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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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很铁不成刚得瞪了眼左侍郎,要这种废物大臣有什么用!

“宗正呢?”皇帝再问。

宗正老大人,真正的德高望重,倒也敢说几句真话,道:“陛下息怒,云大人一时情迷,正该陛下拨乱反正的时候,陛下万勿因一时之怒,伤了兄弟和气。”宗正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直接打下了基调,“男子成婚,前所未有,陛下不可允。”

“老大人。”不等皇帝说话,云惟珎先出头了,行了一礼,道:“自古未有,今日就由云来开先河吧。”

云惟珎说出这话,宗正也不和他辩论,当年云惟珎改革的时候,依旧就“法先王”和“顺时事”进行过精彩的辩论。宗正另起话题,道:“阴阳调和,云大人又如何说。”

“我与郭萍两情相悦,情深意重,不下与世间夫妻,已是调和。我们两人不偷不抢,不冒犯任何人,若非我身上有个亲王爵位,何至于拿到朝堂上来说。”云惟珎开始模糊重点。

“云大人错了,礼法之事,关乎正统,不说你是亲王之尊,就是升斗小民,也该依规矩而行!旁的都可不计较,只问云大人男子成婚,子嗣从何而来?若人人效仿,子嗣断绝,我大隆王朝何以为继?”这次说话的是御史了。

“天下孤儿无数,收养既是。”云惟珎垂下眼角道。

“岂有此理!”出言的御史已经是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了,他本来已经酝酿好了云惟珎说纳妾生子的时候,他用嫡庶之道如何反驳了,结果他们居然不想要亲生血脉,御史气得头脑发昏,斩钉截铁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云大人这是让列祖列宗在地下都不得安宁啊!”

御史的话几近诅咒,皇帝拍了下龙案,他只是想打消云惟珎的主意,不是想要和云惟珎决裂!御史不为所动,直接跪下道:“陛下,此种歪风邪气不可助长,爱之深计深远,云大人一时糊涂,陛下不能心软,恳请陛下圣断。”

“恳请陛下圣断!”朝臣们心里也是不赞成这件事情的,有了御史和宗正做出头鸟,他们自然从容附议。

接下来的朝堂就为了云惟珎的婚事吵得不可开交,玉罗刹听着传来的消息哈哈大笑,道:“云惟珎势单力薄,去助他一臂之力。”

绿衣疑惑得抬头。

玉罗刹道:“这可是挖墙脚的好机会啊!”

第七十八章

“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大人您已经位极人臣、荣耀万丈,何必拘泥于儿女情爱呢。都说温柔乡英雄冢,大人早年何等意气风发,如今却为了婚事成为众矢之的,这又是何必呢?”这是装着一副感同身受通情达理的样子来劝云惟珎的。

“您武功高强,早晚要破碎虚空,登顶世间的,如同仙人一般的存在,何苦留恋红尘,落入泥沼。”说话的人痛心疾首,道:“说句不好听的,您如今权势说起来却比不上云大人,又是…出身,世人只会把您看成雌伏于人,卖身求荣的龌蹉小人啊!”这是“一心一意”为郭萍着想的人。

还有威逼的,利诱的,挑拨的,离间的,自从大朝会过后,云惟珎的府上又迎来的新一轮的访客高/潮,比他得封亲王的时候还热闹些。

等这些人自认表达了足够的关心和诚意,郭萍从东跨院出来往云惟珎所在的主院走去。

郭萍进门的时候,云惟珎正右手支着头靠在桌子上闭目养神,眉目间满是疲惫。郭萍走过去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云惟珎拉住郭萍的手,道:“别忙了,你也累了一天。”

“你这边如何,可还撑得住。”郭萍关切道。

“都是些跳梁小丑,无关紧要,若不适合陛下表现出不愿你我成亲的姿态又不曾疏远我,这些人又如何肯来‘苦口婆心’。”云惟珎冷笑,只要皇帝以此为借口开始削减云惟珎的权利,今天上门的这些人保证就不敢来了。“你呢?”

“我还好。一二好友都是江湖中人,不拘小节,无碍。”郭萍微笑。

“什么时候了还说好话哄我,江湖人是不拘小节,可也固执,闯江湖的大多都是男人,更忌讳男子相恋,你恐比我更不如意。军中…军中更甚,你在朝一身荣耀都是从军营、剑一堂这种男人堆里闯出来的,如今难听的话恐怕更多了。”云惟珎叹息,就是做了再周全的准备,听到那些污言秽语依旧觉得心里沉甸甸的闷得慌。

“彼此彼此,给咱们创造了一个同甘共苦的环境,咱们也得珍惜啊!”郭萍笑打趣。

云惟珎也跟着勾起嘴角,是啊,他们正在共苦,不久将迎来同甘,云惟珎对此深信不疑。

“累不累,歇歇吧,重量级的人物还没来呢,也不知还有谁来劝你,你睡一会儿吧。”郭萍看着云惟珎疲惫的样子,十分心疼。

云惟珎拍了拍郭萍的大腿,示意坐做矮一点,还没等他躺上去,门外就有人禀报:“主子,堂主(剑一堂堂主,代指郭萍)太子殿下驾到。”

云惟珎嗖得蹭起来,心中暗骂皇帝不着调,十岁的孩子知道什么,把他拉进来干嘛?太子这个年纪正是树立人生观价值观的时候,他本在宫中经历的就是畸形的男女情爱关系,如今以一种浪漫到堪称震撼的方式出现了一种全新的恋情,这对太子该有多大的影响?

云惟珎下定决心的这几个月来都刻意的疏远太子,又把太子打包出京,结果皇帝居然这个时候把他派来了,真是!

云惟珎急忙到了客厅,太子穿着繁复的礼服正在客厅喝茶,看见云惟珎来了,立马跳下椅子,作揖道:“见过太傅。”

云惟珎挥手,让下人退下,亲自扶起太子,道:“殿下怎么来了,这几日我府上事情多,可不是讨论学问的好时候。”

太子笑了笑,道:“奉父皇之命,来探望太傅。”

“多谢陛下,多谢殿下。”云惟珎客气了两句,看着太子板着脸装大人的模样,心里忍不住再柔软几分,温言道:“殿下,我和郭萍的事情比较复杂,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您且做个样子就是,陛下定不会责怪与你。”

“嗯。”太子的确是孩子是身体,可心智比寻常孩子成熟得多,更何况谁又能说大人就一定比小会儿聪明?太子也知自己的任务难以完成,沉默了半响还是忍不住问道:“太傅和我说说吧。”

“殿下还小…”

云惟珎刚开了一个头,太子就打断道:“太傅一起拿可讲过用‘你还小’开头的笑话呢,您从来不会糊弄人的啊。”

韵味这小哲道:“不是想说‘太子还小,长大了就明白了’,而是想说‘太子还小,不该接受这样的影响’。”

“您也认为这样不对吗?”太子疑惑。

“不,我从来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这只是菜市口砍头的时候母亲捂住孩子的眼而已,不是砍头不好,而是在保护孩子,不是孩子这个年纪该知道的。”云惟珎温柔道。

“砍头就是不好的,孤也不是寻常孩子。”太子沉默。

“砍头有时是罪有应得,有时是以杀止恶,不一定不是不好的。正因为您非比寻常,才不能冒险。”云惟珎还是不认为在太子这个年龄接触同/性/情/爱是一件好事。

“太傅还是告诉我吧,再过三年,父皇母后就会给我赐宫女了。”太子不在意得笑了笑。

“好吧,殿下,那您听听就行,不用放在心上。”云惟珎长吁一口气,语调和缓,沉声道来:“我与郭萍相识于幼年,彼时我卑微他落魄,一路相扶走到今天,享受万人瞩目的荣耀。按理,我们该是一辈子的知己好友兄弟情深才是,可惜,情爱若是由得人控制,古往今来就不会有这么多人飞蛾扑火了。当然,我们两人的父母都没有给我们做好表率,周边人的婚姻又一直不幸,这大约也是促使我们走上这条路的原因之一。”

“当初若没有挣扎是骗人的,这条路与旁的路不同。就像爬山一样,一条是铺好石板的正经大道,一条是荒草丛生几乎被盖住的小路,路上还要经过悬崖峭壁,但我相信我们最终能够登上顶峰,无论过程有艰难。如今我们面临最艰难的问题是,旁人不认为我们走这条路能到达顶峰。”

“殿下,若我有家族,或者我的身份必须要求我拥有子嗣,如您或者如陛下,我不会走这条路,可是我思前想后,我不必为家族供养子嗣,郭萍还有一个弟弟足以传承香火。我们做的不负国、不负亲,不负友,为何就得不到成全与祝福呢?”

云惟珎还是第一次把自己的想法完整得讲给外人听,也许太子并不是外人,他是云惟珎的嫡传弟子。

“太傅…”

“殿下不必忧虑,也别放在心上,就当是听我发牢骚就是了。若是陛下问起,您如实回禀陛下便是。”云惟珎知道皇帝是想用太子打感情牌,在确定了自己和郭萍都不会有属于自己的血脉之后,云惟珎基本是把太子当做儿子来养的,这一点皇帝很清楚。

“本来是来宽慰太傅的,结果…”太子有些不好意思。

云惟珎心想你没完成说服的任务还差点儿被洗脑,是该有点儿不好意思。云惟珎对太子还是颇具包容之心的,细细安慰过太子,才送他坐上马车回宮城了。云惟珎一直站在大门口,远远望着马车消失的地方,门房不敢打扰,不知主子是眺望着皇城的方向,在思念陛下,还是在为未来的帝国继承人思考出路。

云惟珎愣愣得在门口站了半响才回屋。

云惟珎头枕在郭萍的大腿上,慢慢给他讲述了与太子之间的对话。

“陛下手上能用的人都用过了,宗正老大人德高望重,你素来以长辈敬之;太子早慧聪颖,你爱之如子侄,陛下自身也是非常了解你的。如今软的不行,该轮到陛下用硬的了。”郭萍听完叹息道。“怎么样,你怕了吗?”

“甘之如饴,有何可惧。”云惟珎嘴里说着豪言壮语,双手却情不自禁得搂紧郭萍的腰,似乎想从中汲取力量与勇气。云惟珎不惧怕皇帝的任何手段,更不惧怕因此和皇帝决裂,他已经准备好了,早就准备好了。

云惟珎和郭萍静默相拥,一切都化在无言中。

毅然在门外轻轻得叩门,道:“主子,堂主,裕国陛下来了。”

“摆皇帝仪仗了?”云惟珎扬声问道。

“并未,便衣常服,轻功翻墙而来。”毅然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也抽了抽,这哪里是一国皇帝的做派,明明是流氓啊!

云惟珎道:“不用管他。”不用拦他,也不用派人给他领路,玉罗刹迟早会找过来的。云惟珎把头埋到郭萍的腰窝里不想说话。

玉罗刹进来的时候,云惟珎依然躺在郭萍的腿上,没有招呼他。玉罗刹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郭萍道:“玉教主也是来苦口婆心的?”

“本座已经让绿衣散布西域民风自由,男子相恋平凡无奇,且常常受人祝福的消息了。”玉罗刹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把他腿翘道椅子扶手上,吊儿郎当的,似乎在等着云惟珎和郭萍感谢他。

云惟珎从郭萍怀里蹭起来,道:“你一片好心帮我们?”云惟珎十分怀疑他的动机。

“跟我回西域吧。”玉罗刹叹息一声对云惟珎道。他把腿放了下来,面色严肃庄重,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第七十九章

云惟珎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去西域?为什么要去西域,他好不容易从那里逃开,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别说皇帝现在还没有表态,就是中原容不下他了,那他能去的地方也多,再不济往海上一躲,皇帝还能把他怎么样。

玉罗刹看云惟珎的模样,就知道他没放在心上,云罗刹道:“跟我回西域吧,西域民风彪悍、淳朴、自由,像你们这样的情况,去西域至少不会让人指指点点。”

“多谢你的好意,若是走投无路,说不得就要请你收留了。”云惟珎嘴里说着这话,心里其实没放在心上。

“你还是在敷衍本座!”玉罗刹已经登基,但生气的时候还是习惯性用本座自称。

“西域,那里从来不是我的家,又和谈得上回?”云惟珎叹息。

玉罗刹也叹息一声,走到窗边,望着天上那轮上玄月,道:“裕国的情况你是清楚的,我现在急需一个擅长内政的人,整合原各国势力,放眼天下,这个人你最适合。”

“你还是这么小瞧天下人。”云惟珎重来没有把自己看的那么高过,只凭他昭谒亲王的身份,就难以在西域取得信任、支持。

“阿雪一心剑道,志不在裕国。”玉罗刹叹息,他当初把孩子送的远远的,却没想到和自己的设想完全不同,西门吹雪压根儿看不上红尘俗世的权利。

“你还年轻,姬妾无数,再生一个继承人就是了。”云惟珎有不好的预感。

玉罗刹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现成的人选就在眼前,何必徒劳反复,做无用功。”

云惟珎一个杯子扔了过去,“收起你那副猥琐的嘴脸,我不去!”

“你是本座养子,继承权只在阿雪之下,你与阿雪相交,难道不知他是什么性子?你放心就是,本座也不是死不放权的人,比起做个皇帝,本座更愿意做教主!”玉罗刹声音有些大。

“得了,当我稀罕不成,我若想自立为王,哪里不是土地,何时不是机会。你死心吧,想要继承人,自己生一个去,少打我的主意。”云惟珎不为所动,还坏心眼儿得提醒他:“你自诩是我养父,这事儿没告诉西门吧,你还是先想好怎么给他解释吧。”

西门吹雪最厌恶这等不诚之人,云惟珎倒要看看玉罗刹怎么解释,不管怎么解释都难以自圆其说,和西门吹雪的关系保证更僵!哼,无欲则刚,西门吹雪又不求着玉罗刹什么,理他喜还是恶。

“裕国陛下,请吧。”郭萍伸手做请的姿势,那架势是你不走他就要赶人了。

玉罗刹似笑非笑得看了他们一眼,飞身而走,留下一句:“本座等你改主意。”

云惟珎拉了拉郭萍,又把自己的头枕在他腿上,道:“玉罗刹想得美,早干什么去了?若是回去,我当初吃的那些苦算什么,好马不吃回头草,你说是吧?”

“是。不管你去哪儿,还是哪儿都不去,我都跟你一起。”郭萍摩挲着云惟珎的头顶,淡淡道。响鼓不用重锤,志坚不在音高,郭萍既决定了,也不在嘴上说什么大话。

云惟珎用脑袋蹭了蹭郭萍的腰,道:“累了一天,我想睡了。”说完就要起来。

郭萍一个横抱就把他抱起来,云惟珎猛得一抖,搂住郭萍的脖子笑了出来,哈哈哈哈~

笑得郭萍不明所以,莫名问道:“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云惟珎连连摆手,“公主抱”的笑点解释起来太麻烦了,就让他自己偷偷乐吧。

…………

话说玉罗刹飞身而走,绿衣在门外接应,很快就“悄无声息”得回到了府邸。玉罗刹一国皇帝,又没有称臣纳贡,住在驿馆、国宾馆、鸿胪寺都不合适,最后还是皇帝拨了原来一位老王爷的宅邸布置一番,让玉罗刹暂住。

“后面的尾巴解决了。”玉罗刹问道。

“解决了。”绿衣沉声答道。

“嗯,找个机会不着痕迹得把我有意立云惟珎为继承人的消息散布出去,他真正的身世也不用瞒着了,真的假不了,不怕人去查。”玉罗刹志得意满得吩咐道。

“主子,这有用吗?”

“怎么没用?我若是亮开仪仗,摆明车马的过去倒让人放心,既是微服暗访,那云惟珎就是张十张嘴也说不清。难道本座不知后面赘着高手?最主要的是中原皇帝知道一切都是真的,云惟珎的确是我养子,皇帝都多疑,到时候他会亲自把云惟珎推到我这边来的。”玉罗刹算盘打得溜溜转。

“那万一云惟珎真的来了呢?”绿衣问道,玉罗刹干这事儿总不会就为了挑拨人家君臣关系吧。

“那更好!”玉罗刹斩钉截铁道。

“毕竟不是主子亲子,少主之位…”

“少主之位本就是他的,他只要来,本座就舍得给!阿雪志不在此,没有云惟珎,本座百年之后,皇位还不是落入弟子之手,甚至是臣属之手,那些人与本座又有什么血缘关系?”玉罗刹还真不是说空话,他从来不认为皇位承袭血脉是多么重要的因素。云惟珎当年看不上草原、西域继承关系混乱,导致争权夺利频频出现,玉罗刹还瞧不上中原道貌岸然,你争我夺一样不少呢!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难道是一个继承关系可以阻止的吗?

“自此,称呼云惟珎为少主。消息不用刻意传出,中原皇帝比我更着急!”玉罗刹吩咐道。

“是,属下遵命。”绿衣单膝跪地应道。

玉罗刹的行踪本来就在严密的监视之中,他武功高强,跟着的人也不敢靠的太近,玉罗刹去昭谒亲王府的时候,后面的探子根本不敢靠近,只有原本在府中的内应听到玉罗刹在窗边的几句,“回西域”“继承人”“养子”。话音不清不楚,结合前后却不难看出玉罗刹打得是什么主意,偏偏云惟珎和郭萍此时心思都在对方身上,并没有察觉到这冰层下的暗流。

皇帝听到暗卫报上来的消息,直接砸的御书房。

云惟珎重情,云惟珎重情!偏偏是玉罗刹,偏偏是玉罗刹!

皇帝心里翻滚着这两句话,怒发冲冠,他比任何人都明白玉罗刹对云惟珎的影响,听听他对西门吹雪的评价,听听他对太子教养的意见,云惟珎是个非常重视童年的人,若是别人皇帝还能淡定,但是玉罗刹…皇帝不敢和云罗刹比在云惟珎的心里他们谁的分量重,更何况他现在正和云惟珎闹着别扭,若是他一动,就直接把云惟珎推到了玉罗刹那边;可若是他不动,云惟珎也不会是他的,只会是郭萍的!

皇帝坐在砸个稀巴烂的御书房台阶上,抱着脑袋想,怎么也想不出怎么办?

两国皇帝的动静,多少人关注?真正有能力的世家大族、朝廷重臣也随后知道了这个消息,即使心里再不忿,也得说一句“云惟珎好本事!”,他可是真正的“天下谁人不识君”“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若是换位一想,反正他们是没有那个魄力继续留在中原的,以己度人,想来云惟珎和玉罗刹离开更顺理成章。一个是未来是皇帝,一个是未来依旧是臣子,怎么选还不是一目了然吗?

大朝会之后,云惟珎和郭萍是被禁足府邸思过的,两人也没想明面上和皇帝对着干,都老实待在府邸,他们还是关注这外面的消息,但侧重于对他们婚事的看法,而玉罗刹的布局、皇帝的两难、重臣的观望都太隐秘了,暗探没往这个方向查,也就没有发现。

云惟珎听说玉罗刹真的在外为他制造舆论,说西域民风开放,并不排斥男子相恋,以为只是想类比,希望中原也能因此宽容一些,倒是有些感激玉罗刹,也顺着说过一些西域的好话。这些话在皇帝看来,就是想去西域的明证了,只是皇帝又如何肯放云惟珎走?

云惟珎这些年在朝堂上,总揽政务,可以说除了皇帝,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国家了。若是云惟珎真的去了西域,那不就是把自己的国家剥得干干净净放在裕国眼皮子底下;一旦两国开战,中原可与还手之力?

别说朝中又有多少人和云惟珎有联系,受过他的恩惠,若是这些人在紧要关头联系起来,皇帝只怕是要成为亡国之君啊!别说清洗之类的废话,以云惟珎的势力,清洗就是清空朝堂,别的不说,只一个剑一堂,没有郭萍这样的绝顶高手压阵,江湖立马得乱起来。

因此,不管是从个人情感角度,还是从国家利益角度,皇帝都不会让云惟珎去西域的。

这个道理皇帝明白,大臣也明白,听到消息的大臣已经秘密的觐见过皇帝了,忠心耿耿,苦口婆心得请皇帝一定不要心软,这是关系生死存亡的大事!

皇帝犹豫、挣扎,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下旨召云惟珎进宫觐见,此时正是农历十四,下一次大朝会就在明天一早,皇帝心想,也许他还赶得及在朝会上宣布什么。

第八十章

“兄长…”云惟珎进殿,打躬作揖之后,就静静得站在一边,他等待着皇帝陛下的处置。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也是许久没有答话。

如今殿中只有他们两人,伺候的宫人早就退下了,心腹如铁山也没有留。

沉默半响,皇帝从御座上走下来,走到云惟珎面前,云惟珎这才看清皇帝嘴唇发白,全是翻起的死皮,眼眶深陷,一副疲惫到了极点的模样。云惟珎知道自己请求赐婚的举动给皇帝带来了多大的烦恼和震动,心里也不好受。

皇帝牵了云惟珎的手,走到侧边的座椅上坐下,云惟珎不自在得动了动,把手抽了回来,低声道:“兄长,对不起。”

“既然知道错了,那你可愿改。”皇帝故意曲解这份歉意,只想给云惟珎铺一个台阶,如今皇帝已经一退再退,只要云惟珎和郭萍不正式成婚,私下里皇帝也不管了,以往他也从来没有管过好不好。

云惟珎沉默,殿中的气氛又一次弥漫着尴尬和沉闷。

“元琰。”皇帝突然出声。

“在。”云惟珎心里紧张,这应该是皇帝要宣布结果了。

“元琰~”皇帝又唤了一声,云惟珎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明所以。

“元琰~”皇帝再唤一声,云惟珎这次只是低头沉默,也许皇帝并不是想要他回答什么。

“元琰,此事利弊得失想来你已经非常清楚,也有无数人为你分析过…唉,你还是不改主意吗?”皇帝无奈得再次征求云惟珎的意见,他多希望能多拖一些时间,也许在某一刻云惟珎会突然改变主意呢?皇帝只能寄希望于这样的侥幸、万一。

“兄长,对不起,让你为难了。我这辈子随波逐流,总在与命抗争,我知道什么是我不想要的,可我从来不清楚什么是自己想要的,活了几十年,才明白郭萍就是我想要的,恳请兄长成全。”云惟珎也不愿长篇大论的讲述曾经的痛苦,平凡过活而不得的愿望,甚至朝中倾轧,这些在他眼里都不是大事,想到站在高位,这些只是路上的石块,总会跨过去的。他现在只想与郭萍光明正大的成婚,向全天下宣誓这份感情。

云惟珎是什么人,皇帝恐怕比他自己都清楚,皇帝沉声道:“这几天总有人跑来朕的耳边说你的坏话,朕一个人都没有处置。”

“兄长英明,朝臣们不过一时激愤,此时处置倒是有失偏颇了。”云惟珎知道自己的行为给朝臣的观念带来多大的冲击,皇帝能按下来不对外宣扬,就已经更是对他的维护了,怎么可能为他处置别人。更何况朝臣们恐怕也不是单纯的反对他,只是反对他的这桩婚事而是,浑水摸鱼的人是少数,心有坚持的人是多数。

“玉罗刹想让你回西域?”皇帝还是想亲自求证一下。

“是啊,说是愿以我为继承人,兄长知道我的,我怎么可能回去。”云惟珎摇头苦笑,乍一听有些吃惊,但想最近他在风口浪尖上,玉罗刹的行踪被人发现也是正常的。

“玉罗刹痴心妄想!”皇帝恨恨锤了一下椅子扶手,但很快怒气又不见了,叹息一声,道:“元琰,你走了这条路,可就没办法回头了。”

云惟珎听到皇帝的话有松动,心里顿时欢喜开来,翻身跪在皇帝面前,指天盟誓,“不悔!”

“唉~”皇帝今天叹的气比这一年加起来都多,无奈得扶起云惟珎,皇帝道:“只是京城暂时是不能待了,先避避风头吧。”

“嗯。”云惟珎笑着点头,他也有避风头的意思,“听兄长的,您说我们去哪儿,塞北、西南、沿海、东北,什么地方都可以。”云惟珎语速飞快,显然对外任的艰苦全然不放在心上,心里只有被兄长、陛下认可的愉悦。

“东南沿海吧,你不是刚从那里回来吗?刚好去把那边的税收清理一下,立个功劳,朕也好把你调进京城来。”皇帝微笑。

云惟珎跟着笑了,功劳什么的,云惟珎身上还少吗?只要皇帝还愿意信他、用他,他再次进京不过是早晚的事。

“先调郭萍去吧,仍旧任将军,主管当地驻军,也个你压压阵。”皇帝建议道。

“好。”云惟珎再没有不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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