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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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司正收起感慨之色,低头理了理衣襟。

“我好久没请老娘娘安了。”

她性子偏于端正,从不曾参与宫闱之间的争权夺势,不趋奉贵显,不欺凌弱小,在宫中沉浮数十载,勤恳半生,赢得“忠厚”之名,说话还算有些分量。

……

贺府。

东宫小内官不慌不忙,似乎完全没把即将出宫的胡广薇和宋宛放在心上。

祝舅父和贺枝玉却不敢掉以轻心,时不时打发人出府探问消息,听到一点动静就急得直跳脚。

金兰一边看书,一边安慰满屋子乱转的贺枝玉:“既然太子早有成算,咱们急也没用的,你坐下吃杯茶吧。”

贺枝玉坐下,灌了口冰镇饮子,看一眼金兰:“你一点都不急?”

金兰摇摇头,拿起笔在书页上做了个记号:“如今我已经和太子一荣共荣,一损共损,是他自己非要娶我的,他知道我的底细,之前宫里一直没派女官来教导我,没见他有什么动作,他肯定有其他打算。”

这些天金兰从枝玉那里听说了不少皇太子朱瑄的事。

……

朱瑄的生母只是个寻常宫女,嘉平帝无意间临幸过一回,并没封妃。那时嘉平帝已经为郑贵妃连废了两任皇后,郑贵妃在宫中气焰嚣张,后妃无人敢掖其锋。朱瑄的生母得知自己怀有身孕,第一个念头就是偷偷落胎,宫中一位宦官同情她的处境,帮她隐瞒,两人将朱瑄藏在幽室中养大,直到他八岁时才敢让嘉平帝知道他的存在。

嘉平帝见到朱瑄,心花怒放,立刻册立朱瑄为皇太子。人人都以为朱瑄母子终于苦尽甘来……然而没等朱瑄换上皇太子的礼服,他的生母已经暴毙于安乐堂中。

朱瑄在幽室中长大,常年不见天日,刚刚摆脱了幽禁生活,成为高贵的皇太子,一转眼却是和母亲的死别……大喜大悲,大起大落,短短一天里,他尝受了人世间最大的喜悦和苦痛,身在云端仙境,心在修罗炼狱。

据说毒害朱瑄生母的人正是昭德宫的提督太监。

嘉平帝没有细查朱瑄生母的死因,对外只说是暴病而亡。

朱瑄那时已经懂事,对郑贵妃恨之入骨,嘉平帝却为了哄郑贵妃高兴将他送去昭德宫,要他认郑贵妃为母。他被太监强行带到昭德宫,郑贵妃早让人准备了丰盛的席面,亲自盛了一碗羹汤送到他手中,温言哄他。

枝玉说到这里的时候,对金兰一笑,“你猜皇太子有没有喝那碗羹汤?”

金兰想了想,“那时太子刚刚失去母亲,孤苦无依,地位不稳,不敢不喝吧?”

枝玉轻笑:“太子他就是不肯喝!郑贵妃再三劝哄,太子始终不肯张嘴,郑贵妃问太子为什么不喝,太子说了六个字。”

她故意卖关子,停顿了半晌,猛地拍一下手。

“太子回答说,我怕羹中有毒。”

金兰惊讶地轻呼一声。

朱瑄为人温和,举止高雅,不像是会用这种决绝的方式当面给郑贵妃难堪的人。

枝玉笑得前仰后合:“我听宫里的人说,郑贵妃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现在的太子彬彬有礼,端正温和,谁能想到他小时候竟然是个刺头?”

幼时的朱瑄浑身戾气,整天阴沉沉的,嘉平帝对他起了防备之心,不再逼迫他认郑贵妃为母。郑贵妃转而扶持其他皇子,同时对朱瑄多番打压,阻止他出阁读书,阻止他娶妻,阻止他和朝臣来往。

金兰忽然发现:朱瑄的身世……和自己的差不多。

不过朱瑄比她的处境要艰难得多,她面对的只是主母祝氏一人,朱瑄面对的却是郑贵妃、嘉平帝、掌印太监钱兴、内阁元辅郑茂……他身为储君却朝不保夕、如履薄冰,随时可能枉送性命。宫闱之中遍布杀机,稍有不测就满盘皆输,难为朱瑄能一步步走到今天。

……

了解朱瑄的身世后,金兰认为以朱瑄这些年的谨慎,娶她之前肯定早已经把她的性子摸得透透的,特意派内官守在贺家,应该就是为了防止她不懂规矩、当众出丑。

“太子都不急,我急什么?而且我们急也没用。”她低头专心看书。

枝玉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你和太子见面,到底说了什么?我看你也太不把太子放在心上了!”

她知道金兰重情义,这些天千叮咛万嘱咐,叮嘱金兰一定不能对太子动心。宫里的女人可以蠢,可以笨,可以骄纵,唯独不能傻到对枕边人动真心,否则怎么熬得过以后的漫漫年月?花无百日红,帝王家的男人绝不会只衷情于一个妃子,嘉平帝对郑贵妃可谓情深吧?可嘉平帝身边什么时候断过年轻貌美的宠妃?

金兰把枝玉的警告铭记在心,“男人呵!都不可靠!”

见姐姐听进去了自己的忠告,枝玉十分欣慰,但这会儿她又后悔了——她是不是说得太夸张了,金兰这态度未免太不把太子当回事了吧?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养娘连滚带爬冲进屋,“宫里的女官来了!”

枝玉腾地一下站起来,噔噔噔噔出了院子:“来的人是谁?”

养娘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报信的说来的是胡小娘子和宋小娘子,人已经到皇城口了!”

贺家仍旧住在外城。

枝玉一语不发,面色阴沉如水。

太子爷也拦不住胡广薇和宋宛么?

她深吸一口气,叫来管家,敲打了几句,命各处仆从小心伺候,别在人前闹出笑话。

管家应了。祝舅父亲自带着人从外院开始检查,以防有什么错漏之处。

枝玉自己领着养娘丫鬟查抄内院,但凡有举止不端、私藏物件的丫鬟,立刻让人绑了拖下去。又叫来养娘叮嘱了一番。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周太后和郑贵妃派来的人,哪怕是阿猫阿狗,他们家也得敬着,姐姐是太子妃,不便给两人下马威,那便让她来做这个恶人好了。

她决不允许任何人在她眼前欺侮她姐姐。

一家人转陀螺一样忙得团团转。不多时,府门外传来车马喧闹声,几名青袍内宦捧着文书宝匣走进贺府。

祝氏不懂宫中规矩,金兰身为太子妃,不能随便抛头露面,现在家中庶务都由枝玉照管,她领着养娘丫鬟等在正堂里,笑着和内宦寒暄。

内宦认得枝玉,知道她不好惹,笑着拱手还礼:“太子妃年轻面嫩,老娘娘特意打发几位姑姑来府上给太子妃作伴。”

几顶轿子进了内院,轿夫在过道前放下挑竿,小内侍掀开轿帘,请里面的人下轿。

枝玉冷冷地看着那几顶轿子。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轿帘掀起,最先走出来的是两位年纪三十岁上下的女官,戴包头,簪绒花,织金云肩宫装,面带笑容,一团和气。

贺老爷和祝舅父满头是汗,盯着另外两顶轿子。

接着走出来的是一位身材清瘦的女官,头一直低着,众人看不清她相貌,心里七上八下的。

气氛沉重,鸦雀无声。

女官抬起头,亦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眉目清秀,举止端庄。

众人齐齐呆住了:胡广薇和宋宛年纪相仿,都是正值碧玉年华的少女,眼前的女官怎么看都不可能才十六岁吧?

三名女官下了轿,一起走到最后一顶轿子前,躬身打起帘子,态度恭敬。

众人的视线集中到最后一顶轿子里。

轿帘撩开,一名发髻高耸、身着织金云肩通袖襕宫装的女官在三名女官的搀扶中走了出来,满头银发,面容慈和,淡淡扫一眼左右,满庭寂静。

贺家人面面相觑:胡广薇和宋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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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一:

金兰:放飞自我,我好快乐……

急得浑身冒火的枝玉:完了,我姐姐疯了!

小猪:呵呵,这才是你姐姐的真面目。

小剧场二:

小猪杵在门前,眼神冰冷,弱柳扶风:孤要娶媳妇!

被逼留下加班的礼部、工部、宗人府、礼仪房、司礼监……等官员:救命,好想回家嘤嘤嘤。太子好可怕嘤嘤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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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黄司正

内官小声提醒贺家人:“这位是尚宝司黄司正。”

贺家人一脸茫然。

枝玉第一个反应过来, 立刻转怒为喜,满脸得意之色。

胡广薇和宋宛已经奉命出宫, 却被黄司正几人抢了先, 一定是太子动了什么手脚。

她看着白发苍苍、但目光炯炯、矍铄健旺的黄司正,难掩心中激动之情。

来教导金兰的女官居然是黄司正本人!

若问宫中哪一位女官资历最老、最深得人心、最宽厚公正, 十个人里十个人会回答说:“自然是女太史黄司正!”

黄司正在宫中当差数十年, 是宫中活着的传奇, 虽然年老不管事了,但余威仍在, 宫中嫔妃见到她都以礼相待, 周太后、郑贵妃亦不会轻易为难她这样有品级的年老女官。而且她曾是教导新入宫女官的掌事姑姑,宫中所有女官见了她都得尊称一声姑姑。

枝玉一改之前的紧张焦躁, 眉飞色舞,笑着迎上前。

朱瑄真不愧是在宫闱倾轧里长大的皇子, 深知后宫的波云诡谲,周太后和郑贵妃想抬高胡广薇和宋宛的地位,打压金兰,他干脆来一个釜底抽薪, 直接请出宫中最德高望重的女官黄司正!胡令真在黄司正面前也矮一个辈分!现在黄司正来教导金兰宫廷礼仪, 虽然只有半个师徒名分,但光是“黄司正亲自教导”这个名头就足够唬人了,以后谁敢轻视金兰?

退一步万说, 就算金兰哪里做得不够好,宫中女官绝不敢出言嘲笑, 只会想方设法帮她描补,因为她们得卖黄司正一个面子。

“姑姑辛苦。”枝玉吩咐养娘去准备席面,为黄司正四人接风洗尘。

黄司正笑道:“先不必忙,还没问候太子妃。”其他三名女官俨然以她马首是瞻,也都说要先拜见金兰。

枝玉在宫里的时候常听人提起黄司正,不过黄司正这些年不怎么管事,没有机缘一见,今天见着了,她心道传言果然不虚,黄司正宽和谦逊,一点都不拿大。

里头金兰听腿脚快的丫鬟说了黄司正登门的事,知道黄司正身份不一般,放下书本,笑着迎出闺房。

黄司正远远看到一名乌发如漆、明眸皓齿的年轻少女在养娘丫鬟的簇拥中迎了出来,忙快步上前,郑重行礼。

金兰侧身谦让,一边扶起黄司正,一边示意丫鬟扶起另外三人,先问周太后起居,然后笑着道:“劳动诸位姑姑,姑姑们是宫里的女官,通晓文理,知书达理,最得人敬重,我年轻,见识少,若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望姑姑们不吝指正。”

黄司正含笑道:“殿下谦逊。”

当下客气几句,外面准备好了席面,枝玉请了好几次,黄司正实在推却不了,笑着应了。

枝玉知道黄司正不慕权贵,从不插手宫闱争斗,她既然愿意来贺家,一定会真心教导金兰,有心让金兰给黄司正留一个好印象,拉起复又坐下看书的金兰,道:“你去看着丫鬟上菜。”

当家主母主持宴席,不需要自己动手做菜,天下有哪家富家小姐需要学灶上功夫的?她们学的是怎么指挥仆从、安排宴席事宜。婆家来相看,也不会跑到后厨去看小姐掀起袖子、拿起锅铲在灶台前挥汗如雨,她们看重的是小姐能不能从容不迫地调动人手、及时处理突发事件。

金兰有些懒散,握着书本不放:“我还没主持过宴席饮食呢,出错了怎么办?”

枝玉道:“出错了也不要紧,来的人是黄司正,她不会故意为难你,你亲自安排宴席,这份诚意足够弥补你的不足。”

金兰心大,所以事到临头胆气壮,点点头,撒开书本,“那我试试罢。”

时下民风渐奢,按北边风俗,酒宴首先得有陈列的看盘,其次是开胃的果子,然后是下酒小菜,菜肴必须品种繁多,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天南地北的海陆奇珍,一样不能缺。

家里天天有贵客登门,准备充分,不缺食材。金兰指挥仆从,先上一道茶果,茶是宫廷常饮用的六安松萝、绍兴茶,果子是枣泥卷、茯苓五香糕、蜜煎朱樱和应季的不落夹。屋中烧起红烛,将内室照得恍如白昼,灯火照耀下,长桌上一盘盘磊成宝塔形状的樱桃、柑橘、红枣,这是供欣赏的看盘,接着上鲜果腌腊,枝玉陪席劝酒,这才算正式开宴席,首先上一道主菜水晶鹅,然后是烧肉、烧鸭、炖蹄髈,五道大菜和三道羹汤交替上桌,到这宴席算是礼成,众人开始谈笑风生,丫鬟养娘站在一旁,不断上汤上肉上菜,步履从容轻快。

金兰站在庭前,调派丫鬟,指挥养娘,虽然不用亲自捧菜奉茶,但心中紧张,短短一个时辰,她却觉得像是过了一整天,待五割三汤上毕,她脊背爬满细汗,听屋里枝玉和女官谈笑,知道这第一关算是过了,心里暗松口气。

黄司正持重,不是话多之人,没怎么开口,另外三名女官则对金兰赞不绝口,夸她蕙质兰心,宴席安排得妥帖。

这种场面话枝玉自然不会信以为真,她留心观察黄司正,发现黄司正始终面色和蔼,并无一点不悦之色,压在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了。

饭毕,黄司正领着三名女官拜谢金兰,枝玉再三拦着,黄司正还是行了礼:“虽说殿下仁厚,但礼不可废。”

枝玉亲自送黄司正去收拾好的厢房歇息,回到房里,对金兰说:“黄司正人品端正,就是为人有些古板迂腐。”

金兰心有触动,笑着摇摇头:“古板迂腐总比错了规矩让人抓住把柄的好,也许这才是黄司正能在宫中立身这么多年的原因。”

她在祝氏的严厉控制下生活,明白有时候迂腐刻板也是自保的手段。黄司正不苟言笑,看着没什么过人之处,但兴许恰恰是这一点安分让她可以一次次从尔虞我诈中脱身。

枝玉一笑:“也是,我在宫里的时候也装了几个月的老实人。还是在家里畅快。”

祝氏虽然不懂她,但到底是她亲娘,唯有家人肯对她百般包容忍让。

金兰挑挑眉,笑而不语。

她这些天已经背完女教书,开始挑灯夜读《为善阴骘》。女教书大多是教导女子遵守妇道、敬事夫君的内容,浅显易懂,背起来简单,《为善阴骘》则是一本劝人向善的书,杂糅了儒释道三教,辞藻较之晦涩,往往看了注解也不懂句子的意思,背起来就难得多。她不觉看到深夜,剪春擎着灯走到罗汉床前,催她就寝。

金兰放下书,揉揉酸胀的眼睛。

剪春道:“今天枝玉小姐领着人抄捡内院,扔了一堆旧物,咱们房里的丫鬟倒还规矩,没什么不该有的物事。”

金兰想起一事:“装旧衣的箱笼去哪里了?”

她叫来管箱笼的丫鬟,问:“前些天我做好了一顶网巾,你收在哪个箱笼里?”

丫鬟愣了一下,脸色一白,强笑道:“这会儿想不起来了,这些天家里忙乱,不晓得收在哪个箱笼里。”

金兰把网巾给她的时候态度很随意,她还以为金兰不想要了。不小心把网巾烧出一个洞以后,她怕金兰怪罪,干脆偷偷扔了。反正金兰马上就要进宫,礼部、宗人府送来的彩礼箱笼、大抬盒一摞一摞堆了好几间屋子,连院子都堆满了,小山包似的,金兰看都看不过来,总不至于要她一个个箱笼去翻吧?

枝玉早就睡了,听见说话声,掀开帐子问:“什么网巾?”

金兰心里叹了一声,摇摇头,“没什么。”

她梳洗歇下,躺在枕上,闭上眼睛入睡。

旁边一阵窸窣声,枝玉侧过身看着金兰,打了个哈欠:“别瞒我了,你找什么网巾?你给谁织的?”

金兰睁开眼睛。

……

翌日,天还没亮,城中各处钟鼓声次第响起,流水一般缓缓融入稀薄的晨雾,慢慢浸透整个皇城。

官署衙门大多在东城,官员平时上朝走东安门、东华门,因此京中达官显宦、名公巨卿的宅邸也大多集中在城东。贺家所在的外城居住的大多是平民百姓,用不着赶着上朝,长街冷冷清清,只有沿街巡查的巡更铺小卒。

听不见钟鼓声,黄司正依旧按时起身梳洗,另外三名女官听见响动声,也匆匆爬起来,穿戴好了,出了屋子。

到了金兰住的院子前,黄司正让人进去通报,丫鬟笑着道:“小姐已经起来了。”

女官们对视一眼,笑道:“殿下虽然年轻,倒是不贪觉。”

她们是按着宫中起居的时间起身的,宫人向来要比各宫主子起得早,这样才能事先预备好伺候主子,金兰居然比她们起得还早,出乎她们的意料。

黄司正脸上没什么表情,领着人进屋。

金兰早就起来了,平时她打扮家常,很少妆粉,现在宫中派来女官,她自然不能再和以前一样轻省,早早起来梳妆打扮,让丫鬟给她绾了京里时兴的发式,簪通草花,戴珠翠,搽珍珠粉、红玉膏,洁白圆脸上淡淡一抹胭脂,穿月白暗纹杭绢袄,系杏黄绫裙,淡雅明丽,皓腕上一对扁口金花钏,青春年少,只需略加装饰,便是一身娇贵气派。

她容貌本就不俗,装扮之后更如朱樱一般娇艳欲滴,雪肤花貌的小娘子含笑端坐窗下,笑盈盈看过来,眼波似水,昏暗的天色仿佛瞬时亮堂了几分,黄司正几人虽是女子,亦不由得怔了片刻,心里暗暗赞叹。

难怪太子非她不娶,果然是个颜色好的。

黄司正几人向金兰问安,金兰起身相迎,一番客气,黄司正开始进入正题,教导金兰宫廷礼仪。

枝玉出门去了,金兰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过她明白枝玉不可能永远陪在她身边,进宫以后什么都得靠自己……她深深吸一口气,按着黄司正的引导,演习礼仪。

黄司正先看金兰的规矩,看她怎么行拜礼,怎么走步,怎么坐卧。

金兰经过枝玉一番狂轰乱炸似的管教,规矩已经牢记在心,就是不怎么熟练,看得出来是刚刚学的。不过她到底是富家小姐,起居坐卧、举止动步端庄从容,就是少了些威严,但她年纪还小,宫中有周太后和郑贵妃两座大山,她只需要照管东宫一宫,和气些才好。

黄司正没有丝毫不满,刚刚选□□的秀女还不如金兰呢,她们的规矩也是一点点学的。金兰才刚开始学规矩不久,用不着苛责,只要不出错就行。

接下来黄司正考校金兰的学问,先让她写字。

金兰一直背着祝氏自学,字是会写,可笔法稍显稚嫩。

黄司正没说什么,问金兰读了什么书。

金兰心知最好不要提经史之类的书,说自己读了《列女传》、《女训》、《女论语》、《内训》、《皇明祖训》。

黄司正随手拿起一本《女训》开始抽背:“夫女,坤也。”

金兰接着道:“生则设帨门右,明其女也,三日卧之床下,明卑弱也……”

她嗓音清脆婉转,从闺训背到修德,一句句背诵下来,抑扬顿挫,节奏清晰,显然已经将书中内容熟记心中。

黄司正暗暗称奇,又抽背起其他女教书,金兰全都能倒背如流,一点都不磕巴。

几位女官交换了一个惊喜的眼神,黄司正脸上也露出赞许神色,道:“别的倒也罢了,《女训》、《内训》、《高皇后传》,殿下一定要时常念诵。”

金兰点头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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