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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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新手爸妈冷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王朔才想起来她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和徒耿商量。

“你的意思是确定皇后娘娘不是得了风寒。”

“自然,这症状也对不上啊,还有抱朴行为太诡异了,她可是娘娘的心腹,有什么理由害娘娘啊?”王朔和徒耿躺在床上,小声嘀咕。

“那他们是怎么瞒过御医的,院判可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徒耿疑惑道。

“既然能给我下药,怎么就不能给娘娘下药了,再想深一点,娘娘不会是中毒了吧?”王朔道。

“什么毒是这个症状?你身边可有精通医术的人?”徒耿问道,王朔身边的侍女个个身怀绝技,徒耿身边的能人都是男人,进宫也不方便。

“嗯,还不知道这里面隐藏着什么阴谋诡计呢,你让玄武、素贞都带人进来,正好我怀孕了,进人的理由都是现成的。玄武擅医,她们带领的人虽是女子,遇到危险,不比护卫差。”王朔建议道。

“听你的。”徒耿点头,把王朔拥入怀中,手放在王朔并未显怀的肚子上,心中暗想,他一定要做个好父亲,不让孩子过自己小时候的日子。

※、72

第二天玄武就进宫来了,其实王朔被发现有两月身孕,陛下就想让王朔回府修养,可皇后娘娘病情疑窦颇多,徒耿如何肯呢?只在皇帝满前表白,说娘娘病重,要亲自看着才放心呢。皇帝大赞徒耿王朔孝顺。

玄武来了先给王朔把脉,有时候女大夫对女性疾病更擅长,无他,感同身受四字足矣。

玄武看后长吁一口气道:“主子无碍,前些日子有些疲累,但只是大人遭罪,还是倒是没事儿。”不等王朔惊喜,玄武又补充道:“不过日后能能如此,头三个月正是不稳当的时候,更要注意。”

“看吧,玄武也这样说了,你也上点儿心,明日就出宫去吧。”徒耿也在一旁劝道。

“说的我好似不心疼孩子一样,刚说了要尽孝,转身又说要走,这脸打得~”王朔无奈道。

“咱们不着急,会有人着急的。”徒耿胸有成竹,在圣寿当前有孕,陛下也觉得这个孩子和他有缘呢。这样的事情,诸位皇子可不愿意看到,很快就有大臣上书,拿规矩礼法说事儿。

“抓紧着吧,今日玄武和朱雀陪我去给娘娘侍疾。”王朔知道时间紧迫,也不和徒耿耍花腔,带着人马上去了。

到皇后寝殿的时候,在床前伺候的果然还是抱朴,其他女官都不像抱朴这样是皇后娘家送进来的人,也不如她得皇后信任,皇后偶然清醒的时候委任抱朴总揽寝殿诸事,抱朴更加名正言顺得在身边伺候。

“王妃娘娘,您怎么来了?”抱朴见王朔过来,连忙含笑迎上来。

“不放心娘娘,来看看。”王朔温和笑道,言语中尽是母性光辉。

“王妃身怀有孕,岂能劳累,有奴婢等人照顾呢。”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慈悲为怀,待我家王爷更是犹如亲子,娘娘病了,岂能不在床前尽孝。”王朔一边说着,一边掀帘子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皇后的额头,又摸了摸皇后的手。

抱朴在一边提心吊胆的看着,虽知王朔不可能会医术,但这样的肌肤接触,还是让人悬心。

“娘娘手心怎么感觉在出汗?”王朔皱眉问道。

抱朴掩饰不住得吃惊道:“都是奴婢们照顾不周,这就打水来给娘娘擦洗。”

皇后浑身干爽,哪儿有出汗,王朔见抱朴心虚慌乱,连自己亲自查验都忘了,连忙挥手示意她起身道:“这么大的事也能失误,亏得娘娘倚重你。行了,你亲去取水来给娘娘擦拭。”

抱朴本还想说两句,但王朔已经转身过去给皇后整理鬓角了。

抱朴无奈退下,说是取水,可她是女官,并不用真的自己去小厨房提水,不过是在帘子外指挥宫女把热水倒进盆子里,兑好冷热,再端进来。一切就在帘子外进行,薄帘是半透明的,这也是抱朴放心亲自动手的原因。更何况她全程面对帘内,看着王朔的一举一动。

“你去搭把手。”王朔吩咐身边的玄武道,因她怀孕,没有向以前一样,身边侍女尽在偏殿等候。

玄武过去麻利搭手,很快就把水和帕子准备好了。王朔挥退了抱朴,亲自动手,并让玄武协助。玄武扶着皇后娘娘的手腕,方便王朔用力。

王朔给娘娘的脸部、手脚擦拭过,才坐回昨日坐的软凳上,示意抱朴把残水端下去。

王朔这么一干,就是娘娘皮肤上有些湿润,也可以推脱,抱朴没有不乐意的,一切照常进行。

等到下午换班,王朔回到福熙殿,连忙问道:“如何,可看出来了。”

“心中有心眉目,可不敢确定,还要回去查验一下医书才行。”玄武知道她大判断是主子的决策依据,并不敢模棱两可,一定要确定了才能出口。

“那如何是好,你刚顶着照顾我的名义进宫,又马上出去,会不会引人注意?要不说让你去御药房学习,更不行,那岂不是不打自招。”王朔自从怀孕之后,智商直线下降。

“不用担心了,别说玄武不能留宫里,你也要出宫了。”徒耿从外面走进来,接口道。

“今日有御史上书,说你不是帝王妃嫔,我也早就出宫分府,子嗣诞于内宫不妥…”

“才两个月,他们倒想得长远。”王朔翻白眼道。

“就那么一说,行了,我也和陛下说是我当初考虑不周,本该避讳,你先回府吧。”徒耿分析道:“眼看波澜将起,你陷在宫中,我也不放心。正好你也可以帮我镇着局势,一宫一府,一内一外,正好便宜行事。”

“就你会想。”王叔笑道。她心中也有种深深的不安感,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王朔收拾收拾在下午就出宫去了,皇帝自觉徒耿小夫妻受了委屈,又是大手笔赏赐,进宫不过三天两夜,王朔就收了两车赏赐,皇帝可真是有钱任性啊。

既然知道京中波澜诡秘,王朔如何能安心,回府第一件事就是招来长史和护卫,了解府中防卫,并直言要有“备战”之思,且令他们保密。

中山王府一向防卫严密,长史和护卫长也是有能为的人,心领神会得开始秘密备战。

玄武回府查探清楚之后,回禀道:“娘宁的确是中毒了,并非风寒。只是一种症状非常类似风寒的毒,名唤无息,是内宅中悄无声息致人死地的□□,只是这‘无息’与风寒有一个很明确的不同,就是中了‘无息’的人会大量流汗。您说曾闻到浓浓的桔梗汤味道,这是用来抑制出汗的,可这些并不会让皇后娘娘长时间昏睡,他们还给娘娘下了洋金花。”

“好了,医理就不多说了,我也听不懂,就说如何解毒,对娘娘身体有无害处就是了。”

“只看他们需要用洋金花来迫使娘娘昏睡,就是药下的不重,日后调养一番就能恢复。若要解毒,直接解了这之人昏迷的洋金花,娘娘醒来感知自己的身体状况和御医一说,御医也就明白先前是误判了。”玄武解释道。

“娘娘中途不是没醒过,她为何不说?还有抱朴可是心腹,又为何会给娘娘下毒。会不会娘娘是知情的?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捅出去。”王朔喃喃自语道。

“病中常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误判,并不能确定娘娘清醒得时候能准确感知自己的身体状况。”玄武实事求是道,也不能说皇后是故意隐瞒。

王朔突然灵光一闪,问道:“我让你们盯着康乐侯府,如何了?”

“这事儿是青儿在负责,我只晓得只是皮毛,还是唤青儿来禀报主子吧。”玄武道,她们一向分工明确,真的不知各自负责任务的详情。

“快叫她来。”

“回主子,康乐侯府近日防守严密,严进不出,昨日还刚刚购进了一大笔果蔬柴火,好像是准备长时间不出门的样子。”青儿道。

“康乐侯是出了名的爱热闹,怎么突然就关门谢客了?”王朔问道,其中一定有问题。

“据说全家都茹素斋戒,为娘娘祈福呢。”这个理由倒也说的过去。

“那康乐侯府和大皇子府有联系吗?”

“没有,康乐侯府的人自从娘娘病后,就无人出门了。”青儿回禀到,康乐侯府如此做法,满京城的人都赞其情义。

不对啊,不出门,他们如何联系,放鸽子?别逗了,京城管制严密,鸽子一上天,马上就被射下来。

王朔手指敲击着桌子,慢慢理其中的线索,突然问道:“你说除了厨房采买就没人进过康乐侯府是吗?”

“是。”

“那侯府送菜的和大皇子府送菜的可是同一人?”

“属下马上去查。”青儿也已是道这是两府唯一有联系的地方,立刻应声。

结果不出所料,是同一人为两府送菜,大皇子和大皇子妃在宫中异常的表现有了解释。结合皇长孙今日和勋贵家继承人连连宴饮的事情,王朔心中有了猜测。勋贵家大多都是以武起家,很多人家还担着武职,更有位高权重者,比如荣国公贾代善、宁国公贾代化,而这两位的嫡长子贾赦和贾敬都在皇长孙宴请的名单上。

王朔把已知的条件一条一条的列在纸上,然后细细推导,最后的结果让她震惊。

王朔就这事情晚上辗转反侧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让人收拾了几件礼服和一些点心给徒耿送去,这是做妻子的关心。

心腹把已经查明的真相和王朔的推断告诉徒耿,问他的意见,现在怎么办?

传回来的消息让王朔又心酸,又欣慰:挑拨离间,因势利导,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徒耿不准备救皇后娘娘了。

※、73

大皇子想在寿宴上发起兵谏,迫陛下退位,自己以长子身份登基;康乐侯与之合谋,但不忍殃及皇后,因此令抱朴下药,让皇后重病在床,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不纠结其中感情纠葛与细节,这件事能成功就两个诀窍,一是密,二是快!

若不能保密,其他皇子得知消息、陛下得知消息,大皇子一脉恐怕从此烟消云散;若不能打闪电战,让其他人反应过来,世上不缺忠心耿介之人,亦不缺浑水摸鱼之人。

现在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皇后娘娘是否知情,幸好,徒耿不打算做一个圣人,王朔与皇后素无交情,亦不打算插手。

再有三天就是圣寿的正日子,这些天京城已经喧嚣热闹起来,百姓家门口也应景挂出了寿字的大红灯笼,为陛下祈福。陛下征战天下,随父结束了这乱世,御极天下二十载,百姓知其恩德,不用里正来催,自家的灯笼早早得就挂上了。京兆府尹为此还特地上书,大大赞扬了陛下深受爱戴、自己教化百姓有功。

徒耿在宫内不动声色的调整自己周身护卫,以大皇子的小心眼儿,发动兵变,他不可能不受波及;王朔在宫外调度势力,把大皇子的打算透露给了其他几位皇子,连还在宫中读书、尚未开府的八皇子也没漏下。只是隐瞒了康乐侯府在其中的作用,皇后娘娘只是病了,日后总要有个谈条件的筹码。

王朔回了一趟王家和王老太爷、王子胜密谈,透露了大皇子想要兵谏的消息,并叮嘱他们看住王守忠,王朔不能眼看着哥哥手上、娘家覆灭,但着实不想王守忠再出什么幺蛾子。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圣寿当晚,举行夜宴,王朔事先服下保胎药丸,带着十二位身手了得、擅长合击的女护卫进宫,也叮嘱福慧公主头饰衣着要方便活动,在顾着面上隆重的前提下。

帝王圣寿,其恢弘、大气、热闹、吉祥,自不必多说,重臣亲贵送上的寿礼也别出心裁、车载斗量,甚至有宗室族人彩衣娱亲,亲自上场表演节目,整个寿宴眼看就要在觥筹交错中落下帷幕,大皇子却突然暴起发难。

在一队宫廷舞姬跳过吉祥如意的舞蹈退下之后,大皇子起身,端着酒杯道:“儿臣再敬父皇一杯。”

“好,好,你有孝心了~”皇帝已经面色胀红,酒意上头,不住大笑。

“父皇正承□□基业,扫平乱世、定鼎天下、安邦定国、抚民安政,至今已二十余年了。”大皇子端着酒杯,朗声道,皇帝眼含笑意等着大皇子的下文。

“可父皇年老人昏,竟宠信奸佞,败坏朝纲,至祖宗法度于不顾!儿臣请旨,请父皇逊位,颐养天年,这天下该当拨乱反正,溯本清源!”

大皇子的话掷地有声,皇帝□□脸来,大臣们也安静如鸡。王朔在女眷区域看着满堂鸦雀无声,突然不合时宜的走神,想起了记忆中影视剧里演绎的别人抛出一个什么炸弹来,朝臣总会嗡嗡入苍蝇般议论开来,事实上谁比谁傻,这个时候,就是大皇子妃也沉默不语,更遑论大臣。

皇帝把就被摔在桌案上,“宠信奸佞,这奸佞是谁?拨乱反正,怎么拨,由你来吗?”即便这样生气,皇帝也没说出“乱臣贼子”这样的罪名来,到底是自己的儿子,皇帝的儿子可不多,杀一个少一个。

“还能有谁,徒耿!好一个中山王,听闻父皇早已拟好旨意,要晋封亲王?哈哈哈,好一个亲王,不过皇室旁支,竟然比正牌皇子都金贵,父皇平日里对其宠爱万分,又可曾想过我才是你的亲儿子!”大皇子已经是不管不顾了,他兵谏就像把罪名扣在徒耿头上。

相比大皇子的歇斯底里,徒耿就显得从容多了,慢条斯理得放下就被,不置可否道:“这里面还有我的事?”

“若不是你迷惑父皇…”

“本王得封郡王是因为出生高贵,父王有功,本王是嫡子嫡出,本王的身父康肃太子力战金陵,保住我朝基业,子承父荫,理所当然;本王得封亲王是在西北一战中督促粮草、安顿后勤有功,是带天巡视,拔除贪官污吏有劳,陛下爵以赏功,禄以酬能,有何不妥?大皇子安居京城碌碌无为就算了,还看不得别人建功立业吗?”徒耿也是一张气死人不偿命的毒嘴。

“住嘴!住嘴!”大皇子疯狂得喊道,陛下在位期间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过失,最近连什么异常天象都没有,大皇子找借口也不好找,幕僚们本来建议找个什么乌鸦群盘旋大正殿啊、初夏鹅毛大雪啊之类的天灾恶兆,结果大皇子力排众议,非要找徒耿的麻烦,可惜口才又不好,连个像样的理由的遍不过去,眼看就要扑街。

“朕看你才要闭嘴呢!”皇帝不悦道。

“中山王而今不过一介郡王,就敢对皇兄如此不敬,也不是什么谦谦君子。”四皇子迫不及待得跳了出来。

“有理不在声高,四皇子殿下不必这么大声,本王听得见。”徒耿一口一个本王自称,不遗余力得刺激着几位皇子。

“好,好,好,有理不在声高,确实如此。”大皇子猛地摔下酒杯,大喊一声,“来人啊,给我拿下这个乱臣贼子。”

大殿外有军士沉声应诺,“是!”

在这个档口能调动禁军,正牌的禁军统领贾代善吓得要死,他可没和大皇子勾结,连忙扑到殿中跪下道:“陛下,臣不知…臣怎敢…臣未背叛啊,陛下!”

皇帝还未说话,大皇子就叫嚣起来:“诸位大臣,本王劝你们最好安稳些,别动;诸位兄弟也别轻举妄动,本王是长子,继承皇位,理所当然。”然后轻飘飘得看了一样贾代善,装模做这样的感叹道:“贾统领自然是忠心耿耿的,谁叫你有个蠢儿子呢?说什么信什么,本王利用起来都没劲。”

大皇子志得意满,唤人去拿下徒耿,受了小二十年的气,总算要在今天报了。

徒耿赴宴的时候,身边只能带了一个人伺候,他早就知晓,带的自然是武艺精湛之辈,徒耿自己也会两手,夺过侍卫手中的长刀,就和大皇子所属的人战成一团。

大殿上起了刀兵之声,原本强自镇定的人们也开始爆发尖叫。在最开始王朔记用身孕为借口,十二个女护卫都在自己的身边,王朔也没有丝毫犹豫,让四个人护着自己和福慧公主,其他八个人拔下伪装做头饰的短刀,收起刀落,大皇子妃就这么命陨当场,不仅大皇子妃,而皇子妃、皇长孙妃也没有逃过,和几位皇子关系密切的女眷也都被抽了腰带,捆在当场。

女眷们何曾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王朔淡定一句道:“安静!”众位女眷顿时吓得噤若寒蝉,王朔十分庆幸能来赴宴并且留到现在的都是各位上了年纪、有了阅历、身份尊贵的女眷,要是来个愣头青不怕死的,激起了反抗意识,王朔还不一定能顺利控制局面。

在王朔料理女眷的时候,正殿中的场面也发生了巨变,刚开始只是大皇子举兵谋反,皇帝看到刀兵的那一刻就忍不住了,怒斥:“乱臣贼子,安配江山!”大皇子被顺利打成逆贼之后,四皇子迫不及待的从背后一刀结果了大皇子,刀从大皇子腹腔穿出来的时候,大皇子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有了四皇子开头,二皇子、七皇子也加入进来,只有未开府的八皇子胆小如鼠得躲在席案后面。

几位皇子对徒耿可都没有好印象,不管之间怎么互相残杀,对徒耿的恶意不加掩饰,徒耿且战且退,躲到皇帝身边,再怎么样,这些士兵,不敢对皇帝下手。

场面一度混乱,大皇子、皇长孙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二皇子、四皇子、七皇子混战,各有损伤,皇帝端坐高台,面无表情得看着眼前兄弟相残的一幕。一位臣子不小心瞥见皇帝表情则在心中庆幸自己没有参与进去,以为陛下老了就好欺负吗?别忘了他是怎么一步步从尸山火海里踏上皇位的。

仿佛为了印证这位大臣的猜想,就在几位皇子的护卫死伤殆尽的时候,一个浑厚得男声在殿外响起:“臣顾山奉命清理叛军,所有叛军已全数诛杀,特来复命。”

“拿下这几个逆子!”龙椅上的皇帝面无表情的吩咐道,那些飘散在空气中的白发也增添了帝王不可直视的威仪。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到头来,父皇才是最大的赢家!”二皇子哈哈大笑,他原本还怀疑自己得道消息未免太过轻易和巧合,如今看来都是他伟大的父皇一手设计的吧,不然这样的后手从何而来?

如今殿上大臣多有挂彩,都是被殃及的池鱼,本来想杀掉的徒耿还好端端得立在龙椅旁边,身上全是血污的几个兄弟倒是拿着刀剑对峙着,旁的护卫不敢伤害龙子,这些伤都是几位皇子打斗而来。

二皇子深感绝望,仰天长啸,大吼一声:“父皇,善待我的妻儿。”然后吻颈自尽了。

四皇子和七皇子没有二皇子这样的魄力,连忙仍了手中的刀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父皇饶命,父皇饶命。”

一直躲着的八皇子也手脚并用的爬出来,跑上丹壁,伏在皇帝脚边大哭不住唤道:“父皇!父皇!”

整个场面一片混乱,皇帝大声令顾山接掌禁军,刚才混战中,贾代善为了护驾,腹部中了一刀,已经被军士扶到一边休息了。

大总管在刚才混乱刚开始的时候就溜出去通知顾山了,如今也还在外面收拾残局,并未回到皇帝身边伺候。事实证明,这事儿皇帝事先真的不知道,如今能顺利安抚下来,只能说是往日未雨绸缪的功劳。

徒耿和八皇子扶着身心俱疲惫、深受打击的皇帝回寝宫休息,到了寝殿,伺候众人依次退下,徒耿也准备转身要走,八皇子突然发难,从修中抽出短剑,刺向床上的皇帝。

※、74

八皇子突然发难,躺在床上的皇帝呼救不及,徒耿以身挡剑,被划破了手臂,电光火石之间皇帝已经大声呼喊,“来人!护驾!来人!护驾!”

刚刚退下去的护卫宫人又一窝蜂得涌了进来。

“来得正好!中山王意图刺驾,还不把他抓起来!”八皇子立马丢了短剑,指着徒耿怒斥道。

现场的情况,护卫宫娥们看的一清二楚,徒耿捂着胳膊挡在龙床前,八皇子扔下的短剑还在脚边,但…刚刚经历了皇子谋反,大家里都充满了阴谋论,看谁都可疑。就算八皇子说谎,可皇帝还没发话呢。现如今大皇子、二皇子身死,四皇子七皇子板上钉钉的谋逆,怎么看都只有八皇子登上大位的可能性最大,谁也不肯做出头鸟冒险。

护卫宫娥一时沉默,等着陛下的裁决。

徒耿默默从龙床上起来,站到一边,以一种异常恭顺得姿态,等着皇帝的裁决。

“父皇!父皇!”八皇子噗通一声跪下,连连叩首,声声含悲。没有目击者,这些护卫宫娥都是可以绞杀的存在,现在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八皇子跪地哭求:“父皇~我现在是您唯一的儿子了!父皇!”

皇帝半躺在床上,咳嗽不止,涕泪交加,仿佛只有接着咳嗽的名义才敢正大光明的流泪。

八皇子想得倒美,他一个养在深宫长于妇人之手的皇子都能狠心弑父,皇帝这个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铁血帝王,难道会顾惜一点儿血脉之情吗?

皇帝抹干脸上的泪痕道:“八皇子犯上刺驾,压下去!”

“父皇…呜…”八皇子还想说什么,护卫已经一拥而上,堵嘴拖了下去。

“陛下累了,臣告退。”徒耿捂着手臂弯腰示意,很快退了出去,在门口遇到处理完事情赶过来的大总管,寒暄几句,多次强调照顾好陛下。

大总管推门进来的时候,只见皇帝颓废、疲惫、仿若万念俱灰得靠在床栏上,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得流了下来。

这样的场面,正是徒耿惧怕的,不是谁都要资格看到帝王狼狈的一面。大总管从小伺候着陛下长大,跟着陛下南征北战,又伴着陛下继承皇位、御极天下,只有他们这样的情分,才不需避讳。

大总管掏出帕子给皇帝擦脸,此时瘫软在床上的不是威风凛凛的帝王,只是一个被儿子们背叛的可怜父亲。

“老伙计啊~你说,他们这是为了什么?”皇帝叹息,好在他也不是需要一个答案,又自言自语道:“朕今年都多大年纪了,还能在这位置上坐几年?他们怎么就都等不得了,啊?!亲父子啊!这可是亲父子啊!都口口声声说朕带徒耿比待他们好,也不行想想那个叔父会对侄儿好过自己的儿子,不过是想宠着徒耿,给他们做个磨刀石罢了。为人君者,连这点儿度量都没有?不,不,这不是度量的问题,是看不清局势啊!徒耿是康肃太子遗腹子,还是嫡子,已故太子、太子妃的遗泽都在他身上,不管从礼法还是从情势,给他一个亲王位都是理所当然啊!朕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们,兄弟几个都没有封爵,正好留给新君施恩,要做天下至尊,连这点儿城府、这点儿度量都没有!”

皇帝抓着大总管的手絮叨,心神已经转了八百遍,想到刚刚八皇子刺驾一幕:徒耿以身挡剑,他固然感动,可在这可档口,怀疑是皇帝脑中的主旋律,他不相信徒耿真的这么大公无私。

“查!你亲去主持!朕倒要看看那些逆子在想什么?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皇帝恶狠狠道,敢于算计皇家的人,没有一个能好过!从最后得利看凶手,徒耿、皇后、没死的皇子、宗室,甚至皇后,都有可能是凶手!

“陛下,陛下,老奴知道您,不是您的错。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老奴吧,您先歇歇,等您一觉醒来,真想已大白于天下。”还是大总管明白皇帝的心思,一句“不是您的错”就把陛下苍凉疲惫的心暖了起来,是啊,怎么会是他的错,他开创了这天下盛世,给皇子最好的磨砺,努力为他们铺路,皇子谋逆,是他们不孝,怎么回事他的错!

大总管声音轻柔,扶着皇帝躺下,给他掖好被子,看皇帝闭上了眼睛,对门外招了招手,太医院院判就轻手轻脚得走了进来。刚把手指搭在皇帝手腕上,皇帝就睁开凌厉的双眼,瞪着院判。幸亏院判跪地垂目,没有看见皇帝的眼神,不然还不给吓得影响判断。

“陛下~”大总管再次柔声唤道,皇帝闭上眼睛,任由院判把脉。

大总管不理会院判外面说的手势,轻声道:“小声些,就在这儿说吧。”

“陛下急火攻心、怒及伤肝,当平心静气,调养为上。”院判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皇帝在听。

大总管点头,亲送院判出去,送道正殿拐角的地方,院判才压低声音道:“陛下年纪大了,平日里精心养着,年老且富贵的人易发中风,陛下右边腿现在恐已经用不上力了。”

“这可如何是好。”大总管急了,现在可有一大堆事情等着陛下处理呢。

“朝局混乱,国母凤体违和,内宫之事,只有请大总管做主了,是瞒是说,全在大总管一念之间。”院判也不想趟这浑水。

“若要瞒如何,若要说如何?”

“若要瞒,陛下的病情卧床修养为要,平日走动可用软凳、软轿,全然不用陛下腿脚费力,陛下现在批折子的右手还是能用的,就是有一二不灵光,也是年老气急的结果,只要你我不说,世上绝无第三人知晓。若要说,我手上有一套祖传针法,不能根治,但能缓解,这需要陛下配合。”院判详细的解释清楚医理,以他一个医者的角度来看,当然是治的好,可这里是皇宫,很多时候,道理是不在贵人考虑范围内的。

大总管暗自思索,如今最要紧的就是陛下龙体康泰,烂摊子摆在那里,陛下再传出龙体有恙的噩耗来,那…那朝廷就真乱了啊!

“我先回去,大总管有了决断随时派人来就是。”两个人站在拐角也太打眼了,院判从容告退。

…………

徒耿从皇帝处告退,回了福熙殿,这里早就被人打砸一空,徒耿看着这一地狼藉,摇头苦笑:大皇子是疯了吗?逼宫夺位这么重要的时刻,他居然还有心安排人来砸了他的福熙殿,他和王朔都在大正殿上,砸一个空空如也的宫殿做什么?这该是恨他到了什么地步,才做如此损己不利人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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