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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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们历经变故,正鹌鹑似的、小心翼翼得收拾,手脚摆动幅度都不敢太大,仿佛让手离自己的身子远了些,就会被人剁下来一样。

寝殿收拾出来,徒耿就进去裹伤了,他伤得不重,就是单纯外伤,八皇子也没本事在短剑上抹□□,现在正是太医院忙碌的时候,徒耿也不去麻烦太医了。虽然目前在宫里最尊贵的男主子,除了陛下,就是他了。

徒耿忙着裹伤,王朔配合着顾山收拾残局,满殿的女眷能立起来主持事务的也就她了。配合着把勇王爷夫妻、福慧公主送出宫,还叮嘱福慧公主不要回公主府了,直接去勇王府住着。勇王爷夫妻也是这个意思,在这风声鹤唳的京城,还是小心为上。

王朔留下来,自然有徒耿做完美的借口,王朔手刃大皇子妃、二皇子妃、大皇孙妃的罪名,诸位诰命皆见,顾山也清楚,可这不是顾山能决断的事情。顾山只能恭敬得送王朔回内宫,把这件事写在奏折里,请陛下圣裁。

王朔应付完顾山和诸位诰命,却没有回福熙殿,反而径直往皇后寝宫走去。

皇后寝宫外有重重禁军保护,刚巧,徒耿在这队禁军面前说话算数,原禁军统领贾代善重伤、顾山还没来得及接掌,王朔就这么带着她的女护卫,走进了寂静的皇后寝宫。

进到内殿,皇后还是一无所知昏昏沉沉得睡着,王朔从袖中掏出两瓶药来,一个给皇后内服,一个凑在皇后鼻子下给她闻,很快皇后就幽幽转醒。

“娘娘,您醒了,我是中山王妃王朔。”王朔示意一个侍女伺候皇后娘娘喝茶,并歉意道:“娘娘恕罪,我有孕在身,无法亲手服侍,您先喝水。”

皇后一脸平静得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本宫的下人呢?”

“娘娘是在问抱朴吗?大皇子谋反,康乐侯助纣为虐,抱朴这样胆敢给娘娘下毒的罪奴,自然被拿下了。”王朔语破天惊。

本该昏迷不醒,对外界所从知晓的皇后娘娘却面色平淡,从容挥退了给她喂水的陌生侍女,问道:“中山王成了最后的赢家吗?”

“还没有。大皇子、二皇子、皇长孙已薨,四皇子、七皇子在天牢,八皇子拘禁在宫内,不过娘娘放心,您是当朝国母,就算皇孙登基,您也是太皇太后。”王朔毫无诚意的安慰道,直白的把几位皇子的死讯告诉了她。

“是吗?”皇后娘娘终于绷不住从容的脸色,厉声问道:“你来做什么?嘲笑本宫这个孤家寡人,那大可不必,几十年前,本宫就是了。”看王朔漫不经心的表情,忽而自嘲笑道:“来本宫面前嘲讽,你这格调可不高啊~”

“娘娘何必如此自苦,您怎么会是孤家寡人呢?您还有康乐侯这个外孙啊!”王朔提醒道。

※、75

“你这是在威胁本宫?”皇后恼怒非常。

“怎么会?”王朔端着一张温柔娴熟的面孔,道:“娘娘,您是天下之母,又是年长之人,我如何会威胁您。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师父当我师父第一天,第一课教我的就是这个。您陪伴陛下经乱世,享太平,可以说是同甘苦、共患难了,可您得到了什么回报呢?两个孩子死于战乱,仅剩的公主也难产而亡,您的嫡亲兄长早已去世,整个天下和您有血脉之亲的,不过康乐侯一人而已。”

“本宫母仪天下,天下臣民,皆是子孙,何惧生前名身后事!”皇后娘娘斩钉截铁道。

王朔绽放笑容,心想这才是一国之后该有的气度。王朔福身一礼,以示尊重,道:“娘娘胸怀天下,心中自有天地,非我等凡俗之人所能揣度。娘娘安睡,侄媳妇儿这就告退了。”

走到一半突然回头道:“您放心,抱朴给您下得是金洋花,我改了改剂量,娘娘于梦中而去,且能看到天国仙女舞霓裳的妙景,这也是我对您最后的孝顺了。”王朔话中之意是要把皇后的死推道康乐侯身上去。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说到旁人皇后还能装个淡然,事关己身、命悬一线,谁能淡定。

“娘娘~”王朔轻声唤道,示意玄武把她按住,道:“娘娘,您轻点儿,您刚服下了药,虽能解了洋金花的药性,可禁忌有大动作,我可不想您现在就凤驾西游,这会给我增加很多麻烦的。再说,一宫殿的人都因谋逆而被隔离看管了,您再大声,院子外面的护卫也听不见啊。”

几重威胁之下,皇后强自镇定,甩开玄武的手,愤恨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坐上娘娘的位置。”王朔倒是直白。

“徒耿登基,你自然就是皇后。”皇后平静道,既然王朔敢做这样的事情,那么徒耿肯定胜券在握了。

“不,娘娘,您曾说宫中无真情,可也有例外,我的丈夫就是那个例外。他对您这个婶婶一向是当做母亲般来尊敬的。表面上看起来,皇子登位和他登位,您都要被奉为皇太后,可他和皇子最大的不同就是他生母已逝…唉,太子妃殿下会被追封为皇太后,那康肃太子殿下就要被追封为皇帝。娘娘知道的,一牵扯到礼仪,朝中的读书人可是打了鸡血一般,嫡庶、原配继室所出子嗣的继承权、追封名分,又要被再论一回,若如前朝西晋时再来一回朝堂论理,那他的皇位就可能坐不稳了。”王朔解释了一大堆,然后道:“皇位不稳,难免兵戎相见,为天下苍生计,只能委屈娘娘了,您自陈皇子谋逆是您教导不力之罪,要封宫念佛恕罪,当然,当然,王爷肯定不会答应的,做个样子而已,取消诸位皇孙的继承权而已,您这个做祖母的一定行的。”

说来说去,扯着天下大义的幌子,不过是当了婊/子立牌坊,求个名声罢了。

“徒耿好深的心计!”皇后怒容难掩。

“娘娘误会了,是我的主意,王爷不知道呢~”王朔自豪道,显然为自己能为丈夫分忧而高兴。

皇后淡淡的听着,暗叹一声蠢货,半响才道:“我要见康乐侯。”

“娘娘先写中宫笺表再说吧。”王朔不同意。

“我先见康乐侯。”皇后坚持。

“唉,都说夫妻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陛下被气得吐血,您都没问一句,倒和康乐侯较上劲儿了。”王朔装模作样得叹气好几回,才无奈道:“好吧,如您所愿,三日后我会带康乐侯来见您。”

皇后点后,王朔再给皇后服了一颗药,让皇后睡下,药效发挥之前,皇后问道:“你就不怕我反悔吗?”

“你的性命在我手上,能威胁成功一次,就能威胁成功第二次。”王朔自信满满。

皇后看着王朔骄傲的脸庞慢慢闭上眼睛,意识陷入沉睡前最后的反应是:真是个蠢女人,生死于她有何挂碍。

王朔看皇后昏过去,拿银针试探,看皇后的身体没有反应,又让玄武把脉,确定是真的睡着了,最后走之前还为皇后换了衣服和床单被褥,生怕皇后在她没注意的地方留下记号。

王朔被玄武扶出寝殿,看着殿外明亮的星空,反省道:“演得可还成?”

“肤浅、虚荣、小人得志、自以为是、只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的小女人,主子演得惟妙惟肖!”玄武笑着附和道。

王朔淡淡一笑,她今天来一趟,为的是试探皇后的态度,掐断皇后突然醒来并发起行动的可能性,顺带为徒耿拖延一点时间。刚才说的话自相矛盾、不严不实,还假装透露了她和徒耿的矛盾想,相信几十年都在阴谋争斗中的皇后会抓住机会的。

王朔心想,她也不算演戏,若是时间倒转十年,她还困于王家后宅的时候,基本也就是这个想法了,一肚子小聪明、小算计,做事瞻前顾后,一会儿想着“道德”,一会儿想着慈不掌兵,矛盾而茫然。幸好啊,幸好她已经走出来了。

王朔愣愣得看着皇城顶上的星空发呆,玄武扶着她道:“主子,夜风凉,您身怀有孕,不可大意,回吧,王爷等着您呢。”

王朔应声,慢慢往福熙殿而去。

徒耿现在可没闲心恭候王妃归来,有一皇城侍卫打扮的属下过来禀报道:“大总管已经开始行动了。”

“很好,按计划行事,把永靖侯府、永襄侯府、理国公府、齐国公府…都牵扯进去。”徒耿抱的这一堆名字都是暗中站队、面上不显的人家,于徒耿日后的统治是巨大的隐患。

“荣国公府何如?”贾代善救驾重伤、贾赦投靠大皇子,众位朝臣都是知晓的。

“荣国公府…卖贾代善一个面子吧,还算能臣,日后其子降等袭爵就是。”说到荣国公府,那宁国功府就不得不说了:“贾代化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是个胡来的人,两府都算无意中帮过忙,就不追究了。”

那宫廷侍卫打扮的属下又问了几个问题,才退下去实施不提。

王朔回福熙殿换下参加宴会的大礼服,洗漱完毕,走进卧室,却见徒耿正半躺在床上看书,凑近一瞧,居然是《资治通鉴》这样废脑子的史书。王朔笑着把书抽出来到:“大晚上的,看这些作甚,明日还要一大堆事情呢。”

“弑君犯上、谋逆作乱,想看看史书上都是怎么记载的。”徒耿笑道,这是他正在做的事情。

“你向知道何必看史书,我都能告诉你。”王朔把书扔到地上,道:“如李世民,弑杀手足,逼迫君父,依旧是天可汗,依旧是千古一帝;如王莽以乡愿窃天位,千古之贼——成王败寇,不外如是。”

“还是你看得开。”徒耿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心中压力巨大,无人分享,如今这话从王朔口中说出来,他反而安定了许多,这大约就是同伴的力量吧。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王朔侧身睡下。

“是呢,明天…”徒耿也闭目入睡。

第二天,皇帝依旧早朝,往日立于朝堂最前端的几位皇子不见身影,听闻宫中最小的八皇子也因刺驾而被禁闭,朝臣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被波及进去。

大家都以为皇帝来早朝是给大家一种“朕还在”的印象,并不会有什么实质话题,没想到皇帝接连抛下两个炸弹,一是晋徒耿的中山郡王爵为亲王,并改赐号恭,并说了一大堆辅佐朝政的话来,皇帝这是让徒耿做一个辅政王爷,辅助皇孙的意思。二是下旨抄了好几座公侯府邸和重臣之家,也为朝臣们敲响了警钟。

丢下这两个炸弹,皇帝就扶着大总管的手从容而退,留下让中山王…哦,不恭王觐见的旨意。

徒耿到的时候,正碰上大总管急匆匆得往外走,徒耿对他微笑示意,径自往殿中而去。

皇帝正坐在软椅上,两个宫女在给他按摩腿脚,他的腿本来是使不上力的,可在朝上为了表现得强硬一些,皇帝硬撑着走了几步,刚转过屏风在朝臣们看不见的地方,皇帝就扑街了,还是太监们半扶半抱弄上龙辇的,幸亏平日里皇帝的龙辇都是密封的,不然还不让宫人们看到皇帝疼出一脸冷汗、龇牙咧嘴的模样。

徒耿进来,皇帝就挥退了伺候的宫女,最后走的宫女,还顺带把门给带上了。

吱呀一声,整个大殿就只剩下皇帝和徒耿,还有这一殿闪烁明灭的烛火。

徒耿行礼,许久才被叫起,他却如往常还是受宠的皇侄儿那般放松,拿着铁片去拨动灯芯,让火光更明亮一些。就算是在白天,阳光也照不进大殿来,更何况今日是个阴天呢。

“耿小子,过来坐。”皇帝也如往常般亲昵得唤道。

“是,陛下。”徒耿恭顺得坐在皇帝右手边软凳上,静静的看着他。

※、76

“唉~”陛下长叹一声,以一个被儿子伤透心的年老父亲的形象道:“那些个逆子!真是寒透了朕的心…”

“陛下…”徒耿开口却不知说什么好。节哀?不,这大约也算不上哀伤,生在皇家这是命中注定。

皇帝微微闭目,掩盖眼中的泪光,问道:“你看谁可堪继承大统?”

“这是您的决定,不是臣可以置喙的。”徒耿又怎么会乱说话。

“于国,你现在晋了亲王,本该辅佐朝政;于家,你是朕的侄儿,说说怎么了?”皇帝刚才的圣旨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让徒耿辅佐朝政才晋他爵位的。

“那我若是说错了,陛下可不能怪罪?”徒耿试探道。

“不以言论罪。”皇帝承诺道,又摸了摸手边的茶杯,道:“茶都凉了。”

徒耿起身给皇帝换了一杯茶,皇帝道:“给自己倒一盏尝尝,今年新进的贡茶。”

皇帝看着徒耿喝了一口,才放心的饮下自己的茶水,嘴边的笑容又真诚了一些。

“恕臣直言,大皇子、二皇子已逝世,皇长孙也去了,四皇子、七皇子、八皇子谋逆,陛下也说了不忠不孝之人,大位焉能托付。而今人选不过几位皇孙,嗯…皇长玄孙也在内。”徒耿有心拖延时间,把事实有慢条斯理得列了一遍。

“是这样。”皇帝点头。

“国赖长君,几位皇子膝下儿子不过垂髫之龄,长玄孙也是,孩子年幼,恐有寿元之忧;国赖明君,几位皇孙、玄孙父祖都是罪人,出身本有污点,年纪又小,日后品行不定,于国也是冒险。”徒耿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赦免那几个逆子?”皇帝气得有些手抖,皇子被一窝端了,不是没有朝臣上本,不过一晚上的功夫,龙案上就已经堆满了奏折,皇帝略微翻了几本,都是大同小异的内容——拐弯抹角的打听下一任帝王人选。

“陛下想差了,不是还有更好的人选吗?”徒耿笑道。

皇帝看到这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心里一紧,颤声问道:“谁?”

“我!”

“哐当!”一声,陛下手中的茶盏被摔在了地上,不是陛下生气、也不是被吓住了,只是浑身无力,拿不稳茶盏而已。

“你想弑君?”陛下咬牙切齿得问,想要高声呼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如同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低沉而缥缈。

“做你的儿子曾经做过的。”徒耿还是端坐在下首椅子上,如同他还是那个谦谦君子,不染凡尘。

“陛下,您看。我是嫡子嫡出,血统最为尊贵;我的父亲康肃太子保国卫民而亡,至今金陵仍有人家供奉牌位;我入朝好几年,经手的差事无一不办得漂漂亮亮;我已娶妻,成家立业,王朔也是您金口玉言赞过的聪慧能干。出身、家世、能力、妻族,无一不是最好的,我做新君,不是理所当然吗?”把憋屈了几十年的话说出口,这感觉真是畅快,徒耿长嘘一口气。

“弑君夺位,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皇帝怒目圆睁、目眦尽裂,嘶哑着声音怒斥道。

“我做的是你儿子做过的,也是你做过的。”徒耿起身,走到皇帝身前,俯身道:“当初我父王战死金陵,不就是你刻意拖延的结果吗?庶子就是庶子,就算被扶正了还是改不了骨子里的小家子气。”

皇帝生母是继室,还是被扶正的,徒耿以自身血统为傲,但不至于如此斤斤计较,不过是刺激临死的皇帝罢了。皇帝果然上当了,怒气攻心,毒气在血脉里走得更快,脸色都胀红了。

看着仇人的脸近在咫尺,皇帝积蓄全身力气,猛地一扑,就算在临死前,也要奋力一击。

徒耿快步往旁边一闪,皇帝就这么狼狈得摔倒在徒耿脚下。徒耿就这么居高临下得看着这位曾经意气风发、主宰自己命运的皇帝。回想曾经自己是多么的狼狈,小心翼翼的讨好,靠着他的同情才能活下去;而今位置变了,自己也可以居高临下的俯视他,看着他在地上挣扎。

“你会有报应的!你会有报应的!”皇帝声嘶力竭的嘶吼,临死之际,皇帝想到自己的后手,微微放心。他虽不甘心,可徒耿也不会有好现场的!他死了依旧是皇帝,他还是享万民供奉;徒耿胜了是孤家寡人,败了是逆贼叛臣,反正已经有垫背的了,皇帝也放心了。

报应这样的诅咒,徒耿是不放在心上的,他盼着报应盼了二十年,终究还是自己亲手报了仇。

倒在地上的皇帝已经没有了生息,徒耿叫道:“来人。”守在门外的心腹就鱼贯而入,把皇帝抬到龙床上,脱下衣物,拿特制的药水涂身,保持尸身新鲜;还有人把皇帝和徒耿用过的茶壶、茶盏都收走,就是皇帝失手摔在地上的碎片和水渍也被擦拭干净。

徒耿的心腹快步抽身退走,留下几个原本就是服侍皇帝的宫人、太监做掩护。

徒耿回到福熙殿,下属已经在那里等着汇报情况了。

“主子,大总管已经被擒。”

“好,可有受伤?”徒耿问道。

“未曾,是中毒被擒的。”

“很好,晚上带进宫来,殉葬吧。”徒耿淡定决定了以为看着他长大的故人的命运。

“京中兵马如何?”徒耿再问。

“禁军已全部拿下,九门也是自己的人,京郊西营也枕戈待旦。”这答话的人赫然就是顾山!

怪不得,怪不得,王朔击杀几位皇子妃的事情顾山那么容易就放过了,一日一夜过去了,皇帝也没有任何旨意下来,其实根本是顾山没报上去吧,皇帝估计到现在都不知道皇子妃们的死讯。

“几个皇子府如何?”

“都派兵守着。”顾山答道。

几个皇子除了八皇子未有子嗣,其他几个人都是有后代的,虽然四皇子和七皇子没有娶妻,但不妨碍他们纳妾。这几个带有皇室血统的人都是徒耿必须发防备得敌人!

“不要给他们走脱的机会。”徒耿再次强调。

又商议了许多机密之事,徒耿才挥手让他们退下,按计划行事。徒耿不会问宫中如何,因为王朔已经全盘接掌了宫中势力,以她的能力不会出错。徒耿也没有过河拆桥的意思,因此不必多此一举。

度过了一个忐忑不安的下午,夜里,丧钟在皇城夜空下响起,刚刚入睡的大臣们,全部惊醒。

京城已经全面戒严,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兵丁,徒耿请了宗室的长辈老勇王爷、宗正忠勇郡王;朝中阁老、六部尚书等重臣、太医院、和军方军侯几位代表进宫,剩下的人全部拘禁在府,谁要是敢出门,呵呵呵——徒耿已经下令,即使皇亲国戚,照杀不误。

全天下最有权势的人聚集在皇帝的寝宫,这里是徒耿主持大局。

为显坦荡无私,徒耿先让太医看过陛下的遗体,确定是怒极攻心而亡,并非他杀,死亡时间也对的上。经过了太医的判断,剩下的人,才坐下慢慢商议。

“陛下驾崩,娘娘昏迷,只本王在宫中,本该避嫌,只是正值家国危难之时,本王也不能为了缥缈的名声,至陛下于不顾。”徒耿坐在上首,淡定开口道。

“恭王过谦了。”众臣拱手道。

除了这些场面话,大家仿佛也不知道说什么,场面一时静下来了。

帝王丧仪,礼部是绕不开的,礼部尚书李光无奈开口:“陛下大丧之礼何如?”

“陛下灵堂之上,谁披麻戴孝?”顾山做了出头鸟,问出了在座的人都想问的问题。

是啊,谁披麻戴孝?谁来做下一任帝王?

大家的眼神都看向的坐在上首的徒耿。

徒耿并没有多此一举得弄个假遗诏什么的,凡是走过,必留下痕迹,天下多的是识货的人,到时候被人翻出来,就是皇位来路不正的铁证。就是陛下没有留下遗诏,徒耿上位也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有继承权的就那么几个人,皇帝…先帝可能一时没有想到徒耿,可大臣们不会,看到徒耿端坐在这里,他们心里已经绕了十七八个弯了。

最后,大家还是把锅推给了宗正,这是皇家事务,请宗正最先发表意见。

徒瑾看了一眼老勇王,掷地有声道:“有何可议的,陛下虽为留下明确的遗诏,可陛下身前下的最后一封诏书不是黑纸白字得写着,让恭王辅佐朝政吗?”

那封徒耿晋封亲王的圣旨还可以这样解释吗?皇帝的意思明明是让徒耿好好辅佐新君吧?

大臣们转念一想,这样解释也说的通,先帝没有明确的说辅佐新君,说的是辅佐朝政,这个朝政在先帝还活着的时候自然是辅佐他,现在先帝驾崩,是继续辅佐“朝政”本身,还是辅佐新一任帝王,就要看徒耿的意思了。

※、77

看徒耿的意思?

徒耿默默坐在上首,闭目养神,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做。

这样的姿态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说他有登位之心了,不然听到徒瑾这番话,就该“诚惶诚恐、连连推辞”了。

能坐在这里的,都是能在一定程度上左右国家命运的人,心思不比别个少,在心里默默轮了一遍帝位人选,除了大皇子的几个儿子,其他都是垂髫小儿,可大皇子的几个儿子是出了命的纨绔,先帝说过“富家翁”的人选,其他几个小儿上位,势必要选出辅政大臣。恭王徒耿作为迄今为止唯二的亲王,宗室除了老勇王,就数他了,辅政大臣必须有他的一份。如今拦了他的青云之路,日后…

重臣们倒想争一争这辅政大臣之位,做臣子的极致,不就是这个吗?现在徒耿形势好,可不见得日后还好。

还不等人表态,顾山就上前一步道:“末将赞同忠勇郡王所言,先帝虽未有明旨,但也曾口谕末将护卫皇室。”顾山斩钉截铁道,他可没说谎,先帝的确这样吩咐他了,只是这样说出来,容易让人误解这个“皇室”代指徒耿罢了。

刚刚还想争一争的大臣,想着顾山代表的军方,想着顾山正掌着的禁卫军,再想想自己不如大刀硬的脖子,默默把心思收回来。

这时候,原大正殿副总管带着宫人来给徒耿和诸位大人送吃食,口称:“娘娘心疼诸位深夜为国操劳,特命奴婢送上一二吃食。”宫人轻巧得给诸人送上食物,且都是自己爱吃的口味。

礼部尚书李光多嘴问了一句:“皇后娘娘已经康泰了?”

“瞧奴婢这嘴,没说清楚。”原副总管做势轻轻打了打自己的嘴巴,道:“是王妃娘娘。”

刚刚还觉得美味的东西,李光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食欲了。宫中称呼自有讲究,内命妇妃位以上都可称娘娘,但要加封号或姓氏;外命妇郡王妃、亲王妃、太妃都可称娘娘,但也是相同的规矩,能省略前后,单独冠以“娘娘”二字称呼的,只有中宫皇后!

王朔的食物,给了重臣们更加直接明确的体验,徒耿的确有这个心,而且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后宫如今以在他的掌控之下,在看看顾山代表的军方,徒瑾代表的宗室,几位阁老尚书想着平日里徒耿礼贤下士、人品高洁,也不是不能做天下共主。

由阁老中资历最老的夏启文夏阁老打头,道:“先帝驾崩,托之国祚,请王爷早登大位,以安天下。”

“请王爷早等大位,以安天下。”重臣起身,异口同声弯腰请求道。老勇王和忠勇郡王徒瑾也起身、低头、作揖。

徒耿终于睁开了眼睛,自议事起就没有睁开过的眼睛,如今才算正眼看了重臣们一眼。

“皇叔父骤然驾崩,子孙不孝,无可托付江山家业者,本王以□□嫡子嫡孙身份登基,众卿认为可有不妥。

另一个阁老尤华鑫刚想要说什么,站在他身后的户部尚书常有作就拉了拉他的衣袖。是,大家都没想到恭王想以这样的身份登基,大家想的都是嗣皇帝,过继先帝膝下,恭王嫡子嫡出的身份是他的一大优势,可没想到他要把优势变成根本。

以后恭王登基的理由就从深受先帝爱重,变成了名正言顺的嫡长子继承。恭王好深的心思!先前还在想恭王掌控宫中、宗室和军方,为何不直接弄个遗诏出来,还让他们议什么议,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礼法所在,本该如此。”徒瑾是摆明车马支持徒耿的。徒瑾说完还斜了礼部尚书李光一眼,李光能说什么,嫡庶继承礼法本就如此,只能低头道:“臣附议。”

“王爷以太/祖嫡子嫡孙之名继承大位,名正言顺,正本溯源。”顾山又补刀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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