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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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回了依云院,引来无数的目光,春花不介意,让如琴把对牌和帐册找人送到了谢氏的正院。并告诉如琴,只要有人来问,就将谢氏和贾妈妈的话告诉大家,并说自己哭昏了,不再出门。

这种事情如诗来做是最合适的,她要还是春花的丫环,现在整个侯府都得清楚事情的经过,大家也都会同情春花。

可是事情如此明显,如琴虽然不擅言辞,但这样简单的事,她还能说得清清楚楚 ,再加上春花一路上的哭诉,整个府里就没人不知道谢氏和贾妈妈说的话了,大家纷纷地议论着。

谢氏偏心自己儿子的小心思谁不知道?但这样说了出来,还是让她一点面子都没有了,世俗礼法都摆在那里。

因为春花哭昏了,所以请了刘院判,开了药,躺在床上不出来。

这件事动静不小,肯定瞒不过侯爷,他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却不知跟谁生气的好。谢氏占了便宜是一定的,但毕竟是夫妻,郭侯也有着同谢氏差不多的想法,五奶奶去年收了三万多两银子也没拿出来一两来,也让他心里不舒服。夫为妻纲,小儿子行为是有些不妥,但这个小儿媳也有些过于有主意了。

如今五奶奶也拿出了银子,正是她们婆媳关系得到改善的时候,怎么又弄得更僵了?而且同以前一样,道理又是在杨氏那里,邓氏嫁进侯府,她的陪嫁家人就是侯府的人。贾婆子对春花所说的体已话,杨氏就那么说了出去,真是太丢人了!

郭侯可不敢承认贾婆子的话,不管哪个儿子,都是自己的儿子,就是对谢氏来说,再心痛小儿子,表面上也不敢说大儿子不是一家人。

这里面又掺着世子夫人的事,让侯爷更没法多说。他对这个大儿子确实是有所亏欠的,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郭侯也没法按谢氏说的,逼着世子将那三千两银子拿回来。

郭侯左思右想,最后下了决心,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帐上剩下的银子谁也不许随意套取了,做为正常家用。要知道今年的家用银子也确实不够,正好就用这笔银子补一补。他还没忘了封住大家的口,谢氏的话要是传出去,郭家的脸就全丢光了。

郭侯本还想把杨氏叫来,好好给她讲一讲道理,做为侯府的儿媳,在侯府银钱紧张的时候拿出些银子是应该的,而且侯府今年银钱如此紧张也正是因为给少怀和她办喜事导致。

但春花以生病为借口告了罪,让郭侯准备好的话也没有机会说出来。

五奶奶病了,躺在床上,侯府的事她一点也不问。当然不问不等于她什么都不知道,虽然如诗走后,她这里的消息已经不如过去灵通了,但吴姨娘管家的事是整个侯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谢氏自持身份,并没有亲自管家,她将吴姨娘从病榻上叫起来管理家事。

吴姨娘的病原就是心病,休息了些天后,自然慢慢好转了,本来她一直有些没脸出来,五爷走前,她大张旗鼓的收拾东西,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没想到五奶奶几句话,上至侯夫人,下至五爷都没法反驳,自己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五爷带着小吴姨娘出了门。

而侯夫人给她这个管家的差事正好让她有了堂堂正正出门的机会。而且她还要借着管家的机会好好地让五奶奶丢脸,要知道自己也是进士的女儿,管家这类的事还难不住自己。怎么也不能像五奶奶一样管事妈妈说什么就信什么,被骗了几千两银子吧。

吴姨娘管家与春花完全不同,先是她拿回了以前的帐册,认真地看了大半夜,然后在管事妈妈来支银子的时候每次都非常认真地核定。

前些日子多报的花销自然是在谢氏的授意下,而多报的银子当然也都进了谢氏的私库,但不管怎么样,管事妈妈们过了一次手,多少也能得些好处,如今又回到了过去的规矩上,甚至还要严一些。

管事妈妈们就叫起苦来了,这就是人正常的心理。

当年范仲淹读书时每天只吃一点粥和咸菜,有人给他送来了大鱼大肉,他感谢地收下后并没有吃,就是因为他知道如果吃了好的,再回去只吃清粥咸菜就更难了。

管事妈妈们要是不经历春花短暂的放松,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怨言,侯府一直就是这样,大家已经适应了。而这些天的大鱼大肉,让管事妈妈们无法再像过去一样甘之如饴地喝粥吃咸菜了。连范仲淹这样伟大的人物都怕自己做不到的事,这些管事妈妈们做不到没什么可奇怪的。

何况,吴姨娘的身份还是个问题。世子夫人管家,大家并不敢多说什么,早晚有一天,世子会成为侯爷,世子夫人就是侯夫人,哪一个下人敢得罪未来的家主。即便如春花,若是真的管家,应当也会遇到些麻烦,她毕竟不是侯府真正的继承人,当然她那种什么也不问,只管发对牌的作法是不会遇到任何问题。

而吴姨娘比起五奶奶身份上更要差上很多,她不过是个妾罢了。要知道下人们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最初五奶奶进门时,大家还对吴姨娘,那时候还叫表小姐呢,另眼相看。五爷洞房都没在依云院歇下,没几个人瞧得起五奶奶。

可风向早就变了,五奶奶虽然不得侯夫人和丈夫的喜爱,可在侯爷面前还能说得上话。更主要的是五奶奶并不用讨好谁,她的娘家太厉害了,她还太有钱了,再有就是五奶奶舍得花钱,现在整个侯府,谁不想巴着五奶奶呢,五奶奶随便赏点什么,自己一家老小半辈子的花销就出来了。

而吴姨娘呢?从没见她拿出一分银子赏人不说,前些时候五奶奶又给五爷抬了个妾,分了她的宠爱,又在五爷出门时把小吴姨娘派了出去,这还不清楚吗?吴姨娘的地位已经大大下降了。

所以麻烦就都让吴姨娘遇到了。她本来就是娇弱的人,被几个下人气得背后掉了眼泪,还是谢氏真心疼她,帮她撑腰,责骂了几个管事妈妈,才让她正式地理起事来。

吴姨娘怎么说也不过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对人情世故还是不够清楚。她在管家过程中投入了全部的心血,一心想给侯府省些钱,却并不知道这样对她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

她兴兴头头地在一间花厅里听管事妈妈们回事。想到五奶奶管家时,只是在依云院里见见管事妈妈们,如今她借着自己住的耳房窄小,把花厅收拾出来,倒更正式些。

想到这里,吴姨娘的后背坐得更直了。自己每天一早先到正院里给谢氏请安,逗婆婆开心,然后处理家事,吴姨娘觉得自己差不多就是侯夫人的儿媳,五爷的正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三章

吴钰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看着手中的册子,对来领炭钱的管家妈妈说:“已经过了清明节,怎么还要领炭?”

“姨奶奶不知,府里过了清明后,各处都停了炭的。但侯夫人、世子夫人还有五奶奶这三处还是一直领着的,这也是成例。往年冬天只有侯夫人和世子夫人,今年又添了五奶奶,所以去年秋天时买的炭就有些不够了,算着怎么还得买几担好炭。”

吴姨娘当然不知道了,她那里的炭可是只发到了清明时分的。她马上想起了五奶奶的屋子,在冬天里从来都是一室暖意,偏又不肯熏香,只是摆着各色鲜果鲜花,说是借点果香花香,还不是显示她娘家富贵。不过,要不是讨厌五奶奶的人,她也愿意多呆会儿。

要是没有那样多的炭,那屋子里是不是就会变成了冷香了?想到这儿,吴钰带着些恨意说:“侯爷本就说要俭省些,索性把家里的炭都留给夫人用,世子夫人和五奶奶那里就免了罢,也能省些银子。”

管事妈妈自然应了一声,侯夫人前几天把她们都找过去训了一通,如今大家也不敢直接给吴姨娘难看了,可她还是在鼻子里哼了一声,一个妾室,竟减了正室的用度,真让人鄙视!

五奶奶的用度被减了,管事妈妈是真心忿恨,并不是她有多么正直善良,有多么同情五奶奶,而是因为这样损害她的利益了。炭不买了,采购所得的好处就没了,而负责采购的正是她的外甥,自家的外甥吃亏不算,还有她也吃亏。

每次给五奶奶送炭过去,自己可都有收益的。五奶奶屋里早就不用侯府里的炭了,她嫌这炭还是不够好,专门从外面买了上好的银霜炭用,自己每次过去,她的丫头就会将送去的炭打赏给自己,这炭再让外甥一转手,就变成了银子回到管事妈妈手中了。所以如今裁了五奶奶的炭,管事妈妈的恨比五奶奶的都要严重呢。

所以有时就是小小的改革,也不知道会触动多少人的利益,或大或小,或表面或暗中,管事妈妈就为了这炭将吴钰恨上了。现在她是不能怎么样吴钰的,但到了后来吴钰落魄了,冬天里收到的炭就没有正常能点燃的,那时她还不知道就是如今种下的因。

因为这炭还惹了些其它是非,眼下只是吴钰还不知道罢了。

接着,吴钰又减了今年府里的夏装。侯爷和夫人的自然不动,首当其冲的又是世子夫妇和五爷、五奶奶,每人八套衣服,还有世子的一儿一女,每人四套,都减了一半。当然吴姨娘不敢不减她自己和妾室们的,每人从两件变成了一件,同丫头们一样。

下人们的一套衣服自然是没法子再减了,但面料上却又差了一些。

还有种种的项目,总之,家里的花销确实省下来一部分。

侯夫人是满意的,就是郭侯听说这些日子家里的用度少了不少,也赞了几句,吴姨娘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晚上回到了依云院,吴姨娘很想看看春花。自从她管了家事,五奶奶就不用自己去请安了,自己好几天没见过五奶奶,不知她现在是什么样子,要是知道侯爷都夸自己了,一定会难过吧。

吴姨娘非常恨五奶奶,要是没有她,五爷就会娶自己为妻的,从小他们就订过亲事,只是没写下契书罢了。可是五奶奶去上香,见到了五爷,就念念不忘,非要嫁过来,对于座师的女儿,五爷也没办法。

只看五爷对她的样子就知道了,几次她想把五爷拉到自己房里都没成功,现在自己才是真正的五奶奶。想到这里,吴钰轻轻笑了,打了帘子走进正屋,外间空无一人,里面倒是有说笑声传了出来,她不敢直接进去,就在帘外说:“我来给五奶奶请安。”

春花对外人说是病了,其实正和大家说笑,除了她带来的陪嫁,还有府里一些有脸面的妈妈们,大家借着探病的名义,争着给春花讲些外面的事,不知为什么,五奶奶最喜欢听这些了,这些丫头们也都围着听。

如琴听了声音,出了里间,看了一眼吴钰,不耐烦地说:“五奶奶不是免了你来请安了吗?”

“听说五奶奶病了,我过来看一看。”吴钰无视如琴的态度,五奶奶大约是不好意思见她吧。一个正房奶奶,管家也管不好,还不如她这个妾室呢。

“那你先等着吧。”如琴看吴姨娘不走,就自己打了帘子进去问春花。

春花甩了管家的差事,心里高兴,又听着这些丫环婆子们说些风土人情,心情正好,也不知吴钰有什么打算,便说:“让吴姨娘进来吧。”

吴钰进了门,倒先是吃了一惊,春花靠在炕上的一个座位里,身上是一件蜜色玉簪花短襦,下面一条红裙,黑黑的头发随意挽着,上面只用一条琥珀串装饰,蜜色的琥珀珠子闪着柔和的光,一直刺到她的心底。

五奶奶随便拿出一件小东西都是价值千金的,几担炭、几件衣服,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吧。

而且,看着自在舒心的五奶奶,自己也看不出她是被姨母设计了,损失了银子,又无法管家,不好出门见人的样子,要知道谢氏就是这样对她说的。

春花见吴钰见门后就愣在那里,便说:“吴姨娘你赶紧请安吧。”

吴钰醒过神来,上前行礼请了安,春花随意地挥了一下手说:“去吧,我病着,你又管家忙着,不来也使得。”

正眼也没再看她,转过去对刚刚说话的李妈妈说:“妈妈,你接着讲,你们村上的事,我正听得入迷呢。”

李妈妈笑着说:“姨娘来请安,老婆子就偷了懒,吃上一块点心。五奶奶且等,我再喝口茶。”

春花也笑着说:“只一心听妈妈讲古,竟也不理会妈妈还没喝茶呢。妈妈不急,我原是没事的。”

就有人凑趣说:“也怪不得李妈妈抽空吃块点心,这点心,不只好吃,样子还巧,我看大家也爱得很,这一会子,一大盘都吃没了呢。”

如琴也因为这个暂停才想起来,赶紧在桌上添了点心和茶水,并笑着说:“这点心是我们杨府做的,昨个夫人给小姐送来的,若是好,明天打发人,让她们多送些。”

吴钰看一屋子热热闹闹的,没一个人再注意自己了,枯站了一会儿,只得悄悄地走了。

春花确实不在意吴钰减的那些东西,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胡妈妈和如诗几个人早就把她的日常用度重新理好了,直接与外面的管事说好,按日子送要用的好东西进来,她早就不用侯府的东西了。

真正受了影响的是世子夫人,毕竟是妯娌,她们的份例基本一样,要裁自然是一同裁的。世子夫人在侯府也有十几年了,有些势力,她可不会就这样算了,等她身子养好了,自然会把帐算清。

就在这之后没几天,琼花连个帖子也没下就来给春花探病。

春花一点准备也没有,侯府发生的事,春花当然不会告诉琼花和家里人,而郭侯和谢氏自然也不会外传,拿儿媳的嫁妆,情理上再说得过去,但真是不好听得很。

但这些事情没有瞒过琼花这样一个手眼通天的人。

琼花与侯夫人说过什么了,春花不知道,但谢氏陪着琼花一起来看她,态度之谦和,前所未见,又告诉春花,事情都是贾婆子挑拨的,已经把人送到了庄子上了,一辈子不许回来。

春花并没有想让琼花来探病,她本来就占着理,谢氏也不敢再过份,而借此机会,正好把管家的事推了。

侯府的家事并不好管,积累的问题太多,而春花前些日子大撒银子的行为就像是饮鸩止渴一样,反倒加剧了方方面面的矛盾,春花可没心思替侯府收拾这个烂摊子。

她一直担心有些事情就此缠上了自己,谢氏的指责恰到好处地给自己一下机会,甩掉了管家的责任。

现在又有吴姨娘肯接手,春花就打算一直休养到世子夫人病愈。还能旁观吴姨娘引出的问题,就当看场笑话好了。

琼花的到来,不只谢氏很难堪,春花其实也别扭,她只不过是装个小病,用不着这样大张旗鼓的。就连刘院判开的养生汤,她也只不过勉强喝了半碗,就再也不肯下咽了,想来谢氏和琼花也都知道。

不过知道是知道,表面上的文章还是要做的。

依云院的主屋里,春花躺在床上,谢氏和琼花坐在床前的两把官帽椅上,围着面色鲜艳气色颇佳的春花嘘寒问暖。

春花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她本来在床上与如棋打双陆玩,这是她刚学会的,但因为太复杂,水平还很低,但恰也是最感兴趣的时候,每天一起床就拉住 如棋玩,没想到被打断了。紧急时刻,她将双陆塞进了被窝,自己也赶紧躺了进去,实在没时间把脸色变坏一点了。

“真可怜,憔悴成这样了。”琼花说瞎话的水平很高,“我妹妹从小身子就好,从没个小病小灾的,这才到了侯府多久,竟然病成了这样!”

春花只有配合着虚弱地一笑,也不知道她的表情能不能配上琼花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双更!

第四十四章

谢氏听懂了琼花的意思,杨氏在娘家从来不生病,到了侯府却病成这样,自然是侯府的责任。但让她怎么辩解呢?只要一开口,一定会引出用杨氏嫁妆的事,只有忍了这口气了。

“杨氏年轻,有点小病也不要紧,多养几日就会好的,林大奶奶不用多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呢,听外面的人说有妹妹刚进门时,竟然连饭都吃不上,还得到酒楼定席面,进门三天郭探花就纳妾,又听说连家里的婆子都敢对她不敬,不知可是真的吗?”琼花用疑问地语气问。

“都是误传罢了,对杨氏,我是放在心尖上疼呢。这孩子不但长得好,做事也极大方,不愧是阁老的女儿。”谢氏也很擅长说假话。

“那就好,我家的幺妹,从在就是父亲和母亲的掌上明珠,在家里是一点委曲也没受过的。虽然出了阁,但家里的高堂还是日夜牵挂的,就是我这个姐姐,也惦记着妹妹。”

“林大少奶奶真是友爱。”谢氏笑着回应。

“妹夫出身探花,才学自然不错,可毕竟还是年轻,我与大爷说了,到要像自家子弟一样看顾呢。就是我那二弟,我也叮嘱他,在督察院要时时想着妹夫,自家人帮着些。”

春花觉得自己在看一场戏。琼花受到谢氏用长辈身份的压制后,就转而用郭少怀的前途来说话了,而这正是谢氏的软胁。

“少怀的事,自然得由诸位亲友帮忙,林大奶奶替我向亲家老爷多美言几句。至于春花在郭家,没人敢轻忽她的,这些日子就依她的意思,静静地养着,也不要急着上去请安。”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了半天,无非是互相打机锋而已。琼花虽然咄咄逼人,但春花还得留在侯府,到了一定程度她只能退一步了。而谢氏也是仗着自己的婆婆身份,没理的事也硬是赖过去几分,但也保证了不会再为难春花了。

话说得也差不多了,因为谢氏无论如何也不肯只留下琼花和春花两个单独说话,琼花也只好准备告辞。

走前她对春花说:“西宁侯夫人跟我提了好几回了,说是请你参加她们的聚会,你只是一味地推,那天,遇到了镇远侯家的二奶奶,也说请不动你,我只好说你管着家事,忙得顾不过来。过几天苏侍郎家的少奶奶开海棠花会,却让我一定把你带去,到时候你这病也该好了,我让人来接你。”

竟然都不问谢氏一声,可见琼花之跋扈。

“我不愿意去。”春花反对,自从来了这个世界,一件件一桩桩的事,让春花没有心情去交友,再说以她的身份,能交到了都是些高门大户人家的小姐或少奶奶,春花想不出自己与她们能有太多的共同语言。每天应付谢氏就已经很累了,她不想再去应付别人。但她也知道自己的反对在琼花眼里根本没用。

果然琼花用不可辩驳的语气说:“不要整天地拘在家里,偶尔出去走走也好。就这么定了,我会提前几天让人给你传话。”

她谢氏也陪着笑说:“杨氏,你就与你姐姐一起去出去走走,就当是散散心,也能多结识些人,将来少怀为官也许能用得上。”

既然婆婆都同意了,春花只有答应。

谢氏表面笑哈哈的,其实她心里很是窝火,别人家的婆婆拿捏起儿媳妇来,还不都是理所当然的,可轮到了自己,怎么却这样难。当初大儿媳妇虽然在她手里落了一胎,但从此以后,对她就有了隔阂,对自己也不再恭敬如初。反正大儿子也不是亲生的,谢氏倒不是太介怀,只是她想让少怀继承侯府的小心思不得不熄灭了。

但好在少怀聪明,年纪青青就中了探花,她这个儿子如此出色,让自己非常自豪,只是定的亲事谢氏很不满意。按谢氏的想法,儿子是侯府的嫡子,又是年少有为的探花郎,那儿媳还不是随便挑。

可事实却并没有这样的理想,谢氏请了媒人去了自己看中的几家提亲,可都被拒绝了,甚至还有人露出了瞧不起自己的意思,不就是没先让人探问一下吗?她的儿子这样的优秀,竟还有人会拒绝,真是不识抬举!

后来侯爷不让自己管儿子的亲事,给儿子定下了座师的女儿,别的都不错,就是脚大了些。自己本来也就认同了。

不过妹妹来了后情况就有些不同,自己是运气好,成了侯爷的填房,嫡亲的妹妹嫁了进士,本是不错的姻缘,前些年一直有着联系,还开玩笑定过儿女亲家。但后来妹夫在任上急病死了,妹妹带着儿子女儿回了夫家的老宅,千里迢迢,来往慢慢少了。

当妹妹的亲生儿子没了后,她们母女二人一起到了侯府,外甥女吴钰却格外会讨自己喜欢。没想到的是儿子和表妹间有了私情,自己这个做母亲生过了气,还是要想办法把事情圆过去。

谢氏见识虽说不多,但也知道儿子是不能娶表妹的,她拿过去的婚约做借口,硬逼着侯爷同意把吴钰纳妾,而且还要在正妻进门前办,为的是生下吴钰肚子里的孙儿,没想到,就从这时开始,一件件不顺心的事情就发生了。

谢氏不觉得自己有错,虽然她进了侯府后,把侯爷的姨娘庶子都想办法打发了,但却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媳妇也应该也是不喜欢妾室的,特别是在儿媳进门前纳的妾。在她的心里,儿媳就应该大度,就应该事事以儿子为先。

结果就是侯爷对自己也隐隐有了埋怨,大儿媳渔翁得利,小儿媳更是没像自己所想像的,让自己按规矩管成唯自己之命是从的小媳妇。

更让谢氏又恨又高兴地是小儿媳的父亲突然升了阁老,自己的儿子也跟着水涨船高,但这个儿媳更是难管了。

谢氏经过反醒觉得自己最初的算盘可能有些不合适,还是换个柔和的办法好了,经过半年的熟悉,谢氏深知把这个背景深厚的儿媳管得唯唯诺诺可能性不大,但总得把她那丰厚的嫁妆弄到手里。要知道大儿媳的嫁妆就大半被自己要来了,儿媳孝顺婆婆,这还不是应该的。

但事情又出了差错,银子虽然弄来了些,可婆媳两个彻底撕破了脸皮,儿媳的姐姐竟然话中有话地对自己说出了要替妹妹撑腰的意思来。

林阁老家的孙媳妇可不是好惹的,谢氏刚刚听到琼花的几句话,彻底放弃了与琼花争论下去的想法。从儿子没进洞房,到厨房没送饭菜,若是再说出小儿媳拿出来一万两的嫁妆补贴侯府,谢氏还真不知怎么回答才好,亏了杨氏不像她的大姐,否则自己这个婆婆可没法当。不过,谢氏又想到,杨氏也是极难管教的,不过不同林家大奶奶的类型而已,谢氏唯独没想到自己的问题。

春花只好在琼花规定的日子里养好了病,她细心地准备了服饰,装扮得华贵漂亮,去参加苏家少奶奶的花会了。

两世为人的春花并没有太多机会享受过花前月下的闲情逸致,她也没有多少此类的知识,眼下,她就是第一次欣赏海棠花。她从大家的言谈中得知,海棠花是我国的传统名花之一,素有“国艳”之誉,历代文人墨客题咏不绝,雅号“解语花”,而苏侍郎家的海棠花在京城里是一绝。

在她看来,每种花都很好看,不管是路边不钱不值的野花,还是好多钱一枝的蓝色妖姬,区别并不大。

不懂这些并不代表春花不会欣赏海棠花的美,本来不想出来的春花早就被苏府花园里繁花似锦的景色迷住了。琼花说得对,整天闷在侯府,人也会失去生机和热情,只有到了大自然中,春花才觉得到了郭府后一直压在身上的巨石挪开了,心胸敞亮了。

苏府里娇艳动人的各色海棠花美不胜收,苏家少奶奶见春花凝神在看一从垂丝海棠。呈玫瑰红色的花瓣色彩艳丽,朵朵弯曲下垂,姿态优美,遇微风飘飘荡荡,娇柔红艳。她便上前一步说:“五奶奶喜欢这垂丝海棠?”

“是啊,”春花点头答应,“这垂丝海棠本就柔弱,春风一吹,犹如披着长发的美女,风姿怜人,美不胜收。”

“刚刚大家作诗,五奶奶说不会偏不肯做,如今这几句话说得比诗还好,我倒要赶紧告诉我们诗社的,五奶奶定要把这一社的诗补上才行。”

春花吓得直摆手,让她做诗?她会背的诗也没有几首,而且都是唐诗宋词,大家都知道的,想抄袭都没得抄。

“我好不容易将妹妹接出来散散心,你还要逼着她做诗,是什么居心?”琼花笑着走过来对苏少奶奶说。

“这可见是亲姐妹了,刚刚做诗时就护着,眼下又来了,难不成我们都是老虎,能把五奶奶吃了不成?”苏家少奶奶嗔怪着琼花说。

琼花笑着说:“你这个主人,还不去张罗着给大家端茶倒水去,倒和我们姐妹磨什么牙?”

苏少奶奶与琼花互相打趣了几句后,就去看看别的客人,毕竟是她办的赏花会,要张罗的事多着呢。琼花则拉着春花向花丛中走去,找到一处铺了锦褥的石凳,携了春花坐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五章

来赏花的人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大家的事情彼此还是心里都有数的,知道她们姐妹有私房话要说,并没有人来打扰她们,侍侯的丫环也是有眼色地送了两杯茶,便走开了。

琼花见周围没人了,问:“听说你拿了一万两银子给侯府用?”

知道琼花必然是不赞成的,春花解释说:“这一万两是聘礼,我本也不想要。”

“你怎么这样的糊涂,聘礼也是你的嫁妆。还有一事我也才听说不久,十多年前,谢氏就想方设法从现在的世子夫人手里把她的嫁妆要过去不少,现在对你应该是故技从施。“

这个春花倒先知道了:“我听世子夫人说过,她还提醒我不让我把嫁妆都花光了。”

“没想到这世子夫人倒还真是个好的。”琼花告诫春花,“拿出去的就算了,但不能再给谢氏银子,那可是个添不满的无底洞!”

“银子我不会再给了,但聘礼的东西我还想还了侯府。”

琼花看着天真不知事的妹妹,气得点着她的额头说:“刚刚告诉你,聘礼也是你的嫁妆,你怎么还不懂。”

“我懂,但我就不想要他家的聘礼。”春花看起来娇滴滴柔弱弱的,但其实非常有主意。

“你这是想做什么?”琼花警惕地看着春花说。

“我也没想好要做什么,但总归是不想要他家的东西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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