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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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哥有事就先去忙吧,我自己走就行了。”

“哪儿有什么大事,我陪你走完再说。”薛逊回头对小丫头道:“告诉忠叔在书房等我。”

待把薛王氏安全送回主院,薛逊才转回书房,忠叔一脸喜色道:“主子,京中传来好消息。”

、第14章 薛逊列传

忠叔一脸欣喜的递过一纸书信,道:“主子,保龄候世子史圭来信。”

保龄候世子史圭,说的是那大名鼎鼎的史湘云的父亲吗?薛逊赶紧接过来一看,原来是提醒自己太子殿下已经被正式授予督战东南的职责,准备和茜香国开战了。

上次去保龄候府拜访的时候,世子在军中不得相见,两家是通好之家,薛逊和史圭又年龄相当,他小时候还在金陵常住,两人说一句青梅竹马不为过,可长大后天各一方,不知小时候的情义还剩几分。没见到人,薛逊对原身记忆中温和的“史家大哥”也失望了,没想到在这时候给了他惊喜。

薛逊昨日才收到通政司的消息,今日保龄候世子的提醒就到了,想来是一接到消息就往他这里送了,这让薛逊怎么不心生感激。

“世子实在有情义。”忠叔感叹道。

“是啊!”他们和史家上次来往把基调都定下了,若是没有意外,薛家和史家会渐行渐远,没想到世子一回京就马上改了家族策略。

“就不知会不会是试探?”忠叔老成持重,事事想在前面。

“而今薛家在他们眼中,可有试探的价值?”薛逊反问,世子史圭根本没有这样做的必要。

“那就真是记着咱们四家联络有亲、同气连枝的情义了。”忠叔感叹道。

“是啊,是个有情义的人。”可惜命不长,让唯一的女儿“襁褓之间父母”,最后新婚守寡,早逝夭亡,血脉断绝。

忠叔不知薛逊言下之意,也连连点头,微笑道,“这世上还是有情义的人多。”

“哦?忠叔这是还有惊喜要给我啊。”薛逊挑眉道。

忠叔笑着从怀中抽出另外一封信递给薛逊,这是荣国侯府世子贾赦带过来的,荣国公夫人去了,把积累一辈子的私房都给了最疼爱的大孙子贾赦。贾赦听说薛逊这边困难,挑了在金陵城的几个铺子,把契书寄过来了,说这是给他的支持,劝他不要气馁沉溺,守孝结束之后,重振家业。

薛逊看着这信纸心中感动,嘴上却道:“我还用他嘱咐。”贾赦在他心中,一时是小时候梳着总角却温和宽厚的邻家大哥,一时又是留着山羊胡,满脸好色淫欲的中年色魔,但无论如何都没有眼前的信纸来得清晰。

“老夫人的丧礼薛家有备吊唁之礼吗?”薛逊赶紧问道。

“主子放心,备了的,只是要空出薛家‘应该’知道的时间,现在还没出发呢。”他们不能暴露通政司的存在,只有依靠主人家报丧了。

“嗯,我手书一封,你亲自交给贾赦,他心中提到荣国公夫人在金陵还给他准备了田亩,你要留心些,他在京城山高皇帝远的,别让下人糊弄了。这些铺子他既然给了,咱们就收着,去吊唁的时候把银票带过去…”薛逊说着突然之间想起来,贾赦现在是贾家寄已厚望的继承人,怎么会变成日后那个沉溺酒色的老色鬼,而今贾代善身上也只是侯爵,是什么让父亲升做公爵,儿子却连降五等,只得了个一等将军的虚衔?

“主子?”忠叔唤道,不知薛逊想到了什么,突然之间静下来。

“没事儿。你估一下恩侯兄送过来的铺子价值,然后在京城置办价值略高的产业给他送过去,避着些人,隐秘为要。”薛逊吩咐道。贾代善的态度十分清晰,他从不看好薛家,若是知道贾赦背着他行事,到处挥洒“同情心”,那就糟了。贾代善不会认为这是儿子心怀慈悲,只会以为他违背父命,踩着老子上位。

“是。”忠叔点头应下。

薛逊看忠叔应声却不退下,打趣道:“忠叔还有第三个好消息要告诉我不成?”前面两个消息,好在薛家这些年的交际没有白费,还是有愿意雪中送碳之人,其实消息本身并不好,太子督战东南,他们薛家失去通政司就是拜太子所赐,朝中局势复杂,薛家只是风浪中一叶扁舟罢了。

忠叔微微一笑,再次拿出一封信,眼中含泪道:“二爷有消息了。”

二爷?哦,薛越,薛逊的庶弟,出海探寻航道商路,连薛老爷丧礼都没赶回来。薛逊当时是不想薛越回来引人注意,可是消息送过去,根本没有找到人,只能在码头据点等着。这个年代,出海真是九死一生,为了薛家的后路,薛越也是殚精竭虑,拿命在赌。

“二弟上岸了?有多少人知道消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可知父亲去了?”薛逊连珠炮似的问道。

“二爷还在近海,没有上岸,早就接到了主子的消息,自然不敢上岸惹眼…”忠叔一遍絮叨,薛逊一边浏览薛越的信件。上面说了他他在海上得到的收获,说是已经探寻清楚从东南沿海到天竺的商路,补全了前朝海图,可以恢复宋时海上丝绸之路的航线。薛越这几年经商所得颇丰,把账本都寄过来了,这都是本家所出的资金,他虽是经手人,但没有据为己有的意思。

亲身主持航海,薛越肯定也得到了丰厚的报酬,但在得知薛老爷去世的前提下,他还是把决定权教到了薛逊手上,这态度才是薛逊最高兴的。

薛逊看完把信递给忠叔,等忠叔也知道了,才担忧叹息道:“现在大战在即,二弟在海上也不安全,还是回来吧。”尤其主持海战的是太子。

“若是二爷回来,薛家在海上的事务就无人主持了,管事的不敢拿大主意,等着金陵的消息也不是办法。”等到金陵这边做出反应,海上事情早就发生了,商事和战事一样,瞬息万变,依靠金陵反应太迟钝了。

“和茜香国开战是往东南方,咱们探寻航路是往西方,可以避开…吗?”薛逊可不了解此时的航海技术,不确定道。

“难。”

“等朝廷备战的消息传到沿海,肯定要禁止民用、商用船只下海,咱们现在不把船队安置好,到时候就麻烦了。万一水师脸皮厚一点,直接征用船队,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事后再找补,也无法挽回了。”我朝太祖十分看不起宋朝孱弱,连带瞧不上宋朝开辟海商航路,重视商业的风气。开国时,那些航海图、造船图纸都是毁的差不多了,现在的水师造船技术可堪忧。

薛家占了从龙之功的便宜,抢救了一批缺失海图回来,到了薛逊这一代才探寻到天竺。薛逊现在脑子里有完整的世界地图,自然知道商队只走到印度洋,算起来不过整个世界地图的冰山一角。

薛家若有更大的野心,就不能损失现在的船只和人才。

“主子说的是,薛家的商队是瞒不住的,要避开朝廷的征用,只能委屈二爷不上岸了。咱家在安南有海港,不若隐藏在此,等大战过后,再做打算。”忠叔建议道。

“还是要请二弟回来一趟,越快越好,咱们商议好在大战期间如何行事,就是万一真要二弟在异乡漂泊,也要照顾好他。”

“是,老奴这就去办,二爷也该回来给老爷上柱香了。主子和二爷兄弟和睦,老爷泉下有知,定当欣慰。”忠叔也看出来前段时间薛逊对薛越有些防备,不知原因的疏远,现在又回暖了,自然高兴,才不自觉出言提醒道。

“忠叔说的是。”薛逊颔首,他越来越能融入这个世界了。

“忠叔把这些消息都和牛、马二位先生说一说,等二弟回来,还需他们筹谋呢。”薛逊此时经验并不丰富,还要多多仪仗薛老爷留下的人才。

“是。”忠叔再次应下,躬身告退。

薛逊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一边思考京中保龄候世子和贾赦的态度,有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若是薛越回来,如何安置,他不回来又如何遥控船队。

正在冥思苦想之际,忠叔去而复返。

“可是有什么遗漏?”薛逊问道。

忠叔重复之前的动作,又把一封信递过来。

“难道还有第四重喜事?”薛逊玩笑道。

忠叔苦着一张脸道,“知府万方大人的请帖。”

“什么事儿?”薛逊扬了扬手上的请帖,上面语气颇为客气,可什么都没说,只请他赴宴,是鸿门宴还是接风宴,总要有个说法啊。

“老奴打听了,万方想让薛家出面,解决田公子之事。”忠叔有些担心,为什么偏偏找上薛家,难道他们在背后谋划的事情暴露了吗?

“田公子?为什么不去找陈家。”出事的是陈家的铺子。

“知府衙门的暗桩传来消息是刑房小吏洪无才出的主意,万方有意让薛家做替罪羊,老奴担心暴露了。”

“哼!别说万方在金陵没有这么深的根基,就算看破了他能耐我何?”薛逊嗤笑一声,谁都拿薛家当软柿子呢。“回信,说我在孝期,不便赴宴,请知府大人见谅。”

“是。”

、第15章 薛逊列传

知府万方接到薛家的回信大发雷霆,气得砸了书房,恶狠狠道:“竖子尔敢!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本官可是金陵父母官,一个过气的紫薇舍人之后,居然敢得罪本官!”

万方在书房里转圈,气呼呼道:“一定要给他个教训!一定要给他个教训。”

万方气得要死,他的心腹幕僚就淡定多了,微微一笑道:“东主说的有理,您准备如何炮制薛家呢?”

万方喘着粗气不能回答,幕僚分析道:“断薛家的生意?薛家早就辞了户部皇商采买的职务,还有什么生意能断。暗中打压薛家势力?薛逊从京城回来之后就全面收缩生意,现在在金陵城除了和京都贵人有合股的几家铺子全都关门歇业了,东主如何打压?或者随表找个罪名扣在薛家头上?大人别忘了,薛家就是再不济,现在住的宅子是太祖钦赐的,陛下收了通政司对薛家未尝没有愧疚,大人逼得太狠,让陛下如何看您。薛家人丁单薄,现在只有三房,家主薛逊一支就夫妻二人,龟缩老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何找把柄。二房的薛越还在海上漂泊,三房也在外地走商。三房乃是薛逊的叔祖一支,就是在金陵也不能威胁薛逊什么。”

万方听得气馁,问道:“难道本官还不能出气了不成?”

“东主大人有大量,何必和一个小小的薛家过不去,注定要没落的商户,不值得你费心。您宰相肚子能撑船,大人有大量,不与他们计较就是。”幕僚心里清楚,薛家如此滑不留手,不是防备万方,薛家也没有前后眼,那就只能是另有所谋了。想起最近朝廷的局势,想想薛家为何失了通政司,幕僚深觉此时最要紧的还是低调,这不是他家东主一个知府能掺和的事情。

“那田公子的事情怎么办?”万方跺脚道,他为难薛家也不过是为了摆脱田公子被杀一事。

幕僚呐呐无言,想不出办法,只道:“东主稍安勿躁,咱们先拖一段时间,车到山前必有路。”

很快,万方就不必为田公子的事情操心了。

朝中正式发出邸报,太子督战东南海战。京中来人带走了田公子的尸体,水师直接把田公子的尸体挂在宝船的桅杆上,宣称田公子乃是茜香国图谋不轨的证据,刺探我查军情、杀害平民百姓,坚持要茜香国给个说法。

茜香国也不是软柿子,明明是他们想要找借口开战,却让中原王朝抢了先,针锋相对职责我朝残暴、扭曲事实、颠倒黑白,绝不容许侮辱茜香国尊严。派人趁夜潜入我朝船队,想带回田公子的尸身。

偷尸体的小队被发现,以此为,两国开战。

既然开战了,金陵城的商会就办不成了,来参加商会的有茜香国人,若不是商会担保,他们就要被愤怒的百姓撕成碎片。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可气氛实在不好,茜香国人伪装逃走,没有理会万方难得的善意。

茜香国人一走,剩下的人也待不住了,琉球国也在海上,太容易成为无辜殃及的池鱼,就算是商人,也是祖国的商人,纷纷赶回,想办法回到故土,为国家出力。

其他外族人认为此次开战有向他们炫耀中原武力的意图,也纷纷告辞。外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这“万国”商会自然名不符实。本朝商人深知一开战,打的就是银子,他们还在这里炫富,肯定要被朝廷“征召”,也纷纷低头,低调离开金陵。

一场轰轰烈烈的万国商会就这么黯然收场,各地商人灰溜溜的离开。

薛逊气得砸了茶盏,道:“没有丁点儿魄力,现在是退缩的时候吗?他们一退,日后商人再想做点儿什么就难上加难了!一群蠢货,抱团求生都不懂吗!现在一家捐一点,支持海战,脚步走到前面,占了大义,朝廷如何会不顾民意再次征召。既赚名声又避灾祸的事情,怎么就没人做!”

薛逊对商会不带薛家玩儿是有意见,也在做小动作,可他绝不希望商会开不成。他也是商人,破坏行业环境、拉低从业人员社会地位对他有什么好处。没想到世事变化如此快,几乎是摧枯拉朽之态,赫赫扬扬的万国商会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主子目光深远,不是那些行商能比拟的,可主子忘了,没有人牵头啊!”金兽奉承道:“发起商会的五家各自不服,还想撇开咱们薛家做事,没有领头的,如何统一意见,安抚各方,这一盘散沙如何成事?”

薛逊闻言跺脚叹息,颇有马后炮之嫌。

门口响起通禀之声,铜钱前来辞行。

薛逊身边有四大长随,金兽、银霜、铁血、铜钱,金兽是管家预备役,主管衣食住行、来往交际,辅佐薛逊处理公事,类似秘书。银霜担负着和通政司联系的重任,薛家埋在商铺里的“耳朵”也归他管,为薛逊收集信息。铁血主管护卫,保护商队、护卫家宅。铜钱就是真正的商业老手了,薛逊这次把他派出去,主要是配合薛越转移隐藏,不要让太子抓到把柄。

金兽、银霜随着薛逊一起长大,情分最深,铁血。铜钱比薛逊大十岁左右,是薛老爷留给他的助力。

铜钱进门作揖,道:“主子,一切准备就绪,属下明晨出发,走陆路,七日之类到达沿海。薛家在沿海有据点,能避过水军耳目,直达安南。”

“嗯,路上注意安全,带的东西能丢,人却不能有事,以安全为上。若是避不开水军就直言是捐献给朝廷的物资,我允你便宜行事。到了安南,一切听二少爷指挥,尽量不和土著起冲突,注意保密。”薛逊叮嘱道。

“是,属下告退。”铜钱看薛逊没有其他吩咐,躬身退下。

薛逊叹息一声,铜钱是作为后续人员追上去了,早在十天之前,薛越就回到了金陵老宅,打了个时间差,刚好避开朝廷和茜香国开战的时机。

薛越是个皮肤黝黑的汉子,比薛逊小近五岁,看上去却比薛逊成熟,海上的阳光把他锻炼成一个钢筋铁骨的汉子。虽胸有城府,但对薛逊这个哥哥却颇为尊重。

薛逊秘密领着他去家庙给薛老爷上香,正式把薛家在东南沿海的势力都交给他。现在正在打仗,物资来往不易,薛越却带回了大量的金银珠宝,都是用中原的丝绸、瓷器和茶叶换来的财富。

薛逊在心里庆幸,薛老爷的嫡妻死得早,在嫡妻去世之后,薛逊的姨娘才上位,也不知是不是薛老爷克妻,一个姨娘也没经受住,生下薛越不久也去了,此后薛老爷再无子嗣。在后宅中,从小就是他们两兄弟相依为命,倒没有别家嫡庶不容的情景。

一旦开战,情势就不由人控制了。薛逊每天都能接到海战之中又死了多少人,多少势力清盘重洗。如此一来官员任免就是频繁更迭,曾经想找薛逊麻烦的万方被调入京城,在家族转圜之下降级留用,新任知府是保龄候世子史圭。

薛逊接到消息吓一跳,金陵又不是开战的地方,用得着派武勋出身、熟谙战事、上过战场的史圭来吗?他可是板上钉钉的侯爵世子,保龄候的爵位世袭罔替,史圭身份贵重,怎么放弃战场,转为文官,还来了金陵?

薛逊接到消息赶紧和薛王氏商量,作为地头蛇他总要拿出个态度来的。就冲史圭来信提醒,他就不能昧良心。

此时薛王氏已经是六个月的身孕了,无法,薛逊还是得打扰她。

“保龄候世子史圭大哥即将赴任金陵知府,他这次过来带着家眷呢,听闻李夫人在路上查出了身孕,咱们两家通好,待李夫人到了,你多宽慰她。你们都是孕妇,也有话说,如何?”

“浩哥放心。”薛王氏微笑道,自从她怀孕薛逊就严防死守的,做什么都要大夫同意,事实上过了三个月,薛王氏觉得自己的身体比以前好多了,现在每天的运动量比以前在闺中一个月都多。薛逊肯让她做事,薛王氏求之不得,只当是放风了。

“那咱们先说好,每次出门至少带两个大丫鬟在身边,二等三等的丫鬟也要按配置带着,若是出门必须有护卫随行,不许私自甩开下人。”薛逊点了点薛王氏的鼻尖道,二十岁的人了,叛逆期来得太迟,在家里好几次甩开下人单独行动,吓得丫鬟婆子一团乱。

“哎呀,不就一回嘛~我知道了,求薛老爷大人有大量,绕过我吧。”薛王氏又是福身又是作揖的,嘟囔道:“耳朵都起茧了。”

“只一两回?”薛逊挑眉,三四五六七八回,数都数不清了吧。

薛王氏低头不语,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儿,薛逊待她越温和包容她就越作,这么矫情,都不知以前那个贤良淑德的阿素哪儿去了。

薛逊如此叮嘱,还是担心剧情的顽固性。保龄候世子史圭到底入是如何去世的,后世猜测纷纷,有人说他是从小体弱病逝的,有人说他是战死沙场,有人说他是卷入夺嫡,可他终究没有留下男嗣,只有一个和贾宝玉年龄相当的史湘云。

那这次李夫人怀孕生下的孩子呢?是没有生下来还是没有长大。史家从金陵发家,赴任金陵知府,犹如回家,难道他还不能保全妻儿?其中究竟有怎样的凶险,每一个猜测都震动着薛逊的神经,不敢不慎重。

、第16章 薛逊列传

史圭携李夫人从水路而来,因李夫人意外查出有孕,在路上耽搁些许时日,特意传信给薛逊,请他帮忙收拾住处。

南方开战,金陵作为龙兴之地,很多时候都是要起表率作用的,即便史家在金陵有很多房产,但史圭还是想住在后衙,以显勤政。

金兽亲自带着人去的衙门交接。

衙门在长官走了之后,就是小吏的底盘,金陵不同其他,同知超出常规配置,有三名,通判、训导、教授、州判也算是官员,但都是在金陵扎根多年的老油条,谁都不服谁,在万方走后,连暂代金陵知府的人选都没有。

金兽拿着史圭的印信到知府衙门,反倒让人拦了。

“我等乃是知府大人的下人,先来打点住处,你们拦着不让,是瞧不上新任使君的意思?”金兽斜眼蔑视道。

“金大爷说笑了,这金陵城谁不知您的大名,您就别拿小的玩笑了。”门房才是最熟悉金陵小道消息的,金兽作为薛家人,也颇有名声。

“既然知道爷是谁,还拦着做什么?”金兽长叹一声,道:“得了,爷也不为难你,你说话也不算数,向内禀告吧。”

“是,是,是。”门房点头哈腰的派了手下一个小子飞跑进去通禀。薛家的一个下人,在外面也是能自称爷的人物。

金兽解下腰间的荷包丢给领头的门房,问道:“现在是谁当家?”

门房捏了捏荷包,陪笑道:“金大爷,您知道的,万大人走了,这衙门就是同知老爷们暂代,而今武书大人年资最久呢。”

“哼!你也是个不老实的。”金兽撇了一眼荷包,笑点道,“明知爷是薛家的人,还敢说这些不尽不实的鬼话。”

门房悚然而惊,他们不像高层,清楚的知道薛家掌管密探机构通政司,但对薛家的奇异之处还是颇有了解,因为不知所以然,还往往带上了神秘崇拜的色彩。赶紧赔笑道:“金大爷冤枉小的了,这不是刚开场白,还没说道正题呢。”

“那就把说说正题鲍大人吧,鲍大人号称‘包’大人,所知所行,无所不包,这样的人物,我也想瞻仰一二。”

说话听音,门房听金兽口中说出鲍大人三字,就知道薛家肯定已经查清楚了,知府衙门做主的还是鲍文卿鲍大人。现在来问他,不过是求证对比罢了,也不知他们查出的真相是什么,有荷包的利诱、有薛家的威慑,门房把知道的都秃噜个干净。

门房还在和金兽说话,去禀告的下人就飞奔回来请金兽进去。

知府衙门三位同知轮流坐班,今天刚好是武书大人。

武书年老资历重,还有几年就到至仕的年龄了,在他这个阶段,就盼着来个大包大揽的人物,把什么事情都做了,他跟着喝口汤就行。在仕途的最后阶段,他已无上升的希望,只盼着缩头保平安。哪知世事不能尽如人意,往年安安稳稳的金陵知府,这几年频发更迭,把这位只等着回家的老大人吓得够呛,辛亏出了个鲍文卿,不必武书事事烦心。

“小的金兽,乃薛家管事,见过武书大人。”金兽作揖为礼,不像平常奴仆跪地磕头,颇为自矜。

武书是知道薛家不简单的,笑着道:“不必多礼,薛老爷派你来有何事啊?”

“启禀大人,小的是奉新任知府史圭史大人的命令,先行打扫后衙,以备安置的。此乃新任使君印信,请大人查验。”

金兽双手奉上印信,武书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嘟囔着“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却是在拖延时间,心里想着该如何推脱。鲍文卿如今是他们同知三人中领头的,自有野心,知府都换了几任了,他们还在,鲍文卿有心让朝廷看到别处调派来的知府不能胜任,从而从知府佐官中提拔。

像鲍文卿、武书之类无背景的官员,只能想这些歪主意了。

鲍文卿等人有意架空知府,可没想到知府还没到,就有薛家来大头症了,还是个下人。可即便是下人,拿着印信,官员赴任之前派人收拾后衙也是应有之义,有理有据的,他拿什么拒绝。

金兽看武书不能做决定,装做闲聊状,道:“武大人德高望重,在我们金陵为政一方也快三十年了,前几日小的在外闲逛,还听说有百姓自发组织,要在您致使的时候送万民伞呢。”

“不敢当,不敢当,都是百姓抬爱。”武术疑惑,他又不是主官,送万民伞也送不到他头上啊。

“武大人虚怀若谷,您后年就该致使了吧,宦游在外,多年未闻乡音,听闻您故乡在蜀中,不知到时可要回去。若要回蜀中,薛家名下的商队、镖行,可都盼着有幸服侍大人一段路程呢。”

“哈哈,哈哈…”武书以为金兽威胁他,要在他回乡的路上做手脚,圆滑懦弱若武书却不敢翻脸,只能干笑。

“鲍大人和余大人就不同了,与使君一般,年富力强,正直壮年,我们使君也盼着多与二位青年才俊切磋呢。”金兽重读切磋二字,暗示道,一个快要致使的人,还掺和这些做什么,留着让有抱负的人去争斗吧。

武书以有动摇,金兽佯装叹息道:“好不容易走了万大人,来了新使君,若是不能安稳,我家老爷也愁啊。”

万方和薛家不和,好不容易弄走了他,又出力调来了和薛家联络有亲的史家,金兽的话是这个意思吧。武书听了心中恍然大悟,他还好奇知府是文职,为什么让史圭这个武勋后人、上过战场的将军来担任呢。

当即笑道:“说的是的,我们佐官定当辅佐使君,造福金陵百姓。”

“有你这样通情达理的大人在,小的带金陵百姓拜谢您了。”金兽装模作样道。

取得了今日当值武书的同意,金兽带着人开始收拾后衙,把带来的护卫布置各方,既然来了,他们就不准备出去了,事后鲍文卿得到消息也无法赶他们走。

一直躲在鲍文卿身后喝汤的三位同知之一余特听到这个消息,苦笑一声,暗自盘算:“还说要架空新使君,人还没到,只一个奴才,就让鲍兄计谋成空,我再跟着他,合适吗?”

薛逊派人收拾好后衙,表达了薛家这个地头蛇对史圭的尊重,就把金兽唤了回来。剩下的交接文书之类,该有史圭心腹来做,帮忙也不能把手深得太长。

不过几日功夫,史圭就到了,薛逊亲自到码头接人。

薛逊坐在马车里,等史圭下船。

金兽见了史圭,赶紧上前行礼,道:“给史大爷请安,我们主子在那边等着大爷呢,主子身上有孝,不敢冲撞。”

史圭大步向前,掀帘子进车,笑道:“几年不见,你又迂腐了,战场上下来的人呢,什么冲撞不冲撞,没那么多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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