了,您与诸位叔伯身上的爵位官职,与通政司截然不同,殿下于国政上还是通透的,不会如此挖自家墙角,再说还有陛下呢。”薛逊推心置腹道:“即便是小侄,也不担心这些,如今陛下圣明,正是吏治清明、国泰民安的时候。”

“贤侄通透,比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孽障强了不下百倍,今日且留下与我痛饮…”

“世伯忘了,小侄正在孝期呢。”薛逊笑着推迟。

贾代善一拍脑袋道:“是了,是了,老夫糊涂了,明日去大相国寺给薛老弟烧香赔罪。”

最终薛逊也没有留在贾家吃饭,顺利告辞。

薛逊在贾代善面前表现得谦卑又恭顺,出了贾家大门,薛逊背心一层汗,果然是天子心腹近臣,把薛逊的打算猜到七八层。薛逊如此积极拜访老亲,自然有挑拨勋贵和太子关系的意思,唇亡齿寒,今日有薛家,保不齐明日就是贾家和王家。可惜贾代善老谋深算,早就把话说明白了,日后挑拨的力度想必大打折扣。

贾家给薛逊的回礼比王家这个正经岳家还厚,若薛逊真是走投无路的年轻人,对待如此有情有义的世伯,肯定是剖心以待了。

贾代善也不辜负薛逊给他老谋深算的评价,如今在书房的一言一行都记录在案,送呈陛下阅示。

薛逊如此谦卑恭顺,皇帝不觉愧疚,反觉理所当然,只想着日后若有机会再行弥补,并没有赐下虚职抚慰的意思,至于机会…皇帝就怕打了心爱儿子的脸。

薛逊在京中拜访过各家勋贵老亲、生意上有联系诸位,这些人大多两种态度,一如王家,小心谨慎,不得罪也不抬举,吃相文雅,跟着皇帝的态度走,对待薛逊礼貌中透着疏远;一如贾代善,想踩着薛逊表忠心,只是手段有高明和低劣之分,薛逊也不是吃素的,真有敢明目张胆伸手的,直接剁下来就是。

拜访各家,联络有亲,转眼在京中已将近一个月,薛逊收拾好行囊,准备南下,南方薛家的铺子已经开始大量裁员,其他豪商也像闻着腥味儿的鲨鱼,开始为南方市场厮杀。

、第10章 薛逊列传

回程的时候走水路,已经一无所有,自然不必再做戏。

走的是内河,薛家在内河漕运上也颇有门路,顺风顺水的话,小半月金陵了。

一路上薛逊也没有游山玩水的心情,吩咐人直接回去,出发时候早就准备好一切,没有上岸采买的意思。

薛逊只是懒得麻烦,在岸上等着的人可就抓瞎了,这不,想了个山不就我,我则就山的办法。

入夜,薛逊正躺着呢,铁血就过来禀告道:“主子,有人袭击凿船?”

薛逊悚然而惊,立马翻身爬起,问道:“情况如何?”

“发现得早,船无事,人抓住了,死一捉七,押在底舱。”铁血道。

“审过了?”

“属下来的时候,马先生正在审。”铁血沉声道,铁血也出身通政司,一身过硬功夫,人如其名。

“我去看看。”薛逊拉过外套披上,匆匆下到底层船舱。

船舱末尾隔了个大间出来,一般商船是用来装家禽家畜之类的货物的,在这条船上,被辟为刑房。

之间房中五个人吊在刑架上,遍体鳞伤,血色斑驳染红布衣,脚下还躺着三具尸体。

“主子。”马先生站起来拱手行礼。肮脏狭窄的船舱,空气不通,血腥味萦绕四周,让人闻之作呕,入目是残酷刑讯场面,入耳是惨叫呻吟,制造如此景象的马先生,却是一位中年文士,留着三寸山羊胡子,宽袍大袖,一派儒家仁人君子模样。

“先生不必多礼,审得如何了?”薛逊假装自己看不见,这些人能来、赶来凿薛家的船,肯定是江上做惯了案子的水匪,不值得同情。

“主子,审出来了,是蛟龙寨的水匪,这就是黑道上有名的蛟龙八仙。”马先生柔声细语道,好似在介绍一方美丽风景。

“这八仙不在自己的地盘过海,跑我薛家船上逞能做何?”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蛟龙寨收了银子,为人做嫁的。”马先生指着脚下的三具尸体道:“学艺不精,又无傲骨,属下在这儿才坐了一刻钟,就什么都招了,还以为是什么神仙手段、有骨头呢。”

“先生见多识广,这些小手段自然不再您眼中。”薛逊恭维到,他相信内敛的马先生不会在几个必死之人面前炫耀。

“薛老爷,马大家,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冒犯贵人,请您高抬贵手府,放我们兄弟一条生路。”一个汉子开口求饶道:“我等江上浪里来回,不过混口饭吃,要为难贵人的是城中邱大户,我等兄弟不过做人刺刀,刀柄都不握在自己手里。冤有头债有主,贵人要报仇,正是邱家人。”

“不是说道上规矩不能出卖买家吗?”薛逊也是听过几耳朵江湖轶事的。

“嗤——”马先生耻笑一声,道:“主子也太看得起这些毛贼了,真是铁骨铮铮,早就闯出诺大名头,洗白上岸了,还用得着在水上讨生活。”

马先生早年在江湖上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后来机缘巧合入了通政司,几十年不混江湖,江湖上自有他的传说。这不,名字一报出来,这些水匪,也得称一声“马大家”。

事实已经清楚,薛逊就退了出来,重新落座倒茶,请教马先生道:“对此事先生可有主意?”

“主子容禀,属下还是坚持直接杀了了事,尸体沉入江中就是,神不知鬼不觉。”

薛逊原想着把这些水匪送入官府、或者直接砍了堆在小船飘在江中,以做威慑。薛家即便失了通政司的位置,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他们的船上早就打了薛家的旗帜,这些人只是试探的第一波,若是不能一次震慑,日后当真后患无穷。

“若是不能震慑宵小怎么办?”薛逊请教道。

“主子多虑了,世间最可怕的不是杀人,而是未知,这些人有去无回,主子也不做回应,那些人自然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焦虑迟疑害怕惊恐。”马先生深谙水匪心理。

“先生说的有道理。”薛逊叹息,他现在也是在日复一日的等待,焦虑害怕,没有人为他突然到这里来做出申明,表示负责。

薛逊听了马先生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反而联想道自身,决心更认真对待生活、活得更好,不让幕后人简单的心理暗示所动。

“主子明察,别忘了,陛下已经收回通政司了。”

薛逊正色点头,“先生说的是。”

陛下已经收回通政司了,薛逊也早就申明通政司和薛家的产业绝对分开,毫无混淆,若是大张旗鼓堆出尸体,如何解释薛家有这么多好手在,是不是挖了通政司的墙角?是不是欺君瞒上了?

薛逊没有经验,见马先生考虑周详,就让他全权负责此时。又忍不住多问一句:“把尸体沉入江中,他们难道不会捞出来吗?”在此时功夫好的人,完全媲美蛙人。

“属下手中有巨腐药物,能化去皮肉,白骨丢下去,谁知道是谁的?”马先生捋着山羊胡,说着和和善外表绝不搭配的话,问:“主子可想去瞧瞧?”

“不必了,如此万无一失,先生办事,我放心。”薛逊怂了。

薛家的大船就这样悄无生气的在夜里航行,没有停顿、没有喧哗,在黑暗中如常驶远。

在岸边等着的人没有等到船上出事的喧哗声,也没有得到派出去人的回音,想趁机搭话都没办法,一切都融入黑夜中,悄无声息,又神秘无比。

有了邱家人做探路石,跟着动手的人就更多了。

薛逊名义上交了通政司,可还有一大帮精英人手跟着薛逊回金陵,这些人才是薛家的根基。在这些人看来,和朝廷相比,薛家更受信任。为什么?因为薛家有钱啊!

现在还留在通政司中的人物,日子可就真要靠着死俸禄过活了。通政司纪律严明,不允许私下生财,勒索、买卖消息都是入刑堂的大过,薛家在太祖制定的薪俸标准上,还要发薪俸两倍的补助,贡献多、水平高的供奉还另有奖励,这才能驱使一干好手。所以薛家几乎占据南方市场,生活却不见得同城甄家更显豪奢。

薛逊抽走了精英、抽走了资金,正等着陈木南抓瞎呢。从来没有得到过比得到了又失去更让人愤怒,陈木南是清楚通政司往日运作的,他要么去找皇帝要一大笔资金补上缺口,要么放任手下人开始自行生财,不管哪条路,都只会败坏通政司的根基,皇帝不会容忍的。

真以为薛家没脾气吗?

这些都是后续手段了,而今薛逊面临的是江上源源不断的袭击。

薛逊吩咐人不必停留,水手分成三班,日夜兼程,不在水上过多停留。这样好似认怂规避的做法,引得来分一杯羹的人更多了。

挂着薛家旗帜的大船依旧不停留,毫无动静,派出去的人如泥牛入海,毫无回音。等到薛逊到了港口,弃船登车,袭击过薛家船只幕后黑手的产业开始受到攻击,他们才恍然大悟。薛逊不是认怂了,只是等着后续手段发力呢。若不是此次暴出来,他们都不知道自己产业中藏着奸细。

无数想要趁火打劫的富豪商人、一方主政,无不跌足长叹:“不是说他把通政司交出去了吗?”从京中听了那么多薛逊谦卑得近乎懦弱的评价,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了老虎呢?

薛逊出门耽搁了一个多月,再见薛王氏的时候,她的肚子已经明显高了起来。

“阿素,怎么站在门口吹风?”薛逊在仆人一片问好声中走进二门,只见薛王氏披着一袭大红披风站在门口迎接他,连忙上前问候。

“浩哥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岂能不迎?”薛王氏微笑道,她这些日子提心吊胆的,拜了不知多少菩萨神佛,可又不敢写信打搅他,连丫鬟都不知她心中所思。见她频繁拜佛,只以为是担忧腹中孩儿罢了。

“答应过你平安归来,我又岂会食言?”薛逊笑着扶薛王氏进屋,又问在一旁伺候的竹青道:“太太这些日子可好?饮食如何?起居如何?可有人惹太太烦心?”

竹青福身一礼道:“回老爷,太太好着呢,一日三餐用得香,还时不时要加餐,夜里睡得也好,奴婢们爱护太太还来不及,怎敢让太太烦心。”

“加餐?问过大夫吗?大夫可说了胃口大是好是坏?”

“浩哥~”薛王氏娇嗔道:“都是问过大夫的,你放心吧。”此时以瘦为美,一个女人吃得多,是一件让人难为情的事情。

“好吧,好吧,阿素高兴就好。”薛逊举手做投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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