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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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兰朝跟在罗云瑾身后的扫墨使了个眼色,扫墨会意,束手站在门边等着。

刚才他们从陆府出来,金兰派人回去打听陆家出了什么事,内官回来通报说陆都督突然和罗统领打了起来,宾客怎么拉都拉不住。扫墨心里一跳,不知道该不该管这事,金兰沉吟了片刻,道:“找个地方歇歇脚,你去陆府走一趟,请罗统领过来,我找他说几句话。”

扫墨心念电转,眨眼间想出了无数个理由反驳此事,真让太子妃和罗云瑾见了面,皇太子会剐了他的!

金兰抬起手,纤指拨开帘子,黑亮的杏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眸光沉静,含笑说:“你不必多心,回宫以后我会亲口告诉太子这件事,我要问罗统领几句话,你去请罗统领罢。”

她头戴凤冠,端坐在轿辇中,面庞圆润白净,俏丽高贵如庙中观音,含笑看过来,眼波流转,令人不敢逼视。扫墨脸上掠过一阵燥热,不敢多说什么,带着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落脚,转身去请罗云瑾,刚回到陆府,正好看到罗云瑾从陆府出来。

金兰指指火盆对面的椅子,示意罗云瑾坐下。

罗云瑾自认铁石心肠,经历了太多磨难,又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可以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此刻却浑身紧绷,手脚僵硬,像个十几岁的少年郎,看到她对自己扬起笑脸,心口怦怦直跳。

他垂眸,走过去坐下,长袖拂起烟尘。

金兰指指火盆旁小几上的青瓷茶盏:“天这么冷,罗统领吃杯茶。”

罗云瑾不觉得冷,不过手还是伸了出去,端起一盏茶,茶水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瓷壁温暖着他冰凉的手指,掌心酥麻。

屋外寒风呼啸,屋中炭火融融,空气里弥散着淡淡的茶香。

金兰坐在火盆前,垂眸看着烧得泛白的木炭,轻声问:“敢问罗统领……你和陆都督大打出手,是因为我吗?”

罗云瑾手中的茶盏微颤,茶水泛起淡青色涟漪。他差点忘了她有多直接坦诚。

金兰接着道:“事过境迁,陆都督已经娶妻生子,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他现在儿女双全,又娶了门当户对的齐家小姐为妻,罗统领不该再因为旧事和他争执。”

罗云瑾握着茶盏的手指收紧,嗤笑了一声:“旧事?”

金兰抬起眼帘,直视着罗云瑾,目光柔和而又坚定:“对,就是旧事,逝者如斯夫的旧事。”

罗云瑾听明白她话中的深意,心中隐痛,挪开了视线。

“这几年五哥过得很艰苦,我听五哥说,罗统领帮了他几次。”金兰神色平静,语气娇柔,轻声道,“五哥告诉我,那是因为罗统领欠我一样东西,所以不会做对他不利的事情。五哥没有说罗统领到底欠我什么,今天我想从罗统领口里知道答案。”

她看着罗云瑾,“你到底欠我什么?”

冰冷的寒气仿佛凝结成一把刀,狠狠剜进罗云瑾的心脏,他痛得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屋外黑魆魆的,夜风萧萧。

罗云瑾紧紧握着茶盏,哑声道:“我欠你一条命,圆圆。”

他叫她圆圆的语调格外轻柔,粗噶的嗓音仿佛没那么难听刺耳了。

金兰怔了怔,目光落到他受伤的那只胳膊上,定定神,道:“上次罗统领救了我一命,这些年你还暗中照应五哥,恩怨相抵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罗统领该放下了。”

罗云瑾凤眸抬起,眼底涌动着冷冷的寒光。

金兰已经酝酿了很久,不想半途而废,迎着他的视线,继续道:“罗统领才学广博,胸有丘壑,想来应该不是贪恋司礼监风光禄位之人。”

跑马走解那天他一骑绝尘,横刀立马的一瞬间那种睥睨天下的孤高气势让整个广场的人噤声不语,他高傲倔强,不该和钱兴那样的人沆瀣一气。

罗云瑾缓缓闭上眼睛。

她想劝他离开?

第一百零六章 发疯

茶香氤氲, 满屋浮动着暖融融的炭火气。

恩怨相抵四个字如惊雷在耳边炸响, 罗云瑾挺直了脊背,垂眸,墨黑眼睫掩住思绪。

他把茶盏放回小几上,淡漠地道:“殿下错看我了, 功名利禄, 富贵荣华, 利之所在, 熙来攘往,我亦不能免俗。”

金兰无声笑了笑,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拨动盆中发红的木炭,轻声说:“罗统领聪颖明智,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罗统领非池中之物, 他日待势乘时, 一定能有一番作为, 你若是只为追求显达富贵,又何须……”

何须冒险留在京师。

朱瑄现在不杀他, 不代表以后不会对他下手, 朱瑄恨他,他也知道这一点。

有时候金兰觉得, 罗云瑾就是在等死。

他不求财, 不求名, 没有朋友, 没有亲人,寡情绝义,独来独往,踏着无数人的尸骨爬到现在的位子,权倾朝野,声势烜赫,但金兰直觉这并不是他的追求。

她望着明艳的炭火,一字字地道:“我已经和五哥结为夫妻,往事不可追,罗统领欠我的……一笔勾销,你不欠我什么了。”

从今以后,再无瓜葛。

不管她记不记得,她在作出决断的时候都是这么干脆决绝。

决定喜欢他的时候,火热赤诚,不管他怎么冷脸相对,无怨无悔。

决定疏远他的时候,心冷如刀,不论他如何挽回转圜,无动于衷。

噼啪一声爆响,炭火里迸出一蓬火星,恍如燃烧的银河。

罗云瑾一动不动地坐着,挺拔的身影仿佛凝成一座伫立的高山。

金兰放下铁钳,拍了拍手,腕上的金镯轻轻晃动,镯子又阔又方,金光灿灿,手腕愈发显得纤细:“言尽于此,罗统领珍重。”

她站起身,珠翠闪耀,环佩叮铃,裙琚轻轻扫过地面,一步一步从罗云瑾身边走了过去。

没有丝毫眷恋。

冬风吹动院中丁香树,枝叶婆娑,发出沙沙轻响,好似落雪。

淡淡的茉莉香气萦绕在身边,织金裙琚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罗云瑾闭了闭眼睛,忽然暴起,身形翻转,伸手扣住了金兰的手腕。

金兰吓了一跳,挣扎了几下,满头珠翠轻晃,罗云瑾紧紧扣着她的手,凤眸斜挑,面容冷凝,他是习武之人,手臂如铁钳一般横在她身前,轻而易举就化解了她的抵抗,微凉的手指攥着她的手腕,俯身看她。

扫墨瞳孔猛地一缩,抽出佩刀,一刀凌空斩下:“罗云瑾,你放肆!”

罗云瑾仍旧低头看着怀中的金兰,另一只手随手轻轻地一扫,袍袖飞扬,滑出一柄匕首,硬生生接下扫墨的一刀,金铁之声嗡嗡作响,扫墨居然被弹飞了出去,退后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屋外护卫闻声而起,纷纷拔出弯刀,冲进回廊。

满眼刀光剑影晃动,金兰被迫倚在罗云瑾胸膛前,心跳如鼓。罗云瑾一直客客气气、小心翼翼的,就像和她离得近了就会亵渎她一样,除了在西苑强行带走她和从细犬口中救下她的那两次,这是两人离得最近的时候。他看都不看东宫护卫们一眼,好像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单手拥着她,衣衫底下劲瘦的筋肉鼓起,浑身散发着森严雄浑之气。

一瞬间杀气滔天,气势彪悍。

扫墨捂着胸口闷哼了一声,沉着地扫视一圈,怕伤着金兰,没有贸然领着护卫一拥而上,他们一起出手可能也不是罗云瑾的对手。

罗云瑾低头看金兰,双眸幽黑,面孔俊美,头一次在她面前毫不掩饰他的凌厉阴狠:“你觉得陆瑛这样很好?”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金兰几乎喘不过气来,强自镇定地点点头,轻喘着道:“不错,这样很好!”

她不记得陆瑛,而且她也不喜欢陆瑛,这样不是很好么?各自安好,各得其所。

他也该这样。

罗云瑾紧紧握着金兰的手,凤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她仰着小脸,凛然回望,眸中浮起闪烁的水光,娇小圆润的身体在他掌中瑟瑟发抖,眼神却凛冽沉静。

罗云瑾目光阴鸷,看她半晌,蓦地一笑,笑容苍凉:“圆圆,你真狠心呐。”

金兰朱唇紧抿,彤红的火光映在她秀丽的眉眼间,眼角微微发红,平添几分艳丽妩媚。

罗云瑾凤眸里翻滚着阴冷的寒芒,低声道:“可我觉得不好,一点都不好……我当初不该放手。”

他差一点就得到她了。

朱瑄那时候在做什么?一个孱弱的小皇子罢了。

她对他太好太宽容,以至于他一面冷漠地拒绝她,一面又笃定她还会再凑上来。

年少时的他太骄傲太敏感,从来设想过假如她不喜欢自己了该怎么办。

怎么办?要他跪下来求她吗?

他跪过了。

罗云瑾捉着金兰的手掌越来越烫,眸色暗沉,炭火静静燃烧,火光笼在他侧脸上,轮廓分明的脸现出一种近乎兽类的狰狞。

金兰浑身发软,想起罗云瑾平日里的凶名,下意识瑟缩着往后躲闪。

他眸色更深,抬起胳膊,正好稳稳地接住她,冰冷的气息拂在她颈间,她抖得更厉害了。

扫墨忍无可忍,对着罗云瑾的肩膀一刀劈下。

罗云瑾勾住金兰的腰,半搂着她身姿腾跃,扫墨立刻扭身追上,刀光闪闪。其他人手拿弯刀,踟躇不敢上前,只能围在门前,挡住罗云瑾的去路。

金兰晕头转向,只觉一室杀气涌动碰撞,刀剑相击的铮响在她耳畔回荡盘旋,她试图去掰开罗云瑾的胳膊,他一面和扫墨对敌,一面收紧手臂,不容她挣扎。

她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之前有人说过罗云瑾曾只身探入敌营取对方统帅首级,如入无人之境,她还以为只是说书式的夸张。

护卫们目不转睛地盯着罗云瑾,摆出围攻的阵势,倏地一声撞响,不知道是谁踢翻了炭盆。

火盆倾覆倒地,盆中烧得赤红的火炭滚落一地,四散开来,护卫们跳着躲开炙热的火炭。

几声嘶嘶细微声响,一股淡淡的焦臭味弥散开来。

炭火飞溅而出,迸在金兰的裙子上,蹙金绣线烧着了,火苗腾起。

罗云瑾余光瞥见那一星燃烧的火光,身形顿时一僵,脸上表情凝滞了刹那,片刻之后,目中闪过一丝饱含苦涩痛楚的寒光。

金兰还没反应过来,他突然掷出袖中匕首,浑身杀气尽敛,放开她,峻挺身姿跪在她脚下,直接用手掌拨开她襕裙上燃烧的火炭。

炭火烧着皮肉的嘶嘶轻响让人头皮发麻,他一脸麻木,仿佛完全失去了痛觉,手指飞快掸掉木炭,拍熄火苗。

扫墨手中长刀来不及收回,雪亮刀刃裹挟着万钧之势朝着他的肩背劈斩而下,气势汹汹,卷起冰冷腥风。

长刀落下,便是他命绝之时。

罗云瑾就像没看见那把长刀一样,仍旧跪在金兰脚下,用自己的手掌一点一点仔仔细细掸开火炭。

金兰看着扫墨手中的长刀如闪电一般落在罗云瑾肩头,几乎忘了呼吸,猛地伸手推开跪着的罗云瑾。

他疯了!

手刚刚挨到罗云瑾的肩膀,被他反手牢牢握住了,他仰起脸,掌心被熊熊燃烧的火炭烫出几个血泡,手盖在她的手指上,喃喃地问:“疼不疼?”

金兰怔住。

看到她推开罗云瑾,手握长刀的扫墨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脸上血色褪尽,手腕一翻,以一个诡异别扭的姿势生生收住刀势,刀尖险险从罗云瑾的肩头掠过,刺啦一声,削下一小片罗袍。他顺着刀势滚到地上,哐当一声扔开长刀,顾不上内伤,挺身而起,爬到金兰面前,确认她没有受伤,神魂归位,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心有余悸,冷汗淋漓,回头狠狠瞪视罗云瑾,这太监真不要命了?!

罗云瑾紧紧按着金兰的手,对周遭发生的一切没有一丁点反应,凤眸中燃烧着难以言说的惊骇、急切和痛苦:“圆圆,疼不疼?”

金兰浑身轻抖,目光落到他手上。

他两只手都被烫红了,指间手背满是灼烧的痕迹,血泡狰狞。

“没烧着我……”金兰缓缓而坚决地抽回自己的手,挪开视线,声音发涩。

罗云瑾却像没听见一样,神情空茫而又疯狂,紧紧攥住她的裙角,上下摸索:“你疼不疼?疼不疼?”

护卫们呆立当场。

平时高傲冷峻的罗统领此刻就像一个失了心智的疯子一样,跪坐在一地燃烧的炭火间,疯疯癫癫地拍打着太子妃的襕裙,嘴里颠来倒去只有一句话:“你疼不疼?”

扫墨也呆愣了好半晌,不明白罗云瑾到底发的什么疯。

不过发疯也好,发疯总比刚才突然动手抢人好对付。

扫墨回过神,上前搀住金兰的手臂,让她躲到自己身后,挡在她跟前,撕开罗云瑾伤痕累累的双手,冷笑着道:“罗云瑾,你看清楚了,站在你面前的是太子妃殿下。”

他顿了一下,声音压低,附在罗云瑾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调一字字道:“罗云瑾,你我都是阉人,别痴心妄想了。”

冷哼一声,推开罗云瑾。

罗云瑾僵着不动,仿若如梦初醒一般,双眸中燃烧的寒芒一点一点黯淡下去,重归于无边的平静深沉。

扫墨冷笑,扶着金兰退开。护卫们立刻蜂拥而上,团团围住他们,手中长刀指向罗云瑾,以防他再次发狂。

寒风吹进屋中,炭火明明灭灭,一地红光闪烁。

罗云瑾慢慢站起身,夜风拂起他的袍袖,他眼眸低垂,衣袂翻飞,烫伤的手掌藏进宽大的袖子里。

扫墨双眼微眯,警惕地盯着他,护着金兰离开。

金兰心中百感交集。

走了没几步,罗云瑾忽然抬起手,拦住他们。

扫墨横刀上前:还来?

罗云瑾收回手,眼睫依旧低垂着,侧对着门口,凝望长靴旁慢慢熄灭的木炭,嘶声道:“刚才冒犯太子妃殿下,请殿下恕罪……我会去太子面前请罪,说明缘由。”

金兰隔着层层护卫,看一眼罗云瑾,平静地道:“不劳罗统领费心,我会告诉五哥今天的事,罗统领只是一时失态罢了,我想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

不论前尘过往是什么,她后来选择了朱瑄,罗云瑾既然甘愿接受这个结果,六年之中都没有做出伤害朱瑄的事,她嫁进东宫以后也没有试图夺走她,那说明朱瑄没有骗她。

他留下来是为了还她欠下的一条命,还完了,他也该离开了。

继续待在司礼监只会让他更痛苦。

这些话应该由她亲口说出来,他才能放得下。

他不是什么好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直接动手抢人,不过之后他没有做出不利她的事情,一直在明里暗里保护她……然后呢?他要一辈子这样吗?

金兰抬手抚了抚发鬓。

当断则断。

她迎着寒风,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罗云瑾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尖摁破血泡,痛彻心扉。

护卫们簇拥着金兰离开,扶她登上轿辇。夜色深沉,内官手提的绛纱灯笼随风摇动。

扫墨回头看一眼,罗云瑾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出来。

金兰掀开帘子一角,望着檐角屋瓦间泼墨般漆黑的夜空,自言自语似的,轻声道:“不必送了,走的不是一条路,何必相送?”

每逢宫宴,总有一道目光躲在暗处凝视她,起初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后来她猜测那是郑贵妃的眼线,再后来,她想起那个仓皇躲进芭蕉丛后的男人,他挺拔高大的身影躲在幽冷暗影中,露水顺着肥厚叶尖跌落,他肩头湿了一片。

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帘子放下,轿辇在护卫们的簇拥中远去。

罗云瑾伫立原地。

夜深了,他刚才突然控制不住自己,吓着她了,本想送她回宫,看她安全返回大内,她却说了那么一句话。

不是一条路,何必相送?送来送去,终究还是要分别。

罗云瑾在风口处站了很久,手上的血泡疼得厉害,十指连心,宛如刀割。

风声瑟瑟,万千思绪在心头滚荡,他神色麻木地走出院子,回首看一眼,忽然一怔,唇角轻轻扬起。

原来刚才他在马背上凝望的那一处摇曳的灯火,竟然就是这里。

万家灯火,为他燃起一簇火光的人,依旧还是她。

可是圆圆不要他了。

罗云瑾闭上眼睛,胳膊上刚刚被扫墨的刀背拍了几下的伤口一阵剧痛,踉跄了一下,跪倒在雪地上。

第一百零七章 活活烧死

金兰回宫以后, 立刻换下被炭火烧得好几处焦黑的襕裙,吩咐宫人:“拿去烧了。”

扫墨忧心忡忡地站在珠帘外。

金兰摘下凤冠, 挽了个家常小垂髻,换好衣裙出来, 轻声道:“我亲自和太子解释今天的事,你们先下去吧。”

扫墨应是, 目光飞快掠过她袖口, 宫锦竖领袄微微收紧的袖口严严实实扣着皓腕, 看不出罗云瑾留下的印子是不是还在。他没有说什么,领着今天护送她出宫的护卫退下。

宫人上前禀报今天给祝舅父和枝玉姐弟送玩器吃食的事,金兰漫不经心地听着, 拿起单子细看, 掌事太监做事周全,送枝玉的除了首饰还有西洋新巧玩意, 知道他们是南方人,受不得北方的严寒,大毛的貂皮、狐皮, 中毛的灰鼠皮, 小毛的羔羊皮每样都备了几张,还有稀罕的猞猁狲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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