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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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孝楠用手拐了拐他,问,“哥,你记这个干嘛?”说完凑过头去,见他纸上写得全是“海船颠簸厉害,用薄荷、陈皮能治晕船”“太原府的人爱吃醋,吃饭一定要和店家说清楚不放醋”之流。

“以后自然有用处。”史忠柏答到。

“哥,难不成,你也要游学。”史孝楠偷偷摸摸的说到。

“背打直,坐好,本来也没什么事,让你这么一说好像我要干什么坏事儿似的。”史忠柏推开他亲弟弟到。

“你怎么没干坏事,你刚还跟娘说不走远,就在她身边尽孝呢!”

“我说不走远,又没说不走,和福建比起来,太原府自然不算远,你看二哥,也是趁二伯娘收拾行礼的功夫偷跑的。”

“哎哎,我说你们兄弟俩说游学就说游学,没事儿扯我做什么?我哪儿偷跑了,我是禀明父母才出门的好不好?”史仲竹躺着也中枪,他为了游学这事儿先前也和家里扯了不少皮。

史孝楠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二哥,你就别瞒我们了,你趁二伯娘收拾东西的空隙,偷偷跑了,二伯娘和娘倒了一肚子苦水,我们都知道了。”

“我娘那不是不同意我出门,你们不知道,她大包小包的收拾了一大堆,就是来个商队都拉不完,我带着那些东西哪里是去游学的,简直是搬家,没办法,只好偷跑了。不过,我娘可没生我气,你们可不能学我,三婶脾气急,你们要是惹着三婶了,三叔不打断你们腿才怪呢!”史仲竹连忙做补救,要是这两个人有样学样,倒霉的就是他了。

“唉,我就说有个英明神武的爹是前世积福,有个英明神武的兄弟就是今生造孽了。我去年中了秀才,在一帮同辈里还是挺拿得出手的,结果回家让爹一顿数落,说我只会和差的比,怎么不和二哥你比啊,听听,活像你才是他亲儿子。”史忠柏抱怨到。

“就是就是,二哥,你就不能给我们留条活路,我前天大字练得马虎了点,我爹差点儿就动了家法,说我要是再敢糊弄他,就让我学你当年练字,在手上绑沙袋,我的个天,我又不打算成书画大家,写字能认就行了嘛!”史孝楠也跟着吐槽。

“你们当我想呢!我也是被逼的啊,年纪小,家里人就不把你当回事,要干什么都要报备,当年我上个街,我娘都要派一队卫士跟着,那哪里是逛街啊,简直是去砸店的。后来我才学了乖,大人都这样,只要你学业上去了,你在外面胡混,都说你是在放松,有了功名管的就更松了,为了自在些罢了,反正功名早晚都要考。”

听得史仲竹传授过来人的经验,史忠柏、史孝楠也觉得有道理。“是了,我哥自从中了秀才,去同窗家里玩个一天,娘也不说什么,还给银子,哪儿像我,去庄子上住一天都不行!”史孝楠说。

“你就是现在中了秀才也去不了庄子,你才多大。”史仲竹打击他到。

“你和我一样大的时候已经去庄子上住过了!”史孝楠不服气。

“我去庄子上住是因为我六岁时候就搬到外院住了,会自己穿衣洗漱,就算没有丫头伺候,也能自己挽发梳髻,你行吗?”史仲竹反问,丫头不好跟着去庄子,难道你要披头散发过一天吗?

“二哥,你头发都是自己梳的啊?”史伯松惊叹到。作为忠靖候嫡长子,他日后就是降三等袭爵也有个二品将军封号,从小仆从环绕,金奴玉婢的伺候着,梳子就没上在手上过。

“我说,你不是在同窗家里歇过吗,你头发谁给你梳的?”

“奉剑啊,我奶兄弟。”史忠柏理所当然的说到,奉剑是他的贴身小厮。

“好吧,好吧,我算是服了,就你这样也敢出去玩儿,三婶可真是心胸宽广!”丁点儿自理能力都没有,三婶就敢把这样的儿子放出去,也是醉了。

三兄弟说得高兴,到了饭点,下人来请,说老爷回府了。

史仲竹、史忠柏、史孝楠三人,都去迎接。

第40章 真女主出场

史鼐今天在宫里当值,听了一肚子羡慕嫉妒的酸话,心里却如喝了蜜一样甜。他和自家二哥关系好,侄儿出息,自己自然高兴。

史仲竹远行刚刚回来,见着史鼐,行的也是大礼,史鼐一个箭步上来,托住他到,“自家人,闹什么酸文,好好坐着。”

史仲竹也不像和圣人对答时那么讲究,坐在客厅左下首第一个位置上,史忠柏、史孝楠也分别在右手第一二位置上坐了下来。

“总算回来了,翻过年去就是春闱,你的本事我是不担心的,只你看要不要先去拜拜主考,明年春闱,圣人点了内阁大学士袁杰做主考官,副主考官是都察院左督御史,通政司通政使,就连国子监祭酒都捞了个副主考做。”史鼐先给史仲竹科普明年的科考安排,史仲竹刚刚回京,这些消息,还不清楚。

“圣人怎么这么打礼部的脸,不仅礼部没人,连翰林院都没有捞到副主考的职位吗?”史仲竹清楚礼部才是负责春闱的部门,怎么会没有礼部的人牵头,就算担任主考官要位高权重,礼部、翰林院也不会连副主考都没有捞到啊。

“前些日子,端王爷、荣王爷和显王爷闹了起来,说来,源头还是你广元疫病的事,圣人被气得卧床半月,三位王爷也受了斥责,现在还在闭门读书、修身养性呢!”

“翰林院李掌院是三王端王爷外家,他出局正常的,怎么礼部尚书也被圣人厌弃了?”史仲竹问。

“他家作死和甄家结亲了!圣人要优容自己的奶娘,臣子却只能是圣人的臣子,要找死真是拦都拦不住。”史鼐说到。

“定是圣人带荣王爷在身边教导,给了那些人不切实际的幻想!也不想想太子爷现在还在,他们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给太子爷添堵,不把国之储君放在眼里,圣人不发火儿才怪。”史仲竹感叹到。

史鼐笑到,“不把储君放在眼里,咱们不也正在这么干嘛!”史鼐一直是个敢说真话的人,直言到,“你离京两年不知道,太子身子不好了。”

“我听说了,太子身子不好,嫡子又夭折了,圣人传位嫡长子的心约摸是淡了,可我看太子爷也是让嫡子夭折打击懵了,现在正是他用苦肉计的好时机,圣人宠爱了他几十年,又怎会不管他这一支。可惜听说太子也在东宫酗酒,口出怨言~”史仲竹不明白太子这几十年的宫廷生活是白过的吗,这么简单的道理东宫近臣都不知道劝劝。其实太子又哪里不知道,只是他现在希望全无,破罐子破摔罢了。

“说这些做什么,咱们说你拜访主考官的事情呢!”史鼐把歪楼的话题扯回来。

“不用了,京城就这么大点儿,消息传得飞快,只凭我游学归来,圣人迅速召见,主考官又怎会为难我,就算咱们武将勋贵和文臣一向不对付,他们也不敢做得太明显,春闱的文章是要张榜公布的,再说还有殿试呢,他们不敢把我排在三甲,最终名次还不是要圣人来定的。”史仲竹完全不担心自己的春闱考试。

说完了春闱,话题又转回家事上,“你怎没去福建看你父母?”史鼐问。

“我出了四川时间已经不够了,要回京准备春闱,再去福建就来不及了。”

“嗯,你在广元待时间太久了!”史鼐总结到。

“是啊,郭师傅受了伤要静养,还有查探刺客事情多,就耽搁了。”史仲竹并不想再提吉牡丹了,往事就让它随风飘散吧。

吉牡丹的事只有南山、董师傅、十二卫士和史鼎夫妻知道,连史伯松都蒙在鼓里,史鼐自然无从知晓。

“对了,你遇刺的凶手揪出来没有?”事情过了许久,史鼐一时之间也忘了。

“当场抓住两个,死了三个,后来爹派人查了,是七王爷下的手,只不知是静妃娘娘的主意,还是显王爷的主意。”史仲竹把他们好不容易查到结果,告诉史鼐。

“静妃?显王爷?七王?怎么回事儿?”

“原保宁都指挥使雷骥的老家和显王妃三叔任职的是同一个地方,以此切入,我认识一个叫盖宽的贩马商人帮忙查的,消息隐蔽准确,没错的。”

“怎么又牵扯到马商了,朝廷大事,一个商人怎么搅进来了?”史鼐听得糊涂。

“三叔,盖宽是我在游学到河套时认识的,胸中自有丘壑,且他也不知道事情全貌,我托词家中有插手西宁府生意的意思,让他把当地士绅调查清楚,是把他们当生意上的对手查探的,雷骥回到西宁府后,龟缩着过日子,势力大不如前,因此查了出来。消息反复验证过,绝对可信。”史仲竹把他们如何探查、验证的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

四人在厅里说话,远远看见下人来了,把话题转到吃喝玩乐上,他们说话的时候,门窗打开,大厅也没有屏风一类的遮挡,十分开阔,藏不了人,所以才敢畅所欲言,下人来了,就算是卖身契掌在自己手里,值得信任的下人,史鼐也十分谨慎,圣人越是年老就越多疑,皇家密探可不会被一张废纸般的卖身契困住。

移步饭厅,史鼐、李氏上座,史仲竹、史忠柏、史孝楠依次坐下,史湘雪、史湘霞在屏风后另坐一桌,一顿饭宾主尽欢。

史仲竹吃过晚饭就回家了,今天史伯松要当值没有来忠靖候府,史仲竹给三叔三婶告罪,约好下次休沐一定过来请安。

待送走史仲竹,忠靖候史鼐大人可没有浪费教育儿子的机会,把两个儿子拎到小书房,进行再教育。

“怎么样?服气了没?”史鼐大马金刀的坐在书案后,语带讽刺的问。

史忠柏红了红脸,知道说的是自己,“我又没有不服气,爹,不信你问楠哥儿,今天我们和二哥聊得可好了。是吧,楠哥儿?”

“是啊,是啊。”史孝楠连忙支援自己哥哥。

“我还不知道你!”史鼐重重放下茶杯,到,“去年中了秀才,心里怕是得意的紧,你只看到竹哥儿中秀才时只比你小一岁,就觉得自己和他一样出类拔萃了,却不看看你们的名次。还有,你可知道他中秀才时,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史忠柏嘟囔着问。

“‘凭我保龄候次子的身份,主考官就是瞎了也不敢让我落榜啊’,听听,人家就知道中秀才学问考得不深,精力放在了改革族学,交友游历上了,你呢!”

“我也在交友啊!”史忠柏不服到。

“还敢说,你交的什么狐朋狗友,差点把你待到青楼楚馆,你才多大点,元阳早泄,是闲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爹,我不是故意的,又没真去,我当时是真不知道他们约的是那儿!”史忠柏也冤枉好不好,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出生差不多,也算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别人来邀,他也不好意思不去啊!

“你要是故意的,我早打断你腿了。”史鼐瞪着牛眼到。“远的不说,只说今天在前厅说的话,你听得懂?”

史忠柏摇了摇头。

“你呢?”史鼐又问史孝楠,史孝楠也摇头。

“哼,现在知道轻重了,竹哥儿十岁就进了你们大伯的书房,这几年族中事务参与了多少,你们还真当他跟你们一样,天天混吃等死啊!朝堂上的老狐狸,你看谁有又能占了他的便宜,就是出去游学,四川总督张澜是怎么下台的?”

“真是二哥啊!我还以为是以讹传讹呢!”史孝楠到底年纪小些,不禁感叹出声。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柏哥儿,把你那长在头顶上的眼珠子安回眼眶里,就是竹哥儿那般人才,科举也重未名列前茅,你还差得远呢!”

要让史仲竹听见,保证要说他家三叔不懂得教育方法,你这样拿一个人横向对比,是为了打击自家儿子的吧?拿谁对比不好,非拿我对比,你是跟我有仇吗?

史忠柏、史孝楠兄弟让自己老爹骂了个狗血淋头,出了书房门,结伴回院子。

“楠哥儿,你说爹老这么拿我跟二哥比,我怎么还是不讨厌他呢?”

“哥,爹不是说了,这就是二哥的本事。”史孝楠幽幽叹气到。

“嗯,这样的本事,我更不讨厌,嘻嘻。”史忠柏不是小肚鸡肠、心思敏感的人,搂着自己弟弟的膀子,一边走一边商量,“明天咱们去找二哥吧,他说给我带了许多好玩的呢,怕爹娘说玩物丧志,不敢带过来,让我过府去玩呢!”

“好啊,好啊!”史孝楠听到好玩的,也连连附和。

有这样心胸宽广开阔的堂兄弟是史仲竹的幸运,也是史鼐夫妇教导有方。现在史仲竹还没有恐陪两个小堂弟玩儿,他正忙着定亲大事。

史鼎和郑氏被史仲竹奇葩的审美观择偶观给吓住了,郑氏也不在心心念念找一个更好的儿媳妇儿了,写信给魏家,说清楚了,只要史仲竹一回京,定亲的程序马上走起来,先给儿子定亲,千万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魏府,清秋小苑。

魏贞娘坐在窗边看书,窗外秋菊盛放,黄灿灿的一片,魏贞娘身着浅绿色衣裙,恰如黄菊下的一片绿叶,但这片绿叶比所有的菊花都要美。

安嬷嬷快步走进清秋小苑,看见自己小姐在窗边手不释卷,气质高华,一派大家闺秀风范,透过小窗看去,稳稳一幅仕女图,心中感慨万千。走进屋内,先福身行礼。魏贞娘看安嬷嬷快不过来,知她有急事,放下手中的厚书,问道:“嬷嬷,什么事?”

“回小姐,史家来取小姐的庚帖了。”安嬷嬷语速很快的说到,表情急切。

“是吗?那婚事算是定下来了。”魏贞娘不疾不徐的说到,成亲要行六礼,纳亲、问名、纳吉、钠征、请期、迎亲,纳亲即提亲,这一步早在多年前两家就有默契,只是随着史家两位侯爷越发受圣人重用,随着史仲竹才名远扬,婚事一直没有后续,魏贞娘一度以为这门婚事,怕是成不了了。如今正式来问名(即取庚帖、合八字),心中也算安定了。

“小姐,你怎么这般不上心,那是您的婚事,夫人一辈子的心愿死什么,她宁愿是也要保住您…”安嬷嬷是魏贞娘的亲娘,魏家先夫人的贴身丫鬟,魏夫人为了保全女儿毅然自尽,把女儿托付给了她,安嬷嬷也是一代忠仆,把魏贞娘看的比自己的儿女都重,一心要完成旧主的托付。

“嬷嬷,慎言!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我有什么可着急的!”魏贞娘连忙喝住安嬷嬷。

安嬷嬷定下神来,知道自己语气太急了,缓和到:“小姐,是奴婢的错,奴婢只是怕太太耽误了您,您的父族、母族都是传承千年的世族,史家不过本朝才富贵起来的泥腿子,哪里配得上您这位世家贵女!”

“放肆!”魏贞娘把手中的书重重一拍,吩咐大丫鬟秋叶去门外守着,房里只留秋云、秋霜、秋菊在屋里伺候,小丫头本来就没资格在屋里伺候,如今房间里只剩下魏贞娘的心腹了。

“安嬷嬷,往日我念着你是母亲留下的老人,软言细语,你当成耳边风,如今倒在我面前编排起是非来了,是我太纵容你了!”魏贞娘斥责到,安嬷嬷从小看她长大,是这魏家深深宅院里,为数不多真心为她着想的人,若是可以她也不想下安嬷嬷的面子。

安嬷嬷作为世家老仆的规矩还是有的,听得主子这样说,立马噗通一声跪下,磕头到,“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磕头声碰碰作响,魏贞娘看着安嬷嬷头上的白发,心中也多有不忍,还是语气严厉的说到:“安嬷嬷,这话我再说最后一次,我是魏家的女儿,日后是史家的夫人,不要让我再听到这般编排父母、未来夫君的话了。”

“是,奴婢知错,日后再也不敢了!”安嬷嬷重重的磕头。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今安嬷嬷年纪大了,就回家养老吧。”看安嬷嬷有话要说,魏贞娘提高声调到,“你放心,我会安排好你儿孙的差事,你若想放归良民也不是不可以,安嬷嬷,你想吗?”

安嬷嬷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被主子厌弃了,那可是自己看着长大,亲手抚养的主子啊!安嬷嬷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身子深深匍匐在地,萎顿不已,语带悲怆到,“奴婢是小姐的奴婢,自然一辈子、一家子都是小姐的奴才。”

“好了,秋云你带嬷嬷下去梳洗,今日不用来当值了。”魏贞娘三言两语打发安嬷嬷下去,眼神却一直看着安嬷嬷,等到安嬷嬷的背影都看不见了,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肩膀垮了下来。

秋菊重新换了一杯热茶,递给魏贞娘,劝到:“小姐既然舍不得安嬷嬷,又何必做这个恶人。”

“你不懂,今时不同往日。”魏贞娘微微叹了口气。

第一次互动

秋菊是魏贞娘最信重的大丫鬟,从魏贞娘用最喜爱的菊花来给她命名,就知道,秋菊是最了解魏贞娘的,秋菊知道遣了安嬷嬷,小姐心里也不好受,不敢多言,只默默换了杯热茶。秋霜拿了见薄绸披风,搭在魏贞娘肩上,到:“小姐,虽是秋高气爽,但也担心着凉,小姐不看书了,就移步榻上休息吧。”

魏贞娘听秋霜的,从窗边移到榻上,低低叹气。

“小姐,您有什么烦心事,跟奴婢说说可好,虽奴婢做不了什么,可听小姐说说,让您排遣排遣也是好的。”秋菊看魏贞娘情绪低落,温声细语的劝到。

“安嬷嬷自幼伴我长大,如今要遣她回家养老,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我记得小时候,定要闻着她身上的皂角味儿才睡得安稳。”魏贞娘伤感到。

“小姐舍不得安嬷嬷,奴婢这就去把她叫回来就是了。”秋霜答到。

“不能啊!”

“为何不能,小姐,咱们院子一向规矩严明,安嬷嬷的事肯定不会传出去,您要把她召回来,谁又能说什么?”秋霜快人快语说到。

“秋霜!”秋菊为人稳重,最见不得她嘴上没个把门的,这种语带暗指的话,让人听到就是把柄,所以沉声喝到。

“唉,不是我能不能叫嬷嬷回来的问题,是嬷嬷不适合再待在我身边了。”魏贞娘借着机会请走了安嬷嬷,也要把事情和两个大丫鬟说清楚。“安嬷嬷一心沉浸在千年世家的荣耀里不肯抬头看看,这天早就变了,我的母族是世族不假,可这个世族早就烟消云散了,少数族人侥幸保全性命,如今也不过是庶人,还有什么世家的风光!”

“魏家在朝中的势力也大不如前,世家在太/祖开国的时候,就把本朝的皇族都得罪遍了,你们说说,这流传千年的世家,还有哪个在朝中手握重权、屹立不倒?”

两个大丫鬟不过跟着魏贞娘认了两个字,读过几本书,又哪里知道这些弯弯绕绕,自然没法答话。

“一个都没有!世家正在渐渐倾颓,安嬷嬷总说什么我嫁给史家二公子是下嫁,是委屈我了,她没看到我有什么,空有一个血脉高贵的名头,母族无人、父族又无兄弟帮扶,若不是太太一心要挣个贤良的名声,这样好的婚事,又哪里轮得到我?人家史家公子还觉得委屈了呢!”

“小姐!”秋菊、秋霜听得魏贞娘这样妄自菲薄,心中悲苦,齐声唤到。

魏贞娘看两个丫头眼泪都在眼眶中翻滚,自己反而不那么伤心了,语气平淡到:“哭什么,事实就是这样,哭就能解决了?”

“小姐…”秋菊说,“既然如此,史家又是太太的娘家,会不会为难小姐?”

“不会!嗯,多半不会…”魏贞娘沉吟到,“太太嫁到了魏家,就算往娘家说话多半也有所保留,她如今是魏家的人,又怎比得我嫁进去和史家关系亲近?保龄候和夫人感情很好,我随太太去史家做客的时候,也亲眼看到保龄候府家风严正,我嫁的是次子,早晚要分出去单过,保龄候夫人为难我做什么?再说,侯爷和夫人如今还在福建任职,此次问名都是世子爷出面,成亲的时候侯爷和夫人赶得回来不还是两说呢。”

“小姐,我说的是姑爷…”秋菊不好意思的说到,问名过了就是纳吉,纳吉又称定亲,过了这一步婚事就定了,再无反悔余地,此时称“姑爷”还有为时过早嫌疑,但称“史家二公子”又太过生分,秋菊看自己小姐好像很满意这门婚事的样子。

“他啊,观其文,不像是不尊重嫡妻的人…”魏贞娘低语一句,心思飞到她曾经看过史仲竹的文章诗词上。

早在魏史氏、史四娘、自家嫡母透露出自己会嫁给史仲竹的时候,魏贞娘就全方位关注起了这个最有可能成为自己丈夫的人,三四年过去了,收集的文章诗词也有一大堆。

提出过“夫妻一心论”,写过“家有贤妻,三代受益”的人不会是不尊重妻子的混账,写过《香山红叶赋》的大才子,生活也是个有情趣的,还有史仲竹科举时写过的文章诗词,士林流传出来的名言警句,魏贞娘真觉得,她未来的夫君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呢!

史魏两家配合默契,八字让护国寺的高僧算过也是天作之合,现在就等着史仲竹春闱过后,再进行纳吉,彻底把婚事定下来,到时候大小登科,双喜临门。

史仲竹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对自己颇为满意,他回到京城一个月都在请客与被请客中度过,赶了无数场子,终于把亲朋好友、同年同辈拜访完了,该是时候静下心来,好好备考春闱了。

史仲竹保持着战术上藐视敌人、战略上重视敌人的伟大指导方针,一心备考,拿出当年学文习武的劲头,每天看书三个时辰以上。大嫂徐氏不会对史仲竹读书指手画脚,只细细吩咐下人,照顾好他的饮食起居,所有主子都重视,吓得史思贤、史思齐哥俩来秋节院都轻手轻脚,一副做贼模样。

人一认真,时间就过得很快,史仲竹系统复习过一遍后,正打算进行第二轮复习,春芽端着条形糖过来了。史仲竹看都没看,只以为是平常点心,咬了一口,才发现,怎么这么甜?史仲竹疑惑的看春芽,春芽抿嘴一笑,“主子,这是灶糖呢!”

“什么?今儿个已经二十三了?”史仲竹惊呼到,这段日子他闭门读书,过得山中不知岁月,没想到已经是腊月二十三了,快过年了。

“是啊,主子温书用功,没在意,今儿个可不正是腊月二十三,请主子多吃两块灶糖,让灶王爷保佑主子高中!”春芽凑趣到。

“是该多吃两块。”史仲竹左右手同时开弓,吃了几块,吩咐春芽把剩下的灶糖分下去,“你们也吃两块,沾沾福气。”

春芽欢喜的接了,给主子吃的灶糖颜色雪白,甜味也正,下人自己做的就没这么好吃了,如今得了寓意好、吃味香的灶糖,可不开心吗?春芽还准备把自己那份包起来,回家给孩子甜甜嘴,她已经是孩子他娘了啊!

既然已经快过年了,史仲竹也不打算在过年的时候还逼着自己,吃过灶糖,把书本一收,准备帮着史伯松打点庶务。

从旧年的腊月二十三到新年的正月十五,二十二天左右的日子,要办的事情那么多,可要好好安排才行。

大嫂徐氏早就把献给史鼎夫妇的礼物打点好,送到了福建,史仲竹的年礼是早就备好的游学路上的特产和集结见闻写成的文章,南山知道主子的心思,早早和当家夫人徐氏说了,也一起送到福建去了。

史仲竹到了听涛院,大嫂徐氏打趣到:“二弟出关了!”

“嫂子!您这是臊我呢!”史仲竹不好意思到。

“可不敢打趣我们举人老爷,哎呀,不对,翻过年去就是进士老爷了!”徐氏可不轻易放过他。

史仲竹被打趣的满脸通红,作揖求饶到:“好嫂子,我错了,我这不是来给您当苦力来了,您有什么脏活儿累活儿只管交代给我,我一准给您办得漂漂亮亮!”

“可巧,我这儿正有一件事,还非你不可!”

“请嫂子吩咐!”

“给魏家的年礼怎么备,二弟可有主意?”徐氏敛了笑容,正经说到。

“魏家不仅是姑姑,还是我的岳家,嫂子把往年的礼单给我看看,我再酌情增减,可好。”史仲竹建议到。

“好。”大嫂徐氏应声,从桌子上繁复的单子中找了一张递给史仲竹,所有的礼单都在这里,徐氏也是早有准备。

史仲竹和徐氏说笑几句,回了秋节院,细细研究礼单。

今年的礼只能重不能轻,史仲竹按着去年的单子做了些微调,然后用自己的名义,给姑姑姑夫或者说叫岳父岳父单独备了一份礼,再想了想,给魏贞娘也单独备了一份。回到京城,史仲竹就调整过来了,他知道,该翻篇儿了。

魏府。

魏史氏接到娘家的年礼,丰盛的年礼给她长了面子,心中十分欣慰,看到竹哥儿单独备礼,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惜了,我要是有个女儿就好了。”

身边的丫鬟接口到:“太太,史二公子是您的侄儿,血缘关系,任谁也抹不掉,可惜什么呢?”

“是啊,是我魔怔了,就是看不得公公端着一副世家大族的模样,早些年把前头留下的嫁妆私房单传给了贞娘,也不看看我当初陪嫁的时候,十里红妆,带了多少珍宝,难道还能看上一个落魄人家的三瓜两枣。”魏史氏不平到,她从出生到嫁人,不顺心的地方少之又少,唯独这个原配留下的女儿,碍眼的很。

丫鬟知道,若是老太爷不把先夫人的嫁妆交给大小姐,太太肯定会克扣一部分,其实太太不缺这些东西,只是又便宜不占王八蛋,谁还嫌钱多啊?当然这样的话,打死她也不会说出口,只奉承到:“太太说的是,老太爷如今才算明白过来,大小姐的婚事就是您一手促成的,现在谁不夸您贤良,咱们史二公子,那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良人。”

“可不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人的好,不是我夸口,竹哥儿是再好不过的人。”魏史氏得意到,“竹哥儿也给贞娘备了份礼,过了我的手,自然不算私相授受,你给清秋小苑送去。”

丫鬟应诺,吩咐粗使婆子抬着年礼,往清秋小苑走去。

魏贞娘正在房里看书,听得太太身边的得意人来了,自然请她进来说话。丫鬟俯身行礼,到:“这是保龄候二公子送来的年礼,太太说适合大小姐用,就做主分过来了。”

“多谢太太惦记着我,你回去替我好好谢过太太。“魏贞娘知道这是未婚夫送的礼物,心中也十分高兴。

“是。大小姐,不是奴婢多嘴,史二公子和大小姐真是般配极了,听太太说是二公子的院子就叫秋节院,大小姐的院子叫清秋小苑,连院子都配得不得了!”丫鬟奉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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