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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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侯回了座位让屋里的下人都出去了,他看着没什么表情的春花说:“杨氏,少怀错了,我让他给你赔个礼,事情就过去了吧。”

春花听了郭侯的话却摇摇头说:“侯爷,怎么能让五爷给儿媳赔礼呢?妹妹病了,五爷去探病,正是应该的。只是我本想与五爷一同去,可五爷走得太快,儿媳来不及跟着。现在还想请五爷带着儿媳妇去看看妹妹,儿媳认亲那天还没见过妹妹呢。”

郭侯的脸刷地一下子红了,就是谢氏和郭少怀也露出不知说什么好的神色。

春花平静地看着他们,不露出一丝的表情。

“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们赶紧休息吧。”郭侯说着,向郭少怀使了个眼色,抬脚要走,现在天还没亮,赶紧把房圆了,也好回门。

春花岂能让郭侯和谢氏走?她上前说:“侯爷,回门前儿媳妇一定要先去给妹妹探病,否则就是违反了《女诫》所训的‘不能和之叔妹’,回到家里,无法向父亲母亲交待。恰好今天起来得早,而侯府里各院又不需关门,不如我先去看望妹妹,再回门。”

“少怀没有妹妹。”郭侯的脸还红着,他无可奈何地说:“你们无须去探望,还是在天亮前休息一会儿吧。”

“那么是五爷说谎了?”春花不依不饶地问。

这个杨氏看样子是真不知道,听说她摔伤了后忘了过去的事,想来脑子也不太好用了,谢氏突然插话说:“少怀怎么能说谎?那是他的表妹。”

“男女授受不亲,五爷怎么能在夜间给表妹探病?”春花惊呼。

谢氏马上说:“将表妹收为妾不就行了?”

“那表妹现在是不是妾呢?”春花问。

“还不是,就等着你进门给少怀收房了。”谢氏笑了一下,显出些和蔼的神色说。只要杨氏应了下来,钰儿的事就好办了。

谢氏很快就笑不出来了,春花尖声说,声音大得屋子外面的人都能听得到,“还不是?那就是通奸了!”

“你瞎说些什么!”谢氏高喊。

“我没瞎说!”春花也高声说:“还没收房就整夜在一起,不是通奸是什么?随便去问一个人,都会这样说!”

郭侯也头痛起来,杨大人的女儿,怎么能这样说话,张口闭口通奸,偏自己又没法反驳。这个儿媳妇可能真的像夫人所说的,有些傻?

“哪有这样说自己的夫君的?”郭侯沉声说。

偏春花还在认真地问:“不是通奸是什么?那该怎么说?”

谢氏看了一眼郭侯,示意他不要再说话,故做和气地对春花说:“你赶紧让少怀收房,自然就不必再说这事了。”

“那也是先奸后娶!”春花肯定地说,看着郭家三口人的脸都变成了猪肝色,心里说不出的畅快。自家想退亲,郭家千万百计地把亲事促成,成了亲后又想打压自己,这种人家确实不用对他们太客气,自己可不想被谢氏折磨死。

“我们先走吧!”郭侯站了起来不耐烦地说,谁的儿子被说成通奸、先奸后娶也不会高兴的。

春花却拦住了郭侯,“侯爷,赶紧让五爷将表妹收房吧,要不,就是通奸,多难听啊!”

郭侯气得要命,可还是坐了回去,儿子和表妹的事,对他和谢氏来说都是心病,木已成舟,但赶紧给儿子纳妾,怕亲家不高兴,再拖些日子,姨妹天天来闹。如果春花同意了,那杨家也说不出什么来。

“那定个好日子就办了吧。”谢氏心里更急,忍着一口气同春花商量。

春花却无比地坚定,“还看什么日子,再不快办通奸的名声就会传得人人尽知,我可丢不起这人。今天就办,立刻就办!”

虽然春花说的话很难听,但给少怀纳妾的事,郭侯夫妻俩还是得关心。“那就挑个最近的好日子,赶紧让人准备一下。”

“不行!”春花异常坚决,“我不能看着五爷通奸而不管,现在就办。去把表妹找来,让人写纳妾文书,对了五爷就会写,拿纸笔来!”

郭少怀在春花的催促下从炕上爬起来,刚刚他被郭侯打了,谢氏就让人将他扶到炕上躺着。这会儿他脸上的胭脂印虽然擦掉了,但衣服还没有换,倒是更加狼狈了。他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春花,被说成通奸,他也不好受,但在父亲面前却没法说什么,只好将目光看向谢氏。

谢氏犹豫了,但最后她还是点了点头,既然是杨氏要在今天纳妾,那就办好了,免得杨氏回了娘家后,听了谁的挑拨再不同意了。

在春花的一力坚持下,一会儿的工夫,郭少怀写好了纳妾文书,姨妈和表妹也被请了过来,在文书上按了指印,让外面的管家拿出去准备天亮后到官府里记档。

小谢氏的神情很是复杂,既有有事情说穿了后的羞愧,也有松了口气的感觉,不管怎么样,女儿就这样成了外甥的妾室,她也不知是喜是悲,又不敢多看春花,不管怎么说,小谢氏心中还是有些廉耻的。

而吴钰则是娇羞之下难掩喜悦,她的目不一直落在郭少怀身上,满是倾慕,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工,郭少怀现在的狼狈样子,亏她还不嫌弃。

春花大方地在谢氏下首的一张椅子上坐了,扬起下巴对吴钰表妹妹高傲地说:“敬茶吧。”

真到了行礼的时候,吴钰的眼圈红了,她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多少有些身份,没想到就是做妾,也还是这样的委曲,一点仪式都没有,连衣服都没换上一身。可是,刚刚听了姨母身边的妈妈传话,她也知道眼下是个难得的机会。

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杨氏,吴钰心里那个恨,不就是会投胎,有个好父母吗?无论相貌、才学,自己都比她强,尤其是杨氏的一双大脚,足有四寸多,怎么能和自己比呢?反正表哥心是在自己这边的,等以后看自己怎么收拾她!

吴钰委委曲曲地行了礼,捧起了茶杯。

春花如同昨天谢氏一样的举止,她先没有接茶,而是慢慢地将谢氏教训她的话一一对吴钰说了一遍,当然她没有谢氏说得那么顺当,有时还要想一想,“对了,夫人还说,事夫君要柔顺,夫君就是天…”

“叮当”地一声,吴钰手中的茶杯掉到了地上,地上铺着厚厚的毡子,茶杯落地无声,发出声音的是托盘和茶杯相撞。

“够了!你这个妒妇,不就是想为难钰儿吗?”郭少怀气愤地拉起了吴钰,指着春花骂道。

春花马上问:“我给夫人敬茶,夫人也是这样指教我的,难道夫人也是为难我吗?”把头转向郭侯和谢氏。

“杨氏,你!”谢氏气得说不出话来。

“少怀,你添什么乱?”郭侯只好表态。

春花站起来说:“我先整理一个仪容,一会再继续。”按这时代的规则,没有春花接过茶喝上一口,这纳妾就不算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其实,吴钰的一杯茶并没有故意泼向春花,毕竟郭侯也在座,她不敢,但还是有不少的茶水溅到了春花身上,当然吴钰本人更惨,衣服湿了一大片,但礼尚未行完,她只好跪在那里,并不敢去换衣服。

春花换了衣服,神色不变地又坐在了椅子上,对吴钰说:“继续吧。”

看着她沉静的面容,屋子里其他人心里都莫名地升出了一种感觉,杨家这个女孩的气度可真是没人能比,不管发生了什么,夫君不入洞房,谢氏的为难,还有三朝回门时的纳妾,就不见她变了脸色。

春花换了件衣服出来,她不管吴钰这期间只有一直穿着湿了一片的衣服跪在那里,要知道这个天气里,身上的衣服温了,会有多难受。而是继续将谢氏教训她的话全部重复了一遍,最后又加上了两句,“吴氏,你与五爷是先奸后娶,以后不要再做出这样的丑事了。还有我之于你,就如同夫人之于我,都是一片关爱照顾之心,切记切记!”

看着郭侯、郭少怀、谢氏、小谢氏、吴钰精彩的脸,春花希望他们能听懂。

终于结束了长篇大论,春花接过吴钰捧了许久的茶,在嘴边意思了一下,放在桌子上,对胡妈妈说:“把我的首饰盒子拿过来。”

胡妈妈捧出今晨春花用的首饰盒子,春花打开看了一眼,就合上了说:“这盒都是红宝石的,妾室不能用,换一个。”

妾室是不能用正红的,春花一句平常的话,又让屋子里的人变了脸色。

胡妈妈其实不是故意为难吴钰,而是这两天经历了这么多,她如今被弄得昏头昏脑的,听了春花的话,赶紧拿钥匙去了后罩房的库里,挑出一盒翠玉的来。

春花的首饰极多,这一番又用了好些工夫,但屋子里没人说话,吴钰也只有一直跪在地上。

春花用手在首饰中拨弄一下,挑出了一支极绿的玉簪,递给吴钰说:“这绿的你倒能戴,给你戴着玩吧。”

这支碧玉簪,只看里面蕴着的光彩,就知道极名贵的,让吴钰又爱又恨,今天受了这么些委曲,本想回去后就扔了这簪,但如此华贵的首饰,就是姨母好像也没有,如何舍得?如今只有按下了心里的难受,行了礼款款站了起来。

“杨氏,钰儿住在哪里?”谢氏问。

春花还没有想到吴钰住在哪里的问题,今早的事情只有不想让郭少怀进房才是出自她的目的,其余的事,都是一步步走过来的,她也没能力算计那么多,而且她也不关心。因此她又拿出恭顺的态度来,“请夫人示下。”

谢氏没推让,她得替吴钰争取些好处,于是说:“就让钰儿住在东耳房吧。”

东西两侧的耳房都是有独立的小院,还带着厢房,春花看过这院子的布局图,而那两处,按母亲的意思是准备出来给春花将来的孩子住的,所以准备的家俱都是同主屋一样的花梨木。

不过春花却没有介意,于夫人的天真想法,她当时也信了几分,眼下却知道根本不可能实现。于是,眼下吴钰住哪间屋子,只要是不占了她的主屋,她是不会反对的。

春花应了声是,就对胡妈妈说:“赶紧叫几个人过来,把东耳房的东西都搬到西耳房去,一定要完全收拾干净!”

胡妈妈听懂了春花的意思,收拾干净就是什么也不剩,她答了声好,就要出去。谢氏却说:“家俱什么的大件的东西就不要再动了,多麻烦!”

春花笑着却坚决地说:“那可不成,家俱是我的嫁妆,可不是给妾室用的!”

“都是少怀的人,分那么清干什么?”谢氏还是想压着春花。

春花却不配合,她笑着说:“按律法我的嫁妆只能我自己用,或者留给自己的子女,吴姨娘用我的嫁妆不合适。”

“算了,少怀屋子里的事,你就让杨氏自己办吧!”郭侯说完后带着谢氏离开了。

一番的闹腾足足用了一个多时辰,外面天色已经大亮,春花将胡妈妈和如琴如棋留下负责搬家,自己带着如诗和如画同郭少怀去上房先辞别郭侯和谢氏,准备回娘家。

郭侯受了礼后,迟疑了一下对春花说:“杨氏,少怀还不小,不大懂事,你要多体贴,你们毕竟是夫妻,总要携手共渡一生。”

春花低头答应。

郭侯又转向郭少怀说:“好好与你岳父说话,长辈教训要好好听着。”

郭少怀不知在哪里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眼下倒是人模人样。两人坐上了车,他的神色有些复杂,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似的。直到两个人快要下车时,他对春花急急地说了一句,“昨天,我是想回房的,是剪风来找我。”

春花听明白了,剪风是吴钰的丫头,也就是路边等郭少怀的那个,今晨她也跟着过来了。但春花不知回答什么好,只是点点头。

“岳父那里?”郭少怀试探着说。

春花看了看郭少怀,这个人一定要娶自己就是为了父亲的权势,怕自己在父亲面前告状呢。她认真地说:“只要你不为难我,我不会向父亲告状的。”

“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郭少怀保证。

春花见他并没有听懂自己的话,再次强调,“你以后不要惹我,我就可以不管你和吴钰的事,还有你和别人的事。”

郭少怀看样子还是没真正明白,但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了。春花心里很是疑惑,他一个探花,怎么并不像春花以为的那样聪明?

就有些像春花过去的同学,学习成绩是不错,但真的做什么事,能力却不行。也就是所谓的“书呆子”,春花是不大瞧得起这样的人的,只会考试,有什么用?

春花不知道,就是从明朝开始,科举采用了八股文,内容严格要求,形式上严格限制,就连字数多寡也有规定。这使得读书人不需要独立思考的能力,只是会背书就行了。正是从这时开始,中国的很多读书人失去了唐宋时读书人的宽阔胸襟和远大的目光。

郭少怀就是这样一个读书还不错,但别的方面并不行的人。其实他并真没理解春花话中意思,当然也是他太过自大,认为春花肯定是一心倾慕他。

就是没有郭少怀的话,春花也没有想向家里告状的意思,她还特别地叮嘱了如诗和如画。

郭少怀同春花进了正厅,先给父母行了礼,又见了二哥和特别赶回来的琼花,说了几句后,男人们去了前院,而春花与琼花、二嫂一同去了母亲的院子。一进屋于夫人就拉了她的手说:“春花,郭少怀成亲洞房都没进,你们不如和离吧,让你父亲亲自与皇上说明情况。”

原来大家还是知道了。也是,郭家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琼花哪能打听不到?怪不得刚刚春花觉得父亲和二哥面上都是淡淡的。

“不行,”琼花和春花同时回答于夫人,事情要是那么好办,成亲前不就办了吗?在春花回家之前,琼花已经劝过了母亲,她又说:“把事情说开,不只是皇上的的态度我们不能估计出来,雷霆一怒,父亲会如何?就是皇上不怪罪,春花和离后也只能在家中空守一生,最重要的是杨家百年清誉,恐会毁于一旦。母亲还是劝劝妹妹想办法过好自己的日子。”

春花也在一旁不停地点头。

杨家是百年世家,号称没有下堂之妇,没有再嫁之女,和离这种事连听都没听过,这也是这个时代思想的主旋律。

于夫人虽然伤心,但也知道琼花说的是对的。

春花笑着把桌上的点心一扫而空,对流着泪的于夫人说:“母亲,家里的东西太好吃了,我怎么也吃不够。”

同前两天一样,还是没有人给春花她们送饭,春花现在还饿着呢,但她不想说出来。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春花就把这两天的情况大概讲了一下,当然尽量缩小自己受的苦,然后把自己今晨给郭少怀纳妾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个刚刚发生的事情大家还不清楚呢,又说了自己的打算。

于夫人是满脸的惊愕,琼花想了想倒是点了点头,说:“妹妹这样做也使得,对郭家人也只有这样了!”

春花见取得她的赞同,就笑着说:“母亲和姐姐放心好了,我这么多的嫁妆,想过什么日子没有,我保证把日子过得高高兴兴,精彩万分。”

既然到了明代,就得按照这个时代的规则生存下去,春花已经做了充足的思想准备,但武成侯府,还是让春花很无语。

每个时代都有本时代的规则,这个规则的对错对于来自于其它时代的春花来说,内心中自然有一番的感慨。但对本时代的人来说,自然会认为主流的时代规则是无可辩驳的。

杨府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封建时代的文人之家,严父慈母,兄友弟恭,婆媳和睦,妻妾有序,上下井然。而郭家呢,能不能算上反面的典型,春花说不上,但比起杨府,却相差甚远。

侯府中的掌家人郭侯只剩下爵位,并无官职,可是他虽然在家赋闲,却并不管家里的事,一个男人管理家事是让人笑话的,就是闲着,也会在外书房坐着。但郭侯处事虽说有些糊涂,但心中还有是非观念。而谢氏,则是一个心胸狭窄、是非混淆之人,而郭家未来的希望郭少怀,人品也很差。

春花原来的打算根本行不通,如果她按标准的三从四德去做,估计在郭府里活不过两年。因此,短短三天时间,春花已经改变了她的想法。

她现在的想法不能随便说出来,那会吓坏家里人的,但她还是兴致勃勃地把自己给郭家孙辈的见面礼提高,得来了妯娌们的好意和谢氏想占了东耳房的家俱让自己驳了的事一一讲了一遍。于夫人总算露出笑意,马上对春花说:“对,嫁妆你随便用,要是不够了,母亲再给你添。”

在这里,正妻不得夫君喜爱,但仍然过得体体面面的例子有很多,春花的打算也不算错,话题一转再转,最后母女三人琢磨起来中午吃什么,又说了些八卦,还算愉快地过了一天。

外院那边,春花也让人传话过去,对父亲和二哥说清春花自有主意,让他们不必为难郭少怀。于夫人和琼花也同意了,现在父亲和二哥参与进来,只能使事态更糟,还不如让春花先按她的办法去做。

琼花不能留太久,先回去了,春花送她到了仪门,看周围没有人,便说:“姐姐,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告诉母亲了,她经不起这个。”

琼花看了看春花,就像不认识她似的,本以为春花一定回家哭诉的,自己才急着一早就跑回来,没想到最后倒是自己多嘴了。她笑着说:“原是姐姐错了,总以为春花还没长大。妹妹真是长大了,但妹妹以后有什么事情,不好对母亲说,却一定对姐姐说。”

春花感激地点头答应,琼花虽然严厉,其实对家人非常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到了申时,春花和郭少怀离开了杨府。于夫人以为春花真爱吃家里的点心,又给她带了好几包的点心,春花自然笑着接了。

坐在车上,郭少怀想起来了岳父和二舅兄对他的款待,虽然不是热情万分,但也没有为难他。于是他拿起了春花的手,真是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千金小姐,虽然脚大了些,但一双手可真好看。还没来得及细细欣赏,春花早就一抽手说:“别动手动脚的,我们远着点!”

郭少怀正是酒后,气恼地低吼:“有本事你一辈子别让我碰!”

女人不靠夫君宠爱还能怎么办?就是自己冷了杨氏两天,岳父和二舅兄还不是对自己客客气气的。母亲说得对,杨氏要想生孩子,还不是得求着自己?

春花不理他,郭少怀也怕声音传出去丢人,两人沉默着回了侯府,先进了谢氏的院子。

吴钰正在屋子里同谢氏、小谢氏说话,听到了丫头传话,几步迎了出来,直接从春花面前掠过,就到了郭少怀面前,柔声说:“五爷,酒喝多了吗?妾让人备了醒酒汤,过去喝点吧。”

说着看了春花一眼,而郭少怀此时也看向春花,他们都想看看春花的表情,可惜春花已经向正屋走了过去,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春花进了屋子,谢氏与小谢氏正在屋里说话,春花上前给谢氏行了个礼,就站在了一旁,郭少怀和吴钰也随后进来。

谢氏冷着脸对春花说:“你怎么不与姨母行礼?”

春花奇怪地问:“哪里有姨母?”

谢氏狠狠地说:“杨氏!你姨母就在你面前,你看不见吗?”

春花淡淡地说:“我不与妾室论亲戚。”

小谢氏羞得满面通红,拿帕子捂了脸,转身出了屋子,吴钰也变了脸色。

谢氏气得摔了一个茶杯,她这屋子里的地上可没铺着毡子,茶杯碎了一地,水花四溅。春花不为所动,若不是摔向她,她是不会理的。

郭侯却正好进来了,儿子带儿媳妇回门,还是在那种情况下回的家,他自然关心,要过来看看,还没进屋就听到声响,不悦地问:“怎么了?”

春花见了郭侯,上前行了礼,轻声慢语地将刚才的话讲了一遍。这件事她占着理,自然不怕,其实春花哪一件事不占着理呢,不占理的事她是不会做的。

郭侯明白了原由,虽然知道春花有理,但还是偏向谢氏,就不以为然地说:“吴氏虽然是妾,但她的母亲毕竟是你母亲的妹妹,叫声姨母也不为过。”

春花却认真地讲道理,“吴氏的母亲虽然是夫人的亲妹妹,但论起亲戚来,五爷却是夫人的儿子,儿子要比妹妹亲,自然要从五爷这边论的,所以,儿媳不能称吴氏的母亲为姨母。礼不可废,正是这个意思。”

郭侯也不好同儿媳妇辩论,再说杨氏说的很有理,便不理春花,而是笑着问了儿子几句,得知亲家对儿子不错,就看着儿子说:“你们都早些回去吧,晚上也不必再来了。夫妻和顺些,别天天闹得不成样子。”

杨松那人,郭侯还是心中有数的,京城中谁不知道那是个谦谦君子,这样的人是不会教导女人与夫家不睦的。想到这里郭侯心里就更放心了,他又特别看了一眼春花,示意自已这话也是对她说的。

郭少怀起身告退,春花也行了礼退了出来。吴钰也跟着他们出了门。

很快,就变成了郭少怀与吴氏一起在前面走,春花一个人在后面走,但春花也不管路边遇到的下人眼中的目光,镇静自若地回了院子。她这个五奶奶,早就成了大家的笑柄了,用不着遮掩什么。

进了院子,郭少怀与吴氏已经进了东耳房,春花回了自己的正屋。

这一天起得早,又回了杨府吃饱喝足,春花有些困倦了,但还不到晚上,不能睡觉,否则让院子里的人报告了谢氏,又是她的不是。

她换了衣服先去看了看西耳房摆的东西。两侧的耳房是一样的布局,现在把两处的东西摆到了一起,正屋和厢房都塞得满满的,春花确定了东耳房里什么也没剩下后,又听胡妈妈给她讲了东耳房现在的布置。

春花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但权当是八卦了,要不她拿什么来打发空闲时间呢?胡妈妈倒是很喜欢打听这些事,现在她亲眼所见,自然要对小姐好好说一说,顺便也出出气。

“我们把东西搬出去后,侯府里从库房里抬来了几样家俱,都不是配套的,什么杂木的材料都有,摆设也没个像样的,那吴氏见了抬出去的东西,又见了抬进来的破烂,脸都绿了!”

“还算她有城府,最后什么也没说。倒是指挥着丫头们收拾了半天,然后又去夫人那里献殷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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