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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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圣人笑指,“果然还是喜欢史耀昀些。”

“父皇误会儿臣了,儿臣可都是一视同仁啊!”太子不好意思到。

“在我面前还想弄鬼,在京里品级自然不高,外任品级上来了,何时调他回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待他回来,高官厚禄也就来了。”

“煄儿一点儿小私心,瞒不过父皇,只是看史耀昀谦谦君子,肯为人着想,又非愚善,任人宰割的懦弱,此人难得。”太子解释到,他难得欣赏一个人,可不能让自己父皇给毁了。

“早就和你说了,不许凭感情用人,不给你点教训,你倒反了天了。”圣人怒道。扬声叫了戴权进来,吩咐到:“拟旨:荆远调任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授其母其妻正四品恭人诰命;陈杰调任禁军副统领,正三品;史仲竹任贵州安顺军民府知府…”

“别啊,父皇,知府才四品,更何况安顺这么个蛮夷之乡,是儿臣错了,您让他在贵州布政使司任个参政就好了,也锻炼他了。”太子求情到,安顺可不是个好地方,人家好好的累世官宦,身上还有伯爵爵位,就这么派到穷山恶水的地方,史家和您没仇啊!

“你自己也说了,史耀昀优柔寡断,做副官如何打磨的了,不用说了,就是安顺。”圣人下定决心,吩咐戴权到,“让当值的拟旨,年后发出去。”

戴权应诺,下去交代不提。其实是现在发,还是年后发根本就没有区别,只要过了人手,圣人又没有吩咐保密,史仲竹第二天就知道了。

好家伙,这才上任多久,又要换地方了,其实他不在意品级涨不涨,他想在京城啊,过了三年的苦日子,他还暂时不想出去“锻炼”。

郑氏知道消息,也笑不出来了,哭着让史鼎去求求情,走走关系,安顺那个地方郑氏深宅妇人都知道的蛮夷之地。“竹哥儿,从小主意就大,游学三年,守陵又是三年,为了孩子,我这当娘的心里再苦,又多说过什么,可如今他居然要去安顺,这绝对不行,我一个老婆子还有几年好活,老爷这是让我死了床前都凑不齐儿子呢!”

史鼎也无奈了,这是圣人亲口吩咐的,又不是吏部指派的,他上哪儿去说情啊?史鼎不知如何安慰,史仲竹已经单膝跪在郑氏面前,拉着郑氏的手道:“娘,儿子在哪儿都是您的儿子,以前年纪小,只惦记着外面的花花世界,没在娘亲跟前尽孝,真是该死极了。”

郑氏摩挲着他的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如何怪得你。以前娘都不怪你了,这次你可不能再伤娘的心了。”

“娘,圣命不可违,为人臣子,忠君第一。您放心,安顺没那么差,当地人都是傻子吗?真活不下去,当地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口。”

“我说不过你,你要去,圣人之命,我也不拦着,只是贞娘和明珠怎么办?”郑氏问到。

能怎么办,史仲竹是一定要带着妻女上任的。

“娘也不是暗中磨搓媳妇儿的人,你们小夫妻感情好,贞娘根着你上任,你有人照顾,为娘也放心,只是明珠千娇万贵的养大,我不能让你们带他去受苦!”

史仲竹还想争辩,郑氏哭道:“怎么,你走,贞娘走,难道还要把我的小明珠也要走,还让不让我过舒心日子了!”

说着说着,郑氏就去捶打史鼎,史鼎本在一旁看热闹,奈何波及到自己,只叹自己是条倒霉的池鱼。拿出大家长的威严,道:“明珠就留在京城了,你们一路千里迢迢的,明珠年纪小,别累病了。”

郑氏听了才安心走了。史鼎在后面悄悄的给儿子支招道:“去安顺安顿好了,再派人来接明珠。”还打预防针道:“不准偷偷摆明珠带走,不然你娘还不活撕了我。”

保龄候府的护卫都在史鼎的控制之下,只要史鼎不愿意,史仲竹还真不能把明珠悄悄带走,这个事实史仲竹知道,郑氏更知道。

史仲竹夫妻算盘打得再精,郑氏也不是好惹的,翻过了年,史仲竹夫妻打算启程了,郑氏让明珠拜过父母,就带着明珠到护国寺的院子里小住,说是为远行的儿子祈福,把小明珠带着,美其名曰:早日适应。

史仲竹没有办法,只好带着魏贞娘,默默的走了。出行的正日子,别人家都是老母亲拉着恋恋不舍,泪流满面,史仲竹看着送行的清一色兄弟伙,黑着脸上船了。

唉,连宝贝女儿的小脸蛋都没亲到!史仲竹下定决心,到了任上,以最快的速度理顺当地事务,把女儿接过来住!

在出京、远任、离家的众多坏消息中,唯一能让史仲竹有所安慰的,就是魏贞娘怀孕了。夫妻俩瞒着,谁都没说,要是让郑氏知道了,史仲竹估计就要一个人灰溜溜的去上任了,为了不这么可怜,史仲竹一直瞒着。

好在,圣人圣旨发得早,家里人早有准备,上任日子宽裕,史仲竹等魏贞娘胎满三月,稳定了,才登上客船。

第66章 行至贵阳府

运河官船上,魏贞娘靠着贵妃榻,弯着腰,不停呕吐。史仲竹过来帮忙,给她拍拍背,魏贞娘心疼道:“好了,耀昀,你先出去吧,气味不雅。”

“你是我的妻子,有什么雅不雅的。”转身给她拿了湿帕子、漱口水。

魏贞娘接过,漱口、擦嘴,又吃了颗梅子暂时止住了眩晕呕吐。

“是我太自私了,应该让你在京城养胎的,一路车马劳顿,你可怎么受得了。”史仲竹自责到。

“耀昀,你不是说怀孕了要心情舒畅吗?跟着你,我就心情舒畅,要是你把我留在京城,我依旧每天担心,比车马劳顿还不如。再说,咱们出门走水路,何时用到了车和马,船上平稳,无事的。”魏贞娘安慰到。安顺那么个穷山恶水的地方,换了别人,早就找个在京城侍奉父母,或在京城养胎的理由,不一同上任了,但魏贞娘不一样,夫妻本是一体,魏贞娘也不愿意自己的丈夫不能看到孩子出生。

官船在运河上走走停停,幸好船上挂的是忠嘉伯府的旗子,没有什么水匪大盗有这么大的胆子打劫官船。

摇晃了一个多月,终于到了贵州境内,又弃船登车,晃悠了十多天,才到了贵阳,贵阳是贵州布政使司的首府,史仲竹新上任,要在这里见过布政使大人再到安顺去上任。

这天,史仲竹一行,车马辚辚的往城里赶路,引得围观百姓一阵议论。

“哟,这是什么大官儿来了,看看,二十多辆马车,比咱们知府老爷来的时候都气派!”

“知府老爷算什么,你瞧,还有侍卫呢!肯定是哪个世家出身的,要我说啊,布政使大人也不一定有这么威风。”

“不知道这位老爷在贵阳任个什么官儿,家里还招下人不,我家小子十二了,贵阳城最熟悉不过,当个跑腿的小厮,那也能赚不少啊!”

“呸,无知的娘们,高门大户的下人是那么好当的,身契一签,死活都在主家一念之间。”

“我又没说签卖身契,就是几年的做工的契书!”那妇人争辩到。

“你识字?还不是人家说什么是什么,真签了,你又知道是十年八年,还是一辈子,真是个傻子!”

“老娘说话,你插什么嘴,哪儿都有你,你谁啊!”

得,一句话不投机,两个看热闹的吵起来了。只怪他们声音太高,史仲竹想不听到都不行。

他们一行人多行礼多,倒不是故意给谁下马威,只是魏贞娘怀孕了,史仲竹生怕一时不趁手,能用到的东西,尽量都带了。

来到贵阳,史仲竹一行首先在贵阳最大的客栈如苑客栈暂住。这么一大群人,只看衣着,就是了不得的大主顾,掌柜的把小二推到一边,自己亲身上阵招呼。

“万安,万安,大人万安,大人一来,咱们如苑可真是蓬荜生辉啊,蓬荜生辉,大人,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掌柜的过来招呼,也没胆子凑到明显是主人家的史仲竹身边,只在外围,拉了一个护卫说道。

去病走了过来,被掌柜的拉住的护卫介绍,这是大管家。“大管家好,大管家好,山野小店,委屈您了,委屈您了。”

“掌柜的好,咱们一行人多,想要个安静的院子,可有?”

“大管家问对人了,全贵阳,就咱们如苑的院子最大最漂亮,如苑如苑,犹如花苑。您远来的不知道,咱们如苑的花儿可出名了,是这个!”掌柜的举着大拇指,示意他们是最好的。

“这就好,你这里最大的院子是哪个,我们包了,这是定金,找个小二给我们带路就是。院子里可有小厨房?”

“有的,有的,院子里应有尽有。”

“行,找个懂事的小二带路就是,不劳烦掌柜的了,厨房也不用备我们的吃食,也不用来人伺候了。”

去病说完,也不理掌柜的连声告饶,说什么“哪儿有把客人仍到一边的道理,咱们贵阳也有许多新奇吃食呢!”

去病不理他,史仲竹把外务交给去病,也不会去多管,听去病安排好了,只说了一句,“夫人身子重,仔细照顾着。”

说完就被护卫丫鬟簇拥着,扶着魏贞娘进了院子。

掌柜的当了这么多年的贵阳第一,眼力见还是有的,只有最讲究的世家大族才会什么都自己带上,住你的客栈,住的就是房子,吃食自带、下人自带,做了笔大生意,全客栈的人倒是可惜休息了。

再听得那一声“夫人”,掌柜的头上冒汗,这是哪里来的贵人?在贵阳可只有两位左右布政使大人的妻子和老娘敢受下人一声夫人,二品以下,哪里敢称夫人?穷乡僻壤的可能没人追究,可看这一行人可不像是穷酸人,听那一口的京片子,只能是京城来的贵人。

掌柜的被自己脑补的吓了一身汗,即使去病已经吩咐了什么都不用预备,掌柜的还是吩咐厨房烧几大锅开水,又叫手艺最好的厨子做几个贵阳风味的拿手菜,准备好好孝敬几位贵人。

史仲竹先照顾魏贞娘洗漱,这次来安顺,只有秋菊和秋霜,秋菊自梳做了嬷嬷,秋霜是一家子都跟来了,其他两个大丫鬟秋叶、秋云均以成婚,留在京城,给魏贞娘打理嫁妆。

出门人手本就不够,史仲竹也不排斥自己动手,服侍魏贞娘简单梳洗了,做在饭桌前,魏贞娘到:“天气真是越来越热了,这个日子京城还要穿夹袄呢,这贵阳穿夏衫都热。”

“贞娘,越靠近南边就越热,父亲到福建任职的时候说,数九寒天都用不到大毛衣裳,薄袄就过了一冬。”

“啊,全是大鱼大肉,没胃口,给我碗汤吧。”

“来,尝尝这刚刚客栈送来的特色吃食,你现在一个人吃,两个人补,可不能由着性子来。”史仲竹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哄倒:“乖,尝尝,保证你没吃过。”

魏贞娘尝了一口,抿嘴道:“酸辣口的,这味儿真怪!”

“这贵州湿气重,用辣来暖身排汗,天气热,用酸来提味,一吃酸辣口的,就知道是贵州特色。”史仲竹解释到。

“到底一方一俗,挺有意思的。”魏贞娘笑到。

也许是酸味的东西的确开胃,魏贞娘吃了出发以来最多的分量,史仲竹高兴得扶她到外面散步。

晚上,秋菊、秋叶给魏贞娘报备这几天在客栈的安排,史仲竹也在听去病关于接下来行程的打算。

忙了半响,史仲竹回屋的时候,魏贞娘已经躺下了。史仲竹悄悄的上/床,没想到魏贞娘还没睡着,就说了会儿闲话。

“明日拜访布政使大人,是去官衙还是私宅,先拜访哪位?”魏贞娘对官场上的事还是有些了解的。

“打听清楚了,两位布政使大人都不是世家出身,但本身底子还是有的,碍于物异,都住在官衙。我们明天下去左布政使大人那里。”

“可我听说右布政使邓毅大人可是圣人的心腹。”

“心腹又如何,排位在左布政使木耐之后,我按着规矩办事总没错的。他邓毅若真是圣人心腹,就该知保龄候府早就是潜邸旧臣,不会挑我的刺的。”

“但愿如此。”魏贞娘到底有孕在身,说了会儿话就累得紧。

“好了,别操心了,我做什么来的,不过是来地方混个资历,镀层金,他们谁不知道,本无利益冲突,为难我做什么?”

魏贞娘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快速睡了。

史仲竹来的目的,左右布政使大人当然清楚,全贵州上层的官员就没有不清楚的,这不,木耐正在和老妻闲话,说的就是史仲竹一行。

“明日史耀昀一行定会登门,你且吩咐下人,不可怠慢。”

“可是京城那个史耀昀。”木夫人问道。

“天底下有几个史耀昀,自然是他。少年才子,保龄候爱子,自己身上还有忠嘉伯的爵位,才华横溢,端的显赫。”

“有才倒不算什么,关键是有情有义,天下女子都想嫁这么个有才华、有情谊的儿郎,咱们曾孙女前几年议亲的时候,说起他也脸红呢!”木夫人兴奋说到,大概全天下和史耀昀年纪差不多的女子,都把他当成是夫君的模板。

“对了,忠嘉伯夫人可跟着来了。”

“来了,听说这位魏夫人还身怀有孕,你且细细嘱咐家人,不可冲撞了。”木耐忍不住多叮嘱两句。

“这魏夫人出身魏家,和史耀昀又是表兄妹,感情自然好的,只是京里出来的贵人,会不会瞧不上咱们?万一,万一他们先去了邓毅那里可怎么办,岂不是要听邓家那个蠢妇叨叨!”木夫人担心到。

木耐笑着解释到:“我和邓毅是有些不对付,邓毅也确实是圣人心腹,可我品级在他之上,史耀昀能混得这么好,脑子会不清楚?自然会先来我这里。再说,我都六十有五的人了,我朝七十致仕,我又哪儿来的本事让圣人夺情,这几年功夫,忍忍就过了,和史耀昀没有冲突,他闲得手痒了,下我面子做什么?你没瞧见,邓毅就是再和我不对付,也没做出格事儿嘛,不过五年,熬都熬过去了。”

听到自家老爷说自己前程灰暗,木夫人心里也难过,木耐安慰道:“你也不要担心,真正的世家大族,有修养的人,谁又会给人难堪,真正的贵夫人,无论和谁相交,都让人春风拂面。也就那半瓶子水,偏要做个新奇,端个架子,史耀昀能得两代圣人眷顾,不是蠢人。”

“半瓶子水,不错,那邓家老妇就是!”木夫人嘲笑道。

“你哟,黄土埋半截的人了,还和孩子似的。”木耐笑。

第67章 四处拜山头

第二天一早,史仲竹和魏贞娘休息好了,就先上门拜访贵州左布政使木耐大人。木耐今年六十五岁,在这个四十岁可以自称老夫的年代,是难得的高寿。史仲竹也是个尊老爱幼的,来拜见上官,姿态自然放低了。

“忠嘉伯不慕荣华,质朴纯粹,是我朝之福啊!”

“大人是我的上官,岂敢在大人面前放肆,说起来,老夫人的娘家和我们史家也沾亲带故,都是亲人,大人唤我耀昀即可。”正经论起来,木耐的夫人的娘家的弟弟娶了史家旁支的女儿,这个关系拐了八百个弯儿,但是真的,史仲竹连五服之内族人都记不清的,现在毫不犹豫把这远到美国的关系拿来说事。

“是呢,是呢,”木耐都这个年纪了,最注意和人搞好关系,以便他退下来了,也能给儿孙留个荫蔽。

“耀昀啊,你的本事我是不担心的,只是安顺到底多夷民,我得给你说说才好,你不要嫌弃我这个老头子啰嗦啊。”木耐有心示好。

“老世翁折煞我了,都是您爱护我,才愿意教导我,耀昀洗耳恭听。”史仲竹虽然也查了一些资料,但没有搜索引擎,没有百科全书的,资料也不全,还要有一个当地人懂行的教导才行。

“这安顺府军民府,先帝初年还是散州,后升成了直隶州,属布政使司管辖,先帝四十年才升做了军民府。”木耐解释到,安顺就是个新兴城市,发展起来不超过五十年时间,但他是为什么发展起来的,木耐也没说。

木耐又介绍了安顺的地理位置、人口多少、本地乡绅情况、水文河流之类的,这些史仲竹在来之前都打听好了的,现在再听一遍,加深印象也好。

“安顺下辖宁谷寨、西堡两个长官司,长官都是朝廷排遣的,但是第一副官确实当地山民代表。”木耐说了这么半天,这一句最有用。

史仲竹不禁想起前世清朝的官员制度,六部里要有一个满尚书掌印,一个汉尚书办事,不知道这里真正掌权的是朝廷官员,还是山民,亦或者他们沆瀣一气,欺瞒中央。

史仲竹在书房里和木耐聊得开心,到了要走的点儿,史仲竹提出去拜见老夫人,作为晚辈,自然要去拜访自家亲戚的。

老夫人都什么年纪的人了,就是她的儿媳妇,见史仲竹也不用避讳了,因此木耐引他到了内宅。

内宅也是一片和谐,魏贞娘别的本事没有,春风化雨的手段不缺,史仲竹当年刺猬似的,也要感叹她的聪明才智,如今夫人外交对魏贞娘自然不在话下。

魏贞娘想,自己和木夫人年龄相差太大,怕聊不到一起,就拿自己怀孕说事,只说初来乍到,请夫人指点。接着从怀孕说到养育子女,再奉承木夫人孩子养得好,真诚感叹:像您一般,丈夫好、儿女好,子孙满堂,乐享天伦。

木夫人笑得嘴都合不拢,心里承认老头子说的是对的,真正京里出来的贵人,如何会给人难堪,自己这么个老婆子,开始还很拘谨,现在不也开怀大笑了。

木耐领了史仲竹进来,把那层拐了十八个弯儿的亲戚关系说出来,史仲竹道:“该称一声姨姥姥才是。”

说完,又行了一个晚辈参见的礼,魏贞娘托着肚子道:“自家亲戚尽然不认识,该打,该打,我也给姨姥姥赔罪了。”

“都是好孩子,说这些做什么,快快起来。”木夫人心满意足的扶起他们,给了见面礼,又扬声吩咐丫鬟摆饭,定要苦留他们吃了饭再走。

史仲竹夫妻推辞不过,用了一餐贵州特色,夹杂着不正宗京城风味的饭菜,心情舒畅的回去了。

双方都有交好的意愿,又没有搅局的,自然宾主尽欢。

吃过午饭回到客栈,听去病来报,右布政使大人家也接了帖子,欢迎他们明天去拜访。

史仲竹示意知道,就扶这魏贞娘进了院子,感叹道:“真想一天就把所有上官都拜见完,你身子也禁不住折腾啊。”

“礼节所在,不好轻忽。”魏贞娘到,不是至亲,过了午再去别人家里拜访不礼貌,安慰道:“我有孕在身,夫人们也亲切有加,对我很是照顾,你不用担心。”

按部就班的去拜见右布政使邓毅大人,邓大人武将出生,为人豪爽,和史仲竹也比较聊得来。就是被木夫人称为“蠢妇”的邓夫人也为人热情,并不留难魏贞娘。

待史仲竹一行拜访离去,邓夫人给邓毅大人感叹,“果然京里出来的,一身贵气,难得还不傲气,人也好相处,我还担心他们看不上咱们呢。”

邓大人解释到:“那是你现在没有得罪他们,等什么地方有妨碍了,魏夫人端着伯爵夫人的身份,你还不是得向她行礼。”

邓毅大人是知道自己夫人的,为人有些势利,但心肠不坏,因此点拨她,不要因为人家客气,自己就放肆。

“不会吧。”邓夫人不信,“魏夫人瞧着温温柔柔的,不是那样的人。”

“管她是不是,就这么一说,你也留意,别得罪人就是。”邓毅大人道。

“自然,老爷官场上的同僚,我什么时候得罪过。”邓夫人到。

你得罪的下级官眷多了,我就怕你把忠嘉伯夫人当一般下级官眷啊!邓毅心叹。

拜访了左右布政使,还有左右参政,又花了两天时间送礼、拜访吃饭,等到第五天,史仲竹做东,在他们下脚的如苑客栈宴请贵州布政使司的所有官员。上至正二品布政使大人,下至不入流的军器局副使,零零散散过百人,把如苑客栈的老板欢喜得够呛。

如苑客栈本就是靠着和邓毅大人夫人的娘家那么七拐八拐的关系,在贵阳城里立足,如今史仲竹请了这么多达官贵人来,如苑客栈贵阳第一的名头就更稳当了!老板欢喜不尽,吩咐客栈接连三日不接待外客,就为了把这次宴会办好。

跟在史仲竹身边的人都是有能力的,统筹协调,事事能干。宴席座次安排,菜品布置,就是上菜丫头的着装也细细安排,还准备了应急方案,务必让在贵州的第一次亮相万无一失。

到了正日子,史仲竹站在门口亲迎,来参加宴会的,最多带着一两个孩子来,史仲竹还预备着万一有夫妻感情深,愿意带女伴的,结果是一个都没有,看来大家还是趋向保守,都愿意先来探探口风。

史仲竹在门口亲迎,就是不入流的小吏,也是笑颜相对,四品以上官员在二楼,其余人等在一楼,负责招呼的都是去病手下调/教好的小厮,保证能把人准确待到位置上。等左右布政使大人姗姗来迟之后,史仲竹才端了一杯酒,站在二楼栏杆边道:

“本官初来乍到,仰仗各位提点扶持,只愿不负圣恩,不负百姓。承蒙诸君不弃,拨冗前来,耀昀先干为敬,诸位随意,请!”史耀昀干了这杯,楼下应诺声一片也干了,楼上也都干了,即使官职在史仲竹之上,也不端着。

招呼各位吃好和好,一场宴会从傍晚,延续到晚上,多亏来的都是官员,不然宵禁就能把人拦在路上。

史仲竹回到院子,魏贞娘迎了上来,道:“可累了,泡个热水澡,解解乏。”

“唉,总算拜完山头了,今天大家也辛苦了,明日休息,自由安排,后日一早出发。”史仲竹道。魏贞娘自然同意,又吩咐内外管家安排。

在贵阳停留了六天,史仲竹才向安顺进发。

安顺境内有超过二分之一的人是少数民族,人口比例汉族>布依族>苗族,除了这三个主要民族之外还有侗族、回族、彝族等等,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多民族杂居。

在安顺官方自然认为,自己所在的盆地,是中心,是先进,把所有民族都统称为夷民,朝廷要求夷民出山为民,这样朝廷才有税收,但风俗习惯的差异,经常在各民族间起冲突,加上被派到贵州来的,在朝廷也没有什么过硬背景,自然得过且过,安顺情况并不理想。

史仲竹一行到离安顺境内还有十里左右的时候,安顺当地官员已经在路口迎接了。有军民府直属的同知、通判,也有宁谷寨、西堡两个长官司的长官,只能说安顺是个特例,史仲竹虽然管的是行政,但安顺行政和军事合一,司法也不起多大作用,提刑按察使司派在安顺的人,简直就是个摆设。

史仲竹下了马,谢过诸位同僚乡绅的热情,请他们带路,也邀请他们在三日后,参加他这个新知府的宴会。同知作为现场级别最高的,先告罪说应该是他们给大人准备接风宴,又谦虚的表示一定准时到场。

走完过场,史仲竹上马,跟着那些乡绅进城,到了知府衙门,谢过他们带路,先进去安顿。

本朝对官衙的修建没有太过苛刻的要求,所以官衙修得还算气派,史仲竹带着人直接进了后衙,后衙是一个三进的院子,比不得京城风流,却也花草繁茂。早有下人前来安置,史仲竹魏贞娘洗漱,更衣,用饭,折腾完了,魏贞娘赶紧睡觉,终于到地方了,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史仲竹却换好衣服,听去病对安顺的初步摸底情况。

第68章 先示敌以弱

史仲竹来到刚收拾出来的小书房,疲惫的靠在椅背上,道:“详细说说。”

“主子,和先前卷宗所记大致相同,同知郭铁碧、通判余燮都是寒门出生,先帝年间的三甲进士,在本地风评一般,不是青天大老爷,也不是鱼肉乡民的恶官。宁谷寨的佥事牛璞是镇国公府的旁支,西堡佥事苏浩却是苏家原家主的庶子。”去病回禀道。

“苏家,可是那个今上登基就抄了的苏家?”

“主子说对了,就是那个苏家,他们家把本家嫡女许给荣王爷,结果荣王爷事败,原先受宠的苏侧妃被勒令殉葬,苏家也被圣人找个借口抄家了,这个苏浩却难得没有被降级,依旧任着佥事。”

“苏家被抄了,那些人只是贬为庶人,如何生活,有没有来投奔苏浩?”史仲竹想一家子生计都没有了,只有来投奔这个庶子了。

“主子,人家苏家人傲气着呢,一个从四品佥事可不放在眼力,苏家嫡支被抄了,族长的职位移交给另一支,嫡嫡庶庶的几支几房搅在一起争权,没有人愿意到穷山恶水的安顺来。”去病嘲笑到。

“奴才还查到,苏浩的生母就是布依族人,因此他到这里来任职,比别人都有便利,只是苏浩生母的具体身份还没有查清,应该是某个族长或土司的女儿,不然也不能正经被苏家纳做妾室。”

“嗯,我们初来乍到,不急,慢慢打听就是。再说说安顺官场势力分布。”史仲竹想苏浩世家庶子和布依族血脉的身份倒是一个突破口,只是还得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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