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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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头的探路石是闲散宗室,一等奉恩将军之子,周辉,长得很好,人如其名,美玉辉煌。一等奉恩将军已经是宗室爵位的最低等了,再低就是光头一个,除了打着与皇室血脉相连的旗号,和平民百姓无甚区别。

周辉家里不知找了什么门路,在这个档口把周辉送到了陛下面前任御前侍卫。周辉为人能言会道、风趣幽默,又大方爽朗,明眼人都能看到周辉模仿贾琼行事的痕迹。

陛下现在开始宠幸周辉了,从见面时巡逻的三等侍卫,没两个月就升了一等贴身侍卫,再不经内阁,直接任命了中书舍人,在身边伺候。周辉之父的爵位也升了一级,周辉本人更是赏赐不断,盛宠之隆,不过一年的功夫,就已成煊赫之太,宫人内侍竞相巴结。

周辉曾冲撞皇后凤驾,结果陛下轻描淡写的罚周辉抄《礼记》一遍,把皇后娘娘气得病倒。这样的行事,让那些心头活络的人寻思,难不成这次不是演戏,皇帝陛下真和贾琼闹翻了?

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人从来不少,墙头草、和贾琼有仇的人煽风点火的,乍看上去倒是声势浩大。

新年,文武百官、宗室皇亲进宫领宴,这是贾琼从初夏和陛下吵架之后,第一次进宫。

往年,宫宴的布置,陛下首位居中,皇后娘娘凤驾在左,贾琼的座位在右,等到立太子之后,太子殿下的位子也排在贾琼之后,因为皇帝金口玉言“叙家礼、不拘国礼”,如今两人闹矛盾了,把那排座位的太监总管急得满头大汗。

结果位置还是照常摆出来,结果,皇帝陛下却把着原来贾琼做的那个位置对周辉道:“去坐那儿吧,离朕近些。”

殿中瞬间鸦雀无声。

“父皇,往年舅舅坐在这里,按的是家礼,如今周辉一个御前侍卫,何德何能坐在儿臣之上。”太子殿下怒问。

皇帝皱了皱眉,扫了一眼还站在大殿中的贾琼,道:“有些道理,来人,把太子的座椅移道皇后之下,周辉,还是坐那里吧。”

宫人无声的开始准备搬动座椅,太子殿下直接把他面前几案上的佳肴珍馐扫了下去,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皇儿今日身体不适,还望陛下恕罪。”皇后贾玉姝指甲紧紧的抓紧肉里,皮笑肉不笑道。

“太子不适,提前退席,宴会继续。”皇帝大声宣布。宫廷乐师又开始吹拉弹唱,乐声和众人交谈的吵杂之声传来,殿中又是一副其乐融融的富贵景象。

贾琼的爵位是公爵,作为自然也排的靠前,他坐在勋贵这一块的最前面,众人看他表情自然,关心的、八卦的都上来敬酒,贾琼来者不拒,笑谈饮酒,倒也自得其乐。

殿中众人一边饮酒一般关注着陛下、贾琼、周辉和皇后四人,说话都是一只眼睛盯着的,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皇帝如此给国舅没脸,皇后娘娘岂能答应,怎么看也是一场风波。不管皇帝和贾琼是不是在演戏,这场风雨都注定小不了。

没想到,这场宴会还真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了。往日听说周辉因帝王恩宠飞扬跋扈,可在宴会上也是中规中矩,就是和陛下笑谈两句,也在框框内。往年贾琼在国宴上,可是直接拉着陛下放声高歌、拉着侍卫比划拳脚过的,和贾琼比起来,周辉真是规矩的不得了。

宴会结束,众人推却。或沉默,或三五成群窃窃私语,议论的都是今日的事情。

贾琼没有随人潮回去,而是去了碧波池边,当年他和陛下、卢通逃了琼林宴,唱词击鼓,肆意飞扬的那个亭子。

皇帝陛下也没有按例去皇后娘娘那里,更没有去和今天失仪的太子谈话,也没有像外人传言的那样和周辉笑谈,只是一个人,只带着提灯笼照路的大总管,来到了亭子。

快到亭子的时候,皇帝结果灯笼,挥退的大总管,自己走了进去。

月光如练,冬日的碧波池,只剩下一池死水,黑漆漆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陛下来了。”贾琼座靠在栏杆上,即使皇帝已经训斥过他御前失仪,他还是没有起身行礼的打算。

皇帝把灯笼放在亭子的一角,走到石桌前坐下,沉默不语。

“陛下可否为我解惑,这一年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一切正常啊。”皇帝睁着眼睛说瞎话道。

“一切正常?”贾琼让他给气笑了,“那陛下就是单纯看我不顺眼,所以让个周辉来打我的脸了?”

“周爱卿博学多才,为人机敏,你对他有什么意见吗?”

“算了,你不愿意说实话,我也懒得跟你说,我回了。顺便说一声儿,贾茗最近闹着要去从军,我不同意,你也别放他去。”贾琼随口一句,挥挥手就走了。

“你总是这样。”皇帝在贾琼背后说到。

“什么意思?”贾琼转过身来。

“你总是这样,对朕也是颐指气使,你可有把朕放在眼里,朕是皇帝!”

“我早就说过,我的确从未把你当皇帝。你若是皇帝,我凭什么倾尽家产的帮你,爵以赏功,禄以酬能,我做的事情,是一个靠女眷裙带得到的承恩公能酬的吗?”

“你是在指责朕赏罚不公吗?”

“我是在说明,我把你当知己好友!”贾琼皱眉,他自信皇帝不是这样过河拆桥的人,如今又是怎么了。

“知己好友?朕可当不得你的知己,是知己,你为何瞒着朕。你早就准备好了应对盐商暴动的后路,却看着朕因为盐商一事苦恼,等朕开口求你了,你才动作。你这样又何尝把朕当做了知己好友!”

“什么早有准备?不是你说,我才开始动作的吗?”

“你还想骗我!”皇帝拍桌而起:“你为何能在新疆那么快找到盐湖?你在那里本来就有产业!还有青海、山西的地,不都是你早就准备好的吗?”

“我在全国各地都有产业,你有不是今天才知道的,这又什么稀奇。我接到了你的消息,所以从自己的产业里无偿的拿出东西来平价售盐,帮你恢复国政,难道还是我错了?”

“帮我!好一个帮我,贾琼!你别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是朕的,你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在朕面前说你在全国都有产业!”

“不可理喻!”贾琼甩手,作势要走。皇帝上前拉住他道:“不许走!说清楚!”

贾琼退攮着道:“还有什么可说的?你当皇帝的疑心病犯了,猜忌到我头上来了,还要我说什么?我在全国有产业本事理所当然的,人人都知道事情,这么多年的,你现在不知道被谁挑拨了,跑来发疯,我要给你解释什么!”

“没有朕的信重,你哪儿来的那么多产业!”皇帝怒道。

“你什么意思?”贾琼停下退攮皇帝的手道:“我七岁开始经商,无权无势,我也赚下了偌大的家业。十六岁那年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进士,你为什么来拉拢我,为的不就是我手里的银钱吗?当年我能靠自己挣钱,如今你倒好意思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是啊,我怎么敢忘了你的银子,皇后的陪嫁比当年的国库还多,现在天下谁不知道,我当年娶的不是皇后,是银子!”皇帝口不择言。

“放屁!玉姝这些年哪点待你不好,你要这样侮辱她!当初我倾家荡产的支持你,倒是我瞎了眼!”

“啪!”皇帝情绪激动,一巴掌就招呼了过去,“天下是朕的,朕是皇帝,朕是皇帝!”

贾琼被一巴掌打懵了,定定的看着皇帝。

皇帝反应过来,握了握说,喃喃小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哈哈哈哈…皇帝,皇帝!”贾琼眼泪夺眶而出,却大笑连连道:“可怜我认识你几十年,今天才发现你是皇帝,皇帝!”

贾琼笑岔气,捂着肚子发出似哭似笑的声音,最后抬起头来,面无表情道:“那就做你孤家寡人的皇帝去吧!”

皇帝看着贾琼远去的背影,在亭子里缩成一团,自言自语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假装不那么喜欢你,才能不让你影响朝政,你不知道你有多么耀眼,你把我这个皇帝都衬得黯淡无光。我只是卑劣的嫉妒而已,嫉妒而已。”

“陛下!”大总管从花木后面绕了出来,扶皇帝坐在石凳上。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稍稍打压一下,然后让太子来施恩,这样太子的地位才能稳固。你太强了,我怕你舍不得权柄,太子的位置如何做的稳。到时候,你让我到死的时候,让你殉葬吗?我舍不得啊,我舍不得~”

“陛下…”大总管伺候皇帝快五十年了,是看着皇帝长大的,不忍看他无助茫然的模样,轻声唤道。

“老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很怕,我只是很怕。”

“陛下,不怕,老奴都知道,都知道。”大总管轻轻的拍着皇帝的手臂,温言安慰道。

“你知道,是啊,你知道,谁都知道,皇后也知道了。皇后知道朕爱上了她的哥哥,皇后恨死我了,她已经不让我进她的寝宫了。很快太子也会知道,贾茗会知道,林璜会知道,天下人都会知道!”

“天下人都会感叹朕是个昏君,玷污了世外谪仙,皇后是朕的妻子,可她满心满眼就只有贾琼,明明…这种事,不是应该怪臣下的吗?为什么她要怪我?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为什么她要怪我?天下人都会怪我,我给列祖列宗抹黑了!都怪我…”

皇帝喃喃自语,大总管不想再打击他,贾琼根本没有这个意思,一切都是皇帝自作多情,又如何能怪的了贾琼呢?

皇后娘娘掌控后宫几十年,积威甚重,发生在碧波池亭中的事情,皇帝没有带人,又有大总管看着,宫人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皇帝和承恩公大吵一架,承恩公拂袖而去,是没错的。

皇后接到消息,首先封锁了后宫通道,约束妃嫔们不可随处乱走。这些年,皇帝是出了名的清心寡欲,除了往年在潜邸时育有皇子、公主的妃嫔,登基后并未再进新人。人人都赞皇帝深情,或皇后手段高超,贾琼也习以为常,他一手教导的女子,总要与天下女人不同,不是吗?

如今皇后只着常服,披了大披风,快步赶来碧波池。挥退了跟随的宫人,见皇帝萎顿在石凳上,并没有心疼关心他,而是质问道:“你告诉他了?你是不是告诉他了,啊?”

皇帝还是靠着大总管,沉默不语。

“娘娘…”大总管想要说什么,皇后却直接打断了。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哥哥一心以为自己做的是贤臣,拿你当知己,你怎么敢把你那肮脏的想法告诉他,你毁了我哥哥几十年珍藏心中的情谊,你真让我恶心!”皇后怒吼,直接上手揪住了皇帝的龙袍。

皇帝挣扎着起来,死死攥住皇后的手,怒发冲冠道:“我恶心,你以为你就不恶心吗?别假装自己清高的跟个仙子一样,当年朕不过略宠爱皇长子几分,你就慌了神,连连让你哥哥多跟朕亲近,帮你说好话!你当时就知道朕的心思,只是在怀瑾和太子之间,你选择了太子,你选择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你才别来恶心我了!”

“你胡说,你胡说!我当时不知道,我不知道!嫡子继位理所当然,我哥当年肯定不知道…”

“他当然不知道,你敢让他知道吗?他只以为你还是当年十五岁嫁人的好妹妹,还以为你在宫中处境有多艰难,只想着要是能帮你一二就好了。他从来把你当成女儿在宠,你敢让他知道他捧在手心里的妹妹,曾经想用他去换太子之位吗?”

“放屁!住口!不许说!我没有!”皇后捶打着皇帝,脸上涕泪横流。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皇帝抓着靠在他身上锤他他的皇后,“看看,就是这张雍容华贵的脸,就是这个母仪天下的女人,她也有这样恶毒的心思,你说好不好笑啊!你怎么敢来指责我!”

皇帝几近疯魔,语无伦次的发泄这自己的焦躁和愤怒,一会儿她,一会儿你的,都不知道皇帝在说什么了。

“我只想知道你说出来没有,快告诉我,你没说出来,是不是?”皇后略微冷静冷静,满含希望的问他,“你没有说出来对不对?你会毁了他的,你会毁了他的。”

皇帝颓然的放开皇后,呐呐自语道:“我自然是不敢说的,我不怕天下人的唾骂,可我怕他鄙夷的眼神…”

正在这时,一个内侍跑过来,跪倒在地,瑟瑟发抖道:“承恩公遇刺,生死未卜。”

皇帝蹭得一下站起来了,怒斥道:“大胆奴才,胆敢诅咒承恩公,朕要你九族!”

小内侍本就是来禀报这样要命的消息的,再用余光瞟道皇帝和皇后衣着凌乱,似有争吵的样子,更是吓傻,浑身发抖,“奴才…承恩公遇刺,在西华门外…禁军…”

小内侍吓得说不成句,大总管当机立断,高喊,“来人啦,去请禁军统领…”

不用请了,今日新年,禁军统领也回家休息了,值岗的是禁军副统领。又有内侍来报,禁军副统领求见。

碧波池所在,不算内宫,禁军副统领也没有忌讳。他几乎是小跑着过来,来了就跪倒在地,以头抢地。要知道他现在身着甲胄,面圣也只需行军礼。

“说!定是那个奴才谎报,是不是!”

“陛下!承恩公遇刺!”

皇帝听闻这句,所有幻想都被打破,全身力气似被抽干,站都站不稳,倒在大总管身上。

“太医,御医,还愣着干什么,把太医院的都给我叫到承恩公府去!”皇后跺着脚大喊。“对了,让钦天监的人也去,让钦天监监正马上去。”

皇后吩咐完,也不等皇帝,自己拢了拢头发,把刚刚拉着中松动的钗环都去了,直接把头发绑起来,吩咐人牵马过来,自己快步往宫门口赶去。留下的宫女,自然有人把皇后扔掉的头饰捡起来,妥善保管。

皇帝也像反应过来了,高声吩咐人备马,又吩咐禁军副统领:“查清楚,朕不管背后是谁,敢动手,朕就要他的命。你若是查不出来,以刺客同伙论处!”

贾琼从皇宫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赴宴的官员已经走光了,路上就只有他一个人。他所带的护卫不够,年底夜宴,带的多是仪仗队,战力不强,他也实在没有料到有人会来行刺。

来人早有准备,悍不畏死,贾琼的护卫逐渐不敌,连暗中保护的暗卫也现身,战成一团。贾琼早年还是习武的,如今也年纪渐大,不能和这种专业人士相比,只得狼狈躲闪。护卫一个疏忽,贾琼就被飞来的匕首,刺中了腹部。

看到刺中了贾琼,又听见传来禁军整齐的马蹄声,刺客纷纷自刎。幸存的护卫围拢过来护着贾琼,仔细检查,才发现中毒了。在禁军的护送下,贾琼被快速的转移道了承恩公府。他的府邸是当年御赐的,就在皇宫边上。

正月本来就清闲的禁军副统领正在值房喝茶,差点被贾琼遇刺的消息吓得呛死,分了一队人去勘察现场,自己赶紧去报告陛下。

第55章 5.11

匕首入体,贾琼就感到事不可为。被护卫、禁军快速的转移到承恩公府,趁着御医未到,贾琼叫了贾茗和林璜过来。

已经垂垂老矣的白杨递过来一个小瓶子,贾琼仰头喝下,里面装的是马钱子种子的提取物,作用于中枢神经,相当于兴奋剂。又在腹部伤口抹了麻药,免于伤痛,历经几世,若论医术,当世无人可敌。

贾琼一身纯白长袍,乌发披散,连白杨都挥退了,招手让两个儿子来到床边。

“我的时间不多了…”

“爹爹!”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喊道。

贾琼压了压手,示意他们别说话,“别让我浪费力气了。我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个富贵闲人,若不是遇到了陛下,我如今要不在天麓山修炼,要不在周游全国…”

“我幼年丧父,你们祖母虽有一颗爱子之心,却为人温柔,少主见。我从七岁就养家糊口,多亏了敬大伯照料,日后,你们逢年过节,不要少了敬大伯的香火。也要好好孝顺你们祖母,她这辈子实没吃过什么苦,别让她晚年再受罪。”

“是,爹爹,儿子会的,您别担心。”

“茗儿,我知你一心想入军中,往日我压着你,不过是因为我名声过胜,璜儿在文人中已有薄名,你再从武,恐皇家忌惮。连璜儿,我都压着不让入仕,外人只当我们一家都淡泊名利,呵呵,千算万算,陛下还是疑心猜忌…”

“爹爹,难道您遇刺是陛下指使的…”林璜脱口而出,对他贾琼一直往文臣方向培养,贾琼本想着等过了四十岁,他们都心性成熟、能力无忧之后,就退出朝廷,给他们让路,没想到…

“指使倒不至于,不过是陛下有个态度,下面自然有人为君分忧,你不见周辉煊赫之势。”

“周辉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您相提并论!”贾茗气愤道。

“只要有陛下的信重,谁都能。”

“爹爹~”贾茗语带哭腔。

“好了,这些都不重要,茗儿,你想入战场,如今正式时机。在书房博古架后的红木箱子里,有我留给你的东西,如今来不及说了,你看到东西,自会明白。”

“璜儿…”

“爹爹。”林璜连忙握住贾琼的手。

“爹爹没有让你冠上‘贾’姓,反让你出继林家,怪我吗?”

“不怪,不怪,就算不姓贾,我依然是您的儿子,我不怪。”

“好孩子。”贾琼欣慰的笑了笑,对这些形式主义的东西贾琼是不在乎的,可他怕此时的人在乎,他怕自己的儿子落入了魔障。

“你们母亲是个仙子般的人物,相貌才情,冠绝天下,是我对不住她,她生产时难产,我用了虎狼之药保住你们,却害了她。如今想来,也是害得你们无母亲庇佑…”

“不是,爹爹让我们比父母双全之人更幸福,天下谁人不羡,我和哥哥都不曾遗憾没有母亲,爹爹,您别多说话,养养力气。”林璜劝道。

“这辈子最后的时光,再养也留不住的。”贾琼微笑,“你想走文官之道,在书房里还有个红宝石镶嵌红梅图的箱子,里面的东西是留给你的,就在你哥哥箱子的旁边。”

“爹爹…”

“老爷,御医和太医到了。”林璜还想说什么,白杨已经在外面通报了。

“让他们进来吧。”贾琼挥手示意,贾茗喊到。

贾琼刚刚受伤的时候,护卫就怕人去了各位太医的府上,御医也去请了,如今才赶在皇帝皇后之前来了。

太医进来见贾琼两个儿子跪在床边,贾琼脸色红润,不喜反惊,他可是听说贾琼身中剧毒的。

果然一上手搭脉,太医就沉默了,太医还在斟酌如何用词,贾琼已经淡定的收回手,道:“太医辛苦了,怀瑾在医术上也略有所得。白杨,你先请太医厅上休息。”

这些年,贾琼的医术他们当太医的也清楚,这位太医沉默的行了礼,退了出去。

白杨领着太医下去,贾琼让两个儿子帮着他换衣服,换的是礼服,贾琼自嘲道:“省得我到时候身子硬了,你们连衣服都给我穿不上。”

“爹爹!”贾茗悲泣,林璜侧过脸去,眼泪止都止不住。

贾琼换好衣服,由两个儿子扶着上了软轿,刚到正堂大厅坐下,皇帝和皇后就到了,随行的侍卫、宫人,连通报一声都来不及。

皇后只着常服,裹着披风,头上珠翠全无,扑到贾琼面前,想要碰他,又怕压着他的伤口。

贾琼伸出手,拉着皇后,柔声唤道:“玉姝~”

“哥,玉姝在,玉姝在。”皇后紧紧握着贾琼的手。

“吓着你了,瞧,刚被喊醒吧,头都来不及梳。”贾琼面色温柔,想要抚摸皇后的头,皇后顺势矮了身子,把头凑过去。

“哥…”皇后满脸泪水。

“不怕,哥哥不能照顾你了,还有陛下,还有太子,还有你两个侄儿,他们都会代我照顾你的。”贾琼温柔笑着,对皇帝问:“是吗,陛下。”

“自然,朕会好好照顾皇后的。”皇帝胸中千言万语,却只能沉声答是。

“嗯,你瞧,会有人替我照顾你的,别怕。大姐和二姐怕也要来了,我给你们留了好玩意儿,在缀锦楼的二楼,你用过的妆台上,帮我拿过来好不好?”

“哥,我不走,我要陪着你,我要陪着你…”

“我就在这儿等你,你要快去快回,嗯?”

“好,好,哥,你等我,你等我。”皇后猛得点头,撩起裙子就往缀锦楼跑,跑到一半软轿才追上来,府中不能跑马,管事姑姑道:“娘娘,您上轿,您上轿。”皇后跳上轿子,不住的催促:“快些,快些。”

见四人抬的轿子还没有她跑着快,皇后又叫停了轿子,自己跑向缀锦楼。

皇后走了,厅内就只剩贾琼、皇帝、贾茗、林璜、白杨五人了。

“老伙计,你且再去帮我检查检查门户。”贾琼对着白杨道,白杨含泪磕头,退了出去。

“茗儿,璜儿,给陛下磕头,爹爹把你们托付给陛下了。”贾琼对着两个儿子道。

贾茗、林璜在来大厅的路上就被贾琼反复叮嘱,不可在皇帝面前露出不忿、怨望之色,如今倒也平静的给皇帝磕了头。

见皇帝绷直了身子,面无表情的受了他们俩的礼,贾琼才道:“好了,去门口迎迎你大姑母、二姑母。”

打发走了众人,宽敞的大厅就只剩下沉默相对的皇帝和贾琼,还有传堂而过的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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