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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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儿亲眼见识了棠梨的急救之术,在医术上劲节先生服气了,所以便听了棠梨的话,让清风把竹叶茶撤了下去。

劲节先生的目光扫过棠梨身后的梅婆婆,眼底闪过惊诧,他虽如今隐居在这老君观中,却是见过大世面的,虽不知这婆子的身份,但也看得出并非寻常人家能□□出来的,倒像是那些世家大族里出来的人。

而这位小叶大夫,这年纪实在太小了些,若非亲身体会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么年纪的小子竟有一身神鬼莫测的医术呢。

且她刚才处理渔民的伤势熟练非常,仿佛经常处理这样的伤,这让劲节先生很有些想不通,念头至此开口问道:“不知小叶大夫在何处行医坐诊?”

这是问棠梨的家世呢,以劲节先生猜想这般年纪有这样的医术,也只有医道世家才可能有这样出色的子弟,而医道世家大都不是开医馆便是药号,自然也是在自家的医馆药号里坐诊了,所以只要问出在何处坐诊行医,身份来历也就清楚了。

不想棠梨却道:“不瞒前辈,在下只是看了几本医术略懂些医术罢了,却并非大夫,自然也不能行医坐诊。”

啊?饶是沉着如劲节先生,也忍不住惊呼,这不是开玩笑吗,这样的医术,都能算的上生死人而肉白骨了,她自己却说不是大夫,只看过几本医书,这让自己这个研习了半辈子医道的人情何以堪。

棠梨也觉得自己这话有些过于谦虚之嫌,可没法子啊,自己的医术来自上一世,真要是说了实话估计这位劲节先生更会觉得自己胡说,明知说不通干脆就选个最简单的,即便不可信也找不出漏洞,其实若忽略自己的灵魂,这一世的确也只看过几本医书,算不得谎言。

劲节先生看了棠梨好一会儿才道:“小叶大夫说笑了,你这样的医术当今世间只怕也难寻出第二人了,怎可能只看过几本医书。”

棠梨却言之凿凿,劲节先生不信也得信了。

劲节先生毕竟大病初愈,刚在观门口又站了许久,如今说了几句话便有些体力不支,棠梨趁机告辞,打算离开,这人情劲节先生是欠定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也就不用留在老君观中了。

不想劲节先生却盛情挽留,说今日被猪婆龙咬伤的渔民就住在山下的莲花村,住在老君观,也方便明日复诊,棠梨本想着先回岳州城明儿再来的,被劲节先生一说也觉得有理,今儿自己处理那渔民的伤口虽及时,到底消毒条件不能跟现代相比,就算用了自己配置的药膏,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证不感染。

想到此,便未辜负劲节先生的盛情,留了下来,只是如此一来,又得劳动梅婆婆回去送信了,棠梨想到那渔民的伤势怎么也得三五天才能安稳,便让梅婆婆回去跟老夫人说,索性在这老君观多住上几日,顺便也观察一下这竹山县的风土民情,等父亲来上任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

打定了主意,第二日棠梨一早便下山了,劲节先生遣了清风给棠梨带路,莲花村是个湖边的小渔村,棠梨来的时候便看见水面上有好几条渔船,正在撒网打鱼。

棠梨皱了皱眉:“不说湖里有猪婆龙吗,怎么还下水……”话说到一半便明白过来,这些渔民可是此地土生土长的,怎会不知水里有猪婆龙,只是打鱼是他们唯一的生计,别说有猪婆龙,就是有大白鲨,也一样得下水。

清风道:“这边水浅又有成片的芦苇,猪婆龙便常在这边出没,除非不下水打鱼,不然根本防不住,忍忍都说岳州有三害,这猪婆龙排第三,可把岳州的老百姓祸害的不善,尤其竹山县几乎每天都有被咬伤咬死的渔民。”

说着长长叹了口气。

棠梨倒有些奇怪:“三害?那其余两害是什么?”

清风:“这第二害是水贼,常四处游走掠抢财物,官兵屡剿不绝,这两害也还罢了,若运气好许能躲过去,可第一害却是想躲也躲不开的,便是疫病,尤其竹山县几乎隔两年便要闹上一回,一闹起来就不是一两条命了,是一村一村的死人,竹山县的人口越来越少了,正是这疫病闹的。”

疫病的发生大多伴着自然灾害,比如地震水灾等等,这竹山县未闹水灾的时候也有疫病出现,便只有一个可能饮食不洁。

想到此便问:“这竹山县的百姓平日喝哪儿的水?”

清风:“还能是哪儿,就喝这湖里的水呗。”

果然,棠梨往湖里看了看,这里的水域都是相通的,这边儿提了去喝,也许前头便有人刚倒了秽物,这水看似清澈却远远达不到饮用水的标准,若烧开了也许好些,但大多渔民都习惯直接喝生水,喝这样的水不得病才奇怪。

要想彻底除掉竹山县这第一害,唯有净化水源,而棠梨忽然想明白为何叶大人让父亲来竹山县了,大约也是因自己的医术,想凭借自己的医术看看能不能杜绝竹山县多发的疫病,殊不知有些病却不是大夫能治的。

☆、第47章 半斤生芪

棠梨跟着清风一到被咬伤渔民的家, 就见昨儿那个躺在门板上的汉子,已经坐在了院子里的长板凳上,往远处的湖面上望着,大约是望那些打鱼的船。

清风显然是认得这汉子, 进了院便打了招呼:“阿根叔,你怎么起来了?”

那叫阿根的汉子一见棠梨忙着就要站起来,棠梨忙道:“你这腿还没长好,千万别动。”

那汉子忙高声冲屋里喊了句:“他娘快着端茶,昨儿老君观那位神医来了。”忙着又招呼棠梨:“神医快坐快坐。”说着伸手从旁边拉了个板凳过来。

棠梨:“不忙坐,我还是先看看你的伤吧。”说着弯腰把那汉子的伤腿架到了板凳上,把包扎的棉布一层层拆开,随着棉布拆开,露出里面的伤口,并没有化脓的迹象, 不过昨儿糊的一层厚厚的药膏已经吸收了。

棠梨从药箱子取了酒用棉布沾了消毒, 又上了一层药膏才重新裹上,阿根的婆娘早就端了茶出来, 只是见棠梨正在看丈夫的伤口, 不敢说话, 这会儿见又包上了才道:“家里没什么好茶,这是阿根在山上采的野茶, 神医您将就着喝 , 回头我就去县城里买好茶去。”

棠梨去那边儿水桶里洗了手方回来接过茶喝了一口道:“这野茶最好, 比城里卖的茶可香多了。”

阿根婆娘这才松了口气, 刚沏茶的时候心里还嘀咕呢,生怕怠慢了这位神医,虽说这位瞧着年纪比自家的小子大不了多少,可昨儿亲眼瞧见救自己男人的本事,谁还敢把这样的神医当小孩子看。

好在这位神医虽然本事大,却极和气,也没什么架子,阿根婆娘的胆子大了些,小声的问了句:“神医,阿根的腿以后还能不能走。”这是阿根婆娘一直担心的事,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就靠着自己男人打鱼活着,要是阿根的腿不能走了,还怎么打鱼,那这一家子可怎么活啊。

棠梨自是知道她担心什么,开口反问:“为何不能走?”

阿根婆娘一愣,自己问神医,怎么神医倒问起自己来了,自己也不是大夫,哪能知道丈夫的腿能不能好啊。

只是以前村子里那些被猪婆龙咬伤的,大多都是当场就咽气了,连个全尸都保不住,便侥幸活了的,也成了缺胳膊少腿的残废,别说打鱼了,自己活着都不易。

想到此,阿根婆娘道:“以前村子里那些被咬伤的都落下了残疾。”

棠梨:“那些可是我治的?”

阿根婆娘忙摇头,棠梨道:“别人治的我不知,但经我手治的没有残疾的先例。”

棠梨这还真不是吹牛,中医不讲截肢,就算骨头断了也能接上,而对于外伤引起的感染,棠梨始终觉得中药的膏剂,比西医的抗生素更有用,最重要的是中药几乎没有副作用。

所以就算齐根断的骨头,只要救治及时,也能续上,截肢是西医的手段,棠梨虽能理解却不认同,中西医完全两个体系,若硬是要用西医解释中医是永远也解释不通的。

阿根婆娘顿时欢喜起来:“这么说阿根以后还能下湖打鱼。”

棠梨点头肯定的道:“打鱼应该不成问题,只是要小心猪婆龙。”

阿跟婆娘叹了口气:“这猪婆龙哪里是小心就能躲开的,什么时候要是湖里的猪婆龙绝了种就好了。”

阿根:“你这婆娘可是胡说呢,听老人们说,老时年间还没人的时候便有猪婆龙了,怎可能绝了。

棠梨倒忽然想起现代时一句脍炙人口的公益广告词,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电视上轮番播放这样的公益广告,是为了保护野生动物,鳄鱼也是其中之一。

这时候猪婆龙却成了灾,人人都盼着它们绝种,大约怎么想不到以后政府会呼吁保护,且杀害这些动物还会判刑。

想到此这个,棠梨忽然冒出个念头来,要想治理这岳州第三害,或许可以从这方面下手,既然以后鳄鱼皮能成为人人追捧的奢侈品,没道理古代不行,更何况鳄鱼可不止皮值钱,全身都是宝,有“软黄金”的美誉,鳄鱼肉、骨及内脏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和氨基酸、维生素和多种微量元素,营养价值极高。且肉质细嫩,其味既有水生动物的鲜美,又有陆上走兽的野香,更能增补气血、提高免疫力,据研究一斤鳄鱼肉含牛、羊、猪肉两百倍的营养成分,所以,这猪婆龙不仅不是祸害还是宝贝。

但要让人们知道这些,就的好好想想如何运作了,棠梨是大夫,并不善这些经营之道,所以若想运作此事还需个内行才行。至于这内行往哪儿去找,需仔细斟酌。

从阿根家复诊出来,棠梨还在琢磨这些事,虽有个想法却并无头绪,本要回老君观,却被几个村民堵住了路。

问了才知是想请神医家去看诊,棠梨这才松了口气,心道,不说明白还当是遇上劫道的了呢,棠梨本来就是大夫,看诊怕什么,跟着村民们去了。

这一看才知莲花村虽不大,病患却不少,棠梨是一早来到掌灯十分才走出莲花村,看了几十个病人,其中有一半都是猪婆龙咬后所留的伤,还有就是病弱的老人孩子。

孩子大多是寄生虫病,而不洁净的水正是病因,清风说岳州三害,是疫病水贼,猪婆龙,而水源正是疫病发生的原因也是竹山县急需解决的问题。

至于怎么解决,棠梨也并无头绪,一路无话的上了山,还没到老君观远远就瞧见明月正在观前的石阶上来回踱步,不时往山道下看,像是有什么急事。

终于看见棠梨,几步冲了过来:“叶大夫您可回来了,快跟我去看看师傅,我师傅又昏过去了。”

棠梨颇有些意外,劲节先生的病自己颇有把握,不过就是中气虚弱加上风湿罢了,并不算什么大病,只要吃上两剂药,好好休养几日便能恢复,怎会又发病了。

心中虽意外却不敢耽搁,脚下如风跟着明月走了进去,劲节先生果真昏过去了,就像前儿自己见到的那样儿,一动不动仿佛死人。

棠梨伸手搭脉,半晌抬起手道:“今儿可是有乡民看诊了?”

明月微微一愣:“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话一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棠梨叹了口气:“先生本就是苦修而致大虚之症,除了用药更需休养,此时精神不济,哪里能看诊?”说着取了纸笔又写了一个方子,递给明月:“此方足量三剂,煎法同前。”

明月忙接了过去,正要去抓药,却看见上面药的用量与上次不同,制附子二两,生黄芪半斤,不免有些为难之色。

棠梨道:“怎么,是药不够了吗?”

明月:“旁的药都有,唯有这附子黄芪,观内已经不多了,凑不上这方子的用量,可否减些用量?”

棠梨摇头:“若减了用量,此方便无用了。”

明月:“那我去山下的药房去抓。”说着就要走,棠梨急忙喊住他:“天都黑了,便你这会儿下山只怕药铺子也都关门了,先生的病不过是虚弱过甚而致晕厥,并非急症,明日一早再去也不迟。”

明月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天一黑买卖家便都关了门,哪还能抓药,只能点头应了,打算明儿一早顶着门。打算好了便把药方子揣进了怀里。

转天天刚一亮,明月就下山了,先去了竹山县县城里的药房,竹山县不大,人口也不少,整个县城颇为萧条,买卖家就更少了,药铺子只有一家。

虽开了门却说没这么多生芪,让明月给支到了岳州的庆福堂,明月没辙只得往岳州去了,到了庆福堂一问,别说半斤生黄芪就是一百斤也有。

明月松了口气,把方子递了过去,让伙计抓药,明月心急师傅,等伙计一抓好药给了银钱就跑了,都忘了方子还在人家手里。

☆、第48章 以方识人

余星阑这几日颇郁闷, 他之所以来岳州是想寻到那位老神医的踪迹, 进而求教医道, 哪想齐王殿下都出马了, 却依旧不见老神医的影儿, 至于狗宝说那日见的那个少年进了叶府,虽心下疑惑却并未往旁处想。

因郁闷而心情不佳, 除去给观潮阁给齐王殿下行针,连门儿都不出,而这几次行针之后, 齐王殿下的寒热之症虽未根除却已趋于稳定, 不用日日行针, 故此今儿打算好好研究一下, 齐王殿下的医案。

除了针法,这上面的每一个方子都精妙无比,更要紧的是这种治病的思路与那位老神医一般无二,作为大夫余星阑非常清楚每一位大夫都有属于他自己的特点, 这种特点表现出来便是治病的思路,医术越高明的大夫, 这种特点越明显,这也是爷爷让自己多看医案的目的,医案上最能看出一位大夫的医病思路,进而有所获。

就如齐王殿下这个医案, 寒热相战, 不能用药便不可医, 因药又寒热之性,入体之后不仅不能医病反而会加重病情,自己思想良久都是无解,但这样棘手的症候到了老神医手里却有了法子,用冰水泡浴行热药,用热汤之时行凉药,配合精妙的针法游走十二经脉以助药性,加之齐王殿下的内家功法,使的体内寒热平衡,虽无法根治,却不会因寒热相战而至发狂,对齐王殿下来说已是非常侥幸了,若非这位医道到手,那么大梁尊贵睿智的皇叔,战场上赫赫威名的大将军王,末了只会落一个发狂疯癫的下场。

余星阑一边翻看医案,一边儿暗暗唏嘘,见狗宝喜滋滋的进来,不禁道:“赶是一大早捡了金元宝不成,怎么乐成这般。”

狗宝:“奴才是没这样的造化,不过咱们庆福堂今儿一大早却是个开门红。”

余星阑微有些疑惑:“什么开门红?”药铺子不比别的买卖家,卖的是药,说开门红实有些奇怪。

狗宝便道:“刚顶门就来了个抓药的,少爷猜那药方子上写的啥?”

余星阑:“这如何能猜到?”

狗宝:“那方子上只生黄芪就是半斤,还有制附子二两,我的天老爷,奴才跟在少爷身边这么些年,少爷开的药方子,奴才都见过,从没哪一个方子用这么些生黄芪制附子的,便是老太爷也没用过啊,这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庸医,估摸就认准黄芪附子贵呢,才开了这么多。”

余星阑微微皱眉:“既知这药方子不妥当,怎么还抓给他,万一有什么闪失,咱们庆福堂担了干系也还罢了,那病患的却不是玩笑的。”

狗宝道:“掌柜的也是怕出事儿,特意去问了今儿坐诊的老大夫,说虽他不敢这般用,但古书上曾见过这样的医案,用大量的生黄芪制附子,来治中气大虚,近乎绝命之人,能起死回生呢。”

余星阑忽想起,自己也曾看过这样的医案,只是敢如此用药的大夫自古而今也没有几个,故此医案也极少,而当今天下便是自己的祖父,也从不曾用过这么大的剂量,自己记得祖父用生黄最多的一次是二两,还踌躇了许久。

那么敢开出半斤用量的,不是庸医必是医道高手,而如今岳州真正称得上医道高手的除了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神医,不做第二人想。

想到此,余星阑蹭的站起来就往外走,到了前头便寻掌柜便道:“刚那方子可记下了?”

掌柜怔了一下,他们这位少东家,少年老成自来是个稳重性子,可从未见他如此急躁过,至于方子,庆福堂刚开门,也只有刚才那个小道士顶门抓了药,莫非少东家说的是那个小道士的方子。

来庆福堂抓药的有马大哈忘了拿走药方子的,便压在柜台下,等顾客来找的时候,还给本主 ,既少东家想知道,掌柜便从柜下拿出了那个方子:“刚抓药的是个小道士,神色慌急,想是着急,倒把方子忘下了,少东家说的可是这个?”说着递了过去。

余星阑急忙接过一看,不禁大喜忙道:“那抓药的小道士呢?”

掌柜的心说少东家今儿是怎么了,却忙道:“小道士着急,抓了药就跑了。”

旁边打杂洒扫的小伙计这会儿忽然开口道:“刚那个小道士我认得,是竹山县老君观里的,好像叫清风,那个老君观里的老道是个神医,最是慈悲,举凡有乡民寻过去,都会看诊还白送药,故此竹山县的人若得了病都会去老君观,去年我娘病的时候,我还跟着去过一次呢。”

掌柜的道:“这么一提,我倒想起来了,听人说过竹山县那老君观里是有一位大贤,号劲节先生,虽是出家人却精通医术,常为老百姓诊病舍药。”

余星阑颇为兴奋,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位劲节先生就是自己从安州找到岳州的老神医,自己到处找了半天,却不知原来这真佛近在眼前。

余星阑忙吩咐:“狗宝,备礼,咱们去竹山县拜访这位老前辈。”

而老前辈棠梨这会儿正在煎药,不是信不过清风明月,是这药剂量太大,想来清风明月没煎过这样的,便自己亲自来煎,反正她也没什么事儿,与其闲待着还不如找点儿事儿做。

煎好了,看着劲节先生服下才放心。

劲节先生吃下药便睡了过去,他这病本就是因中气大虚而得,吃了第一剂药刚见了好转,却又给人诊病以至劳累过度晕厥,故此这次再用上回的药便不成了,需大量生芪才行。

见劲节先生沉沉睡去,棠梨正要去后头的竹林子里逛逛,想着挖几颗鲜嫩的竹笋,让梅婆婆送回叶府,老夫人最喜吃油焖鲜笋,见了必然欢喜,说不得能多吃一碗饭呢。

在棠梨精心的药膳调理下,老夫人的身子比之前康健了许多,脾胃之气已复,多吃些也无妨。

只是棠梨刚出了院,还未来得及往后山走呢,明月便急匆匆的跑了来,见了棠梨便道:“小叶大夫,外头来了位贵客,说特意来拜访师傅的,可是师傅这会儿睡着呢?

贵客?棠梨头一个想到的便是那位齐王殿下,毕竟前儿韩松亲眼看见自己救助阿根叔了,而韩松本就是齐王的护卫,他看见没道理不禀报他主子的。

更何况棠梨可不会以为韩松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老君观,他也不是山下那些乡民,来老君观看病求药,他既来了必是有目的的,想来齐王起了疑心,让韩松暗地里查自己,所以韩松才会出现在老君观,这是唯一能解释通的。

对于齐王棠梨从未想过能瞒得住,虽说叶大人亲自帮自己打了掩护,可这掩护却打的漏洞百出,只要稍微有些脑子的,都看得出来。

而齐王对于棠梨来说压根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大梁朝的皇叔,最顶级的权贵,而棠梨虽不算纯粹的草根,却也不过是个不入流小官的女儿,以自己近日所知的齐王之人品,即便知道自己骗了他也不会故意刁难。

只是齐王殿下找到老君观做什么?想到此便开口道:“你就说先生病体未愈,不能见客。”

明月:“我已然这般说了,可他却说他是大夫,既先生病了,正好他进来瞧瞧。”说着还看了棠梨一眼,目光颇有深意。

棠梨自然知道明月的意思,是说自己当初也是这么进的老君观,如今外头来了个有样学样的,便也不好拒绝。

不过棠梨却相当意外,大夫?这么说就不是齐王殿下喽,殿下可是不懂岐黄的,且即便来了也绝不会说自己是大夫。

想到此不禁道:“他说是大夫就会看病啊,万一是个胡说蒙事儿的呢。”

明月:“可,可他说他是庆福堂的少东家,他手里拿着庆福堂的福牌呢。”说着把手里的福牌递了过来,棠梨接过仔细瞧了瞧,还真跟自己前头得的那一块一模一样,纪婆婆不说这东西少的很吗,怎么这不过一两个月,自己就见了两,一面在自己腰上的荷包里揣着呢,另外一面正拿在自己手里。真不知自己走了什么狗屎运,这样少见的能代表身份的牌子,一见就是一双。

不过即便是庆福堂的少东家,这会儿来了也没用,劲节先生刚吃了药睡下,那药里放了安神药,这一觉怎么也得明儿见了,故此,莫说庆福堂的少东家,就是皇上来了也没用。

想到此便道:“你师傅劳累过度,这一觉需睡足了方能清醒,你去跟那少东家说明白了,若他仍执意要拜见,就领他进来好了。”

明月愕然:“可,可是师傅睡着呢。”

棠梨:“他既报出了名号,想是来诊病的,诊病的话,醒着睡着都无妨。”

明月虽觉这么做有些不妥,可一时也想不到别的方法,便只能出去,不大会儿果然就引了余星阑进来,棠梨并未回避,也没必要回避,只要自己不主动承认,余星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如今她把劲节先生认成自己倒也不是一件坏事,他不是一直觉得是老前辈老大夫吗,劲节先生年纪大,亦是医道一行的老前辈,正与他的想法吻合,也省的他再疑神疑鬼的出招儿试探,自己可不想跟他纠缠。

余星阑一进来看见棠梨愣了愣:“兄台怎也在此处?”

棠梨打了个哈哈:“在下是听说这竹山县老君观的香火极灵验,故此来烧香拜老君爷的,不知您来这儿是,莫非也是来烧香的?”

余星阑摇摇头:“我不是来烧香的,星阑是特意拜访老前辈的,希望老前辈能收了我这个弟子。”

棠梨:“哦,原来是来拜师的,那在下就不打扰兄台了,后会有期。”说着打了招呼出去了。

看着棠梨出了院门,余星阑忽觉不对,看向明月:“这位兄台既来烧香不应在前头大殿吗,怎跑到这后头来了。”

明月暗里直搓手,刚两人的对话他可听明白了,这庆福堂的少东家跟小叶大夫是认识的,而少东家并不知小叶大夫的底细,小叶大夫也不准备让少东家知道,所以才以烧香当幌子。

自打小叶大夫来老君观头一天,就不是来烧香的而是跟眼前这位一样是特意来拜访师傅的,小叶大夫拜访师傅为的什么明月至今也没想明白,可这位少东家此来刚说的极明白,他是来拜师的,想跟着师傅学医术,也不知他从哪儿知道的师傅会医术的。”

虽心中疑惑,脚下却不慢,引着余星阑进了里间,小心的把师傅的手腕子拿出来搁在枕头上,低声道:“余大夫请。”

余星阑不敢怠慢,伸手往脉上一搭,便更确定,这位劲节先生便是自己寻了许久的老前辈,从脉象看,正是中气大虚之症,与今儿早上那药方子正好对上。

☆、第49章 谁的徒弟

且那方子上的一手好书法自己是认识的, 必是老神医无疑了, 想到自己踏破铁鞋终是找到了人,便很是兴奋, 兴奋的心绪有些不稳, 手下也没了准头, 忙抬起手稳住心神方重新搭脉。

虽是中气大虚却已趋于平和中正,中气平和元气已复,这病也便无大碍了,如此重的大虚之症, 只一剂药便能恢复,真乃医道圣手, 便自己的祖父也做不到如此。

半斤生黄芪,敢这般用药的整个大梁恐也不会有第二位了,自己若能得老神医指点, 医术必能一日千里, 说不定还能窥破医道又一层门径。

这余星阑颇为心诚,既打定主意拜师, 便真把自己当成弟子一般, 竟守在榻前不走了, 清风明月也不好开口送客,便只能让他暂时待在这儿,打算等师傅醒来再做道理。

不曾想劲节先生这一觉便睡了一天一夜, 至转天方醒过来, 一睁开眼便见床跟前儿守着个陌生青年, 劲节先生愣了愣:“你是谁?怎会在这里?”

余星阑忙道:“在下庆福堂余星阑,倾慕老前辈医术,特来拜师求教。”

拜师求教?劲节先生奇怪的看了他半晌开口道:“庆福堂,姓余,余宝蕴是你什么人?”

余星阑听他提起爷爷,暗道难道这位老神医竟是祖父的旧识,怎过去祖孙俩游历之时并未听祖父提过呢,却道:“正是家祖父。”

劲节先生目光一闪呵呵笑道:“原来是庆福堂的少东家,老道失礼了。”

余星阑:“老前辈与家祖父熟识?”

劲节先生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熟识称不上,倒是有过数面之缘,说起来有三十多年了吧。”说着脸色有些追忆更有些黯然。

说起劲节先生跟余家老东家余宝蕴的缘分,就不得不提他的亡妻,那时劲节先生还未出家,金榜登科又娶了心爱的娇妻,这大登科后小登科,可谓人生最快意之时,不想娇妻却患了心症,身子日渐衰弱,自己也无心仕途,带着妻子四处求医,神医名医不知看了多少,不是骗子就是说不可治,后遇到了游历在外的余宝蕴,虽也说妻子的病乃是胎里带的先天不足之症,医书上曾有记载谓之缺心症,此病不可治。

是自己软磨硬泡的求着开了几剂药,妻子服用之后虽略好些,到底不能续命,一年后撒手人寰,娇妻病逝,劲节先生万念俱灰方才出家当了老道,也是从那时起开始翻看医书药典,研究岐黄之术,本以为这么多年于医道一门便称不上神医也算小有所成,可见过叶棠之后,劲节先生这点儿自得便烟消云散了,方知医道艰深无涯,自己的医术大约刚窥见医道的门径罢了,哪来的有所成。

无论是棠梨救治自己的方子还是那日骨肉重续,都让劲节先生大开眼界之余,也更为汗颜,这两日他甚至想,若自己当年能找到叶棠,或许亡妻的心症便有救了,只是又想到自己跟叶棠的年纪相差了几十年,又怎可能让叶棠来治亡妻。

因有这么一段前情,故此劲节先生说跟余宝蕴有数面之缘,也正是因余宝蕴都不能治妻子的心症,劲节先生才自己习学医术,要知道余宝蕴的医术在大梁可是首屈一指的,他都不能治,别的大夫就更不用指望了。

只是这余星阑出身医药世家,其祖父又是当世医道宗师,何必跑来拜自己为师,劲节先生便再自大也知自己的医术是无法跟余宝蕴这种医道宗师相较的。

想到此,不禁道:“少东家客气了,老道虽能开几个方子,却算不得医术高明,少东家若想拜师还是另寻医道高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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