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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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走到贾琼面前,矮下/身来,拉着他的手道:“怀瑾,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陛下只是词不达意。”贾琼温柔的笑着,说出的话却让皇帝心惊肉跳,“我刚刚才想明白,陛下什么时候对我起了那样的心思?”

“什么…什么心思。”皇帝猛得抬头,结巴道,他仔细观察这贾琼的面色,只希望贾琼这是在诈他。

“爱慕之思,龙阳之好。”贾琼淡淡道。

“没有,我没有!”皇帝下意识的否认,再看贾琼平静的眼睛,他突然意识到,贾琼既然敢说出来,就是确定了。“你觉得恶心吗?还是怕我强迫你?”

“我都这样了,陛下又如何强迫我?”贾琼自嘲一下,贾琼摸了摸皇帝的肩膀,道:“对男子之爱,我并不反感,只要两人真心相爱,都该得到祝福。”

“可惜,你不…”

“陛下!”贾琼打断皇帝即将说出口的话,道:“陛下万圣之君,合该流芳千古,一时荒唐就忘了吧。”

贾琼觉得很困,他不安的动了动身子,想让自己更清醒些,可是麻药的药力渐渐要过了,伤口的疼痛正逐渐传来。皇帝见他脸色更加红润,眼神却恍惚,神志时有不明,拉着他的手大叫“御医,御医!”

“陛下。”贾琼虚弱的开口,“西北瘟疫无人可解,还是我医治的,您还记得吗?我很擅长医术啊。”

皇帝看着贾琼努力扯起的嘴角,露出一个不成型的微笑。

“我遇刺是谁主使的?”贾琼突然转移话题道。

“禁卫军尚未查出,无论是谁,朕都要他九族!”皇帝咬牙切齿道。

“是忠平王爷在宗室的残余势力,是陇西世族不满我辅佐陛下打压世族,因此泄愤,是西南蜀中将军勾结夷民,意欲养贼自重,因此扰乱朝纲…陛下,您不是还有很多难题未解,怀瑾的死,刚好是个借口。当然,不可杀戮过重,不为有伤天和,只是一个借口用多了,别人也就看出来了。”

“怀瑾…”皇帝喃喃的叫着他的名字,这样的做法才是最符合帝王心术的,但他不愿意用贾琼的死做文章,这辈子已经这样了,连死了,都不能给他一个清净吗?

“不然,陛下如何解释与我突然生分了,还是陛下真想让我就这样死去。”

“不会,不会,不要说那个字,不要说那个字。”皇帝半蹲着的身子支撑不住,砰一声跪坐在地,这时候,贾琼要死了的阴影盘踞在他头上,让他心神俱裂。

“陛下。”贾琼叹息,“陛下,一切都还没道最糟糕的时候,旁人只为以为我们君臣又演了一场戏,只是贼人歹毒,我们疏忽罢了。玉姝不会知道,她会是个好妻子,太子也很好,我都和茗儿璜儿交代清楚了…”

是啊,一切都没有变,皇帝还是那个清白无瑕的皇帝,依旧妻贤子孝、君明臣贤。

皇帝知道这是贾琼的好意,他不忍告诉贾琼,皇后已经知道了,离太子等人知道也就不远了。

“怀瑾,我…”皇帝握着贾琼的手,还想再说什么,门就被砰得一声推开了。玉娴和梁钰,玉妍和郑金城已匆匆赶来。

他们顾不上跪坐在贾琼身边的皇帝,当了几十年优雅贵妇的两姐妹,冲过来蹲在贾琼跟前,眼泪止不住的流,玉娴嘴里喃喃道:“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一个时辰前,我见你还好好的,还好好的!”

“大姐~”

“我在,别惊动母亲,我怕她受不住…”

“哥,我回来了,我回来了!”鬓发散乱、气喘嘘嘘的皇后贾玉姝从门口跑进来,跑的太快,被裙角绊住,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还是旁边的林璜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

皇后狼狈不堪的把盒子递给贾琼,她身上披风早就不知哪儿去了,双手冻得通红。

贾琼不去接盒子,只看了眼在帝后之后后赶到却被拦在门外的太子,太子就会意的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自己母后的身上。

贾琼环视一周,他的三个姐妹、一个外甥依偎在他身边,两个儿子拉着他的手,三个姐夫、妹夫站在外围,关切的看着他。贾琼把两个儿子的手搭在一起,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皇帝站在外围,刚刚贾玉娴和贾玉妍冲进来的时候,他就被挤到了边上。看,连死亡,你都只能远远的看着。皇帝在心中自嘲,那些震耳欲聋的哭声,他都仿佛听不见。

其实说是远远看着,又能远到哪儿去,不过是一个能碰触贾琼的身体,一个不能罢了,刚被无情拒绝,又要用爱慕之人的死去做文章的皇帝,却看不见这些,满心悲苦,喘不过气来。

“别哭,别哭,别惊了老太太,别惊了老太太。”梁钰看着端庄了一辈子的妻子哭成个泪人儿,不知如何劝,只能拿老太太说事儿。

老太太的院子在最幽静的东北角,贾琼有意瞒着她,她又年纪大了,府里这么大的动静都在中轴线上,他现在还不知道呢。

这时,老太太院中的嬷嬷过来了,她在路上越走越心惊胆战,这府里是出大事了啊!等她到了灯火通明的大厅,看见皇帝、皇后、太子,帝国三巨头俱在,更是吓得腿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你来做什么?”贾茗早就代贾琼掌管家中庶务,自然认识自家祖母身边的嬷嬷。

“老太太…老太太梦中惊醒,梦见老爷向他磕头拜别。”嬷嬷一咬牙说了实话,现在看来,老太太的梦,是真的了。

“母亲!”玉娴三姐妹痛哭喊道。

第56章 5.12

“陛下,李大人已经在殿外跪了一个时辰了。”大总管轻声提醒道。

“让他跪!”皇帝气恼道。

大总管在心中叹气,这倒是陛下这几年少有的情绪了。说来,承恩公贾琼贾怀瑾去了,已经四年了,自从他去后,皇帝也越来越高深莫测了,喜时不笑,悲时不哭,不,皇帝根本就没有喜的时候。

殿外的李大人又跪了半个时辰,大总管又提醒道:“陛下,一个半时辰了呢,小时候伤跟手指都要承恩公抱着哄半天呢。”大总管知道他必须劝,不然等皇帝的脾气下来了,他又得迁怒了。迁怒还不可怕,大总管最怕皇帝自苦,不是大总管自矜,他服侍陛下五十年了,真的是把陛下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唉,罢了,叫他进来吧。”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叹气。

大总管挥手,自然有听到圣谕的小内侍去扶起跪在殿外的翰林修撰李竹大人。两位小内侍小心翼翼的扶着李竹起来,又扶他进殿,一个被罚跪的罪臣自然不值得被内侍讨好,就算他是以清贵著称的翰林,一切,不过因为他的恩师是已故承恩公贾琼。

李竹进殿来,又要跪下行礼,皇帝面无表情的瞄了他一眼,道:“别跪了,滚去坐着。”

“谢陛下。”李竹被内侍扶着,一瘸一拐的坐在绣凳上。

“知道错了。”

“臣不知。”李竹还是这般倔强。

“好个不知!”皇帝把茶杯往地上砸,怒斥道:“你一个大男人,朕钦点的状元郎,居然异想天开的要娶一个男人为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自甘堕落,朕懒得拦你,可你别带累你师父的清名!”

“瑾叔从来不在意这些。”李竹淡定回答到,他与贾琼有实质的师徒之实、师徒之情,可是贾琼就是没有收他做徒弟,给他一个正经名分。贾琼给李竹交代过“面子和里子,当然是要里子实惠了,我树敌众多,不知那一日就去了,徒留你被连累。难不成没有师徒之名,我们就不是师徒了。”所以,即使天下皆知贾琼于李竹有师徒之谊,但李竹一直称呼他做“瑾叔”。

“他生性高洁,自不在意,可你不能让世人诋毁于他!”

“陛下,这件事,瑾叔是知道的。”李竹淡定的扔下一个炸弹,打断了皇帝的怒火。

“你,你说什么?”皇帝不由自主的把身子往前倾,想让自己听得更清楚一点。

“这件事,瑾叔是知道的。臣早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也苦恼自弃过,因此自我放逐去了岭南,是瑾叔听阿茗说了,多次写信开导,才想通的。”李竹解释到,“陛下,我与王卿真心相许,求陛下成全。”

李竹挣扎这跪地叩首,从怀里取出了贾琼当年写给他的信。

大总管正要下去接过呈给皇帝,皇帝却已经迫不及待的冲了过去,一把抓过那几封信,哆嗦着拆开。

映入眼帘的,是贾琼自称风骨的一笔好字。

“爱慕之思是天生的,有人喜欢同性,有人喜欢异性,只是喜欢异性的人多些,自然就衬得喜欢异性的人奇怪了。就像花多红色,突然有多绿色的花儿,你说奇怪不奇怪,所以千万不要因此自苦。”

“对待感情,尤其是这样与众不同的感情,更要慎重。男女相恋,尚且有离合聚散,更何况男子之间呢。所以,一旦认定了,就要专一、真诚。”

“阿竹,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你看上的人,必然是万中无一,人品、性情、才华无一不好的,就是那人有一二瑕疵,只要你认定了就不要放手!当然,十恶不赦之人除外,哈哈哈哈…”

“我有一件事要郑重的告诉你,世上多有人就是思慕男子,也要娶一房夫人,甚至纳几个妾室摆着,美其名曰传宗接代、继承香火。却不知若是真心思慕,感情之中又岂容得下第三人。天下谁人不死,子孙后代,不是在你这里断绝,就是在他那里断绝,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到时过继兄弟之子,或者干脆领养一子,共同抚养,不更快哉。”

“你不许学那些坐标自又立牌坊的恶心事,不然我就扣掉你三年的零花钱!”

“但是不许插足他人的感情,若是你爱的人已经有了家庭,你合该潇洒退场,这时候,责任比感情重要。”

“傻孩子,旁人评价你,看的是你的人品才华,难道看你喜欢谁吗?他日史书工笔,又怎能比得上活着时候的逍遥自在呢!更何况,你怎知千百年后,你不是那个开先河之人,人人都为你的勇气和深情赞叹。”

“带你的爱人给我看,我给你们准备了一对玉扳指。”

皇帝颤抖的手拿不住那轻薄的信纸,泪珠直滚而下,他侧过头去,摆手道:“退下吧。”

“哈哈哈哈…”皇帝在空荡荡的殿殿中冷笑,原来贾琼是这样的想法,那他当年的那些忐忑、伤心、痛苦、不安又还有什么意义,他早该直接告诉他的,说不得他就接受了呢?

贾琼说的是,你又焉知千百年后的事,死后原知万事空,管什么身后事!

若是贾琼自始至终都不能接受这样的感情,皇帝还可心生安慰,可是…梦寐以求的东西,原本触手可及。

“啪啪!”皇帝反手给自己两个耳光,痛骂自己“蠢货!”

第二天,朝臣就被皇帝为李竹大人和他的男性伴侣做媒,赐下婚礼用品的消息给震碎了三观。

李竹和萧萧也成了古往今来第一队被官方和世俗承认,有婚书、有聘礼嫁妆、有盛大婚礼,有亲人祝福的,完全符合礼仪的同性伴侣。倒也果真流传后世。

皇帝却因此病了好些时日,刚刚好转,就遇到了西藏活佛的使者前来觐见。来觐见的是当代*的大弟子,是一位活佛,自身也是佛法精湛,是藏传佛教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唯一的不足,就是年纪要轻些。也就是年轻,才让他千里迢迢来中原参拜皇帝。

双方说完了国事,那身着黄底红袍的活佛却道:“尊敬的陛下,小僧有幸觐见陛下,还有一件私事,要请陛下允准。”

“活佛请讲。”

“陛下,请看。”活佛把一册书本和一卷长画递给内侍,自有内侍呈给皇帝。“这是天朝的承恩公贾琼与我的老师共同完成的西藏风俗汇编,和当年唐玄奘西行路的地图。当年惊才绝艳的承恩公与老师约定,在他四十岁退出朝廷之后,将与老师一起重走玄奘西行路。我的西藏离中原太远了,我的老师一直在等承恩公阁下,等到阁下四十岁生日都过了,却依然没有消息。后来,才听说他去世了。临行前,老师将这本书和这卷画让我带来了,请求放在承恩公阁下的墓前,以圆心愿。”

“小僧到了天朝,才只承恩公阁下葬在皇陵,是不允许别人祭扫的,因此才劳烦陛下。”活佛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呈上去道:“这是当年承恩公阁下写给老师的书信。”

是啊,皇帝接过书和画,心中悲苦,可惜贾琼没有等到四十岁,他死在三十九岁寒冷的冬夜里。

画是好画,详细的标明了唐玄奘所经路途和途中该注意的事项,书是好书,西藏习俗甚至西行沿途各国习俗都清清楚楚的写在了上面,贾琼是真的打算四十岁后退出朝堂,去过他闲云野鹤的日子。

是啊,他总是这样风轻云淡,别人打破头都要抢的东西,在他看来,不过是无关紧要。不用打开那书信,皇帝都能想象到贾琼那愉快的口吻,就像他们当年不经意间说起远处的风景一般。

“朕知道了。请活佛替我感谢*的好意,我会奉到承恩公灵前的。”皇帝微微点头。

“感谢尊贵的陛下!”活佛行佛礼,口宣佛号。

待朝见结束,皇帝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大殿里,默默的打开那封书信,感受贾琼那快活的口吻,一边看,一边无声的哭了起来。

看!你就是这样的蠢货!你愚昧,所以无视他一再退出朝堂的请求,以为他和你一样汲汲营营;你懦弱,所以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甚至想把责任推给他,以为他和你一样苟且阴暗;你自私又贪婪,既要妻贤子孝,又要倾心相爱的恋人,所以,你活该有这个下场!皇帝在心底默默的咒骂自己,果然,合该有此劫。

当皇帝把遗命公布,太子携众位亲贵大臣退下之后,暮气沉沉的养心殿,就只剩下挣扎等死的皇帝陛下,和素净打扮面色平静的皇后娘娘了。

“皇后,朕以有许久不见你了。”皇帝艰难的扯起一个微笑。

“不久,才五年。”

“都五年了啊,他都走了五年了,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追的上。”皇帝对着虚空的地方,微笑着说。“朕记得皇后是最贤良淑德的。““哥哥都不在了,我还演什么帝后和谐的戏码,没得恶心我自己。”皇后面不改色、唇舌含毒。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朕要去找他了。”

“哼,他活着你就奈何不了他,遑论死后!你放心,等你崩了,哀家会把哥哥的骸骨移出,葬在贾家祖坟,你这辈子,下辈子都别想再打扰哥哥!”

“你,你!”皇帝拉着龙床上垂下的帐子,就要起身教训皇后。

皇后猛得推到他,那床帐子也经不起重力,直接撕烂了。

“我平生最恨的人,非你莫属,像你这样既贪婪又懦弱,既自私残忍又刻薄寡恩之人,当真世所罕见!你害哥哥遇刺而亡,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的儿子也不会!”

皇后放下狠话就走了,门口想起宗亲重臣的哭声,皇帝苦笑,能听到别人为自己哭丧,他这个皇帝,倒也前所未有了。他就在这纷繁吵杂的哭声中,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第57章6.1

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眼的还是那片熟悉的白光,王力用右手挡住刺眼的白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呵呵,难不成你还想一辈子不起来不成?”白袍嘲讽道。

“不过是休息一下,拿周扒皮形容你都不够用。”

白袍不在意的撇撇嘴,他可是最懂得戳王力的痛脚的:“不去瞧瞧原身的愿望吗?”

王力一挥手,代表贾琼灵魂的那个瓶子就飞了过来,里面的灵魂不再是温和的纯白色,带了略微的那么一点儿灰。“果然是这样。”王子自言自语道。

“人家的愿望不过是当个富贵闲人,娶一绝色罢了,你搅和进皇室、朝堂之争,还妄图原身满意吗?”

“富贵,天底下下最富的莫过于商人,最贵的莫过于皇室,贾琼的命数在那里摆着,我也不愿意劳心劳力的再造一回反。做皇亲国戚就是最好的办法,平日清闲自在,玩儿得无聊了就找点儿事做,顺带刷皇帝的好感度,有什么不好?”王力振振有词的给自己辩解道。

“那你做什么弄死了林黛玉?”

“嘿,嘿,什么叫我弄死了她,她难产,孩子和大人只能选一个,不,是选两个,她肚子里有两个孩子呢,贾林两家的希望。”王力反驳道。

“呵呵,你能让林黛玉活下来,只是缠绵病榻而已,那两个孩子也能活下来,最多身体不好。你不过是为了自己方便,不愿有人与你并肩罢了,别当了婊/子还立牌坊了。”

“那个时候孩子身子弱,和长不大,活不下来有什么区别,我就是一辈子跟在他身边,好医好药的伺候,也改变不了出生时受到的伤害。贾琼相对于妻子,不是应该更看重儿子吗?”

“那就略过此事不谈,贾玉姝你又作何解释。瞧瞧你演得那一手好戏,把自己伪装的多么白莲花啊?贾玉姝知道皇帝的心思让你去亲近皇帝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吧?你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一心扮演你那好兄长,最后倒是死了干净。却还得皇后和皇帝反目,太子也和皇帝皇后离心,你瞧,太子登基后,可是广纳后宫,让这些人斗,养蛊虫一般,最后最毒最狠的那个,坐上了皇位。”白袍大袖一挥,太子登基后的场景在空中显现。

“难不成因为我有特殊的能力,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我给了贾玉姝天下最大的尊荣,皇帝当时已经不近后宫诸人了,只要她好好经营,皇位是她儿子的,她也必将是太后。可惜,她只愿坐享其成,我为何又要便宜她?”

“至于皇帝,我做的那些称一声贤臣不为过,他为了心底那些阴暗的心思,就像毁了一代贤臣。说什么真爱,你确定他不是想把幸佞的标签打在贾琼身上,好掩盖那光芒万丈。”王力理智分析道。

“啧啧,你可真是阴暗啊,还说别人。”白袍感叹。

王力把贾琼的灵魂放在手上,道:“这种程度还是可以用的,不算失败,最多只是一百分和九十分的差别罢了,我可不是完美主义者,六十分就够了。”

白袍看着王力把玩装有灵魂的瓶子,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王力处理好贾琼的灵魂,在众多候选的灵魂愿望中挑选,道:“帮我找找,找个真正一穷二白的,贾家就没有更穷的旁支了吗?”

“怎么,富贵日子过够了?”

“不是。这和孩子不珍惜米饭,就让他吃一天的玉米面;城里的孩子不珍惜生活条件,就让他去深山里变形一样,换个口味而已。为什么佛门有苦修这一修行之法呢?意志不够坚定的时候,外力就来帮忙了。”王力解释道。

“随你,往这边去,都是符合你条件的。”白袍一指。

王力过去细看,疑惑道:“这些人可不姓贾啊?”

“谁说贾府包含的只是姓贾的人了?”白袍冷笑。

王力闭上眼睛,随手一摸,沉入黑暗。

饿,饿,饿!

冷二狗是被饿醒的,几辈子都没有感受过这样的饥饿,饿得前胸贴后背,饿得胃里直冒酸水,浑身提不起一点儿力气来。

冷二狗微微转动身子,摸到旁边有温热的身子,蹭上去摸了摸。

“二狗,别动,省些力气,你爹去找吃的了。”旁边一个沙哑的女声传来,冷二狗也就默默的停止了动作。

躺在炕上的人很快又睡着或者昏迷过去了。

冷二狗翻看记忆,这里是遭受了旱灾,小孩子的记忆里也没有这里是哪省哪郡,看能用上炕,应该是北方。

至于一家人为什么都要躺在床上等死,而不是出去找吃的,或者逃荒,看看外面的景色就知道了。

赤地千里不是说说而已,现在入目之地已经没有了丁点儿绿色,草根树皮都被□□吃了个干净,早年河床干涸,死掉的鱼早就没有了,山里…山给人的印象都是绿树葱葱,可现在山上的树木也全部枯死,里面的动物早就没有了,你就是有一身降龙伏虎了本事,动物都没有了,你又能怎么办?

至于逃荒,要走路,先要有力气,要有力气,首先要吃东西,哪儿来的东西?听说外面已经开始吃人了,想冷二狗这样细胳膊细腿的走出去,不过是大锅里的一块肉罢了。多亏现在村子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不然家里的男主人也不敢放下家中妇孺去找吃的。不然,等回来的时候,就是一堆白骨了。

“草根树皮,搜食殆尽,流民载道,饿殍盈野,死者枕藉。”干旱、饥饿,痛苦得难以想象,道德已经沦丧,大多数人活不下来。

冷二狗小幅度的动作,低头看了看自己瘦得几乎变形的身体,拿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估计出自己现在就是一副外星人的样子,四根火柴棍支起一个汤圆的形象,脸上唯一突出就是一双眼睛了,瘦得脸颊骨都戳人。

冷二狗睡不着,胃火烧火燎得疼,他知道原身既然能活到托付愿望,自然还是有活下去的契机的,只是只在太难受了,他现在开始后悔自己不靠谱的想法了,就不该闭着眼睛随机摸一个的,真是太倒霉了。

冷二狗没有办法,又在这样的疼痛中昏睡了过去,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家里的男主人已经回来了。衣衫褴褛,身材瘦弱,依旧是瘦的只剩脸上一双突出来的眼睛,三十岁的人已经是皱纹横生,垂垂老矣,怪不得满四十岁的人要自称老夫,想想平均寿命三十五岁吧。

“大力、二狗、三娃过来吃。”冷家父亲有气无力道。

“都别动,省省力气,我递给他们就是。”冷家母亲伸手把东西递过去,一个一个递道每个人手上,这也是防止抢夺食物。

冷二狗拿着属于自己的七八根短小的草根,不知道该不该用食物来称呼它们。看着狼吞虎咽的两个兄弟,他还是把草根往嘴里塞。草根入嘴还有泥土的味道,口腔已经不能大量分泌唾液了,冷二狗小心翼翼的用大牙把草根磨碎,草根里含有一定的水分,也能给这具躯体,带来一定的养分。冷二狗磨磨蹭蹭的嚼完了自己的草根,旁边两个兄弟才收回盯着他的眼睛。

第二天一早,陈二狗就被喊醒了,这在他的记忆力是绝无仅有的,每天都是睡在炕上节省体力,只被要求睡觉,从来没有被叫醒过。

“走,跟着。”冷家父亲交代了一句话,让婆娘把家里最好的衣服、鞋子都给孩子穿上,再在外面罩上破衣服,冷家父亲背上背了个干瘪的小包袱,就是一家五口的全部财产。

冷大力、冷二狗、冷三娃就这样沉默的跟着父母出门,冷家父母没有向孩子们解释这是要去哪里,为什么要离开家乡,早先为什么不走?冷家的孩子也没有问,包括据说已经十岁,但看上去只有五岁的冷大力,包括身子七岁,年龄几百岁的冷二狗。

冷家人早上开始出发,慢吞吞的走了近两个时辰,才躲在废弃的村屋里休息。能走的人都走了,村子里的房舍基本都是废弃的。冷家的人基本上死绝了,只剩一家五口,没有宗族的庇佑,冷家父亲不敢冒险和其他人家一起走,不然,出点儿什么事冷家肯定先倒霉,说不定,只是依附某个大家族的盘中餐,真正意义上的盘中餐。

这个时候冷二狗才深刻感受到,为什么宗族制度能延续几千年,在这样无法反抗的自然灾害面前,自然是人多力量大,不抱团,怎能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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