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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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依云院,院子里已经有了好几个管事妈妈等在那里了,都是有急事要领对牌的。春花想了想问:“对牌发出去,在哪里领银子?”

一个妈妈说上前说:“回五奶奶的话,拿了对牌就可以到帐房上领银子。”

“那帐房上问不问做什么用?”

“不问,帐房只管见对牌发银子。”

“既然这样,那就开始吧。”春花说着坐了下来,让如琴把对牌拿出来。

每一个是采买,“奴婢来领下半月的菜钱,合三百两银子。”

春花点点头说:“好,如棋记上帐,让妈妈按个手印,如琴给三百两银子的对牌。”

“奴婢来领夏衣料子的五百两银子。”

“好,如琴给五百两银子的对牌。”

“奴婢来领窗纸的二十两银子。”

“好,如琴给二十两银子的对牌。”

不管是谁来,都是要银子的,春花都先登记,让她们按了手印,然后大方地按她们报的数给了银子,因此事情处理得倒快,没多少工夫,院子里的人都走光了。

如琴给春花递了一杯茶说:“小姐,有的东西要不了那么多银子的,小姐何不问问他们?”

春花笑了,她虽然表面上是个娇小姐,但源自上一世的经历,她其实特别注意物价。在杨府她也管过一段时间的家事,很清楚日常用品的价格,对这些管事妈妈报价中的水分之大有充分的估计。

她还明白这时侯与现代社会不一样,农耕社会自已自足的经济模式就是在高门大户也一样。就说杨家吧,吃的东西绝大部份是自家田庄上产的,很多用品也是由自家出的,除了些特别的东西外,需要买的物品往往都是固定在几家店,逢年节定期结帐,现在这么多人零零碎碎地来要银子,肯定不正常,更不用说没有过去的例子,无从比较。

事情是怎么回事,春花心里有数,但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

谢氏对春花已经改变了策略,虽然依旧不喜欢自己,甚至还很讨厌自己,但从带春花出门吃年酒起她就明白了,对春花打压是没什么用的,杨松的升职更是给了她沉重的一击,谢氏也动起了脑筋。

说起来春花也大致了解武成侯府的情况,这也是出嫁前必做的功课。侯府里现在主要的收入靠功勋田和俸禄,而这些只能简单度日,根本不可能维持奢华的生活。

武成侯府的一切都显得有些破败,花园、房屋都年久失修,主子、下人们的穿着打扮也都很一般,就是日常三餐也少了些精致。听说,给自己下的聘礼是勉强凑出来的,而办婚礼使侯府更加的捉襟见肘。过年前谢氏也算计过自己的嫁妆,那时春花坚决地回击了过去。现在情况又不同的,自己与郭家的关系也缓和多了,连郭侯也夸自己懂事。

这就使谢氏就更有理由算计自己的嫁妆了?

律法规定,嫁妆是女人的私产,但真正过起日子来,哪一家又能分得那么清楚呢?婆家穷,女人拿自己的嫁妆补贴补贴也没什么,而婆家富裕,女人也有想办法攒私房钱的,这都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但想要这么不声不响的算计春花,春花还真不舒服。

两三天的功夫过去了,春花先后发出去两千多两银子,她在不同人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同的神色,崔妈妈有些担心,贾妈妈掩饰着高兴,最有趣的是谢氏――春花仍旧每天给谢氏请安,她一向最为坚持的就是礼不可废,只不过打个照面就回依云院,她要管理家事呢。

谢氏就像看一条已经上了钩的鱼一样看着春花,望着准备好吃鱼的谢氏,春花觉得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最后谁吃亏还不知道呢。

这一天,春花又发出去了几百两银子的对牌,院子里刚清静下来,采买上的张妈妈就回来找春花了,外面的帐房上没了银子,拿着对牌也领不到,而端午节的节礼必须赶紧备了。

“现在还没到四月呢,就办端午节的节礼?”春花难得地问了一回。

“五奶奶,您不知道,这粽叶、糯米、大枣什么的,都得提前好些日子准备,.若是晚了,就买不到了。”

好吧,春花也理解,借口也用得差不多了,最近的端午节肯定得先用上。一起回来的还有几个妈妈,每个人都有要紧的事,急着用银子。

看着一张张焦急的脸,春花也很急,问:“那怎么办?”

“端午节的节礼可不能差,五奶奶,要是还不支了银子去买,到时候备不出节礼,别人可会笑话我们武成侯府的。”

现在武成侯府是春花理家,那就是笑话她了!不用说,谢氏早就把自己理家的事传了出去。

春花想了想说:“妈妈有什么主意?”

“五奶奶先补上点银子,怎么也把节礼遮过去才好。”张妈妈看着春花说。

“银子吗,我这儿倒是有,不过,拿我的嫁妆办节礼也不合适呀?”春花为难地说。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张妈妈劝说春花说,“五奶奶先垫上,等侯府的银子周转过来,夫人自然会还五奶奶的。”

春花笑着点头,一副非常相信的样子。她的外表非常有欺骗性,少女情怀还没从她的脸上消失,小圆脸,大眼睛,再加上她总是笑嘻嘻的,就像一个天真未泯的女孩。而且郭府的人都听说春花过去也正是这样的性子,就算春花有了几次反击,也不过是女孩子使小性子罢了,他们也没真正重视起这个五奶奶来。

更何况现在夫人已经不为难五奶奶了,五奶奶的小脾气也该收一收了,拿一点银子算什么,听说年前,五奶奶收进来好几万两银子。

“那我先拿出来银子,算是借侯府了?”春花依然问。

“就算是吧。”张妈妈也拿不准了。

“借钱倒没什么,但我用的帐房先生是要借条上账的。”春花若有所思地说:“谁给我写借条呢?”

张妈妈在春花旁边转了半天,终于弄清楚春花的意思了。拿银子行,但是应该有一张凭证,春花要给帐房记帐用。

春花发着愁,“我倒是有银子,也能拿出来应应急,可总得弄有个借条吧,否则这么大笔的银子我没法给帐房交待呀。”春花仔细说明她的嫁妆都是有帐可查的,她专门有一个帐房先生做陪房,大点数额的银子都要记帐。

“其实也没多少银子,”张妈妈踌躇着说:“不过是个节礼,八百两就够了。”五奶奶吃顿饭都敢花一百两呢。

其实端午节的节礼不比过年,只是些粽子之类的应景之物罢了,以侯府需要送的份数来看,根本用不了八百两银子,可春花却不肯点破这些。

“八百两银子倒不必告诉帐房,就算我平时的花销就行了。”春花说着,张妈妈差一点高兴地跳起来,五奶奶太大方了,不过春花比这还要大方,她接着说:“不过,我是想拿出来一万两的,免得今天八百,明天三百的,我可嫌麻烦。不过,要动这样的数额,那就一定要帐房钱先生知道了。”

“一万两?”张妈妈差一点乐昏过去,五奶奶还真拿钱不当回事!她赶紧对春花说:“我去找夫人商议一下。”说着一溜烟跑了。

张妈妈带回来了有着郭侯私印的一张凭证,说明从春花这里拿一万两银子做家用。不管郭侯是否参与到了谢氏的计划中,这张凭证是有效的。春花如何不知谢氏的意思,这些天管事妈妈多领的银子大约都到了她的手里,而从春花这里借走的银子,一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春花已经是郭家的人了,她不可能拿着借条要回银子,而且她的嫁妆银子早晚也是郭家的。

春花看了看这张纸,虽然没提什么还银子的事,但确实是写明了从她这里拿走一万两银子,于是她边吃着水果,边让如琴拿钥匙,开了库房,让人搬出了一万两银子,抬到了帐房。

这一万两银子,正是郭家的聘礼,春花早就想还给郭家了!

一万两银子,虽然有些沉,但体积并不大,一会儿功夫,从外院进来的小厮就搬走了,管事妈妈们有了银子可领,自然也就散了。

下午,世子夫人打发人来请春花。

春花让人拿了两盘市面上还看不到的新鲜水果到了世子夫人的院子。

世子夫人的面色仍旧很不好,几天的卧床倒让她有些瘦了,看着病仄仄的。春花不知如何安慰她,便请她尝尝新下来的甜瓜,“我刚吃了两个,甜得很,夫人尝尝,也许胃口就好了呢?”

世子夫人摆了摆手说:“我吃不得这凉东西,我是小产了。”

春花这才知道世子夫人生了什么病,她尴尬地笑了笑说:“都是我,万事不留心,竟还不知道。”

“府里也没几个知道。”世子夫人简捷地说。

不用说,这里面一定是又有些事非了。果然,不待春花问,世子夫人便了一句:“也是我大意了,吃过一次亏,竟然还会上当。”

春花早就感到侯夫人和世子夫人间有解不开的仇怨,她们间的矛盾绝不是简单的继母和前房儿媳的常见问题。侯夫人算计世子夫人,世子夫人算计侯夫人,她在其中也被利用过。虽然从关系上讲,郭少怀是侯夫人的亲儿子,春花应该与侯夫人是一个利益集团的,但侯夫人和郭少怀对自己冷酷无情,而世子夫人对自己则是友善的,自己的心就偏到了她这边。

但春花没有按世子夫人希望地那样,问她这次小产的原因,而是说:“小产了一定得好好养着,但养好了就没事了。”

世子夫人勉强笑了笑说:“我以前就小产过一回,那还是十多年前的事。那孩子要是生下来,应该比郭良还大。”

春花不问,世子夫人却一定要说,涉及到爵位传承的人家,总是会有这些事情的。世子夫人是在指责谢氏害她,想要抢夺侯爵,以谢氏的位置和性格,也确实是有可能的。

这些与她关系不大的事情,又年代久远,实在也用不着她来评个是非正错,更何况她没有一点想与世子夫人争夺爵位的继承权的心思,她不置可否地点头应着。

世子夫人却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对春花絮絮地说:“我那时进侯府没多久,也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只是一心侍奉公公婆婆,体贴世子,要做个人人夸奖的好媳妇。”

“谢氏其实比我早嫁过来没几年,那时小叔子不过几岁。虽然是继母婆婆,但要我每天都去站规矩,”她看了看春花说:“我从小在家还跟着哥哥们练过几下子,又长得五大三粗,身子健壮,倒不像五奶奶似的身子娇弱站不动。”

“那时候我就没五奶奶的聪明,到了肚子已经很大的时候,也不知道装一点的假,每天都要站好几个时辰,有一天就在正院里见了红,当晚就掉了一个成形的男胎。”说着眼泪不住地往下滚,自己急忙拿帕子擦了,忍了又忍终于又开了口。

“我祖父那时候还活着,亲自过来到郭家骂了半天,把我接回了娘家调养身子。闹了这一场,侯爷在我祖父面前发了誓,世子已立,决不会再变,又把家里的功臣田交给世子和我打理。经此事,我懂了些事,夫人也收敛了些,后来我的两个孩子才保住。”

“因为好几年没信,我也疏忽了,没想到浆洗房的妈妈一直盯着呢。那两日在夫人那里回事情,总觉得香气熏人,然后就不对了。请了郎中看,已经晚了。”

“良哥已经大了,怎么还?”春花不解。只要世子有儿子,将来的爵位一定传给长子,世子夫人再生个男孩也没什么影响,这也是世子夫人把郭良看得特别严的原因。

“不是因为爵位。当年我祖父逼着郭侯答应了,即使世子没儿子,就是过继,也不能传到小叔手中。”

“你祖父真厉害!”春花赞到。

“那时候郭家正倒霉,没人愿意与他家结亲,是郭家求着我们家把我嫁过来的,原以为对我一定好,祖父这才答应,没想到,进了门也就那样。”

春花笑了,“我还不是一样,非要娶我,结果连洞房都没进。”

“我看到你,就想到自己过去的事。”世子夫人笑着说。

春花一直感到世子夫人的善意,原来是这个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

世子夫人笑着对春花说:“我本想五奶奶是侯夫人的亲儿媳,我看到侯夫人给你立规矩时还在偷笑,我只要看热闹就行了。可是认亲那天,我看你站着摇摇欲坠的样子就想起了自己,不知怎的,就觉得你这个小人好可怜,总不想你也走我那条路。”

“后来就承了你几次情,我这人是有恩必报的,所以才想对你多说几句。”世子夫人干脆地说:“刚刚你问我侯夫人害我小产,为的是什么?我与侯夫人已经结了仇,她自是不愿意看我好,现在看侯夫人一定是想借此原因让你管家,想吞掉你的嫁妆。”

世子夫人说着用手指了指屋子里,“你看看,这屋里还有些什么?当初我也是是带着不少的嫁妆进的门,没一年,就不剩什么了。你若不信,郭家给你的聘礼里面,有几样东西就是我的嫁妆,还有当时的嫁妆单子可查。”说着对春花提了几样东西。

春花想了想还真有这些东西,奇怪地问:“世子夫人,那你为什么不要回来?嫁妆单子不是在官府里都有存档的吗?”

“我从小在辽东镇长大,那边的人都是直肠子,哪知京城的人会这些手段?”世子夫人自嘲地笑笑说:“我那时被哄得主动把东西送出去的,后来怎么能要回来?在京城住了十几年,才学会了些弯弯绕绕,这次还不是让侯夫人算计了去?”

“谢谢世子夫人提醒我。”春花斩钉截铁地说:“但我却是愿意将这一万两银子交出去的,但以后不会再交银子了!”

为什么只交一万两银子?世子夫人不解,但她也不便追问了,她用手指指正院的方向说:“心又狠,又贪财,看压不住五奶奶了,又用了软刀子。” 对五奶奶把话说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她的最大限度了。

“世子夫人,你好好养病,不要担心我,我自有主意。”春花笑道。

“我说的事,只是给你提个醒,你记在心里就行,你就是有金山银山,不会算计也早晚搬空。现在看你心里有主意,我也就不瞎操心了。” 世子夫人说不操心,却改不了她的习惯,忍不住又说了一句,“你现在这样花银子,这一万两,也就能用上一两个月,到时候还不是得有一场官司?”

春花笑着说:“我这管家的差使,最多只做一个月,我哪管一两个月后的事?”

“你真就这么没心没肺?”世子夫人让春花逗笑了。

“我想管的,决不会差一点,但不想管的,肯定也没人勉强了我。” 春花又笑着说:“原来我还想怎么才能一个月后推了差使,现在倒不用愁这个了,世子夫人一个月后肯定会调养好了。”

就世子夫人这样要强的性子,一个月后肯定会起来理家事的,就是半个月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世子夫人自然也明白了春花的意思,她自嘲地说:“当初就冲着世子夫人的名份嫁来的,没想到反倒被世子夫人这个名份给套住了,只要还有一口气,怎么也舍不得丢开手去,就算是为良哥儿吧,我也不能像五奶奶那样万事不管。”

是啊,从长远看,侯府是世子和良哥儿的,就是为了丈夫和儿子,世子夫人怎么也不能像春花一样不管不顾的。

春花也点头赞成,家人是每个女人心中最柔弱的地方。她不知怎么就问了一句:“世子对你好吗?”

世子夫人脸上露出些神采,她发自内心地一笑说:“世子人是软弱了些,对侯爷、侯夫人不敢有一点违逆,在五军都督府也不过做个闲差,但对我,对良哥儿,对茵姐儿都是极好。我怀良哥的时候,侯夫人送过来好几个人,世子都没碰过。还是我把自己的陪嫁大丫头开脸给了他,可那丫头没福,连个孩子也没生就病死了。这几年,我要再给他寻一个人,他却说,别给家里再添乱了,说什么也没收。”

春花奇怪了,“世子不是有两房妾室吗?”这两房妾室春花也都见过,比世子夫人都年轻美貌得多。

世子夫人低声说:“一个是夫人给的,一个是侯爷给的,世子从来不进她们的屋子,就怕出什么妖蛾子,也对她们说了,想走就可以走,不想走家里也不差一碗饭吃。”

在一个府里生活,春花也与世子接触过,她对世子评价不高,外表平凡,做事平凡,还有些唯唯诺诺的样子,在家里没人太重视他,但听了世子夫人的话,对世子的看法则改观了。

在外人眼里世子不过是一个没什么能力的人,但在他的妻子儿女眼里,他就是撑在妻儿上方的一把遮阳伞。他没有实力用金钱和权势给家人带来荣光,但他却严格管束着自己,避免和减轻了能带给妻子儿女的灾祸。

如果世子妾室得宠生子,那世子夫人及良哥儿面临的情况就更加严峻了,甚至侯府里又会重新卷起一场风雨。这可不是春花在夸张,毕竟世子夫人的祖父早就过世了,娘家也没什么权势,昔年的诺言也早就没了约束力。

在这种男权社会社会,差不多有点余财的男人都会纳妾的,世子却能为了家人拒绝美色,这样的男人在春花的心中就是极品好男人。

春花从来都认为自己就是个小女人,不关心国家大事,没有太多的才学,除了会做些小生意,也就是对美食华服这些最庸俗最有生活气息的东西感些兴趣。从她自己小小的见识来看,那些伟人、风云人物都离她太远了,她真正欣赏的是这种实实在在过日子的好男人。

春花眼中的羡慕世子夫人看了出来。有人说婚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平庸的世子和风采照人的探花郎这对兄弟,在外人看来,春花应该比世子夫人幸运得多,但实情却是相反。世子夫人不想让春花看出她的怜悯,笑着说:“过两年小叔可能就会懂事了。”

春花在下面悄悄地握了握拳,笑着不提那些让人不开心的话题了,“如此,世子夫人更应该保重身子,怎么这几日看起来也没见好些?”

“郎中也说了,我这些年操心太过,又思虑太过,要不是早年底子好,这一次恐怕还要更糟呢。特别叮嘱我要好好养着,偏我还养不住,总是想这想那。”

世子夫人还知道自己的问题,但人往往都是,知易行难,春花笑着开解她,“眼下侯府是侯爷的,世子夫人虽然管家,也是做不得主,还不知只一心管好了交给世子的功臣田,其余的由着侯夫人好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侯夫人是侯府正经的女主人,郭侯大都数的时候都是听她的,只从身份上,就能压住世子夫人。

“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个理?只是侯府确实度日艰难,功臣田虽然交了世子,但最初每年只交五千两银子,我们还能剩下点,这两年家里花销大,侯爷已经让我们每年交八千两了。不用说剩钱,就是庄子里的佃户都得偷着骂我们家刻薄了。所以我见那些人如此骗你,心里也是急。”

春花听了世子夫人的苦恼,轻轻地说:“我刚送到帐房上一万两银子,世子夫人何不也取了些?

“这样?”世子夫人张大了嘴,还能这样做吗?那可是五奶奶的陪嫁,虽然自己的陪嫁之物有的成了聘礼,眼下又变成了五奶奶的陪嫁,但究其原因,与五奶奶本人却没什么关系,自己是最讨厌占别人陪嫁的人,自己总不能也这样做吧?

春花用力点了点头,反正这一万两银子是侯府的,谁拿不都一样吗?从心里,她还宁愿让世子夫人拿呢。“世子夫人不取,别人也一样取走。”

世子夫人被诱惑了,“那,怎么办才好呢?”

“只要管事妈妈到我那里说要用银子,我一概全都给对牌,帐房上也不管,按着对牌就发了。”春花把谢氏交给她的管家流程说了。

世子夫人是管过家的,很快她就醒悟地点了点头。

春花告辞出去,却在院门前遇到了回院子的世子。春花行了一礼就要离开,世子叫住了春花,“五奶奶,想麻烦你一件事。”世子有些踌躇地拱了拱手说。

刚刚与世子夫人的一番谈话,让春花对世的印象大有改观,她打量了一下世子,见他穿着件官服,神色匆匆,便知道是刚从衙上下来的,想来是急着回家看世子夫人,并没有等到下衙的时间就出来了,春花避开了他的的礼笑着说:“世子有何事情,只管吩咐。”

“听说五奶奶认识刘院判?我想请五奶奶帮我请刘院判给你嫂子看看,她这几日总是有些不好。”世子一面说着,一面打量着春花的神色,他在外面找了两天,并没有找到联系刘院判的门路,只好急病乱投医,求一次五奶奶了。

“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却马虎了。”春花赶紧应了,“我这就让人送贴子过去,也许今晚就会过来。”

“多谢五奶奶了!”世子躬身一礼,春花再次避过,说声“世子太客气了。”转身要离开。

“五奶奶,”世子又次叫住了她,“我那弟弟从小有失教养,不大懂事,五奶奶出身名门,又和气知礼,请多多担待他一些。”说着又是深深一礼。

春花怔了一下,笑着点点头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有些晚了。

第四十二章

过了两天,田庄上的姜家夫妻一起到了侯府,姜家妈妈进了依云院回话,侯府功臣田的引水沟渠多年失修,想领三千两银子维修,春花自然也一样让她登了记,按了指印,发了对牌。

姜家婆子是下午取走银子的,还没到晚上春花就被侯夫人叫到了正院,一进门,批头盖脸地就是一顿数落,“乡下的婆子来了,你就敢给她三千两银子!你怎么当的家?你是想把侯府都给败光了吗?”

春花不紧不慢地行了礼说:“不知夫人说的是什么事?”

侯夫人气得直哆嗦,贾妈妈在一旁说:“五奶奶,刚刚你给姜婆子三千两银子,是为了什么?夫人就是因为这事在生气。”

春花醒悟般地说:“是田庄上的姜家?说是田庄的沟渠失修来领的银子,我还记得清楚着呢。”

“她要三千两,你就给她三千两?”侯夫人不满意贾妈妈温和的语气,又向春花喊道。

春花无辜地说:“夫人不是说家里的管事妈妈们都是可靠了吗,让我听她们的就好,我正是按夫人所说的做啊。”

“那姜婆子是邓氏的陪嫁,不是我们家的人。”贾妈妈给春花讲道理。

“只要她跟着世子夫人嫁过来,就是侯府的人,自然也是侯府的管事妈妈。”若论讲道理,春花比她们还会讲大道理,她可是学了好几个月的功课,对此时的伦理道德非常的熟悉。

“五奶奶,五爷是夫人的亲儿子,夫人有什么还不得留给五爷,你跟夫人才是一家人。世子和世子夫人毕竟是前房的,有了好东西也会留给良哥儿。”贾妈妈过来拉着春花的手说着心里话。也是,夫人伤了五奶奶的心,五奶奶竟偏心世子那边的人。五奶奶还是年青,没想通她自己是五爷的妻子,夫妻怎么不睦,倒底与五爷是一家。这话夫人不好说,只有她这个老妈妈来说。

现在想起来他们是一家人了?已经晚了!春花甩了贾妈妈的手厉声说:“夫人,这老奴竟然挑拨主子不孝不悌!”

“不孝不悌?我看你才是个不孝的!”谢氏将茶杯扔了下来,虽然没打着春花,但撒了她一裙子的水。

为什么一生气就会扔茶杯呢?春花的脑子里先想了一下这个问题,大约是因为非常顺手,重量也合适?然后她就大声地哭了起来:“我说我不会管家,夫人一定要我管,还让我只管发对牌就行。结果家里没银子了,我拿嫁妆补上,现在又说发错了对牌!还说世子夫人的陪嫁不是侯府的人,侯府的规矩我可弄不清了,我不管了!”说着哭着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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