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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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鼎在长子的婚事定了之后,就请封了世子,他这一辈的悲剧,不想在儿子们身上重演。史伯松成亲当日,圣人降下了保龄候世子夫人的诰命,今日见过家里,还要到族人面前见礼,所以保龄候世子夫人穿的是一身大礼服,看着高贵大方,雍容华贵。

史伯松和夫人徐氏一身大红,宛如一对璧人,款款走上前来行礼。

先到史鼎面前,跪下,双手奉茶过头顶,史鼎接了茶,嘱咐史伯松成了亲就是大人要好好过日子。再到郑氏跟前奉茶,郑氏也不是难为新媳妇的人,快速接过茶,压了一口,说“徐氏新妇,不用来我跟前立规矩,现在我还有点精力,徐氏先管着听涛院,以后我再慢慢教你,这个家以后还是要靠你们。”

徐氏忙谦虚到,“媳妇才多大,自然要跟着婆婆多学习才是,就是听涛院,有什么事儿,还得婆婆多掌眼。”新婚见礼,大家都还很客气。

史伯松把徐氏领到史仲竹面前,到,“这是我那泼猴弟弟,家里若出点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准是他干的。”

“嫂子,你看,我哥就知道欺负我,日后我还指着你给我做主呢。”说完向徐氏眨眨眼睛,然后把自己准备的礼物拿出来,“嫂子,这是给我侄儿侄女备的小玩意儿,你可要给我生个好玩儿的侄儿侄女。”

徐氏早就听说小叔,少有才明,还是个名士脾气,虽然打趣的脸通红,还是得体的把礼行完,然后说“有小叔这样的叔叔,他们不聪明、不好玩儿,您也不答应啊!”

“说得是呢!”史鼎、郑氏,看着两兄弟和新媳妇逗闷子,笑看。

到了龙凤胎史叔梅、史季兰这里,一岁多点的团子,在椅子上都坐不稳,奶声奶气的喊,“嫂嫂,嫂嫂。”徐氏把亲手绣的龙凤呈祥荷包挂在他们身上,荷包里装的是一对儿红宝石,取义成双成对、红红火火。

叙过家礼,就接着见族人,史家老家在金陵,在京城的只有,嫡支的八房,生生不息,却也人数不小,光见面,就花了一整天,把新妇累得够呛。

三朝回门后,族长史鼎在族谱上,史伯松的名字后面,添上徐氏的名字,徐氏就正式成了保龄候府的一员。

史仲竹只知道自己的嫂子姓徐,名字之列是一概不知。当然,他现在也没有心情关心这些,举人考试就要来了。

第18章 遍游金陵城

举人考试是一个重要关卡,过了秋闱,便可以授官,很多寒门出生的学子,考到这里,就直接奔仕途去了。

对于史仲竹而言,举人考试则是他巩固京城才子名声、加强家族话语权和刷圣人好感度的利器。

举人考试,又称秋闱,八月丹桂飘香,平日倒是赏景的好日子,只是八月还有一只秋老虎等待着众学子。京城的八月,蚊虫肆虐,咬得肿成猪头不成问题。

秋闱严格了许多,虽说都是考三场,但提前一天进场准备,缩后一天退场,等于正日子三天,却要一共考九天,多亏中途能出考场,不然史仲竹一定被熏晕过去,指望“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读书人,自食其力,注重个人卫生,呵呵…

史仲竹学习了十多年的古文,因底子与众不同,颇有“捷才”,当然30分钟800字作文与180分钟一套申论,已经把应试教育的学子锻炼成才了。(所以还在读书的要珍惜锻炼机会啊~)

秋闱第一场考“四书五经”,没什么问题,背书难不倒史仲竹;第二场考策论,官宦人家的孩子,把本次考官的喜好都分析的差不多了;只有最后一场诗赋,差点要了史仲竹的老命。

因不敢确定自己的世界有没有“天上掉下个林哥哥/弟弟”、“贾环的自我奋斗”、“探春潇/湘人生”之流的剧情,任何超越本时代的诗词,史仲竹都不敢动用,只能抓着头皮,化用许多名言、典故。待到最后一场诗赋考完,史仲竹想的是,要不要请亲爹去走个后门,诗赋这场不敢肯定啊,这样艰难的环境,再来一次,还是愉快的当个“不重功名“的名士去吧~

秋闱考完,要等到初冬放榜,看这漫长的阅卷时间,就知道举人和秀才巨大的差距。史安才、史云鹏二人同族人回金陵备考,半年没见,史仲竹十分想念两个好朋友,遂和赵芝约好,一起去金陵探望他们。

等放榜还有两个多月,史鼎、郑氏也没有阻止儿子出门长见识的意思,史仲竹、赵芝二人就这样轻装简行,到了金陵。

金陵六朝古都,依钟山,临长江,自然风景出众,文人墨客众多。两个从没出过京都的人到了金陵,被南方精致迷住了眼。

四人汇合之后,史仲竹一心奔着好吃的,赵芝则想游览夫子庙之类的文化圣地,史安才、史云鹏二人刚从贡院杀出来,一点儿都不想再看见类似夫子庙的地方,主张去阅江楼之类的地方参加文会。无法统一意见,四人只好分头行动,只是约好了,十天后在金陵祖宅碰头,一起去游览久负盛名的“六朝烟月之区,金粉荟萃之所”——秦淮河。

似乎说到秦淮河,想到的就是红灯笼和名妓,实际上,秦淮河是“衣冠文物,盛于江南;文采风流,甲于海内”的儒学圣地,文风浓厚。秦淮河以夫子庙为中心,包括瞻园、夫子庙、白鹭洲等等景观,集古迹、园林、画舫、市街、楼阁和民俗民风于一体。

这里的灯会尤其有名,到了灯节,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也要出来游玩,并不是一个艳俗的地方。

史仲竹今年满打满算十二岁,初/精刚至,有前世的卫生知识打底,他是一点都不想过早尝试风月之事,再说了他还有修仙求道的终极梦想,所以来秦淮,也就是长长见识。

史云鹏、史安才二人,家中小富,也无法支持他们到这种富豪汇集的地方摆阔,赵芝寒门士子就更不用提了。

一行四人包了条小画舫,轻悠悠的荡到河中央,听远处传来的丝竹悦耳、佳人妙音,观朦胧街景、河中船只,到也别有意趣。

游了半响,刚回到岸上,就听到河中央人声鼎沸,似有人争吵,向围观的人打听,才发现,两家富商因柳飘飘姑娘吵闹起来,船只碰撞,还打了起来。其他三人恨上岸太早,现在下去围观又显得不矜持,史仲竹则在心里谢天谢地,果然自己不是主角,游湖都不省心的主角,还是让这些有闲情逸致的人去当吧~

回到老宅,史仲竹让南山出去打听今晚河上争吵的是哪两家,他现在身处金陵,史鼎以带领史家退出四大家族的圈子,多小心一点没错的。

第二天,用过早膳,南山回来禀报,是皇商薛家嫡支二房和甄家远房亲戚起了间隙。

薛家!

史仲竹猛一按头,才发现自己忘了什么,剧情啊!

听南山的回禀,这两家也就是纨绔子弟争锋,赢家估计是柳飘飘姑娘,瞧这名声远扬,身价倍增的局面。史仲竹不再关心这些,延年、去病、药师、南山都放出去打探四王显王的外家、金陵土皇帝——甄家,“珍珠如土”的皇商薛家和“世禄之家、书香之族”的林家,这三家的情况。

史仲竹也就带了这四个得力人手,全部放出去,可以想见他对这件事的重视。

几人打探回来禀报,甄家此时是甄贵妃的父亲,二房的甄应嘉当家,一向支持显王和宫中贵妃,那本应是当家人的大房甄应瑞自然是不服的,在家族大方向上还不太看得出来分歧,但内里已经闹得不可开交,这在金陵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是以史仲竹初来乍到都能打听出来。

皇商薛家的当家人已经是后世众所周知的薛蟠,而且,薛蟠已经带着薛姨妈、薛宝钗住进了贾家,薛家的生意江河日下,去病还报,史家都底价买进了许多原属薛家的田地、铺子。【我怎么不知道!】史仲竹在心里呐喊。

林家此时也只有探花郎林如海独守江南,他那引得千万人怜惜感叹的女儿也早已进了贾家大门。【我怎么不知道!】

史仲竹要抓狂了,这就相当与你十分认真的准备期末考试,但到时候,老师告诉你,这门课按平时成绩算。在你不知道的时候,重要剧情已经过了,史仲竹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混了。

薛宝钗和林黛玉就算了,反正和史家离得远,不知道情有可原,那史湘云就是自己亲爹亲娘负责教养的,他怎么连史湘云的消息都知之甚少呢?

史仲竹把自己的疑问,问出了声,延年答到,“这几年主子一心备考科举,这点小事,没留意也是有的。大姑娘如今已有8岁,养在内院,主子又如何能常见。”史仲竹在心里吐槽,养在深闺连堂兄都见不到的史湘云,可是和贾宝玉打的火热。

史仲竹仔细回想,自己第一次见史湘云的时候,还是她满月后第一天,“病弱”大伯真正病弱的时候;第二次见她是史老侯爷孝期过后,全家出孝宴会的时候;然后就没有第三次了。自己也常常去给母亲郑氏请安,怎么就没有见到呢?难道真如史湘云自己诉苦的那样,“在家里竟一点儿作不得主”“针线女工都须自己动手,每被人问及家计,便红了眼圈”,这种,自己最亲近的人成了反派的感觉,怎么这么酸爽~

史仲竹再问延年,“大姑娘脾气秉性如何?你可知道。”

“好主子,大姑娘养在内院,小的可是循规蹈矩、不爱乱打听的人,没爷吩咐,小的打听这些做什么。”延年说的也是实话,史家在郑氏的管理下,确实有条不紊,秩序井然。

“我就是突然之间想起来,她失孤失祜,小小年纪也不容易,往日在家中竟也没有多多照看。”

“爷说的什么话?大姑娘侯门小姐,如何尊贵,前些年夫人只有这一女儿养在膝下,自是金尊玉贵,就是这两年添了龙凤呈祥的四姑娘,也断不会委屈了大姑娘。”延年对这些内院事物也是门清,一点不像他说的那样“规矩”,“爷,奴才再说句越矩的话,一个好女儿,一门好姻亲,夫人可不糊涂。”

史仲竹听了这些话,心里好受点,大约屁股决定脑袋这句话是对的,就算堂兄妹八年只见了两次面,但他也不希望自己亲娘是个“反派”。

史仲竹不再纠结自己错过了千古名人,只打听薛家和林家还有没有什么新闻。确定薛家没有人异军突起科举扬名、从军建功立业,林家也只有林如海困守,没有继室、庶子、过继子之类的救世主,史仲竹才算放下一颗担忧的老心。

来金陵游玩了一月,史仲竹终于找到了此行的终极目标——一僧一道。

空空道人、渺渺真人在原文中出现不多,确实提纲挈领、穿针引线的人物,奈何史仲竹所有的知识都来源与同人,尽信书不如无书,读遍同人不如不读。

设定是个奇怪的东西,设定这二人是真高人的多,看见不是此中人的“主角”,高人多半留下一言半语的“箴言”飘然离去,只要自己不钻牛角尖,是不会有危险的。

设定这二人是打酱油的也有,二位只是旁观者、记录者,“主角”干什么都和他们没关系,遇到危险的时候不会来示警,功成名就的时候也不会来祝贺,这类人,也好打发。

最难的是,史仲竹前世走的时候,不知道这两人怎么就成了“反派”,要么是警幻仙子门下走狗,专吸人气运;要么自己就是妖僧妖道,立志把所有破坏剧情的“不可控因素”清理。而且这两人法力无边,也不知道什么能克制他们。

史仲竹一边吩咐下人准备,要有黑狗血、桃木剑,也要有金银珠宝、上好素斋,就看他所在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设定。

在史仲竹一行准备回京城等候放榜的时候,药师快跑过来回禀,说着早已约定的暗语:“爷,高人来了!”

第19章 举人老爷好

下人把这二位领到待客的小偏厅,疯狂落拓,麻鞋鹑衣的跛脚道士和赖头和尚,要不是主子特意吩咐,见惯了衣装富贵、来府上讲经说道的高人,下人会忍不住把他们当乞丐,打出去。

史仲竹换了身待客衣裳,坐到客厅上首,看向两位,两位眼中精光一闪,史仲竹明白,这两人大约真有神通。

史仲竹先发制人到,“空空道人、渺渺真人,二位别来无恙。”

和尚放下手中的素茶,问,“施主知道我们?”

“惯闻大名,无缘得见,今日却是我们的缘分。”

“缘分不见得,府上下人一见我们就引至客厅奉茶,想来是寻我们许久了。”道士接口到。

“身在宝山,自然要像二位请教。”

“公子福气深厚,有什么用得着我们二人的?”这次又换了和尚开口,史仲竹发现他们像说相声似的,轮流开口说话。

“我常迷惑,我身在何方?”

“施主既入此间世,便是此中人,既来之则安之,无需庸人自扰。”

“我还不知,此间像我这样的人多吗?”

“只一人,天地均变,哪里还装得下第二人。”

“最后想问,二位为何在此间停留?”

前两个问题都是关系史仲竹生死存亡的大事,与这俩和尚道士没多大干系,他们到也答的痛快,等到最后一问的时候,和尚道士对看一眼,才由道士说到,“我俩立志修成大道,如今入了门,却还有考验,我俩不正在经历着考验吗?”

“那警幻仙子与二位什么关系?”

“公子刚才不是说了最后一问吗?”和尚到,“不过也不是不能说,”道士接口,“警幻与我们何干?”最后二人异口同声说到。

“好,好,二位真人下凡为求大道,却也不能没了凡间金银,这是我为二位备的谢礼,多谢二位为我解惑。”史仲竹弄明白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也不再纠缠,送上金银,就想送客。

“客气、客气。”道士把手在放金银的托盘上一挥,金银就直接装进了他肩上的褡裢里,看来还有乾坤袋一类的东西。两人高笑着离去,史仲竹再装不了胸有成竹,脸色发白,冷汗连连的坐在上首位,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史仲竹坐的椅子上有机关,只要三人话不投机,史仲竹就按下开关,自己滑到地下密室,这间小花厅会被封死,这里面有常说妖精害怕的桃木,有污人道行的黑狗血,还有一些九宫八卦的布局等等,正厅还有栖霞寺的高僧等候,史仲竹是把能做的都做了,幸好、幸好。

史仲竹回到正厅,向自己千方百计请来的高僧赔罪,说自己母亲笃信佛教,想请大师在金陵老宅布下祥瑞,也好安慈母之心。

再是高僧也要向世俗低头,不然“皇家寺庙”“护国寺”又是从哪里来的,高僧也不推脱,痛快的布下了所谓“祥瑞”,身旁的小沙弥接过香油钱,一行欢喜的去了。

史仲竹根据三人的对话推测,自己所在的是个“小千世界”,与所谓正史影响不大,不会有专人来干涉自己;传说中的警幻仙子也不会专门来找自己,而空空道人、渺渺真人就像是“修仙学校”在读生,这个世界是他们的毕业论题,他们只管写论文,至于一个特殊的灵魂到了这个世界,与他们何干。

史仲竹不在意自己做了回人傻钱多的冤大头,没有人知道短短几句话对自己的重要性。从现在开始他终于不必担心有一天睡死在床上,也不用担心自己影响了剧情而被人道毁灭,不会有高人会来度化自己,可喜可贺。

解决了心中大事,史仲竹和赵芝欢快的踏上了回京的路途,史安才、史云鹏想和族人一起等到放榜再回去。不过,到时河水结冰,他们要回来就只能走陆路官道,这时候的马车,堪比碰碰车啊~可怜的~

史仲竹回到家中,没过几天,就放榜了,如他所料,成绩不是很好,四十七名,好歹是上了桂榜,史仲竹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他爹的面子在。赵芝成绩更好,十六名,史安才、史云鹏二人也榜上有名,族人这次加上他们三个只有九人上榜,不过想到族学才改制几年,有这样的成绩已经让史鼎很满意了。

史仲竹中了举人,郑氏高兴疯了,她13岁进士娘亲,青史留名的机会又进了一步,这几天兴高采烈的,连烦人的刘夫人日日上门也看她顺眼了。

刘夫人虽家世败落,但为人自有章法,郑氏嘴上不说,心里却还是高看她一眼,奈何刘夫人得寸进尺,说了件让郑氏大大不快的事情。

“府上的竹哥儿,龙章凤姿,前程远大,小女亦仰慕非常。”刘夫人在赏花的时候,不顾女方的矜持说了这么一句。好不好,今天的赏花宴是郑氏为了庆祝史仲竹高中举人举办的,其中亦有相看的意思。郑氏想如果找到一个比魏贞娘更好的姑娘,史鼎和魏史氏也不好多说什么,在郑氏心里,自己儿子就是公主都配得上的。

郑氏不顾社交礼仪,脸都拉下来了,这时候大丫鬟绿萼来报,“二爷在花园怕会碰上刘家姑娘。”郑氏更是恨死刘夫人了,心想自己就不该心软,让她三番五次上门,这倒好,祸害起自己儿子来了。

作为亲娘,郑氏还不知道吗?史仲竹对房里的丫鬟规规矩矩,也没听说和哪个同窗好友有什么首尾,真真单纯不过的一个人。若是此时有个精心打扮、惊艳脱俗的女子出现,自家儿子一定会着迷的,到时候闹起来,为了息事宁人,只能娶了。

【王八蛋!小人!】郑氏在心里骂开了,心想就是你做出什么必须要我儿子负责的事情,也不会让你做正妻进门,想想刘家现在的光景,还想摆个世家的谱,糊弄鬼去吧。

史仲竹不知道亲娘的担心,他此时正躲在假山里,看美人图呢。

专门为史仲竹庆祝的宴会,作为他好朋友的史安才和赵芝是必须到的,史云鹏因冬天赶路病了,没来,今日只有三人结伴游园赏花。突然听到女眷的声音,历经无数小说洗礼的史仲竹,眼疾手快的把其他两人拉进了假山。

“小姐,就是这里了。”一个稚嫩童音出声到,应该是个小丫鬟。

“果真。好,拿花瓣来。”一个声音娇柔的女子说到。

这外院的花园本有人把手,不会让女眷闯入,史仲竹不知道这对主仆想干什么,只能向两位朋友示意别出声,先看看。

只见一个身着粉红衣裙的女子,捧着一手绢的花瓣,仪态优雅的往荷花池里洒。此时已是初冬,荷花池早就没了荷花,只剩一些常绿水草,红色的花瓣洒上去,红红绿绿,倒也好看。

女子洒完花瓣,侧身坐在铺了手绢的池边圆石上,同小丫头说话。“想当初金玉满屋,看如今旧景残园,家业败落,我也只有把一腔思绪,寄予这流水落花了。”

“小姐!您说的是什么话,你是刘家金尊玉贵的嫡出大小姐,刘家就是委屈了谁,也委屈不了您。您系出名门、家世尊贵,可不能妄自菲薄。”小丫鬟急了,大声说到。

“名门?家世?我如今只求一良人,助我脱离苦海,哪里还想什么其他。”说完就低低切切得哭了起来。

要说这女子最动人的就是宛如黄鹂的嗓音和一双远山眉了,愁眉颜色浓重、细长曲折、眉梢上翘,宛如水墨画里一泓秋水后面遥远的连山。晏几道《六么令》形容:“晚来翠眉宫样,巧把远山学”最恰当不过。

史仲竹三人听了她自哀生世,又见她优美姿容,一时间都有些感慨。

这对主仆停留的时间不长,一会儿就回了内院,史仲竹三人从假山出来,也评判起这位女子。

“竹哥儿,你可知这是哪家小姐?”赵芝问到。

“大概是前礼部侍郎刘大人家的,那是我大伯娘的母家,常来看我大妹妹。”史仲竹听郑氏说起过这家人。

“到是可怜了一个好姑娘,男人在外钻营,又关内院女子什么事呢?”史安才跟着感慨。

“男人在外做官,女眷也跟着享福,怎么没有关系。只是见了这样落难的小姐,我也忍不住心生不忍,她那么可怜要想办法助她脱离苦海才行。”赵芝如此说道。

这时候史仲竹、史安才都奇怪的看着他,赵芝摸摸自己脸上没有污迹,上下看看衣服也整齐,奇怪的问,“你们俩看我做什么?”

史仲竹用手肘拐了拐史安才,“你和这呆头鹅解释解释。”

史安才,卖弄的打开折扇,在这大冬天的带折扇,史安才也是够了。慢条斯理的说,“赵芝,你听到刚才哪个小姐的话了吗?”

“什么话,自然是听到了的。”

“那刘家小姐答丫鬟说‘果真’,只这两字就证明她们事先勘察过地形,或者知道有人要路过。而且在说话的时候故意自爆家门,你想平日里小姐丫鬟谈话,谁会把自己姓氏挂在嘴上,明显是说给咱们听的。”

赵芝有些理解不能,他在乡村见过的女子要么早早被艰辛的生活磨去了女儿的娇媚,要么就是泼辣的大妈大婶,从未见过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初见惊艳,却听说是个骗子,一时震惊。

“你怎么知道,也许她们就是不小心说漏嘴了。”赵芝下意识反驳,那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心机深成。

“我问问守门的婆子就是了。”史仲竹随口到,他自己家什么规矩,自己还不知道吗?

“就算她时候的是真的,又为什么要帮她脱离所谓的苦海,连自己的家族都不愿待,又会是什么好人?”史安才补刀。

“也就对付你这种没接触过高门小姐的书生,你真当话本里演的是真的。真正的小姐谁不是一脚抬,八脚迈,这种只带个小丫鬟的“小姐”,不是仙人跳,就是在设局,你以后要小心点。”史仲竹补充。

赵芝只觉得人生观受到冲击,举人老爷“兼济天下”的心也没有了,恍恍惚惚的往外院去,史仲竹、史安才对视一眼,紧紧跟上。

第20章 又有新爵位

一个刘家小姐只是段小插曲,郑氏知道自己的儿子没有被迷惑,也没有大动干戈毁了刘家小姐的名声,自古涉及儿女阴私最不好说,只吩咐门人,以后刘家的帖子都不要接,刘夫人再来也不见了。

史湘云听到了这个消息,在房里默默垂泪,好容易有个关心自己的舅母,却也让二婶拦了,自己在史家的日子越来越艰难了。史湘云此时忍不住想贾母,想宝玉能记得多接她到贾家玩,能有一时逃离,也是好的。

史仲竹12稚龄便中了举人,在本朝还是第一位,就算名次不显,也不妨碍他的名声。圣人在收到他例行送上的鲜花时,问了高公公一句,“是史家小举人敬上的?”

“圣人好记性,可不就是。”高公公躬身回答。

“是个好的,勋贵家里难得有个科举出仕的,明儿个见见。”圣人心血来潮。

“是。”

史仲竹坚持不懈的送了两年的花,再一次得到了非公式化的专门接见。

这次史仲竹穿了蓝色的举人装,个子长高了不少,看着像个学子了。

进门行礼,圣人对本朝第一位12岁小举人也颇为优待,高兴的让他起身,并赐坐。

“看看,”圣人指着放在养心殿龙案上的牡丹到,“这几年朕赏的都是你敬上的牡丹,有心了。”

“圣人谬赞,说句越矩的话,学生是把圣人当做长辈敬爱的。”史仲竹谦虚。圣人知道他没说谎,这两年,圣人这里的花只和史鼎那里数量相等,连他三叔史鼐也不是常常看见这些好花。一个大臣之子,把自己当长辈敬重,说到做到,圣人心里对他也不禁有几分亲近。

“好孩子,我朝第一个12岁的举人,可见你平日用功读书。”史仲竹的成绩也是圣人的脸面,“和朕说说,日后打算做个什么官,朕给你。”

看着圣人一副我俩有秘密,好说好说的样子,史仲竹扭头往上一瞧,惊得眼睛溜圆,嘴巴微张,脸上毫不掩饰的写着“天哪!”两个大字,人长得漂亮,露出这种蠢表情,也是蠢萌蠢萌的。

圣人让他这副样子逗笑了,“怎么,给高兴傻了。”

“圣人~”史仲竹调子拖得老长,一脸你为老不尊的小表情,“授官自有吏部,我就是考上了进士,也从七品小官做起,哪敢劳烦圣人。”自称从“学生”变成了“我”,更显得关系近了。

“况且,我打算先不考进士,外出游学呢!”

“游学?没听史爱卿说过啊?”圣人顺口问,人家史鼎没事和顶头上司说自己儿子做什么?

“爹爹自然不知道,我第一个告诉圣人的呢。”史仲竹一副我俩好的语气,说,“我的学问也就那样,这次中举,名次也不高,想再打磨打磨。更何况,不是我狂妄,万一中了进士,才13岁,怎么做官啊!同僚的儿子都比我大!”

圣人年老,倒更爱这种年轻人的朝气与冲劲,“就是三年后再考中,你也才15啊,同僚的儿子一样比你大。”

“圣人,这可难不倒我,我早就定亲了,到时候,成了亲自然就是大人了。”史仲竹把自己准已婚人士的身份暴露了。

“哦,哪家的小娘子,入了咱们小举人的眼。”圣人打趣。

“是入了我娘的眼。”史仲竹解释,“我姑父的长女。”

“你姑父,就是督察院右督御史魏岩吧。”全国排的上号的官员都在圣人的脑子里。

“是啊,圣人,您看我姑父长的就好,我姑母年轻时也是美人,我媳妇儿必不会差。”

“嗯,魏岩到是人如其名,一副石头脾气。怎么,你还没有见过魏家小娘子呢?”

“圣人,到如今,我连人家的名字都不到,还说见面!”史仲竹对这个也略有怨念,你让我在屏风后偷偷看一眼也是好的啊。

“这有什么难的,朕让贵妃宣魏家小娘子进宫,你偷偷看一眼就是了。”圣人老小老小,倒喜欢起做媒了。

“圣人,不用了,不用了。”史仲竹连忙阻止,不说这事多么不靠谱,史仲竹完全不敢和甄贵妃一系扯上什么关系,现在圣人皇后健在,这么私密的事却和甄贵妃有关,史家还真是跳黄河都洗不清了。

只听圣人无意提起宣臣女进宫,都是甄贵妃,而不是如今的刘皇后,可见甄贵妃盛宠之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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