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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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寝宫已经灯火通明,郭萍站在殿门外迎接。

皇帝走进寝宫看见的是被逼在墙角的南王父子,旁边站着的是吸引火力的传说中内廷宗师高手和已经撕下□□的剑一堂下属,他易容成了叶孤城,迷惑南王父子。

第七十五章

皇帝目不斜视得走到龙椅边上坐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云惟珎会意坐好,皇帝这才开口道:“皇叔已是富贵之极,何必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说着还瞥了一眼新任的南王世子,这种吓得缩成一团的软骨头,还妄想取代他,南王是脑子有坑吗?

“胜了就是皇帝,败了才是大逆,如今落在你的手上,又有什么好说的。”南王很是硬气,他当年装疯卖傻得在先帝年间混斗中侥幸脱身,还是有些见识的。他们得到消息,今晚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在英华殿决斗,皇帝、裕国皇帝、云惟珎等等朝中数得上名号的都要去观战,但是如此高危场所,皇帝是不会亲身上阵的,碍于裕过皇帝热情相邀只能让替身出马。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是皇室中人刻在骨子里的印记,南王换位思考,并没有觉得不妥。既然皇帝真身待在寝宫,那他们就能打个时间差,刚好大量护卫都被这场旷世决斗吸引了注意力,他们可以轻易得换人。南王预想过很多种方案,若是换人成了,从英华殿回来的假皇帝没有发现,那自然好,要是发现了该怎么办?要是云惟珎一起来了,如何制住他?若是惊动了护卫怎么办?可惜,在和他认定的“真皇帝”说了两句话之后,郭萍从帘子后面绕出来,就粉碎了他所有的妄想。

当时南王世子还蠢得想要拉拢郭萍,喋喋不休得诱之以利,不停挑拨他和云惟珎的关系,寝宫中的众人就这么静静的听着他放屁,南王从来没有那么尴尬过,只觉得当初改立他为世子,真是猪油蒙了心。

结局不言而喻,南王世子被郭萍一个掌风扫到了墙角,南王有自知之明,护卫也不会侮辱他一个皇室血脉,只是看管着,等皇帝前来处置。易容的“叶孤城”撕下□□站在一片,替身“皇帝”直接走掉了,把烂摊子留给郭萍。

真皇帝和云惟珎就来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就是这样。

皇帝坐在龙椅上静默不语,南王说的没错,皇家人骨子里都有争权夺利的心,成王败寇,不必多言。

“皇叔既有此觉悟,侄儿也不多说废话了。传旨,南王谋逆,南王府一脉贬为庶人,暂押天牢,着有司清理同党,从重严惩,以儆效尤。”皇帝淡淡道,他知道这么一道旨意下去,南王府女眷若有骨气肯定宁愿自尽也不会天牢一游,至于那些贪生怕死的人,等着他们的是无尽的地狱,难道不死就是恩典吗?

“哈哈哈哈,狠啊,你是真狠啊,怪不得你能坐稳皇位,你连云惟珎这个私生子都容得下,还容不下几个女眷吗?”南王惨笑,没想到皇帝连女眷都没放过。叛逆这种事情,在皇家频频发生,通常并不会牵连女眷,就是未成年的男子,若是皇帝法外开恩,甚至能得一个镇国公活辅国公的爵位,在探子的监视下兢兢战战得活着。在如履薄冰好歹保持着皇室血脉的表面尊严,如今却是什么也不顾了吗?

无辜躺枪的云惟珎无奈,不要每次皇家有什么事,都把他这个“私生子”拿出来挂墙头好不好?谁告诉我是私生子了!云惟珎心里简直在咆哮!

皇帝看着云惟珎无语的样子也是好笑,对南王道:“朕不是冤大头,既然敢做,就要想好后果。”皇帝看着愤愤不平的南王,突然之间意兴阑珊,这样想要至尊之位,又舍不下凡尘俗世的模样,这让皇帝落井下石的兴致都没有,对着几个护卫摆手,“带下去吧。”

侍卫把叛乱之人带下去,宫人内侍很快就把寝殿整理干净了,一点儿也看不出曾经发生过叛乱的丝毫痕迹。

铁山给皇帝上茶,云惟珎接过,挥退了铁山,亲手把茶递给皇帝,道:“兄长不要伤心,早在预料之中不是吗?”

皇帝接过茶押了一口,道:“并不是伤心,只是突然之间觉得茫然,父皇是这样,朕也是这样,到了太子肯定还是这样,如此一代人一代人的循环,到底有何意趣。”

“自兄长登基以来,京城的乞丐越来越少,每天冬天上报冻死的人越来越少,外族的铁蹄不曾踏足中原,南方粮食的产量一年比一年高,百姓的生活一年比一年富足。皇兄若是看到农人收获时的笑脸,听到商贩做生意不被欺压时的寒暄,看见学子们如初升的太阳一般,想必就不会茫然了。”擅长说大话,也许是云惟珎的优点。

“你最懂朕。”皇帝拍了拍云惟珎的手。

“知晓兄长雄心,愿为兄长肝脑涂地鞠躬尽瘁的人不知几凡,更何况还有太子呢,殿下少而多慧,定能继承兄长心志。”云惟珎开解道。

皇帝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又摇摇头,不愿意再说这个话题。

“比武的事情基本完了吧?”皇帝问。

“是,把江湖人士平稳送出京城就是了,不超过三天京城就会恢复常态。”说到公事,云惟珎严肃起来。

“别,别~”皇帝摆手示意云惟珎放松,笑道:“不过闲聊家常别綳着,你不是说要讨赏吗,正好现在有空。”

皇帝知道云惟珎不会做出违逆之事,现在气氛僵硬,他心情也不好,想换个话题轻松轻松。

云惟珎摇头,“兄长今日已经够累了,我不过私事,不要紧的,过两日再说吧。”

“你这样推脱可要让我更好奇了,说说吧。”皇帝眨眼睛道。

云惟珎顿了顿,走到龙案前面,在殿中跪了下去。

“你干什么,快起来!”皇帝刷得一声站起来,他被云惟珎给吓到了,看云惟珎不为所动,眉头也渐渐皱紧“这事儿很难办?”

“不难办,臣弟想请皇兄为我做媒赐婚。”云惟珎道。

皇帝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是哪家淑女有此荣幸?”皇帝重读“淑女”二字,几乎是盼着求着云惟珎不要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是郭萍!臣弟也郭萍少小相交,两情相悦…”云惟珎抬起头看着皇帝朗声道。

“闭嘴!”皇帝猛得一拍桌子,几步走到云惟珎面前,道:“你肯定是今晚累糊涂了,朕就当没听过这种胡言乱语,你回去休息吧。”

“兄长!”云惟珎扯着皇帝的衣摆,他和郭萍相互爱慕,以他的地位直接举办个婚礼有什么难的,朝臣就是有什么想法,难道敢当面说吗?他为什么非要求一道圣旨,因为他想要名正言顺,他要当今后世都记得、承认这桩婚事,他不想委屈了自己,更不愿委屈了郭萍。

“放手!”皇帝急着拉回自己的衣服,手一动就打在了云惟珎的手背上,发出“啪!”得一声脆响。

皇帝和云惟珎都愣住了,皇帝也吓了一条,他纵然再生气也不会和云惟珎动手啊,这完全就是碰巧了,皇帝立马去拉云惟珎的手,“让朕看看,伤着没有。”云惟珎不给,皇帝顺势跪坐在他面前,扯过右手一看,果然红了。

皇帝看着这红痕,心里也略微冷静了一下,深吸一口气,道:“元琰,乖,不要胡闹。你和郭萍的事情朕难道不知道吗?朝臣们难道不知道吗?只要你不拿到明面上来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又能拿着这个来指责你。你先前为了郭萍不愿成婚,朕虽然伤心,也依着你;你不要后人,朕在的时候朕护着你,朕不在了还有太子,你若有可心的人收做义子,朕也能破格加封,你若是真的不愿意,你百年之后朕会让你配享太庙受万世香火,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兄长~兄长,我不在乎名声,不在乎身后事,我只想堂堂正正的和郭萍在一起。”云惟珎几乎要哭出来了,他自然知道皇帝待他好,可这样的好是不能代替的。

“糊涂!糊涂至极!”皇帝捏着云惟珎的手腕,恨声道:“你是什么身份,怎能闹出这样的丑闻!你若是收个娈童侍从,随你!你若是要以正妻之礼待之,绝对不行!元琰,你不要一时心热,你是要流芳千古的人啊!难道你想让自己的名字从野史艳文中找到吗?自古阴私之事最不可说,你这是要把自己毁于一旦啊!”

“兄长…”

“兄什么长,任你说出花儿来,不准就是不准,朕不会赐婚,也不许你私下里办婚事!你的名字是上了皇家玉牒的,就是私下办了婚事,朕不同意,他的名字就写不进宗谱!”皇帝把云惟珎的后路都给断了,不许他私下里胡来。

“至于你,回府禁闭,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皇帝怒极甩袖而走。

云惟珎愣愣得跪在殿中,不知在想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铁山亲自把云惟珎扶起来,道:“王爷不要伤心,陛下也是为了您好,夜深了,您先回吧。”云惟珎就这么让他扶着,铁山又亲自叫了轿辇送云惟珎回去,郭萍在宫门口等着,接了云惟珎才回府。

铁山快步回皇帝寝宫复命,皇帝头疼的揉着眉心道:“还拗着呢?”

“可不是嘛,王爷的脾气您是知道的,老奴去的时候还在殿上跪着呢,站起来都踉跄。”铁山说话还是很有技巧的。

“真是个死心眼儿!”皇帝低低得抱怨了一句,“他禁足的消息先不要传出去,省的那起子小人生事!”

第七十六章

郭萍接到云惟珎的时候,云惟珎脸色苍白,行动迟缓,像受了什么打击一般。郭萍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没想到是什么事情让他这么烦恼,比武无人陨命,江湖人也没有生事,难道是玉罗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郭萍小心得扶云惟珎上了马车,又小心得扶到卧房休息,等把云惟珎抱上/床,郭萍正想转身去端水给他擦脸,云惟珎扯住了郭萍的衣袖。

“别走。”云惟珎几近呜咽,他以为皇帝会同意的,从情感上来讲,皇帝那么宠爱他,就算为了延续这份宠爱,他也该顺水推舟;从利益上讲,他并非皇家血脉,他没有后人,身死势消,这才是身为上位者最正确的做法。如今皇帝阻拦,云惟珎既欣慰又无奈,也许他可以期待皇帝对他其实并不全是利用?

“我不走。去端水给你擦脸,用热帕子敷一敷会舒服许多。”郭萍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不妨碍他温柔以待。

“我向陛下请求赐婚了。”云惟珎直截了当说了出来。

“什么?”郭萍难以置信,一定是他听错了吧?

“我向陛下请求赐婚了!”云惟珎斩钉截铁得重复。云惟珎看着郭萍的表情,不是惊喜,也不是恐慌,更不是无奈,那种混杂的情绪把他的脸都扭曲了。

云惟珎心开始往下沉,不高兴道:“你不愿意?”那模样仿佛他敢说一个不字,云惟珎就要翻脸。

“怎会不愿意,梦里都不敢想有如此美好的景象。”郭萍抓着云惟珎的手诉衷情,手往云惟珎膝盖伸去,一碰,云惟珎就呲牙,“果然是伤着了,我去拿药膏。”

“不许去!不过淤青,不把事情说清楚了不准走,你刚才那是什么表情!”云惟珎才在皇宫里受了一肚子气出来,郭萍这般转移话题直接让他炸了。

“元琰~”郭萍直接抱住了云惟珎深情的唤了许久他的名字,等云惟珎心情平复一些,郭萍才拉开距离,道:“元琰,我做梦都不敢想有这样的好事,心里也无比感动…”

“不许说但是!”云惟珎一听这个调子就知道要糟。

“但是…”郭萍眼含歉意,道:“但是你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首先陛下就不会同意,你已经是亲王之尊,名字刻进玉牒,你是皇家人,皇家又如何能容忍这中违逆人伦,打破阴阳调和的事情。”皇室自古以来就是表率,一言一行都被人放大了来看。

“我们没有违逆!我不在乎!若是陛下不肯,我宁愿放弃亲王的身份!”云惟珎开口之前就想到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朝臣同僚会怎么想,江湖绿林会怎么想,你以前与某一个人亲近一些是正常的交往,到时候你只要靠近某人一些,外人就会有无数风言风语,他们会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你,会用最恶毒的语言来攻击你。人们会把你当成异类,闻之色变,好像…好像你是什么恶心的东西?”郭萍简直不能想象若是事情爆出来云惟珎面临的会是什么样的局面,他还有经世治国的梦想,教化百姓的宏愿…这一切都会难千百倍。

“想过了,反复想过不下百遍。需要我解释的人永远都不值得我解释,他们看得惯就看,看不惯就闭上眼睛,我和谁成亲与我的能力毫不相干,我依然能做我以前做的事情,甚至能做的更好!”云惟珎信心十足。

“你不在乎如今旁人的冷待与嘲讽,那你想过身后吗?了却君王天下事,留的身前身后名,你是注定要流芳千古…”

郭萍的话还没说完,云惟珎就打断道:“人死如灯灭,我何曾在意过这些虚的。”他已经不会惧怕死亡了,他亲身经历证明,人死了除去自身的记忆什么也带不走,也许转世投胎,连记忆都保不住。

“好,我知道,你敢开口就是把什么都想清楚了,那你有想过我愿意吗?”郭萍语气激烈,脸颊通红。

“你难道不愿意?”云惟珎惊愕。

“我不愿意,我不愿意让你为我背负骂名,我不愿意让你被人指指点点,我不愿意…不愿意让你受委屈…”郭萍拉着云惟珎的手道:“当初做乞儿的时候,何曾想过能遇见你;在云府做侍卫的时候,何曾想过能与你并肩而立;就是站在你身边,又何曾想过你能为我不留后嗣,相濡以沫…”

“这些你都不用想,我既然应了你,就把一切都想好了,我要给你名正言顺的身份,活着你我能共享财富,共担风雨,死了,死了我们就埋在一个坑里,生同衾死同穴。”云惟珎动情道。

郭萍叹息,道:“我们现在也可以,难道外面人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吗?陛下也是默认了的,只要不翻到明面上来。元琰,就这样吧,我并不觉得委屈…”

“够了!”云惟珎一把甩开郭萍的手,“你不委屈,我委屈!我就是要让你堂堂正正的住在主院里,我不想听那些人自诩忠心得让你另外开府,我就是要让人把你我看成一体,过年走礼的时候有我的,就有你的。你不愿意,我愿意就够了!我自己去请旨,自己办婚事,到时候你不来我就自己和自己成亲…”

“元琰~”郭萍轻轻堵住云惟珎的嘴,亲了亲他含泪的眼角,叹息道:“如何不愿,做梦都想。我只是怕你后悔,一旦做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从决定的那一天,我就没有想过要走回头路。”云惟珎深情得望着郭萍,把那些争执都化作柔情,轻轻吻住了他。

…………………

云惟珎和郭萍达成一致,感情更上一层楼。如今他们也不藏着掖着的了,虽然因为情感内敛的原因,不会做出什么当众搂抱亲吻的事情来,但两人之间的气氛是肉眼看得到的甜蜜默契。

云惟珎被禁足府中,郭萍没有,郭萍把比武后续事宜交给剑一堂处置,自己却就缩在昭谒亲王府陪云惟珎禁足。

禁足的消息并没有传到外面,但皇帝和云惟珎起了争执的事情是瞒不住的。皇帝之前和云惟珎也有过多次争执,不是给朝臣们下套,就是君臣二人间的情趣,上当受骗多次的朝臣们,已经学会了静观其变。刚好,玉罗刹给云惟珎递了帖子,朝臣们自以为得计,这一定是皇帝和云惟珎联合起来给裕国皇帝下套,有了玉罗刹这个出头鸟,他们就先等着吧。

玉罗刹过府的时候,云惟珎和郭萍正在客厅插花,大圆桌子上堆满了各色花卉,天气一暖和,各种鲜花争相盛开,云惟珎的府邸变成了一座大花园。地上摆满了各种大小形状的花瓶,郭萍和云惟珎时而有商有量,时而独自动手,周身气氛却甜如蜜糖。

玉罗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发现没人理自己,也不生气,挑了一个离大圆桌较远的地方坐下,道:“不是说你和皇帝吵起来了吗?我看你挺清闲的,还有功夫做这些乱七八糟的。”

“哪儿乱七八糟了,我这儿急用呢~”云惟珎毫不在意,把自己刚刚插好的花瓶往玉罗刹的方向推了推,炫耀道:“怎么样,看着喜庆不?”

玉罗刹瞥了一眼,道:“就那样吧,我说…”

云惟珎收回自己的插瓶,道:“算了,不该问你,就你那种眼瘸,看得出来什么。你看看~”云惟珎又把花瓶推到郭萍的方向。

郭萍细细端详了一阵,从中抽了两支比较短的花卉出来,道:“这样看着更别致一些。”

“嗯,也是。”云惟珎点头,“大小适中,颜色也正,放在哪儿合适?”

“矮几上如何?”

“婚宴上人多,放在矮几上容易被打翻,不如弄个两个架子,放在门边怎么样?”云惟珎觉得这个插瓶造型别致寓意又好,只得展出。

“嗯,门口还是用大花瓶插牡丹或者敞口缸放并蒂莲比较好。”郭萍建议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

“我说,你们别这么目中无人行不行!”玉罗刹打断了两人自顾自的交谈,问道:“什么婚宴?难不成你们俩要成亲了?哈哈哈…”玉罗刹自认为说了一个非常幽默的笑话,哈哈大笑。

云惟珎像看傻子一眼得瞟了玉罗刹一眼,道:“就是我们要成亲了。”

“什么?”玉罗刹做出掏耳朵的手势道:“你说什么?”玉罗刹走进了,在云惟珎和郭萍之间来回打量,难以置信道:“你们开玩笑的吧!”

“我连婚礼插瓶都开始设计了,你开玩笑这么认真?”云惟珎翻白眼,郭萍理都不理继续干自己的活计。

“你和皇帝就是为了这个吵起来的?”玉罗刹福至心灵。

“嗯。”云惟珎应了,“你要参加过婚宴再回西域吗?我会记得给你发请帖的。”

玉罗刹摇了摇头道:“我怕你这婚礼办不成啊~”

第七十七章

“怎么说?”云惟珎挑眉,为什么要说他的婚事成不了。

“你还没有对外宣布吧?”玉罗刹并不正面回答。

“早晚要的。”再过几天就是大朝会,皇帝想要文过饰非就必定让他出席。

“等说出来你就知道了,你在中原十几年,难道不知中原人是什么脾性,哼!个个迂腐古板,有的你受的。”玉罗刹冷哼。其实吧私德这事儿,说重要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有人是枭雄,有人是君子。只是云惟珎以平民之身得封亲王,又是从科举正道上一步一步登上高位,这在读书人的心中已经是一个神话了。这就好比一个绝世好男人突然爆出了出轨一样让人觉得不能原谅,要是本来就是个花花公子,大家伙儿反而打趣两句就放过了。

“预料之中。”云惟珎挑眉。

“那就好。”玉罗刹淡定颔首就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云惟珎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看郭萍,道:“你说他来干什么的?就为了来讽刺我两句?”

“不管他想干什么,总会露出痕迹来。”郭萍道,玉罗刹恐怕只是来打探消息的,虽然只有简短几句交谈,但是从言语、表情、动作之中,恐怕能分析出太多东西。

云惟珎把插瓶一推,意兴阑珊得趴在桌子上,兴致全无。

…………

初一的大朝会上,云惟珎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

大朝会这东西,礼仪性质居多,象征意义更大,主要是让六七品京官在殿外广场听听太监的传话,以示他们也有参政议政的资格,真正重要的事情都是私下里掰扯清楚了再拿到明面上来说,等上了大朝会宣扬出去,一切都是早就商量好的定局。

司礼太监高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礼部先出来说有州府呈上祥瑞,户部出来总结春耕结束之后各地的统计数据…然后,郭萍出列了。

皇帝看着郭萍出列心中就是一抖,生怕郭萍说出什么不能收场的话来。皇帝瞪大了眼睛示意郭萍,结果郭萍低着头根本没有直视龙颜。

“启禀陛下,剑一堂已讲滞留京城江湖人士遣送出京,西门吹雪与叶孤城比武期间,江湖人在京无大型集会,少量寻衅滋事已被抓捕,特呈上奏疏。”自从云惟珎上战场之后,剑一堂的事情就名正言顺的移交给了郭萍,郭萍从前是云惟珎的助手,资历有;武功已是宗师境界,本事不缺,自然顺利得接手剑一堂,并无波折。所以郭萍在朝堂上也是有一席之地的,更别说与柔然大战之后,他身上得了子爵,又封了武职。

皇帝在心里舒了一口气,道:“剑一堂总理江湖事宜,自来妥帖,郭卿能力出众,朕有期盼,万勿辜负啊!”

郭萍听到皇帝名为赞扬实为敲打的话也没有反驳,只是行了一礼道:“谢陛下。”仿若没有听出什么深意。

其他朝臣也陆陆续续说了些其他事情,看着差不多了,皇帝问:“可还有未尽之事?”

等了一会儿没人说话,皇帝正要示意司机礼太监宣布退朝,云惟珎就站出来了。

“启禀陛下,臣有事启奏。”云惟珎面无表情出列。

皇帝深吸一口气,怕什么来什么,道:“元琰可有政事要禀?”

“是正事。”云惟珎道。

“奏来。”皇帝以为云惟珎说的是“政事”。

“臣年二十又五,已是婚配之期,臣有意中人…”

“元琰,亲事就不用拿到大朝会上来说了!私事咱们私下说。”皇帝连忙打断。

朝臣们也来了精神,皇帝这个反应,肯定是云惟珎结亲的对象不合适啊,难不成是裕国的公主,没听说裕国皇帝有亲生女儿啊?那还能是谁,难不成是什么平民女子,甚至出生贱籍?大臣们的脑洞开得倒是大。

“臣弟忝为宗室,婚事需经宗正,天子之家无私事。”云惟珎语速加快,没有给皇帝插嘴的机会,直接道:“臣弟与郭萍两情相悦,请陛下成全。”

郭萍也出列站在云惟珎的旁边,道:“请陛下成全。”

寂静无声的大殿顿时响成一片,如同无数苍蝇嗡嗡作响,议论声越来越大。朝臣们第一次发现自己胆儿太小,什么贱籍啊、平民啊,都不是事儿,人家直接要娶个男人啊!还是一个老男人!朝臣们的眼光在云惟珎和郭萍这件来回转悠,你说郭萍那五大三粗的样子,完全是一个武夫,云惟珎虽说是温润君子,可没有丝毫女气,这是怎么说的?现在找个男伴儿都不流行纤体风流了?

皇帝在御座上气得直瞪眼,他就怕云惟珎不管不顾闹起来,大朝会之前还特意派人去提醒过云惟珎“事缓则圆”,当面更是不停暗示,结果云惟珎…

“肃静!肃静!”司礼太监连喊几声才让兴奋不已的朝臣冷静下来,殿外站着的小官更是傻眼,纷纷怀疑传话的太监说错了,要不就是今天自己没睡醒,他们听到了什么?

“议政之所,吵吵嚷嚷,成和体统!”朝臣们练就一身好本领,十分默契异口同声道:“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看着一茬茬矮下去的麦子,皇帝能有怎么办,只能叫起,道:“云卿所奏之事,众位卿家以为如何?”

皇帝在人前私下从来都叫云惟珎的字,那是先帝取的,今上颁的,代表的是皇室对云惟珎的信任和看重,如今换了一个不疼不痒的“云卿”,朝臣们闻弦歌而知雅意,明白皇帝不喜云惟珎的做法。

可惜云惟珎在朝中积威颇深,君臣博弈,又事涉私事,一时之间还真没朝臣敢当这个出头鸟。

皇帝看没人说话,直接点将道:“礼部怎么说。”

礼部尚书哆哆嗦嗦得行了个礼,本想发表点儿什么,但云惟珎一个眼风扫过来,他就怂了,道:“臣老迈,左侍郎对礼法知之甚深,可代礼部陈述礼法。”礼部尚书从来没有这么感谢左侍郎过,虽然他总爱抢他这个尚书的风头,但是如果他能度过这一劫,尚书大人表示他这把老骨头宁愿让位。

无辜躺枪的左侍郎也深恨自己腿长,今天有点小风寒就该告假的!居然摊上这么个大雷,简直是无妄之灾。

礼部左侍郎出列,眼角扫了一眼皇帝的脸色,又瞟了眼云惟珎和郭萍,心里有了主意,道:“启奏陛下,从婚事上来说,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云大人父母早…嗯,父母仙逝,陛下长兄为父,自然由陛下做主。”左侍郎默默得擦了下汗,据说云惟珎是先帝的私生子,他差点儿就说成了父母早逝,嗯,幸亏改口及时,皇帝应该不会怪罪吧。

“还有呢?”皇帝阴沉着嗓子道。

“还有…婚字,从女,从昏,乃指女子黄昏出嫁,阴阳调和,天道正理,诞育子嗣,循环往复…”礼部左侍郎结结巴巴得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最后一狠心,得出了结论:“男子成婚自古未有,还有陛下圣裁!”就是打死礼部侍郎,他也不敢说出“不合礼法”四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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