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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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害羞了!”圣人也不多纠缠这些,说,“史爱卿也要福建任都统,你要游学,一家子倒好一起上路。”

“都统?没听爹爹说啊?”史仲竹也惊讶了,史鼎都是侯爷了,又是从一品的高官,还带外放的。

“你爹还不知道,朕也是第一个告诉你啊!”圣人把“第一次”还给史仲竹,史仲竹才不信朝政大事就这么随便,摆了个半信半疑的表情,委屈的说服自己相信。

圣人又不瞎,看他这样,说“怎么还不信啊?朕还没宣旨呢!高公公,拟旨!”

史鼎就这样顺利的到福建都统去了。

“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你要游学,朕给你个轻车都尉爵,免得在外被欺负了。”圣人高兴,大手一挥就给了个从三品的爵位,史仲竹高兴啊。

史仲竹喜笑颜开,圣人故意板着脸到,“给爵位就笑开了,小小年纪贪图这些。”

“圣人,我出门在外,要是遇到不长眼的,大喊[我是保龄候的爱子],只觉得脸上臊得慌,若是大喊[我是圣人亲封的清车都尉],脸上都有光啊!”史仲竹逗趣到,爵位好啊,还可以传给后代,要是圣人给个散阶官职,一样的用途,爵位比散阶好到哪儿去了。

“你哟!”圣人想到那场景也笑开了。

史仲竹早上觐见,过了中午,圣人赐了午膳才出宫,带着一个从三品的爵位和自家老爹外放的旨意。

宫外观望的人家都对这个小举人兴趣大大的,人家不仅会读书,还会做官啊!做官是什么?能让圣人看重就是好官,多少人一辈子都没能熬到见圣人金面,史家小子小小年纪,连御膳都吃过两回了,人比人气死人哦~

京城里消息灵通的大人又把自己纨绔子弟拎来教训一顿,口口声声到,“你看看人家史仲竹!”得,史仲竹还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与史仲竹一起回家的传旨公公,宣读了史鼎外放了旨意,史鼎请公公喝茶后,送走了天使。

史鼎把史伯松、史仲竹领到书房,要史仲竹把今天面圣大小适宜一一说来。

待史仲竹说完,史鼎到,“我外放都是早有消息,圣人估摸也是顺势而为,只是我外放最少5年,你们哥俩怎么办。”

史伯松已经成亲了,补了个内务府六品兰翎长,也算是官身,不可能跟这老爹外任。“爹,我留在京中老实做官就是。”史伯松老实人老实话。

史仲竹把脖子缩了缩,想起,自己还没把要游学的事情先和史鼎说,刚刚说面圣详情的时候也没说。

看着他这般偷鸡贼的模样,史鼎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又干了什么!”

“爹,我能干什么啊,就是…就是不小心和圣人说漏嘴了,说我要去游学。”史仲竹心虚的说。

“老子怎么不知道!”史鼎怒了。

“爹,爹,您别生气啊,圣人都怕我出门被欺负,才赐了爵位,你看,我白赚一爵位,没亏,你就别气了!”

“老子不生气,你被欺负了才活该!”史鼎抱怨了一句,对这个不着调的儿子,已经很无语了,又问“那你是和我们一起上路,还是自己走?”

“爹,我无所谓,只是娘和您一起啊。”

“废话,你娘、你弟弟妹妹都一起走,你娘不在,内眷往来怎么办?”

“那湘云妹妹怎么办?”史仲竹问,自从发现自己不然关心剧情后,他时刻都注意着这方面。

“她啊…”史鼎考虑了一会儿到,“先问问你们姑奶奶。湘云和贾家太夫人、你们姑奶奶投缘,常接过去小住,还是问问湘云的意思,若她愿意留在京城,柏松就让你媳妇多照应些。”

“咱家好像和姑奶奶家往来不多。”史伯松这么个实诚人也发现,自己和贾家的关系不密切,让女眷常去小住,会不会不妥?

“小女儿家,无妨。”史鼎对贾家映像极差,“贾家,哼,长子无能、次子伪善,一家子男人都是软骨头,全靠娘们撑着,不说也罢。”

史湘云也是史家的女儿,让她和贾家走得太近了,会不会影响自己亲妹妹史季兰的婚事,现在讲究的可不是一人做事一人当。

“既然贾家如此不堪,那大妹妹还是不要过去好了。”史仲竹建议到。

“湘云的婚事也是难题,说是侯爵贵女,奈何父母双亡,我愿意给她撑腰,人家也要嫌她命硬。正好,你们姑奶奶喜欢她,嫁到亲戚家,无人欺负她,日子也舒畅。”史鼎解释到。

“可是爹,我听说贾家给宝玉选的妻室人员最少三个,姑苏林如海大人的独女、皇商薛家的女儿,还有大妹妹,说不定贾家姑奶奶也没拿定主意呢!”史仲竹把自己打听到的八卦分享。

“果真,若真是这样,给湘云另找个好人家就是了。罢了,你们又懂什么,我和你娘商量。”史湘云的亲事在史鼎心里的分量不重,此可,彼也可。

史鼎马上要出远门,对京城里的掌控会削弱,殷殷叮嘱史伯松,若有什么是就和史鼐商量,史鼐如今掌着禁军,消息灵通,权柄正当。又叮嘱史仲竹,他不在京里,要安分守己,别给家里惹麻烦。

史仲竹一翻白眼,他是个惹祸的人吗?

最后,史家三父子商量好了,史鼎带着老婆和小儿子小女儿去福建上任,长子留守京城保龄候府,史仲竹自己出去游学。

第21章 开发新地

史仲竹计划出门远行,首先要把后勤安排好,以免后院失火…

相对其他游学士子而言,史仲竹不用相邀结伴,年龄是硬伤啊,同科举人遇到这么个小同年也很别扭。且目的也不尽相同,别的士子是去各个有名学院交流学习,最多看看名山大川,史仲竹却想当驴友,到不出名的地方,探访“民间高手”。

首先,史仲竹要安排好小庄子种植事宜。话说自从知道种了牡丹花第一件事是献给圣人后,史仲竹就绝了用此赚钱的念头,他能种出来的估计都是祥瑞,不能以此谋生,就当个爱好吧。这几年,史仲竹把自己爱好种植花卉,尤爱牡丹的名声传出去了,别人说到雅趣的时候也要提一声保龄候家的次子,其他就无人关注。

有了挡箭牌,史仲竹抓紧改进良种。土豆、番薯之类的不用想了,此是航海远行十分不容易,番薯这个大杀器还没有传到本邦,土豆也只有本土特产“山药蛋子”。土豆的推广,在欧洲、俄国等等实验过,国王下令推广,结果还是几经波折,几百年才把土豆种到土里。本土化永远是个大问题,不要小瞧了“传统”“习惯”“固执”。

史仲竹的目标一直在改良水稻上,当年他重点学习的也是这些。在学校学习的时候只得到了一个结论,现在史仲竹需要重新证明一次这个结论,并在过程中收获阶段性成果。

庄子上真正挑大梁的赵老,这个老农民。此时的学子,能分清韭菜和小葱就是耕读传家、熟知农事的了,等到科举出来做官,做这些的也是钱粮师爷和底下的皂隶。

考秀才的时候,史安才、史云鹏两人遇到一位孤寡老人,早年丧妻,中年丧子,媳妇守不住,只给他留下一个独苗金孙。老人含辛茹苦把乖孙子养大了,结果孙子长大十四五岁,眼看就要娶亲了,却在河中淹死了,这个老头就是赵老头。

在这个故事里,没有天灾、没有恶霸,赵老头的经历虽艰辛,却也没有让人义愤填膺、抱打不平的余地。只是听周围的人讲,赵老善于种地,县里的老爷还专门嘉奖过,史安才、史云鹏听后唏嘘不已,在信中和史仲竹感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史仲竹当即派人打探清楚,赵老头亲人缘浅,如今的亲戚五服内的也没有几个,宗族对这样一个老头的养老也没有好办法。如今,有个京里的贵人,看中了赵老头伺候庄稼的本事,本家本村人的高高兴兴的送赵老进京享福。

赵老头来的时候,脊背佝偻、面色黝黑,五十岁不到的人,像七十岁般苍老。对专业人才,史仲竹从来不吝啬尊重,赵老头成了“赵老”,专门负责按史仲竹的方法改进良种。

史仲竹和庄子上的姚管事下了严令,“种田听赵老的,我说的和他说的不一样,听他的;管事的你来,谁漏了庄子上的事情,全家发卖到矿上。”姚管事赌咒发誓一定保守秘密,管好下人佃户,虽不明白这个赵老头怎么得了主子的青眼,但不妨碍他跟着主子走。

史仲竹出门前,一定要先来看看赵老头。

清晨,史仲竹早早的就来了。史仲竹刚在前厅坐下,赵老头就来了,一身细棉布短打,鞋上还沾有些稀泥,今早有小雨,赵老头是个负责的人。

“老头给主子请安。”赵老头进门作揖,黝黑的脸上全是笑意,“主子有日子没来了,按照主子上回说的赶粉,秋收多收了一石,可惜稻子花小,这么精细的活计,不十分好办。”赵老头也不废话,直接说了结果。

“赵老费心了。”史仲竹对纯技术人员,也不废话,“这次来是和赵老商量杂交的事情。”

“主子吩咐就是。”

“嗯,我打算出去游学,亲自去找野生稻,找回来,赵老就按我们之前商量好的,接着办就是。若有什么问题,让管事的给我送信。”寻找野生水稻也是史仲竹这次的目的,和赵老头解释清楚稻子也分雌雄,像马和驴交/配有了骡子,骡子比马、驴都能干活,这杂交水稻,就是骡子。

赵老头基本能理解,带着几个帮工,按照史仲竹的理念实践。

“行了,您办事我是放心的。”早就说好的事情,史仲竹也不再啰嗦,转头对姚管事吩咐,“装几盆洛阳红,我带给娘亲。”

“是,主子在庄上用了午膳再回吧,太太知道主子空着肚子回去,不扒了奴才的皮呢!”姚管事奉承,还举了马齿苋、荠菜之流的鲜嫩野菜,想主子在这里吃饭,也多给他巴结的机会。

“不了,临出门,事儿多着呢!以后,去病和你联系。”史仲竹三下五除二的搞定,又骑马回了城中。

把主子送出大门,姚管事和赵老头目送史仲竹一行背影渐远,姚管事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老头儿,祖坟冒青烟了,居然得了主子的青眼!】只是,他也不敢明说,努力摆个亲切和善笑脸,到,“赵老,主子对您多看重啊,您也要多用心!”

“是嘞,是嘞!”赵老头干巴巴的答了,也不看姚管事的脸色,直接回了田里。赵老头想着主子把自己从金陵接到皇城见世面,给自己置办了青砖瓦房的家业,给自己置办的衣裳铺笼,还答应给自己养老,怎么能不用心!这些多不说,只看主子侯爷家的公子称呼自己却是“赵老”,虽不知道“国士待之、国士报之”,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心比谁都真。

“哎呦!”找老头儿懊悔得喊了出来,听说主子刚中了举人,请安的时候居然忘了恭喜主子,唉,唉,找老头儿敲敲自己的脑袋,真不中用!

解决好了最关心的问题,史仲竹和爹娘哥嫂弟妹告别,就要出门。

郑氏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儿子游学居然没收拾行礼!

史仲竹只打算让武教习董师傅、小厮南山陪自己,行礼也只是一辆轻便马车,其实这马车到时候也是要卖掉,随身带着细软轻装简行的。旅行,带钱就够了!

郑氏可不这么想,要不是史鼎背后教妻,磨破了嘴皮子的说,郑氏就要儿子和自己一起去福建,从京城到福建,不也是游学。看儿子穿棉布衣裳,骑驽马,心痛死了。

当下顾不得打包史鼎去福建赴任的行礼,专心给史仲竹收拾,零食三盒、衣服一箱,连挖耳勺都带着。史仲竹只是出去两年,中途还可以随时回来,郑氏收拾的好像他要出门二十年。

史仲竹哭笑不得的劝住亲娘,“娘,您把房子收拾给我背着算了!”

“你懂什么,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郑氏自认经验丰富。

“娘~”史仲竹,赶紧解释,“娘,您给我带织锦的外袍,这不是招强盗嘛!”

“是啊!还有盗匪,不行,我得和爹说说,让他派队卫士!”郑氏说完,也不理史仲竹苦着的脸,匆忙到书房去寻史鼎。

史仲竹到外院,找到董师傅、南山,拎着早打包好的行礼,直接出门了。

等郑氏从书房回来,史仲竹一行三人的马车都出了东市了。

“个死孩子,到了外面就知道了!”郑氏跺脚。

史仲竹三人先走的是官道,出了京城,北上。

史仲竹打算先北上,然后向西,再到蜀中,从蜀中顺长江南下,自后到福建和自己父母汇合。

第一站选择东北,主要是前世这里是大粮仓,黑土地、北大仓之名如雷贯耳。

史仲竹十几年来第一次独自出远门,想想还有些小激动。不顾经验丰富的董师傅劝阻,一心赶路,仿佛明天就要到东北,结果错过了官道边上的客栈,天全黑下来,才在村子里找到住处。

在京城边上,农户也是见过世面的,当家的男人把一行三人引进了堂屋,让儿媳妇准备晚饭,有又小心把许久不用的油灯,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

“老丈不要客气,我们三人没有经验,错过宿头,多亏老丈收留,可不敢再劳烦您。”史仲竹是主子,自然由他出面交际。

“郎君是出来游学的吧!”老丈问。

“老丈好眼力,是呢。”

老丈和三个儿子相视而笑,说,“什么眼力,今年开春,游学的举人就多了,郎君是要王直沽去坐船南下吧。”

老丈说的直沽就是天津了,史仲竹也不打算解释。“是啊,听说北人坐船晕船呢!我原从运河去金陵可不晕!”

“郎君身子好!不过,这河里和海里可不一样,海上风浪大!好家伙,我年轻时候也在码头帮过工,听船家说,那浪啊,五丈高,哗哗,眼看就要把船掀翻…”老丈,难得遇到个爱听他讲古的,说起话来是滔滔不绝。讲他早年帮工听到的奇闻,讲村里哪家儿子最出息,讲附近小山里居然出过一只大虫。

讲到晚饭做好,老丈才意犹未尽的停了。

吃过晚饭,史仲竹和衣躺在这家最好的床上,老丈坚持要把最好的床让给读书人,史仲竹也不讲究,和董师傅、南山一起睡。起初南山还不肯,说什么要打地铺,史仲竹说还有两年他能天天打地铺、在椅子上趴会儿,以后住野外都有可能,出门在外,便宜行事。

即使是最好的床,也不是家里柔软芳香的高床软卧,史仲竹被精养了十几年,居然还闹了失眠,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史仲竹三人就出发了,屋主得了一吊钱,欢喜得很,几个儿子奉承老丈有见识、会说话,这比镇上开客栈的还赚钱。

史仲竹当然不是到直沽坐船,他往永平去了。

第22章 广元疫病生

“幼闻伯夷、叔齐之义,今至永平,欣然往之。遍访首阳,不定圣地,万千洞窟,诚然瞻之。突见南山一穴,内余粟粒,心叹千古高义今有余音。老叟牧羊而过,笑曰,羊圈也!”

“噗…”圣人把口中的茶笑得喷了出来。高伟高公公,手忙脚乱的收拾,还问,“史都尉可是说了什么好消息,圣人怎这般高兴?”

“那小子,你看吧。”圣人把史仲竹写过来的请安信递给高伟,高公公接过,一目三行看完亦笑得开怀。

史仲竹写的游记,说的是心怀敬仰的瞻仰圣地,记过放羊的老头告诉那时羊圈的悲剧,其实是个笑话小品,自嘲自乐。

“史都尉还打算写本游记呢,听说路上已动笔,待回来,圣人又见一大作。”高伟高公公打趣。

“他要都写成这样,史鼎得打断他的腿。高伟,你说,史鼎那么方正一人,怎么就生出这般狭促的小子。”

“史侯爷幼时怕也这样。”

“是极,有其子必有其父。”说完,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史仲竹边走边写,记录沿途见闻,他记得也不是正儿八经的地方志或借景言志,类似旅游专栏文章,有小清新、有诗言志,自然少不了幽默,但幽默风格不是人人都能欣赏的。

史仲竹就这样写日记般写了很多游记小品、散文随笔,也有撰一事一物,也有偶得一感,更有关于民俗、轶事、建筑、饮食、茶酒、琴棋的一些零散小文。后来集结成册,交由京城书局贩卖,即便是学傻了的书呆子也不得不赞赏一句“有趣”,承认这是高雅的消遣,更别提那些本来就不是书呆子的真正文人雅士了,倒是给史仲竹带来一比丰厚的润笔,此乃后话不提。

过了永平府,再往北就是外族的底盘了,草原游牧的鞑靼人和高山渔猎的女真人,董师傅和南山都劝史仲竹不能再往前了。

史仲竹也明白,此时著名的黑土地还是大森林,气候也有些冷,找到野生稻子的可能性不大,不坚持,遂往西去。

取道大同,径河套,史仲竹见识了前所未见的生活方式。听一千遍的“风吹草低见牛羊”,看再多的游记地方志,都不如亲眼所见来得震撼。所以才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就是南山也自觉长了不少见识,说话做事更内敛周全,把豪门世仆的傲气陋俗磨掉不少。

这一路上因史仲竹读书人的身份,没吃什么大亏,就是有一二不长眼的,史仲竹还带着轻车都尉身份印鉴。

等他们刚进入四川范围的保宁府广元县却碰上了疫病。

广元县原属广元府,属行省省会,今上四年先降为广元州,十年又降为广元县,现在不过是保宁府属下的一个县城。历史原因,城里有很多富户,世家大族势力错综复杂。

史仲竹在城门目睹了一场争吵,一个老头和守在城门的衙役吵了起来,后巡检来了也不顶用,吵得更大声了。

因疫病,千古爱看热闹的民众都没有围观,南山只好去和旁边衙役打听。衙役见他们不是穷酸百姓,也十分客气的说了原因。

这和巡检武壮吵起来的是医学训科吉净,医学训科相当于县医院院长,不入流的小吏,巡检是九品小吏,且手上有兵,两人能吵起来,看来吉净的本事也不小。

这吉净寒门出生,科举不成,身上只有个举人功名,刑名钱粮一类也不精通,只爱好医术,所以就在本地谋了个医学训科的职位。吉净医术高超、医德也好,是这保宁府鼎鼎有名的名医,谁敢说自己一辈子求不到大夫,尤其是巡检这种高危工种,所以巡检武壮武大人,忍了又忍,没让衙役把吉净抓起来。

如今广元县发生疫病,保宁府巡抚大人对这个曾经和保宁府同级别的广元也十分重视,派了兵丁维护秩序,也派了医官来帮助疫情,但广元县再重要能重要过整个保宁府?所以广元县现在实行的是封城措施,县里确定没有疫病的人都迁了出来,当然有能力迁出来的都是大族富户,染病的都在城里关着,城外是不时送点吃食,听天由命。

吉净医学专业技能过硬,和知县大人讲这次的疫病不严重,能治!现在的情况是巡抚大人已经有了安排,知县照做就是了,为了一个医学训导冒险不值,他和吉净也没多大交情啊,再说了,吉净说能治就能治,万一不能治,吉净自己死在城里倒是舍身生仁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可就难保了。

因此吉净说不通知县大人就来说巡检,想自己进去。

史仲竹听了前因后果,去和因说不通垂头丧气的吉净搭话。

“吉大人,学生有礼了。”史仲竹作揖到。

“我算什么大人。”吉净自嘲,上下打量了史仲竹一行,说,“你外乡来的游学的吧,广元出了疫病,快走吧。”

“吉大人,学生听大人和巡检争执,有可治疫病的药方,可是真的?”史仲竹痴迷道家,世上现存的医书大多看过,还和圣人讨过恩典,借阅过太医院的藏书。

“是啊,此次疫病并不是鼠疫、麻风一类,只是伤寒,《千金翼方》有载,紫雪丹、至宝丹都是良药,奈何县令大人不让我进去医治。”

“紫雪丹、至宝丹要用沉香、犀角一类名贵药材,一县百姓,如何够用?”

吉净眼睛一亮,说话听音,看样子遇到个懂行的,吉净兴趣更大了,也不是先前敷衍模样。“是极、是极,所以,我研究了三十年,得了安宫牛黄丸,用药便宜,贫家也用得起!”

“学生对医疗一道也颇有兴趣,吉大人可能详细说说?”

吉净遇到个感兴趣的,自然同意,就在路边树荫下,滔滔不绝得说起了安宫牛黄丸的是他如何想到、如何试药、如何制成的,除了核心配方没说,连大致用量都介绍的清清楚楚。

“那吉大人可有库存?”

“我自家药铺里的存货若供一县人用,撑半个月不成问题,奈何城中大户都关门闭户,商队也不肯再收药材,我是有心无力啊。”吉净对现状表示理解,就没听说过谁把疫病治好了的,先顾着自己和家人很正常。

“吉大人仁心仁术,不知我可否见识见识这安宫牛黄丸?”史仲竹对中医也颇有兴趣。

吉净当场从荷包里取出小瓷瓶,倒出褐色小颗粒状丸子递给史仲竹,史仲竹双手接过,先闻,细看,再用舌头尝了尝,最后干脆吞了下去。

“主子,你怎么吞了,快,快,吐出来,吐出来!”说着就要拍背催吐,主子太莽撞了,一个认识不到两刻钟的陌生人,给的药随便吃,出了事怎么办?

“别慌,吉大人怎会害我。”史仲竹喝止南山,他也懂医理,仔细看过,确实是牛黄丸。

“你这书生倒是有胆识,如今情状,你们先到我铺子上歇一宿,明早速速离开此地为上。”吉净本来焦躁的心,因见着史仲竹这样相信自己的医术和人品,也很高兴。

“固所愿也。”史仲竹也不废话,和董师傅、南山一起住进了吉净吉大人的药铺。

吉大人的药铺现在还开着,看样子像是库房改的,也是,现在正经县城被封,这估计是原来的仓库。

药铺开了个小门,也不见有人过来买药。

吉净解释到,“有钱买药的早把药买齐了,没钱的怎会来。”后来伙计还告诉史仲竹,若有来求药的自家大人也不吝啬,只是需要药的都在城了关着,寥寥数人来求过,又顶什么用?

史仲竹仔细观察吉净大人的药铺,药品排列有序,环境干净卫生,铺子上的药师学徒也不见慌张,南山和董师傅和学徒闲聊,问偶尔来买药的人,也确定吉净大人是个好大夫。

“二少爷,我打听过了,现在的知县是今上十二年的三甲进士刘安,这刘大人巴州人,亦是寒门出生,因避讳,改在离巴州不远的广元任县令,如今已把儿女送到巴州,家中现只余老妻妾室,做了这么多年官,从县丞做县令,还是个七品县令,可见不是个有能为的。”董师傅经验丰富,在疫病发生的地方,一个外乡人,也迅速打听到了消息。

“可知其为人脾性?”

“广元的父母官,也不是鱼肉百姓的的酷吏,只是没有主心骨,爱听地方大族的意思,他的妻室是保宁大户陈姓的庶女。”

“嗯,我知道了,董师傅辛苦了。收拾下,明天我去拜访下这位刘大人。”史仲竹定下主意。了解清楚了情况,史仲竹也不能看着一县百姓就这么等死,唉,所以走得地方越多,见识的越多史仲竹的心就越沉重。

刚出入宫廷、考上举人的时候,史仲竹觉得官员都是笨蛋,要是易地而处,他早就干净利索的把事情办好了;等出来见识了真实的世界,对官员的做法虽不支持但也能理解;如今走了半个国家,深知世事无奈,换了自己也不一定能做得更好。

不能做得更好,也要做,至少现在他清楚的知道,疫病治比不治好。

第二天一早,用过简易的早饭,吉净大人就要送他们离开。

史仲竹到,“吉大人,若不嫌弃,可否领我拜见知县大人,说不定,我能劝劝他。”

“唉,你的心我领了,能来游学,估计也是官家,别给你父亲惹麻烦才是。”吉净看他们穿着不像是高门,也劝他们别趟这浑水,“这事找刘大人也没用,巡抚大人决定的。”

“吉大人不急,且看看这个。”史仲竹从怀里把自己轻车都尉的印鉴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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